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重生的水仙
作者:姬昭璋


文案
重生的纳西莎,知道未来的纳西莎,身为斯莱特林却不得不披着一层灌皮的纳西莎…
如何面对日日相见却不能相认的宝贝儿子?
如何面对让她又爱又恨的黑狗表弟?
如何面对害得她家道落魄的黑暗公爵殿下?
又该如何面对…他——她的丈夫?
PS.我曾经用“温顺的梅林”这个马甲发过这篇文。因为牵扯上换马甲得跟责编报备的问题,我怕麻烦,就搬回来了。以后都会在这个坑更新。
暑假到~~日更或者隔日更~~ 内容标签:HP 灵魂转换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纳西莎 ┃ 配角:hp众人 ┃ 其它:hp
序章
如果这是宿命…
她从宿舍的床上突然惊醒过来,赤脚在屋子走来走去,手中的魔杖在手指间快速地旋转着,昭示着她愈发不平静的内心。
“纳西莎,为什么还不睡觉?”一个褐色头发的姑娘把脑袋露出被子,眯着眼好奇地问道。
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那姑娘是在叫她的名字,“我有点失眠,你先睡吧。”她皱着眉头拼命地想那姑娘的名字,终于发现一个模糊的字眼,“莎曼。”
莎曼打了个哈欠:“那好吧,你要早点睡,明天第一节就是院长的课,唔,我床头第三个格子里有安眠药水,我是说,如果你需要的话。”
她点头:“谢谢你。”
“我要睡了,不用客气。”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没有看到食指上熟悉的红痣,手心也没有当年因为小龙胡闹而留下的烧伤疤痕。
这不是她自己,可现在,却真正地属于她。
她不再是纳西莎?马尔福,她是纳西莎?怀特。
陌生的姓氏,陌生的一切。
如果,这是宿命…
她在小龙十三岁的时候带他去对角巷意外遇到狂热的食死徒,她知道,因为战后卢修斯利用财富和地位使自己摆脱困境,这让一些食死徒们非常不满,扬言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想利用她最爱的儿子来逼迫她的丈夫。
情况危急之下她只来得及把儿子抱进怀里,然后就离开听到了奥罗幻影移形的声音,她以为没事了,然而却眼前一黑。
那眼前的一黑仿佛一梦,梅林在她眼前给她展现二十年的时间。
今后二十年的人事沉浮,就像一场戏剧,在她面前紧锣密鼓地开台,然后静静谢场。
纳西莎抱着头坐在床上,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那样,是什么逼迫着人们走向那种地步,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表弟,那个让她痛苦的贝拉表姐,还有,她一直宠爱着的宝贝儿子…
是卢修斯的信仰,还是邓布利多的逼迫或者究其根本都是那个名叫汤姆?里德尔的家伙的狂热?她都无法思考。
她是个女人,但她没有像贝拉那样过于伟大的抱负,她期待着的是幸福温馨的家,她那总是骄傲可爱的儿子,她那优雅迷人的丈夫。如果真的要眼睁睁着这个家毁掉,她如何能办得到?!
也许,这是宿命。
也许,这是转机。
如果梅林再多给一次机会。
如果…
“莎曼!今天的日期是什么?”她想起什么,兴冲冲的赤脚跑过去问她的新室友。
被吵醒莎曼在床上翻了个身:“九月七号,现在应该是八号吧…好晚了,纳西莎,睡吧…”
“马上就睡,马上就睡,那么,是一九九几年?”她再次推了推依旧迷糊的室友。
莎曼把头蒙在被子里:“一九九…——”
似乎有什么东西悬在嗓子眼,纳西莎的长指甲陷进了手心里,好像有人拿着跟尖细的魔杖不住地戳着她的心脏,心跳快得要接近疼痛。
“九四年…”她嘟嘟囔囔地说,“睡觉了,纳西莎,睡吧。”

一九九四年,三强争霸赛即将开始,那个该死的家伙还没有复活,一切似乎都有翻盘的机会。
梅林保佑。

我的孩子
“下午,下午,第一节…第一节…”莎曼把课本塞给纳西莎,拿出书包翻翻找找,她的书包的杂乱程度让纳西莎叹为观止,“哦,不!”
她几乎要尖叫起来。
“什么?”纳西莎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是魔药课,哦,梅林啊,魔药课!”莎曼抱着脑袋呻吟起来,“我真在怀疑我要不要逃课,要不要逃课!”
“哦?”纳西莎微微扬起眉毛。
西弗勒斯,你的威名果然是众所周知。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她上学的时候的同学,身为同一届斯莱特林,他们见面的机会非常多,她记得那时候卢修斯非常地器重他,他总说那个阴沉的少年在魔药上绝对会有一番成就。
可是七年的霍格沃茨生活,纳西莎和他顶多可以称得上是点头之交,她对他的印象也只有一句话就可以概括:阴沉,魔药成绩好。
只是在她和卢修斯结婚后,他们的关系才逐渐变得亲切一点。
纳西莎回过神,突然发现莎曼贴得非常近的脸颊。淡定眨眨眼,用食指顶着她的额头把她推开。
“纳西莎!你竟然不怕魔药课!要知道你以前一听到斯内普教授的名字就要小腿肚抽筋的!”莎曼伸手拍拍她的脸颊,“嗨嗨,你真的是纳西莎吗?为什么感觉你的气场像个斯莱特林…”说罢,她打了个冷战。
“我当然是纳西莎,还有,别拿斯莱特林吓我。”纳西莎抬起右手揉了揉眼角,“西茜,叫我西茜吧。”
“好吧,西茜。”莎曼顺从地说道。话音刚落,她似乎突然被什么吸引住了注意力,指了指前方,“嗨,那边在干什么?”
纳西莎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一看,立刻就僵在原地。
前边只是一群人罢了,但是她偏偏能在那么多人中一眼看到他的身影,这就像一种刻入骨髓的痕迹,如一辈子都不会消除的魔咒。
那苍白的脸颊,铂金色的短发,银蓝色的眼睛,因为骄傲总是挺得笔直的腰杆,微微上扬的下巴,唇角学着他父亲一样喜欢勾起冷笑。
他拿着一张报纸幸灾乐祸地读着,拖长的音调带着嘲笑,他对面的韦斯莱气的脸和头发成了一个颜色,而他,依旧不知好歹地读着手里的报纸。
就像个小混蛋一样。
可是偏偏,在妈妈眼里,他是世界上最可爱的混蛋。
痛彻心肺的思念敲打着她的心,她的呼吸都不由的急促起来,每一秒都像缺氧般贪婪地吮吸着拥有他的空气。

“还有一张照片呢,韦斯莱!”德拉科说着,把报纸翻过来,高高举起,“一张你父母的照片,站在你们家房子门口——你居然管这也叫房子!你妈妈要是能减点儿肥,模样还算凑合,是吧?”
罗恩气得浑身发抖。门厅里的人都看着他。
“滚开,马尔福。”哈利说,“别生气,罗恩…”
“哦,对了,波特,你今年夏天跟他们住在一起的,是吧?”那个小混蛋继续讥讽地说,“那么请你告诉我,他妈妈是不是真有那么胖,还是照片照得有些失真?”
“你呢?马尔福!”罗恩因为有哈利拦着才没有冲上去,“你呢?你有妈妈吗?!没有妈妈的家伙凭什么侮辱别人的妈妈!”

纳西莎脸色一瞬间苍白,手指在衣袖中抖着,她咬咬唇别过脸。

她离开他两年了,可是那感觉却像两个世纪。
梅林在取走她的灵魂的时候赋予了她后世的记忆,那些记忆即使没有亲身经历,也感同身受。她无比庆幸也是如此的悲哀,纳西莎从来不知道,自己一直宠爱的儿子会经历那重重地困难和挫折,会经历那么多的悲哀痛苦和挣扎。
她的儿子需要成长,但是永远不需要这样成长。
有时候,她真是情愿她没有这些后世的记忆,她可以选择现在把她的心肝宝贝抱进怀里,但是,她不能——
“西茜,你还好吗?”莎曼推推她的肩膀,“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在打架,我们绕路吧,唉唉,天天打架,他们真是无聊。”

“你闭嘴,韦斯莱!”
罗恩冷哼一声,拉着哈利转身离开。
“砰”的一声巨响,一道白光迅速地射向德拉科,他手中的魔杖掉在地上,而一个老家伙拿着魔杖指着他,阴森森地看着他逐渐缩小变成一只白鼬。
“别这样,小子。”他勾出一个冷笑,“我最看不起在背后偷袭人。”

纳西莎震惊地愣在原地,她感觉愤怒的火舌正在一点一滴吞噬掉她的理智,几乎要立刻冲过去,但是被身边的莎曼拦住。
“西茜,你要干什么?”
“我…”她回身,煎熬地纠结着,“我想…可是,他不认得我,我…”
莎曼晃晃她:“你在说什么?”
“但是…”她摇着头,她又听到了穆迪在一边大吼,“我…”
“西茜?”
“梅林可以告诉你我究竟想做什么…”她晃晃脑袋似乎要甩掉什么东西,“放开我。”
穆迪还在大吼,伴随着白鼬叽喳的尖叫声。

“住手!”
穆迪回头,看到一个金发的小姑娘站在他身后,她手中的魔杖指着他的后背,由于视野盲点,没有学生看到她手里的魔杖。
“小姑娘,你要干什么?”他冷笑,“拿魔杖指着自己的教授,凭你背不全的几个咒语吗?”
“是你逼我的。”纳西莎直视他的眼睛,“先生,放开他。”
“本来是准备放掉他的,但是。”穆迪冷笑,“小姐你竟然想用你那脆弱的魔杖威胁你的教授,那么,我倒是不想放了。”
纳西莎观察到他魔杖即将移动,她手指轻轻一动。
钻心剜骨的疼痛像闪电般地袭击着穆迪,他右腿一弯,差点跪倒在地上,纳西莎立刻停下手里的咒语。
“您觉得怎样?”纳西莎靠近他低声询问,“克劳奇先生?”
穆迪瞪大眼看着她。
“想杀了我?”纳西莎继续天花乱坠地扯谎,“主人允许你这么做吗?”
“你是?”他那魔法假眼拼命地乱转。
纳西莎摆出自己最熟悉傲慢的表情:“你还没有权利知道我姓甚名谁,好好完成主人交给你的任务,我,你事成之后自然知道。”
穆迪后退两步。
“那么,小姐说的对。”他大声说道,又咳嗽两声,挥了挥魔杖解开德拉科身上的咒语。然后转身立刻就离开了。

纳西莎待在原地犹豫片刻,非常非常想回头,把她可爱的小铂金龙按进怀里好好安慰,可是,她现在不是他的西茜妈妈,她是他视线中的路人甲,而且,在她能够处安置好一切之前,她不能告诉他什么,她要装作不认识他,装作漠视他。
不能让他陷入任何危险,永远不能。
这时纳西莎身为母亲的底线。
踟蹰一番,她拉起在原地看热闹的莎曼,撒腿就跑。

“德拉科,德拉科,醒醒。”潘西推着他,“你还好吗?”
德拉科的脸颊由于气愤被憋的通红,他踉跄着起身环视一周,向同伴问道:“穆迪那个老家伙呢?”
潘西气恼地握紧拳头:“可恶的东西,一定要告诉斯内普教授!”
“离开了。”布雷斯说道,“刚刚被一个赫奇帕奇劝了劝,就走了。”
“竟然是愚蠢的赫奇帕奇。”德拉科冷哼一声。“我一定要和教父和父亲说,穆迪滚出霍格沃茨!”
“走吧,”他们几个招呼高尔和克拉布,准备离开。

“嗨,德拉科,你还在看什么,快点啊。”
“好…好的,我就来。”
怎么可能会听到妈妈的声音呢?一定只是错觉罢了。今天晚上睡个好觉,会做个好梦。
一个有她的好梦。

熟悉的姿态
纳西莎艰难的回忆着该如何制作白鲜,顺手翻了翻手里的课本。
离开霍格沃茨这么多年,魔药课本绝对没变,因为她还是一窍不通。什么是白鲜,什么雏菊根,什么是双角粉,什么是搅拌两周半,顺时针,逆时针,她全部都不懂!
莎曼看了眼坩埚里黑褐色的液体,哭丧着脸说:“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们还要再重新做一遍吗?梅林啊,西茜,我不敢面对去交作业时候他的眼神,梅林带我走吧!”
纳西莎伸手戳戳自己的坩埚:“挺好的,不是吗?”
“…”
“最起码它没有爆炸。”
纳西莎话音刚落,立刻发觉坩埚有裂掉的趋势,她飞速拉住莎曼躲进桌子底下,很快,一声清脆。纳西莎非常熟悉地认出那是坩埚的保障声,然而莎曼抱着头几乎快哭了。
而纳西莎却松了一口气:“说着的,莎曼,我还以为我的魔药技术进步了呢,没想到还是爆炸了。”
“小姐们。”一道低沉缓慢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请出来。”
“可以说不吗?”莎曼瑟缩着身子待在纳西莎身边,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
纳西莎拍拍她:“没关系,顶多是劳动服务。”
她看得非常开,当她在霍格沃茨学习的时候,魔药教授办公室大多数的牛蛙都是她亲手处理的,因为她炸的坩埚太多所以不得不接受那些劳动服务。
“扣十分,赫奇帕奇,有意见吗?”
“十分…哦,不…西茜…我们…”莎曼惊悚极了。
纳西莎一把捂住她的嘴:“没有,当然没有意见,西…教授。”
斯内普唇边浮现着他标志性嫌弃的笑容:“我听到这很高兴。”说罢,他一双毒蛇般的眼睛犀利地观察着纳西莎。
纳西莎僵硬地微笑。
“也许,怀特小姐,你与你的名字很相配。”
纳西莎装出一副询问的样子。
斯内普冲她们挥挥袖子,黑袍滚滚地离开:“赶快走开,赫奇帕奇们。”

“唔,西茜,他是什么意思?”莎曼抱着纳西莎的胳膊询问,“他的意思是你的皮肤很白吗?…不,不,这个想法太恐怖了,斯内普教授他会夸奖人吗?不可思议。”
纳西莎笑笑:“当然不是。”
她自然知道西弗勒斯在说什么,他在拿她与他记忆中的纳西莎做比较。他记忆中的纳西莎啊,应该就是一个魔药成绩糟糕,经常戏耍他的混蛋吧。
“那他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说我脑袋一片空白。”

“勇士,勇士…”莎曼和克莉丝汀围在纳西莎身边为了取暖,这个季节里的傍晚实在太冷了,“原谅我,我不懂是为什么…”
“既然以前有那么多人伤亡,为什么还要重新举办呢?”克莉丝汀担忧地看着周围看起来非常兴奋的学生,“难道他们不知道即将迎来的是更大的伤亡吗?”
“胆小的赫奇帕奇。”一个在她们附近的斯莱特林小声嘟囔。
纳西莎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西茜,你倒是说话啊。”克莉丝汀看着她,两条眉毛都纠结在了一起。
听到这个称呼,那个斯莱特林吃惊地扭过头,纳西莎这才发现,那是帕金森家的小姑娘,她记得这个小姑娘一向非常喜欢她家小龙。
潘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纳西莎唇角勾起,温温柔柔一笑,偏着头把散碎的金发掖到耳朵后边。
潘西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厌恶稍稍消散了一点,但是还是出言讽刺:“如果纳西莎阿姨知道一个赫奇帕奇和她叫一样的名字,她绝对不会高兴的,一个赫奇帕奇简直是侮辱她的名字。”
“斯莱特林,你在说什么!”莎曼上前指着她的鼻子愤怒地说,克莉丝汀害怕地躲在她身后,但却依旧出声帮腔,“你们凭什么那么说西茜,她是个好姑娘。”
前边一阵嘈杂声,似乎是布斯巴顿的学生和教师已经到来了。
潘西傲慢地抬高下巴:“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德拉科,你说!”
布雷斯在一边用手指戳着她的后背:“潘西,闭嘴!”说罢,他担忧地看着德拉科脸上的神色。身为德拉科的朋友,他知道德拉科的母亲是他不能提及的一道伤疤。
纳西莎看到德拉科缓慢的扭过头,银蓝色的眼里纠结矛盾着的痛苦:“妈妈…妈妈她不会反对一个赫奇帕奇叫和她一样的名字,她一直是个温和的人…她不会的…她…潘西,求求你,别吵了。”
纳西莎心疼地呼出一口气,她试图安慰他,可理智制约着她不能有任何动作,只能愈发命令自己微笑,眉眼弯弯,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温柔地微笑。
德拉科盯着她的脸,最终僵硬地别过头去。
纳西莎叹息一声,拉着她另外两个伙伴退出了队伍。

走到门口等待队伍的解散,克莉丝汀安慰她:“西茜,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你别伤心…她们斯莱特林就是这个模样,总是那么傲慢地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们金加隆一样。”
“是啊,西茜,别伤心,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你配叫世界上最好的名字。”莎曼也附和着。
纳西莎抚额失笑:“别这样,我没伤心。”
“呃?”莎曼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呆滞。
纳西莎回答:“我只是,只是想起来一些别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她笑着安慰两只着急的小獾。
“别的事?”两个小姑娘还想继续问下去,但立刻被湖里那只巨船吸引了注意力。
纳西莎看着远处浮出水面的德姆斯特朗的大船,喃喃道:“别的事,只是…我的小龙,我该怎么办…”
解散后的学生在陆陆续续返回城堡,莎曼和克莉丝汀一定要等自己的男朋友,纳西莎只能站在大门口陪他们一起等待。
人流缓缓地前进着,纳西莎远远地看着她可爱的儿子,唇角是浅淡温和的笑意。
德拉科似乎觉察到谁在看他,下意识地回望。冷不防就撞进那双蔚蓝地像天空一样的眸子里,他皱着眉头压抑住心头的小骚动,抿着唇要移开目光,却冷不防发现她手指间转动的魔杖。
他震惊地看着那熟悉的动作,魔杖在灵活的五指之间翻转着,偶尔被抛在半空,又很快被稳稳地接住。
那是…
纳西莎看到他动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很快顺着拥挤的人流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

纳西莎静静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蔚蓝色的眼睛里是一片茫然,金色的头发贴在脸颊上,脸的轮廓越来越接近曾经十六岁的时候她的模样。
“西茜,生日快乐!”克莉丝汀从床上跳起来,兴奋地冲她眨着眼,然后背着手在她面前晃荡,“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纳西莎偏过头看着这个有活力的姑娘在身边晃悠。
“嗨,不要一副这么沧桑的样子。”克莉丝汀别过脸嘟起了嘴,“亲爱的,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老成了?”
纳西莎抚着额角:“我本来就不年轻了。”
“说什么呢,”克莉丝汀拍拍她的脑袋,“你才十六岁,连男朋友都还没交过呢。”
可实际情况是,她已经结婚十六年,甚至连她的儿子都已经十四岁了。
纳西莎只能这么微笑着。
“是化妆品哟!”克莉丝汀拿出了她身后的那个盒子,“好西茜,你十六岁的今天也该好好打扮打扮,准备找个男朋友啊。”
纳西莎愣了下:“也许是个…呃…我是说,这也许是个好主意。”
如果她找个男朋友,卢修斯,如果你的妻子准备红杏出墙,找一个像你儿子那么大的男朋友,你…能够接受吗?

“西茜…”刚刚来到饭厅门口,莎曼立刻几乎就要扑倒她身上,“西茜快来。”她抓住纳西莎的手一路狂奔直到赫奇帕奇的餐桌。
“纳西莎,生日快乐!”小獾们纷纷递给她自己准备好的礼物,一哄而上地把毫无心理准备的纳西莎围在中间,很快她就被礼物盒子给淹没了。
“纳西莎,我也祝你生日快乐。”也有个拉文克劳的男生红着脸递上自己的礼物,赫奇帕奇的姑娘们起哄着让他留下自己的名字。
她拿出魔杖不停地使用缩小咒。
“西茜,你人缘很好哟。”莎曼羡慕的说,然后蹭在她身边,递上自己的礼物,“是《淑女守则》,我从丽痕书店订购的。”
纳西莎微笑地点头以示感激。对于人缘,大概是她给小獾们讲解的一些课程上的问题让他们心怀感激,或者是借给他们抄论文?她不怎么清楚。
“而且,”莎曼眨眨眼,“最后三章是怎么对付男孩子的,对你一定有帮助!”
纳西莎被呛住般咳嗽两声。
“谢谢,”纳西莎说,“我喜欢极了。”她也冲莎曼暧昧地眨眼。
“吃饭,吃饭吧。第一节是院长的课,可不能迟到啊。”克莉丝汀拍拍两人的肩膀。

头顶突然有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一只巨大的雕鸮站在赫奇帕奇的桌子上,小獾们立刻交头接耳起来。雕鸮扬着脖子看着纳西莎,半耷拉着自己黑褐色的眼睛,偶尔低下脑袋啄着自己漂亮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