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斯和兰达听到这一句话,硬是愣在那里,一回神,马特和兰达才会意地失声大笑。
杰斯哺哺自语地说:“绿眼的男巫?我哪里像男巫?只是眼珠的颜色像绿色而已,跟男巫扯得上关系吗?”
青妮走出玻璃门外,靠在半开的车门旁,她觉得戏弄杰斯很好玩,尤其是他那呆呆的表情更好笑,所以她又发疯地拿下太阳眼镜猛对着他用深情的眼睛放电,“男巫哥哥,我好爱你的绿眼睛,爱死了。”临走还附送一个飞吻。
杰斯当场窘在那,平日高高在上,连弟妹都对他存着三分散畏,更则提商场上的那些仰他鼻息生存的人,而这个小男孩竟然能在一分钟内让他出糗两次,当他恨恨的眼光扫去的时候,不由得一惊,只因她那双熟识的眼。
马特犹自在一旁笑个没完,杰斯则失神地望着她离去,心里不断上演着同一画面。
这怎么可能,那是梦里那美丽的东方女孩的眼睛呀!
怎么可能长在他脸上。不,怎么可以长在他脸上?他只是一个小男孩而已,想到这杰斯内心有一份怅然。
兰达则用深造的目光直在青妮及杰斯身上打转,然后若有所悟地笑了出来,真是姻缘天定,不过那女孩还真像画上的女孩。
※※※
在车上的青妮一直笑个不停,凯琪则一直瞪着开车的她,“你有毛病呀,居然在大庭广众下发神经,你以为你几岁,净作这些小孩子把戏。”
“堂姊,你不觉得好笑吗。尤其是那个绿眼睛的大个儿,像见鬼似地傻在那里,哈哈哈!真好玩。”
凯琪无奈地摇摇头,莫可奈何这个小堂妹是所有的兄弟妹妹中最爱捉弄人的,把戏弄人当成人生一项乐趣。只是想不透她有钱有权又有势,干嘛去干小偷呢?
“你这一身奇怪的装备是哪来的,真是顶丑得要命。”
青妮笑了笑很神气地说:“谁说它很丑?我觉得很可爱呀,这可是在飞机上跟人换的,跟我这一身打扮很配吧?!”
“谁会拿那种丑东西跟你换?八成幼稚园没毕业。”
“堂姊,你好聪明!怎么猜到是幼稚园没毕业的人?人家才五岁。”
真是物以类聚,凯棋心里不屑地想着,“你拿什么东西跟他换?”
“在台湾上飞机前,顺手摘了几片椰子叶放在包包里,又因机上很无聊;于是就折起蚱蜢了,邻座的小朋友看到就很喜欢,硬要跟我换,没办法,谁教我喜欢小孩子。对了,堂姊,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
凯琪拉开椅座下的公事包,把里面的资料袋交给用一手开车的青妮,“哪!还不是为了拿这份报告。”
“什么报告?”
“还不是公主殿下要的报告。”
“哦!不过你最近的开车技术似乎有点退步了,小心点,有问题则忘了找我帮忙。”青妮开玩笑地说。
凯琪知道外表像孩子般的青妮,心思其实是非常细腻,第六感尤其敏锐,不过从小严苛的训练也是其一,唉!
希望问题别闹大才好。
青妮从资料袋里取出一张照片,她无意地瞄了一眼。
这不是刚刚那个好笑的绿眼男巫?!原来他就是杰斯。欧布雷,难怪觉得兰达这个名字有点熟。这下可有点好玩,其实他本人也不像传说那么难缠,“有缘!真是有缘了。”她喃喃自语地说道。
凯琪以为她在对自己说话,于是便问她,“你说什么了”
青妮看着手中的照片奸诈地说:“没什么,与你无关。”
嘴角却露出一丝阴谋的微笑。
凯琪看见这个橘诡的笑容,心中也有了谱,只是不知又有谁要遭殃了。
※※※
车子绕进一条种满杨柳的大道,金色的太阳洒在摇摆的柳枝梢,绿色的笑容像是跟老朋友打招呼,一切显得甜蜜宁静。路的尽头是一幢有欧式风味的红瓦楼阎,门前的电脑采视机扫描了三秒之后,门房就开启了这扇白色的大门。
一阵阵甜蜜浓郁的玫瑰花香扑鼻而来,满园的玫瑰花在风中轻曳,红的火热、白的清雅、黄的妩媚。紫的高贵,蝴蝶在风的花园里穿梭飞舞,尤其是来自南台湾濒临绝种的七色凤蝶,更是将轻盈的身躯停靠在花瓣上,娇艳地浅尝蕊上的蜜汁。屋后的山脉层层叠叠,葱绿青翠的林水像天然屏障的母亲,怀抱着吮乳的红发幼子,此一人间仙境,仿佛是精灵的世界。
屋内的德安一听到车声,立刻从屋内冲出来,青妮人都还没下车,德安就青姨青姨一路地喊来。
青妮一开车门,就把德安抱在怀里,又亲又吻地啧啧有声,凯琪在一旁调侃地说:“唉哟!这算什么嘛!我儿子见到我,从不如此隆重。”
青妮故意揉揉德安的头说:“哟!妈咪吃醋了,怎么办呢?好——烦——恼——哟!”
“妈咪别吃醋,安安好爱好爱妈咪哦,爱死爱死了。”
凯琪故意板起一张严肃的脸说:“你到底是谁生的?怎么讲话跟你青姨一样肉麻?定是口水吃多了,所以我决定不要你了,把你这个小肉麻送给那个大肉麻好了。”她说完就向青妮说:“我还有事要出去办,可能会晚点回来,这小鬼就交给你了。”
青妮塔着德安的肩,两人有志一向地举起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凯琪看了这画面还真觉得怪异,尤其是青妮还穿着不男不女的衣装,活像哥俩好的表情动作,一时之间自己好像多个儿子,傻话!凯琪摇摇头地叹气,真是冤家!
※※※
当凯琪办完事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多了,打开门就看到青妮搂着儿子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盖了件厚毯子,怕吵醒他们,正想悄悄地回房去时,突然看见青妮将怀中的德安报进戾去,回头叫了声,“兰儿。”
凯琪一听到兰儿两字,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因为青妮平常总是带着一副游戏人间的面具,好像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的无所谓,人前茱蒂亚妹姊,人后兰儿姊姊地叫,可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去掉这妹姊两字的称谓,表示不她要卸下面具,开始认真。
凯琪比较喜欢青妮游戏人间的模样,就像只乖巧的小猫般温顺柔软、惹人爱怜,但认真了,就像只大猫一样,凶牙利爪地向人逼近,想撕裂敌人的咽喉般教人感到害怕。
“青儿,你还不睡呀?‘
青妮伸了伸懒腰,一副睡饱慵懒的娇媚,可是在凯琪的眼里,这可是大脑要扑杀猎物的前兆。
“兰儿,你好像骗了我们大家一件小小的事情哦!”青妮活气轻轻软软地说着。
“骗?这从何说起?”
“你不是说德安是文彦的遗腹子?”
凯淇有些心虚地回道:“本来……就……是呀!”
青妮眼睛一转,不经意的慵懒变成锐利的利刀射向她。
凯淇心想难道她发觉了?可是这么多年都瞒得好好的
“德安婴儿时期的眼睛是浅棕色,我还以为婴儿就是那样,可是今日仔细一瞧,才发觉他的眼睛是金棕色带银光,纯中国小孩是不可能有那种眼睛。
凯淇心想,大概是德安忘了戴上隐形眼镜,这下秘密是保不住了,只好照实向青妮坦白,“没错!孩子不是文彦的。
“那是谁的?”
“一个美国人。
“你怎么有可能瞒过整个家族人?”
凯淇摇摇头说:“很简单,只要每次带德安回台湾省亲时,都要他戴上暗色的隐形眼镜,遮住眸中的银光。”
“原来如此,难怪连我这么精的人也被蒙混过去,‘池一’有名有姓吧?”
凯琪心里暗念着苦呀!青妮她更适合当津帅,现在地知道站在审判台上的滋味了,下次开庭时要对敌人客气点,别太锋利。
“怎么样?大律师。”
“这件事都已经过了十年,德安部已经十岁多了,谈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更何况那是我十七、八岁犯下的错。
“怎么没有意义?万一有一天他们碰面了……”
“不可能!”凯琪斩钉截铁地说。
“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而且往往会发生,你还是照实说吧!
“没什么好说的。”
“故事为什么没有结局?”
“你真顽固,好啦!家族因素。”凯琪无奈地回着。
“应该是他们家的因素吧!”
凯棋被逼得喘不过气来,两手一摊,“是啦!”
“种族歧视。”
“喂!够了吧,审问犯人呀?我可是你堂姊耶!”
青妮把头往两腿间垂,眼睛盯着地板的纹路。
凯琪看到青妮垂下头,表示信件事可以暂告一段落,正率窃喜之际,青妮突然冒出一句话,让她直翻白眼。
“姓氏,给我一个姓氏,咱们就打住。”
凯琪知道自己若不说,青妮一定不会罢休,可是说了又怕她会去找人家碴,几番思量,最后仍是无奈地开口,“好吧!艾克斯家族。”
“艾克斯?名字呢?”
“青妮!别讨人厌了行不行?也请你别挖疮疤了。”
“好吧!就此打住,咦!艾克斯?台湾有个艾克斯大搂,上个月才打那儿观光了一下,顺手拿了点纪念品。”
“据我所知,他们那个家族都是相当优秀的建筑师,盖好的商业大楼通常都以家族姓氏命名。至于你口中的‘纪念品’,如果以你个人的行为准则,是不会开口向人借用的,通常是拿了就走,还恶劣地留下一些反讽的字条和代表分离的黄玫瑰,对不对呀!
我尊贵的公主殿下。“
青姐笑了笑,拍了拍身,起身往楼上的雅居走去,“问题有了答案之后,人就觉得好睡了,晚安。”
“晚安。”凯琪想今天可真是逃过一劫。
第三章
青妮在凯琪家和德安玩了三天后,知道也该是办正事的时候,所以一大早就起床,脑袋茫茫然地进了浴室梳洗,然后再挨上件浅紫色的衬衫、泛白的牛仔裤,一边下楼,一边把自己那一头长发扎成马尾。
这时在房间的德安,听到青妮下楼的脚步声,立即从床上跳下来。
这会儿凯琪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嗨!公主,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早?昨天不是才和我那宝贝儿子疯到半夜?”
“你忘了我来美国是有大事要办!”
“是呀!是呀!办……大……事……”
青妮从凯琪的餐盘抢了一块三明治塞进嘴巴里咬。
“喂!喂!喂!你土番呀?不会自己动干呀?你爸爸生前是怎么教你的?不懂礼貌的客人。”凯琪抗议着。
“这不是自己动手吗?可没麻烦你的贵手哦!”青妮冲着凯琪扮鬼脸。
“打算从哪儿开始着手?”不想和她瞎掰的凯琪立即转移话题。
青妮开着冰箱拿瓶牛奶走回餐桌,“从他办公大楼附近的地形查起。
“办公大楼?”凯琪用着怀疑的口吻问道。
“对!先从他办公大楼的附近开始,先观察环境,再观察他的作息及习惯,然后再计算好行进路线和时间,等到确定他把绿色晶石搁置在何处时,就是公主的工作了。
“哦!原来如此。那德安呢?”
“再请那个临时保姆好了,反正我也只是先去溜达一会儿看看情况,回来时再想办法进入他的办公楼。”
“嗯!的确,他的办公大楼有相当完善的纪律,除了员工和事先预约之外,外人很难进入。”
“嗯,趁着德安还没醒!先走一步了。”说完拿起一副黑色的宽边太阳眼镜就出门,结果门才在身后关上,青妮就看到德安那“逮到你”的表情,他还满意地场转手中的棒球帽,青妮心想:唉!逃不掉了。“好吧!小鬼。算你精,今天就让你跟。”
“哇塞!”
“等等,咱们可先的法三章,不许捣蛋,青姨今天有正事要办。”
“是的,青姨,找会乖得像虎克船长。”
“咦,你不是喜欢当彼得潘?”
“不要,妈咪说彼得潘长不大而且还是好人,所以我要当虎克船长。”
“好人不好吗?”青妮纳闷地问。
“好人不好玩,常常坏人欺负又短命,当坏人才可以欺负别人。”又是一个骄傲自负的蓝家本色,只许我负人,不许人负我。
“好吧。虎克船长,出发了,目标二十四街,走路去。”
“什么呀?走路?那要走好久耶!”
“如果不满意,可以留下。”
德安急忙地车住青妮的手,生怕被留下来,“我没有说不满意。”
青妮晃了晃两人牵住的手说:“那走吧!出发。”
杰斯心不在焉地坐在兰达身旁吃着早餐,心神却老是飘向三天前在机场遇见的小男孩,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
睡得好不好?快不快乐?是不是还是一样地爱捉弄人?有没有想到我?咦!想到我?他干么想到我,真是大白痴!想着想着便喝了口咖啡,“扑!”突地,他把口中的咖啡全吐了出来,原因是咖啡加了料。
原来爱莎看他这几天好像游魂似地,失魂落魄的没感应,所以趁他分神不注意时,在他咖啡中偷偷加了一匙盐和一匙胡椒粉。
杰斯见大家笑得肆无忌惮,气得把手中的咖啡倒掉,兰达则从他手中将杯子拿了过来,仔细端详。
“奶奶,你要帮哥哥算命呀?”爱莎在一旁俏皮地问道。
杰斯斥责了爱莎一声,“别胡闹了,这种不切实际的作法,我才不信。”
兰达微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对杰斯说:“今天的会议别开了,偶尔下楼进走、散散步其实很不错,搞不好会有令人心情愉悦的诱因哦!”
“散散步?免了吧!今天这个会议很重要,是关于我们与台湾方面的公司,订下一长程合作的新计划,可马虎不得,何况身为老板,岂可在上班时间到处溜达,教坏员工?”
兰达又露出那种猫捉老鼠的笑容,“那可说不定,搞不好从今天起,溜达会成为你的新习惯。”
杰斯不理会奶奶的话,拎起公事包就上班去了。
※※※
杰斯坐在会议室里,听着下属们热烈地讨论着对台湾发展的新计划,且一致认为台湾是个值得开发的新环境,而且时机成熟。
可是他却愈坐愈烦躁,心里头老是想要发泄出来,才想着而已,突然砰地一声,只见大家都噤声看向杰斯。
“今天的会议说开到这里,散会。”杰斯沉着声音开口。
“老板,会议还没讨论出一个具体的方案。”玛莲在一旁提醒着。
他摆出一副冰冷凌厉的表情,“我说散会不行吗?”
众人沉着头窃窃私语地鱼贯而去,心里部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冰人疯了。
杰斯看着窗外的雾层,想着早餐时奶奶的那段话,虽然理智叫他排斥这无稽之谈,可是内心深处又有一种声音叫他下楼走走。啊!管他的,放纵一次又何妨,总比在这玩翘翘板好多了。
念头一起,就走出会议室,经过玛莲的桌前他丢下一话,“重要的文件放在桌上,不重要的公尺就把它处理掉,我出去一下。”说完,转身就走。
杰斯没注意到身后玛莲的下巴都快掉了,眼珠子也睁得像牛眼。冰人……不!老板要跷班?!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怎么可能,难道是他更年期到了,不可能,老板才二十四岁而已,最后玛莲下了一个结论——暂时失常。
※※※
青妮一面在杰斯的办公大楼附近查看,一面和德安嬉闹闹看,她把德安的帽子顺手戴在头上,又带他到路边的摊子买热狗,然后才坐在路旁的椅子上看路上的行人。
杰斯一推开大楼的门,就看到戴着棒球帽的青妮,心里不由得狂喜。他来不及分析自己狂喜的理由,就做了这一生从没做过的事——在马路上大叫:“青儿!”
青妮听到有人叫着她的小名,就循着发声的方向望去,只见杰斯笑嘻嘻地从大楼走了出来,哦!是他。“嗨!绿眼睛的。”
“我不叫绿眼睛,杰斯,我叫杰斯。欧布雷”杰斯好脾气地介绍自己,这也是他另一项改变。
青妮假装很惊讶地拾着他身后的办公大楼,“你不会刚好在这家公司上班吧?”
杰斯很自傲地说:“这公司是我的。”
“你的呀?好棒哦!那么漂亮宏伟,真是……”青妮装出一副很羡慕、很想去看一下的表情。
杰斯把她的表情收入眼中,“想不想去参观一下。”
青妮心想正合我意,头都还没来得及点,身后的德安便喊了一声,“青姨,这位叔叔是你男朋友呀?”
青妮回头一看,帽子底下的长发就落入杰斯的眼中。
青姨?男朋友?杰斯惊讶地看着那长及腰部的秀发,她有梦中女孩的眼。梦中女孩的长发,还有笑起来的感觉,难道真是她……
“呃!青儿,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了”
青妮搂着德安的肩,无所谓地耸耸肩。
杰斯尴尬地问说:“你不会刚好是个女孩吧?”
青妮听了一愣,随即和德安大笑了起来。
杰斯见状则不知该如何反应。
青妮把头上的帽子取下,还故意将身往上一挺,由于上次在机场,她穿的是宽松的衣服,所以看不出身材,可今天她穿的可是紧身的牛仔衣裤。
杰斯仔细地端详那浓纤身形,凹凸有致的曼妙绝美面孔,未点而朱的唇,教人不禁怦然心动。
额头微微发烫,脸上一抹潮红,心跳开始有点不规则,手掌心还冒着汗呢?可恶的奶奶,居然没告诉他青儿是女的,回家非好好找奶奶算帐不可。
“阁下鉴赏后,觉得还可以吧?”
杰斯不好意思地收回流连在青妮身上的视线,轻咳了一声,好掩饰大家心照不宜的失神。
“青姨!你不是答应人家要去看狗狗的?”德安的活化解了他的尴尬。
青妮用着抱歉的眼神对杰斯说:“对不起,我答应陪我的小外甥去宠物店,可不能失信。”
杰斯看青妮要走了,遂心念一起地道:“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你不用上班吗?”
“没关系,公司是我的,你们等等,我去开车。”
这次青妮和德安异口同声地说:“不行,走路去。”
“什么?走路?有车不坐要走路?好、好!走路就走路。”
杰斯一看青妮拉着小男孩就要走了,连忙跟着。
到了目的地后,德安在宠物店逛了又逛,终于看中了一只刚断奶的小牧羊犬,兴奋地抱着它逗弄,青妮问了价钱,正要掏钱付帐的时候,杰斯却已早一步付完钱。
“喂?先生,你搞错了吧,这可是我要送给小外甥的礼物耶!”
“没关家嘛,相遇就是一种缘分,就当我送给两位的见面礼,如何?”
青妮沉吟了一下,“好吧!算你有理,下次换我请你。”
下次,杰斯心想着,一定会有下次。
步出了宠物店,青妮准备带德安回家,心里可没把那件事给忘了,“明大可不可以上你那个大公司参观?”
杰斯当然求之不得地说:“先前不是才邀请你去参观一下吗?”“那八点半去会不会太早?”
“不会、不会!”他心想,他还嫌太晚呢!
“那明天见喽!再儿。”
“好!再见。”杰斯看着青妮的背影傻笑。突然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青儿,你几岁了?”
“你问这干么?”她回道。
他临时编了一个藉口,“想送你生日礼物。”
真烂的藉口,“下个月十七就满二十四岁了。”
“哦!这样。”
“没问题了吧?”
当然没问题,东方女孩比西方女孩发育得晚,而且个子又比较娇小玲珑,他可不想被人说是有峦童癖的变态。
两人互道再见之后,青妮心想,可惜你没机会送了。
望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远去,杰斯心情愉快地回到办公室,经过玛莲的桌前对微笑地向她吩咐,“知会楼下的警卫一声,明天早上若有个叫青儿的东方女孩来,就立刻让她上楼,不必通报。”
“是的,老板,那她姓什么?”
“姓什么。呃?我不太清楚,反正等她来了再问。”语中,他就吹着口哨走进办公室。
玛莲傻眼地看着老板满面春风,原来冰山也有被融化的一天,大概是第一次谈恋爱的生手吧!连对方姓啥都不知道,看来她这可怜的秘书要能者多劳,替昏了头的老板多挖点佳人的秘密,她真等不及想看看是怎样的美女能掳获这颗冰封多年的心。
杰靳一脸愉快地回到家。
兰达掩住嘴角地轻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今天心情很好哦!我就说嘛了下楼走走有益身心健康。”
“奶奶,你没事做吗?别管闲事行不行?”杰斯皱着眉,不悦地对兰达说。
“你的事怎是闲事?更何况那小丫头挺对奶奶的味。”
这可是提醒了杰斯要找她算帐的事,“你早知道她是女孩,为什么不告诉我?”
兰达很无辜地对杰斯眨眨眼,“你有问我吗?谁教我有个笨孙子,男女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