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夫养成贤 作者:寂寞的清泉
马家家风好,儿郎多俊俏。
名声不好的谢娴儿众目睽睽下扑倒马家四郎,娶她的却是鳏夫二郎。
新婚之夜,新郎倌脚底抹油——溜了。
小豆丁瘪着嘴,“坏银,你把我爹气跑了。”
意外穿越的谢娴无奈道,“不想进家庙,你爹是稻草。”
一句话,这就是一个现代女带着抽风队友在古代,倒追夫君,调教夫君,共奔美好生活的故事。
小说类别:古典架空
第1章 穿越
晨光破晓,天边出现一道红色的弧线,渐渐地,那道弧线变成一牙红日,红日一点一点跳出云海,把东方的天际和翻卷着的云雾染成了玫红色。
红日继续冉冉升起,放射出的万丈光芒照亮了世间万物。山石,绿树,游人,清泉,一切都清晰起来。
观赏完壮丽的日出,谢娴似乎也拥有了万丈豪情,连日来低沉的情绪瞬间平复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就是丈夫搞上闺蜜跟她离婚了吗?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是。新的一天,阳光会更加灿烂,生活会更加美好!
“姐姐,不好意思,请让让,我们想在这里照个相。”一对要照相的小情侣对谢娴笑着说道。
谢娴笑笑向旁边的大石挪了挪,还有些碍事,她就站上了那块大石。看到这对恩爱的小情侣,她又想起马家辉的无情。十年啊,从大四开始,那么多纷扰都没能把他们拆开。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和自己最要好的闺蜜勾在了一起。
想到那两俱缠在一起的身体,她的心又痛了起来。她转过身向远处望去,云雾已经慢慢散开,青山远黛在朝阳的照耀下渡上了一层金光。
谢娴直勾勾地看着天上那红红的朝阳,慢慢地,朝阳变得有些模糊了,周围出现了一圈彩色光晕。光晕里红色的内圈越来越浓,渐渐变幻成一只猫的形状,红红的身体,瞪着蓝莹莹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最后竟向她张牙舞爪起来。
“哦,天呐!”她吓得一声大叫,脚下一滑,坠下万丈深渊…
………
阳春三月的大夏朝,和佑长公主府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桃花宴。上京城内,凡是够身份的世家权贵的适龄公子小姐们都来了。
和佑长公主有着贵妇们的通病,那就是喜欢做媒。要是有在桃花宴上被上辈们看对眼的小儿女,都会请她帮着说合。
这个桃园足有十亩,粉红色的桃花开得正艳,花朵密密层层的,宛如一片胭脂云坠落人间,真是美不胜收。
桃园被一条浅绿色纱幔一分为二,一边是男客,一边是女客。纱幔轻薄,两边都能看到对方朦胧的身姿。微风一起,吹得朵朵桃花落,也吹得纱幔飘浮起来,那惊鸿一瞥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所以,公子小姐们都在喜欢纱幔附近活动。
左边的桃枝下凉亭里,放了许多木几,少年公子们大多在凝思苦想或是提笔写字,他们希望能在这次的赏花宴中一鸣惊人,才名远播。当然,也有那些爱武不爱文的后生不屑做诗,手里拿着大折扇在呼呼扇着耍帅,眼睛却时不时往纱幔督去,希望能看到那朦胧而曼妙的身影。
而右边的贵女们衣衫华丽,举止得体。她们或是三三两两低语浅笑,或是赏花,或是在亭里喝茶凝视。她们知道那边的人正看着这边,同时也希望能在这种场合遇到自己心有所属的良人,或是能被哪家好的后生公子的长辈看中。
只有平原侯家的四姑娘谢娴儿是一个例外,她一个人站在粉嫩的桃树下望着天空发呆,嘴唇紧抿着像是怕谁主动找她说话一样。
平原侯家的另外三位姑娘都气死了,想她的本事还真大,不出府能让府里出丑,出了府又让她们出丑。
时近晌午,和佑长公主和一群贵妇来到桃园,她们进了右边纱幔旁的八角亭里。待坐定,两个穿绿色比甲的侍女便拉起一角纱幔,两个端着盘子的红衣侍女从纱缦另一边走了过来。
纱幔掀开的那一刹那,两边少男少女们的余光俱是打量着对方。
红衣侍女把托盘放在和佑长公主的几案前,盘里装的是公子们的诗作。
和佑长公主对几个贵妇人笑道,“看看这些小郎们今年又有什么好的诗作没有。”
礼部侍郎的夫人崔夫人是大夏朝有名的才女,她笑道,“这次马家四郎来了,想来十六岁的举人应该不会令咱们失望。”
国子监祭酒的夫人刘夫人也道,“徐阁老家的长孙才情也不错,十五岁就考了个案首。”
几人边说边拿起盘里的纸张看,然后又低声讨论一番。
小娘子们都慢慢聚集过来,希望自己心目中的良人能折桂。最终,最受小娘子们爱慕的马家四郎马嘉敏得了第一名。徐阁老的长孙徐宏白、洪侍郎家的二公子洪亦清分获二、三名。
十六岁的马嘉敏及十五岁的徐宏白都还未订亲,是众多姑娘心目中最理想的良人。听说他俩得了第一名和第二名,许多小娘子都兴奋得小脸通红,吱吱喳喳议论起来。
之前的那两个红衣侍女又端着托盘及长公主给的彩头去另一边,当绿衣侍女把纱幔拉开,一阵风吹来,不仅把桃花吹得满天飞,也把纱幔吹得飘得更高。
一直站树下发呆的谢娴儿突然像着了魔一样尖叫一声,转身往前冲去,把站在纱幔另一边的马嘉敏扑倒在地。
这个变故吓傻了在场所有人。
而从山顶坠下的谢娴闭着眼睛尖叫着,咋觉得掉下悬崖却没有挂在树上,也没有掉在水里或是石头上,而是落在了一个软软的什么东西上,她闭着眼睛摸了摸,像个沙包。还好,没摔死。
她睁开眼一瞧,身下不是沙包,却是一个怒视着她的美男,吓得连尖叫都忘了,直愣愣地看着他。
身下的美男似乎才反应过来,大骂一声,“无耻!”然后,用手把她推了下去站起身。
谢娴被美男推得一个倒仰,从下往上看到许多穿古代衣服的人围着她看。难道她掉进拍戏的摄影棚里了?
她一骨碌爬起来,问道,“你们在拍戏吗?”
这些人都鄙视地看着她,有些人还嗤笑道着说,“嘻嘻,不知道她是真魔障了还是假魔障。”
几个贵妇模样的人走过来,其中一个沉下脸说道,“这是平原侯家的姑娘吧?”又对旁边的人说道,“都散了吧,谢姑娘一定是中了邪糊涂了。”
另外几个平原侯家的姑娘一听长公主这么说,都红着脸过来把谢娴连扶带拉地往外拽。
谢娴急了,挣扎着说道,“你们谁呀,把我往哪拉?”
“哎哟,果真是魔障了。”又有人惊叫道。
一个穿着杏黄色衣裙的女孩低声说道,“四姐姐别闹了,快些回家去。”她已经羞惭得哭了。
另一个穿着淡绿色衣裙的女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把我们的脸面都丢尽了,还闹甚?”长长的指甲几乎掐进谢娴的肉里。
一个少妇过来跟被谢娴儿扑倒的马嘉敏道歉道,“马四公子请原谅,我家小姑定是不清醒了,做了什么事情兴许她自己都不知道。”
马嘉敏恼怒地哼了一声,脸转向了一边。
那个少妇,也就是谢大奶奶朱氏红着脸过去同几个小姑子一起把谢娴往桃园外拉去。
谢娴蒙了,这是神马状况?像是在拍剧,又不像在拍戏。她有些手脚发软,被几人拉出了桃林。一个丫头去喊轿子,谢娴瘫软着坐在石凳上。
抬头望去,正午的阳光直射着她,强烈的光线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天上又出现了一圈光晕,那团光晕渐渐向下滑来。突然,她看到光晕里又出现了那个状似猫一样的东西。谢娴吓得大叫一声,那圈光一下滑进了她张着的嘴里。
谢娴感觉嘴里一股灼热从嗓子眼滑下,一下子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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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秘闻
这一觉睡得真久,谢娴觉得足足睡了两世。
一世在现代,她虽出生于农村,却事业顺畅。从村花、学霸,到办公室老大,一路披荆斩棘。爱情上,她也是个脸皮厚敢追求的姑娘,看中了同班多才帅气的马家辉,大三开始便主动发动进攻。辛苦一年终于追上了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从恋爱到结婚整整十年的感情,却被闺蜜插足。
那一世,虽然她只活到三十一岁就坠了崖,而且还被撬了男人,但依然可以说活得洒脱随性,畅快淋漓。
还有一世,就是大夏朝的谢娴儿。
一想到这个名子,另一种情绪便弥漫开来。孤寂,卑微,愁苦,迷茫,这些滋味一下涌上心头,鼻腔又酸又涩,眼泪无声无息滚落下来。
这不是谢娴的情绪,也不是她的风格。因为谢娴想哭就会裂开大嘴嚎啕大哭,不痛快了就会大着嗓门骂娘,不会哭得这么压抑,这么隐忍,生怕别人知道似的。
这是谢娴儿的情绪,也是谢娴儿的风格。十四年的生活几乎没有阳光,没有亲情,冰冷的院子,狭窄的天空,世人眼中的厌恶、讥讽,或者可怜,都像严冬的寒风刺得她想萎缩在自己铸造的龟壳中,永远不再出来,不再见人。
谢娴儿真是一出悲剧,死了或许对这个孩子是件好事,终于解脱了。
谢娴儿,是大夏朝平原侯谢洪辉唯一的女儿。平原侯爷长身玉面,文武双全,官居正二品的御林军统领,二十年前是上京城的美男子,现在的美大叔。
就像前世那个时代的周润发,倒退二十年帅得人神共愤,就没有女人不喜欢他的。
最让女人喜欢的不仅是他文武双全,玉树临风,身居高位,最重要的是他专情,深情。他只娶了一个女人——安平郡主,夫妻恩爱至今。两人育有两个儿子,长子谢宗启及次子谢宗扬。这一家人真是夫唱妇随,父慈子孝,在现代社会绝对是全国的模范之家,五好家庭。
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又是谢侯爷唯一的女儿。照理谢娴儿应该是万千宠爱、锦衣玉食的娇娇女才对。
却恰恰相反,她是平原侯府一个碍眼的、全府人都想极力遮掩起来的脓疮,她活得比最低等的奴婢还要战战兢兢。
因为谢娴儿的身世牵涉到平原侯府一段鲜为人知的辛秘,是谢侯爷宁可去死都不愿意回想的经历。
十五年前,如今的平原侯爷谢洪辉刚到而立之年,还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男谢世子。
那年的元宵佳节,全家人除了侯爷夫妇因不喜热闹留在了府里,其他人都要去喜盈门大酒楼吃饭兼赏灯。
谢世子因为突然有远客造访,让妻儿先去。客人走后,他又喝了几口热茶,便觉身体燥热不堪,总想找个发泄的地方。
此时,恰巧他那个在府里住了大半年的远房表妹茹儿来了书房。今天的茹表妹看上去大不一样,只见她媚眼如丝,眉目含情。
只剩了一丝清明的谢世子便有些了然了,那茶是加了料的茶。他以惊人的毅力把那个表妹打发走,又不想找书房的丫头解决,便赶紧往郡主住的香雪院跑。
可回了院子才想起,今儿是元宵佳节,除了一个粗使婆子在守院子,郡主及有脸面的下人都去喜盈门大酒楼吃饭了,其他的下人也都回了自己家过节。
香雪院里张灯结彩,披红挂绿,许多盏琉璃灯把院子照得亮如白昼。此时的谢世子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红着眼睛去抓那个粗使婆子黄寡妇。
跟在他后面跑回来的小厮晴天一看不好,赶紧拉着谢世子劝道,“爷再忍忍,容奴才去喊个年青俊俏些的丫头来侍候您。”
谢世子眨了眨通红的眼睛,在琉璃灯下,感觉拉着他的人的确比他拉着的人年要年青俊俏许多。
晴天一看主子的这个眼神,吓得一下子夹紧双腿,后=庭也有些隐隐犯疼,急急说道,“奴才错了,奴才这就去给您看门。”说完便跑出了院子把门关上。
晴天站在门外,不仅牙床哆嗦着直打架,双腿也不停地发抖。只听院子里黄寡妇先喊道,“世子爷,容奴去上个妆容再来服侍您…哎哟哟,干嘛这么等不及…爷,您慢些,哎哟哟,把奴的腰都挌痛了…”然后,就是两个人大声吼叫的声音。
那伸出院墙的树枝上挂着的几盏琉璃灯在不停地摇晃着,树枝上几日积攒下的雪也洒了下来,落在晴天的脸上。
晴天一点也没有听壁角的兴奋,反倒是捂着嘴哭了起来。心道,等世子爷清醒了看到自己强了一个丑陋不堪的老寡妇,还不知道要怎样收拾自己。早知道,还不如让世子爷在自己身上发泄一下,也比这个后果好啊。此时,他只想把院门看守好,不能让这件事扩大化,否则自己的小命真的不保了。
“哎哟,晴小哥也在啊,这是谁在香雪院里嚎?大晚上的,吓死人了。快进去把嚎丧的人拎出来,不然等主子们回来了,咱们可都得吃挂落。”巡夜的婆子跑过来。到了门口再听听,老脸不禁红了起来,马上又说道,“嘿嘿,我啥也没听到,我走了。”
她刚转过身,晴天就在她的后脑勺上敲了一记。晴天跟着世子爷练过武,一掌下去便把那婆子敲昏了。
谢世子三下五除二把黄寡妇给强了。黄寡妇又黑又丑,还比他大了近十岁。
当谢世子发泄完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压在一个又老又丑的仆妇身上,她半裸着身子正呲着一口黄牙似嗔含羞地望着他。
谢世子彻底崩溃了,恨不得拿着脑袋去撞墙,他爬起来一脚把黄寡妇踢飞,胡乱穿上衣服开门跑了出去。
晴天赶紧进来对黄寡妇低声说道,“若要活命,就把嘴巴闭紧了,从此别再出现在世子爷面前。”然后,追着谢世子跑了。
第二天,谢世子像是发了狂,打杀了几个下人不说,他乳母的孙子晴天也被他打得起不了床,他那隔了几层亲的远房表妹也因病搬出府去。
随后他又得了一种怪病,不仅一吃饭就吐,一看见长得丑的婆子也要吐,整整三天颗米未进,好不容易才在安平郡主衣不解带的照顾下慢慢康复。那段时间,年龄大一些的仆妇都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这时,边关报急,皇上命谢洪辉为先锋官跟随老马国公爷挂帅的西征军开赴前线。病刚好的谢世子还没来得及打杀抱病在家的黄寡妇,便领兵去了边关。
三个月后,边关传来谢洪辉突然失踪的消息。平原侯府顿时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合府上下愁云惨淡,凄凉无比。侯夫人苏氏和安平郡主整日以泪洗面,祈求菩萨保佑谢洪辉能平安归来。
这天,府外来了一个游方老道士求见谢侯爷,并告之世子爷这次不仅有惊无险,还会立下大功。因为再有六个月也就是十月,侯府会出生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不仅有大福,还可令世子爷福寿绵延,官运亨通。
还有这样一个孩子?谢侯爷夫妇大喜。他们知道三儿媳怀孕了,却是刚刚上身,要明年的三月份才会出生,孩子再早产也不会在今年的十月生下来。又立即询问其他两个儿媳妇及姨娘们谁有喜了,没有。
又派人悄悄查询府中下人仆妇有哪些怀孕的人,还真有三个孕妇。但她们的产期不仅都不在十月,而且还都在一、两个月后,再怎么晚产也不会拖到那个时候。
愁人了。
一日午后,瘸着腿、穿着宽大衣服的黄寡妇悄悄来到侯府后街一处低矮的下人房内。这几个月她都快吓死了,她知道自己没资格为世子爷生孩子,但她那个死鬼丈夫也没给她留个后,她实在舍不得这个孩子啊。就来找哥哥帮她拿个主意。
黄老大听了妹妹的经历,吓坏了,说道,“妹妹啊,这个孩子你可没福气要,赶紧买包药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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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告秘
黄老大的婆娘丁婆子却是羡慕嫉妒恨,心想小姑可比自己丑多了,却有那么好的运气被俊俏的世子爷收用,还怀了他的孩子。
当听到自己男人说不要孩子时可急坏了,大声说道:“死鬼,你傻了,这孩子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富贵。咋能把这到手的富贵给推了呢?”
又对黄寡妇说,“小姑,别听你哥胡咧咧,凭着这个孩子你就可以当上姨娘了。”
黄老大赶紧捂住婆娘的嘴,咬牙骂道,“臭婆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世子爷是什么身份,郡主又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让妹妹生下他们的孩子?别做梦了。”
黄老大又转头对黄寡妇说,“妹妹,这孩子咱们要不起,让你嫂子这就去买打胎药。”说着便拿出几十个大钱递给丁婆子。
黄寡妇虽然十分不舍,但也知道哥哥说的是实情,她必须这么做。哭着点点头,“我听哥哥的。”
丁婆子嘴巴一撇,不服气地说:“凭他什么身份,还能不要亲身骨肉?你看人家翠姨娘,还不是先怀了三爷的孩子就从通房升上了姨娘。小姑,等你当上了姨娘可要拉巴拉巴我们。”
话还没说完,黄老大就一巴掌打了过去,“你不要命我和孩子们还要命。就凭妹妹这个样子,侯爷和夫人都不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更别提世子爷了。想要富贵还得有命去享。还不快滚出去买药!”
丁婆子气哼哼地拿了钱走出去。边走边想:听说郡主生三少爷的时候伤了身子,不会再有孩子了,世子爷只有两个儿子怎么够呢。小姑和当家的胆子也小太了些,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抓住。
都走出了一条街,还在想:长言道,富贵险中求。自己咋能由着那两个胆小鬼,让这大好的富贵溜走呢?不行,得去给夫人报个信,夫人定不会舍得自己的亲孙子胎死腹中的。保住了孩子自己可就是主子的舅母了,到时吃香喝辣要什么没有?
丁婆子想通了,就折回了府里。
她来到谢夫人苏氏住的正院门口,对看门的小丫头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向夫人禀报,烦姑娘帮老婆子通报一声。”
丁婆子是专门打理后院花房的,经常去取花的小丫头看她还是有几分面熟。说道,“黄大婶,你能有啥要事?别跑去说些有的没的讨了夫人的嫌,到时让我们也跟着吃挂落。”
丁婆子从袖子里摸出十个铜板塞给小丫头,低声说道,“姑娘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去夫人面前混说。我是真的有要事,必须当面禀报夫人。”
小丫头捏了捏手里的钱,又看丁婆子着急的样子,想着她的确不敢无事去夫人面前混说。便说道,“那你在这里等等,我去禀报夫人一声。”
一会儿的功夫,小丫头就从正屋里出来,说道,“夫人让你进去。”
丁婆子进了厅屋,看见安平郡主正好也在,心里更加欢喜了。
她给谢夫人和安平施了礼,媚笑道,“老奴先给夫人和郡主道喜了。”
谢夫人和安平一愣,问道,“道喜?我们有啥喜事让你来道喜?”
丁婆子看了看屋里几个服侍的下人,欲言又止。谢夫人的管事嬷嬷王嬷嬷及大丫头锦鲤很知趣地领着丫头们退了下去。
丁婆子便笑着说了自己小姑黄寡妇怀了谢世子孩子的事情。
谢夫人还不相信,气得把手里的茶碗摔在了丁婆子脚下,骂道,“丧心病狂的老贱妇,竟敢如此污我儿的名声,今儿非打死你不可。”
丁婆子一看咋没按自己的思路发展呀,吓得噗通跪了下去,发誓诅咒道,“老奴若是说了谎便不得好死。夫人呐,这种事老奴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瞎说,听小姑说那天世子爷的小厮晴天也在的。若夫人和郡主不信,可叫晴天来问问。”
晴天当时被谢洪辉打得一个多月起不了床,所以并没有跟着谢世子去打仗。
安平看到丁婆子笃定的样子不像说谎,再想到世子爷出征前几天的反常,把那个表妹撵出了府,还打杀了几个下人,而且一看到老婆子就狂吐。再就是那一段时间,粗使婆子黄寡妇一直请了病假,没来院子里当值。而且,黄寡妇这些天都穿得十分臃肿。
想到这些,安平郡主便有了几分相信。也是气的一阵反胃,想端起茶碗平复一下心情,可手一直在哆嗦,却看到丁婆子还心花怒放地跪在那里等赏呐。
安平先强压住恶心和怒意,安抚了一下谢夫人。挤了笑脸对丁婆子说道,“这事婆婆和我都知道了,但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我们会让晴天过来落实一下。你先去侧屋听消息,若你说的属实,我们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不过,这事暂时还是不要说出去。”然后,高声叫了锦鲤进来,把丁婆子带下去歇息。
安平低声把自己的怀疑和猜测跟谢夫人说了。两人还是不敢完全相信,又让人去把晴天叫来。
晴天跪在地上,磕磕巴巴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那个表姑娘茹儿是谢夫人娘家一个堂姐的女儿,家里父母死了前来投亲。谢夫人可怜她无依无靠便收留了她,没想到却是引了条害人的毒蛇来。
当谢夫人听说如此不堪的黄寡妇竟是真的怀了自己儿子的骨肉,还是在那种情况下怀的。怒急攻心,身子晃了晃,就要向后倒去。安平赶紧扶住她,帮她抹了抹前胸,她才缓过了一口气。
两婆媳是又气又恨,又可怜自己的儿子(夫君)。她们擦了眼泪,看了看缩着脖子跪在那里的晴天。他是谢世子乳母苏嬷嬷的孙子,苏嬷嬷年青的时候是谢夫人最得意的大丫头之一。晴天的母亲谢卫家的,也管着谢夫人院子里的小厨房。若不是有这两层关系,谢世子肯定早就把他打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