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史有前例 作者:简梨
西游风波恶,
水浒世道险,
三国烽烟乱,
唯有红楼最太平。
坐看烟柳随风起,温柔富贵享平生。
后来才明白,关系生死存亡,从来就没有小事。
内容标签: 红楼梦
搜索关键字:主角:史仲竹,魏贞娘 ┃ 配角:红楼人物 ┃ 其它:红楼再一梦
第1章 始知史家事
史仲竹,保龄候嫡次子,少有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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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竹梢穿过,温暖照在厢房的墙上,史仲竹托腮坐在书桌前,思考人生。
当然,让一个虚岁4岁,实际年龄不过3岁的小孩儿思考人生有点难度,但架不住他灵魂苍老啊。
史仲竹昨天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世界中,被震得七晕八素。
拜铺天盖地的穿越电视剧所赐,感谢多年混迹同人文的经验,出生时,史仲竹就快速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侯爵爷爷一枚,不经常见面,但还挺慈祥的;病弱大伯一枚,2岁才见着真人,以前怕过了病气,只闻其人;亲爹亲娘健在,还有嫡亲大哥一枚。
小心翼翼地观察的三年,才放下心享受起富二代的人生。
不小心不行啊,现在流行的是混穿模式,万一你只是个炮灰,任手段万千,在主角光环下都白搭。结合努力收集的情报来看,没有熟悉的诗词歌赋问世,没有震古烁今的改革出现,看来没有穿越前辈。
大环境安全了,但不代表小环境和谐。君不见现在流行的就是“斗”。宅斗、宫斗什么的,圈钱圈粉无数,身边全是极品,明明可以300字解决的炮灰,为了剧情跌宕起伏,必须拖30章再领盒饭。
谨慎得观察了家里,再正常不过的封建贵族。
病弱大伯身体再差,那也是爵位继承人,即使史爹和史三叔都成婚生子,病弱大伯还没有后代,但他的地位仍然无人动摇。将来,若是病弱大伯没有儿子,怕是过继了。
亲爹亲娘也再正常不过,没有真爱姨娘搅局,也没有对儿子区别对待;亲哥哥也对史仲竹照顾有加。
谢天谢地,终于能在享受人生了。
可昨天听说了一个消息,直接把史仲竹给震傻了。
病弱大伯终于有后了,这没什么,史爹小病弱大伯两岁,但作为嫡次子的史仲竹都已经4岁了,病弱大伯有后,一家人都为他高兴。
大伯娘难产而亡,大家虽难过,可也有心理准备。作为长媳,大伯娘那是要管家的。劳累,担忧大伯的身体,再加上生儿子的压力,重压之下,终于折了。
大伯娘折腾了两天两夜,才生下个瘦弱的女孩,没拖过次日,就去了。可怜的小女孩一辈子要背负克母的名声了。
这些都没什么,但孩子叫史湘云就太有什么了!
昨天史家长房嫡女满月,宾客盈门。新生的孩子被命名为史湘云。
听到史湘云这个名字,史仲竹就进化成祥林嫂,不住得念“我真蠢,真的,我只知道自己家是侯爵,但我不知道是保龄候;我走亲戚的时候知道荣国公,但我不知道是那个荣国公。事实摆在眼前,却到了这个时候才明白,我真傻,真的。”
“襁褓之间父母违”,看来病弱大伯也没有多少日好熬了。
病弱大伯最近看上去红光满面,都快不符合“病弱”的设定了。终于有了后代,能不高兴嘛!虽然是个女孩,但至少证明他能生,能生就好,有了女儿,还怕没有儿子吗?
等出了妻孝,续娶一房,正好延续香火。
只是不知病弱大伯还能不能等到这一天。
史仲竹是没有打算提醒他的,不说会不会让人误解你咒人不好,只说史仲竹怎么解释如何得知,说不得还要把亲爹亲妈都牵扯进来,不恭兄长,觊觎爵位的帽子扣下来,那才糟糕。
在无关自己的时候,人总是自私冷漠得很。
昨天满月宴,虽碍于大伯娘去了,略有清减,但仍喧闹嘈杂了一天。
今儿个,史仲竹得闲,正在晒太阳兼谋划后路,史娘身边的大丫鬟红梅步,履匆匆得小跑过来。略一福身,道:“大爷不好了,奶奶让奴婢引二哥儿过去。”
病弱大伯不好了!史仲竹梭下椅子就要忘外走。
红梅蹲下身道,“奶奶急等着呢,奴婢抱二哥儿可好?”以前为了锻炼身体,自从能走稳,史仲竹就不喜被抱,如今事且从急。
“快,快过去。”
一路小跑过去,路上下人大约已经得到了小道消息,很是肃穆。
来到爹娘的院子,进到厅门,便喊:“娘~”
“好孩子,可到了。”边说边把史仲竹往里屋领,“二哥儿是大孩子了,可要更懂事才行。”
“娘,我可乖了,今早的蛋羹都吃完了。”
“我儿自然是最乖的,今天大伯病了,二哥儿去请安,可不能哭。回来,娘给你吃桂花蜜藕,知道了吗?”
“知道了。”
边说,边整理身上的配饰,不能太鲜艳,显得没心没肺,也不能太素净,你是咒人死呢!
整理好了,也不立马动身过去,只在厅等着。
不久,腊梅在房门口,给正在伺候的红梅使个眼色,红梅上前道:“奶奶…”
史娘抬手止住她说话,腊梅的眼色,她也看见了。
“走吧。”
第2章 生死自有命
快步赶往清泉院,史娘额头满是汗,却擦也不擦,一双妙目中全是悲伤。
到了卧房,小丫头墩身福礼,口中唤到:“二奶奶安,竹二哥儿安。”
史仲竹冲小丫头略点头,便更着史娘进去了。
说是卧房,但也不是只有一间房,只放一张床。真正的卧室外还有小厅,史娘与史仲竹来的时候,三婶已经在厅中抹泪。见人进来,史三婶起身道:“二嫂来了。松哥儿、柏哥儿已到了。”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声音哽咽,“王太医说,大伯这次怕是真的不好了,快让竹哥儿进去问个安吧。”
史娘拍拍史仲竹的手背,轻推一把,“去吧。”
进到里屋卧室,光线有些暗淡。史侯爷坐在床边,紧紧握着病弱大伯的手,史爹和史三叔侍立一旁,眼中尽是红血丝,史仲竹的嫡亲大哥史伯松和史三叔家史忠柏更是跪在床边。
见次情景,史仲竹依次行礼,轻唤一声,“爷爷,大伯,爹,三叔。”便自觉跪到了史忠柏旁边。
病弱大伯神情似悲似喜,脸色暗淡。艰难得张开嘴,不知说了什么。史侯爷赶紧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史仲竹也只断断续续听到“不孝…保重…湘云”之类。多半是倾诉不舍,拜托史侯爷照顾好湘云之流。病弱大伯是个难得的好父亲,湘云八字在世人看来真是重,生而克母,满月后生父便去了。大名鼎鼎的孟尝君都曾因出生时辰不好,不受待见,人家还没有克父克母呢!
“你放心,你放心,儿啊,你放心。”
听到史侯爷连连保证,病弱大伯仿佛放下重担,手轻轻得落了下来。
“儿啊,我的儿啊!苍天啊,你这是催我的心肝,要我的眼珠啊!你怎么不把我收了去啊!我的儿啊!”史侯爷老泪纵横,不住哭喊。史爹和史三叔也是眼泪滚滚,一边哭,一边劝慰史侯爷,还要指挥仆人把那小哥仨抱出去,又吩咐史娘和史三婶准备丧礼。
就这样,史仲竹去打了瓶酱油,出场时间不到十分钟,又被抱回来了。
当天中午就起了灵堂,各色致哀人员不绝。
史仲竹和两个哥哥,穿这粗布麻衣,在灵堂执子侄礼,向来致哀宾客还礼。因病弱大伯没有男丁,也没有过继哥仨中任何一人,只得如此了。史爹和史三叔来来往往得迎送宾客。偏厅还有四十七位真人、四十七位大师,诵经文、念符咒声音不断。
灵堂里烟火迷茫,哭灵的、念经的、致祭的,声音混响,史仲竹拖着三四岁的小胳膊小腿,迷迷糊糊度过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致哀的散了,被抱回院子。
吃饭都是丫头拿着汤匙喂的,朦胧中听到史爹史娘交谈:“弟妹早早得带柏哥儿过去,怕有过继的心。”“是啊,你在外间不知。大哥并无此意,三弟一家也只有柏哥儿一根独苗,加之年龄尚小,父亲也未同意。”史娘叹了口气,道“弟妹不知怎么想的,她怎生舍得。”“有什么舍不得的,大哥一家都不在了,湘云不过襁褓婴儿,说是过继,还是养在他们夫妻跟前,不过为了爵位罢了。”“说的是呢!”接着又说了写来往致祭、家中仆役的琐事。史仲竹竖着耳朵仔细厅,奈何身子不给力,饭都没吃完,便搭着脑袋睡过去了,后续不可知。
史仲竹迷糊中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虚睁着眼,史娘正拿着热帕子,给他擦脸,心疼道,“竹哥儿是累坏了。”
红梅接口道:“可不是,我们竹哥儿顶顶孝顺懂礼不过,都是奶奶教的好。”
“你这张嘴!”史娘假怒瞪了红梅一眼。见史仲竹睁眼,只跌声问,“竹哥儿可醒了,累不累,今早用蛋羹好不好?”
“娘~,哥哥呢?”
“你呀,就和你哥哥亲,他且在外面了,你爹正带着见宾客呢!”等给史仲竹穿好衣服,便牵着他的手往饭厅走。
“竹哥儿,你知道你今儿个要做什么吗?”
“知道,给大伯哭灵。”
“那你知道哭灵是什么意思吗?”
“不太知道,我见哥哥和柏哥哥都哭,我也就跟着哭了。”
“嗯,好孩子。哭灵就是想你大伯,你看,你大伯给你吃过蜜糕,还教你认过字,你喜不喜欢大伯。”
“喜欢。大伯还送我一个红鲤鱼玉佩呢!”史仲竹只能顺着母亲的话,幼稚的往下说。
“看,大伯对竹哥儿可好了。那竹哥儿再也看不到大伯了,伤不伤心?”
“为什么再也看不到了?”
“这个你还小,不懂,等你大了,娘再告诉你。你还没有说你伤不伤心呢。”
“伤心的,娘~”
“乖,你要记得你很伤心,大伯对你的好,若是有客人问你,你就老实告诉客人,知道不?”
“知道!”
史娘交代清楚了,就安排红梅伺候史仲竹用早饭,自己则去前面处理杂务去了。好嘛,哭灵也是要做文案工作的,先把台词被熟了,说不定还能趁机刷个名声之类的。
可惜,史仲竹哭了七天的灵,最大的史伯松倒是偶尔有几个客人问过话,史仲竹一个三岁小儿并无人搭理,只跟着哭,且附和几声便过了。
史侯爷因伤心嫡长子之死,卧病在床,史爹史娘既要侍疾,又要待客,七天下来,人都瘦了一大圈,白事最是磨人,意外在外倒是有了友爱兄长的名声。
葬礼也就开始七天最忙,过后只在逢七做法事,请出家人超度,倒也慢慢缓过来了。
据史仲竹肤浅的礼仪知识,病弱大伯死了,史爹史娘是要服丧,齐衰一年的,看家里的摆设也很素净,下人也穿得更朴素了,他自个儿吃的也没有荤腥,只是不知为何,史爹还是每天上衙,没有辞官归家。
待到七七过后,病弱大伯的灵柩停在了家庙,准备择吉日,运往金陵,安葬在家族墓地。史家半年办了两场丧事,主子奴才都累得狠了。
理完病弱大伯的丧事总算松了口气。
好容易得闲,史娘正带着史仲竹在小花厅读三千百一类的启蒙书籍,史侯爷院里的张嬷嬷就慌忙来报:“二奶奶,二爷奉圣驾围猎受了伤,太医正在正院诊治。”
“二奶奶!”“奶奶,奶奶”“娘,娘,你怎么了?”
史娘听嬷嬷这么说哪里还经得住,立马就晕了过去。
片刻,史娘就醒转过来,唤红梅腊梅来扶着,吩咐仆人去找史伯松,又叫婆子抱着史仲竹,往正院赶。
第3章 家业兴旺兆
正院挤了一堆人,下人们像被捏着脖子的鸭子般,把脖子伸得老长,盼望能看到些什么。如今大爷已经去了,家里就靠二爷撑门户了,可不能有万一。主家好了,奴才就好,下人们,尤其是家生子更是在心里祷告,一定要让二爷好起来。
红梅扶着史娘到了院门,却发现被堵得水泄不通,只得大声高喊道:“二奶奶到了,还不快见礼。”
下人们转过头看见二奶奶脸色苍白,忙见礼。
平日里见得下人如此没有规矩,史娘少不得发作一番,现下却看都没看下人,直接进了屋子。
史爹正躺在床上,左肩包着白布,隐有血色浸出。
“二郎,你这是怎么了。”史进门就扑到床上,拿手抚摸这史爹未受伤的右手,急得眼泪直掉。
“爹爹~”史仲竹亦红了眼眶。
“没事,没事,不过小伤。为夫习武之人,受点小伤正常。为圣人效力,死且欢喜。”史爹环视一周,用目光安抚众人,又转头向史娘解释到。
“弟弟,别哭,不拍,哥哥在呢!”史伯松把史仲竹拉在怀里,摩挲着史仲竹头上的发包。
“哥!”史仲竹转身把头埋在他哥怀里,对一个8岁的小孩撒娇,完全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史侯爷也安慰道:“无事,不要大惊小怪,我先去安排招呼来探望的亲友,你好好养伤。”
“劳累公公了。”“恭送父亲。”史爹史娘目送史侯爷离开,才仔细得说起伤势。
史爹的受伤真的吓住史仲竹了,红楼梦里可是黑纸白字写得很清楚,保龄候的爵位是史爹史鼎袭了,将来,史三叔史鼐还有一个忠靖候的爵位呢。
可没想到史爹会受伤,要是在这个档口史爹去了,那史家的地位就真是一落千丈了,病弱大伯多年身子不好,史家这一代的领头人一直都是史爹。没有了史爹,史仲竹一个3岁孩子活着就艰难了。加之这几年,史爹对史仲竹也是关爱有加,不像贾政一般“孽畜孽畜”喊,也不是公式化的关心。一想到史爹曾生死一线,史仲竹的眼泪就情不自禁得流了出来。
史仲竹从哥哥怀了抬起头,走过去,牵着母亲的手安慰道:“娘,您别担心,爹爹可厉害了,一定会没事的。”说完用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史娘,只盼她不要太过担心。
“是极,是极。竹哥儿都明白的道理,你且止了眼泪,没事的。”史爹接着安慰。史娘破涕而笑,“你们父子就知道欺负我,我带我的松哥儿去更衣,忙慌慌从学里回来,又吓了一大跳,可得好好压惊才是。”
说完牵了史伯松的手就走,“让那心宽的父子俩呆着,为娘带你去喝晚珍珠茯苓压惊汤。”
“爹爹,你疼吗?”
“不疼。竹哥儿这几天在家可乖?”
“我一直都很乖的,不信爹问娘。娘还教了了《千字文》和《百家姓》呢!”
“是吗,前几天不是只学了《三字经》吗?这么快就学到千百了,背给爹听听。”
对这种拿小孩子打发静卧无聊时间的亲爹,史仲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千百背晚一遍,史爹看着就是要睡觉的样子,史仲竹便安静下来。
久久听见没了动静,史爹睁开眼到,“背得真好,竹哥儿下面的不会了。”
史仲竹嘟起嘴,不高兴了。“爹没认真听,儿都背完了,下面没有了。爹坏!”说这还作势从床上下来。
“好好,是爹不对,那爹教竹哥儿背新的好不好?”
“可以吗?爹爹受伤了,要静养。儿不急的。”
“教你个小豆丁,又能累到什么。爹教你背《诗经》如何?”
“《诗经》我知道啊,我会背了。”
“哦,是谁教你的。”
“我听见哥哥背过。《关雎》《蒹葭》都背得呢!”
“好儿子,那你背给爹听听。”史仲竹就顺势躺在史爹没有受伤的右手边,背所有知道的《诗经》篇目,也不知背到哪一篇,就睡过去了。等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回到他自己卧室的床上了。
隔了大半个月,史爹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史仲竹才知道史爹受伤的原因。今年秋猎,史爹等一干文武大臣奉圣人围猎,不想太子派兵围了行宫。又恰逢围场混进了北边的狄人,圣人险些遇刺。史爹和史三叔舍身救驾,史爹为圣人挡了一箭,所幸,圣人没有受伤。
太子已被幽禁,圣人倒没说他谋反,只说他惑于小人,品行有缺,要幽居反省。这位太子爷大约就是日后“坏了事的义忠亲王”。晚间在史爹史娘屋里玩的时候,史仲竹还听见史爹感慨圣人对太子父子情深。都到了这般地步,也不发明旨定罪名,怕是不舍得,很是感慨了一番天家也有真情。
这位太子最后一定是会坏事的,只是不知是如李承乾一般一次就废为庶人,贬出都城;还是如胤礽一般,两立两废,圈禁京中。
哎,红楼写得不详细,史书也大多春秋笔法,微言大义。漫长的一生,只有短短几行字,这让如史仲竹般的后来人怎么行事呢?
今天,圣旨降到史家,史侯爷领着全家接了。圣旨写得四骈六赋,大意是夸史爹和史三叔临危不乱,保卫王驾功劳大大的,史侯爷养育这样两个好儿子也是好样的,家里的妻子做好后勤服务更是棒棒哒~所以他老人家决定,给史爹升官,还要封他做保龄候世子,这是个世袭罔替的侯爵,待以后史爹袭爵了也要好好干活。史三叔也是好的,所以封了忠靖候的爵位,这个爵位降等袭,可能觉得史三叔有点亏,又把他原来从三品的武官职位升到了二品。史娘和史三婶的诰命也随礼部册文一起来了,连史仲竹这样的三岁小孩也得了金银珠宝的赏赐,全家皆是皆大欢喜。
史侯爷这次围猎没有随行,一来他年纪大了,二来丧子之痛,让他近些日子都提不起精神。听见儿子在猎场救驾的消息,担心有险,更是吓得狠了。如今,圣人降旨褒奖,好容易有了好消息,让他打击得佝偻的背都打直了,跌声吩咐管家摆家宴庆贺。
家宴上,因在孝期,并没有荤菜。史侯爷喝了口杯中的素酒,满意得看了看两个儿子,吩咐道:“日后把称呼都该了吧,我日后就是老太爷了,其他人各升一级,日子也更有盼头了。”
“父亲,大哥去了,等出孝期了再改也好”史爹劝到。
“我说改就改,看着家业这般兴旺,你大哥便是在地下也只有高兴的。”史侯爷怕是想到的大伯,语气有些冲,短时间内还不足以平复他丧失继承人的悲痛。有看了眼有出息的儿子,心里想到,这就是生生不息啊。去的人去了,在的人总要好好活着,把家业兴旺了,也好让没有后嗣的大儿子多受香火,愿他来世投生个好人家。
话题一到病弱大伯就肃静了,史侯爷也没什么庆贺的兴致,说了几句不冷场的话,推脱身子不适,老仆伺候着去休息了。
剩下的两家人是全心全意的为圣人封赏高兴,史爹和史三叔结结实实得喝了几大杯酒,史娘与史三婶也是笑颜嫣嫣,剩下的三个小孩子,进来来吃得都不怎么样,有好吃的在面前,也不管那没多,大吃了一顿。
最后,还是史爹顾忌着影响不好,半个时辰后就散了,嘱咐不要太张扬了,自己也努力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奈何眉眼不停使唤,还是定格成了小得意、粉开心的模样。
第4章 正式启蒙中
虽不知为何,史爹没有为兄守孝,但史仲竹却还是被严格要求不吃肉的,连往日收集情报的重要方法——听说书,都给停了。万分无聊之下,史仲竹,提前开始了正式启蒙。
以前浮皮潦草得学过些三千百,浅显接触过《诗经》,而今正式启蒙,就是深入研究了。
史仲竹为了早些入学,一连小半月,天天对着史爹史娘撒娇,力图证明自己向学上进之心。
史娘经不住,只得和丈夫商议,让小儿子早些入学。
史爹想了想,也行。他如今在家养伤,无事之下,督促两个儿子的学业也是好的。便定下了,大哥儿每天下学后,到史爹书房检查课业,二哥儿每天上午由史爹上课的规矩。
第二日一早,不用丫鬟叫,史仲竹早早的起床,洗漱过后,就往正房去。史爹史娘慢吞吞得起床,慢吞吞得洗漱,间或还要停下来说两句话,把史仲竹给急得。好容易上了餐桌,史仲竹三两口吃完,眼巴巴的看着他爹。史爹看他活猴似的,训斥道“用餐之仪学到哪里去了,端坐!”史仲竹,这才焉萎下来。
史娘瞪了眼丈夫:就喜欢逗孩子。史爹眉眼含笑,心中得意,就着儿子焦急的表情下饭,饭都要多吃一碗。
史爹吃完饭,领着史仲竹到了书房。
史爹是个开明人,也不做什么拜孔夫子像之类的流程,只简单叮嘱史仲竹要勤学上进、持之以恒。
接着,就开始上课。
史爹拿出一册《庄子》,“今儿个,爹给你讲《逍遥游》。”
“爹,您不是说讲《资治通鉴》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您上次让我背《诗经》的时候啊,您说我学的好,等您空了的时候就给我讲《资治通鉴》。”
“那时是那时,这时是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