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孝的眼神对上夕夏的,拉不开,心里警铃被拉响,这女人是毒蛇,拽着眼睛往一边移。可夕夏的直勾勾的眼神就跟吸盘似地,死死的吸住他,移动不了。
其实那纯粹是庄孝自己受蛊惑了,要对人姑娘没那心的人家就是有心勾你魂儿也勾不走啊。说来说去,还是他自个儿定力不够。庄孝好不容易把眼神儿拉开,又陷入僵局。他那眼神又落在哪儿呢?这眼下是停在人家姑娘胸部上。
Show,girl就该穿成这样?公共场合穿成这样,合法吗?
云夕夏一百六十六,纤细而饱满,腰细臀圆,该有的地方谁也不输,甚至相当骄傲,穿上今天的showgirl服装简直能令人喷血。胸前把布料撑得满满的,笔直修长的双腿曝露在空气中,短到不可思议的百褶裙穿了等于没穿。
庄孝有些面儿红,尴尬的把眼神往一边拖,拖不动,使劲儿拽。启用十头牛的力气终于拽开了,假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他总觉得这女人在勾引他,对,勾引,绝对是勾引。不然怎么会那么直勾勾的看他,还穿成那模样,不是有企图还是什么?
不用装了,没用的。庄孝又咳了两声儿,憋着一股气倨傲的说。还没人这么跟他对着干过,要是野战或者海公子,他早一脚飞过去了。可她是女人,他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忍了先!
庄孝心里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一边儿又忍不住瞄人家。
装什么?
勾引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心思。他差点儿就说'女人我最了解了',到底没说,总觉得这女人跟别人不一样。别的不论男女,哪个不是争相巴结,当他祖宗一样供着?
云夕夏带了美瞳的瞳孔微微缩了缩,勾引?
这是她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她云夕夏用得着勾引别人?
云夕夏可不是单纯的小姑娘,她接触过的男人比女人还多。还真不是她就怎么样了,实在是她工作需要,不得不应对各种各样的男人。所以这个人在她面前哪怕是一个眼神,她也能把人心思猜个大半。
就庄孝这样儿的,云夕夏第一眼以为他是匹野狼,毕竟他身上怎么都藏不住那股狂妄的气息。第二眼再看时觉得他只是只没有攻击力的母狼,徒有凶悍的外表,却只是麻痹人的表象而已。今天这第三眼嘛,这男人就是只披着狼皮的羊。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和女人交谈,绝对属于菜鸟级别。
云夕夏惋惜的看着庄孝,又一个年纪与智商不成正比的男人。突然觉得无趣,问:
先生,贵庚啊?
我…庄孝突然犀利的瞪着她,我为什么告诉你?
云夕夏心里'切'了声,起身说,先生,下班再聊,我在工作。
转身不带留恋的走,庄孝脑子懵了一瞬,要走了?怎么就要走了?他在怎么做?
立马站起身,想他速度多快啊,夕夏是真不想逗留片刻,一方面是她说的原因,她这还在工作,还有三场舞蹈今天的活儿才算完。随便缺席会影响她的专业水准,还会影响学长的信誉。另一方面她觉得和这心智不全的男人讲话忒没劲。所以走得很是一个干脆,然而庄孝起身几个大步,便跨她身前了。
好快!
云夕夏脑子立马给出评语。
我…庄孝憋得内伤,他想说什么,要说什么,让她不要去跳了,那么男人盯着看,影响不好吗?
云夕夏看着他,觉得好笑,他这样子跟他一身笔挺的军装真不相配,是不是军人都这么傻,这么可爱啊?简直还是个大男孩嘛。
我今年二十八…
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句话来。
哦…二十八岁先生,请等我工作完好吗?夕夏随意轻撩长发,毫不吝啬给了他一个微笑,然后再次登台,很快跟上节奏,融入其他showgirl。
国家对服兵役都有年龄限制的,至少也是高中毕业或者大学的,所以对庄孝的年龄她还真没怀疑过。
庄孝有点儿晕乎,就跟多喝了一杯威士忌烈酒一样,就因为她那个专给他一人的笑,有点儿找不着北了。
野战和海公子咧着满嘴的笑走过来,孝哥,不错哦,我看惜惜对你已经有那么点儿那啥了…
庄孝这是头一次没对兄弟打枪,反而还有点小扭捏,假装咳了下,说,哪有,我们,也就是正常说话而已。
说完他自己有忍不住的笑,海公子笑得贼欢,说,得了吧孝哥,我都看见惜惜对你放电了,那还不是有意思啊?
庄孝因为夕夏回头那一笑,本来就晕乎着呢,眼下再被两人这么一说,那更是肯定了。乐颠颠儿的想着,该不是她对他其实也有意思吧。
庄孝抑制不住笑意,又压低声说,她刚还特意回头对我笑了…
野战其实有点受不了庄孝那纯情小样儿,但是碍于兄弟的幸福,他啥也不说,附和着笑。
庄孝拽着两兄弟,又撤走所有宝安,全部拉台下给夕夏造势,呐喊,掌声儿一阵接一阵的响,狼吼声声声不断。
惜惜加油
惜惜最棒
台上showgirl在换队形的时候对视,心里独白都是'谁是惜惜啊?'
08,梁子结下了
你说庄孝这不是好心办坏事嘛,人姑娘们这是商业show,又不是什么选美比赛,你拉一帮子人在低下捣鼓那么大动静是怎么个意思呢?
别的showgirl都有点儿错脚,夕夏眼耳一收,直接送他两字儿'幼稚',眼观鼻子鼻观心,丝毫不受影响。
庄孝认为他跟夕夏是有约的,等她工作完,继续聊。本来,她原话也是这么说的。庄孝捣鼓这些那也只是想帮她来着,看她跳完三首,姑娘们去了后台,庄孝有点蠢蠢欲动。
这不都是约好了的,怎么不跟他打声招呼呢。心里刺呼呼的恨着,这女人胆儿很肥啊,公然无视他。
“孝哥,惜惜换衣服呢…”海公子那代表斯文的眼眶都来不及抚,赶紧拽着庄孝,他敢百分百的肯定,小爷现在进后台,不出一刻就会被人打出来。
庄孝横这海公子,他不知道惜惜换衣服啊?他就想走近些。
夕夏说工作完了再续,那是绝对的敷衍,这不,快速的换装后,一身轻便的运动服,长发披肩,头戴鸭舌帽,低着头从另一侧的小门出去了。工钱一般不会直接交到她手上,接活儿的钱都是学长给她,学长等于她的半个经纪人,对于学长,她没道理不放心。
完事儿就离场,这已经养成习惯了,就算她说话当时是有心有再续的意思,这习惯下也全忘了。
云夕夏那边刚踏上车,庄孝这边就掀场子了。钻后台去,找了一圈没找着人。Showgirl的经理人被他卡住脖子,脸色紫涨:
“世子爷,您到底要找谁啊?我们姑娘都在这了…”
“爷找…”瞬间拧着一张阴脸,那个谁叫什么?他回头甩着飞眼瞪着海公子和野战。
海公子和野战立马往边儿靠,表示他们也不知道。在庄孝要发火儿的瞬间,海公子贴着笑脸说,“是惜惜…哦,对,不是…”
“最头那个,最顺眼那个,扭得最欢那个…”庄孝闷声闷气的吼。
野战两道浓眉抖抖,赶忙接了句,“领舞那姑娘呢?”
庄孝松了那人的脖子,经理人双手捂着脖子往后退了几大步,“今天领舞的showgirl中途出了状况,那个showgirl是临时找来的,我们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人…”
'嘣'一声大响,庄孝一脚往一边的台子踢去,气得咬牙切齿,梁子结下了,暗吼:女人,最好祈祷别再见面,否则有你好受的!
云夕夏这算是得罪了这位爷了,庄孝转身往外走,外面还热闹着,庄孝是那种有气就给撒的那种人,不能压,一压宇宙都会炸。所以他这一来气身边兄弟就遭殃了,当的可是活靶子。
庄孝喜欢近身搏击,喜欢拳头与力度的撞击,喜欢嘶吼与力量的宣泄,越猛烈心底的怒气越能发泄。他那拳头除了野战还没有人能挡几下,海公子三两下就被撂趴在地,直叫唤。庄孝跟圣斗士一般,威风凛凛的立在场子中央,回头眼神扫向野战。野战还在喘气,被庄孝再一勾禁不住一拧巴,慌忙摆手,不行了,不能再来,再来小命都玩儿完。
野战和海公子心里是把那女人里里外外问候了一遍,那不是小爷的煞星,那是他们三的煞神!
起先小爷或许对她还有那么点儿意思,现在,自求多福吧。
夕夏回学校时候宿舍人都在,黎子难得正常一次,朱衣也在,都在打扮呢。
“哟,准备去哪呢?”夕夏语调缓缓的调侃,看着阵势,是相亲还是约会?还是有别的奸情?
“冷帅回来了,在班上呢,我们这是去围观的,据说辅导员还让他给全级开个讲坛会,讲讲这次国际大赛的感言…我的上帝啊,我心澎湃,我心荡漾…冷帅就是我新一代的偶像,夕夏,一起去吧,今天只在我们班上哦,这是我们作为同窗的福利。”朱衣两眼已经冒出小星星了。
冷帅,冷一鸣,他们外语口译A班的那根草,平时惦记那根草的小花骨朵儿还不少,直可惜,那根草人如其名——冷,来者全拒。不管是系花还是校花级别的,在他眼里都是普通的狗尾巴花。当然,这话是她们宿舍内部得出的结论。不过朱衣是真的垂涎已久了,以前碍于有主儿,不得不打消那分销想,可现在她正单身,对冷一鸣那颗草所有潜在激情都拿出来了。
夕夏抬眼看着朱衣,又看向黎子,她也凑热闹?
黎子挑挑眼皮儿,学人飞眼,可那一记飞眼很是不伦不类,不过她觉得无伤大雅,只要对方明白就成,“冷一鸣啊,有兴趣不喏?”
夕夏乍听冷一鸣这名字心里有点儿突突的,还记得他参赛的前晚打电话给她,让她去操场的情景。她到现在都不明白那棵草向来避女生如蛇蝎的,为什么那晚上会叫她去操场。
她真没想别的,她不是那种会多心思的人,确切的来说,云夕夏这人表面挺强势,其实有时候很粗线条。
不过,似乎那晚上在她心里留下了一点位置,因为刚才很莫名的心动,和瞬间闪过他笑得很干净的脸。
“去吧…我也没事儿…”夕夏耸耸肩,尽量表现得自然。
夕夏和黎子、朱衣到的时候班上女生几乎全齐了,这倒是鲜有的,连上课都没这么齐过,看来冷一鸣的号召力很强。
她们进去时候冷一鸣刚好抬眼,清澈的眼神透过镜片和进门的夕夏交织在一起,忽然他轻笑,身边女生不住的惊叹。能到冷一鸣笑,确实难。夕夏赶紧低头,朱衣跑前面快步走过去,笑着说:
“冷帅,恭喜你获奖啊,我好佩服你啊,那么大型的比赛,你竟然不紧张。”
黎子和夕夏在外围各拉过椅子坐下,黎子低头小声说,“你觉得冷一鸣刚才那笑是对着我们三还是对朱衣一人的?”
不是朱衣不好,黎子总感觉朱衣不是冷一鸣喜欢的那型。就朱衣那恋爱速度,冷一鸣应该会避之不及吧。冷一鸣那种一看就是实在型的,不会玩玩,朱衣明显不是他的菜。
“希望是我们三…”夕夏说,要对上朱衣,朱衣就惨了。冷一鸣她拿不下,只能被男人吃定。作为一宿舍姐们儿,她和黎子都不希望那样。
朱衣明显让别宿舍女生不高兴了,别宿舍女生一个挤一个,一块儿排外,没多久她就给挤到外围了。朱衣那气啊,回头瞪着没事儿人的宿舍人,有点来气,她们怎么不帮她啊?看别的宿舍多团结?
09,又是她
晚上一起吃饭,朱衣有点不乐意,还为下午那事儿在不高兴呢。
觉得她们宿舍夕夏和黎子就是两神仙,无欲无求的,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可恨,太可恨了。
姐们儿的幸福都毁在你们手里了!朱衣挑了好大一块鱼肉扔碗里,顺手一过,成醋倒了小半碗,夕夏看着觉得眼疼,一股子酸味儿往空气里钻,瞬间盖过了碳烤活鱼的香味儿。
酸夕夏用眼神示意,瞅瞅朱衣碗里,好心提醒。
朱衣筷子指向夕夏,吼,不要企图转移话题
继续,继续…夕夏赶紧从鱼肚上又挑了一大块鱼肉装她碗里,缩缩脖子,这姑娘生来娇气,合计是给家里惯坏了,就是大小姐脾气,一般夕夏和黎子都不会跟她计较。朱衣脾气是刁了些,可没什么心眼子,所以夕夏和黎子也愿意让着她。
黎子站起来两手都握着筷子在盆里翻搅,夕夏皱着张脸,姐姐欸,味道已经很足了,你这么翻搅再翻搅,肉都给挑碎了,人还怎么吃啊?
黎子报以讨好的笑看着夕夏,夹着鱼泡终于心满意足的坐下,然后对朱衣说,跟我们可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呐?冷帅可是我下一任男友,不久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能说没关系嘛?朱衣哼了哼认真说。
夕夏和黎子同时一愣,互视一眼赶紧低头吃自己的。

是的,这世上有种叫缘分的东西,这玩意儿来了挡也挡不住。
夕夏今天这活儿本来要推的,她这星期基本上都在外面跑,学校还要上课,好累。可顶不住学长那三寸不烂之舌,还是接了。
可到了地儿时候发觉不对啊,这么来这种地方了?学长这是接的什么啊?不是说简单的商业酒会吗,怎么到酒吧来了?
包厢里每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身边都坐着个介于小秘和小姐之间的女人,或纯或媚。
我不能喝了…当第二杯酒递过来时夕夏拒绝了,她能喝,但今天这地方不能放肆的喝。
在场的女人都没灌酒了,夕夏是拿了钱的,总得做好她份内的事,对方敬几次她不能一杯不喝,浅抿了口意思意思。
好酒量好酒量啊,程小姐人长得漂亮,能说又能喝,张副总你有这么能干的助理,羡煞旁人啊…说完一群人大笑起来。
那张副总点头应着,看场子差不多了,赶紧让夕夏把文件拿出来,项目合作的事儿接着好气氛再一谈,夕夏适当说几句,当下就签了。
看着几人把字签了张副总总算松了口气,说,这项目一旦完成,我保证收益是现在大家投资的五倍!
哎呀张副总,难得放松,咱都不说那些,不说那些…程小姐,唱首歌来听听,就唱最近挺火的那歌儿,欸,怎么唱来着,那些年错过的爱情…是不是这样的…一膘肥身健的中年大叔对着夕夏满嘴哈喇子的邀请。
夕夏顿时无语,大爷,您这把年纪了,还在回味那些年你们追过的女孩啊?果然卖萌适合各种年龄各种身份。
小程,那你就陪李总唱一首。麦直接递在夕夏手里,张副总推着夕夏离开座位。
夕夏接活儿,有些情况是她不能避免的,能说会道,能唱会跳,并且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才敢出来跑场子。她是不介意开嗓,她也自认为自己的声音还能听,可今天这大爷太能带了,一句开头,完了,夕夏完完全全被那大爷带得找不着北了。那声儿吼得,音乐都给他那声儿盖过去了。
明明就是干嚎,字儿还没嚎对,夕夏就合了头一句,一听那大爷那声儿登时把她雷得外焦里嫩,后面拿着麦傻不拉唧的干等着。结果完后掌声雷动,一个个儿竖着大拇哥儿把那歌声一顿夸得天上没有地下难找的。夕夏今天算是见识到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最高境界了,一绝!
有人唱歌有人喝酒,有推有拒,推了再来,拒了再倒。夕夏不行了,胃里一直翻滚,本来不喝,结果愣被灌了几杯,人一看,小姑娘能喝嘛,接二连三的灌。
人说了,不喝就是给面子,这合同的事儿…
得,她是拿了钱的,张副总也很抱歉,直说完事儿后加价儿,补偿她。
可夕夏现在不是补偿的问题,她胃顶不住了,跑出去,还没进卫生间就吐了,情况很糟糕。
夕夏撑着身体挨近卫生间,看着镜面反射的人满脸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她很后悔,她是不是太好说话了,怎么什么都接?下次再也不接这活儿了,什么酒会,整一个三陪。
夕夏扶着墙再进去,又被人灌了。
海公子是跟在她后面的,看着刚拍的影像,想了想还是会他们包厢。
最近庄家小爷喜怒无常,今儿就是哥几个陪他出来借酒消愁的。其实没啥愁,就是借机出来喝一杯。
海公子出来就看见吐得一塌糊涂的云夕夏了,主要这女人对他们三影响太大,弄得他都有点神经质了。出来看谁都像那女的,再一看,又不是。
今天这个,是了。
孝哥,您老瞧瞧这个,准high!海公子掏出手机屁颠颠儿的往小爷面前递,庄孝心烦,手一挡挡开了。海公子手机脱手,野战接过。
什么新鲜玩意儿啊…哟…野战抖了抖眉,那女的到底是什么人,第一次见以为是千金小姐,第二次见她是跳舞的,今天…三陪!
妆画得浓,那张脸和眼睛还是没变,就是她,化成灰我也认得…战哥,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做那个的…海公子眼睛也瞄着影像里被一群男人围着灌酒的女人说。
野战转着手机在考虑要不要给庄孝看,抬眼看向庄孝,庄孝那野狼似地眼神正剜着他。野战耸耸肩,手机扔给小爷。
庄孝看完火气腾升,紧攥着手机,起身时候扔回给海公子,往外走,冷冷的说,别跟着爷!
海公子瞅着野战,有好戏欸,他等着野战动,他不想走,想看戏。可野战似乎没那八卦的意思,起身真走了。海公子一步三回头,他不走,他不走啦
野战回头看他,海公子满面幽怨,鼻声儿一哼,跺跺脚,好啦好啦,走就走,瞪什么瞪?
10,共、浴
夕夏被庄孝从男人堆里拽出去,后面人摇摇晃晃的跟出去,庄孝腰段子别着拿枪立马上手,枪眼子指着上手拽人的张副总,怒吼:
“信不信爷崩了你!”
张副总喝得二晕二晕的,不过那玩意儿还是认得,要人命的东西再糊涂也清醒了,脚下一崴,转身回去。
庄孝别上枪,拽着夕夏往外面拖。
他从来没觉得女人会这么麻烦,夕夏明显已经挂了,双腿直不起来,整一个眩晕状态。庄孝把人打横抱出去,泊车小弟把他车开过来,他刚把人放车里,她就钻了出去,摇摇晃晃的往另一边走。
庄孝眼看那女人喝成这样了还要跑,顿时来去,手里的小费直接甩那泊车小弟脸上转身追去。
“该死的,你给爷站住!站住,女人——”庄孝大声咆哮,就没遇到这么让他歇斯底里的人,还是个女人。看看他身边的人,再有权威的人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哪里受过这等无视?
夕夏只觉得好难受,头疼得快要炸了,胃里一阵一阵的在抽,翻江倒海的倒腾着。
“给爷站住!”庄孝从后面抓住她,手臂上一个用力把人拖回来,夕夏推着陌生而强势的气息,庄孝索性抱住她卡住她的身体不给乱动。
哪知…
“呕——”
云夕夏要跑就是本能的找垃圾桶,她要吐啊。而这小爷总是能好心办坏事儿,眼下好,倒了他一身的污秽。
那味儿——哦,NO——
庄孝一把给人推开,夕夏几个踉跄没站住跌倒在地。
地上好凉,她挣扎了几下爬不起来,索性趴在地上不动了,脸贴在地上,凉凉的,很舒服。
庄孝气得简直暴跳如雷,他的新款越野装,今儿第一次穿,就毁在这女人手上了。庄孝一张脸黑得跟什么似地,三两下扒光了衣服,嫌弃的一边踢。哦——拜托,那味儿就跟阴魂不散似地,他身上还有,他是恨不得剥层皮。
庄孝哧裸着上身气呼呼的瞪着地上挺尸的女人,其实这小子不多不少有点洁癖,就是这不多不少的洁癖这眼下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泊车小弟赶紧拿了水和毛巾过来伺候,庄孝抢过纯净水往身上淋,毛巾一擦。脚去踢地上的女人,“给爷起来,听到没有——”
良久,没动。那泊车小弟接着毛巾,小小声儿说了句,“世子爷,好像她睡着了。”
睡着了?
别逗了,这也能睡着!
庄孝左右跺脚,这女人跟他是不是上辈子有仇啊?总能让他瞬间暴跳如雷。
二话没说,也不嫌人家了,弯腰抱起来。侧眼瞪着泊车小弟怒吼,“还杵着干什么,给爷开车门!”
“是,是…”泊车小弟立马点头哈腰的照做。
庄孝把人扣在副驾驶上,自己上了车,转头看着烂如泥的女人,带了个女人铁定不能回军队的,想了想,还是去了他的单身公寓。
他庆生的别墅虽说是他私人的,可那边平时有老妈子在,他几时过去家里人都会知道。今天这样不能过去,否则家里会翻天。
庄孝下车的时候本想打横抱着她的,可这么看着她有点儿忍不住,觉得太亲密了。想了想,好吧,他是正人君子。结果你猜怎么着,这小子把人给抗肩上抗进屋里了。
夕夏那还迷糊着呢,顿时被悬空,头又倒着来,一动头被摔得晕。庄孝拿钥匙开门那一刻,实在抱歉,她又吐了。
“啊——你个该死的——”庄孝差点一巴掌往夕夏屁股上拍了,咬着牙,憋着气儿,一口气开门进屋扛着人冲进卫生间,把人扔浴缸里自己就着花洒就冲。
他简直要杀人!瞳孔撑得大大的,瞪着满身污秽的女人。
这女人跟第一次见的时候差的不是一丁半点,最美时候的他见了,最脏最臭的时候他也见了,这是幸还是不幸?
对庄孝来说,还真是不幸,他眼下气得只想拧断她的脖子。
庄孝自己终于收拾了,才一脸嫌弃的走过去给烂醉的女人收拾。浴缸里水越来越多,夕夏觉得她要被淹死了,她掉进了深海里,强大的无力感令她恐惧,揪扯着最后的救命稻草,她要上岸,她不要死,她还有盛夏,她不能死,她死了盛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