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其实也会自肥一番,三节礼金、生日、过年、年终奖金什么的,她都会自行填单向老板申请,而猪头老板也很阿莎力,看也不看一眼的就签名,几乎是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但是谁会晓得她会死在猪头老板手上。
其实也不是说真的是被老板杀死的,而是懒得跟猪一样的老板准备和情人在游艇上共度烛光晚餐,他突然发现少了九八年的红酒,便连环急Call,让忙得晕头转向的她到他家去拿酒。
好死不死的,猪头老板住的那一层楼有对夫妻在吵架,气不过的丈夫想与妻子同归于尽,于是开了瓦斯点火引爆。
她比较倒楣,刚好路经那一户人家的门口,耳朵刚听到爆炸声时已被弹开的铁门砸向墙壁,在剧痛中她只见眼前一片火光袭来,接着便不省人事,整个人被一团高温包住,等再醒来时已人事全非。
她想,在那样的爆炸中她应该已经死了,就算不死也烧得面目全非,活着也是受苦,那还不如留在这里青春貌美,重新过她的新生活,至少不用包得像木乃伊,每天穿着压力衣做复健。
而她适应新生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在这群豺狼当中求生。
“你到底要什么?”季大爷冷声说道。
“分家。”
闻言,他冷哼一声,“你爹死了。”
他的意思是:你老子都死了,你一个要捧别人家饭碗的闺女凭什么来分季家的财产。
“我还有个弟弟,他是我爹的独苗,以后还要为我爹扫墓上香。”想占她便宜,门都没有。
长得虎头虎脑的小壮丁往前一站,挺起小小的胸膛。
季大爷看了一眼眼中有着畏缩却故作勇敢的男孩,鼻孔嗤哼两声,“就你们姊弟几个能撑起一个家?”
听出他的鄙夷和嘲弄,季薇的立场更为坚定。“事在人为,不做做看怎么知道不行,天无绝人之路。”
“不成,我不能让我弟弟的孩子在外头吃苦受冻,日后让人知晓了还不戳我的脊梁骨。”他们好歹也是几名劳力,只要饿不死,总能耕几亩地,来年收成也不用雇工了。
“那把我的嫁妆还给我,给了我就是我的,你们不能抢。”季薇退一步,有商有量的,不撕破脸。
季大爷一听,眉头皱得快可以夹死蚊子。“什么抢?你会不会说话啊,那本来就是季家的,怎能说是你的。”
关于嫁妆,季薇一步也不退让。“大伯父想让我爹死不瞑目吗?要不要侄女到外面打听打听,看看那些首饰布匹、家具器物是谁备下的,公中拿出多少来备嫁……”
“你……你反了,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人没嫁出去倒是讨起嫁妆来了,我是你大伯父,我说了是季家的就是季家的,你一分也贪不得!”她一个丫头片子也敢跟他叫板。
“就算是大伯父也要讲道理,街坊邻居都看到那嫁妆被抬出季家大门了,虽然结不成秦晋之好,可我的还是我的,大伯父若执意颠倒是非,侄女一点也不介意到县衙击鼓鸣冤,让所有人看看季家人连侄女的嫁妆也贪。”她就不信有不怕见官的百姓。
季薇万能助理的称号可不是喊假的,她太明白怎么和人打交道,再刁钻的客户她都摆得平,更何况是识字不多的庄稼汉,古今的律法大多相通,她好歹也是看过古装剧的人,会掰不赢你一个土生土长的“原住民”。
季大爷也是有弱点的,他即便想占弟媳的便宜也好面子,事情闹大了他也难看,一出门被人指指点点的,他脸皮再厚也承受不住众人谴责的眼光,怕被人指责他强占弟产。
“你……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他气得两眼瞠大,想动手打人又怕落人话柄。
“大伯父如果不还我妆奁也成,不过你要给我们一块能耕种的土地,一间可以遮风避雨的屋子,以及五十两分家现银。”有银子在手,什么也不愁,这是季薇的打算。
“五十两?!”季大爷惊呼一声,双目瞪如牛铃。“你想都别想,我一毛钱也不会给你们……”
“那就衙门见,我横竖死过好几回了,不怕再死一回。”横的怕不要命的,只要敢豁出去,铁钉也能被肉拳头敲歪。
“你……”
“大哥,何必跟个丫头斗气,嫁妆本来就是二哥置下的,他给他闺女挣脸面,咱们有什么好争的,薇儿想要就给她呗!”虽然他看了也有些眼红,但孤儿寡母的,总要留下点余地,日后好相见。
季薇感激的看了看为他们二房说话的四叔父。
“没门,在未分家之前,所有季家的东西都归公中所有,没有所谓的私人财物。”季大爷态度强硬。
二弟为他闺女置购的流光缎,一匹少说要十几两银子,二弟取了吉数,一共购置了六匹,更别提那些金钗银簪了。
二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极尽全力为女儿添购嫁妆,从她出生长到十四岁,少说也有几百两。
三个孩子当中,二弟最疼爱的是长女季小薇,因为他成亲三年才盼来个闺女,自是捧在手心上疼惜,事隔三年才又再生下次女,但感情便淡了些,而对长女却是疼入骨子里。
人有偏心,二弟也不例外,所以他跟季小薇相处的时间也比其他孩子多,手把手的教她读书识字,学着读书人的风骨,早早为她定下谢家这户高门,让她从此安乐无忧。

☆、第四章

“但是律法有云,女子的嫁妆为私人所有,不归入公中,大伯父你这是明着抢呢!若我到街上嚷嚷,大伯父认为有几个人会说你做得对。”要比脸皮厚度,她可是一点也不输人。
以前她跑业务时,被泼水、被狗追、被人拿着扫把赶,她头发一甩照样上门,让人看出她的决心和毅力。
“你……”简直是反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大哥,我们老家山沟村那边不是还有块山坡地吗?老家的屋子也能住人,不如打发他们到山沟村,省得让你气出病来。”季三爷也是个心术不正的人,老打着嫁妆的主意。
“这……”季大爷眉头一动,似乎颇为心动。
反正是废置不用的老房子,能把碍眼的人赶出去也省事。
“大哥,老家的屋子太老旧了,怕是不能住人……”季四爷深知老家的情形,不希望侄子和侄女住破屋。
季大爷担心夜长梦多,不等弟弟说完便拍板定案。“好,我把老家的屋子和一大片山坡地给你,那里足足有几十亩地,你该满足了吧!”
他没说的是那片山坡地是斜坡,根本不利种植,最多沿着坡势种上几处地瓜,其他粮食是很难养活的。
“还有银子。”季薇不忘索讨最重要的银两。
“我最多给你十两。”他刻薄的不肯多拿。
“四十五两。”
“二十两,不能再多了。”
“四十两。”
他一瞪眼,“不要得寸进尺,我肯给就是你的福气了。”
季薇笑得很诚恳的唇角上扬四十五度角。“或许大伯父比较喜欢和青天大老爷喝茶聊天,侄女不巧识点字,能写状纸,若是把状纸往衙门一递,我爹生前可是有功名在身的……”
“等等,三十两,不许再讨价还价,多了我也拿不出来。”他不可能把全家的家用都给了二房。
“好。”他爽快,她也乾脆。
季薇不相信季大爷和季三爷,她坚持要立下一份分家文书,并把房契、地契过户,记在她弟弟福哥儿的名下,言明从此两家各过各的,本家不能再向二房索要任何东西。
花了三、四天的功夫,请了中人,一切手续都办妥了之后,季薇将从季大爷手中拿过的三十两银子交给母亲保管,一家人收拾了简单家当和被褥,直接向山沟村出发。
其实她一开始的目标便不是那些嫁妆,因为要卖掉实在太费力了,她宁可吃点亏把能拿到手的先拿到,分家别过,省得日后还要受不安好心的叔伯掌控,再把他们卖一次。
毕竟她和弟妹们的婚事尚未有着落,等守完孝后还不是任人宰割,以大伯父和大伯母自私的为人,肯定会利用他们的婚事大赚一笔,不管对方的美丑好坏、品性是否有缺陷,银子往眼前一摆,亲爹都能卖。
先摆脱会被卖掉的困境,日后的事日后再说,走一步算一步,日子是自己在过的,她不信走不出自己的康庄大道。
“什么,你不走?”
一脸局促的妹妹季小元紧拉着新裙子,不时的看向直冲着她笑的三婶娘,那三婶娘的笑脸似有鼓励之意。
“三……三婶娘说她没有女儿,她想把我当女儿养着,以后给我找门好亲家,替我准备嫁妆。”她要住在镇上,不想去听说满是泥泞的山沟村,做着又苦又累的脏活。
季小元的个性有点娇气,喜欢穿好、住好,季夫子在时从未让她吃过一点苦,因此养成她大小姐的脾性。
季薇轻吸了口气,一手捉着想冲过去把小女儿拉回身边的娘亲,一手拦住气愤不已的幼弟。“这是你的决定?”
“是……是的。”季小元呐呐的点头。
“好,我尊重你,但是你若是想娘和姊姊了,随时可以来看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走的路,她不勉强。
季薇讨厌小孩,她从不认为恶魔似的小鬼哪里可爱,要不是她魂穿了这具身体,她才懒得理他们的死活咧。
季小元的不合群正中下怀,她实在没多余的气力多带一个正值别扭期的少女,她想过好日子就由她去吧!不吃点苦头是不晓得谁是真正待她好的人,一连串的磨难才能让人成长。
“大姊,二姊她……”她怎么可以抛下自家人?
“福哥儿懂事,人各有志,我们不能勉强别人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既然你二姊做了选择,我们便要成全她。”哼!怕吃苦就有得她苦吃,刻薄的三婶娘可不是慈眉善目的菩萨。
“我们是一家人……”他闷着的声音里有着不快。
“谁说不是呢!一家人是分不开的,不管离得多远都是一家人。”季薇牵着福哥儿上了牛车。
看着远去的家人,季小元追了出来,她眼中含着泪水,很是不舍,但是看到自己身上那崭新的衣服,那股不舍瞬间淡了一些。
【第二章 无人要的金宝山】
“这屋子能住人吗?”
看到倾倒了一大半的屋子,信心满满的季薇当下傻眼,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能住人的屋子,损坏得也实在太严重了。
不过她也不是个轻易被难倒的人,看到屋子损毁的情形,她二话不说的挽起袖子,先将屋外的杂草拔除,清理出一块适合走动的空地,再把屋内的杂乱清干净,提一桶泉水将所有的脏污洗净,暂时清理出能住人的房舍。
周玉娘和福哥儿两人见状也一块打扫,齐心合力的清出两间屋子、一间厨房,以及屋顶破了个洞的仓房,只要不下雨,还能堆放柴火、石磨等杂物,勉强还像个窝,至于那些倾倒的房舍就暂时先不理它了。
幸好原主的身体保养得还不错,忙上大半天居然还不累,能有体力除去四周的草木,花了一整天,母子三人竟然整理出一亩大小的院子,他们还发现杂生的榆树下有口井,水质还算清澈,以木板覆盖井口,因此树叶枯枝没掉落井中,井的四周清理干净便是一口好井。
只是没有汲水的辘轳,要她抛桶子下水井汲水是不太可能的,拉井绳会把她的手给拉粗,她死也不干。
可是人生处处有惊喜,屋子是沿着山壁筑成,就在屋后头有个裂开的石缝会渗水,水量虽然不多,约小指粗细的出水量,但拿来暂用还是可行的,只是要盛满一桶水大约要等上一盏茶的时间。
聊胜于无,总比无水可用好。
“纪爷爷,这山上有没有可用来铺屋顶的草?”仓房的破洞要先补一补,不然半夜下起雨来就全毁了。
山沟村是一个朴实无华的小村落,它坐落在一处有山有水的小山沟,因地理位置偏僻,平时少有外人出入。
村子里大约百来户人家,大多以种田为生,也有少部分人会把种植的杂粮拿到镇上卖,换取一些日常所需用品。
平安镇离山沟村约有半日的路程,寅时三刻出发,约巳时到达,两地之间的道路相当崎岖难行。
纪老爹是季家老家的邻居,早年两家也往来密切,可是季家搬到平安镇上定居后,也就渐渐少有走动,不过纪老爹为人和善,乐于照顾小辈,深受村子里的人敬重。
“你要割草铺屋顶吗?”纪老爹乐呵呵的露出少了一颗门牙的牙齿,面色红润。
“是呀!先顶一顶,顺便看看我大伯父说的那块山坡地能不能种上什么,刚开春,我得在田里种些粮食,不然秋冬就得饿肚子了。”到时大雪覆地,那可真是会愁死人。
“大姊,我跟你去,我会割草。”小小个头的福哥儿挥动手上有些年分的镰刀,表示他是个小男子汉。
季薇看了看他,勾起唇一笑,安抚式的揉揉他的头顶。
“你能种田吗?丫头,我看你一身细皮嫩肉的。”他真担心她连锄头都拿不动,镇上的姑娘哪干得了粗活。
“我行的,不行就跟着你学喽!你多教教我,我也就把你的本事学起来,日后成了种庄稼的好手。”她嘴巴甜得很,把人哄得心花怒放,掏心掏肺的把她当成自家小辈看待。
“好,但你可别喊苦啊,这上山的路可不好走,你得小心着脚底下的路,知道没?”这年头肯吃苦的丫头不多见了。
纪老爹是心疼她一个细皮嫩肉的女娃儿,又要顾着老的,还要带着小的,一家三口带了几袋米和面粉就回到山沟村老家,屋不成屋的凑合着住,她还能不嫌弃的当是福气,阿嫂、大娘、老太爷的喊得窝心,叫人不多疼她几分都不行。

☆、第五章

这些年来山沟村的人口越来越少,只有往外搬的村民,赶着往里凑的只剩下他们这一家子了,看到新面孔哪里不欣慰,田里讨生活虽然很辛苦,但心里踏实呀!
山沟村能耕种的土地有限,因此孩子们大了都会离开家乡,到平安镇讨生活,于是能干活的就那些老村人了,大伙儿种着地里的田,其实自给自足也不错,少了不少纷争。
“晓得了,我会踩稳的。”季薇不甚熟练的背起借来的大箩筐,筐边别了一把砍刀,她手巧的编了双绑带的草鞋,换上旧衣,头上绑上花布巾,活脱脱是名农妇。
不愧是万能助理,上山能砍柴,下海能摸鱼,她是干哪一行像哪一行,跟着猪头老板工作了五年,她真的可说是十八般武艺都精通,这样学一点、那样学一点,当不成专家也有模有样。
她最为人称道的是学习能力佳,而且记忆力超强,只要看过、听过,十之八九能记在脑里,久久不忘。
她会编草鞋是跟着下乡参加为期七天的乡村体验营,其间不仅教人如何用古法育苗、插秧、收成、打谷,还有草鞋、蓑衣的编织法,草鞋的编法较简单,一学就会,蓑衣就不行,一直到体验营结束了她还编不好。
不过在体验营里,她有去帮人家盖房子,一块一块土砖往上迭,用糯米浆上糊,屋顶铺上一层又一层的稻草,因此她知道修补房子的方法。
“我也准备好了。”福哥儿也跟着大喊,他的穿着打扮和季薇如出一辙,背后背着小了一半的小箩筐。
“好,出发了。”看着两张相似的面容,纪老爹笑了。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要上山前得先涉水走过一小段路,虽然路上有前人踩出的小径,可是几日未有人通行,两旁的枝桠便会往中间生长,造成行走困难,季薇有好几次都要帮身后的弟弟拨开树枝,以免他细嫩的脸和手脚被划伤。
还没开始上山,她便对这一路上的树种种类之多感到讶异极了,有些根本是外来品种,不该出现在这朝代的。
尤其当她看到结实系系的椰子树时,她当真是风中凌乱了,这南洋的水果怎么会长在这里,难道它也会飘洋过海?她真是没想到这里的气候条件竟然适合椰子树生长。
那些夹杂在原生树种中的椰子树颇多,每一棵树上都结满五十颗到八十颗的椰子,有的还在陆续开花中,她想若以椰子当开发市场,不知当地人的接收度高不高?
她同时还想到几道椰奶料理、南洋风味餐、泰式料理、椰子粉做的糕点……哎呀!嘴谗了。
“纪爷爷,这椰子你们吃不吃?”
“什么椰子……”见她指着高挂树头的果实,纪老爹放声大笑,“那不能吃啦!硬邦邦的像石头。”
“你们没剖开过吗?”椰子水是好东西,清凉解暑又退火,口渴时喝一颗,顿时生津止渴。
“要剖开?”纪老爹皱眉,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之前这里并无这种结怪果的植物,是某年的夏天刮起大风,把屋子吹得东倒西歪,又加上地牛翻身,西边的海水灌进来淹了半个村落,等海水退去之后,来年这里就长出这种树木来。
村民们没人认识她口中的什么椰子树,只觉得好奇,几年过去,果子落地又长出新芽,很快的就又结果。
这种植物似乎很好长,无人管理也可以长得好,尤其以炎热的夏天结果最多,到了秋冬则是树叶变黄,果子小而易掉,容易砸伤人。
“它能吃也能喝,我试几颗给你尝尝。”居然身在宝山中不识货,糟蹋了好东西。
季薇挑了棵最矮的椰子树,努力爬上树后用砍刀砍下一小串椰子,然后再砍了一截小指粗的细长竹,用更细的竹子通了通竹管让它成空心状,再取下一颗成熟的椰子,削去蒂头,以砍刀砍出一个小口。
“纪爷爷,你喝喝看。”季薇将竹管插入小口里,敬老尊贤的先递给纪老爹。
“这真的能喝?”纪老爹犹豫了片刻。
“能。”季薇又削了两棵椰子,小一点的给福哥儿,她自己手里拿了一颗,以相同的方式插管一吸。
竹管取代吸管,一样能吸到水。
见到姊姊两颊一扁的吸着,福哥儿也有样学样的扁着嘴吸,但他从未用过竹管吸水,一开始什么也吸不到,急得满头大汗,直到季薇教他怎么使劲才晓得如何使用。
初饮椰子水是不太能感觉得出它和一般的水有什么不同,有的椰子水偏甜,有的有点咸味,端看品种和成熟度。
不过他们采下的椰子是微甜,带了点回甘的味道,季薇摘了几颗放在箩筐里,打算带回家给娘喝喝看,其余已摘下的椰子便当场剖了,装在一截一截的竹筒里当水喝。
“原来真能喝呀!还满清甜的。”可惜果实长得太高,他一把年纪了,不敢爬高,怕摔了一身老骨头。
“纪爷爷若喜欢喝,改天我多摘一些送到你那里。”举手之劳而已,她已经快爱上这座宝山了。
他一听,连连挥手,“免了、免了,我还是习惯喝家里的水,你别麻烦了,长在高处的果实不好摘,摔伤了得不偿失。”
季薇笑了笑,并未告诉他有些人专门养猴子来摘椰子,而她也不用爬上树去摘,只要找根够长的竹竿,在竿尾绑实了锋利的刀子,轻轻一划就能让椰子掉满地,不用太费劲。
不过她不会把这些便利手法说给别人知晓,这是她的生财之道,既然此地适合椰子生长,她打算弄一个椰子林,在兼顾水土的保育下另辟财路,用椰子来创下她的第一桶金,让源源不绝的银子滚进兜里。
虽然背着几颗椰子,但因原主身体好,就算开始上山,季薇也不觉得累,走了半晌之后,纪老爹停下了脚步。
“丫头,你看,那就是蔺草,绑成一捆一捆的铺在屋顶上,压结实了就不漏雨了,它不易腐烂又耐高热,屋子里会十分凉爽。”通风又不闷热,还有股淡淡的草香味。
“嗯!”蔺草能编草席,她多割一些,铺屋顶剩下的蔺草晒上个两天,去除多余的水分就能编草席了。
编织的道理相通,一上一下的交错穿梭,等编到所需的大小再裁掉边边成四角长方形,接着向内折寸宽,再缝起,避免散开,缝上两行再以细针缝上一遍,好确保牢固。
季薇放下箩筐,她先在附近找了根粗一点的树枝,朝草丛拍打,过了好一会儿没见草丛里有任何异动,便带着弟弟一边拍草、一边割草,把割下的草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方便携带。
“丫头,你做的很对,山里多蛇鼠,你在割草前先撩动一下,可防止被蛇虫咬伤,你这个丫头有脑子。”看姊弟俩割草割得勤快,纪老爹也觉得手痒的割了几捆背在肩上。
听到称赞,季薇笑得更开心了,“因为我怕蛇嘛,万一被咬到了可是很疼的,尤其是毒蛇,那可是会送命的。”
这是人人都知道的野外求生常识,她还特地上相关网站研究过,什么野菜可以生吃,什么野草要过水快炒,哪种草有毒,哪种草又能止血去毒,猎捕野味要设何种陷阱……她都知道。
知识和常识很重要,学海无涯,再加上她的猪头老板太猪头了,她只好时常在网络上搜寻各种资料,以备不时之需。
但此时此刻,季薇很感谢她的猪头老板,要不是因为他的无用,她怎么会特意去学一般人平常用不到的东西。
“别割太多,重了你背不下山。”太贪心反而会累着自己,爬了一段山路再下山,通常体力上会有些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