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二少
寄秋

三小姐「远」嫁到唐朝,
她这个贴身侍卫也只得跟着跑,
主子出远门,她负责留守,
却见那离家三年的浪子二少归巢了,
看他口水直掉,想来又是一只发情的公狗,
唉!她管天管地,现在还得管这花心萝蔔,
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总管」哪!
听他叫得亲热,害她鸡皮疙瘩满地爬,
死缠着她用膳,敢情是想把她给吃了吧!
只可惜,男人在她眼里只是「活生物」,
况且她对「古董」没兴趣,
孰料,自己竟被「女犹大」出卖,
把她这块「肥肉」奉送给飢渴的「大野狼」……


楔子
多情崖顶冷风起,野花落英齐飞舞,蝴蝶笑痴争花艳,一道弧影,二处心。
昂然硕长的白色身影寂寥的俯望崖下深谷,清瘦不羁的英挺俊容刻满了萧飒的风霜感,微眯的双眸有着淡淡的释然感。
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倏然,他的眼底闪过一道锐光。
数点黑影以快如闪电的剑气直逼而近,白色身影一个邪龙飞云式避开了致命的剑气,轻跃凌波微步,移形幻影如风般无形的几个招式过后,白色身影已由被动转主动,控制了局势。
长剑一挥,白光四起,血花零溅,污了多情地,哀嚎声遍起。
白衣男子面无表情的收起手中三尺剑,视若无睹看着倒卧在染红崖顶的伤者,听若无闻悲凄惨绝的痛苦声,状似无物的踩过红泥而去。
“师父,你好厉害哦!”十二、三岁小童,闪着崇拜的神采飞奔至白衣男子跟前。
白衣男子手中长剑一藏,隐身化为腰中锦带。“斌儿,江湖是非多,不如做个寻常人。”
离家近三年,音讯全无抵家门,自我放逐在刀光剑影里,这种日子他已厌倦了。想当年为“她”逃离家门,如今已心无芥蒂,可以心清自得的接受那段不可得的爱恋。
虽然曾经不自觉的陷入泥沼之中,但在江湖洗练三年,早已将那份情感升华,不再自缚其心,只是还有一点遗憾,没能亲口附上祝福语。
“师父,你怎么不杀了常山七煞?”
“常山七煞罪不及死,挑了他们手筋等于废了他们武功也是一样,再也不能为恶。”
“喔——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仰望了天上浮云,他感慨的叹了口气。“斜剑山庄。”
邪剑山庄?!那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师父,你是邪剑郎君,那邪剑山庄是你家喽?”司徒斌问道。
邪剑郎君淡淡一勾眉。“那的确是我家,只是此斜剑非彼邪剑。”
邪剑非邪剑?他搞不懂。
邪剑郎君冷玉邪,乃斜剑山庄离家多年的风流二少。只是此时的他少了风流,多了风雅和沉静,不再沉恋软玉香怀,贪怀念欲。
第一章
道由白云尽,春与青溪长;时有落花至,远随流水香。闲月向山路,深柳读书堂;幽映每白地清辉照衣裳。
早春的霜雪已化,点点绿芽装点枝上春色,红桃溢满花香,醉了恋花人的心扉。两旁杨柳止不住风情绮貌,纷纷随春风飘荡水面,扰了平静的湖心。
硕大的牡丹以王者姿态傲立群芳,高贵不俗的吐露芬芳,百花悄然隐其锋,静静的展露抚媚的风情,留取知音人细赏。
一身白锦劲装的卓越男子,身边跟着一个高度只及他肩头的蓝衣童子,两人四只眼都以匪夷所思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名为“斜剑山庄”的大庄院。
牌楼上的匾额虽没变,但是外观似乎有点改变,变得连自幼在此生长二十五年的游子都以为自己走错地方。
红瓦白墙成了蓝瓦绿墙,本该空无一物的墙上,植满不知名的蔓生植物,七彩绚丽的花朵在绿叶中绽放,分不清是垣墙还是花墙。
冷玉邪平淡的脸上布满诧异之色。
“师父,这里真的是名闻江湖的斜剑山庄?”司徒斌十分疑惑的问道。
“呢……这个嘛!应该是吧!”不确定的语调在看到周遭熟悉的街道方才肯定。才三年时光,斜剑山庄竟有如此变化,教他一时难以接受。
走进大敞门循的斜剑山庄中庭,一位青衫男子带着数位小厮,态度和善的走了过来,温和的问:“请问这位公子有何贯事?”
冷玉邪怔愣了一下,继而忍不住狂笑,他居然在自家庭中,被当成陌生访客。“你是山庄新进的弟子吗?”
“在下陈明,是龙大总管两年多前收编的弟子,你是庄内河人的故友?”陈明嫌恭的行个礼。
龙大总管是谁?难道短短三年,斜剑山庄主人已易位?想到此,冷玉邪微微的皱着眉。
“你们庄主还是冷天寒吧!”见对方一颔首,他立刻问:“龙大总管是何方神圣?
冷刚呢?“
“冷副庄主陪同庄主及夫人前往湘南龙门观礼,龙大总管是夫人陪嫁待女之一,你不知情吗?”
大嫂见时有陪嫁诗女?而且能一跃任职总管之位,太教人惊讶了,咦?观礼?!
“是龙薄雪和钟神秀的婚礼吗?”他记得当年曾听过他们笑称两人有着红线姻缘在。
“是的。顺便在婚礼后,参加龙门第二十八代门主继位大典。”以夫人及众位当家主人的玩兴,恐怕一时之间是不想回任了。陈明暗忖着。
再则两位留庄的总管能力更胜过男人,不仅经商手腕圆滑,容貌才华更是出色,尤其是习得一身好武艺,在当今武林高手群中算是一流好手。
最重要的是她们人员高傲,但不骄傲,待人处世一律公平以待,绝不目中无人。欺凌弱小。
一阵淡薄的香气袭来,冷玉邪纵有再多的疑问也就此打住,视线循着香味而去。顿时心中如雷击中,呼吸难以顺畅。
好美的女子,姿色绝不逊于龙贝妮。他的眼中只有她轻移莲步的曼妙身影,及迎风微扬的及腰身丝和如滴仙般的灵秀脸庞。
“大总管。”陈明恭敬的态度唤醒冷玉邪的理智。
“你是斜剑山庄的总管?请问尊姓大名?”冷玉邪打量着她,心想如此美艳如花,肩细薄似柳的女子,哪堪得承以重担?
瞧见他眼中的疑惑,龙雾冷冷的勾着嘴角。“龙雾、公子有何贯事?”又是古沙猪一只,她早已见惯不怪。
“冷玉邪。”他直接表明自身的身份。
冷玉邪?!那不是三姑爷的二弟之名。“当真?”
“你不相信?”他眉尾一翘,嘴角带笑。
“试试。”
龙雾话一说完,袖中飞出一片长丝,细薄如秋风掠过,暗藏无尽内力,直向脸色一敛的冷玉邪而去,丝毫不留半分人情,下手快速而无情。
冷玉邪无意与她为敌,所以百般容忍退让,但在十数招过后,他发现一个事实——她的身手真是了得,逼得他必须尽全力还击,才不致处于下风。
一记吴云遮月化解风中软丝的凌厉纠缠,鹞身一翻,剑气一划,瞬间扬起一片风沙,空中抖落无数绿叶,粼粼剑光在日光下反射,似成百点光芒。
一滴殷红的血液从芙蓉般玉颜泌出,冷玉邪见状连忙收剑,心急的上前探视。
“对不起,我是无心的。痛不痛?”他关心的伸手欲拂去她面上的红花。
龙雾轻轻一偏头,避开了他的善意。
“一点小伤,不劳费心。你的剑法与令兄相似,的确是冷家二少,恕龙雾冒犯了。”
她冷淡的擦去一抹红渍。
“怎么会是小伤?容貌等于女人的生命,我这里有瓶冷香凝,对刀伤、剑痕的疗效十分神奇,不致留下疤痕。”
冷玉邪不舍的心疼溢上胸口,责怪自己的不知收敛,误伤了佳人的五颜,急切掏出怀中的白玉瓷瓶,想要立即为她上药。可惜佳人不懂郎心,转身要往言义楼行去。
在她心目中还有比这小小的伤更重要的事,大小姐从二十世纪搬来有一大堆门里事务待处理,身为龙家子弟,她必须做好份内的工作。
烟、霞、云、雾原本是出生在二十世纪的新人类,更是龙门在亚洲最得力的助手,是龙三小姐幼时的玩伴兼保镖,后因出色的才能被门主(即大小姐)赏识,升格为四大坛主。
三年前,三小姐因一把泣血剑之故回到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唐朝,并与斜剑山庄的庄主冷天寒相恋而结合,继而留在这个民风还算开放的时代。
身为三小姐的随侍,当然要以三小姐的安危为主,所以在大小姐的刻意安排下,她们也跟着来到唐朝。只是自从大小姐发明时光机之后,她们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
不仅要一手挑起斜剑山庄的事务,让三小姐在大小姐“光临”的日子得以脱逃,还得料理大小姐三不五时从另一个世界拖来的一大堆麻烦事。
只是想想她头就疼了。抬头看看不知已换几种颜料的屋瓦,再低头看看鱼池中所剩无几的高贵锦鲤,龙雾不由得一再叹息。
“龙姑娘,请留步,让在下先为你治疗脸上的伤。”冷玉邪从未见过如此不爱惜容颜的女子,简直教人气闷。
龙雾脚步稍级的回个头说:“小意思,抹把泥土就没事了。”在二十世纪,她还中过更严重的枪伤,差点丧命。
抹把泥土?!这是女人该说的话吗?一时顾不得礼仪,他拉住她的葱白玉臂,坚持要为她上药疗伤。
“冷玉邪,你的手似乎放错了地方。”她眼神不悦的源向那只拉住自己的手掌。
“在斜剑山庄,除了我大哥之外,就数我最大,你不该直呼我的姓名。”冷玉邪下意识不喜欢她连名带姓的唤他。
龙雾冷哼了一声。“在斜剑山庄,除了三小姐之外,我不听令于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烟、霞、云、雾分别是在四个不同的季节出生。
龙雾在早春零时六分出生,正常来说应是不该有雾,偏她出生时,一片冷雾围绕在产房四周,故命名为雾。
龙云在炎夏正午时分出生,本来天气晴朗炎热,谁知她出生之际,天空飘来一朵沁凉的白云,故命名为了。
龙霞在秋末日落余晖时出生,在无窗的产房内竟射入一道刺目的霞光,故命名为霞。
龙烟在冬至腊月时分午夜出生,当时来不及送医院,在一片烟茫茫的野地接生,所以命名为烟。
四人同年出生,分属四个季节,而且更巧合的是出生时辰首相隔六个小时。
由于她们一出生即体弱多病,一向护短的龙门主子就下令门下弟子以最好的药材救治,并在她们两岁时传授护心强脉的龙氏心法,不管她们的父母以“卑微”。“不配”
之词来搪塞,他坚持给她们最好的一切。
因为龙姓是龙门主姓,除了几位正统血脉继承人,其余皆为龙家仆从后裔,在他们的观念里,奴才永远是奴才,不能有违祖先遗训,所以不敢贪求太多福分。
及长,为报主子的恩泽,她们更是任劳任怨的一心服侍,虽然有一身好本事,依然谦恭的固守本分,服侍龙家的主子们。对于情爱,则从不放在心上。
“我并不是要命令你,只是希望你能先医治脸上的伤口。”冷玉邪解释道。瞧!又泌出些微的血红。
怎么一点都不懂照顾自己。他在心里不舍着,硬拉着她的手臂在石椅上坐下,强抬高她的脸上药。
“女人家不要一心要在男人堆里逞强好胜,柔顺点才可爱,要是留下疤痕,小心会嫁不出去。”天啊!她的皮肤比目视还要柔嫩娇细,像滑细的锦缎教人爱不释手,他有点舍不得移开,带着细微的眷宠轻抚着。
存心吃豆腐的家伙。龙雾冷眼的瞧他要摸到几时才肯罢手,在二十世纪,这只是小儿科的无聊举动,不值得她发火。
“咳……咳……二少爷,龙大总管的伤口好像没那么严重。”陈明不好意思的打断他的“上药”。
原本就那么一道微乎其微的小痕,若不细察还真看不出曾受过伤,陈明在一旁着实不解,二少爷的举止太过怪异。
经他一提醒,冷玉邪不自在的收回手,淡淡的失落感涌了上来。“小心不要碰到水,晚上我再帮你换药。”
晚上?!自己到底受了多“重”的伤,需要他把她当成濒临死亡的重患医治。“晚上有云会帮我上药,不劳冷二少费心。”即使是云看了这伤口,也会轻瞄一眼当无事。
云?!一种微酸的感觉在胸口徘徊不去。“谁是云?”他质问的口吻像是捉到老婆爬墙的丈夫。
“云就是云。”在她的心里就是如此。
烟、霞陪同三小姐到湘南龙家祝贺,她们原本的工作就落在她和云身上。所以两人协议,每半个月为一轮调,今日正轮到云处理庄外事务,由她镇守庄内,整理各地商号的收支帐目及管理一些小琐事——譬如倦鸟归巢的冷玉邪。
“你们……感情很好?”冷玉邪很不甘心的开口问“当然。二十几年的生死与共,不足以外人道。”龙雾惊觉一晃眼,竟也二十几个年头过去。
听到此,他莫名的怅然感升起,似乎他所钟情的女子都心有所属,这是惩罚他年少无知的荒唐岁月吗?
三年来,他已收起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本色,约束己身的欲念,当个几近无欲的和尚,为何处罚还未停止?他,真的负了很多女人心吗?
思及此,冷玉邪无奈的苦笑着。“好好养伤,我先回房去。”说完转身离去,身后跟着他的小徒弟。
龙雾满头雾水的看着他垂头丧气的离开,不解他为何换了个人似的,无精打采的好像被女人甩了似的。
算了,不管他,自己的事还有得忙呢!
不经意的再往他背后一瞥,无谓的耸耸肩,走向她今天的目标处——言义楼。
星稀则月明,无风则影不摇,芦苇在岸边发出沙沙的细碎声,好似情人的窃窃私语。
一弯斜月高挂在寂寞的星空下,孤独的浪子在月下浅酌一壶醇酒,酒人口中是温热的甘涩味,冷玉邪带着些微的愁绪,无心细尝其中之滋味。
“干么,刚回来就窝在亭子里喝闷酒不成。”打趣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他没好气的眼神一转,不用看就知道来者是何人。“景天,你没陪大哥、大嫂到湘南吗?”
几乎庄内稍具身份的人都前往龙门祝贺,连大牌一点的丫环也跟着去服侍,害他连个熟人都没见着,只好无聊的喝着酒。
“没办法,琉璃刚坐完月子,身子还十分虚弱,不宜远游。”可惜没能跟上迎亲行列看“笑话”。向景天在心里加上一句。
神医钟神秀和龙门二十八代门主龙薄雪的成亲大典在江湖上谓成一奇谈,所以看笑话的人比看热闹的人多,谁教他们这三年在江湖上闹了不少鲜事,一对标准的欢喜冤家。
龙门行事本就亦正亦邪,教人猜不着头绪,偏偏钟神秀宠“妻”成痴,任由她为非作歹,两人的确惹出不少是非,教人既头疼又好笑。
“男孩还是女孩?”庄内的大小事,冷玉邪尚未得悉,只知景天娶了他妹妹琉璃,风千屈那根大木头和江南四大美女之一的柳纤云成亲。
“幸好是儿子。”一想到庄主夫人那位两岁大的鬼灵精女儿,他就大呼好险。
风家的小丫头是乖巧的任奶妈、丫环摆弄,惟独她,简直像极了她恐怖又阴险的大姨,小小年纪已懂得如何玩弄大人宠溺的心理,把人耍得团团转,还一个小人儿站在那咕咕的笑着。
什么意思?!“没想到你也有重子嗣轻女息之念。”
“你错了,儿女都是父母心头上的一块肉,捧在手心上的宝,我岂会有所偏爱。”
向景无轻摇手中的折扇。
“那么何来幸好之说?”
“唉!因为你还没见到小魔女沅沅,那个小丫头片子是老天降下的磨练,专门来克庄内的老少。”
“小魔女沅沅?她是谁家的千金?”竟让一向冷静自若的向景天慌了手脚。冷玉邪暗忖着。
“啊——”一时恍悟的用折扇拍拍前额。“我忘了你离家三年,对庄内的事还不甚了解。沅沅本名冷令沅,是你大哥的独生女,漂亮得近乎邪恶,是庄内老少的宝也是他们的最怕。”
虽说龙门女子生女则冠母姓,但因时空之差,这一条门规不受禁令,所以得以从父姓。
“邪恶?”一个小女娃?冷玉邪对他用字之重不得其解。“景天,你是否太夸张了吧!”
“不用怀疑,等你见着了她无邪的笑靥时,小心手心多了条蚯蚓。”向景天可是身受其害“无数”。而这蚯蚓还不用她亲自去挖,只要眼一垂、嘴一扁,多的是傻子供其差遣。
“千屈那个女娃就可爱多了,就怕被沉沉给带坏,所以我才庆幸生了个儿子,有借口可以免遭茶毒。”
就怕小丫头的“魔掌”呀?冷玉邪不信的轻笑。“她只是顽皮了点,瞧你说的。”
小孩子哪个不调皮捣蛋,他太夸张了。
“哎呀!我陪你喝一杯,不要再提及小魔女沅沅了。”向景天说着就他的杯子倒了杯酒,仰口一灌。
“聊聊这几年的趣事吧!”冷玉邪有意无意的说着,“在内的事务似乎由女人接管?”
“幄——烟、霞。云、雾那四个冰美人呀?”教男人汗颜的女人。他在心中补上一句,“她们可是荣升咱们庄内的四大总管。”
四个冰美人?!冷玉邪忍住心中的跃动。“她们当了斜剑山庄的总管,那你和千屈、冷刚要做什么?每天打打麻雀、数数豆子吗?”
他好笑的说中他们此刻的处境,只见向景天尴尬的傻笑,猛摇手中的折扇,故作风雅状。
“做人呀!难得清闲,这样也不错。”他无聊的想捉蚊子、蚂蚁当宠物。
原本他们份内的工作全被四个能干的女人包了,害得几位昂藏之躯的大男人只能窝在庄里当废人,陪陪心爱的老婆舞剑、弹琴和……难以启齿的刺绣女红,真教男儿气短。
可人家的本事的确不凡,个个身怀绝技,把二十世纪的那一套全搬到他们所处的年代。
别人用算盘记帐,她们用什么电子计算机;写帐本用的该是毛笔,她们用的是什么原子笔;通信用信鸽或是驿站传递,她们用的是通什么器的。
总而言之一句话!谁能跟“未来人类”相比呢?他们这些“古”男人只能靠边站。
“咱们庄内只有一位叫云的女子吗?不是男人?”一份期待油然而生,冷玉邪再一次确定。
“你说的应该是龙云,一位美得冒火的冰霜佳人,不过你大概还没见过她才是,怎么特别提起她?”
原来他是“她”。“没什么,只是听另一位总管提起,所以才随口问问。”冷玉邪脸上不自觉露出一抹异光。
咦?!向景天狐疑的微拧眉心,难道……“你喜欢龙雾?”千万别让自己猜中,那个女人冰得冻人。
“呢……没这回事。”冷玉邪以轻咳掩饰心虚。“她长得那么灵美,一定早有心上人才是。”
“灵美?!”完了完了,他当真中毒不轻。“是兄弟就听我一声劝,她不是你能招惹的。”向景天劝道。
这个女人是四个冰霜美人之首,若不是看在庄主夫人的份上,她连多抬睫扇看他们一下都嫌多余,男人在她眼中只是一个活的生物体。
“她订亲了?”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让他浑身不舒畅。
向景天一脸很害怕的表情。“谁敢要她,你没听过美丽的花朵通常是带刺有剧毒的,可别做傻事。”
看他满脸惊恐的模样,冷玉邪忍不住的轻笑。“亏你还是庄内最冷静聪明的男人,怎么说起话来一副‘受害’甚重的样子。”
“你离家多年有所不知,一个女人能做十个大男人的工作,不但游刃有余,甚至治然自得的管起其他琐事。”
向景天不厌其烦的把四大总管的来历及能耐,—一详尽的道于冷玉邪知,期望能打消他的痴妄。
“所以说,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姓龙的女人,她们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庄里的几位男人都吃过苦头,庄外的男人一看见龙家的四位冰美人驾到都自动的让路。
有些不怕死的痞子,贪恋美色而惨遭削胳断臂的下场,可谓未闻花香先见红,拈花不着枉风流。
冷玉邪眉心一松,巧色以对。“听君一席话,才知多舌非妇,背后道人长短,有失君子风范。”佳人心中无系,是上天给他的再一次机会。
“忠言总是逆言,好心的劝你回头,你却当我是长舌之八。罢了,被冻伤了可以来找我哭诉。”
三年前的心结已化,冷玉邪不再汲汲于无望的苦果,而能重新寻得春色,怕就怕佳人多刺,再次伤了他的心。
“你哦!最爱说些风凉话,我只是有点动心而已。”他替向景天倒满酒,自己拎着壶口以酌。
“要让尝遍百花滋味的冷二少动心可不简单,我会为你多上注香祈福。”明知山里有老虎,硬要送肉八虎口。向景天劝不动他,也没法子。
冷玉邪觉得他言过其实的晃着脑。“人生自有多情种,你不就一例,妹婿。”冷玉邪提醒他两人的姻亲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