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之五行战将」V《带发修行的和尚》

作 者:寄 秋

 男主角:萨胤风
女主角:西门艳色

 「文案」

 别逗了,这男人虽然还没剃光头,

 可他千真万确是个和尚耶!

 她应该还没悲哀到得和出家人凑成双吧?

 面对五行夥伴不安好心的「盛情」,

 她只能很没种的逃到京都逛庙去,

 但现在是安怎?

 一下机就倒楣的遇见他不说,

 连参加只园祭都能和他发展出路旁激吻,

 哎哟,色诱僧侣算不算大不敬啊?

 不过他克人的衰尾命格实在让她很呷意,

 和尚兼杀手的职业也很帅气,

 好吧,若他不介意她是龙门的高级奴婢,

 那她或许也可以试着和他一起敲木鱼……

 

 楔 子

 开元混沌之初,非人非物之神只由此诞生。

 或天空,或地面,或海洋。

 天有天祖、地有地母、海有龙王、河有河神,八方广漠渐生绿意与生命。

 人景仰之,敬畏之,筑庙修墙以为祭祀,香火不断绵延数千年,以神之名为
善或为恶,开启世人是非之眼,回归智慧之始。

 龙门,不是一扇门,更非龙行鱼跃的大门,与任何神只都扯不上关系,它单
纯就是一个名为龙门的帮派组织。

 经过代代相传,直到民国初年才渐渐浮上&#26545 ;面,成为近代史上最庞
大的黑暗帝国,由华人一手掌控,其触角遍及全世界。

 有阳光的地方就有华人的存在,这一句话说明龙门力量无远弗届,就像野生
的杂草,即使是在危峻的岩壁夹缝,或是最枯瘠的沙漠地带,更甚者冰天雪地
的南极,北极,他们都能一一渗透紮根,繁荣壮大。

 现在甚至更夸张了,因一时兴起,现任门主龙青妮居然放任女儿的骄纵,以
自创的时光机器带回白发如霜的古人,给她的宝贝心肝当「玩具」。

 时光荏苒,比闪电击中一○一大楼还要快速,一群小萝卜头像十日速成的豆
芽菜般抽长身子,由五行使者长成五行战将。

 他们分别是──

 金:夏侯淳,五行战将之首,年二十七岁,性别男,爱财如命,外号「鬼算
盘」,随身携带一只金算盘,擅於用算盘珠子夺取人命,具有隐身能力。

 木:皇甫冰影,排行第二,年二十三岁,性别女,生性淡泊不多语,日见人,
夜见鬼,拥有一双异於常人的阴阳眼。

 水:司徒五月,年二十五岁,性别男,温柔如水,个性被动,爱看书,天生
白发,能预知未来的事,他的出身较为特别,来自过去。

 火:南宫焰,五行之四,年二十六岁,性别男,个性冲动又好斗,操控火的
力量无人能及,并能隔空取物。

 土:西门艳色,沉稳的二十一岁女子,她能透视人心,并进入其深层记忆加
以窃取或控制意志力,使其为己所用。

 不过这五人还不算恐怖,真正可怕的是他们守护的小主人龙涵玉,年仅十七
的她才是最令人忌惮的头疼人物,既危险又……

 防不胜防。

 第一章

 当杀人不再是犯罪行为,而是一种暴力美学,这世界还有正义公理吗?

 若说杀人不再是牟利行业,而是一种变态的自我挑战,那麽谁又能为枉死的
生命索讨未来?

 手中的刀泛着银光。

 上膛的枪顿生寒意。

 人命,何其可鄙,因标上价码而成为黑暗世界猎杀的对象。

 他在暗夜中奔跑。

 她在阴影处呜咽。

 恐惧、害怕、惊慌、仓皇、迷乱、不知所措,蜷缩着身体垂死挣扎,向上帝、
佛祖祈求一丝生机,希望黎明的光亮早点到来。

 风在呼啸着。

 藏人的念经声从远处传来。

 嗡!嘛呢呗咪吽,嗡!嘛呢呗咪吽,嗡!嘛呢呗咪吽,嗡!嘛呢呗咪吽,嗡!
嘛呢呗咪吽,嗡!嘛呢呗咪吽……嗡!嘛呢呗咪吽,嗡!嘛呢呗咪吽,嗡!嘛
呢呗咪吽……

 引渡,

 西方。

 叩!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敲木鱼的声音。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规律的敲击声,木杵轻敲平滑的法器,不疾不徐地敲着微凹的部位,微微褪
色的表面露出原木颜色,佛之本相铛刻其上。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檀香袅绕,清香扑鼻,三炷香火敬拜观音座前,慈眉垂目的白衣大士笑看众
生百态,手持莲花拈净水,聆听来自四面八方的哀鸣声。

 木鱼叩音传遍静堂,诵经低语轻送三十二尘刹,百千万劫化阎浮,寻声救苦
度迷津,菩萨面容阎王心,敲起人间离合苦。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罣碍,
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
无上咒,是无等等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

 一部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诵赞佛心,如流远细水不断地由口中逸出,虔诚心意
上达天听,与众神同在化灾消厄,除业障,修身以自持。

 身着灰蓝色僧袍的男子端坐蒲垫上,两腿一盘进入冥想世界,口中念念有词,
神情肃穆得有如一座静湖,波澜不起地存在自己空间。

 他低头默念佛经,左手敲木鱼,右手拈佛珠,字字句句如真金般吟唱,恍若
天地间只有他一人,再无生、老、病、死,人世修得神仙路。

 一只五彩斑蝶由半开的纸窗飞入,早春的樱花缀满枝头,京都的寺庙寒意未
退,却也带来百花的讯息,由一点樱绯报春,染红蓝空下的土地。

 萨胤风,一个被丢弃在庙堂阶梯的弃婴,父母不详,中义混血,突出的&#39079
;骨和深邃的五官看得出具有欧美血缘,黑色眼珠透着神秘的东方色彩。

 除了一张载明身世、姓名,及出生年月日的黄纸外,塞在襁褓兜衣内的一串
玛瑙佛珠便是他唯一的物品,再无多余赘物。

 他是一个和尚,带发修行的和尚。

 依中国历法来看,他出生的那一日是破军日,又逢天杀星转生人世,七星连
线天狗吃月,正七月十五日子夜来至人间,民间有个俗称是鬼子。

 因此他遭生父生母遗弃并非全无道理,因为他天生带着煞气而来,又有破军、
天杀两星军人体,眉宇间透着叫人心惊的杀气,即使才三个月就显露凶煞之色,
一个月便克死祖父母及亲舅。

 萨家求神问卜得知他是命中带煞的孩子,主杀,将来若非一代杀神,便是统
御黑暗世界的枭雄,无亲缘,无生命线,生性克父克母克兄弟姊妹,谁和他走
得太近都会有死於非命之虞。

 应该说命格轻者都不该和他走得太近,他是命犯孤寡的孤鸾命,一生之中&#40092
;有良缘,就连朋友也少得可怜,他们会因为他而疾病缠身,难过半百。

 「麻曷倪牙纳,积都特巴达,积特些纳,微达哩葛,萨而斡而塔,卜哩悉塔
葛,纳补罗纳纳,卜哩,丢忒班纳,捺麻嘘吉,说罗耶莎诃……」

 一遍又一遍藉着经文洗净罪孽,人生在世谁能无罪,看见喜欢的东西想占有,
见到别人过得好,自己也想过得更好,贪、嗔、痴、狂、慾为人性根本,无从
遏上。

 一本心经能解心中惑,却根治不了附着的魔,看似浸淫在佛经里的萨胤风忽
然动了一下,以漆红的木杵轻轻一挥,弹开飞向眉心的一粒褐色花种。

 「我以为你已经石化了,原来还活着呀!真是可喜可贺。」外加一点可惜,
他居然没克死自己。

 「你来干什麽?」双目未张,语气平淡无波的萨胤风表示不欢迎之意。

 「方静老和尚不在吧?」那家伙太严肃了,老让人头皮发麻。

 「在或不在对你无任何差别,你一向率性而为,全然不顾他人感受。」非常
任性的男人。

 「说得也是,那我就不请自来喽!请多包涵。」反正他从未跟谁客气过。

 纯白。

 刺眼的白。

 从上衣到长裤,以及足下的白袜,以白色装扮的三上村夫先客套的探头一瞧,
继而大方的拉开纸门,如入无人之地的拉了一张蒲垫席地而坐。

 日式建筑以和室居多,从屋梁到地板全是木制,纸糊的拉门由左右拉开,入
目的清幽透着怀古幽思,木头香气弥漫一室。

 上凉寺是京都里一座不起眼的佛寺,寺众不过五,平时少有人走动,建於明
治五年,是座历史久远,却乏人问津的小寺庙。

 原因无他,只因地处偏僻又略显阴凉,入夜之後更是阴风阵阵,不时有鬼魅
之说传出,日久之後便成了口耳相传的阴庙。

 香火不鼎盛,外观也就残破了些,略带苍凉感,由远处望去还真是生人回避,
怕鬼的大和民族自然是避而远之,毫无冒险精神的绕道而行。

 不过风吹不倒,雨下不漏,倒是一处不错的栖身之所,至少不会有不识相的
人上门叨扰,把它当成观光景点拍照留念。

 「又有生意了?」

 噙笑的三上村夫双掌合十向菩萨一行礼,笑咪咪的眼连成一条线。「西屋宫
子要买一条命,十亿日币。」

 「十亿?」他挑了挑眉,似乎为这个数字感到些许讶异。

 「这间破庙该修一修了,你瞧屋外的琉璃瓦都少了好几片,走廊的木板也有
些往上翻,柱子里的白蚁怕是不少,若你想多住几年就得好好整顿整顿。」免
得哪一天屋梁垮了会压死在底下。

 「买谁的命?」十亿不是小数目,并非寻常人等拿得出来。

 「一个女人。」贵呐!亿元日钞堆起来可比人高。

 「什麽女人?」

 三上村夫斜眸一谑地低笑。「一个对宫子夫人而言具有高度危险性的女人。」

 「她丈夫的情妇?」嫉妒心是女人的天性,容不下第三者。

 「差不多,不过是小老婆的女儿,听说相当受到西屋桑的宠爱,比亲生女儿
还疼。」简直是当宝来宠,爱屋及乌疼若生命。

 「不是亲生?」一双墨黑的瞳眸倏地张开,露出微讶的神情。

 「西屋桑有两个老婆,正室宫子夫人是政治联姻,并无深刻感情,娶她是为
了家族因素,生了两子一女都没什麽出息,吃喝玩乐比较在行。

 「而小老婆原本是别人的妻子,台湾人,他在飞机上偶遇惊为天人,便展开
猛烈追求,硬是把人给抢过来。」西屋恭治宣称那人是一生的真爱,痴狂恋慕。

 「台湾人?」萨胤风的眸光一闪,跳跃着两道幽火。

 「宫子夫人想买的那条命是小老婆和前夫所生的孩子,虽然西屋桑和二夫人
有一名年约十岁的亲生子,但是他仍有意将名下财产分一半给她。」可见有多
受宠,地位远高过元配妻子。

 「西屋先生的度量很大。」会善待妻室前夫子女的男人不多,何况是视如己
出。

 「呵……不只是度量大,原本他打算把产业都过继给继女,由她挑起西屋家
的事业,一毛钱也不留给宫子夫人及其子嗣。」後来她娘家那方施压才勉强改
变原意,让两个老婆都有份。

 「不过小老婆的个性较为软弱,两人所生的孩子也过於内向,因此他才决定
将小老婆的那份交给继女,让她替她的母亲和幼弟守住他们应得的。」

 「因此宫子夫人要先下手为强,除掉後患?」最毒女人心,果真不假。

 「没错,她要确保所有财产不落入外人手,丈夫被人占了是小事,她要捉的
是金钱与权力。」她相信权与利才是至高无上的力量。

 女人一旦失宠於唯一的依靠,便会想办法挽回劣势,即使捉不回丈夫的心也
要立於不败的地位,高高在上的让别人看她脸色。

 「目标物是?」萨胤风将手中的佛珠卷起,缠挂在右手腕上。

 「她的资料全在这张光碟中,你好好的研究研究,「死神」的尊称可不能浪
得虚名。」他等着收酬金的两成。

 「阿弥陀佛,佛渡众生,渡化早登极乐。」生与死,只在一瞬间。

 僧袍一拂,修行中的和尚面露修罗戾色,佛化的善根瞬间消弭於无形,两眼
锐利得有如扑兔的猎鹰,精厉中带着肃杀之气。

 他修佛,他念经,只为镇压心中张狂的魔,让自己能正常的像个人,而非术
士所言的煞星降世,见血眼红地诛杀有呼吸的生物。

 「喔!拜托,别再我耳边念阿弥陀佛,方静大师的神言神语听得我耳朵都快
长茧了。」明明非善类,又何必摆出慈眉善目。

 三上村夫以手掩耳,做出受不了的表情。

 「住持的箴言自有他的道理,多听无妨。」有利无弊,至理名言。

 「呵呵!你留着慢慢回味吧!我一听佛祖割肉喂鹰的故事就头痛,他呀!是
我心头最大的死穴。」他是成不了佛,死後定下阿鼻地狱。

 死穴?萨胤风的嘴角往上一扬,轻抚玛瑙佛珠上所刻的六字真言。

 「对了,你打算几时前往台湾?」他有一事相求。

 眉峰微微一蹙。「你是说我的目标物在台湾?」

 他的表情看不出有太多波动,但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异样冷光。

 「据消息来源指出,目前人的确在台湾,而且还是小有名气的心理治疗师。」
更是最年轻的心理及犯罪学双修学位的高材生。

 俗称天才。

 「你要我杀的是一名医生?」他有三不杀原则──小孩、修女和救人行善的
积德者。

 三上村夫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必太惊奇,听说这个女的不怎麽好惹,曾
有一次撂倒七名壮汉的纪录。」

 「你在提醒我别丢脸吗?」他脸一沉,握紧佛珠默念大悲咒。

 虽尚未看过光碟中的资料,但萨胤风的脑海中早已先一步描绘出一名高壮女
子的形象,先入为主的认为那是一名肌肉发达的女蓝波,才有能力与七名男子
对峙。

 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工作,人终归难逃一死,他所做的只是
帮他们早点解脱,脱离无用的臭皮囊。

 正所谓以杀止杀,人活着太痛苦了,早日回到佛祖怀抱才是正途,他以杀戮
来阻止罪恶的衍生,这也是佛的一种慈悲,净化尘俗。

 「不,我是要你提防美人计,女人是世界上最可爱,同时也是最狡猾的生物。」
不可不防。

 「美人计?」他嗤笑的回以金刚经,不以为力大如牛的壮女能有多大的影响
力。

 三上村夫清清喉咙乾咳。「呃!临走前能不能去看看雅子,她挺想你的。」

 「我是和尚。」他高举臂上的佛珠,意指不谈感情。

 「日本的和尚可以娶妻生子,何况你不是真和尚。」照样能有圆满姻缘。

 他冷道:「我准备剃度,一心向佛。」

 「我不介意有个光头妹婿。」三上村夫更犀利的回道,拒绝接受他的推托之
词。

 「我介意有个敛财的姻亲。」剥削他卖命的血汗钱。

 萨胤风一起身,将近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足足高三上村夫一个头,他居高临
下的低视,散发出慑人的气势和压迫感,让人不自觉地缩小十寸。

 「女
人真是可爱又可恨的动物,她可以让你犹似在云端,又将人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狡猞成性的让人同时拥有天堂和地狱。」

 可爱?

 可恨?

 前者她附议。

 後者她同意。

 身为他口中的一份子,她不得不承认女人的确很麻烦,既要求男女平等,同
工同酬,可又高喊女权至上,上下车要人礼让,选举有妇女保障名额,还要男
人养家,自己工作所得却全作为私房钱。

 男人争权,女人争的是一口气,凡事女士优先、尊重她们,就能满足被厌榨
多年的虚荣心。

 「我家里那女人就是不能了解我为什麽要向外发展,花儿多娇,有千百种样
貌,就视觉而言 ;紫嫣红的缤纷远胜过单一颜色的乏味,有谁能整
天对着一面墙而不生厌。」除非他是油漆工。

 有,精神病患。

 西门艳色在病历表上填写数行字,看似专业却漫不经心,挪挪无度数的银框
眼镜,忍住打哈欠的冲动,面无表情地听着对面男子发牢骚。

 「外遇」的理由虽有千百种,但是把治疗室当成告解室就太过份了,她看起
来像牧师或神父吗?镇日拿着圣经和十字架要人们相信神无所不能。

 「自古以来一只茶壶至少配四只茶杯,我肉体是满足了,但心灵十分空乏,
彷佛破了一个大洞,老觉得空旷得吓人,怎麽也找不到属於我的灵魂伴侣。」
他的心,不完整。

 西门艳色懒得再听下去,直接点明他的背景,「留法博士,高知识份子,风
流多情,妻子是旅美小提琴家,家境尚可。育有一子一女,以及三名私生子女,
分别是义大利籍、日籍和德籍女子所生。」从母姓,由其母抚育。

 自认为俊逸非凡的男子怔了一下,随即两眼深情的放电。「医生,我得心病
了,而且病得非常严重,只有你能医治我漂泊不定的心。」

 他作势想握住她的手,一吐倾慕的爱意。

 「心不定确实是挺棘手的,你老婆知道你有习惯性勾引女人的症状吗?」男
人的坏多半是女人宠出来的。

 「嗄?这个……」他突然眼神飘忽,笑得极不自然。「医生,你的美令日月
星辰为之失色,你是我心中的女神,我迷失心灵的领航员,我的心只为你跳动
……」

 「是这样吗?」她轻灵的将手一收,让他扑了个空。「待会我会和你妻子沟
通沟通,一个人的心若是生病了,会需要家庭成员从旁协助,导正你偏颇的行
为和观念。」

 「什麽,我老婆?」他像是受到惊吓的骤然起身,惶恐不已地面露慌色。

 「你自我意识的部份受到损伤,脑叶神经出现人格分裂现象,短期内恐怕无
法从事正常工作,我强烈建议你住院治疗,方能彻底根治。」色心。

 「住院?!」

 「医院内保持安静,请勿大声唁一哗,影响其他病人的权益。」无病呻吟就
该受点教训,假看病之便趁机玩一手情圣把戏,她要不治他就不叫西门艳色。
「罗护士,带他去精神八科办住院手续。」

 「我不……」

 一听被当精神病患看待,男子紧张的想解释自己没有病,嘴巴才一张开,便
有一只纤纤素手轻托着他下颚。

 「来,看着我的眼睛,你要乖、要听话,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乖乖住院才能
天天看到我,我给你一颗糖吃。」

 眼镜一取下,幽魅如黑玉的美目漾着魔性光彩,似乎唤着雏鸟的母鸟,一寸
一寸深入人的灵魂深处,勾勒出一缕轻缈的魂魄。

 就像中了邪似,男子的眼中渐失亮光,失焦的瞳孔慢慢涣散,神智退化了三
十岁,憨傻地只会应好,一言不发的跟着瘦高男护士往外走。

 这不是第一个,也绝非最後一个,十个求诊的病人之中有七个是男人,而且
绝大部份醉翁之意不在酒,全都冲着清艳绝美的主治医生而来。

 年仅二十一的西门艳色已是心理学方面的佼佼者,她用比别人少一倍的时间
取得学位,并且打破历年来医界最低年限的医生资格,一拿到毕业证书便荣升
正式医生,不用指导医生的评监,省去实习医生的资源浪费。

 其实她的心理治疗过程以玩票性质居多,她以医生的身份拿病人做临床实验,
研究其大脑结构和思想,从中控制和分析人们究竟在想什麽,以及用何种方式
能将凶猛的老虎改造成驯良的绵羊。

 她是龙门的土使者,擅长透视别人的心,生性沉稳,美貌是她用来迷惑人心
的武器,无往不利的搭起方便大桥,让她得以自在的进出别人的脑部。

 「又一个了,你能不能少些残酷多分仁慈,医院可利用的病房有限,请留给
真正需要的病人,医院是良心事业,而非牟取暴利的财团。」生财有道,不讹
诈健保局和病患。

 「嘿!龙大,痔疮又犯了吗?坐不住院长办公室大位。」良心一斤多少钱,
麻烦先算一算。

 「啧,明明长得花一般容貌,偏偏那张菱形小嘴利如刀剑,就不能说句好听
话来哄我开心吗?」至少口吐兰芷香气,别一张嘴就臭得很。

 龙大是龙家新生代中最大的孩子,叫做龙天浪。因为龙家的直系旁支亲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