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窝里的冰美人
寄秋

若不是她那整人计谋被人「抓包」,
也不会被「好姊妹」点了穴弃之「花」野,
还被人「请」来这大贼窝当「理财顾问」!
她可是精明毒辣集得一身的冰美人,
来自现代的她,怎会沦落到替土匪管帐?
唉!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倒是第一次看人用&%#来计帐,
这土匪头儿还真有创意!
为了报答她教他认字的恩,他竟浪漫的——
带她来到一大片紫花园前赏花!
天知道!她有严重的「恐花症」啊!
这下子,闻花色变而动弹不得的她,
只得让他的「奸计」得逞了……



楔子
风清云低,四道鬼鬼祟祟的人影隐身在杉木后面,注视着两位美若天仙的女子。
蓦然,其中一名美女倏地点中另一名美女的穴道,然后将她置身在布满野花的后山,随即不露神色的离去,留下那名被点了穴的美女无法动弹的指天骂地。
“莫残,我们当真要下手?”一个迟疑略带畏惧的声音,悄然响起。
“除非你还有其他办法。”黑衣男子略抬抬眼,不以为然的准备行动。
“老大一定会很不爽,然后咱们就会很惨。”西石岩苦着一张脸拉拢脸上的黑布。
“管不了那么多,谁教她的经商手腕一流,如今又刚好落单,摆明了老天要帮咱们。”
为了弄一位冰美人回寨,他们可是卯足了劲,日夜守候可趁之机,终于上苍阖上了眼,愿助他们一臂之力。
“好吧!上就上,就当她倒霉忘了抱佛脚。”南古风横下心,不去想后果。
四人蒙上面巾现身,步履谨慎而快速,飞跃至女子跟前。
“你们爹娘没长张脸给你们见人吗?一个个丢人似的蒙上脸。”她不屑的冷言睨着那四个黑柱子似的人。
东方威忍住气指着她。“你还敢耍嘴皮子,你的命可掌握在我们手中。”
“是吗?有本事尽管拿去,反正我是贱命一条。”行走江湖多年,她自认识人功力不弱。
他们四人眼神虽然不友善,但无一丝杀气,看来志在掳人不在杀人,所以她一点也不在意,只是不懂他们的用意何在?
“你……你……你不怕死?”西石岩见她果然和江湖传闻一般,是怪人一个。
她冷冽的蛾眉一扫,令四人一颤。“废话少说,说明来意。”
聪明的女子。北莫残在心里暗赞。“在下想请姑娘到敝寨一叙,绝无恶意。”他觉得她人如其名,冰艳如霜。
“想必各位早已觊觎多时,见本姑娘落单,才敢现身放话,好个真小人。”反正她现在只有任人摆弄的份。
“得罪了,姑娘。”一个抱拳,北莫残将女子横扛在肩上。
“这样不是很辛苦吗?何不解开我的穴道。”妈的,怜香惜玉的道理不懂吗?当她是米袋呀!她暗自咒骂着。
他好笑地摇摇头。“四冰美人的身手皆属一流,在下不认为这是好提议。”又不是烘粪坑里挑粪――找死。
她暗忖着,原来他们是明白人。“你们难道不怕得罪斜剑山庄?”
“只要他们找得到我们。”北莫残一点也不担心。
“够胆!”她认栽了。
一行人怕她的穴道时间一久会自行解开,为了自身的安危,迫不得已只得喂食迷香丸,让她一路昏睡到目的地。
------------------
第一章
秋阳恣情,秋雁徜徉在一片金光下,优游自得的不畏寒冬将至,在溪流里扑捉丰硕的鱼获给它们亲密的伴侣吃,以期有足够体力飞行万里,到更温暖的平原生育下一代。
山风是狂妄的,猛然的吹皱平静的湖面,小小的湖心漾起一圈圈波澜,像是宓妃娘娘的水裙,荡着风情。
睢阳城外十里处,有一处密林和不见天日的险谷,传言密林中有盗匪猖獗,抢夺过往商贾富绅的货物及财宝。
官府曾多次派官兵围剿,却都无功而返。因为一入密林几近昏暗,视觉不甚清晰,再深入有毒蛇猛兽环绕,险象环生,教人防不胜防,尤其一到午时过后渐起薄雾,雾中含有呛人的沼气,一经吸入立即中毒昏迷,若未即时撤退,恐有性命之虞。
而在密林最深处,有一座坚固易守难攻的山寨,傲然的挺立在绝壁断崖旁,迎风展现遗世独立的强韧感。
“光大哥,大哥哥们都去了哪里,我怎么都找不到他们?”一张小而泛着红光的粉脸,正嘟着殷红小嘴埋怨。
“这个嘛!嘿嘿……他嘱咐我不能透露。”木讷的昂十光为难的猛搓手背。
事关寨内人的未来,他被要求不泄漏,免得老大发火,到时候有人就得遭殃了。而出卖兄弟的大罪,一定会有“报应”,昂十光为了过多吃几碗饭的好日子,他只得封上蚌唇。
“告诉我嘛,我也要知道。”秘密耶!南月儿兴奋的像小狗般,两手转握着放在颚下。
从两三天前,她就看到四位大哥哥交头接耳,神秘兮兮的不知在商量什么,每次只要她一靠近,他们就马上纷纷走避,真是太伤人了。好歹她也是聪明盖世,机伶过人的大……小美女耶!
“不行啦!”昂十光连连挥手。“月儿到溪边捉虾玩,不要太好奇。”
“不要!我要知道。”她非常坚决的重重摇头。这么好玩的事,怎能轻易错过,愈神秘的事她愈想挖掘。
他垮着一脸苦瓜相,对这半大不小的黄毛丫头摆个无奈的神情。“月儿呀!不是我不肯告诉你,实在是兹事体大,开不得玩笑。”
“不管不管啦!光大哥,人家最喜欢你了,我保证绝对会保密。”南月儿耍着赖扯着他的衣袖撒娇立誓。
“不成不成,你别再为难我这个粗人。”怎么办?他甩不开这小黏人精。
平常有四方在,打圆场转话题的事总是有人代劳,不需要口拙的他出头,现在他有些懊恼没跟他们去凑热闹。
瞧她为了找出答案,一天到晚跟在他屁股后面缠得死死的。一张小嘴开开阖阖不停止,烦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好想一头撞昏算了,省得被她的口水淹死。
“光大哥――”南月儿皱着小粉脸,嘴角开始要扁了。
昂十光慌了手脚忙安抚。“月儿乖,四方今晚大概会在林外过夜,明天一早就回来了。”
四方指的是霸风寨四大主将――南古风、北莫残、西石岩、东方威。追随他们所敬重的寨主雷非烈,进而结拜为兄弟,以掠夺他人财物维生。
近年来,他们已有些厌倦打打杀杀的刀口生涯,有意朝其他方向发展,毕竟大唐盛世,不容许独霸一方的势力形成,威胁国之基本,所以改变是必然趋势。何况他们也掠夺到无数财富,只是不懂得如何应用这一大笔财产,将它导向正途。
“真的?”南月儿眼睛一亮,下垂的嘴角快速上扬。
“真的。”昂十光很“用力”的点头,期盼她能远离自己一点,把注意力移到别的地方。
“谢了,光大哥。我明早就到寨子外逮他们。”一抹顽皮的笑在这个十六岁少女的俏脸上扬起。
等她一蹦一跳的离开视线,昂十光才吁了一口气。好佳在他小小的谎言未被揭穿,其实他们回来的正确时间是二更过后。等到了明天拂晓,跳脚的人不知会是谁?
他心虚的左瞄右瞟,小心的准备趁黑把人偷运入寨,没察觉一颗黑色的小头颅正露出得意的白牙齿。
☆☆☆
月逢初二,应该是个暗淡无光的日子,偏偏这天是邪了门,满天星子亮得恍如白昼,惹得有人连声咒骂,直叹坏事难为。
夜鹰偶在山谷中叫嚣,增添一丝诡异使人心慌。
“莫残,你走快些好吗?谷中寒所冻人呀!”东方威心想,出门时忘了加件长外衫,真是失算。
北莫残目光一瞄,不悦的托托肩上重担。“你轻功很行是吗?这座冰山换你来扛。”
当他是扛夫不成。
“这……这……还是兄弟你来吧!我怕一个失手,伤了美人儿的玉肤。”东方威讪讪然摸摸鼻子的说。若是他不懂温柔的将美人扛在肩上而伤到了她,等她清醒后,帐自然会去找“祸首”算,他可没傻得替人背个锅子,锅底还是洗不白的黑呀!她可是四冰美人之一耶!自找罪受的蠢事非聪明人所为,他宁可忍受谷中阴寒,也不愿种自己坟墓旁的芒草。
“哼!我看你胆子愈长愈小,竟怕起一名女子。”真丢男人的面子!她是够悍,够聪颖,但凭她一人力量有限,何况江湖传闻不一定属实,不然她也不会轻易栽在他们手里,落得遭人“款待”的下场。北莫残不以为意的暗忖。
他是怕四冰美人又如何,怕女人犯法吗?“小残残,改明儿个你可别喊救命,就因为一个女――人。”东方威打趣的说。
北莫残厌恶的眉一凝。“少用令人作恶的字眼,信不信我用剩下的一手扁你一顿。”
“信,当然信。兄弟你的身手是四方之首,不过小弟也不是平庸之材,所以动起手来,不见得会吃亏。”如果他肩上没有多个包袱,东方威挑衅的字眼绝不敢轻易出口,可是此刻正是“非常时刻”,东方威有自信能赢他。
“你……”北莫残没好气的不与他计较。“总有一天,我会揍得你下不了床。”等他卸下肩上负荷之后。
东方威装出一副怕怕的模样。“不要吧!万一你揍坏了我这张俊脸,杏花阁的姑娘会心疼死的。”
“俊脸?我看是三角脸,正看成塔,侧看就只有一个尖下巴。”一旁有人讽刺道。
“古风,你干么扯我的后腿?算什么兄弟!”居然敢嫌弃自己这张举世无双的帅脸?
没眼光。东方威暗骂道。
“实话不说,放在喉咙口会痒,请原谅我仅剩的美德。”南古风一只手放在胸口,感到非常心痛。
“美你的大头德啦!认识你这么久,也没听过你说过几次实话。”要听南古风的实话“只怕比竹子开花更困难。东方威暗忖着。
西石岩忍不住出言警告。“你们想一路吵回寨子里,引起岗哨兄弟的注意吗?”他心想,虽然是回自己寨里,但也不能嚣张过了头,忘了他们正在做一件见不得光的丑事。
“早就引起了。”昂十光实在不想打断他们“闲聊”,但事出无奈。
“十光――”四人讶异的望向树影下走出的兄弟。
“你们何不敲锣打鼓,这样更加显眼。”他心想,好在寨主不在寨内;咦?!她是……四冰美人之一吧!月光下虽然不甚清楚,但是五官轮廓十分鲜明,一看便知是固执倨傲的女子。
“就是她?”昂十光扬扬眉问道。
四人很肯定的说:“没错。她的确是四冰美人之一。”只是不知是烟、霞、雾、云之中的哪一位。
四冰美人烟、霞、云、雾都有着出色耀眼的容貌,和冷若冰霜的个性,个个都是女中豪杰,丝毫不让须眉。
龙雾已下嫁斜剑山庄的二少爷,也就是邪剑郎君冷玉邪为妻,所以此人必是烟、霞、云三姝之一。
江湖上有关四冰美人的传闻虽多,但真正见着面的人甚少,何况是远在睢阳外的霸风寨,他们除了打劫商号货物外,哪知四冰美人的真面目是否如传说中那般美丽。不过,这“美丽如花”的传言如今是得到了印证。她的确美如天仙下凡,找不出一丝尘气。
“听说她的武功路数甚为怪异,你们怎么有本事迷昏她?”看来传闻不能尽信,昂十光相信有人夸大了四冰美人的武功。
四人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干笑声,就是没人有脸说出个中原由――他们只是捡了个顺手便宜。
“哦――我看到了,你们违背寨规,偷偷掳女人回寨消魂。”一个小脑袋瓜从树桠中倒吊露出。
“月儿――”众人被逮个正着而赧然着。
身为她兄长的南古风只得以身体挡住她的视线,避免她坏了他们精心设计的好事。
“月儿,这么晚了还未就寝,小心会长不大。”
南月儿从树上跃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骨碌碌的转着,企图拨开高大的南古风,看看北莫残背上的佳人究竟是何容貌。
“大哥,你让开一点。”南月儿不高兴的在南古风面前跳脚,还是看不见她是何长相。因为她面朝下,只绑着一条素色发巾的乌丝遮盖了她大半面容,只剩下半边的雪白粉肤。
“别玩了,小丫头!时候不早了。”看看时辰二更刚过,北莫残怕她多生是非。
不知为了什么,她就是不喜欢莫残哥哥与其他女子亲近。“你们为什么要捉她?”
该如何解释呢?众人将希望寄托在她兄长南古风身上,一致用眼神逼迫他。只见他回个凶恶的龇牙咧嘴相,表示此仇他记下来了,他日定报。
“月儿最听话了,回房间睡觉,明天你醒来,大哥一定详尽告知。”届时不用他说,老大的咆哮声就够骇人了。
“不要。”南月儿固执的小脸一沉。“你们休想哄骗我,我已经十六岁了。”十五及笄,十六岁的她若生在好人家,早就已有婚约在身,更甚之早已嫁人生子。
当她“用力”的说出年岁时,不自觉的往北莫残那儿一瞥,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直视黑暗的林中,教她不由得心中一酸。
东方威深知月儿生性好玩,什么事都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所以只有对孩子心性重的她说声抱歉。“古风,你先带月儿回去,剩下的由我和其他兄弟来完成就可以了。”
所谓的“带”是强迫她回房。
“好吧!有劳各位了。”南古风一转身,捞起欲开溜的南月儿衣领,像拎小鸡一样的拎着她。
“放手啦!大哥。”南月儿一双脚拼命蹬踹着。“再不放手我要大声的叫醒全寨的人……呜……”
南古风莫可奈何的点住她的哑穴,他深知小妹的声量可不容小觑,尤其山谷的回音很容易传至乌心崖上静修的老大耳中。
待他离去后,剩余的四人皆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然后莞然一笑。
昂十光分配各人的工作。“阿威,你和莫残把人送至寒月居,我和石岩去打点其他琐事。”譬如女人的衣物等等。
“也好,那就各司其职吧!”北莫残无所谓的点点头,反正扛了她一路行来,也习惯了肩上重量。
四人兵分两路,各自进行任务。
☆☆☆
月光稀弱星辉耀目,颗颗如珍珠般大小灿烂的星子,将寂静的夜空点缀得更多采多姿。
满天星子那闪闪晶色是貂蝉舞衣上的串串银铃,不断的发出淡淡银光,指引着凡间男女走向该往的路途,不致错踏脚步,迷失在茫茫尘海之中。
晚风拂过平静的山谷,在层层相叠的峰与峰间,有卒特别突起的峭崖,崖底是深不可测的乱石杂岗,湍急不歇的澎湃溪流淼淼而过。
崖顶植满开着紫色蔓草,花开六瓣常年不谢,依四季变化而略有深浅之分,冬霜过后,紫艳更加动人。
由于此种紫香蔓草只在夜间吐香,不甚浓郁的香气带着些许淡雅的甜味,吸入腹内有助于内功的修为,所以习武者皆选在夜间连所吐纳,以提升自身内功修为。
在这一片花田中,端坐着一位体形颀长的男子,两腿盘膝,双掌以太极式互置,黑眸微闭,刀刻般刚毅的面孔,有道从右颊延伸到耳后的棕疤,凭添孤傲和冷峻感。
淡淡金光从厚重的云层中绽放,四周的香气渐渐消散无味,雷非烈缓缓的呼出气息,双掌微微划了两个圈收气,睁开深邃的黑瞳。
“天亮了,又是一天的来临。”他觉得好快,又是一个黑夜过去了。
眺望着鱼肚白的东方,雷非烈收起观景的心情,趁天色尚未大白,他踏着沾有晨曦朝露的野草尖儿,施展上乘轻功轻点而过,想回房补个眠,等晌午再起身用膳。
推开门,一阵女性幽香扑来,雷非烈不悦的眉头一凝,想必是杏花阁的花魁何媚儿又买通寨内的兄弟,混到他的床上。
何媚儿是他有过的女人当中,最令他消魂的,只是最近她开始认不清自己的本份,妄想成为霸风寨的寨主夫人,甚至想干预他的行踪,掌控他的心。
当然这只是她痴心妄想的空想罢了。虽说他是一个土匪头,但不至于娶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入门,他的妻子最少也得是个清白身子品性端良的姑娘,免得勾搭上寨子里血气正盛的兄弟,让他戴绿帽当王八。
“何媚儿,立刻给我下床,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雷非烈站在有些昏景的床头,看着背向他的娇躯。
床上的人儿听若未闻的沉睡着,仿佛她疲累至极,天大的响雷也不干她事般的安静。
雷非烈气极了,不管以前两人之间有多少欢爱,他用力的扳过她的身子,却出乎他意料之个的露出一张陌生的芙蓉面,他不由得一怔。
多美艳的女子,两颊好似初春的鲜艳红桃泛着粉色的淡红,微启的樱唇吐着兰芷香气,两扇黑又长的眉睫微翘着,翠浓得像雨后的远山。
她白皙见青脉的颈旁有着细微的起伏,令人心口一窒,顺着颈线往下滑,前襟因他粗鲁的翻身而蹦开,露出半截酥胸。
雷非烈硬生生的吞噎一口口水,体内有股异样的气流奔驰着,他不自觉的用手指轻抚她玉脂般的嫩肌。
蓦然,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她是谁?是谁带她入寨的?十光?阿威还是古风?为什么将她放置在自己房里?有什么目的?谁这么大胆敢违背寨规?
这一切疑惑的答案,都在这个谜样的女人身上。
不对,就算再恋床的女人,在自己如此凶恶的摇晃下,至少也该有些反应,雷非烈低喃着不解。恰好薄被下的藕白小手滑落让他有些悸动的想去碰触。
他一按住她皓腕上的脉门,立即明了她为何深睡不起,也不在意他的恶劣态度,因为她中了迷香丸。
一阵不舍由他心底浮起。怕清晨的露水湿气害她受风寒,雷非烈用他从未有过的轻柔,将被子拉高至她的颚下,遮住了令人想入非非的春色,安静坐在床旁,等候她迷药消褪清醒。
时间随着旭日东升,缓缓唤醒床上的冰美人。
龙云一睁开眼,就感觉到头顶的光线被遮住了些,眼神往上一瞄,就瞧见有个挺性格的酷哥,正倚着床柱打盹。
她这个跟随误坠时光流的三小姐来到唐朝的二十世纪顶尖女子,对“男色”早已练就一身铜骨钢皮,百毒不侵。何况在二十世纪的龙门,个个都是男俊女美的超级“好货”。
一股气莫名的升起,龙云将她自龙雾那受的气,转嫁到眼前的男人身上,就当他忘了排流年、批八字吧!
她撑着略显虚弱的身子,猛然的甩他两巴掌,力道大得她手心都发麻。
“谁?!”雷非烈突然被颊上的痛意惊醒,快速的摆出应战的架式,戒慎的审视四周。
“如果你要问是谁赏你两个锅盖,本姑娘可不好意思摇头。”好硬的脸庞,打得她手好痛。龙云心想,她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打人打到自己手痛的人。
雷非烈惊讶的回过头,他差点忘了床上有个女人。“是你打我?!”她有那个力气吗?
他的脸八成肿了,他觉得口中有血腥味,用食指轻抹嘴角,果然有血渍。
“你说呢?”看他脸上红肿的五爪印,她没算吃亏。
他问。“为什么打人?”打了人还未见愧色,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很简单,你该打。”被打还问原因,有够愚蠢!她暗骂道。
雷非烈眼神倏地沉下三分。“你到底是谁?幕后主使人是谁?想做什么?”
龙云冷冷的嘴角一撇。“很好笑,这个问题正巧和我的问题雷同。”想玩把戏?装傻,作贼的喊捉贼,天理何在!
“你……”他一股气硬是闷在胸口发不出。“好吧!你为何会出现在我床上?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吧!”
是不难,只是答案令人想抓狂。“因为我醒来就在这张床上,满意这个答复吗?”
“为什么你……哦!我忘了你被下了迷药。”该死,是谁设计了他,而他居然笨到要问一位昏迷之人。
“恭喜你恢复记忆。”她用讥诮的语气说道。“你是谁?”
“在下雷非烈。姑娘是?”
“你不配知道。”雷非烈?!她好像听过这名字……“这里是霸风寨?!”同业的商行曾被霸风寨抢过数次,所以龙云对这个土匪窝有点印象。
不配?!这个字眼深深刺痛他的心。他看她衣料的质地及冷然的独特气质,必定是高尚人家出身。思及此,他不回答她的问话,反而问道。“你不怕激怒我,徒惹杀身之祸?”
“想杀我,你得确定棺材板放不放得下你的尸体。”想吓她,下辈子吧!
他很想不发火,但遇着她这般冷然的烈性女子,只怕圣人也会受不了。“在霸风寨里,杀死一个无知的女人跟捏死一只蚂蚁是同等容易。”雷非烈极力控制自己不让双手欺上她的皓颈。
龙云轻蔑的一哼。“想动手就趁早,本姑娘的喜酒还没喝完,还打算赶回去‘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