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一个黑衣人自房梁上飞身而下,而向明王而跪,“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罢了,这次是我们王府出了奸细。”暗一听了,眉头紧锁。“你去派人暗中跟着红袖。记住,要十二个时辰都跟着。”
“是。”说完便起身向外掠去。
“皇兄,好计策呀。”明王此时面色阴沉,稍后,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又躺在了床上假寐。却说苏明鹤一行三人随那太监进宫,行至宫门口时,便让平安、平顺在门口等候。他引了苏明鹤向勤政殿走去。“公子,这宫里有宫里的规距,待会儿您得将帽子摘下来,公子放心,奴才定会将公子的帽子收好。”苏明鹤不语,点了点头。
此时,他担心在宫里遇到认识自己的人。现在,他还不想将这无念公子的身分公开,面上已是有一种焦急之态。行至勤政殿门口,有宫人进去通传,他便将帽子摘下,交于身边这位太监,所幸,现在这殿门口,只有几名太监、侍卫,并不认识他。不一会儿,就有太监来引苏明鹤进去。
这宫里的规距森严,刚才带他进宫的太监因并不在勤政殿当差,所以是不能进去的,只是在殿门口等着他,待会儿要再将他送出宫去。苏明鹤进了大殿,一路低着头,这可是皇宫,召见自己的可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不得不多加小心。行至大殿中央,他跪下行了礼,道了万岁。却听不见任何声音。片刻,“平身吧!”一道苍劲有力的男声音传来。苏明鹤谢了恩起身。
“来人,赐座。”苏明鹤谢了坐,一干人等也都退出了大殿,只留下王二海一人伺候。
“你就是无念公子?”苏明鹤忙起身道,“回皇上,草民正是无念。”皇上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又问了他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苏明鹤也不急,他心知皇上此时,必定已经知晓了明王中毒,又被自己解毒的事了。
皇上又细看看了他,心中暗道,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倒是不错,不卑不亢,是个有大作为的人,这丫头的眼光不错。便笑道:“朕已命人将一应赏赐备好了,你现在在京城可有府邸?朕命人送去。”
“回皇上,草民在京城并无府邸。”苏明鹤回道。
皇上听了却不意外,反而像是很高兴很满意他的回答。“嗯,既如此,朕就将前鲁国公的府邸赐于你吧!”
“草民惶恐。”苏明鹤说着紧忙跪下,“皇上,草民一介布衣,怎可受皇上如此重的赏赐?求皇上收回成命。”
“诶,你救了明王的命,赏赐一座府邸又算得了什么?朕知道你医术了得,还想着过几日让你为皇后请个脉呢。”皇上说到这个份儿上,苏明鹤自是不能再推辞了,便谢了恩。皇上随后命人将他送出宫去了。
初一此时竟然也等在宫门,一见苏明鹤出来,立即上前:“苏公子,主子走时,命属下跟在公子身边,说是尽快处理掉苏府的麻烦。”苏明鹤听了,面色一紧,终于轮到自己出手了吗?

 

第九章 栽脏陷害

次日一早,苏府里一片混乱。原来是苏文最小的儿子苏明宇身边的丫头翠儿死了。按说一个丫头死就死了吧,可问题是这翠儿偏是吃了苏明宇赏给她的酒酿圆子死的。这事儿可就大了!付氏将院里的所有姨娘、小姐、公子、丫环婆子等人传唤到了前院大厅。看这阵势,是要彻查此事。不一会儿,人就齐了。
“厨房的大管事呢?”付氏话音一落,便从人群的前排里走出一位身穿绿袄的婆子跪下回话道:“回夫人,小人蒋氏在。”
“今日六公子的早膳是谁负责的?”
“回夫人,是奴婢的儿媳妇儿。”说完,头向后一转冲着人群里一位穿着粉色碎花袄的娘子说道:“王氏,还不出来!”那王氏听了她的话,忙浑身哆嗦着走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夫人,今儿六公子的早膳是奴婢准备的。那酒酿圆子也是奴婢做的。只是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里面下毒呀,求夫人明查!”说完,便在地上磕起了头。
付氏并不看她,又问道:“那早膳是谁送到六公子的房里的?”
“回夫人,是厨房的丫环小荷。”话音刚落,便有一位年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跑出来跪在地上,哭喊道:“夫人,不是奴婢呀,奴婢没有下毒呀!”
“你慌什么?本夫人问你,你从厨房到六公子的院子,中间可遇到了什么人?有什么人碰过你端的早膳?”
那丫环想了想,道:“夫人,奴婢途中经过顾姨娘的‘落秋院,只和顾姨娘院子中的灵玉说过几句话,那灵玉姐姐还,还帮奴婢端了端盘子。”听她说完,那顾姨娘心中咯噔一下,心下明白,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只见灵玉上前,也跪在地上,说道:“回夫人,奴婢确实帮小荷端了盘子,可奴婢并没有下毒呀,请夫人明查。”说完,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便挺起了上身。
那付氏看了灵玉一眼,又道:“不错,不能因为灵玉端了盘子就说是她下的毒。毕竟,嫌疑最大的还是王氏和小荷二人。”接着话音一转,“管家,去小荷、灵玉和王氏的院子里搜,看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管家得了令,便带了几个下人去搜屋子了。
这时,顾氏心中已是有了准备,只怕灵玉的屋子里让人放了东西了。顾氏的眼眯了眯,并未说话,又盯着灵玉看了看,灵玉转过头看向顾氏,眼神中透出让顾氏放心的信息。顾氏看了,脸上稍有放松。双手却是紧抓着自己的衣襟。她心里明白,今日,这付氏就是想把事情闹大。所图的,不过是自己的这条命还有自己的那些嫁妆。想起前几日,苏明鹤告诉自己的计划,她心里有了计较,只怕自己的儿子这次,是要将计就计呀!只是,付家家大业大,付氏身后又有德贵妃和左相两个强硬的靠山,儿子这次能否成功呢?
还来不及多想,这管家就带着人回来回话了,说是在灵玉的房间里搜到了砒霜!这下子,整个大厅里可就炸开了锅了。那付氏一脸强横地盯着明玉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灵玉面上虽有惧怕,却不慌乱,磕了个头道:“回夫人,奴婢从未买过这种东西,奴婢是被人栽赃陷害的,求夫人明查呀!”说完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没一会儿,那灵玉的头上和地上就都是斑斑血迹了。
付氏不理她,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顾氏,道:“妹妹,你别怪姐姐多心。只是这灵玉,是妹妹房里的人。妹妹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番吗?”
“夫人明断,这灵玉平日里,素来手脚干净。这次,只怕是真如她所说,被人陷害了。”
“哦?既然妹妹这么说,这下毒的就是王氏或是小荷了?”
“妾身不敢断言,只是刚才夫人有所问,妾身才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而已,并非是觉得这下毒之个就是王氏和小荷中的一位。”
站在付氏身边的林婆子此时说道:“顾姨娘自然是要为灵玉说话。夫人,这府里人人都知道这‘落秋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这顾姨娘向来又不和院外人来往,就算是灵玉被人陷害,只怕,也是落秋院里的人下的手!”这林婆子说完,又向灵玉走近两步道:“灵玉,若这毒真是你下的,你死了也不冤;可若是被自己人给陷害了,你这条命可就不值了。”说完,眼睛还瞟向顾氏,又看了看灵玉的表情。果然如林婆子所料,这灵玉有些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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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要先解决男主的一些麻烦,为后面的文做铺垫。亲们,要有些耐心呀!


第十章 一纸休书

“夫人,夫人救救奴婢呀,奴婢真的什么也没做呀!”灵玉膝行上前抱信顾氏的双腿哭喊道。“放肆!在正室夫人面前,一个姨娘,也能被称做夫人不成?来人,还不拉下去打!”林婆子喊道。
顾氏没有说话,看着灵玉被人拖下去打。顿时,满院子都是明玉的哭喊声和板子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声。付氏满意的向上弯了弯嘴角,而林婆子则是对付氏传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林婆子故意不让人堵住灵玉的嘴,就是想让这顾氏心疼,想让顾氏乱了阵脚,不再平静。这人一旦慌乱起来就容易出错,就像是刚才的灵玉。这林婆子两只眼睛死盯着顾氏,只盼着从她看起来平静的脸上找到什么把柄。可惜了,外面的灵玉似是已挨了十几下板子了,这顾氏仍是一脸无所谓的,事不关己的模样。
正在此时,苏文回来了。苏文刚一下朝就见府里派了人来催请自己回府,路上将苏明宇差点中毒这件事弄了个大概。
“都住手!”苏文一进院子就大喝一声。这付氏与顾氏还有另外几个姨娘也都起身相迎。众人落座后,苏文问道:“都弄清楚了?”这林婆子忙上前将事情的起末细细说与了苏文听。苏文皱着眉,看向了顾姨娘。又看到已被架起,押在一起跪着的灵玉。“顾氏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众人一听,便都起身行了礼,回各自的院子了。这整个大厅就只剩下了苏文、付氏、顾氏还有林婆子、明玉。苏文在厅里来回踱了几步,向灵玉问道:“说,六公子的毒是不是你下的?”灵玉吓得浑身瘫软,伏在地上,“回老爷,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苏文看了看灵玉,对一旁的林婆子道:“先把她关在柴房,找两个人看守。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看她。”林婆子得了令,喊了两个婆子将灵玉架了出去。
“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苏文面向顾氏道。
“哼,”顾氏面上一阵冷笑,“老爷这是怀疑妾身了?怎么?老爷以为这毒是妾身吩咐灵玉下的不成?”苏文对顾氏的态度很是不满。要知道,自己现在可是二品大员,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与自己说话,竟是带着轻蔑的态度,而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妾室!
“妹妹,并非是老爷怀疑你,而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灵玉抵赖!谁不知道灵玉是你身边最得力的人?若是没有你的许可,你哪儿来的胆子对我的明宇下手?”苏文没有说话,可是付氏却是插话道。付氏看了看苏文的脸色,继续道:“妹妹,我自问一直待你不薄,你与你的两个儿子的吃穿用度,在这府里,有哪个姨娘及的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莫非是还惦记着这正妻之位不成?”
“哼,夫人说的不觉得理亏吗?我惦记正妻之位?我若真的惦记,当年就不会让出这正妻之位!我更不会自贬为妾!夫人,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可与你争过什么?我的两个儿子可又与你的三个儿子争过什么?”顾氏言词犀利,字字珠玑。
付氏听了,不由地面色一白,她说的没错,当年若不是自己利用付家的权势,这正妻之位如何能是自己的?这顾氏本就是苏文的结发妻子,并无过错,她自己甘愿降为平妻,让苏文以正妻之礼将自己迎进了府。这件事,在当时可是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也正因如此,她才平静了几年,不敢向顾氏下手,就怕落人口实,说自己强抢人家正妻之位,还擅妒,容不下人。如今,这顾氏旧事重提。付氏又怕会因此污了自己的声誉。正想着该如何辩解,只听得苏文喝到:“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哪是对正室夫人应有的礼数,老爷我还站在这儿,你就这般无礼,我平日里不在府中时,你岂不是要翻了天去?”
付氏听了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敢露,只是用手在苏文胸前,为他顺了顺气,道:“老爷莫气!顾氏,你还不跪下向老爷认错!”付氏这话说的极为隐晦。要顾氏跪下认错,是认哪个错?是认冲撞了夫人的错?还是认自己指使人下毒的错?顾氏冷笑,明鹤说的果然没错,这苏文当真是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年,要不是自己为他四处打点,他又岂能高中?岂能入朝为官?顾氏心中对这苏文已是心冷了,她缓缓开口,“既如此,老爷,就请你给妾身一纸休书吧!”
苏文听了,心下一惊,看向顾氏。这顾氏,原是苏州首富的长女,自嫁给自己后,也是处处为自己着想,特别是在迎娶付氏这件事上,若是没有顾氏的低头,是无论如何也办不成的。在大历除了七出之条外,若是为人妇者自降身份,必须是本人自愿所为,才可得到官府的认同。苏文想到此,对顾氏又是生出了一种愧疚之感。深吸了一口气,道:“此事,明日再议吧。”说着,就回了外书房。顾氏也行了礼,回了自己的落秋院。

 

第十一章 无耻夫妇

到了傍晚,苏文来了付氏的院子里。林氏看苏文的脸色不好,便将下人们都遣了出去,自己也备好了茶水后,退出去,守在门外。
苏文轻啜了几口茶后,开口问道:“今日之事,你打算如何善了?”付氏听了,知道他是舍不得顾氏了。心下一恨,狠声道:“老爷,她今日敢下毒害我的明宇,明日就能下毒害我的明祥、明瑞!指不定哪日就能暗到我的头上了!怎么?老爷可是舍不得她了?宁愿不要嫡子了,也要护着她?”说完,竟是拿帕子掩面,啜泣起来。
苏文见她一哭,也知这事儿本是她受了委屈。便轻揽了她的肩轻哄:“我知你受了委屈,可她毕竟是明鹤和明浩的娘亲,就看在她为我生养了一场的份儿上,饶了她,可好?”
付氏听到这儿,推了苏文一把,“你就只知道明鹤和明浩。怎么不看看你的三个嫡子呢?那明鹤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在家中倒也罢了,我前些日子病的下不了床,那兄弟二人哪个过来瞧了我一眼,倒是那王氏的明诺常来我身边侍奉。不来便不来吧,偏那兄弟二人还对外说什么是我这个嫡母容不下他这个庶长子。他才被迫离家!还说,还说我派了杀手去杀他!呜呜,这样的污蔑于我,我可还怎么活呀?”说着,就要去撞墙,苏文一把拉住她,面色严峻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老爷,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杀他呀!再说了,这事儿,这事儿也不知是那明鹤传出来的,还是那顾氏。难道老爷以为这些话是我编出来的不成?”说着,又大哭起来。
苏文的面色一寒,这可是污蔑嫡母呀,这要是被族中的长辈们知道了,顾氏是要被沉塘的呀!苏文心里犹豫不决,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付氏知道苏文这是有些举棋不定了。便又添把火道:“如今,证据确凿,老爷不想着为我们母子做主,却偏袒一个妾室,这是要落一个‘宠妾灭妻’的骂名吗?”
苏文听了,自是着急,这皇上可是最见不得这‘宠妾灭妻’之人的。皇上后宫佳丽无数,不论再宠谁,却永远都越不过皇后去。这当朝的臣子们,哪个敢顶着个‘宠妾灭妻’的名头去上朝?不是找死吗?
“好了,别哭了,那依你之见呢?”
付氏听到这儿,才止了哭声,“老爷,既然顾氏自请休书,那给她就是了。妾身也不是得理不让人之人,只要她离开了苏府,便再没有机会对苏府不利了。只是,只是妾身担心,她的两个儿子定是不会罢休的!”说完,便看向苏文。
“哼,两个孽子!不知道好好孝顺嫡母,整日里也不学好!哪像是我苏文的儿子?”苏文越想越怒,竟一气之下,摔了茶盏!这付氏见此,知道时机成熟了,便在苏文耳边低语了几句,苏文听了,脸上是先惊后喜。转头对付氏道:“你的意思是要将他们兄弟二人赶出府去?”
“老爷,妾身刚才不是说了,借这个机会把她的嫁妆夺过来,至于他们兄弟二人,只是为了吓吓他们,让他们知道,离了苏府,离了老爷,他们什么都不是,连饭都不一定吃的上。这样一来,他们定会来求老爷宽恕,老爷这个时候再让他们回府就是了。相信经过这么一回教训,他们兄弟二人定不会再为顾氏之事与老爷离心,更是不敢再对老爷和妾身不敬了!”
“嗯,这个权宜之计,倒是不错。哼,就像你说的,离了老爷我,他们什么都不是?可是,如果他们要去苏州呢?他们的舅舅?”说到这儿,那付氏接过话道:“老爷,您怎么这么实心眼儿呀,赶他们出府,咱们自然得派几个人暗中保护着两位公子呀,只是为了吓吓他们,又不是真的不要他们了。让人暗中守着他们,若是发现他们要去苏州,让人想法子拦了就是。再说了,他们身上没有银钱,能去哪儿呢?”
苏文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而付氏一脸的笑意,心里却是恶毒无比,哼,只怕他们兄弟二人出了这个门,就永远也别想再回来!

 

第十二章 赶出族谱

次日一早,就有人来报,说是关在柴房的灵玉不见了。付氏脸上一喜,哼,顾氏,这回还怕你不死?付氏吩咐下去,让门房看到老爷的轿子就回来禀报,不一会儿门房来报,说是老爷的轿子快要进府了。付氏一听,忙吩咐人将顾氏与五公子苏明浩请来。待顾氏与五公子到后,苏文也紧跟着进了门。付氏上前将苏文的斗篷解了,又去了偏间给苏文换了一套常服。二人在偏间又小声地嘀咕了几句,这才到了正厅。
苏文坐下后,便开口道:“顾氏,你可知错?”
“老爷,不知妾身何错之有?”顾氏上前施了一礼道。
苏文看她波澜不惊的样子,倒是有些心虚。付氏在一旁低咳了一声后,苏文才又开口:“你指使灵玉给六公子下毒,本已证据确凿,然,爷本欲饶你一次,可你不该将证人灵玉放跑,这样做,岂不是不打自招?”
“老爷明鉴,妾身并未将灵玉放走。妾身也是今早来这儿的路上听人说,有人将灵玉放走了。”
“哼,还要狡辩!”付氏插话道:“顾氏,昨晚老爷为你说情,我本不想将事情闹大,可你竟是如此的不知好歹!你谋害我儿不成,竟然还想要毁灭证据!看来,你是想闹到官府里去了?”
苏文忙劝道:“夫人莫气,爷自会为你做主。”说着,又转向顾氏道:“顾氏,爷本念你服侍了爷一场,又给爷生下了两个孩子,不想与你为难。你就承认了吧!”
这话说的,可真是柔中带刚呀。意思是我念你曾与我夫妻一场,不想对你用刑。你若认了,便罢。若不认,你可就吃些苦头了。“老爷,妾身未做过的事,您要妾身如何认?”顾氏仍是一副我就是不认,你待如何的样子。
苏文听了顿时便恼,“来人,将顾氏带下去,先打二十板子。”说完,便上来了几个婆子。“慢着!”叫停的竟是付氏。付氏笑了笑,对苏文道:“老爷,她要谋害的是我的儿子,要打,也是该打她的儿子才是。”说完也不待苏文说话,对那几个婆子喊道:“把六公子拖下去,先打二十板子!”
众婆子应了就要去抓那苏明浩。顾氏与苏明浩哪里肯依,苏明浩大声喊着:“你这个毒妇,你陷害我娘,还想要我的命,你不得好死,你这个毒妇!”
“住手!”这苏文听了苏明浩的话,更是气恼。本来苏文对昨晚付氏说的话不家些不信,可如今当着自己的面儿,这明浩就敢大骂付氏。这传出去,还得了?苏文上前‘啪啪’甩了苏明浩两巴掌。
这两巴掌下的手劲儿可不小,只见苏明浩的嘴唇两侧已是流下了血迹,两个脸颊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老爷,夫人,你们要妾身如何才肯放过明浩?既已到了这步田地,你们直说便罢!哪怕是要了我条命去,我也没有二话!”说完,顾氏搂着明浩泣不成声。那苏、付二人对了眼色,心下了然,便让众人退下去了。屋子里只留了他们主子四人。
付氏轻笑了笑,对着顾氏道:“顾氏,你昨日向老爷求了一纸休书,老爷允了。只是你毒害我的孩儿,要是闹到官府,你只怕最轻也是个流放,弄不好,就是死罪!这里头的轻重,你该明白。”说到儿,话声一顿。付氏端起茶杯,轻啜了几口。慢慢放下茶杯,又拿手帕,在唇边擦了擦,才道:“我也不是非要你的性命,这样吧,你写下一份切结书,将你的所有嫁妆充入苏府公中。这些个银子就算是向我家明宇陪罪了,你看可好?”
顾氏冷笑,不语。倒是苏明浩似是不服气,想上前辩驳,被顾氏拉住。苏文又道:“顾氏,念你伺候了爷一场,爷自会给你留些傍身的银两。”顾氏仍是不答。
那付氏又说;“至于这五公子嘛!老爷,这对主母不敬,可该怎么罚呀?”
“孽子,还不上前向你母亲认错?”
“哼,我没有这种恶毒的母亲!” 
“明浩,不可胡言。夫人说的,妾身应下就是。还望夫人莫要再怪罪明浩。”说着,竟是跪下身来,向付氏叩了一个头。
付氏满意的一笑,“既如此,妹妹就请写下切结书吧。”说着,指向一旁桌子上的笔墨纸砚。顾氏心中冷笑,这二人竟是如此歹毒的算计,料到自己定是不会不管明浩,早已将东西备好了。顾氏也不多言,草草地写下了切结书。那付氏拿过来看了看,点了点头,对苏文使了个眼色。苏文会意,将早已写好的休书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了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