《战起1938》作者:疯丢子
内容简介
梦醒1938,黑暗年代开始的地方
战争,生存
投奔谁,遇到谁,离开谁,失去谁
我欲归,归处狼烟四起
我欲留,此地战火纷飞
辗转经年,忽然发现
在这个年代,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北极,而是在你身边
父亲,我记着我是伟大军队伟大国家的普通一兵,世界在我们面前将会屏住呼吸,我们已经准备好决一死战,战争的正义性,在于德国要获得生存的空间,为此,我们已经做好准备。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将把整个世界,化为灰烬。
“如果有一天,我的生命忽然终结,我不希望醒来时,面对的依然是庸碌的人生”
你是否也有这样的感叹呢?当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处在二战爆发前夕的德国,你会怎么做呢?
意外穿越到二战爆发前夕的普通宅女秦恬,醒于水晶之夜正在发生的那天夜里,从那天开始,为了生存,她从德国到波兰,从波兰到德国,从德国到法国,从法国到匈牙利,再从匈牙利到苏联。从西线到东线,在长达6年的战争中,她辗转奔波,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也最终找到了自己的伴侣——一个和她一样倒霉的同穿罗桐。她见证了历史,见证了华沙沦陷后的巷战,见证了波兰人不畏强权的英勇斗争;辗转来到法国的路上,她看到了真正的反人类罪行;在巴黎投降的那天,她亲眼看到了被祖国抛弃的人们的最深切的悲痛,她见证了纳粹的种种罪行,看到了德国战时的疯狂,也看到了战争对于人民的伤害,;她谨慎求存,却无法摆脱卷入其中的命运,要遵从自己的本心,还是为生存不顾一切?六年的二战亲历,让她最终找到了答案。

1水晶之夜
如果有一天,我的生命忽然终结,我不希望再次醒来时,面对的依然是庸碌的人生。
秦恬醒了。
轰鸣和碎裂的声音撕扯着她的耳朵,睁开眼睛,在昏暗的房中盯着墙壁上的火光半晌,她才疑惑的皱起眉。
沸腾的声音伴随着尖叫传入房间,听了一会,似乎…是外国话?!而且,还不是英语!
睡太沉,梦魇了吗?
没等秦恬伸手去掐醒自己,忽然砰的一声响,一个人撞进门来,打开了灯。
“唔!”秦恬连忙闭上眼,灯光刺激的她眼睛一阵酸痛,可耳边的大叫却让她猛地睁开眼。
一个瘦削的女孩跑过来拉起她,急切的接连不断的说着什么,还不断摇晃着她,见她没什么反应,便弯腰从床下抽出一个箱子打开,又打开衣橱和书桌,把里面不多的衣物还有书全放进箱子,又扔给她一件外套示意她穿上。
秦恬完全懵住了。
这不是她的房间,柔软的雪白的床,略有些发黄的墙壁,木制的书桌和衣柜还有一张红褐色的小凳子…这些似乎都很正常,可是…
当一切都是西式的而且相当复古却又复古的那么自然的时候就不正常了啊!
更何况,这个在房间里乱窜的少女,还是一个外国人!亚麻色的麻花辫,非常欧洲的连衣裙还围着白色的围裙,她深褐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把理好的箱子塞给她,然后拉着她下床,穿上鞋子就往外跑。
“喂…额…”这还是中国么?
刚房间秦恬又惊到了,楼梯?!这还是个别墅!
少女拉着秦恬蹬蹬蹬往下跑了几步,在拐弯时忽然停住,拉着她快速的蹲下,惊恐的看着下面。
秦恬也往下看去。
简朴的会客厅,布置的非常温馨,暖色的墙纸,咖啡色的地毯,典雅大方的西式家具,桌子,椅子,沙发,扶手和边角上都有个形状优雅的弧度,还有漂亮的花瓣形吊灯,显然这是个中上水准的家庭。
可里面的几个人,却打破了温馨。
五个高大的男人围住了客厅中一对中年夫妻,五人看起来有年轻有老,但看不出岁数,那对中年夫妻从相貌上看似乎是身边少女的父母,此时她捂着嘴巴惊恐而担忧的看着下面,秦恬觉得下面发生的不会是好事,无论梦里梦外她都是弱女子一枚,实在没法挺身而出,只好叹口气伸手搂住了少女的肩膀。
外面似乎非常的嘈杂,楼下的人的对话听不清楚,可没两句那五人就开始动手,他们一拥而上抓住了男主人,其中一个抓住女主人,四个人抓男主人往外拖还不算,竟然粗暴的对他拳打脚踢,男主人拼命挣扎不知道在说什么,女主人大声的哭喊,却被抓住不能动弹。
秦恬感受到少女剧烈的颤抖,她加了把劲把少女按在手下,其实她很奇怪少女怎么会这么淡定的不冲下去…要是她爸妈她早就抄着鞋下去拼命了…
豆大的眼泪从少女眼中滑落,她哀哀的哭泣着,头靠着楼梯栏杆,看着父亲被抓走,消失在门外,然后制住她母亲的人放开手,对着客厅中的东西一阵疯狂的打砸,然后冲了出去。
女主人哭泣着跌倒在地上,少女挣脱了她,跑下楼和母亲抱在一起。
秦恬提着小箱子走下楼梯,她看看相拥而泣的母女,锁上大门,从门旁的小窗子往外看去。
已是黑夜,外面一片火光,无数人在街上跑动,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工具,石头,榔头,火把,许多年轻人哈哈大笑着用石头砸着窗户,而更多的人则疯狂的用棍子砸着沿途的店铺,甚至很多结伴冲入民居打砸,楼上,周围一片玻璃碎裂的声音,地上都是玻璃碎片,反射着火光与月光,就好象水晶一样。
还有一些人则和这个家的男主人一样,被那些暴徒押向某处,被押的都是男子,年龄不一,小的似乎只有十几岁,大的则干脆是老人。
忽然,门上发出了巨大的撞击声,房内母女俩尖叫起来,几个暴徒破门而入,他们看到房内一片狼藉就知道已经被扫荡过,但是犹自不甘心,他们看了秦恬一眼,却不理会,而是在厅内又打砸了一遍,看到有金属制品或比较贵重的就揣在身上,然后轰然奔向楼上,紧接着楼上就传来各种声音,翻箱倒柜,打砸抢劫。
秦恬跑到母女身边,企图把她们扶起来,却发现女主人已经昏迷了,而少女完全是吓得六神无主神智不清的状态,她使劲拖拖拖也没法把两人挪动分毫,实在是这女主人发福的太厉害。
楼上的人很快下来了,他们下楼梯时身上口袋都鼓鼓囊囊的,还往下撒着什么,秦恬定睛一看,竟然是各种女性用品,内裤,胸罩,这么飘下来落在地上,白的刺目。
这群人走后,后来又晃进来几拨人,看到这场景也知道没油水可捞,便出去了,寒风从破掉的门窗吹进来,穿着单薄的三人都冻的不行,女主人还没醒,少女总算清醒了点,她配合着秦恬的动作,把女主人放在沙发上安置好,到楼上去拿了一条被踩出好几个脚印的棉被盖在女主人身上。
这么一闹腾一忙活,已经大半夜过去了,外面的暴动渐渐平息,黎明的曙光终于来到。
秦恬这时候才有空坐在沙发上,在寒风中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已经发现了,一切不是梦。
一晚上足够她研究五感,她能冷热痛,她甚至看到了自己十六岁的样子,还有,她还是叫秦恬,还是中国人。
可最大的问题是,这儿不是中国,这儿,似乎,可能,是德国。
她的二外是德语,而显然在这儿她的德语水平有了质的提升,刚才还太迷茫,但是现在一静心,发现少女的话她还是勉强听的懂的,说也能神奇的说出来,只是显然不那么标准。
她怎么都想不起自己在醒来之前是干了什么,吃泡面,背单词然后睡觉…有问题吗?
想不通就不想,掠过她为什么在这的问题,又面临一个新的问题,昨晚,或者说今天凌晨,发生的到底是什么?
穷尽她所有的想象力都想不出这是发生了什么,这么一晚上的打砸抢烧,明显被打砸抢烧的是弱势群体,和□又有很大的差别,可是究竟是为什么要打砸抢烧,还要抓男人,明明那么暴力那么狠辣却不对女人动手,砸玻璃还捎带拿人家东西…
这是暴动?
那为什么没政府镇压…
看着市貌,虽然似乎是上世纪的样子,虽然一片狼藉依旧,但依稀可以看出大城市的范…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一个片儿警都没有?
难道是政府纵容的?
…生在红旗下的秦恬同学完全无法想象这个可能。
她只能帮少女莉娜收拾起东西来。
两人先找块布把门窗给挡住了,然后拿着扫帚开始清扫,这时她才在客厅旁厨房的电灯开关上看到了一本日历,她刚看到莉娜进去时随手撕了最上面一张扔进垃圾桶,显然下一张就是今天的日期…于是凑上去扫了一眼。
…这一眼差点把她看昏过去。
一九三八年十一月十日。
一九三八年…
一九…
三八…
年…
秦恬默默的低头扫了几下,再猛一抬头看,狰狞的血红的一九三八年依然在目。
她这样反复看了几次,差点把日历看穿了,依然没有变化。
一九三八年…好吧,不用担心2012世界末日了…她心中内牛。
这日子,这国家,一切都不言而喻了,凌晨发生的事情比起以后的那些个战争来说都是比浮云还浮云的东西了…
老天爷,背德语单词不代表我就对这国家这时期有爱啊…
以她浅薄的二战知识来看,已经这么不安定了,战争也不远了吧。
这时莉娜走了进来,倒了一杯热水出去,她的脸上尤带泪痕,秦恬条件反射的想从口袋里摸餐巾纸,却摸出一条手帕,无奈的笑了笑递过去,顺便端详了一下莉娜的鼻子。
相当的高挺啊…果然是犹太人吗。
她又回头瞄了瞄客厅中的女主人,也是高鼻梁,再努力回忆那男主人…
反犹开始了吗,这么看现在德国对犹太人的手段似乎还是轻的,以后这个家庭的日子将更加艰难,而凌晨那疯狂的打砸抢烧似乎和脑中某个词汇联合了起来。
秦恬整理了餐厅,走到楼上处理一片狼藉的卧室,理着理着,忽然亮光一闪。
“水晶之夜?!”
2投奔
清楚的意识到反犹已经成为一种德国普遍的思想浪潮,以留学生身份寄住在犹太人罗德夫妇家的秦恬显然已经不适合再呆下去,且不说会不会被牵连什么的,现在这个家的男主人都下落不明,罗德夫人每天都四处奔走,和众多失去丈夫的犹太妇女一起询问丈夫的下落,还要回来照顾两个少女,秦恬自己也不好意思。
一夜之间,德国对犹太人的态度就变得无比严苛,尤其是政治中心柏林,他们拒绝犹太人进店买东西,也不去犹太人的店里买东西,肆意的闯入犹太人家和店中打砸,本来友好的邻居也开始对你横眉竖目,对这情况措手不及的罗德一家连存粮都不够,罗德夫人精打细算也没法维持很久。
母女俩不说,不代表秦恬不知道,她没有理由再呆下去了,而她也不想呆下去。
她觉得很奇怪,自己现在明显才十六七岁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个留学生,留的哪门子学?
而她自己的证件又确实证明,自己竟然还是个大学生,就读于德国柏林高等工业学校,还是听着就恐怖的核物理专业!
天才吗?这妞以前是天才吗?!被我占了岂不是很冤枉!秦恬真替以前的秦恬不值,她是典型的理科白痴,连最简单的物理题都能绕晕她。
这两天她在罗德家呆着压根没想到上学这回事,直到有个疑似她同学的女生告诉她,学校暂时停课,因为很多人都去参加了青年党卫队的选拔,从她那激动的样子来看,就好象是去考公务员。
因为怕露馅,秦恬不怎么多说话,她有时会想想以前的事情,可是却不怎么想的起来,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被外婆养大,后来外婆去世了,就真没什么可以依恋的了,再加上性格寡淡,住校的时候一直宅着乐呵自己的,感觉生活就是被一片迷雾包裹着,看不清四周也看不到过去和未来。
可能还没现在好,多刺激啊,还得为生存奔波…
她都快愁死了,天下之大,没有容身之处啊,她身上有一张身份证明,只说了出生年月,就读学校,暂住地址等,看起来似乎她并不是柏林本地人(废话),那她其他有亲人吗,在哪?
莉娜不知道,罗德夫人不知道,看来答案在被抓走的罗德先生身上。
秦恬有一大半的把握确定罗德先生被关在某个集中营里,似乎有一大部分被关进去的都死了,也有小部分被释放,只不过必须尽快离开德国,而罗德家无论男主人回不回来,离开德国是必须的。
现在离开德国,哪里是安全的呢?美国?太远!北极?太冷!连南极都不太平。
秦恬表示这个问题非常严重。
虽然不好意思,但是秦恬不得不厚着脸皮继续蹭着罗德家,显然她们真的是很好的人,这样困窘的情况也没把她赶出去,她有时候想想干脆回中国算了,但是且不论怎么回,这儿打仗好歹还有个空隙可钻,回去了可是全民抗战…一不小心就被日本鬼子XXXX了岂不是要哭死?
谁知半个月后,秦恬还没想出下个落脚之处,倒是莉娜必须离开了。
罗德夫人一定要等到罗德先生,可是莉娜还年轻,在柏林的犹太人秘密结成了一个同盟,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孩子们都送到安全的地方,现在德国对犹太人驱逐的厉害,而水晶之夜的首先一个恶劣影响就是引起了其他国家的愤怒,连续几天都听到这个那个国家宣布和德国断交,而广播中希特勒还表示他们不稀罕。
话说这是最让秦恬蛋疼的事情,每天媒体中就重复播放着希特勒的演讲,他确实慷慨激昂,确实鼓舞人心,可是站在犹太人立场上怎么听都怎么闹心,偏偏关掉了收音机还有街上的大喇叭,每一次希特勒演讲完,疯狂的德国民众就会做出那个世界闻名的行礼动作然后大喊万岁。
由于众多国家的断交,很多地方连火车都停止了,飞机更是可望而不可即,离柏林最近的能够收容犹太人的政府就是波兰了。
当晚,罗德夫人就要求莉娜收拾行李,准备和其他的犹太年轻人一起去波兰。
最初莉娜自然是百般不愿的,她最近被众多的打击折磨的更加消瘦,每天萎靡不振,对父亲的思念和对母亲的依赖让她无比的脆弱,罗德夫人不得不每天苦口婆心的劝她,并且无数次向上帝发誓她会立刻到波兰与莉娜汇合,莉娜才勉强同意。
莉娜默默的点头后,罗德夫人看向了秦恬:“你呢,我的孩子,你也该知道,这儿留不了你很久了。”
秦恬有哭的冲动。
她确实应该走了,跟着这些犹太人走也确实最方便和保险,但是天知道那目的地是多么的不保险啊!
波兰,这个悲剧的地方,二战开始的第一站,德国发动二战的第一把火。
她要去的地方可能不是绝对安全,可能不是非常安定,但是绝对不能如此危险!
“咳,罗德婶婶,您觉得波兰合适吗?现在这样的情况,可能又会发生战争,到时候波兰也不一定安全啊。”秦恬尽量委婉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却没想到自己的想法引起了罗德夫人的伤感。
“孩子,德国已经吃够了凡尔赛条约的苦头,他们怎么会想再去领教一次呢,这只是针对我们整个犹太民族的卑劣的迫害,他们想刮尽我们的财产来弥补他们在凡尔赛条约中受到的苦难,放心吧孩子,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到时候你可还要来我们家住,你还没毕业呢。”
“是啊。”我不仅没毕业,我还没活够呢,秦恬不想再就这个问题上争论下去,二战前全世界都不相信德国会再次发起战争,就让他们看清楚吧,“我会考虑的,谢谢你,罗德婶婶。”
“恬,你和我们一起走吧,留你在这儿,我也不放心,波兰政府对犹太还是很友善的,你不用担心。”
“呵呵。”
“唉,晚餐都快凉了,快吃吧。”罗德夫人道,“先祈祷。”
三人双手合十抵在胸前低头,听着罗德婶婶道:“感谢上帝赐予我们如此美味的食物,愿世间更少苦难而真善美永存,阿门。”
“阿门。”
“阿弥陀佛。”
开吃。
犹太青年们定在后天走,等到莉娜都走了,秦恬是真没脸再呆下去了,而罗德先生现在也没消息,她比罗德夫人还没门路,实在不知道怎么去找,也就是说,她还剩一天考虑自己的出路,否则,就真只有跟着莉娜去波兰享受战火了。
一直想到晚上,秦恬也没有任何头绪,这时,一封信决定了她的去处。
“恬!有你的信!”莉娜跑进来,递给她一封白色的信,厚厚的一封。
信封是德语写的,来自于一个叫埃里克山大·秦的人…秦恬默默的晕了一会,秦埃里克山大…真蛋疼啊,各种诡异感…
拆开信,里面先是厚厚一叠钱,然后才是薄薄一页信纸,总算是用中文的了,笔迹遒劲大气,虽然用的是钢笔,但是依稀可以看到毛笔的勾勒内蕴,实在让狗爬字党秦恬有裱起来的欲望。
“秦恬吾妹,近来可好,似乎不好,你那不安全,哥哥很担心,快来,哥在华沙,到这个地址:XXXX。快!哥哥等你,路上小心。”
看来那一叠钱就是波兰货币兹罗提,其中竟然还夹着一张文书,证明秦恬有一切合法的手续进入波兰境内。至于究竟是什么手续…证明上没写,不知道是不是这时代都这样,证明通过,盖个章就行了,亦或是这样的证明太多了,详细情况都懒的写了?
于是秦恬握着信纸一头雾水,心里诅咒,这秦埃里克山大真是个大傻逼,妹妹是个天才,哥哥却是个脱线的,对了!有个问题。
“莉娜,我的名字是什么?”
“恬啊…”
“我的意思是,我有给自己取德语名字吗?”
莉娜眨眨大眼:“还没有,本来在想的,有天你接到你哥哥的信,看到了他的名字,就没再想了…其实埃里克山大还是不错的,你为什么这么抵触?”
“你知道我有个哥哥?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害姐真以为自己举目无亲遗世独立呢!
“你说…你死也不认有这么个哥哥的。”莉娜扁嘴,又闪亮了大眼,“是你哥哥的信吧?他怎么说。”
秦恬思维混乱,想也没想的道:“他在华沙,喊我去。”
“啊呀!那太好了!那你快收拾东西吧!明天就出发了!”莉娜就差欢呼了,piapia的跑出去找她妈了。
“喂喂喂,我还没想好!”秦恬一只手徒劳的伸着,只看莉娜跑出去的身影。
“波兰,波兰,闪电战,二战,集中营…”秦恬无力的趴在桌上,喃喃自语,看着桌上的信纸和钱。
那钱皱皱的,一张一张被细心的压平过,依然能看出被无数次捏过的痕迹,总共一千多的兹罗提,什么面额的都有,秦恬看着看着,竟然狗血的能够想象一个东方男子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张一张拿出钱来,细细的压平,堆成一叠,然后放进信封,再拿着钢笔,修长有力的手写出刚劲的字体,仔细看了一遍,封入信封。
她不知道那男子长什么样,想不出那男子的环境,也想象不出一个留学生在这样一个小国攒那么多钱会是怎样的艰辛,但是这个远方的哥哥在信中寥寥数语,却有着浓浓的亲情的味道,让她忽然发现,这房里竟是这么的冷,而她心里,原来一直渴望在这个极端孤独的世界里有一个依靠。
“哈!”秦恬大喝一声,猛地坐直身子,炯炯有神的盯着天花板,“波兰?哈!战争?哈!那是个啥啊!是个啥啊!”
3先行一步
德国驱逐犹太人,却又不喜欢他们走的顺畅。
这一波一起走的只有十三个年轻人,八男四女再加个秦恬,陪着他们的是一个叫桑索斯的犹太大叔,还有一个叫迪克的小伙子,他是德裔的波兰人,多次往返于波兰和德国,对路途较为熟悉。
现在管制极严,火车上一不小心就会被德国人用各种借口扔下去,几人决定坐桑索斯大叔的小货车去,两国本来就是邻国,据说从柏林到华沙不过六百公里左右,开车也只要一天。
十三个人挤在货车上,车子开得不快,这时代还不注重路况,摇摇晃晃,没一会秦恬就不行了,胃里一阵阵翻涌,恶心的想吐,而其他几人脸色看来也不对,秦恬暗地里摇摇头,这么会就撑不住了,这漫长的一路可怎么办。
刚开出几公里,就被拦住了,德国人设得关卡,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走上来,一把掀开车篷上的遮布,冷冷的往里面看。
秦恬感到身边的莉娜剧烈的颤抖,她吓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秦恬暗自叹气,温热的手摸着莉娜的手背,她倒不是觉得自己有主角定律,只是她知道现在德国还在凡尔赛条约制约之下,无论是警察还是军人都没有凶悍到杀人的地步,但是无论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也觉得很紧张。
“被驱逐出去的犹太人?”其中一个警察问道。
桑索斯大叔跟到他们旁边陪笑道:“是是是,都是要去波兰求学的,您看,都是孩子。”
“求学?”警察似笑非笑,眼睛瞟过秦恬,眼神一顿,指着她问道,“她呢?”
没等桑索斯回答,秦恬拿出一叠纸,尽量镇定的回答:“我顺路的,去华沙找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