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死了再来告我们草菅人命,别鬼吼鬼叫地惊吓婴儿房的小娃儿。」真是不像男人,一点点痛也挨不住。

脸色铁青的东方著衣已经气得快冒火了。「你休想我付你一毛医药费。」

这个死老头太过份了,居然诅咒他死。

「没关系,国家会代你偿付。」黄仁医慢条斯理的道,决定放他一马。

「我没有健保卡。」因为他有双重国籍,大部份时间不住台湾。

「等你上了法庭,法官会多判几年抵医药费,你用不著操心。」最好关到他没力气犯案为止。

「法庭?!」他在说什么鬼话,又没人要他医治,凭什么要他为了几百块医药费

「绑票可是重罪,你不请个厉害的律师是不成。」黄仁医一脸怪他不学好的表情斜眄著。

「绑票……」他在说谁?「你老得脑袋不清楚,我几时绑过人?」

无稽到了极点,真是老眼昏花了。

「年轻人,犯了错就要知错能改,不要想抵赖,以为大家都瞎了眼。」摇著头,黄仁医感慨世风日下,人心如蝗。

东方著衣没好气的拉下袖子扣好钮扣。「请问我绑了谁?」

诊疗室内数双眼睛同时看向静默不语的女孩,意思明白地叫人很难错认。

错愕不已的东方著衣有些楞然,不敢相信他们居然会把举世闻名的名服装设计师当成绑匪,而且没给他任何自白的权益。

台湾在开民主倒车吗?为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会冠在他头上,难道他长得像坏人?

「小妹妹,你说我有勉强你吗?」咬著牙,东方著衣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要上官文静替他洗刷罪名。

但,上官文静不接受威胁,一抬起头,小口微张只吐出一个字。

「有。」

「你被撞傻了脑袋呀!我哪有勉强你。」谁看见他拿了绳子绑了她。

四周谴责的眼光一致射向东方著衣,仿佛他是万恶大罪人,不肯认错还威胁被害人,简直不是人。

一个是市内有名的优等生,品学兼优像邻家小妹惹人怜惜,一个是自始至终戴著墨镜像黑道大哥的男人,试问他们会相信谁?

所以喽!他还是万夫所指的大罪人。

「有,你勉强我上车,我都说过不要了。」多暧昧的一句话呀!众人的眼神更加愤怒。

东方著衣很想开一瓶优碘消毒她的嘴巴,他真的会被她气死。「受了伤不上医院你打算回家等死呀!我不强迫你,真让你手断了毁了一生不成?」

咦!他在说什么,怎么和他们所想的有出入?

众人鄙夷的目光转为狐疑,老中医忽然有一丝心虚的感觉,慢慢地往门边走去。

「你说得太严重了,不过是骨折而已。」还好她走路没异样,不然得像他一样忍受老中医的推拿。

东方著衣不屑的冷诮,「是呀!只要上保健室擦擦药就好,你的天真真叫人感动不已。」

哗!原来是这样,他们错怪了好人,他不是绑匪而是见义勇为的英雄。

「你说话用不著这么愤世嫉俗,要不是你车开太快撞到我,我也不必上医院受罪。」都说不用了,他何必多事地硬要负责。

「我几时愤世嫉俗了,分明是你太白痴……别拍我肩膀,我话还没说完。」没回头看拍肩的人是谁,东方著衣非常不耐烦地挥开拍肩的手。

可是对方不死心的又拍了拍,他火气一上来,转过身要给对方一拳,只是……

「先生,袭警可是大罪,你不会想和我这一身制服为敌吧?」看著停在鼻前的拳头,年轻警官诙谐的道。

收回拳头,东方著衣捺著性子吞回一肚子气。「没事不要乱拍别人的肩膀,别以为这身制服老能保护你化险为夷。」

他笑得一脸讨厌相地扬扬手中的违规册子。「不好意思,先生,麻烦你跟我回局里做笔录,撞伤人同样是一件案子。」

不过是属於民事法,可大可小,端看受害人同不同意和解,否则他还是得待在看守所等人来保。第二章 东方服饰创始人之子因车祸事故三天前被带进警局,若非此次回国的行踪未曾曝光,否则蜂拥而至的媒体可有的大书特书。

说不定整个股市还会为之震荡,毕竟打入国际市场的企业形象得特别注意。

虽然有他这「扬名立万」的大律师出面保释,但是由台北下台中也需要时间,因此有劳大设计师在看守所待了半天。

东方著衣最後以过失伤人及未在学区减速之罪名交保候传,名誉上自此有了污点,成为有「案底」的人。

十万买到自由却买不到时间的倒流,若能让他重新选择,相信他死也不愿为贪近走那一条路,叫一向追求完美的他有了瑕疵。

也不晓得大设计师当天到底是惹上什么大人物,竟然劳动全局的警察连番上阵疲劳轰炸,连杯水都没给他,让他见到自己时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要水喝。

看他一口气灌下两千西西的矿泉水,不知情的人当他才是肉票,遭歹徒恶意凌虐到脱水状态。

「呃!我……我不笑了,麻烦收起致命的眼刀别再砍我,我已经伤痕累累了。」温致新忍不住的微笑道。

事情都过了三天,他仍没法忘记他走出警局的模样,简直是凄凉至极,眼泛愤怒及疲倦的红丝。

很想同情他,但是站在律师的立场必须严肃以待,毕竟他真的差点撞死人,要是真有个万一,良心和道德上将会一辈子蒙上阴影。

早叫他不要开快车,一碰到方向盘好像拚命三郎似,会出事是在意料之内,只是没想到他连在学区内也一样横冲直撞,枉顾一旁设立的警告标志。

他的车速一定很快,不然以他二级方程式赛车选手的水准,哪会避不开,起码煞车总还来得及吧!

「哼!那你嘴角挂的是什么,十斤猪肉吗?」还说不笑,分明是睁眼说瞎话、

律师最擅长的是粉饰太平,十句话有九句是陷阱,剩下的一句是引人误判的实话。

「真有猪肉早被烤来吃了,瞧你火气大得十里之外都闻得到烟硝味。」有气三天也该消了,没瞧过男人心眼小得装不下芝麻。

「如果你被那样不公平对待,相信你也会火大,我真长得一副恶人相吗?」越想越气,东方著衣拿起杯子往墙上一砸。

喝!火爆的脾气真该有个人来治治。「见仁见智,至少我没被你吓过。」

「温致新,我是该感谢你的安慰还是一拳揍扁你?」还有心思消遣他。

「前者吧!你是该感激我将你由狼群中解救出来。」没人会欣赏暴力美学,尤其是拳头可能落在自己身上时。

「我付你薪水不是让你当化石,你好意思邀功?」东方著衣为之一嗤。

「总要给我表现的机会,不然人家会以为我是光领薪水不做事的混蛋。」瞧!他的情操多伟大,自践人格好讨「老板」欢心。

冷眼一瞟的东方著衣轻哼数声,脸色不见好转。「我要你找的人呢?」

光说不练,有名有姓有学校却连著三天找不到人,他和废物有什么两样?

「呃!这个嘛,我真的尽心了,或许你该把事情交给徵信社。」他是律师又不是狗仔队,哪能一出马就成功。

说来也奇怪,不过是找一名高中女生却处处碰壁,好像每一个人都在维护她,生怕她遭遇意外,话才问一半马上招来白眼,防贼似的走开。

温致新很难相信自己无往不利的亲和力会收买不到人心,破天荒地打了一场败战,有损他王牌大律师的招牌。

搞不好这名女高中生有雄厚的背景,是某某老大的私生女或地方政要的宝贝千金,不然怎会查不到蛛丝马迹,白白浪费三天的守株待免。

直接上网去查学生住址不是更快,只要她不谎报现址让人扑个空。

「然後所有人都知道我被诬赖,成了绑匪还开车撞人?」谁能保证良莠不齐的徵信社不会泄密。

是事实嘛!温政新不好启齿。「咳咳!反正人没事就好,你又何必坚持一定要找到人?」

人家根本不想再见到害自己受伤的人。

「因为我想亲手掐死她。」说话恨得牙痒痒的东方著衣手筋浮动,一脸恨极。

其实他真正想做的事,是看看那位女高中生有无大碍,需不需要帮助,该负的道义责任他绝不会推拖,要是她的手复元情形不如想像中的理想,他会负责找齐国内外各大名医全力抢救。

身为服装设计师,他十分了解手对人的重要性,像他若没有手的辅佐,就无法画出令人惊艳的设计图,道理是一样的。

可是他的善意却无端受阻,好像他真是十恶不赦的大匪徒,必须加以隔离,否则会危及社区安危似地个个回避著他。

他敢说这一切不理性的连锁反应是出自那个该死女生的授意,古里古怪的她根本不像高中生,连表现痛的反应都与人不同。

若再让他碰上一回,他发誓要剖开她的脑子好好研究研究,看是不是异於常人,装了生钉锈铁。

「呃,不好吧!你没撞死她却意图谋杀她,这在法庭上站不住脚。」温致新又想笑了。

一个大男人居然和个小女生计较,传出去实在不好听,而且他还是加害者的身份,一旦真让他付诸行动,肯定会不得好死,司法末审先被群众打死。

「你到底是谁的朋友?我请你来办事,不是指责我的想法。」要不然他会是第一个死人。

轻笑出声的温致新飞快的抿起两片嘴唇。「我的立场先是律师後才是你的朋友,伤天书理的案子我可不接,我有法律从业人员的尊严。」

「嗤!我怎么看见有一群黄狗在你脚边撒尿,讽刺你连狗都不如。」果然是律师本色,颠非倒是毫不生涩。

「至少我没被人压在地上当贼打,坐在警局的冷板凳上乾瞪眼。」待遇总比他好多了。

「你……」黑眸一瞪,东方著衣真的有杀人的冲动。「想办法找到她。」

「再杀她一次吗?」助纣为虐有违天理,他将会忙得没有时间拨空去牢里探望。

「温痞子,你再给我幸灾乐祸试试,信不信我让你爬著出去。」东方著衣握紧拳头一挥。

「信,你是维苏威大火山,谁敢住你这洞口跳,不过请好好保重你的黄金手,别任意损坏,它价值数十亿。」在未来、

他挨几拳没关系,就怕创造出令女人风靡时潮的手再也画不出一件衣服,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还不去找人,光会用一张嘴皮子做事。」他就不信找不到人。

「行,我会去卖老命套交情当你的帮凶,你杀人的时候我一定走得远远地。」大好前途不必尽毁於此。

「话真多。」有时间废话不如去找人。

「不要不耐烦,听说你想把台北那场眼装展移到台中世贸?」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劳师动众?温致新心中有著狐疑。

风声传得真快。「不然你以为我来这座文化城干什么,专程撞人吗?」

一想到就有气,她居然敢避不见面不让他赔,连医药费都自付,简直太不给他面子。

不找她出来吼一吼他气难消。

温致新好笑的避开话题,不想再惹喷火龙喷火。「台北的场地不都谈妥了,你干么说撤就撤。」

「你该去问问凌雪霜那只八爪女想干什么,我看来像牛郎吗?」哼!跟他谈条件。

在她经营的百货广场前开展是她的荣幸,别人求都求不得,还藉机敲诈,要他陪她上床当她的男朋友,否则场次费跳升三级。

东方服饰在欧美一带可是抢手货,她不识货也就罢了,竟然敢厚颜无耻的提出无理要求,她是存心不想在百货业混下去了,他绝对会成全她。

移师中部是第一步骤,他相信中南部服饰市场有极大的销售空间,不一定要局限地小人稠的大台北,只要品牌口碑值得信任,处处是商机。

而第二步他打算在台中设立分公司,所有他设计的衣服一律绣上他的名字缩写在此销售,别无分号。

想要穿上和世界同步流行的服饰得来台中分店购买,否则就赶不上新一波的流行热潮,进而失去引领风骚的机会。

这顺便是教训教训自以为是的贱女人,没有蔷薇百货的大力支持,他照样能发表新装,将鲜艳的丰采献给热情的台中市。

「美女当前你何必客气,凌总可是台北社交圈有名的大美女,她看上你是你的福气。」那惹火的身段可真撩人,可谓是财色皆全。

「免了,你怎晓得她全身上下哪个地方不是做的,十年前她可不是这长相。」他太了解她了,因为他们是学姊学弟。

十年前她就曾溜进他宿舍企图勾引他,结果他那日回家去不在宿舍内,一位非裔同学带友人过来借宿一晚,她不知有错的与人春风一度。

事後还敢赖在他头上,佯称怀了他的孩子要他负责,幸好同学带友人出面做证,她才颜面无光的自动转学。

没料到她的淫性十年不改,一见面就十分热络地提议到饭店用餐,并且暗示他已在饭店楼上订了房,晚餐後有娱兴节目。

他当场走人让她下不了台,所以她又无耻的提出条件交换,以为他会为了出名而屈服,她真是看错他。

在国际服装界他已经够有名了,不需要再攀龙附凤地突显自己,反倒是巴结他的服饰公司多不可数,希望和他签下亚洲代理权。

「啧!你们是老相好呀!连她身上哪一寸是做的都知晓。」温致新调侃的挤挤眼,暗指他艳福不浅。

东方著衣当下送他一本厚黑学,砰。「我宁可跟猪上床也不碰她一下。」

「原来你对猪有偏好,难怪你从来不对身边瘦得见骨的美女模特儿下手。」温致新一脸终於发现他特殊癖好的表情,将书放回原位。

书是用来吸收,增广见闻,而非拿来掷人。

「因为我不像你来者不拒,不怕捏破大木瓜的矽胶。」他恶意的嘲笑。

一想到他所形容的画面,温致新冷不防地打个哆嗦。「别说来吓我,你这边的个展准备得怎么样。」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场地和工作人员都差不多了,就只缺一样。

「东风?」他不明白。

」模特儿,凌雪霜那女人利用合约书不让我把模特儿带下来。」目前为止,他少说得需要二十名专业模特儿。

「那你有得忙了,凌总旗下的模特儿经纪公司囊括大半的人,其他少数的经纪人怕被封杀,大概也不敢开罪於她,所以你要有开天窗的心理准备。」

苦笑著,温致新实在难以想像他的镇静打哪来,凌雪霜和演艺圈颇有交情,几年前吃下几间小模特儿经纪公司,招揽了不少大牌经纪人,目前拥有台湾最大的模特儿经纪公司。

凡是珠宝、服饰之类大宗展览会都由其包办,若没有她的点头,恐怕没人敢出借旗下的模特儿供他使用。

因此这场仗挺硬的,比总统大选还难搞,少了模特儿能走秀吗?他非常疑惑。

「难不倒我的,大不了我延後一个月从法国调来模特儿帮忙,相信展出的品质不致差到哪去。」只会更好。

「可是相对地花费会超支许多,不符合经济成本。」光是机票和住宿就是一笔开销。

「对了,既然有延後的打算,不如分摊些风险,找些本地的新人加以训练以防万一,各一半一半可以降低支出。」新人都非常便宜,而且敢秀。

这几年台湾女孩的营养都太好了,高挑长腿的妹妹满街都是,不难找,难在训练的过程怕吃不消,毕竟时间上很紧,没法子慢慢教。

「有不适合得立即淘汰,保留程度不错地好集中训练,也许以後能成立专属的管理部门,直接让她们上阵不用外聘。」

「你的建议值得加入评估,我们分头去找适当的人选,还有……」他话没说完,温致新已看到他喉咙底了。

「不要忘了找你想掐死她的那个高中女生。」他都快会背了。

当他的律师真辛苦,做他的朋友更累,根本是童子军日行一善,不发酬劳的那一种。

人呀!交朋友时要审慎,千万别像他误交损友。

台中的美女们,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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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中的美女往哪儿找,来魔女咖啡屋准没错,上官家的三姊妹正是美女座标,很少有人能忽略她们的美,她们各有各的拥护者。

有人欣赏大姊的飘逸自然,有人迷恋二姊的艳丽多姿,还有一夥人崇拜三妹的聪明冷静。

她们的美不带人工做作,不需要上一丝丝粉丽质天生,举手投足间散发一股叫人抗拒不了的迷人气质,只要不经意地瞄上一眼就完全失陷,不能自己。

为了防止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占位子好看美女,她们限定一人一天最多只能待上两个小时,不接受预约订位,谁先来谁先入座没有特权。

而且时间一到不用她们开口赶人,自有正义人士把人架出去好接替,省了一番得罪客人的工夫。

不过咖啡屋客人的男女比例是一比一,男人来看美女兼喝令人惊讶的风味咖啡,女客的到来自然是管好自己的男人或钓个伴。

所以生意兴隆的魔女咖啡屋不怕外界投以色情眼光,因为客人的见证就是最好的保证,没人敢质疑,否则她们家的狗会咬你。

「我飞翔,我跳跃,我是高贵的鸟儿,你们快快来向我朝拜,我最最美丽的羽毛和长长的尖喙,我爱唱歌,我爱飞来飞去,我爱……」

啪地!

一道七彩斑烂的影子笔直由半空中掉落。

「吵死人了,你再唱五音不全的歌荼毒我的耳朵,小心下一餐的餐桌上会出现烤南非巨鹦。」

一只羽色绚丽的大鸟从抹布下探出个红头,眼神飘怱地四下探望,发现四周没危险才摇摇摆摆啄开抹布走出来,飞至天花板的灯架上。

「你是笨蛋,你是笨蛋,我是绯红金刚鹦鹉,产地是巴西和玻利维亚,我不是南非巨鹦!嘎哈,你搞错了,你搞错了,笨蛋,笨蛋。」

鸟头一上一下直点著,嘲笑著吧台後的女主人,有点欺主的意味。

「等我杀了你就不笨了,有胆你给我下来,我一定会扭断你的鸟脖子。」一位美得娇艳的女子踩在椅子上准备捉鸟。

附近的客人一见她登高都紧张不已,连忙放下咖啡来到椅子边护著,以免她摔死自己。

「捉不到,捉不到,上官桃花,上官桃花是笨蛋,是大笨蛋。」吟唱似的鸟语声逗得所有客人都莞然。

「你……你这只可恶的笨蛋,我要不宰了你就跟你姓。」她非宰了它不可。

人怎能被恶禽欺负,它死定了。

金刚鹦鹉抬抬爪子,咕哝咕哝吞著口水。「我最漂亮,我比上官桃花漂亮,我是最漂亮的鸟,桃花只会结桃子,没有漂亮的羽毛,我最漂亮……」

「你、太、聒、噪、了——」上官桃花发狠的掷去苹果,恨起自己为何要养它。

可是平空出现的苹果一砸到鹦鹉的头就变成柳丁,它痛得哇哇叫地满场飞,没人发现她几时多了颗苹果……呃!是多了颗柳丁。

「救郎喔!救郎喔!恰查某起肖了,赶来救水水的鸟儿哦!我快绝种了……」

一下子换成台语的救命,全场的人都笑了,上官桃花则整张脸绿了。

「上官文静,把那只该死的笨鸟处理掉,别让我再听见它的声音。」她真的会被它逼疯。

一旁穿高中制眼的上官文静正在点货,她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

「聒噪!下来。」

只一声「喔!」嚣张跋扈的金刚鹦鹉马上小鸟依人似飞到她肩膀上,撒娇地直蹭著。

「下去,看好灭祖别让它偷喝酒。」再喝下去会没白兰地。

「嘎哈!嘎哈!小笨鼠你在哪里?」它听话地飞开,一爪子按住正在舔酒瓶的小东西。

若说上官三姊妹是咖啡屋主要卖点,那么她们所饲养的宠物肯定是最佳笑点,常常让客人笑得前俯後仰,一口咖啡不知是喷还是咽。

先说目中无主的金刚鹦鹉吧!它是只非常聒噪的大鸟,体型比同类大了许多,一逮到机会就拚命制造噪音,不管人家会不会受到影响,照样扯开鸟喉高吭,所以它的名字就叫聒噪。

另外一只名为灭祖的巴掌大宠物是花栗鼠,虽然才三个月大,却非常嗜爱白兰地,常常偷喝柜子上的酒,有人说它上辈子是酒鬼。

欺世则是全身灰白的大猫,它比聒噪更欺主,而且常以诡异的蓝绿眸子睨看主人,好像十分不屑似。

一蓝一绿是俗称的阴阳眼,因此它也成为客人都怕的阴阳猫,一看到它走过来,宁愿绕道而行也不愿与它正面接触。

三岁的圣伯纳犬则有一个大人的三分之一身高,它的体型和个性十分不符合,胆小怕事又好色,一看到美女一定直淌口水地扑上去,不舔上十分钟誓不罢休,所以它叫盗名。

这四只天不怕地不怕的宠物只怕一个人,那就是会把它们变成「怪物」的上官文静。

「我太不甘心了,明明是我带回来的鹦鹉为何只听你的话,你是不是偷喂它饲料?」叛徒,死笨鸟。

「二姊,你要是有空把上个月的帐算一算,别来烦我。」她会不清楚聒噪为何「只」听她的话吗?

宠物不能宠,一宠便欺主,自找的。

上官桃花赶紧假装很忙的帮忙洗杯子。「你自己算,我要招呼客人。」

不过不小心眼尾儿一扫,前头的男客人马上被她电得茫酥酥,骨头都软了。

「我手受伤,你没看见吗?」总要让她清闲一下,别凡事要她处理。

「你受什么大头伤,随便舔两口口水就没事了还上石膏,你打算欺世灭祖呀!」她的本事可高得很。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懒洋洋的灰猫和喝醉酒的花栗鼠同时看了她一眼,随即趴回柜台底下打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