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的重点,似乎是应该放在护国公府了。”李倾月说的有些随意,不过一旁的红叶,则是眼神一亮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了。
“我知道你一直在等这一天,行了,去重新整理一下护国公府的消息,然后送到长生殿。”
“是,主子。”
红叶在宫里的身分,是长生殿的主管宫女,也是正五品的尊等宫女。按苍溟国制,只有皇上的女人身边才应该配备这样的宫女,以此,来彰显出主子身分的不同。
可是现在,李倾月,也就是岳倾,身为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却可以有一名尊等宫女伺候,可见皇上对其的看重。
“启禀岳总管,皇上急召您去一趟御书房。”
李倾月一挑眉,这个时辰,不应该是皇上与诸位大臣议事的时间么?难不成,皇上这是又被几个不知所谓的言官给顶撞了?
出了长生殿,又转了两个弯,走了一条较窄的宫道。
李倾月知道,每次皇上急诏,他们都是抄近路。
“怎么回事?你们没长眼睛吗?没看到这是婉妃娘娘的步撵?”
听到了一名宫人的叫嚣,李倾月的眉毛弯了弯,自己正想着发难宋华青呢,想不到,他的女儿倒是送上门来了。
一旁的阿布会意,上前一步,“放肆!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宫中私自乘坐妃子的步撵?你可知这是犯了何罪?”
绝口不提冲撞了岳大总管,只说是有违规矩。
步撵上的人,正是宋娇。
宋婉虽然进宫的次数不少,可是对于传说中的那位岳大总管,却是没有见过几次。
一来,岳倾并非是近身伺候哪位主子的,他只是掌管司礼监,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外头办差。
再者,就算是岳倾在宫里头,也不会随意地到各宫里去转悠,宋娇不认识他,倒也正常。
宋娇不认识岳倾,可是这领头儿的宫人认识呀!
一看竟然是冲撞了岳大总管,心里头这个怕呀,立马就跪了下来,声音已经开始发颤。
“参见岳总管,这是宋小姐,是婉妃娘娘的侄女,今日进宫给婉妃请安,主子心疼宋小姐,这才命宫中的步撵相迎。”
步撵上的宋娇一愣,她就是岳倾?
这么一想,便丝毫不知顾忌地,抬眸打量起了对面的人,眸光中有惊艳,有嫉妒,当然,还有一丝的不屑和鄙夷!
她的这种眼神,李倾月见的多了。
原本也没有什么,她这些年来的蛰伏,这种情形,自然是遇到了不少。
可是如今出现在了宋娇的眼里头,她就有些不高兴了。
更何况,这人似乎是还在打着顾白的主意!
眼神微微一眯,身子一歪,低头轻抚了一下小手指上长长的指甲,什么也没说,阿布便明白了。
只听啪啪几声,宋娇还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面颊生疼,似乎是还有着一种发热肿胀的感觉。
再伸手摸到了唇角上的血,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被人给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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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第八章 借力打力!

紧接着,便是听到了一阵尖叫声、怒骂声,甚至还有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
这里,离皇后所住的凤舞宫,已是极近了。
原来李倾月想要去御书房,是根本不需要走这边的,只是碍于前头的崇文殿正在修葺,无法通过,所以,他才会绕至后宫。
如此大的动静,想不引人来,自然是不可能了。
听说是岳倾在这里与宋家的小姐卯上了,皇后的眼皮一跳,心跟着一突突,一面让人去通知婉妃,一面让人备了轿,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现场。
岳倾的身子没动,仍然坐在了步撵上。
抬步撵的人也没动,四个人就这么肩上扛着一个步撵,直到看到了皇后娘娘的銮驾出现在这里。
“怎么回事?”
对于皇后,李倾月其实是不想搭理的。
不过,既然是在后宫,起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一抬手,步撵落下,李倾月这才缓缓地从步撵上走了下来。
阿布回道,“启禀娘娘,皇上急召岳总管前往御书房。因崇文殿在修葺,所以属下等只等抄近路走这里,免得让皇上等急了。可谁知这位宋小姐的步撵经过,竟然是挡了路,且不肯相让,而且还出言辱骂岳总管,是以,属下才出手教训。”
宋娇一听,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她几时说了一个难听字?又哪里故意挡着路不让了?
这分明就是颠倒黑白!
“哦?他说的可是真的?”
宋娇自然是不认同他的说法的,奈何一张嘴,腮帮子疼,牙疼,嘴唇和舌头都跟着疼。
一旁的几名宫人,却是苦了一张脸,哪里敢招惹岳大总管?
只能是顺着阿布的话说了,当然,末了,他们不忘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这位宋小姐的身上。
谁让她是婉妃的侄女,也算是半个小主子呢?
皇后的脸色有些难看,在后宫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真以为她这个皇后是死的?
李倾月则是慢吞吞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冲着皇后弯腰行了一礼,“回娘娘,皇上那儿还等着呢,这里,我就不奉陪了,您看着处置吧。”
话落,李倾月身子一旋,便再度在步撵内坐稳。
几乎就是与此同时,步撵竟然是凌空而起,堪堪地越过了皇后等人,当然,也越过了宋娇的那座步撵,然后飞速地往御书房的方向奔去。
皇后心中怒火滔天,暗骂这个岳倾越来越放肆,竟然敢让他的步撵,自己她这个皇后的头上越过去,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可是皇后的心里头再火,也没有办法。
岳倾是皇上的宠臣,她不过是一任不得宠的皇后,多年来,甚至是想要见皇上一面,都得凭借着盛大的宫宴或者是祭祖之类的时候,方有机会。
在这后宫之中,没有了皇上的恩宠,那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好在她还有着一个有力的娘家,有一个稳稳的后位,还有一个懂事听话的儿子,不然,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
皇后将心中的火气压制,看到了姗姗来迟的婉妃,心头冷笑,犹记得当初皇上纳妃之时,她对自己冷嘲热讽,暗示自己年老色衰。现在呢?
她倒是仍然美貌,可惜了,不也一样是一年到头,见不了皇上几次?
“来人,宋娇有违宫规,自即日起,无本宫传诏,再不得入宫。你们即刻将其送出去。”
“是,娘娘。”
婉妃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再看看自己的侄女,那一脸肿起来的样子,头发也散了,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启禀娘娘,不知娇儿所犯何事?”
皇后冷哼一声,一摆手,那些人二话不说,架着宋娇就外头走。
这一幕,分明就是在故意踩着她婉妃的脸面,给她这个皇后立威呢。
“这几个可是你宫里的人?”
婉妃看了一眼,“正是。”
“你们自己说吧。”
几名宫人将刚刚与皇后说的话,再说了一遍,这厢,婉妃的脸都绿了!
这个宋娇,好好的,干嘛去招惹那个岳倾?
便是她这个婉妃,在宫里头也是只能与岳倾说好话,一个难听的字儿都不敢说呢,她倒是好,竟然还敢辱骂上了他,也难怪会被人出手教训了!
这里发生的小插曲,待李倾月从御书房里出来的时候,便有人都一字不落地禀报了。
李倾月微微一笑,这一次,皇后可是借着她给的这个机会,好好地羞辱了一把婉妃呢。
至于宋娇,以后再想进宫,就只能是得到皇后的谕旨了。
也就是说,婉妃想要召见宋娇,就去先去求了皇后。
皇后这一招,不可谓不妙。
既让婉妃不得不低头,同时,宋娇一点儿辩解的机会也没有。等到将来有机会了,只怕,早就晚了。
最好的时机,既然她错过了,那么,以后再有机会,也都是枉然了。
“皇宫这么大,还是被人给架出去的,估计这会儿,这位宋娇还没有回府呢。去,寻个机会,让宋娇的样子暴露到众目睽睽之下。”
“是,主子。”
李倾月正好想着要对付宋华青呢,这宋娇自己就送上门来了,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皇上这次急召李倾月过来,的确是因为朝堂上的一些不中听的声音。
最近几日,竟然有人公然在朝堂上指责皇上专宠苏贵妃,有碍苍溟的苍生社稷等等,皇上这才恼了,直接就将御史给杖毙了,显然是有些不太符合他这个明君的形象的。所以,才会需要岳倾大总管出马了。
李倾月明白,自己现在就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刀,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皇上所赐予的。
若是他稍有不慎,皇上对她的宠信不再,那么,这岳倾,只怕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不过,想要为皇上出气,她当然也有的是办法。

第九章 整治二舅!

李倾月很明白岳倾这样的一个人,在皇上眼里,是个什么身分,什么角色。
如果不能让皇上顺心如意了,那么,就算是她有天大的本事,再多的忠心,也都是被嫌弃的份儿。
至于那位敢在早朝上让皇上不乐意的主儿,她自然是有办法让那人闭嘴的。
当然了,李倾月可不笨,有胆子说这些话的人,若是后面无人指使,她才不信。
夜色空寂,子时将至,大部分的人,也都歇下了。
空旷的巷子里,连个人影儿也没有。倒是有几分杀人夜的感觉。偶尔的几声猫叫狗汪的,倒是能给人壮个胆儿。
此时,江府内却是灯火通明,院子里乌压压一群人,却是一个出声儿的也没有。
江府上下几十人,全都被人弄到了前院儿,然后给弄晕了。
当然,除了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主子除外。
“江御史,说说吧,能指使你们几位御史联名上奏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李倾月坐在了步撵内,身子仿若是没有骨头一般,就那样斜靠在了垫子上,斜飞入鬓的眉毛,不仅没有身为太监应有的奴性,反倒是多了几分的傲气。
这样的眉形,原本就是极少见的。
更何况是出现在了一个太监的眼睛上方?
江御史怒瞪了一眼,“岳倾,你这个奸诈小人,你不过一介阉人,你竟然是敢如此对待朝廷命官,我要上朝弹劾你!”
阿布上前一步,极其不屑地看向他,“江御史,你以为这么晚了,我们会出现在这里,这是谁的意思?”
江御史的神色一慌,事实上,他心里也隐隐有着这种怀疑,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江御史,你的儿子,娶的是宋华青妻子的娘家侄女,这一点,本座不曾说错吧?”
李倾月那有些妖媚,又男女莫辩的声音响起,江御史身子一僵,倒是跪在了他身后的几人,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你是个聪明人,既然你冒犯了不该冒犯的人,若是没有什么表示,那么,江府不小心走火,也是很有可能的。”
这句话,可是彻底地震住了江御史。
他万般惊恐地看着步撵中的那个人,对方的神色悠然,言辞间云淡风轻,哪里有一丝马上要手染鲜血的激动?
反倒是那轻轻扫过来的眼神,实实在在地透着杀意。
江御史此刻相信,他这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你?你要怎么样?”
李倾月轻笑一声,一言不发,伸手打了个响指,阿布自怀中取出一张供词,“在上面签字画押吧。”
江御史抖着手,借着火光,颤颤微微地将那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这才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按了手印儿。
“好了,现在,本座给你一个机会,一柱香的时间,将所有的一切都写清楚了。如果时辰到了,你却没有写完,又或者是写的不是实情,那么,本座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儿子和女儿,一个又一个的离开你。明白了?”
江御史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屋里,又是怎么坐到桌前的。
如果不是身边的人提醒了他一句,只怕,他还在桌前发呆呢。
匆匆忙忙地将他所知道的全都写了下来。
他不是没想过要骗过这个岳倾。
可是他实在是没有这个胆子。
要知道,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可是都在对方的手里头捏着呢。
他不过是一介言官,说白了,对于苍溟的繁荣兴衰与否,他们起的作用,明面儿上,是根本就看不出来的。
身为皇上,虽然是不能没有言官,可是更离不开的,是文臣武将。
而言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是被排除在了文臣之外。
不过,身为御史,自然是也有一点好处的,那就是,但凡是一位明君,就不可能会随意地砍杀御史。那可是要遭天下文人和后世唾弃的。
只不过,江御史实在是把皇上想的太好了。
明面儿上不杀你,不等于就没有法子惩治你了。
换句话说,是他们这些文人,将皇上想的也太高大上了些,就算是皇上再有所顾忌,也不可能会忍了他们带来的不通快。
要知道,为所欲为四个字,可是只能运用在皇上的身上。其它人,谁都不可以!
只可惜了,现在江御史想明白这个道理了,却自觉有些迟了。
不到一刻钟,东西便到了李倾月的手上。
李倾月进屋看到了仍然有些发呆的江御史,眯眼勾唇笑了笑,“江大人,以后,这眼睛放亮一点儿。身为御史,也不是就只能给皇上找不痛快的差事。比如说,知道是什么人惹了皇上不高兴,江大人,也要学会察颜观色,是不是?”
李倾月看他似乎是没什么反应,看了一眼外头的人,压低了声音,“就算是不为你自己的前程着想,你也总得要为你的儿女好好盘算一下吧?”
江御史梗着脖子,面色铁青,他虽然是写了这些,可是不代表,他就真的向岳倾低头了。
“你不就是想着让我为你办事吗?何苦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江大人,我不得不说,你身上,还是有几分读书人的傲骨的。只是,你要弄清楚了,本座是为皇上办差的,本座的意思,自然就是皇上的意思。愿不愿意有个好前程,那就是你的事儿了。要知道,这世上你不愿意做的事儿,不代表别人也不愿意。”
李倾月明显看到了江御史的手指颤了颤,随后身子又僵了僵。
江御史虽然是言官,可是他并不是一个特别固执的人,他只是不想向一个宦官低头罢了。
如今,听到了李倾月如此显明的暗示,他自然也要开始好好地考虑,将来他的前程如何,江家的兴盛与否,总是要有着长远的打算的。
次日早朝,意外地,朝上的几名御史,同时开始弹劾起了宋华青身为吏部尚书,却是治家不严,其女屡次冒犯国师不说,竟然还敢在宫内肆意妄为,更是于昨日一身狼狈地,出现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于是,几位言官,那是将自己肚子里关于所有修身齐家的典故,给说了个遍。
宋华青当场就有些懵了,怎么好端端地,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自己?
而龙椅上的皇上,此时看他的眼神,却是分明就多了几分的憎恶!
是的,没错,就是憎恶。

第十章 她的亲人!

宋华青被皇上治了个教女不严之罪,若非是后来护国公宋华生出面求情,只怕,皇上是有意要让宋华青闭门思过的。
宋华生可不是因为与这位弟弟的情深义重!
只是两人既然是兄弟,有些事情,难免就会分不清楚。
比如说,宋华青,到底是宋家的人。
在朝堂上被皇上发难,若是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又岂非是太过冷血了?
最终的结果,便是宋夫人和宋娇母女二人被皇上下令禁足,且明明白白地表示,以后宋娇若是再敢冒犯国师,直接杖责。
对于这样的惩治,可以说是苍冥国史上,从未有过的。
宋华青是跟在了宋华生的身后回到了护国公府的。
因为老太爷还在世,所以,这兄弟二人,至今不曾分家。
而这一次,宋华青也自觉是他们这一房惹了事,害得国公府失了颜面,倒是老老实实地先去寻了老太爷请罪,然后才回去好好地训斥了她们母女一番。
对于今日朝堂之事,宋华生与老太爷,自然是另有猜想。
“昨日那么多御史上奏,直击那位苏贵妃,可是今日这些御史们便都改了口,将矛头都对准了二弟。父亲,依儿子看,只怕是与宫里头的那一位脱不开干系的。”
老太爷点点头,脸色有些不郁,“这个宋婉,如今自己在宫里的身分,还不够尴尬吗?竟然还想着惹事。”
“父亲,婉妃膝下虽得一子,可是多年来,并不受皇上宠爱,而且,那孩子也实在是有些不成器。听闻去年陪皇上狩猎之时,连弓都拉不开。”
“现在说这个,还有些早。那位苏贵妃虽然是一直无子,可是谁又能说的准,哪一天就会突然有喜了呢?”
宋华生也是频频点头,当今圣上身体康健,而且正值壮年,再添几个子嗣,自然不是问题的。
“父亲,您说,倾月那孩子,现在过的可还好?”
老太爷的胡子颤了颤,“那孩子是个命苦的,也就只有你这个亲舅舅还惦记着她。这么多年来,我老头子每每闭上眼,就会看到了我们玥儿的那双眼睛呀。说到底,也是我们护国公府,不曾护她周全。”
宋华生紧紧眉,沉默了。
护国公府,能得到了这个爵位,靠的并非是战功,而是再早之前的拥立之功。
老太爷是第一任的护国公,是当年的丞相。
后来先皇驾崩,传位于嘉阳帝,当时的嘉阳帝,已娶了国公府的李玥为正妻。
不想后来,厉王竟然逼宫谋反,也便是现在的光庆帝。
而他的妹妹李玥,也便死在了那一场大火之中。
每每思及此,宋华生都恨自己只是一介文人书生,手中无兵无将,实在是无能!
也正因此,自那之后,老太爷自请将爵位袭给了他,同时,刻意地疏远了宋婉。
甚至是当初皇上特许婉妃出宫省亲,老太爷却以自己身染恶疾,恐过了病气为由,直接就拒绝了。
其坚决的态度,已是向众人表明了他的立场。
而婉妃,也终因这一次,彻底地失了护国公府的维护和倚仗,除了宋华青这个亲兄长外,其它人,再不愿意成为她的助力。
也因些,婉妃成了宫里头的一个笑话,一个连娘家都不愿意支持她的女人,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错事,才会受此待遇?
若是换了旁的人家,能有女儿为妃,娘家不得欢喜地翻了天去?
当然,对于护国公府而言,不过是出了一个小小的婉妃,自然算不得什么。
宋婉的姐姐宋玥,那可是嘉阳帝的皇后!
“父亲,倾月丫头也十六了,是不是该提醒皇上一声,让她搬回来了?这个年纪,早该议亲了。”
老太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亏得倾月是个姑娘家,又是咱们护国公府的血脉,否则,怕是?”
宋华生也是跟着眼神一暗,他们都明白,在皇上看来,这个李倾月是没有什么威胁的,毕竟只是一名女子,没有了任何的倚仗,她这一生的走向,几乎就已经是注定了的。
苍溟国史上,从来不乏女帝,只要是血脉纯正,嫡系一脉,哪怕是女子为帝,亦不会从旁系去挑选继承人。
可是李倾月,显然不可能会有那个机会了。
“先不急着让她回来,还是先透一透皇上的口风,看一看他是何心思吧?”
“是,父亲。”
长生殿的李倾月听完了手下的禀报,眉峰微敛,一手支在了太阳穴的位置,一手则是转着一颗光泽莹润的珠子。
“庵堂那边,近来如何?”
“主子放心,一切都是妥当的很。除了在绿芜跟前儿服侍的绿袖外,其它人都不知道那里头的是位假公主。”红叶低声道。
“嗯,这些年,外祖父和舅舅,也没少帮衬我。若说这世上还有几个人惦记着我,怕也就是他们了。不过,眼下,还不是回来的时候。”
“那主子的意思是?”
“想办法透露给舅舅,就说我暂时无意回宫,无需寻什么旁的借口,就只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就是。”
“是,属下明白了。”
想到刚刚过来回话的人,既然是提到了婉妃的儿子,也就是那位不起眼的三皇子,看来,自己得先想办法,探一探他的底了。
身为皇子,文武并习,怎么可能会连弓也拉不开?
既然有此表现,要么就是他果然是个废物,要么,就是他太能装了。
之前自己先后派了两批人,都不曾探出他的虚实,看来,这一次,要她亲自动手了。
“阿布,给国子监那边儿放话,我要看到最近的骑射课,在城外的皇家猎场进行。”
“是,主子。”
------题外话------
你们猜猜,那位皇子到底是个废物,还是深藏不露?

第十一章 皇子李庆

三皇子李庆,五公主李敏,皆是婉妃所出。
李庆为兄,今年十七,只待明年就出宫开府了。
李敏今年十五,只比李顷月小一岁。
像李敏那样被娇养的一个小公主,李倾月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她的重心,可是都放在了几位皇子身上的。
事隔十年,可是李倾月却永远都无法忘记,虽然她的母后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可是父皇却总共有三个皇子,可是经历过那一晚之后,便全都被葬入了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