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娶西帝 作者:寄秋
系列:花园
出版社:新月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1年5月13日

【内容简介】

第一次见面,她卖了个恩情给遭埋伏的他,
第二次见面,她顶着北越女皇的身份前来与他协商,
这个女人外表娇弱如菟丝花,然而展现的气魄、手段,
让素有西临狂帝之称的他也不得不刮目相看,
见她为情同姊妹的军师之死伤心难过,他全力缉凶,
并善尽东道主之谊带她欣赏西临之美忘却烦忧,
岂料路上竟遭逢刺客,生死阔头,他护着她投江求生机,
以为逃过一劫时,她偏偏又因受伤加受寒而高烧不退,
他只好以人体为她取暖,谁知却被路过的村民撞见「好事」,
不由分说要他负起责任,说真的,他早对她上了心,
所以面对村民们的赶鸭子上架,他其实没那麽勉强,
但为什麽披嫁衣的是他,跟他拜堂的还是只大公鸡?
喔,原来是他们避难的这个小村庄风俗回异于其他地方,
由女人当家,男人才是暖床的工具呀……


关于本书 寄秋

一次写上下两本的套书真的要命呀!秋累得大喊再也不写上下集。

可是说归说,秋还是贱命得很,自找死路地写了《女皇三嫁》和《二娶西帝》,简直是猪头一个,把自己操个半死再来哀呼,尚飨。

帝王的个性比较好捉摸,不是仁君便是暴君,再把君威、君权捉出来,一国之君的雏形自然而然的出现。

但是一日一女帝称王,那要考量的地方可就多了,女人重情,在情感方面的描述就要细腻,既要有帝君的权威,又不可少女性的柔情,面对家国和爱情的殊重殊轻多有挣扎。

北君北越清雪的强悍是硬被磨出来的,早产的她没想过自己,一心努力让北越国百姓过得更好,即使明知皇妹的野心勃勃,仍秉持对血亲的信任,甘愿以身涉险,只求国家的强盛繁荣。

而西临国是穷国,西帝南宫狂要的是人民吃得饱、穿得暖和而已,掠夺的行径无可奈何,土地的贫脊和高山峻岭能怨老天的不公吗

王少他没有并吞他国的野心,攻打南烈国是为了粮食,并非生性凶残、嗜血,将人命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两个人把秋操得很惨,同样是君王,同样有必须要背负的重责大任,如何把他们凑在一起,又要能和谐融洽地相处,真是一大考验呀

好在秋是打不死的小强,有着高原野人一般强韧的生命力,在即将爆肝的情况下,终于把两个高高在上的君王踩在脚底下。

哈!哈!哈!秋仍是天帝,众皇之皇,以后见到秋记得要三跪九叩,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爽呆了。

帝王算什麽,秋一支笔就把他们全摆平了,没人敢给秋大小眼啦

唯秋独尊.

楔子

「娘娘,这样可以吗?我怕会触犯天威,导致可怕的后果……」

容貌秀丽的女子语声惶然,凄楚的脸庞上是无血色的苍白,纤长细指微微颤抖,似恐慌,似无奈,仿佛肩上承载着千斤重担,令她举步维艰。

被称为娘娘的女子摇摇头。「不能迟疑,非得这麽做不可,我们没有退路,如果有别的法子,我也不会为难到这地步。」要不这决定,她也是经过一番煎熬。

「但是……」她于心不安,总不能自私的只为自己着想,罔顾黎民苍生。

雍容华贵的皇后眼泛泪光地握住好姊妹的双手。「我无法眼睁睁地看你为先皇殉葬,一屍两命呀!你真舍得孩子来不及出生就胎死腹中。」

「娘娘,我……」这是她的命,怨不得人。

「雪妃,你就当帮我一回吧!我的皇后之位就靠你腹里的胎儿了……」

她们一个受太后妒恨的先皇妃子,一个是当朝国母,母仪天下的后宫之首,两人年纪相当,在同一年入宫,成为最有权势的父子之妻妾。

在名份上,她俩是婆媳,可私底下却是无话不谈的好姊妹,于寂寞的后宫里相互扶持。

先皇驾崩,太子即位,依照皇朝律例,一朝受宠的嫔妃若未有子嗣就得入皇陵陪葬。

善妒的太后遂顶着祖宗规矩,名正言顺将曾与她争宠的先皇嫔妃全编列在册,一手遮天的欲置其于死地,不肯放过。

曾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雪妃亦在其中,即使她已有三个月身孕。

「娘娘,我是南烈国人呀!并非这个国家的子民……」她真的很怕成为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抚着微隆小腹,雪妃泪如雨下,成串泪滴有如断线的珍珠,不断滑落。

皇后再次坚定地紧握她白皙柔荑。「不为自己,你也要为肚里未出世的孩子设想,她有活下来的权利。」

「娘娘……」她哭得哀戚,难以遏止。

「不用担心,我会将孩子视如己出,皇族该有的尊荣一样不少,他或她会是我朝的贤明君王。」她给予保证,用娘亲疼儿的心情说服好友。

「我……我……」她不晓得这麽做是对是错,但孩子是无辜的。

「如果是容贵妃得势了,她将和太后连成一气,不可能容得下你。」

北越国皇室历代以来,不论是男是女,只要是第一个出世的孩子便是储君,未来继承大位的第一人选。

嫁入皇家多年的皇后始终未有身孕,反倒是晚她两年入宫的容妃已传出喜讯,并母凭子贵被封为贵妃,在后宫的地位仅次于皇后。

为巩固岌岌可危的后位,皇后亦谎称有孕在身,藉此拉回皇上的心。

但是腹中无子的她如何生下未来国君呢?

为今之计,她只能求助怀有皇族血脉的好友,以双赢的方式保下彼此,其他她也顾不得了。

「娘娘,就依你所言吧!我们和天赌一赌。」为母则强,为了她可怜的孩子,她必须有所取舍。

七个月后,皇宫内院传出婴孩虚弱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是位公主,恭贺娘娘,贺喜娘娘,你有了个小公主……」

稳婆欣喜万分地抱出稍嫌瘦弱的小公主,忙着向人报喜,浑然不知命运的齿轮已然启动。

传说,非纯正的北越人继承帝位,将引发天灾人祸,严重时甚至有灭国之虞……

第一章

风微扬,在平静的盛夏午后。

一股很腥羶的牲畜味随之飘至,虽不见牛羊成群,却已闻到令人掩鼻的臭味。

与人齐高的野草蔓延成原,原该青绿一片的叶脉因土地的贫瘠而枯黄,荒凉得有如被天神遗忘的荒地,找不到一丝生气。

黄沙起,卷起落叶无数,一条被风沙掩盖的寂寥官道隐隐浮现,老人骑着老驴拖着板车,缓慢地从远处辘辘驶近。

地无三里平是西临国的写照,高山险峻,丘陵绵延,加上经年雨水不丰,不利耕种及放牧,长期处于民不聊生的饥馑状态。

虽然铁矿丰富,是该国的主要生计来源,制成铁器及兵刃获利颇丰,但杯水车薪,这个仰赖他国粮食进口的兵器大国还是常常陷入缺粮的窘境。

反观距离边境约三十里的明月城却别有一番荣景,它是北越大城,生产大麦和棉花,自给自足十分富裕。

而且它也是各国商旅来往的交通枢纽,南通粮食大国南烈,东行水产丰饶,玉石、陶器精良的东濬,四通八达的地理位置使得城里百姓不愁吃穿,以经营店铺的生意人居多。

不管要到哪一国经商,那些商旅十之八九会选择在明月城落脚,补足食粮再稍事休息,备妥一切所需才出城。

「主上,粮车来了。」

一阵风吹草动,枯草堆里忽然冒出一颗黑色头颅,眼神锐利的眺望远方。

而在他身后是一排大小不一的巨石,被野草覆盖住底部,只露出历经风霜的灰白色石岩,几不可察的银光闪烁其中。

「备战。」

一声沉厚的嗓音如同沉重的铁石,霸气十足的回荡在风吹草低的枯黄草原。

「是的,主上,属下立刻传令。」

滚滚黄沙处,一辆又一辆以马拉行的粮车渐渐现形,三三两两的家丁、护院相互交谈着,以护货之姿守在商队两边。

明月城的治安良好,向来少有盗贼肆虐,加上载运的是不甚贵重的民生用品,因此整支商队看起来十分松散,即使出了城,路经与西临交界的边境,仍是神色惬意,有说有笑地朝目的地前进,浑然不知危险已然迫在眉梢。

「动手!」

雄浑有力的声音一起,隐藏石堆枯草间的一支劲旅一跃而出,井然有序地攻向商队,手中刀剑寒光乍现。

本来还优哉游哉的商队一见大批人马涌现,惊惶失措地不晓得该不该以命相搏,他们又惊又惧的往后退却,犹豫间已大军压境。

想当然耳,势单力薄的平民百姓哪敌得过训练精良的「强盗」,很快的,一行人被打倒在地,如同粽子一般捆得死紧,遭丢弃路旁。

仅一眨眼的工夫,十数辆粮车遭劫一空,而他们却看不清打劫的人究竟是谁。

类似号角的长啸声骤起,劫掠匪徒如来时的快速,退得更为敏捷,一溜烟不见踪迹。

「主上,有三箱白银,足够我朝买十万石白米和百来头羊羔。」

揭开蒙面的黑布,额头有烈火纹的男子兴奋莫名,晶璨的双眼泛着喜悦。

「嗯,很好,算是此行的额外收获。」北方粮缺,正好派得上用场。

「对呀!主上,我们好久没吃上香喷喷的米饭了,这回可要大饱口福了。」他流着涎,一副饿了很久,不得饱餐一顿的模样。

「不长进的东西,一点米粮就把你的志气给消磨了吗?西临尽出你这等没大器的废物。」他抬起腿一踹。

逆光处,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得挺直,肩宽背厚,浑身扬散着一股睥睨天下的狂妄霸气,不可一世。

笑着躲开的季东寒谄媚地进言。「主上息怒,别和属下一般计较,咱们抢来的粮食得快点运回西临,国内百姓正等着发粮餬口。」

西临?

回国?

热出一身汗的日头照出一张有棱有角的刚毅脸孔,粗黑的浓眉仿佛两把刚悍长剑,一双黑目深幽如潭,紧抿的薄唇既冷且狂地锁住阳刚气息,衬着不容他人嚣狂的高鼻。

这个一脸轻狂的冷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以善战闻名的西临国帝王,南宫狂。

「瞧你嘻皮笑脸的,滚远点,少来扫我的兴致。」尽会笑,一点将军派头也没有。

如今天下四方大国各据一方。

其中东濬产玉,工匠善陶,临海资源丰富,国富民强,民生用度不虞匮乏,是足以傲视群雄的大国。

南烈国风调雨顺,气候地理条件位四国中最优,盛产大米,而且遍植桑树养蚕,蚕吐丝结成绸,故绣功亦是天下一绝,各国皇亲国戚、名商富绅争相抢购,加上四季如春,雨水充足,各式蔬果稻米源源不绝,因此在四大国中,国力不见逊色。

而北越国位于北方,气候乾燥,放眼望去是广大的草原,生活条件看似严峻,但北越国的马匹一向深受各国喜爱。

唯一的农作物是棉花,年产量又高,不仅可供该国人民裁棉制袄,还能出口其他国家,充盈国库。

四国当中,唯有西临国穷、土穷、人民穷,除了产铁外,任何能够改善贫瘠的发展皆无法展开,只能勉强靠铁矿的挖掘来维持一年不如一年的生计。

但是国家穷困反而更激出人民的韧性和斗志,艰苦卓绝的培养出强悍的体格,与慑人心魄的战斗力,固守穷山黑水。

只是百姓实在太穷了,穷到快挤不出乳汁哺育稚子,长期的挨饿受饥,连草根都没得嚼,这样的日子再继续下去,没人敢预估还能支撑多久。

有监于此,登基为帝的南宫狂便自组一支精良部队,以抢掠为主,每隔一段时间率队出击,专抢粮食和民生用品,供其子民所需。

他是狂人,也是目空一切的霸主,只要想要便掠夺,没有对错,不问是非,世俗眼光更不放在眼里,狂肆而为。

「主上,此回夺粮成功,大家功不可没,属下斗胆建议,可否让他们放松数日,进城快活快活。」全是些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没适时的纾解,憋久了可是会伤身。

季东寒长相尚可,不像武人倒似儒生,他自幼生长在宫中,与西帝名为君臣,实则亲如手足,跟着西帝东征西讨,出生入死,是西帝少数信任的心腹。

不过他有个男人的通病,那便是好女色,即使府中妻妾成群仍不改色心,一有机会便往花街柳巷钻,底下人笑称他为「恋花将军」。

「放松?」南宫狂邪佞地一挑眉,笑意极冷。「让家中妻儿忍饥,爹娘勒紧裤带等儿早归?」

「呃,这个……呵呵……不急于一时半刻嘛!可以让老铁先运粮回城……」他讪笑地往后退一步……再退,至少三步遥,以防万一。

「老铁」张铁生冷哼一声,刚直的黝黑脸上布满对同僚的不屑。

他和季东寒是西临国的两员大将,同时也是西帝的左右手,同样的忠心耿耿,同样的骁勇善战,但个性却差个十万八千里,一稳重,一轻浮,一个讲究纪律,实事求是,一个随遇而安,得过且过,醉卧美人膝更是人生一大快事。

「别再让朕看见你一口白牙,苍嚎山的狼群正饿着,朕不介意丢块人肉喂饱牠们。」黑眸微眯,迸出冷冽厉光。

头一缩,他皱了皱鼻。「属下是一番好意,主上国事繁忙,肩负百姓疾苦,明月城里的望月楼来了位精通音律的名伶,主上说不定就瞧上眼了……」

而他也沾光,捞个美女怀里抱,一夜销魂。

「朕想要女人还怕少吗?」他冷笑。

登基至迄今已五年有余,年届二十七的西帝后宫犹虚,仅有数名侍妾侍寝,未立嫔妃,空荡荡的后宫形同虚设,冷清得很。

别以为是他不恋女色,事实上他在床笫间的需求十分旺盛,只是眼高于顶的他宁缺勿滥,姿色不佳者,不碰,言语乏味的宫伶更弃如敝帚,没让他瞧出兴味的,一律逐出宫墙外。

而且他很容易生厌,身侧的侍妾鲜少撑过半年,不时替换,通常能让他温存上三夜的算是得宠了。

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女人能真正入他的眼,所以后位一直闲置着。

「话不是这麽说,牡丹芍药各有千秋,主上见惯了曲意承欢的娇柔女子,也许想换换口味,风情万种的温香暖玉让人不饮也醉。」季东寒说得陶然,仿佛手拥千娇百媚,尽情调笑。

南宫狂一把捏碎一旁的枯枝。「你以为西临国有多余的银两供你淫逸狎妓?」

「……」他笑不出来,惭愧的将头一低。

今日出宫抢掠,为的是日子难过的百姓,他们殷切的盼有一口饭吃而已,而不是把抢来的银子花在狎妓上,他愧对百姓的期望。

季东寒虽然好女色,但也顾及社稷苍生,他乾笑的一搔头,装作没说过这等天杀的浑话。

就在此时,一匹快骑由远方驰至,身上鲜明的宫服显示来自宫中。

「陛……陛下,二殿下病危,速回。」

来者急报,气喘如牛。

「什麽,皇弟病危?!」

南宫狂骤地脸色一变,狂性大炽,铁臂一伸,揪住通报侍卫往前一扯。

「是的,太……太医说情况危急,请陛下速速回朝。」他们人微言轻,做不了主下重药。

「该死的,要你们顾好二殿下有那麽困难吗?」一堆不济事的废物,非让他如此不省心。「铁生,你监督运粮,我和东寒先行回宫。」

「是的,陛下。」

纵使是目空一切的西帝南宫狂,对自幼体弱的胞弟却相当关注,兄弟情谊表露无遗,脸上的焦急作不了假,急如星火。

他派遣三支小队随护左侧,快马加鞭地赶路,不让一时的耽误成了终生的悔憾。

马蹄声哒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两旁的树木由疏而密,渐渐的遮蔽头顶的日阳,林郁苍苍,处处是一点一点的阴影。

突地,一支长箭从林荫深处射出,直取西帝两眉之间。

见状的季东寒长鞭一挥,果断而迅速地打偏箭矢,一马当先挡在前,警戒地拢起双眉。

「主上小心,有埋伏。」

话一落下,四面八方涌现上百名狙击者,他们清一色着黄衣劲装,腰间是金黄色腰束,垂挂着白石磨成的坠饰。

为首者是一袭秋香色绣银装扮,眼露杀意。

「纳命来,西帝。」

南宫狂眉一拧,沉下脸。「你知道我是谁?」

面一冷,他目光杀气腾腾。「休得废话,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让我等送你一程。」

不待说完,他便挥剑上前,凌厉剑式招招夺命,誓杀西帝于剑下,不容生还。

战况一触即发,两方人马厮杀如炽,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匡啷有力,林鸟因惊吓而纷纷飞高,窜出林子。

西帝的武功不弱,游刃有余,不少人当下屍首分家,一命呜呼。

但对方也是有备而来,明着占不了上风,便暗使阴招,剑光一闪,血花飞溅,即使是矫若游龙的西帝也难防暗箭伤人……

★★★★★★

马声嘶嘶,鞍铃叮当作响。

明媚风光中暗香飘送,草枯处一抹新绿缀着小黄花,小小的花瓣像香腮上的泪珠,一点一点的发出不够艳丽的娇羞。

石缝里渗出细微泉水,晶莹剔透的宛如和阗美玉,辉映出五彩霓虹的光华。

四蹄修长的骏马踏水而过,惊动了地底钻动的岩鼠,灰褐色的蓬松兽影咚的跳出,四下窜动找寻隐密处躲藏。

马背上的人高挑健美,一身鹅黄色的夏装,长裙如裤绑腿于足踝,上身是露臂短衫,左臂配戴着金光闪烁的环饰,形如纠结的双头蟒蛇。

这是一名艳丽的北越美女,有着北越人特有的深目高鼻,以及丰厚的腴唇、双峰丰盈、腰肢细如一折即断,美若天上瑶池仙女下凡来。

而在她身后跟随着四女四男容貌出色的侍卫,他们不分性别一样的高大,身形体魄皆受到武术薰陶,英气勃发。

但这些人当中,却有位体态纤柔的白衣女子,在重重高大人马保护下显得特别娇小玲珑,一张巴掌大的娇颜宛若雪中白梅,清艳中带了一股冷傲。

「咦!有打斗声?」

高坐马背上的宫璃儿第一个瞧见不远处的刀剑交锋,她秀眉微蹙,恼极有人挡路,延误他们排定的行程。

「不必理会,等一方胜出便会自行离去,咱们等等无妨。」耽搁不了多少时辰。

樱唇轻启,吐出呢哝软音,水眸灵动的女子噙着浅笑,冷眼旁观眼前的一番激战,毫无伸援手的意愿。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须强出头。

「君上,你看他们身上的皇室徽章。」本想袖手不理的宫璃儿眼尖的瞧见逐渐落败的黑衣人衣袖上的绣样。

「是西临军?」神色淡然的女子表情微动,清湖般的双眸漾出一丝兴味。

「是西临军,我们要不要出手?」看来快不行了,顶多再撑个半时辰。

「再等一下,看看情势。」不急于一时。

「是的,君上。」她退到一边,凝神观看血溅四方的战况。

被众人拥戴其中的纤柔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北越女皇北越清雪,先皇的嫡长女,刚过十八岁生辰。

她十五岁即位,迄今已三年有余,为人精明、自负,行事光明磊落,个性稍嫌冷漠,不兴大起大落的情绪。

由于早产的缘故,一度养不活,但在娘亲周皇后及乳娘雪夫人的细心照料下,虽然身材娇小不似北越人,却没人敢质疑她的血统不正,熬过数个秋冬终于保下一条命来。

不过晚她一个月出生的二皇妹可就大为不满,仅相距二十来天,境遇却大不相同,皇长女继位为王,而她只能沦为辅佐的臣子。

「好卑鄙,居然使诈,清雪……不,君上,我们还要再等待吗?」见不得偷袭行径的宫璃儿忿然出声。

唇畔微勾,笑意漾然。「你发觉了吗?璃儿,被刀剑围攻的那个男人是西帝南宫狂。」

北越清雪话语方落,数十支暗箭同时射向被黑衣人舍身相护的魁梧男子,他目光如炬,锐利轻狂,偾起的臂肌健壮如树干,孔武有力地挥开冷箭。

但是百密终有一疏,地面上不知何时设下圈套,一有人误踩枯草覆盖的绳索,地上便会喷出浓浓黄烟,同时头顶上方落下石块无数。

虎困猴群便是西帝此刻的写照,他虽有上乘武功和过人臂力,可是层出不穷的伏击仍叫他左支右绌,烟雾弥漫中他硬生生挨了几刀,额侧因落石而砸出寸宽伤口。

「什麽,他就是西帝?!」她不无意外的惊呼,有些难以置信。

「看来我们得做一件事,不能再当独善其身的过路人。」让西帝欠她一个人情,这主意听起来挺不错的。

与君主合作无间的宫璃儿一听,轻笑出声。「救人便救人呗!何来叹息,还不下旨。」

南宫狂臂上再中一剑,鲜血直流,见状的北越清雪敛笑,嗓音轻软却不失威仪。「去吧!我的北越战士,展现你们的实力让我瞧瞧。」

女皇圣旨一下,随行侍卫,包含宫璃儿在内,足下马腹一夹,高喊着奔向战圈中,以马上优势帮西临军攻退刺客。

多了第三方助力,原本撑得吃力的西临军士气大振,两方人马一起抵挡凌厉攻势,使胜券在握的敌方步步后退。

受了伤的南宫狂仍像一头狂狮,面对危险仍不减君王架式地奋战到底,他负伤浴血而战的雄姿令在一旁观看的北越清雪大为激赏,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

一国之君当如是。她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