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每天都在撩我》作者:简图

文案:
余安安探险坠深山,遇野人,这野人高大威猛一身腱子肉man到爆。
捡回家nuanchuang。

轻松小文,男主失忆,前后期巨大反差萌。
失忆时,粘人小狼狗到处撒狗粮,记忆复苏,摇身一变冷漠酷帅大尾巴狼。
余安安腹诽,失忆时天天叫她小甜甜,复苏后一口一个余小姐。
余小姐个你妹夫,老子不使杀手锏,小亲亲就不知道你自己是谁。
江离发现,那个余安安锁骨好好看,那个余安安腿好长,那个余安安舔唇时好撩,那个余安安…
艹,他不记得她,却只对她有感觉。

失忆反差萌酷帅小亲亲VS腹黑颜控女汉子小甜甜
高级IT工程师vs户外探险专刊编辑
男主赚钱技能满分,霸气护女主满分,黏人功力满分,撒娇值满分。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余安安,江离 ┃ 配角:好多银 ┃ 其它:超多银

 

第1章
余安安大脑有意识时,第一反映便是自己是死是活?当感觉到疼痛,猛地睁开眼睛,紧跟着就是一声尖叫,划破寂静山谷。
她此时被吊在半空中,身后的背包卡住粗壮树干,垂挂的树干下面是悬崖深谷,幽深的谷底像极了吞噬人意志的漩涡,一眼望不到尽头。
要不是这些粗壮的树干,她这小命也就交待在这儿了。
余安安是探险爱好者,刚入职两个多月的户外探险杂志实习编辑,为了交上一组稿件,她跟队伍出发来领安,在深山中找到一条长达几百米深的岩洞,岩洞三十年前有被勘探过的痕迹,清晰可见当年战争遗留的刀痕以及枪痕。
大家正处于兴奋当中,而她,却不慎坠落无名深渊。
生死瞬间,她本能护住头部,滚落之后便在撞击中失去意识,再睁开眼,便是被吊在这半空中。
***
冷静下来,首先要寻找自救方法。
她挂在一棵约三四十米的大树上,古老的参天大树,枝干粗壮结实。
下面是悬崖深谷,落叶飘了下去,悠悠晃晃,半天见不到底。
要是直接掉了下去,想到这,她不自觉打了个激灵,瘆出一身冷汗。
目光移向另一侧,枝叶铺满荒野的山林,地面杂草丛生,阳光透过稀松交叉的枝叶,洒下一片斑驳。
几番打量,定好策略,她首先谨慎晃动树干,树叶沙沙作响,枝干有着轻微晃动,不剧烈。
她心里有数,枝干承重没问题。
她有攀岩底子,此时便派上用场。回手抓住一根长长的粗枝干,谨慎小心地往主干方向移动。
身子一动,身后的背包便成了最大障碍。
她伸脚试探,踩稳较粗的枝枝,小心翼翼摘下背包,往粗壮的树干方向扔过去,不出意外,挂到了她想要勾住的枝干上。
由于发力导致树干大幅度晃荡,她双手抓紧,心已提到嗓子眼,待平稳下来,长抒一口气,手心沁出的汗水往衣服上蹭了蹭,抓住枝干往主干方向攀爬去。
有树枝的地方便于攀爬,主杆没有过多的分枝借力,身子重重地靠在主干上,忍着打怵的慌乱心跳,从包里掏出攀岩主绳和铁锁扣住较粗壮一个枝干,镁粉袋别在腰间,抓了把镁粉搓了搓手,开始谨慎下行。
大约半个小时,人与保命行囊,全部落地。
当双脚踏在地面上时,扑通一声跪坐下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去翻手机。
好在,手机完好如初,屏幕上鲜活的人物动态图,是自己没心没肺的笑脸,弯弯的眼角,上扬的唇,彼时笑得欢乐,现在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什么,没信号?
“你妹的,玩我啊,信号信号信号…”余安安晃着手机在空中比划,可惜手机上,一格信号都没有。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便是如此。
她具体在哪,她不知道。他们来领安深处探险,这里应该是领安地界没错,但她所知的范围,并不包括这里。
拿起背包上挂着的求生哨,出发前队长要求每个队员必备,大家还玩笑说这东西留着嘘嘘用吧。
哨声从哨孔传出,划破空寂的半山谷,惊破四邻,鸟儿乌泱泱的飞起,呼啦啦划过天空,引得大面积树叶飘落,此时心底尽是荒凉和迷失方向的恐惧感。
吹了几声求生哨,身子软软的瘫成了泥,抬头仰望万丈高的天空,内心不住祈祷,希望小伙伴们能找到她,或是,手机能通信号让她求救。
白色冲锋衣刮破几道口子,牛仔裤裤腿撕开一条,只有一双登山鞋,结实耐用,只蹭破一点皮。
浑身酸痛,又渴又累,左手臂和左腿在坠崖时受到撞击,疼痛感比较明显。手心手背划出几个口子,只是擦伤,不深,有的已形成血痂,还有几道是浅色血痕。
翻出应急包,用消毒药水做了简单的消毒,深山里,不知哪一颗树,哪一颗草,都含有致命剧毒,不能大意。
右侧脸颊上有火辣辣的刺痛,手机当镜子,有一条四五厘米长的划痕和一小片擦伤,有些红肿。
此时能不能走出这无名深山,能不能等来救援都是未知,她还哪管得了有没有破相。
背包里的矿泉水还有半瓶,喝了两口润润喉,便拧紧盖子,留着保命。
背上包,一瘸一拐,按着指南针方向前行。
手表指针指向下午四点一刻钟,望着头顶上方遥远的方向,不知她的队友们,会不会搜索找她,但秉承一贯作风求人不如求己,寻找生路才是眼下关键。
背包里应急设备齐全,损伤不大,压缩饼干走了这段路程,已经吃掉半袋,可眼前依旧一片迷茫。
天色渐晚,灰蒙蒙一片,深山老林里,偶有鸟叫。
脚步越来越凌乱,已经快要迈不开步。
手机一直不见信号,她判断,此处应是没有被信号塔覆盖,再这样走下去,不累死也会渴死。
所以,首先要找到水源。
有树木的地方,一定有水源。
余安安又走了很久,目光始终在搜索会有水的岩壁或是河流,耳边仔细辨别着水流声响。
当目光触及到不大不小的岩洞口,她拖着疲惫的双腿走过去,目光所及,让她眼前一亮,岩壁的缝隙里,正滴着细小的水流,水质清澈透明。
“水,水,水…”她兴奋的叫着,卸下背包扔在地上,水瓶里剩余的水一口气全部喝光,水顺着发干的唇瓣流入干哑的喉咙,滚入饥渴的五脏六腑,霎时浑身舒爽。
瓶口对准水流缝隙,找些小石块垒起垫着,直接呈大字状躺在地上,渴,累,饿,浑身酸痛,心里虽然委屈,但此时也不是委屈的时候,坐那儿光委屈也活不了命。
水接到三分之一处,余安安起身围着岩洞转,洞口约二米高,一米宽,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太清,但洞口较于他处干净。
她仔细闻声辨别,洞内应该没有野兽之类的行迹和声音,便钻了进去。
借着微弱的光线,辨出岩洞里的树枝和草叶,铺陈于一个较大的石墩上。
余安安咂舌,这,什么情况?
脑子里有百个问号,再没发现其它痕迹,便带着疑惑走出来。
水流缓慢,才接大半瓶,夜色渐浓,她不打算继续前行,再走也找不到比这处更适合休息的地方。
支起帐篷,左上角已经损坏,撑不起来。
在四周搜索,找到一根又粗又直的腐朽树枝,抵在帐篷角上,拿绳子绑住固定,充气垫已经自动充满气,帐篷算是搭好了。
她又做了一个简易的生火支架,接了整瓶的水倒在饭盒里,拣的干草和枯枝点燃生火。
劈里啪啦的火苗蹿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踩在树枝上,嘎吱嘎吱作响,杳无人烟的荒凉深谷里,让人不自觉脊背发凉。
这地儿,不会有凶猛野兽出没吧?
一想到野兽,顿时毛骨悚然。
紧了紧衣领,目光盯着火堆,架子上的盒水一点点热了起来,直至煮沸。
用手套垫上,拿下煮水的饭盒放到地上,一边烤着火,一边翻着手机。
白天拍了些照片,电量已经不多,但她还是想看看平日里的生活照,缓解内心恐惧和对未知的担忧。
她会不会死在这儿,她要怎么走出去?
天彻底黑了下来,只有火光和手机屏幕的光亮,虫蛇鸟叫,与飞禽走兽为伍的深山里,第一次感觉,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
她能做的,沿途留下痕迹,自己也要找寻出处。
把温凉的水灌进瓶子里,又接了水煮上,包里唯一的一包方便面,掰开一半放进沸水中,小心翼翼的把另一半放回袋子里折好袋口。
面香很快飘了出来,余安安吸了吸鼻子,包里还剩下六七袋压缩饼干,够她充饥几日。
希望在此之前,她能被救援或是找到有信号的地方求救。
面的香气飘散在空气里,引得周围生物蠢蠢欲动。
筷子搅着面,嘴上叨叨着给自己壮胆,“天若有情天亦老,葡式蛋挞配腿堡。小楼昨夜又东风,铁板牛肉煎洋葱。”
她早饿得头晕眼花,脑子里浮现出全是吃的。
“嗯,好香。”用筷子挑了挑面,香气钻进鼻子里狠吸一口,手套垫着盒子拿下。
突然,有个声音在耳边阴森森的传了过来,声音细微甚小,但却听得真切,如鬼魅般飘在空气里。
余安安猛的转身,由于刚刚一直盯着火堆,再看他处便是漆黑一片,而眼前一道高大的黑影在前,蓬头垢面,身上绑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吓得余安安一声惨叫。
“啊”的一声,手里滚烫的盒子和面,照着黑影就砸了过去。


第2章
黑影瞬间侧身闪过,轻松躲开没任何伤害性的袭击。
余安安连滚带爬远离不明生物,眼急手快从火堆中,抽出一条烧得火红的长树枝,嘴里念着,哈里路亚,啊弥陀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统统滚开…
黑影好像被她的动作或是尖叫,惊到停了下来,对峙片刻,末了在原地又踱起步子。
余安安紧抓着树枝,牙齿打着颤,哆哆嗦嗦的开口,“你是谁?”
黑影脚步顿了顿,然后看起来十分焦躁,想要往前靠近。
余安安吓得往后闪躲,举着烧得通红的粗树枝比在身前进行防卫。
她告诫自己冷静,冷静,遇事慌乱是大忌。
“你别过来,不要袭击我。”她冷声抗拒,想要威胁,可毕竟是个女孩子,威胁力度可忽略不计。
黑影前进两步,目光盯着她手中的火树枝,又停下动作。
他看起来十分焦躁,她依稀辨别出,他在紧攥着拳头,好像很愤怒,很暴躁。
余安安忍着慌乱的心跳,开口道,“你说话,你会不会说话,你是谁,你是野人吗?我告诉你,我不是吃的,我不能吃。”
她的声音刚落,那黑影突然开口,“你是谁?”
会说话,说人话,你是谁三个字,顿时证明了他不是野人。而且从脚步,影子来看,也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余安安刚才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的神经,终于归了一半。
“我叫余安安,无意间走到这的,你是谁?”
她问完,黑影明显感觉情绪很激动,他在原地走来走去,猛的向前靠近,又猛然退后,好像急于发泄,又无从下手。
余安安心跳如雷,这野人,不,这人,是傻子吗?或是,狂躁症?
狂躁症的症状有些相似,易怒,暴躁,发脾气,摔东西,打人,一想到打人,她急忙往后蹿。
手里举着树枝防卫:“不要袭击我,我是好人,不伤害你,你也不要伤害我。”
黑影没动,亦未应答她的话。而是站在对面,直盯着她看。
两人僵持不下,半晌,余安安悄悄往自己背包处挪动,从包里拿出一袋压缩饼干,她想用这个方法试探,在这荒山野领,似人似鬼的生物,也许食物,是眼下唯一能沟通的桥梁。
“这里有饼干,你要吃吗?”
黑影疑惑的看着余安安,目光又落在她手上的东西,借着火把光线,余安安能看清黑影头发已经到下巴,胡子上下都快打成结,又脏又乱,但漆黑的眼睛,透着迷茫和锋利。
她敏锐的感觉到黑影不稳的情绪,她咬着袋子一角,撕开压缩饼干袋,拿出一块自己咬了一口,远远的伸着手把饼干递过去。
黑影没动,她往前几步,又递了递,嘴里嚼着,示意他这东西能吃。
黑影若有所思,半晌才缓缓抬手,然后不知为什么又垂下。
余安安感觉到他抵触情绪,往前一小步,拿着饼干的手伸向他。
黑影这次抬手来接,借着火光,看到他手臂上布满伤痕,黑得已经看不清穿的什么衣服,借着光线,像是一件T恤,完全看不出颜色,而且已经撕刮成条条,勉强遮住半个身子,下面的裤子也是破碎不堪。
黑影接过饼干,开始并未拿出来吃,而是拿着袋子思忖半晌。
余安安嘴里这块都快吃光,他还没吃。
“吃了肚子不饿,肚子不饿,心情会好。”
她说着,看向黑影,黑影看着她,好像能看出她眼里的真诚无害,才慢慢把饼干放到嘴边,一口咬了上去。
“那个是袋子不能吃,吃里面的。”她刚伸手要去阻止,黑影猛的抬眼,目光凌厉凶狠,像极了她家牛牛护食的样子。
她认定,黑影以为她要抢。
收回手,示意自己没有攻击性,“拿里边的饼干吃。”
黑影没说话,还是照自己的方法,咬了上去,但他咬的却是饼干,用牙齿叼出一块放在嘴里嚼,然后很快又吃了另一块,一袋压缩饼干,一分钟不到就被他吃光了。
吃完压缩饼干的黑影,终于不再那么暴躁。
而是看着刚刚被丢的盒子,还冒着热气,他蹲下,伸手点了下盒子里面的汤汁,放在鼻间嗅了嗅,然后转头又看向余安安。
“你是谁?”黑影再次开口。
“余安安。”她说。
“余安安。”黑影重复了这三个字。
“你是谁?”她试探的问他。
黑影还在重复着三个字,余安安。
“对,余安安是我的名字,你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从他的着装,依稀辨别出类似于T恤的衣服,破得不成样子也能看出的工装裤,以及说话和情绪判断,不是暴躁症,就是跟她一样,坠山,且不小心,失忆了。
她之前看过一篇报道,关于失忆的表现。
失忆主要分两种,一种是心因性失忆症,是由心理因素导致的,还有一种是外界受创导致的。
大脑由许多板块组成,比如语言板块,神经版块,记忆板块,失忆大概就是记忆板块出现问题。
黑暗摇了摇头,余安安见他很安静,便也不再那么害怕。
她谨慎的靠近些,便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下意识锁紧眉头退后半步,她不是敌意有味道这种事儿,但是这种腥臭味,让人恐惧又容易引起生理反胃。
“你还记得什么吗?比如,到这里多久了,自己是怎么到这的,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印象吗?”
黑影没有回应,微微侧头,满是迷茫的目光看着她。
“我猜,你是不小心掉到这里吧,失忆了?”
黑影偏了偏头,蓬头垢面的一个野人形象,眼睛里却出奇的纯净,脑袋歪了歪,跟牛牛卖萌时挺像。
余安安原本强烈的抵触心理,渐渐放松下来。
黑影安静片刻后,又开始有些暴躁,他好像很抓狂的样子,想要撕吼,却又在控制,想要愤怒想要发泄,又极力的忍着暴怒。
余安安有点心酸,心生出一丝怜悯。
如果她掉下山之后,也像他一样,是不是还不如他,也许自己被饿死,曝尸荒野,或是被野兽攻击,甚至,有可能被吃得尸骨无存。
黑影已经走开,余安安内心笃定这个黑影不会伤害她。
又累又饿,刚才的面一口都没来得及吃,便祭山神了。
虽然饿,也没心情再煮一次面,喝些水,就钻进帐篷。
躺在睡袋里,忍着落泪的冲动。
可是越忍越难受,吸着鼻子,尽量让自己省下力气,不要浪费体力在掉眼泪上。
她穿得够保暖,裹着睡袋,还是感觉凉意,深山的夜晚凉意正浓,她想到那个黑影,暂时就叫他“黑影”吧,毕竟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他。
他身上伤痕遍布,这段时间是怎么生存在这山林里。
伤是掉下来造成的吗,夜里太黑看不清,可能是同命相怜的原因,她坐了起来,打开睡袋往四周望了望,也不见黑影。
也许是躲进山洞里,余安安从包里抽出一条保暖的披肩,走到洞口。
“我这有披肩,能起到保暖作用,你要不要?”
等了片刻,洞里并没有回应。
“我放在洞口了,如果你用就自己来拿。或是,生点火,我有打火机,你取取暖。”
“打火机你会用吧,拣些干枯的叶子和腐朽的树枝就能生火,不至于太冷。”
“我放在洞口了,如果你用就自己来拿。”
余安安放下东西,回了帐篷。
她侧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可是过了很久,久到具体时间过去多少都不知道,渐渐承受不住困意,睡着了。
早上醒来时,是被一阵腥臭味熏醒的。
她忍着胃里的翻滚,一睁开眼睛,猛然间吓得一哆嗦。
“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在这儿?”黑影就半蹲在帐篷口,身子半支在帐篷里,目光直直的盯着她。
“余安安。”黑影终于说话,而是叫她的名字。
她坐了起来,裹紧睡袋,警惕的看着黑影,天已经彻底放亮,黑影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身上的半袖应该是白色的,此时已经黑色中看出一丝黄白。
黝黑的手臂上,布满伤痕,痕迹怵目惊心。
“这是我睡觉的地方,你不能进来,你想叫我,可以在门口。”
黑影没说话,而是一点点退了出去。
没想到这个黑影看似凶狠,却还是挺乖的。
穿上外套钻出帐篷,黑影就站在门口,好像在等她。
“有事吗?”她问。
黑影偏了偏头,好像要表达,却又不知要如何表达,最后只说过一个字:“我…”
余安安扬着眸光,示意他继续:“你想说什么?”
黑影紧攥着拳,似在挣扎亦或是找寻记忆中的语言词汇,但半晌,却还是只吐出一个我字。


第3章
余安安不太明白他想说什么,她在想,他是不是想问,或是表达,他是谁?
看出他眼底的迷茫,心头漾出一丝怜悯。
初秋的深山,黄绿相间铺满整个山林。
清晨的阳光穿过稀松的枝叶,清冷中洒下一丝温暖。
晨起深山露重,草叶上布满露水,草木铮铮仰起头颅,做着光合作用。
凉意侵入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她搓了搓手,原本白色的冲锋衣,此时已经变成黑白相间,膝盖和裤角划破长长一条,走路灌风。
看着黑影走开,背影写满孤寂与落寞。披肩和打火机,还放在原处,他根本没动过。
余安安拿回来,把饭盒放到岩壁缝隙处接水,又拣了些树枝生火。
把仅有的半袋面煮上,香味飘出来,她舔了舔发干的唇瓣,胃已经咕咕叫嚣。
听到脚步声,抬眼便看到黑影走近,停在她对面。
黑影很黑,准确的说很脏很乱,衣衫勉强蔽体,蓬头垢面,只有黑眸清澈似琉璃,眼底的纯净,像个未染世事的孩子。
而此时却跟她一样,紧盯着热腾腾的面条。
好像有感应似的,两个人目光相交,余安安噗哧一声乐了出来。
莫名多了一个野人似的命友,在这深山之中,不是件坏事。
但只有半袋面,她都不够吃,对面还一个看似凶猛,眼神却那么清澈的大男人,而这男人,好像对这个面,格外感兴趣。
面煮好,余安安戴上手套垫着把饭盒端下来,每一个动作,黑影的眼睛都一瞬不瞬的紧跟着。
眼底有未知,好像更多的是期待。
余安安把饭盒凑到面前,吸了一口面的香气。
黑影并没有动,而是一直蹲在她面前,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
她轻轻吹开面条的热气,虽然只是半包方便面,却似饕餮盛宴。
喝了一口汤,长睫闪了闪,眼睛从饭盒上方,偷瞄着黑影,只见黑影吞了吞口水,极力忍耐着想要伸手抢下的冲动。
虽然黑影失去记忆,又在深山里不知迷失多久,但从他即使想要也不伸手去抢的作风,在没失记忆前应该是个很有涵养的人。
出于怜悯,也是同命相怜的原因,她喝了两口汤,在他期待眼神中,把饭盒递了过去。
黑影目光始终停留在面上,她扬了扬手,他看向她。
余安安冲他挑了挑眉,示意他拿着。又拿出仅有的一双一次性筷子,“筷子你会用吗?”
她说着,撕下透明塑料皮,示范给他怎么使用筷子。
黑影很顺利的学会使用筷子,但手法十分笨拙,连扒再吞,几口就解决了热面,余安安看他的吃相,鼓了鼓腮,盯着面条一脸无奈:“你吃了我仅有的一顿饕餮盛宴。”
黑影怔了怔,没说话,放下饭盒起身径直走开。
余安安接满水,把饭盒煮沸,洗干净,又烧了开水。
然后钻进帐篷,把睡袋折好,她要继续找出口,她没失忆,不可能只停留在这里。她得回家,想她的床,想妈妈,想牛牛。
突然想到黑影,他要怎么办?
但黑影现在的状况,不是很乐观,沟通就是一大障碍。
过了会儿,听到外面有声音,应该是黑影回来,一转头,就见黑影蹲在帐篷口,脏乱的脸上散乱的发,一双黝黑的眼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