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跟头翻滚几个后,小伯玉收回了高兴的情绪,他凑近了杜齐好身前,问道:“娘亲,你喜欢伯玉,那爹爹呢?爹爹什么时候来带咱们回家啊?”
杜齐好手心里有了冷汗?她连这个突然出现的儿子,打哪儿来的,都是不知道?这再是为儿子找个爹爹,真心困难。
只是,杜齐好实在见不得乖巧又可爱的小伯玉,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所以,生平骄傲且嘴拙的杜齐好,编起了半真半假的话,道:“伯玉,爹爹他,他去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有很多很多需要爹爹帮助的人。所以,伯玉是个乖孩子,会等爹爹回来的。要不,伯玉快快长大,伯玉长大了,就去寻爹爹回家?”
“就像寻娘亲一样吗?”小伯玉眼神黯然下来。
“不会,娘亲是失去记忆,忘记了伯玉。爹爹记得伯玉,一定会来寻伯玉的。”杜齐好哄了话,还是搂了小脸蛋上满满是失望的小伯玉,到她的怀里。小伯玉钻到杜齐好的怀里,扭动了一下,心中又是欢喜起来。心想,爹爹,你也高兴伯玉找到娘亲的,是吧?
芙蓉苑是个小院子,芙蓉苑外,是杜府中种着一片国色牡丹的小花园。
花园里,晚春时节的三月,牡丹花株是长的郁郁葱葱,依稀里打着花骨朵儿。有一些急着盛开的牡丹,更是半张开了花叶子。姹紫嫣红里,红的、黄的、白的等等,各色的牡丹映映相辉,香气在轻风中袭来时,醉人心肺。
从杜齐好屋里离开的景春瑜,无甚心思赏这等美景。景春瑜绕过小花园,从游廊穿过月亮门,前往杜珅、杜玢兄弟读书的小院子“乐书斋”。
“乐书斋”作为书院,院内的面积不大,只有两丛紫竹点缀着;待人进去后,却是透出了一股子的雅致味儿。景春瑜在乐书斋院门口,见着了守门的小厮,递了话后,小厮高兴的进了屋内传话。
不多时,一个穿着宝蓝色儒服的锦衣少年,约十四五岁左右,是走了出来。锦衣少年凤眉英姿,俊朗挺拔,风度翩迁走近后,温和说道:“表妹来了,快请进吧。玢弟在屋里,吵闹着要见你。”
“春瑜给珅表哥见礼。”景春瑜福了一礼,说了话道。
虚扶一下,穿越着宝蓝色外儒服的杜珅显得温文尔雅,笑回道:“表妹多礼了,自家人无需如此。先进屋里,再说说话。”
杜珅迎了景春瑜进屋内,刚进了外间时,隔着屏风的内间传来了一个宏亮的声音,道:“瑜表姐,你来看我吗?”话音刚落,着水青色外夹套,月白色内衬的少年,大踏步从内间屋里出来。少年年岁稍小,看着面相约在十二三岁左右,容貌甚美。微抿的嘴角,挺直的鼻梁,两撇秀雅的眉毛,映上炯炯有神的眼眸,更添了几分英气。
“玢表弟,你有些受寒,怎么不多歇息?”景春瑜关心了话道,脸上还是担心的神情。拢了一下水青色的外夹套,杜玢哼一声,回道:“我身体好着呢,哪用得着歇息。都是大哥管得太严,若不然,便是去演武,我也能开了一石弓箭。”
“真开得一石弓箭?”杜珅脸色微冷下来,平静问了此话道。杜玢一瞧见兄长脸色变样,忙讨了饶,道:“玢,错了;大哥,你莫生气?”
杜珅看着杜玢叹了一声,便是没在理会弟弟。他指了椅子,道:“先落坐吧。”说完后,当先坐了下来。三人皆落座后,杜珅问道:“表妹,三妹妹的伤,要紧吗?”
听着杜珅的关心话,杜玢有些不乐意,他在旁边拍了拍桌子,道:“她有何要紧的?我都落水里受了寒,她是罪魁祸首,没来跟我道歉.....”巴拉巴拉的吐着话,杜玢有一肚子的怨气。
“玢弟…”平静念了名字,杜珅的身上冒出来冷气,“你是兄长。”对于杜玢的抱怨,杜珅是打断了话。
“表妹,你不用理会玢弟的意思。三妹妹如何?”杜珅又问道。
景春瑜捏了一下手心,脸上带着温柔,透出一股子让楚楚怜惜的味道。她回了话,道:“阿好表妹伤了额头,还好用留海能隐住。大夫的意思,是养几日便能痊愈。只是,让阿好表妹跟玢表弟道歉,怕是.....”挑拔杜氏兄妹的话,景春瑜说得熟络极了,眼药更是上得无声无色。
005试探
怕是难啊。
这后面的意思,景春瑜不讲,杜珅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杜珅明白,不代表着杜玢也明白。杜玢有兄长杜珅的关心,有他爹杜仲胜的宠爱,更有后娘于秀娘的忍让。里里外外的顺着后,习惯了处于一切中心的杜玢,便是闹了起来,道:“大哥,我是兄长,她是妹妹。你莫要说我,你瞧瞧她可有一点点做妹妹的本份?”
“不就是仗着有她娘撑腰吗?她凭什么,什么都要跟我抢?像她娘一样,还要抢了爹对咱们的在乎吗?要是咱娘还在,她…”杜玢越说,越是恼火,声音也是越来越大。杜珅“啪”的一声,拍了桌子。然后,杜珅起了身,他怒道:“玢弟,你住嘴。”
杜玢见着兄长恼了,低头丧气的吞下了后面话。
“表妹,雪芙膏三妹妹有用吗?”杜珅问了话道。
“我亲自挑了些雪芙膏给表妹抹了伤处,至于后面表妹会不会用,这,这…”景春瑜没有说清楚后面的话,意思无限让人暇想;眼药更是上得,有手段,有水平极了。杜玢在旁边磨叽的哼了几声;杜珅没有在意,是食指轻叩了桌面,又坐回了椅子上,道:“表妹,三妹妹与你好,她那儿烦你帮忙劝劝。府内祖母年岁以高,不能让她还为咱们这些小辈操心。”
“表哥放心,春瑜会谨言慎语,不敢在外祖母面前,说起这等让她老人家操心的话。”景春瑜忙表了态度。杜珅摆了一下手,又是扫了一眼杜玢,道:“我不担心表妹,我知道表妹是个有分寸的人。我这话,是说给玢弟听的,让他莫要鲁莽了。”
“大哥放心,弟岂敢违了你的意思,让祖母为咱们小辈操心。”杜玢起身,摆出姿态,肯定的应诺下话道。杜珅见着安抚下弟弟杜玢,准备按下此事不提,转了话,道:“小莹表妹热心救了玢弟,听说也受了寒气。我此前忙于照顾玢弟,一时未曾顾上去看望小莹表妹。正巧,表妹你来乐书斋,我和玢弟备了一份谢礼。表妹,你帮忙带给小莹表妹,可行?”
景春瑜对于杜珅避礼行为,心中知道一二。
杜珅是杜府的嫡长子,杜氏,嫡长媳自然得门当户对。景小莹对杜珅的那点爱慕小心思,稍稍在意两分,便能惹起注意。杜珅守礼,不愿坏了景小莹的闺阁名声,一直是避让又避让。
“珅表哥说笑了,二妹妹和我是亲姐妹,我带回谢礼,有何不可的。”景春瑜笑回了话,“只是,让珅表哥和玢表弟,破费了银钱。”
杜珅递出了一个小锦盒,道:“里面有一株五十年的人参,是我和玢弟一起凑了银钱买的。礼虽礼,却是我兄弟二人的真诚谢意。只盼小莹表妹莫嫌弃。”
浅谈一翻话后,景春瑜代领了景小莹的谢礼,随后她是告退离开“乐书斋”。
在景春瑜离开后,杜玢有些不舍,道:“瑜表姐,人真好。若那个讨嫌的,不是咱们妹妹,瑜表姐才是杜氏的女儿,那应该多好?”讨嫌的,自然指了杜齐好。
对于杜玢的话,杜珅微皱了眉头,随之又是舒解。心绪平复,杜珅问道:“玢弟,你很喜欢瑜表妹吗?”
“大哥,你不也喜欢瑜表姐吗?”杜玢反问道。杜珅微摇了摇头,回道:“姑母到府上,来者是客。瑜表妹是客人,我等兄弟是主人,主人谦让客人,是为礼数。只是,我在想一件事情,若告诉玢弟,你能守得住话吗?”
对于杜珅的不信任态度,杜玢拍了拍胸膛,承诺道:“大哥,我自然守得诺言。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杜珅见弟弟杜玢态度好奇,又是肯定承诺话后,方叹息一声,道:“玢弟,你可曾注意到,你与三妹妹关系越发不好,是在何时?”
“我与她,就没好过。”杜玢没好气的回了话。杜珅摇了摇头,不赞同的态度,回道:“玢弟,你若回忆起来,仔细的想想,就发现你和三妹妹真正态度恶劣,越发关系不好,让母亲在祖母和爹面前难为,是在姑母一家投奔咱们府上后…”
后面的话,杜珅没有再说。毕竟,背后中伤人的话语,他实在说不出口。
杜珅唤父亲杜仲胜“爹”,他的生母杜景氏“娘”;至于后娘于秀娘,杜珅只是恭敬的唤了一声“母亲”,显得疏远两分。
“大哥,这怎么可能?”杜玢几分不相信,眼眸里满是惊异。杜珅抿了一下嘴唇,道:“为兄猜测,做不得准。”
“便该如此,便该如此,瑜表姐那么好的人,咱们哪能中伤她呢。若是瑜表姐知道的话,还不定如何伤心呢。”杜玢似乎松了一口气,话中之意,是反复的说服了他自己。
离开的景春瑜,不知道杜珅、杜玢兄弟的谈话,所以,她是态度轻松的回了集锦阁。
集锦阁,位于杜府的西厢小院,由内外两个院落组成。景春瑜的生母杜氏,住在了外院;内院中,景春瑜住在主屋,景小莹住了东侧房,侍候姐妹二人的丫环,则是安置在了西侧房。
回到集锦阁后,景春瑜先给生母杜氏请了安,随后,才是回内院东侧房,前去探望庶妹景小莹。景春瑜刚进了内院,才到景小莹的寝屋门外时,里面传来一道清丽的嗓音,霹雳帕拉的问了一串话,道:“你是谁?我是谁?这是哪儿?”话中似有焦急之意。
景春瑜见状,推门而入,屋内的小丫环一见着景春瑜进来,忙行了礼,道:“奴婢见过大姑娘。”
小丫环恭敬行礼,景春瑜摆了手,让小丫环起身。然后,她是望向床榻边,只见那儿,站着一个穿了白色中衣的少女,景春瑜问道:“二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她的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
穿着白色中衣的少女,眉清目秀,眼眸更是如一汪的碧水,长得皎好迷人。不大的瓜子脸蛋上,鼻子秀气挺直,嘴唇红润小巧;少女那盈盈腰间的纤纤气质,更是透出十三四岁的水嫩芬芳。
“姐姐?”少女眼神有些迷惑,嘴里却是轻轻试探的唤了话道。
006炮灰
“二妹妹受了寒气,还得养好身子骨,快回床榻上躺着。”景春瑜上前,关心亲切的拉起少女的手,让少女重新坐回了床榻上。
“紫儿,二姑娘为何起了榻?侍候主子,可得用些心思;巧着今个儿是我撞见,若是让娘瞧见了,你啊,还不得被打发出去?”景春瑜敲打了屋内侍候的小丫环紫儿。小丫环紫儿看起来年岁不大,约在十四五岁左右,穿着麻色的外夹套,梳着丫鬟的发髻。见着景春瑜话一落,紫儿吓得忙跪了下来,道:“大姑娘,奴婢没有侍候好姑娘,奴婢知错了。求大姑娘饶了奴婢,不然的话,夫人一定会将奴婢发卖了。”
“快起来吧,你今个儿知道错就好。往后更要用心侍候二姑娘,明白吗?”景春瑜提点了话道。小丫环紫儿谢了恩,回道:“奴婢明白,奴婢一定全心全意侍候好姑娘。”
景春瑜挥手让小丫环紫儿立在旁边候着,她啊,是说了杜珅、杜玢兄弟二人的好话。话里的意思尽后,才是把那支谢礼的人参拿出来,递给了面前的少女。宽慰一翻话后,景春瑜是任务完成,离开了东侧房。
在景春瑜离开后,本来还坐在床榻上的少女,忙是翻爬起了身。她是看着面似乎胆小的小丫环紫儿,问道:“紫儿,我叫什么名字?这是哪儿?”
“姑娘,您叫景小莹,这是杜府。”小丫环紫儿回了话道。
“景小莹?”少女愣了一下,总觉得这名字耳熟啊?她问道:“那姐姐呢?姐姐叫何名?”
“大姑娘叫景春瑜。”
“景春瑜、景小莹…”还有一个杜府的珅表哥、玢表弟。少女心中是越发觉得奇怪,她是忍不住,再问道:“那我爹,还有我娘呢?”
小丫环紫儿眼神里有些奇怪了,她是望着少女时,眼中有些害怕的味道。少女突然反映过来,她的动作似乎太大了一些,这都是抓紧了小丫环紫儿的手。少女一回神,就是忙松开了小丫环紫儿的手,有些解释的意思,道:“紫儿,我一时间有些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你跟我说说吧?”
“姑娘,你是得了失魂症吗?奴婢马上去找大姑娘,请大姑娘给您找大夫来。”小丫环紫儿吓了一跳后,忙是关心的说了话道。少女瞧着紫儿要出屋子的样子,呵斥了话,道:“我问你话,你找大夫干什么?快回来。”
在小丫环紫儿的踌躇间,少女就是软了话音,再道:“莫让大姐姐担心了,你给我讲讲,不就成了吗?”
“可是,姑娘你的身子要紧…”
“你是不是我的丫环,若是想听大姐姐的话,我干脆请大姐姐收留你得了。”少女拿出了气势,一把夺过主场的反问道。小丫环紫儿给吓得半死,她懦弱的回道:“姑娘,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不敢的话,就给我讲讲。”少女招呼了手势,让小丫环紫儿凑到跟前回话。她心里暗道,还好穿过来是当个主子,若是成个奴婢,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接下来,少女听着小丫环紫儿,告诉了她身边人的事情。
少女对于小丫环紫儿的话,是听得很认真。谁让她本人,是一个穿越女呢。还是一个刚刚穿越而来,什么都不懂的穿越女。
起初少女真的高兴,她不是穿越过来,给人当了奴婢。怎么着,也是一个主子?可当少女清楚的弄明白事情后,她觉得自己,是有些高兴得太早了。
这会儿,叫景小莹的少女,是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让小丫环紫儿退了出去。
景小莹说是歇息,实际上,她是躺在床榻上,心绪起伏激荡,半晌平静不下来。景小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真的会穿越。让她更没有想到是,她会穿越到一本小说里,还是一本女主死后重生,归来复仇小说文里。
如果说,让景小莹穿越成女主,又或路人甲、路人乙什么的,她都会觉得还不错。可是,当景小莹发现,她成为复仇小说文里面,一只注定被炮灰的女配时,她不淡定了。一个结局注定杯惨的女配,景小莹如何能坦然的走进小说里的命运呢?
“景春瑜,女主啊。”景小莹在床榻上,是有些觉得凉意深深,她裹紧了被子后,嘴里呢喃的感叹。
景小莹如此肯定的能认出,这是女主重生复仇文。是因为她清楚的记得,当年看文时,她觉得女主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手软的报复,直叫舒坦。
说起来,那文很狗血。
就是她景小莹,穿越而来的这具身体主人,抢了女主的丈夫,害死了女主,再抢了女主的嫡妻位置。当然,女主重生后,报复的也不轻。这具身体的主人,因为爱慕荣华富贵,被送进了皇宫,最后惨死在兵变中。
兵变也就罢了,还是给当了军妓,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过了N久后,才得到一个“死”字的结局。
“杜府啊。”景小莹再度感叹。
女主重生复仇,最重要的转折,就是在她爹去逝后,说服了她娘投靠舅家。舅家的杜府表妹,害女主小产过;女主就折腾没了杜府表妹的姻缘,捧得杜府表妹傻不拉叽,把本来大好靠山的兄长,拒之门外不说;还让杜府表妹,是尽给她娘拉仇恨值;最后,杜府表妹给渣男做了小妾,结局嘛,同样是炮灰的早。
“不行,我得活好好的,哪能凄惨的白死了。”景小莹不甘心做别人的棋子,还是死得挺杯具的棋子。她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法子,“不管如何?总能找到解决办法。若不然,我去找女主说说,我不是她妹妹啊,别报复了,咱们和平共处,成不成?”
“八成,不,十成没可能。”景小莹自回自话后,心情有点沮丧。过了小片刻后,景小莹双手合十,感叹话,道:“对了,我怎么忘记呢?女主的金手指还没有拿到啊。如果.....”我拿了,会怎么样?
景小莹想到此处时,脸上洋洋得意的神情,如何都掩不住。
007好亲事
对于景小莹的YY,景春瑜是不知道的。所以,她并不知道她的复仇计划,已经有了碍路的存在。这会儿,离开东侧屋的景春瑜,去了集锦阁的外院,找她的生母杜氏。
集锦阁的小佛堂内,杜氏因为是寡居,所以人穿得浅色;再则,杜氏是为了所谓的俗礼,不冲撞着别人的好运,平日里主要都是在杜府里陪着老夫人杜景氏;若不在老夫人杜景氏那里的时候,杜氏更会在小佛堂里念些佛经。
景春瑜进屋后,正好见着她娘杜氏,在念了《金刚经》。景春瑜走上前,杜氏没有睁开眼睛,还是跪在蒲团上,低声念着经文。景春瑜没有打扰杜氏,她是跟着跪了下来,在旁边的蒲团上,也是随着杜氏的声音,念起经文来。
直到《金刚经》念完后,杜氏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景春瑜,问道:“你去东侧屋瞧过,她如何了?”
景春瑜上前,扶着杜氏起了身,在杜氏落了座后,回道:“二妹妹人瞧着精神,想来无甚大碍了。”
“她惯会做戏,跟她那个姨娘一样;你啊,听为娘的话,莫跟她太亲近。就是面上为了景氏的名声,心里也得防得点。”杜氏对庶女景小莹有些个感冒,若不是为了女儿景春瑜的名声,杜氏当初回娘家投奔时,还真不是乐意带着庶女一道来讨嫌的。
“娘,我和二妹妹总归是景氏女,如何也不能生份了。”景春瑜劝了话,她做戏自然便是做了全套;其实,景春瑜心里,不过是怕生母杜氏的态度太明显,让外人一眼就瞧了出来。不过嘛,在景春瑜心里,还是佩服生母杜氏的话。
景春是瑜忍不住的暗想到:前世,她一个嫡妻,被景小莹这个投奔的寡妇,爬到了丈夫的榻上,更是谋她妻位,将她害死;景小莹自然是会做戏的,不然,如何骗了她。她景春瑜与景小莹,今生定是不死不休。
“娘,您放心;我心里自然明白,除了娘以外,谁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待我这个景氏的孤女好。便是二妹妹那儿,我这翻的做法,都是求个心安。至于,二妹妹会如何想,我不在意的;我求的,不过是个问心无愧。”景春瑜看着生母杜氏,又对她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后,忙宽慰出来此话道。
“你明白就好。”杜氏见景春瑜松口,心中舒服两分。只是,眉头方才舒解后,杜氏又是瞧着娇娇温柔的景春瑜,愁道:“你年岁不小了,你的亲事,为娘也是宽不了心啊。若是你爹还在,哪会像现在这般难为。”
孤儿寡母,还是寄人篱下,如何都不是一件好事;景春瑜自然知道她的婚事,让生母杜氏难为。不过,景春瑜心中却是有计较,她如何都不能嫁给前世的丈夫,那个懦弱无能的家伙,还风流成性;她景春瑜前世是眼瞎了,才会错将鱼目当了珍珠。
“娘,外祖母疼你,不知道,能不能求到她老人家跟前?”景春瑜给生母杜氏支了招道。她的心中更是暗道:若是父母归老天爷注定,那我景春瑜,自当选一门良缘;一个步步荣华,锦绣前程的机会,如何能错过呢?天授不取,反受其咎吗?自然不可能的。
景春瑜有野心,自然得随时找着机会,就给生母杜氏提提。
“娘那里嘛…”杜氏在沉思,她良久后,道:“倒是有门好亲事,只是怕于氏那里,一定会来抢…”
对于生母杜氏所说的好亲事,景春瑜自然知道的。因为,前生她就是嫁入了那户人家。只不过,她嫁得是庶子;而这一世嘛,她景春瑜不会再嫁给庶子,她要嫁,当嫁嫡子,嫁给那个功成名就的嫡子。
芙蓉苑内,杜齐好不知道她的姑母杜氏,在想着法子和她女儿景春瑜一道,准备算计她的娘亲于秀娘。
这时,起了榻,洗漱更好衣的杜齐好,正准备吃些小点心,填填肚子。然后,再是去给娘亲于秀娘请安。
杜齐好的奶娘,杜嬷嬷将三碟小点心,仔细的摆到了寝屋外间的桌上;在杜齐好落座后,更是给杜齐好的面前,添上了一小碗的银耳莲子羹;杜嬷嬷道:“姑娘,您刚起身,怕是饿了。这银耳莲子羹,最是润肺养胃,您先尝尝味可好?”
杜齐好用小勺舀了银耳莲子羹,是小饮了一口后,一股的凉意从心头传来。“嬷嬷,味很好。”听着杜齐好的话后,杜嬷嬷脸上满是高兴起来的回道:“那姑娘,您慢用,厨房里还备了一盅凉着呢。”
杜齐好听着杜嬷嬷的回话后,是笑了起来,道:“嗯,嬷嬷,我想一个人慢慢尝些点心;你领红菱一道去厨房,也饮些羹汤,解解暑气。”
“不要急着回来,慢慢饮便是,喝急了羹汤,容易伤了胃。”杜齐好还是叮嘱了此话道。旁边的杜嬷嬷和红菱,是心中感激的谢了话。二人对于杜齐好的仔细,还有关怀,更是心中暖极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