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顿住,她万般无聊地停在一张玩着大富翁的桌前,有些楞然地瞧着对面的桌面上堆积如山的筹码。老天,这流浪汉的赌术还真是高明。刚才,自己转了一圈,这人还只是几个稀疏的筹码散落在台面上,只不过一转眼间,竟然把那些筹码翻了好几十倍。烟雾萦绕间,一张脏兮兮的脸出现在蓝亦琳的眼前,她眨了眨眼,看着流浪汉那双引人注目的兔子棉鞋不停地在眼前晃来晃去,嘴角禁不住抽慉了一下。抬眸,那人精光猥琐的目光直射过来,脏脸一阵颤动,竟勾起一个阴深深的笑容。
、第十六章:被当筹码(四)
蓝亦琳顿感到一阵发麻感从脚底涌上头顶。吞了那口冒上喉眼的口水,她连忙想离开这张赌桌。岂料,她的腿不过才迈开一步,那张脏兮兮的脸已迅速地离开座位奔到她的面前,猝不及防地,她的手莫名其妙地被塞进满满的一手筹码。
这…她不解地看着笑得扭曲的脏脸,感到有一丝慌张。
“嘻嘻,这个,给你!”
“啊…这个…”蓝亦琳手一颤,没接着,那些筹码“辟里啪拉”落了一地。
“该死东方的女人,你们都是贱人!”
男人的脏兮兮的脸开始扭曲起来。阴狠的眼神在她惊慌的脸上扫视一圈,忽如变得像极心爱之物被他人践踏的不甘心小孩。眼框里噙着泪水,那只脏手瞬地在转眼间甩了过来。
“噢,上帝!可怜的东方女孩。”
现场开始有人后知后觉地大叫起来,但却没有人向前阻止这一切。蓝亦琳被男人这举动惊得缩着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等待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半晌过后,现场的人忽地安静了下来,那巴掌没甩过来,耳中倒是听到了物体摔落碰着椅子的响声。她疑惑,睁开眼,惊奇地看到那精神有点问题的流浪汉扶着赌桌爬起来,恶狠狠的目光瞪着她身后。寒气有一瞬间从背后传来,她还没回过头,便听到那把令人讨厌的嗓音。
“先生,请问我老婆有干到什么事惹到了你么?莫名其妙朝一个女人下狠手,这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
盛宇的声音冷冷的,带着威严的压迫感。
任是一直对他反感的蓝亦琳也不由感到有些讶然起来。想不到,他发起怒来的样子,竟也可以这样的英气逼人。那气势,带着与生俱来的霸气,让人不敢小觑。
这个…是那个恶劣又狂妄自大的家伙?
看着样子是一样,但现刻流露出来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风貌。她感到有点难以置信,回过头正打算好好地认真地审量一番,谁知,头才刚转过,视线马上跟一道死命瞪着她的目光对上,顿时,还没平复下来的心又再一次“砰”地狂跳了一下。
“蓝亦琳,你还真够笨,竟然闭着眼等着人家来揍,我算是见识到你这个绝世的笨蛋女人。”盛宇面露讥嘲,凑在耳边说出的话语带着说不出的鄙视。
果然是幻觉!
蓝亦琳讪讪然转过头,决定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招惹这个没品的男人。
“嘿,先生,赌一局怎么样?”
蓦地,盛宇低沉的嗓音又再次扬起,这次,目标不再是蓝亦琳,而是那个吃亏在行动上的流浪汉。那男人,低着头,仿若未闻,只是默不作声地收拾着自己的筹码。见到此状,盛宇难得耐心地又再重复了一次提议。
这次,那男人终于抬起茫然的蓝眸,但却是瞧着蓝亦琳,嘴边又再傻兮兮地扯起一个憨笑。蓝亦琳倒抽一口气,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却抵上一个温热的怀抱。一楞,这才想起身后站着盛宇,马上又迈回原来的位置。然而,在这脚步一退一进间,流浪汉的兔子鞋已经走到她的面前,那只脏手忽地指向她阴深深地说道:“要我跟你赌,行!不过,她要当你的筹码。赢了,她归我,输了,这堆钱归你。怎么样?”
、第十七章:被当筹码(五)
“OK!NO,PROBLEM!”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盛宇耸了耸肩,爽快地答应下来。扭头,见蓝亦琳瞠圆眼眸,惊讶地微张着嘴盯着自己,他却像是得到莫大的满足,快乐地咧开白牙。只不过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赌局而已,但能看到这女人平静的外貌破开裂痕,他的心底忽地就涌上一阵报复满足感。
上前一步,扯过那具有些颤抖着的身子,他恶劣地边笑边凑在耳边轻声道:“蓝亦琳,你的魅力还真是大啊,大到连流浪汉都忍不住向你抛出橄榄枝。瞧,他台上那些筹码多迷人,我想,在他眼中,你应该会比那些筹码更迷人。你说,我到底该不该满足他这个小小的愿望呢?”
“盛宇!你真的很讨人厌!”终于地,蓝亦琳忍无可忍地咬牙低吼。
“多谢你的讨人厌,OK,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看来,你是宁愿跟那流浪汉也不愿意当我的妻子,放心,人家的赌术那么高明,要赢得钱救活你的姐妹也不是什么难事。唉唉…老实说给你听吧,我也觉得挺可惜的,你这副身子我还没尝够便要给了别人,早知道那晚我多来几次就好了。”说完,盛宇惋惜得啧啧哀叹,那模样,说的跟做的惟妙惟肖,难以分辨真假。
蓝亦琳气得浑身发抖,黑眸中迸发出一抹寒光,纤细的手腕一翻就想朝盛宇那张挂着冷笑的俊脸挥过来。
可惜,相对于一个有着两刷子的男人来说,她的动作显得太过稚嫩,她的手腕挥到中途便被揽了下来。
盛宇顺势一扯,把她扯进怀中。“走吧,亲爱的老婆!”然后,半使力半威胁地向大赌场为尊贵人士准备好的VIP赌房走去。
那流浪汉把此景收在眼底,咬着唇拖着大大的塑胶袋跟在后头,一双蓝眸里盈满既是怜惜又是痛快的复杂情感。一分钟过后,如同闹剧消散那般,围观看戏的人群逐渐散去,热闹的赌场又恢复最先的牌来筹去。
这时,站在角落的由始到终把一切看在眼里的一抹高大身影,在略微迟疑一下后,陡然扬起贼兮兮的笑容,转身跟着闪进那间需要密码才可以进入的VIP赌房。
、第十八章:被当筹码(六)
装饰豪华的赌房内,蓝亦琳局促不安地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
前方的小房子里有一张偌大的赌台,而盛宇跟那个流浪汉正一往一来地互相较量着,旁边还站着两名戴着墨镜,据说是赌场维护治安的男人。她坐在外面,不知里面的战局是如何激烈,但她担心的是,那个臭男人真的会把她输给一个神经病。
里头,传出一声声“不要”,“不跟”诸如此类的话。身上的冷汗在一滴一滴往外涔,不消多久便沾湿她的衣裳,在空调机的吹动下,那些汗水很快就风干,转而变成一股股冷意侵进身体内。伸头探了探额头,竟然发现是凉的。
这时,身旁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蓝亦琳诧异,抬起头瞥向旁边,意外地瞧见一张笑容可掬的脸,那人,曲着高大的身子,忽地朝她眨了眨一双蓝眼,像极顽皮的小孩。
“嘘…别说话,我是来带你出去的!”顽皮男捂住她的嘴巴,又是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见蓝亦琳没有反抗,只是很安静地瞧着自己,他似乎又有点讶然了。但,不消一秒,他的笑容又再扬起,赞赏地说:“你很镇静,我就喜欢你这点。实话告诉你吧,吶,里面那个男人,也就是你老公,是我的好朋友。他这次做得太过份了,我这么善良的人,实在不忍心看你被他糟蹋了,所以,我这不当英雄救美来了么?呵呵,我这英雄很帅吧?”说完,还不忘挤眉弄眼地摆了一个超人的POSE。
“…”
说实话,蓝亦琳一点也不觉得这POSE有多帅,但是,男人多姿多彩的表情却成功地使她露出了轻快的笑容。话语刚想从口中溢出时,男人又是一番抢白。“啊,时间只剩下几分钟了,我们得赶快走才行!”话落,他扯过略有犹豫的蓝亦琳,如来时那般蹑手蹑脚地从房门闪了出去。
这一幕,那两安保人员收在眼底,却没有出声提醒在凝神对付着流浪汉的盛宇。
这男人,握着最后一把牌,旁人看似在注视着自己的牌面,实则,眼角的余光却是在盯紧对面那显得有些烦躁的流浪汉。那人,手中同样握着五张牌,少了在赌场内的从容,脸上更多抹上的是慌张。事实上,刚才盛宇那一番“不要”“不跟”“不去”等等来来往往的几十局牌面让他的心感到烦躁郁闷起来。眼见时间无多,他再也忍不住满腔的躁火,动作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于是,牌面上的五张散牌,在他的手中虚晃一下后,袖口中以肉眼看不见的角度滑出了一张新的牌,另一只也在偷龙转凤之间落在他的脚底下,很快地被收进脏兔鞋里。这样一来,那五张散牌便因为流浪汉出好千而变成了一手好牌。
、第十九章:被当筹码(七)
赌博,最忌的就是心浮气躁。
身为国际知名企业总裁的盛宇也不是省油的灯。闲凉地瞥了一眼那流浪汉,五指一撒,纸牌散落在台面上,他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了无兴趣地说道:“不玩了!”
“这个,你…”流浪汉惊讶得瞪大了眼。
“老兄,我劝告你一句吧!这台面上的筹码,你拿好就走,以后不要再在这里闹事。不然,你这出老千的事被公布开来,我看你还能在哪间赌场混下去。”手指抚着自己发疼的额角,盛宇难得温和地劝道。定睛,见流浪汉一副不服的模样,他冷笑一下,终于不给情面地补上几句:“这里的每一张牌,我都用特别的化学剂涂上记号,只要我拿着你手上那五张牌用红外线一照,便能知晓你到底有没有出千。如果你是个识趣的人,我想你应该知道刚才那番话我算是对你留情的了。但是如果有人敬酒不喝喝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闻言,流浪汉的表情由惊讶转为沮丧。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纯练的技能竟然就那么简单地被破了。事至如仅,他再耍赖也无补于事。眼前这个男人说得也对,没了这间赌场,他还有其他的赌场可以去,但如果这出老千的事被告发出来,那他以后就会被其他的赌场列为黑名单,这样,他不仅是赔了夫人,而且还又折了兵。这样的事,吃亏不讨好,他还没笨到因为一时的不顺气便断了自己的去路。
于是,流浪汉拖着那双脏兮兮的兔鞋,收拾好台面上所有的筹码后,朝盛宇感激地颌了颌首便离开了豪华的VIP赌房。在出门的那一刹那,他忽地回过头,朝房内四周环视了一番后,疑惑地自言自语起来:“咦,那东方女孩呢?”
这一问,连带盛宇也变得讶然起来。楞了一下,他快速地扭开房里另一间小房——厕所的门,没瞧见蓝亦琳的身影,顿时变得有些焦急地大叫起来:“喂,蓝亦琳,捉迷藏是小孩才会玩的游戏。快出来,这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没人回答他,反而是流浪汉扬起了讽刺的讥笑声:“哈哈,这女人真有个性,不枉我对她上眼。”
盛宇冷冷的目光飘过来,他马上噤声不再言语。耸了耸肩,他拖着大大的塑胶袋消失在赌房外,留下气得咬牙切齿的盛宇。
、第二十章:被当筹码(八)
“该死的女人,敢耍我,我看你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会飞了。”话完,他边按着手机,边气急败坏地奔出赌房。
这头,赌房内的两安保人员刚想叫住他,话到嘴边人却已不见,只好讪讪然地把话咽回喉咙。其实,他们想提醒那位尊贵的客人的是:他的老婆,是被他们赌场的老板也就是他的好友带走了。
那头,盛宇刚坐上电梯,手机却响了起来。接起来,是费诺斯那只笑面虎,他的口气禁不住有些冒冲起来:“喂,死家伙,报答我,给我找一个人!”
“找你老婆是不是?”另一头,一把调侃的声音传来。
“是啊!快点,我怕那女人在这里迷了路。”他还没赚够本,怎么可能就让那女人给跑了,这多亏啊!盛宇闷闷地想着,陡然,猛地意识到电话那头的混蛋语气竟带着过分的肯定,他的牙齿又开始磨得生响:“你把我老婆带到哪里去了?”
“放心,我正在帮你解释着呢。你知道么,你老婆现在哭得正伤心呢,唉,如果不是我发挥了我强大的魅力,她还收不住声音呢。瞧,我对你多好啊,哪像你这小子就只会恩将仇报。”
“什么,哭了?”盛宇的心猛地往下掉了一分,为这突如其来的告知。脑中,想起那张平静又素净的小脸,忽然想起就算是那晚的强来及飞机上,赌场外他的故意侮辱,也没能让那女人哭,现在,费诺斯的一句“哭了”竟让他感到怔仲起来。那女人…真的仅仅只是因为他把她当筹码的事而伤心地哭了?
“嗯,是的!她接了一个电话,突然就哭了起来。好了,我报告完毕了,等一下保证完好无损地把你老婆给你送回酒店。就这样,拜拜!”
“喂,费诺斯,喂,等一下…”盛宇着急地对着手机大吼。
电话那头,只是响起一阵“嘟嘟”声,没人回答。
他蹙起眉头,收好手机,有些出神地盯着那些变幻的数字,脑里想起几个小时前蓝亦琳在提醒自己抬腿时的那抹浅浅的微笑,然后心底又是一阵莫名的烦躁。
她,真的是哭了吗?
这个未知,竟然扰乱了他的心湖,让他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第二十一章:恼羞成怒,强上(一)
忘了是用怎样的心情回到那间金碧辉煌的酒店,蓝亦琳只知道自己的步伐很沉重,沉重到她想找个地方把自己活埋了。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每一件都让她猝不及防,疲于应对。
如果时光可以使人一下子变老,她或许早就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婆,估计等着打救的人就是自己了。
刚才,她有接到了那个男人的电话,记不起他的语气是怎么的风轻云淡,也想不起他到底有没有注意到她哭了,反正她的脑中只停留在那句“我结婚了!要不要过来?”,那瞬时,初听只觉“轰”的一声让大脑短了路,接着,就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泪水是何时蔓延下来,随后的一张纸巾才让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站在大马路中间,身旁,还伴着一位高大的自称为某个食肉狼的朋友的外国男人。丢脸啊!情绪一向不外露的她竟然失格到在大马路上痛哭出声,而且还是一哭就停止不了的那种。
后来,忘了是怎么停止哭泣,过后,才发觉眼睛干涩得很。不用说,她的眼睛现在一定红肿得跟兔子差不多了,要是给那个恶劣的男人看见,估计他发梦也会高兴得狂笑出声。想到这,蓝亦琳原本低沉的心情更变得阴霾无比,手握成拳,她在心里暗暗咬牙发誓:要是那男人再敢嘲笑一声,她就不跟他客气了。
想着,她的脚步已经走上顶层的VIP套间,这层相当于一间宽敞的公寓,豪华程度是五星级独特的高级享受。除了她跟盛宇那食肉狼,那一金一黑的美女也住在这层,只不过几间房却是隔了相当大的一段距离。
这会,蓝亦琳走过金发美女露娜的房间时,眼睛不经意地瞥到房门那块小挂牌:请勿打扰!
她沉重的心情终于得到缓解地松了一口气。敢情,那男人正在里面跟金丝猫大战三百回合吧?这也好,她省去跟他周旋的功夫,可以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把自己埋进大床间,等待崭新的一天。
于是,蓝亦琳不暇顾及地,一脚潇洒地踢开自己的房间门,其冲击力大得让门槛震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回原样。她的心里是想着:反正那男人在里面大战,她再怎么摔门也没碍着他的眼。
接着,她气定神闲地又再踢上房门,然后忿忿地开声大骂:“去你妈的乌龟王八蛋,有钱就砸来给我,有种就别威胁我当什么筹码,我他妈的受这种鬼脾气,你再来,有种再来,看我切不切你!”
话完,甩鞋,开灯,动作一气呵成。
、第二十二章:恼羞成怒,强上(二)
原本处于昏黑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光亮无比,一桌一椅,一花一草,所有物所有人,原形毕露,当然,也包括斜躺在床上一脸冷笑的男人。
蓝亦琳怔住。,手上拿着一只从脚上脱下的鞋子,扔也不是穿也不是。
这男人,像是猫一样躺在她的床上也不知道想干些什么,刚才那番“豪情壮语”想必也一字不漏地入了他的耳,现在再装可就来不及了。思及此,她咬了咬,终于重重地把手中鞋扔往地面上,其实,她是很想把鞋往这臭男人脸上扔的,无奈,他现在脸色阴沉得恐怖,所以她还是舍其次而保全身。
“说得不错嘛!这嘴,利得跟刀子一样。”盛宇从床上爬起来,半眯着眼,敷衍地拍了拍手掌。
那掌声,稀稀拉拉的,也没用上什么力。
又是嘲笑!
蓝亦琳瞪大因前一刻痛哭而发红的双眸,双手成拳死命地紧握着,告诉自己:忍是最美好的品德,中国五千年的辉煌文化就是在这基础上建立起来。她不能硬碰硬,她要以棉花打石头,让那大石化为无形。可是,想得容易,做的难。在她的理智尚在挣扎时,她的本能却已是抄起刚才被扔于地面的鞋子。
可惜,师未捷身先死。在鞋子正式光荣就义之前,盛宇已非常“绅士”地把鞋子捏于指间,嘴角勾起冷笑,她吃痛,手腕顿时无力地松开了鞋子。打不成,那用踢的吧!于是,蓝亦琳像头发狂的野兽,猛的朝盛宇的小腿骨踢了过去。
这男人,耍什么风流,竟只穿了浴袍,那小腿暴露在袍外,只要瞄住目标,想踢中并非什么难事。
不过,蓝亦琳始终是蓝亦琳,盛宇也依然是盛宇,本就不是势均力敌的双方,光是比力量,比身高就已经够呛,更别说其他女人天生就没有的优势。接着,很正常地,蓝亦琳的腿不过才刚抬起十公分,盛宇早已洞悉她的所图地侧身闪开。这一着,没中,蓝亦琳气得瞪着大红眼,那模样的确有几分吓人。
然而,盛宇却像逗她逗上瘾,她越气,他就越笑得欢快,她踢,他就闪,也不正面交锋。十来回后,蓝亦琳筋疲力尽,他还站在原地尊贵得如统治者地睨着她。
“没气了吧?”
话语凉凉的,顿把蓝亦琳失去的理智扯了回来。天啊,她刚才在干什么,她还妄想跟这男人打架,怎么可能嘛,她是人,他是畜生,水平本就不在同一线上,她发神经了才跟他在这里玩猫捉老鼠。
于是,她撸起乱发,打算不再理会食肉狼,自顾自地踏进浴室。谁知,却又在半途中给拦下了。抬头,怒视,那男人仿佛心情大好,正邪笑着瞧着她。
、第二十三章:恼羞成怒,强上(三)
“你刚才哭什么啊?是不是我把你当筹码了,然后你便伤心得在大马路上丢脸了?”
不用说,这肯定是那外国男人告诉他的。此刻,蓝亦琳是该死的恨死那个金发蓝眸的洋鬼子,这世上的事多着去了,他怎么就能挑上她来耍。开赌场是想赚钱没错,人家出一下老千也情有可原,这不就赢了他赌场几百万,偏偏痛得像坐针毡一样。自己小气就算了,那也别伟大到口口声声说为了赌场的名誉,这是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冠冕堂皇到连她也被这臭男人逮着当筹码。这等侮辱,任是圣人也非得跳起来跟他急,何况她还是尘世那么小的一粒沙。
“是啊,你盛大总裁有权有势,我这等平民发泄发泄一下也不行么?”顺着他的话头,她很没好气地接下来。
“哟,出去一趟,费诺斯那家伙竟然教会你顶嘴了。不错,不错,有进步。有空是应该锻炼一下口舌,免得哪天生绣了可就不好用。”他很尽责地提醒,附带着大大的笑容。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小心精尽人亡。”扭头,蓝亦琳也露出大大的笑容,讽刺意味不下于他的锻炼口舌。紧接着,她身子快速一蹲,闪进浴室,当着盛宇面前狠狠地地甩上浴室门。
她以为,只要她锁上浴室门,盛宇就无法再奈她如何。可惜,此男并非正品君子,要开门之事对他来说是易而反掌,因为,这层顶层的VIP套房中所有的房间钥匙正掌握在他的手上。等到浴室中水声响起时,盛宇便露出了本性,贼兮兮地掏出钥匙,对准洞里一插,门就那样毫不神秘地打开了。
他的嘴上勾起一抹邪笑,异常快乐地哼着歌儿闪进浴室。
里面有个小辣椒,平时淡然无味,一旦撕破面孔辣味四溢。
这等佳肴,自是等他盛宇吃光舔净才能让其他人闻个味儿。
其实,这都不过是男人的劣根性——征服作崇。
只有征服了那些不服从他们的人或物,这样,他们的自信心才得以膨胀,成长,壮大,直到最后——爆炸!
、第二十四章:恼羞成怒,强上(四)
扭开热水,任那些水珠飞溅得到处都是,蓝亦琳就那样穿着衣服坐在浴缸发着呆,热水渗过衣衫,直达最里面的肌肤,冒起一层热腾腾的蒸气。
这间浴室,带着中国风的装饰。浴缸的正面,对着的是一扇精美玻璃墙,上面画满了五彩斑斓的抽象图。她思绪纷乱,身体上虽被热水烫得红润起来,一颗心却是冷到极点。这个浴缸大得出奇,足以塞下好几个人,抱着腿,本就不高挑的她在这浴缸里显得更为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