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司机老王开着车,送她去了宴会的地点,昨天晚上日安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告诉她在门口等他,所以她便站在门口,安静地等待着苏日安的到来。
今天晚上的这个宴会,是一个商业宴会,来参加的都是这座城市身份显赫的人,所以安全管理得很严格,记者都被排除在了外面,不过她站在门口痴望的模样,还是被一些偷偷钻进来的狗仔拍了下来。
“哎?你不是苏总裁的夫人么?”一个男人疑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转过头,发现原来是这场宴会的举办人黄总,他创立的集团,在全国都是赫赫有名的,财经杂志上经常能够看到他的报道,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你…你好…”她连忙问好,动作却有些拘谨。
苏日安的父母之所以会撮合她和苏日安结婚,并不是因为她是什么财团集团的大小姐,而是因为她的家世清白,是书香门第,父亲也是全国最高学府的教授,在书法界更是一名大家。苏日安的父母见她乖巧单纯,而且对苏日安也是痴心一片,才硬逼苏日安与她结了婚。所以在以前,她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大学生,除了学校的舞会,哪里参加过这些商业宴会?因此动作拘谨,与人交谈不善,也是难免的。
“你是在这里等苏总裁吗?他还没到呢。”黄总笑呵呵地说道。
当初苏日安和她的婚礼,可是大肆宣扬了一番的,还是当时的娱乐版头条,说的无非都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之类的话,让城中女人对她是又羡又恨,当时她的照片也出现在上面,所以城中许多人都认识她的样貌。
听了黄总这样说,她却松了口气——看来日安应该是有点事情耽误了所以来晚了,她之前等了这么久,心里却有些忐忑,难免会想到会不会是…
“哎?苏总裁来了!”黄总一声惊呼,让她瞬间回过神,朝那边看去。
那个她曾经在心里默默呼唤过无数遍的人,那张脸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她的脑中,就算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也可以一眼,就将他找出来。
她忍不住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但是这个笑容,却在下一瞬间僵硬了。
只见苏日安只是随意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却并没有发现站在如此显眼地方的她,而是转过身,朝着打开的车门伸出了手——一只白皙优雅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随之,一个穿着火红色礼服的女人走了出来。那个女人妆容精致,眼角微微上挑,眼波婉转之间,妩媚非常。
那个女人的关系看起来和苏日安相当亲密,两人低头交谈着,而苏日安脸上,竟然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浅笑。那个笑容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微笑,也是苏日安从来没有对她露出过的。
只见那个女人娇嗔着看了苏日安一眼,轻轻拍了他一下,一举一动却仿佛在撒娇一般,瞬间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那个女人就好像是天生的尤物,即使是一个淡淡的微笑,也能勾起男人心底的所有欲望。但是那个女人对这一切惘若未闻,只是靠在苏日安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然后挽着他的手,朝这边走来。
她在那瞬间忽然有些惊慌,此时才惊觉这个地方太过宽敞,竟然让她无处所藏。
但是为什么要藏呢?挂着苏日安妻子名号的人,是她不是吗?为什么要对自己的老公和明摆着的小三退让呢?理直气壮的人应该是她不是吗?
可是,先爱,就已经输了。她是这场角逐中,注定的输家。
她只能抓着裙角,低着头,手足无措地站在这里。
苏日安与那个女人慢慢走了过来,直到要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苏日安才发现她。
他皱了皱眉头,有些厌恶地说:“你怎么在这里?”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
苏日安皱着的眉头越紧了,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给她打的电话——之前他和安娜吵了架,安娜一气之下说不陪他来参加这个宴会了,当时他心烦气躁,就给家里的她打了电话,让她准备一下陪自己参加晚会。不过今天他和安娜已经和好了,安娜也同意了陪他参加晚会,却一时之间,忘记告诉家里的她已经不需要她的陪伴了。
想到原因是出于自己,苏日安抑制住了心底的厌恶,摆了摆手说道:“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回去吧。”他的语气很不耐烦,仿佛如箭般刺在了她的心上。
她早就知道日安不喜欢自己,但是她却从来没受到这般侮辱。
周围人的目光都像这边看来,对她指指点点,在一旁窃窃私语,那灼热的目光仿佛寒刀一般凌迟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令她痛不欲生。
她终于忍不住流出了眼泪,抓着裙角的手指也越收越紧。
看到她的眼泪,苏日安却感觉越来越不耐烦:“真是的,你先回去吧。”说着,他也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走了进去。
人都陆陆续续进去,最后,只剩下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抓着裙角,独自垂泪。
而躲在暗中的狗仔队早就在暗中将她拍了下来,并且将她孤零零站在那里的照片作为头条发了出去,题目就叫做——“麻雀加入豪门,究竟是幸福还是悲哀?”此新闻一出,顿时引起城中所有人的哗然,同情的也有,爽快的也有。
但是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比不上他嫌恶的眼神。

顾秣悠悠转醒,却感觉自己的脑袋疼痛不已,她揉了揉太阳穴,掀开眼罩,有些吃力地坐了起来。一旁的约翰看见她皱着眉,轻声问道:“需要叫瑞恩来看看吗?”
顾秣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地说:“不用了,一会儿就好。”
她喝了点热水,才终于感觉自己好了点。“你们先出去吧。”顾秣摆摆手,“让我自己再靠一会儿。”
“好的。”约翰率着两名女仆,走了出去。
顾秣又躺回了床上,望着床罩上华丽古典的花纹发呆,脑中却在一遍遍重复昨晚做的那个梦,那是她曾经的记忆,也是那个男人曾经带给她的羞辱。直到现在,她想起来,都会忍不住颤抖,那直接刻在灵魂上的疼痛,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曾经的她,爱苏日安爱到了骨子里。
现在的她,恨苏日安恨到了骨子里。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但是无论爱恨,对她来说,都何尝不是一种牵绊呢?
顾秣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却看到床头柜上被她随意放在那里的檀木盒子——是那个男人送来的。
她心中一动,忍不住伸出手将它拿了过来,并且缓缓打开了盒子。
是一对祖母绿手镯,它静静躺在何种的绒布上,流露出温润沧桑的气息,即使是在白天,也能感觉到它闪耀着的莹润的光辉。镯面上的花纹并不复杂,随意勾勒的几笔,却如行云流水般,有着一种古拙的大气,与这祖母绿相得益彰,看起来分外讨她喜欢。
不过是祖母绿,其实并不算什么,虽然祖母绿在市面上是属于有价无市的珍品,这样一对镯子,水头极好,颜色艳丽,那价格也绝对是天价,但是对于顾秣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她外祖母的财产,大部分都留给了她,其中包括她外祖母所有的首饰,里面有很多都是中世纪欧洲皇室用过的古董珠宝,相比起来,这祖母绿镯子的确算是有些不起眼了。
但是顾秣仍然觉得很高兴,这对镯子仿佛有着什么奇异的力量,让她浮躁的心,一瞬间就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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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照片,苏墨
“小少爷,该起床了。”陶姐一边说着,一边拉开厚重的窗帘,让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整间屋子,让这个原本有些黑暗压抑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缩在被子里那一小团动了动,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钻了出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带了几分软糯地说道:“陶姨早上好。”
陶姐走到床边,俯身轻轻说:“小少爷,需要陶姨帮你穿衣服吗?”
小男孩摇了摇头:“谢谢你陶姨,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穿衣服。”
“那好吧,陶姨就下去帮你准备早餐了。”陶姐有些心疼了看了小男孩一眼,摸了摸他的脑袋,走了出去。
听到陶姐走下楼的咚咚声,小男孩才迅速从自己的枕头下面翻出一个相框,隔着玻璃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张笑得灿烂的白净的脸,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照片里的人小声说道:“妈妈,早上好哦。”
那是一张有些发黄的照片,看起来时间已经很久了,但是看得出来,主人一直将它保护得很好。而这上面只有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棉布裙子,抱着一本厚厚的牛津字典,头发束成一个马尾,露出一张青涩白皙的脸庞,脸上的笑容,一如头顶上的阳光般灿烂。
“妈妈,小墨好想你啊,今天…是小墨的生日呢。”他说着,嘟着湿润的小嘴,对着照片亲了一口,但是很快他就慌张地用袖子擦去自己的口水,好像很害怕自己的口水会把照片弄脏,事实上隔着一层玻璃,又怎么可能会将照片弄坏呢?
这也是关心则乱,这是他手上唯一的一张妈妈的照片了,据陶姨说家里是没有一张妈妈的照片的,有的都被爸爸扔了或者烧了,这张照片还是他更小的时候晚上睡觉天天都哭着要妈妈,陶姨实在是没办法,才偷偷塞了一张妈妈还在读书时候的照片给他。当时他如获至宝,将它放进相框中,又怕被爸爸发现,只能天天放在枕头下面,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能够在夜晚仿佛躺在妈妈温暖的怀抱中一般安心睡着。
每天早上和照片上的妈妈例行招呼过后,小男孩苏墨从床上滑了下来,赤着脚踩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咚咚跑进卫生间,梳洗完毕后,才站在镜子前面开始穿衣服。今天是上学的日子,所以他穿的还是校服,白色的小衬衫和黑色包白边的小西装,一枚小小的黑色蝴蝶领结,让他宛若一个小绅士。
镜子里的小男孩,看起来精致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白皙如牛奶的皮肤,黑得纯粹的头发十分柔顺,他的脸有些婴儿肥,但是肉嘟嘟的十分可爱。一双眼睛有些圆圆的,但是眼角微微上挑,有几分凤眼的味道。他眸子的颜色并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接近黑色的银灰色,明亮的光辉看起来分外尊贵。
等到一切都整理好了,苏墨将装着妈妈照片的相框放进书包里,才提着书包下楼,坐到饭桌旁,开始吃今天的早餐——一杯牛奶,一份鸡蛋三明治。
“陶姨,我吃好了,上学去了。”苏墨乖巧地站在门口,让陶姐为他套上大衣和手套、帽子,再给他背上牛皮小书包,才跟着司机老王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刚刚走出大门,还未上车,苏墨就看见他爸爸苏日安的宾利从大门开了进来,而且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苏墨皱了皱眉头,那一瞬间的表情简直不像是个小孩子——眼神复杂、不满,而且充满了成熟世故,仿佛他不是一个刚刚六岁的孩子,而是一个成年人。但是很快他就收敛了这幅表情,双手背在身后乖巧地站着,对着宾利驾驶座缓缓摇下的车窗淡淡喊道:“早上好,爸爸,我正准备上学去了。”
淡漠、冰冷,这就是苏墨在对待除了自己已经死去的母亲和最关心自己的陶姨之外的所有人的态度,就算是很喜欢他的爷爷奶奶,苏墨也无法对他们露出真心的笑容,大概是因为他所知道的那些事情的缘故,那些关于他们在对待死了父亲的妈妈是如何冰冷残酷的事情。
“是吗?那你去吧。”坐在宾利驾驶座上的人,正是苏日安,他扫了一眼苏墨,态度同样不冷不热。在面对苏墨那双明亮的眼睛的时候,苏日安有些刻意地躲闪着视线,仿佛十分不想通过苏墨的这双眼睛,看到另外一个人。
“哎呀,这不是小苏墨吗?”一个娇媚的声音忽然在车内响了起来,很快,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俯身过来,冲苏墨眨了眨眼睛,笑得十分灿烂。
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她在同苏墨打招呼的时候,柔软的身子却依偎在苏日安的手臂旁,傲人的高挺时不时蹭着苏日安的手臂,仿佛在无形地诱惑着他。
苏墨很好地掩饰了自己脸上的厌恶,看都没有看那个名叫杨安娜的女人一眼,径直对苏日安说道:“那么爸爸,我先走了。”
“好。”苏日安漫不经心地应道,回过头,皱着眉头看向杨安娜,“干什么呢,坐好。”
很简单几个字,却充满了威严,让杨安娜不禁缩了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苏日安踩下油门,车子继续向前驶去,杨安娜才有些不满地娇嗔道:“哎呀,谁叫你最近对我的态度这么冷淡啊,我也是想要拉近一点我们的关系嘛。”
她的声音十分香甜,在这种可以做作的娇嗔下,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的骨头酥麻,但是苏日安却感觉没由来的一阵厌烦,摆了摆手,有些不耐地说:“好了,你自己拿了文件就快点走吧,今天我在家休息。”杨安娜是他公司的财务总监。
“啊?”杨安娜一阵愕然,“难道你不和我约会吗?”
“没心情。”苏日安的话十分直白。
杨安娜张了张嘴,却不敢多说什么,好一会儿才弱弱问道:“那今天晚上的那个慈善宴会,我还是陪你一起…”
“不用了,我的表妹苏琪刚刚回国,我和她一起去。”
杨安娜有些挫败地靠在椅座上,侧头细细打量着这个男人——他还是这么迷人,这么英俊帅气,但是为什么他对待她的态度却完全不一样了呢?他的态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呢?大概是…那个女人难产死后的一段时间吧…
难道…难道…杨安娜想到那种可能性,心里一阵恐慌,她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不会的…那个女人…怎么可能…
但是这几年来,苏日安对待她时的态度转变,已经悄然证实了她心底的那个想法,只是杨安娜她自己,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不行!杨安娜悄悄转移了视线,望向窗外,目光变得格外坚定,眼神中的狠辣,甚至让人觉得有几分毛骨悚然。
苏日安夫人的这个位置,只会属于她,而那个女人,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又有什么资格和她争呢?
同一时间,刚刚吃完早饭坐在书房的顾秣拿到了一份文件,她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看着面前摆着的这个牛皮纸袋发呆,而龙一安静地背着双手站在一旁,这份文件,就是他刚刚从手下那里拿来的。
顾秣叹了口气,靠在高大的皮椅背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另一只手摆了摆:“好了龙一,你先出去吧。”
“是。”龙一点头,迅速走了出去,出门前,还刻意将书房的门关上了。
顾秣这时候才坐直了身子,一手拿起牛皮纸袋,动作缓慢地将它打了开来,将里面厚厚一沓的文件抽了出来,放到自己面前。
这是关于那个孩子的所有情报,那个她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孩子,那个被她用来割断所有与那些人的牵绊的孩子,那个让她牵挂了六年的孩子——她的儿子。
这份文件记录的所有情报,是她在几年前就派人调查的,关于那个孩子的出生、成长,他所就读的学校、成绩,与朋友老师的关系…甚至是他与人打过几次架,这份文件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没有一丝漏遗。
这就是科尼利厄斯家族情报网的力量,这份文件承载了一个孩子六年的人生。
不得不说,顾秣对他是感到愧疚的,以死的名义抛下他,一连六年都没有去见过他一面,甚至连他的照片都不敢看,以致于到现在顾秣都不知道那个孩子长什么样。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她很自私,很无情。
不知不觉,她的眼中已经蕴满泪水。
翻开文件,第一页夹着的,就是一沓那个孩子的照片——有坐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有在课堂上发呆的,有独自一人背着小书包走在林荫小道上的,也有他刚刚从车上下来的…但是每一张,他的表情都大同小异,没有一张照片,有属于孩子的笑容。
顾秣觉得自己心里突然很疼,她一边笑着,眼中却一边流下泪水,哽咽着抚摸着照片上那张白皙精致的小脸:“长得真漂亮呢,他的眼睛,真像我…”
她忍不住继续向后面翻去,认真地看着每一个字,感受着这些话语中描述的一个孩子的心情,就好像自己也在与他一同成长,与他一起感受人生中的各种滋味。
顾秣猛地合上文件,眼神蓦地坚定起来,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一般——
“今天,是墨墨的生日。”她喃喃地说道。
而在另一边,苏日安与苏墨居住的别墅中,二楼的某个房间里,因为厚重的窗帘被拉上,所以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点点阳光顽强地从窗帘的缝隙穿透过来,如同小小的钻石洒在地上,熠熠生辉。而苏日安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在黑暗中安静地沉默着。
他的手上也捏着一张照片,在那细碎阳光的照耀下,看得出来,这也是一个女人的照片。
这张照片一看就是从另一个角度偷拍的,照片上的女人正坐在别墅花园中的秋千上,一手抚着大大的肚子,一边低头跟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在说着什么,脸上的笑容灿烂而温馨,她脸上母性的光辉让她在那一瞬间美丽得仿佛不是这个世界上的凡人。
这张照片抓拍得很好,是他在一旁看到她安静的背影,鬼使神差地摸出手机拍了下来,她死后很久,他才将它洗了出来,偷偷藏在自己的房间里。
“顾秣…”


第七章 生日,母子
这所学校——苏墨正就读的学校,是全市乃是全国都十分著名的贵族学校,它无论从环境、师资方面,都称得上是全国最好的学校,也正是因为如此,国内许多显贵都愿意将自己的子孙送到这所学校就读,接受与其他学校不同的精英教育。
所谓精英教育,就是不仅限于语数外等方面的文化课学习,在培养学生的个性方面,学校也十分重视,到现在,学校更是增设了高尔夫、马术、网球等类似的选修课,供学生选择,确保学生可以在德智体美劳各方面全面发展。
在这所学校的外面,有一个广阔的露天停车场,平时在放学时间都停满了来接学生的各种豪车,但是现在还没到放学时间,所以周围都比较安静,也没有什么车辆经过。而今天却与平时有些不同,因为这里早早就停了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
而顾秣,就坐在这辆凯迪拉克里面。
坐在前座的龙一挂掉电话之后,转过头对顾秣点点头:“小姐,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他又转头看了看窗外,确定看到那个身影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才再一次回过头来说,“那个人已经过来了。”
“是吗?”顾秣放下了自己手上的PAD。
不一会儿,车门被人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坐了进来。他的长相和气质都不出众,一看就是那种会淹没在人群中的人,但是这个男人对于苏墨来说却是绝对熟悉的,因为就是这个男人就是每天在接送苏墨上下学的司机老王。
恐怕就连苏日安都没想到,在自己家工作了这么多年的司机老王,竟然会是别人派来的人。而老王是早在顾秣还在苏家的时候,就被顾秣的外公罗曼安插进去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现在就进去把墨墨接出来吧。”
老王点点头,再一次下了车,朝学校里面走了进去。
顾秣呼了口气,心里却是一片复杂——她很期待,希望时间快点过去,老王能够快点将墨墨带到自己面前来,另一方面却有些恐慌,害怕墨墨不会接受自己,甚至会…恨自己,如果到了那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一时间,各种情绪都涌上心头,不同的情感交织,让她的心情变得如此复杂。
而此时此刻,在学校里面,苏墨抬起头来看着提着书包走在自己前面的老王,眼底闪过一丝警惕,但表面上还是十分乖巧地问道:“王叔叔,你要带我去哪里啊?现在我们不是还没有放学吗?”
老王转过头对苏墨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他的长相一看就是那种老实人,论谁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一副老实模样的人竟然会将无间道玩得如此炉火纯青。不过老王对科尼利厄斯家族倒是绝对的忠心,所以在顾秣并没有说可以透露身份的情况下,他面对苏墨也说得含糊:“总之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现在校门口外面有人在等着你呢。”
不过苏墨却一点没有相信老王的话,虽然这个王叔叔从他有记忆起就开始为自己家开车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可以绝对信任的人。苏墨虽然还是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孩子,但是在这种特殊的家庭环境和他本身就聪明绝顶的情况下,他的心智已经十分成熟,并且能够很理智地看待这些问题。他知道,万一这个王叔叔真的是要绑架自己来向爸爸威胁巨额赎金,自己一个小孩,就算学过一些防身术,也不可能会打赢他脱身的,所以现在只能静观其变,等待时机逃脱。
很显然,从这一路走来,因为是上课时间,所以人很少,就算偶尔路遇几个学校的保安,也离自己很远,根本不能够让他呼叫求救,更何况——他还没有确认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