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抬手伸向他,“把应急包给我吧。”
黑影有些忐忑的看着她,双手还是紧紧的攥着蔽体的披肩,委屈巴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余安安睨了她一眼,道:“瞧你,我能对你做什么?”
黑影没动,好像更窘迫了。
现今社会,见到一个男人害羞,顶顶新鲜。
余安安生起恶趣味,抬手摸着下巴,一脸坏笑,逗弄他,“没看出来,你身材这么有料,要不,让我摸一下…”
她一边说着,小手坏心地慢慢伸向他,黑影抓着披肩两角的手,越收越紧,感觉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余安安见他这样窘迫,便不再逗他,黑影毕竟不记得所有事,心地纯净的像个孩子,她可别教坏他。虽然,她也没多坏。
“应急包给我啊,傻站着干嘛。”她说着,冲他翻个白眼,果断伸手,抢下他手指勾着的应急包扣环。
余安安已经从应急包里拿出碘伏和纱布,“过来,胳膊伸出来。”
黑影慢吞吞的蹲在她身侧,听话的把手臂伸到她面前,手臂上三条怵目惊心的爪痕是最新的伤,其余伤痕遍布,可想而知,他在这无名深山里都经历些什么。
轻叹一声,拧开碘伏,夹了一团棉球沾上药水,“会有一点疼,不过你这自愈力也太强了,要是不沾水,伤口很快就能愈合。”
她擦拭完碘伏,冲伤口吹了吹,抬眼看他:“疼吗?”
黑影眨了眨黑眸,摇摇头。
“说话,疼,或是不疼。”她语气强硬,似命令般,她要让黑影渐渐学会适应开口,这是对他恢复语言功能最好的助力。
黑影紧抿着嘴巴,余安安就盯着他看,不说话,我就这样看着你。
黑影被她凶戾的目光盯着,最终,张了张嘴,吐出俩字:“不疼。”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甚至,听起来很空旷,可能是久未开口的原因,吐出的字,有一点嘶哑。
得到回应,她满意的替他包扎,最后还系了个蝴蝶结,“漂亮吧,姐姐我第一次给别人包扎。”
突然鼻子嗅到一股味道,急忙转头:“靠,鱼烤糊了。”
手忙脚乱的去翻转烤鱼,应急包里的东西七散八落,黑影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的拾起消毒水瓶和棉球,以及散落的药盒,很有秩序的装进应急包。


第6章
吃过烤鱼,余安安让黑影把药吃下。
水和烤鱼储备一些,余安安看着黑影吃得脸上黑糊一片,指着河水,“去洗脸。”
黑影像是得了指令,听话地放下手里刚折一半的睡袋,径直走到河边,捧起水照着脸上胡乱搓着。
余安安嘴角一抽,这哪门子洗脸,跟蹭铁皮似的,不就是仗着风吹日晒皮糙肉厚。
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走过去,蹲在他旁边。
黑影转头看她,余安安举了举手里蓝白相间的条状物品:“这个是牙膏,不过我没有多余的牙刷给你,我教你。”
她挤出一点牙膏,放到食指上,然后伸进嘴里,蹭着牙齿。
“这样,你试试?”
黑影听话地伸出手,她把牙膏挤在他的食指上,学着她,往嘴里蹭,可是蹭了几下,就把手拿了出来。
余安安看着他的动作止住,不明就理,就见黑影蹙眉沉思,然后伸手抓住自己的衣服布条,唰的一下撕下一条,然后缠在手指上,末了,伸向她。
余安安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这不只是本能,这是妥妥的生活常识。
果然跟人在一起后,慢慢会找回正常的生活状态。
她给他挤好牙膏,看着黑影刷牙,布料比手指好用多了,蹭了一会儿,就见起了白色泡沫。
“你漱漱口,再刷一次。”
他又重新做了一次,漱口后,冲她呲了呲牙。
他的牙齿洁白又整齐,清爽又干净,呲牙的样子,像个小孩子似的,挺可爱。
余安安冲他竖起大姆指,点了个赞。
黑影被表扬,眼睛亮了几分,余安安看着他乱糟糟的脸,胡子拉碴。
当黑影见她拿着刀,嘿嘿直笑的冲他走来时,吓得他急忙躲得远远的。
“刮胡子。”她挑眉。
黑影不住摇头,十分抗拒。
“看你,跟个野人似的。”
黑影漆黑的眸子眨了眨,平日里他定是摇头反驳,而今天却奇怪,点头了。
余安安见他的动作,乐了出来,“自己也承认自己是野人。”
黑影闷着不说话,他觉得这样挺好。
余安安上前直接把黑影按倒在地,黑影武力值爆表,但却轻易让她制服,膝盖抵在他腰腹处,手里的刀比划着,“刮胡子。”
黑影还想挣扎,余安安一手按住他的胸口:“不许动,小心姑奶奶手里的刀。”
她拿着刀,在他面前比划来比划去,黑影只能默默认怂。
余安安低头凑近他些,目光在他脸上打量。
他看着余安安一点点靠近,清新的呼吸,都喷在他脸上,特别好闻,怔怔的盯着她越靠越近的小脸,那双大眼睛,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余安安眸子一立。
像是被看穿心思,黑影急忙闪躲,余安安撇嘴,一把扣住他的下巴:“不许动。”
不让看,他就只能紧紧闭上眼睛。余安安比量几次,终于下手。
黑影感觉到,冰凉的刀锋,一点点贴合着皮肤,耳边有轻微的哧哧响声,鼻子下面凉凉的,有东西渐渐剥落,散在脸颊两侧。
他开始闭着眼睛,后来感觉到没有威胁,才睁开漆黑的眼,入眼便是余安安的小脸大眼睛,还有,刀。
他猛的闭眼,余安安撇嘴,“怂。”
刮胡子她不会,就当修眉毛,胡子没了,黑影的五官瞬间分明。
黑影年纪应该跟她差不多,长期野外生存,稚嫩中带着一丝老练。他薄薄的唇紧抿着,鼻梁高挺,剑眉星目,狭长的眼睑上,睫毛浓密细长,正微微打着颤。左脸颊有一条疤痕,多处擦伤,皮肤呈古铜色,野性十足。
她心下咂舌,这黑影简单修饰一下,颜值瞬间飙升。
“啧,以前没少招风引蝶吧。”
什么意思?是夸他还是骂他?
黑影爬起来看着水中倒影,伸手在脸上摸了摸,没了胡子好生奇怪。
余安安突然盘腿坐在他旁边,摸着下巴,“我觉得,需要给你取一个名字。”
黑影看向她,刮掉胡子后的小帅脸,整洁不少,一双晶亮的眼,还有点萌萌哒。
她托腮看他,上下打量,黑影被她打量得浑身不自在,手足无措的左蹭右蹭。
“欸,叫小白怎么样?”
黑影嘴角一抽,小白,嫌他黑就直说,反正他也不会反驳。
余安安看出他表情里的抗拒,嘿嘿一笑:“是有点太随意了,那换一个。”
“小黑?呸,像狗的名字,不如狼呢?那叫小狼?”她又自我反驳,“nononono,得取个听起来威风飒爽的。”
黑影努了努嘴,站起身径直走开。
“嘿,怎么着,嫌弃啊,那你自己取。”余安安起身追上他。
黑影面无表情,他又不会取。
余安安跟在他身后,一边想一边念叨,“战斗力爆表,战狼吧。”
黑影没应声,自顾自的收整行囊,准备前行。
余安安在他身边转悠,“我不能叫你黑影吧,什么鬼啊。战狼是我心头好,我超喜欢冷锋的。”
“有了。”她突然跳到他面前,双手抓住他的手臂,仰着头,看着比她高出一头的黑影,“叫战风吧,骁勇善战,所向披靡,比风的速度还快。”
战风?怪怪的,黑影没应声,余安安冲他挑眉,“就这样决定了,我叫你小风,或是小战,或是,小风风,小战战…”
黑影只觉瞬间脊背发凉,装好东西,逃一般的远离余安安。
而身后跟着的余安安,就像找到新的乐趣,一直叫他,“小风,小战,小风风,小战战,小风风,欸,别不理我啊,你慢点走,我跟不上,小风风,等等我…”
见黑影满脸都写着我不喜欢,我很排斥,我不愿意。
余安安拿着三颗石头放在地上,第一个,小白,第二个,小战,第三个,小风。
黑影选了第一个石头,小白。
余安安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小白就小白吧,但是她叫小风好顺口,就一直叫小风。
最终,经过余安安执拗的这样叫他,他只好妥协,由小白,变成了小风。


第7章
对于一个新的名字,开始有些不适合,总觉得怪怪的,像是在叫一个他并认识的人,每天听余安安在耳边小风小风的叫他,渐渐也习惯了,他有名字,叫小风。
前方依旧灌木丛生,深山里看不见出路,只能顺着指南针的方向,一直往前走。
又走了一整天,寻遍路途中也未见有水,之前带的烤鱼,两人热了吃下,余安安拿出仅剩三分之一的水,倒在盒子里一些递给小风。
小风看了眼,哑着嗓子说句:“不渴。”
怎么能不渴,他只是明白水的重要性,因为余安安一路上都在说,找水找水,一定要找水。
待天黑下来,依旧没找到水源。
余安安已经迈不开步,嚷着扎营休息。
困顿乏累,倒下迷迷糊糊睡着了。次日早早便醒来,从帐篷里爬出来,拿着盒子和盒盖,两人分头采集露水。
小风跟着她学,很快收集些露水倒进她的饭盒里。
阳光出来前,两人收集了大半盒的水,余安安舔了舔发干的唇瓣,露出一抹喜悦,“半梦半醒间,渴得受不了,才想起露水。”
小风黑眸闪烁,冲她点点头,像似赞同她的话。
手机电量不多,她只能关机,每次到天黑扎营处,才开机试一试,可惜一直没有信号。
没有食物,最后的压缩饼干被两人均摊吃光。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前行,两人配合默契,一个觅食,一个生火,翻山穿林,就这样,时间飞速掠过,一走就是几天。
这天走在半路上,天空阴得厉害,灰蒙一片,有着浓重的雾气。余安安判断,要下雨。
她要赶在下雨前,找到一片可以支起帐篷的空地,可是雨水比预期来得要快,没过一会儿,倾盆大雨忽然而至,砸在两人的身上。
两人手忙脚乱支起帐篷,余安安钻了进去,小风站在外面,没动。
她冲他招手:“进来啊。”
小风依旧没动,余安安明白小风是记得她的话,帐篷是她的,他不能进来。
无奈摇头,跪坐起来,直接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拽了进来。
原本就是单人帐篷,突然多了一个又高又结实的小风,帐篷里空间瞬间狭小。
她急忙拉上帐篷,雨水彻底隔绝,她往边上蹿了蹿,两人中间隔出一点距离。
余安安伸手抹着脸上的水,看向小风,他头发已经被淋透,水正顺着脸颊往下滴落,头发长度遮住了脸,胡子又长出一些但不重。
不过经过几次洗澡刷牙之后,原本浓重的血腥气味褪去,人也清爽起来,笑起来还十分养眼。
除了,满脸,毛糟糟的头发。
余安安侧着身子,手伸向他。
小风微怔,身子没动。
她把他的头发顺在耳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脸颊,“头发贴在脸上,多不舒服,这样就好多了。”主要是,她看着舒服。总比一转眼就看满脸头发乱糟糟的好看多了。
虽然生存环境艰辛,但有个小帅哥在旁边,还能赏心悦目。
她盯着他的头发看,小风身子没动,余光瞟着她,慢慢抬起手,挡住了脸。
“嘿,怎么着,不让看?”
小风慢吞吞把手落下,想了想,又慢吞吞把手伸向她。
“不许动,我告诉你,男人不可以随便碰女人,知道不?”余安安顺了顺短发,别在耳后,哼哧着教训小风。
她可以碰他,他却不可以碰她,一点也不公平。小风心里闷闷的想,但还是非常听话的把手收回来,放到盘坐着的膝盖上。
“你那头发…”余安安话还未说完,头发俩字刚一出来,小风急忙捂住头发,不住摇头。
自从给他刮过胡子之后,余安安就盯上他的头发,可是小风拒绝再拒绝,拒绝不了就跑,反正她也追不上。
余安安从包里拿出毛巾擦去脸上头发上的雨水,冲锋衣防水,里面没湿,但外面全是水。
回手脱下,放在一边,里面一件棉质半袖T恤,裸着的胳膊感觉到一些凉意。
小风的目光始终盯着帐篷损坏那一角,破了口子,大雨凶猛,顺着口子灌进帐篷。
他打开背包,拿出饭盒举到那处接水。
余安安眸光一亮。
很快饭盒接满了水,拉开帐篷把水倒出去。
小风接过,继续举着盒子接水。
几次下来,待接到有几十毫升的时候,余安安跪坐在他旁边,拿过饭盒,直接饮用。
小风怔怔看着她,虽然没说话,但眼底的疑惑她看得出来。
“眼下没办法只能喝这个,头几次的水,冲刷掉树木上的浮灰,这次就干净很多,外面雨那么大,一时半会找不到可以生火的树叶,喝这个起码不会中毒。”
雨势一直不见停歇,余安安感觉到凉意越来越甚,把冲锋衣穿上,再看身边的人,上身仅有几块可怜的布料。
他还举着盒子接水,避免帐篷内有积水,再者也可以留着保命。
她早已看出小风在她潜移默化下,已经懂得一部分生活常识。
“小风,给你披上吧。”她拿出披肩递给他。
余安安替他举着饭盒,小风把披肩搭在身上,继续举着盒子。
过了会儿,由于身体内没有食物支撑,热量下降,再加上深山中大雨冲刷,余安安便感觉越来越冷。
她双手抱臂钻进睡袋,雨势持久不歇,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到妈妈,妈妈以为她死了,一直在哭。
她想上前安慰,可是妈妈看不到她。
急得她团团转,一惊,就醒了。
醒来时,外面雨水声小了很多,稀稀落落地砸在帐篷上,小风坐在帐篷一角,盒子接满了水,瓶子已经装满放在角落。
长长的一声叹息,余安安坚定信念,一定要活下去。
抬手看了下时间,指针指向两点二十七分。
她翻了个身,微小的动静,小风漆黑的眸子就转了过来。
裹着睡袋的余安安,露出小脑袋,她缓了缓心情,冲他呲牙一笑。
小风依旧面无表情,抬手拉开帐篷,雨势已停,树叶上的存水还在往下滴。
余安安坐了起来,肚子空空如野,咕咕叫着。
她揉了揉干瘪的小胃,小风看出她的动作,起身出走帐篷。
余安安跟着爬出帐篷,雨水冲唰过后的山林,空气中飘着树木与泥土混杂的清新味道。
树叶上的水滴在头上,顺着防水的冲锋滑落。
小风披着羊毛披肩,水滴上后,便渗进披肩里,他摘下披肩放进帐篷,向丛林深处走去。
两人的角色一直如此,他找吃的,她生火,但眼下生火是甭想。
她在帐篷四周兜转,没找到可用食材。
小风回来时,手掌心里捧着几颗圆圆的东西。
余安安小跑着奔了过去,“小风风棒棒哒,你居然找到了鸡蛋。”
见她笑了,小风把鸡蛋放到她手心里。
“没有鸡吗?”她歪着脑袋问他,有蛋,肯定有鸡。
小风摇了摇头,他找到鸡蛋时,等了很久,不见有鸡,只好返回。
余安安小心翼翼的捧着七颗鸡蛋坐回帐篷,“这要怎么吃。”
小风从她手里拿过一颗,姆指用力一按,啪的一声轻响,蛋壳破开个小口,随后把鸡蛋递向她。
她没生吃过鸡蛋,接了过来,也是犹豫不决。
他又按开一颗,去掉表皮的碎片,仰头,几口喝光鸡蛋,可见他对这个吃法不陌生。
余安安蹙眉盯着鸡蛋,最后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一口气把鸡蛋喝光。
腥味从味蕾蔓延至周身,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鸡蛋应该搁置的时间比较久,蛋黄有些散,不会是坏掉的吧。
肚子饿,也顾不上那么多,一人两颗鸡蛋,垫垫肚子。
傍晚时分,又采集到刚刚冒头的蘑菇,吃了几颗可食用的充饥,天擦黑之前,小风又钻进山林。
小风回来时,从黑暗中走来,宽肩窄腰,大长腿,单手拎着猎物,阔步前行。
余安安盘腿坐在帐篷里傻乐,“特么的,又man又帅又狂又野,好带感,搞得老子真想为他疯狂打电话。”


第8章
次日天空放晴,阳光洒下,暖意袭来,空寂的山林里,飞鸟扑腾,一片祥和。
此时的蘑菇,已经大朵大朵的栖息在树木根部。
好仔细辨别蘑菇种类,其中一堆金黄且毛茸茸,猴头菇。
她咬了一口,味道并不好,但猴头菇没有毒性,充饥生吃完全可以。
她递给小风一个,小风直接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小风也找到一些蘑菇,张嘴就要咬。
“先别吃。”余安安急忙阻止。
小风见之前的可以吃,也没做多想,这次却被阻止,慢吞吞的把蘑菇从嘴边拿开,她接了过来,蘑菇是黄绿色,掰开后里面有红色和绿色的丝片,满身写着,我不能吃,我有毒。
“这个不能吃。”
小风明白,不再触碰。
余安安采集着可食用的蘑菇,小风在不远处寻找。
待找到一些,就拿给她辨别。
蘑菇伞盖呈黑褐色,柄上有鳞片,她仔细闻了闻,味道并不好,她不确定这是什么,宁可信其有也不能冒生命危险,所以把此菇pass掉,不做为可食用材料。
把采集的蘑菇一人分吃几颗,余下的全部装进袋子里,小风背着包,拎着野鸡,两人继续踏上征途,寻找归家的路。
休息时,找到可生火的腐朽枯枝,才褪毛烤鸡肉吃。
此时已经没了佐料,虽然味道差了些,但饥肠辘辘,吃什么都是美味。
一顿饱餐,余安安发觉这小风觅食能力超强,想起以前探险队赵哥教过的生存技能,转身从包里翻出一个超强弹力绳,用手扽了扽,弹性不错。
从地上爬起来,在周围找到一根,还保存弹性的粗树枝,两头用弹力绳扎紧,做成一个弓。
手指粗的树枝,切成几个五十厘米左右的小段,枝头削得尖尖的。
小风不明就理,蹲在她跟前,双眼直盯着她手里的弓箭,满脑子问号。
余安安试了下弓箭,又调整弓的弹力绳,几次下来,才把弓箭递到已经有些跃跃欲试的小风面前。
小风接了过来,先是研究一番,学着余安安的动作,拉弓射箭,木箭射了出去,却软趴趴的掉在不远处。
“虽然简陋,但我们可以不断改进,这个叫弓箭,比人的速度要快上百倍。”
她站起身,走到小风身边,手把手的教他,如何握弓,如何发力射箭。
小风力气比她预想的大太多,弹力绳几下被他扯得松垮。
“弓不要拉那么开,容易扯坏。”她拍打他的手臂,示意他轻一点。
弓箭经过试验,多次改进,终于制成。
余安安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一脸的得意。
小风从此之后,多了一样狩猎工具。每天都拿在手里,闲时就研究琢磨这新鲜玩意,像个刚刚得到玩具的孩子,格外新奇。
连续多日赶路,水源找到几处,小风又能觅食,两取长补短,所以这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周而复始的过着。
手机余电在几日前已经彻底耗尽,她有心理准备,所以并未有太大失落。
余安安在心里数着日子,她已经跌落这无名深山半个月了,她很庆幸有小风结伴同行,互相照应,否则以她的生存能力,早死在这荒野深山。
***
夜晚扎营,小风继续做着觅食工作。
余安安休息一会儿,开始收集树枝和落叶生火。
火堆还未攒成,就听到身后有轻微的树枝踩踏声,嘎吱嘎吱,一点点靠近。
她以为是小风回来,愉悦的喊道:“小风风,今儿挺快嘛,收获如何?”
没有得到回应,这是常态,小风话极少,相遇至今,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等找到出路,一定要带小风去医院做个全方面检查,他总这么不开口说话,是不是大脑中的语言版块也出了问题。
她冲着声音来源转头,就见一只体态不大不小,像是未成年的狼,呲嘴獠牙的冲她扑了过来。
“啊…”一声尖叫,余安安本能反映就是躲避攻击,一个闪身绕到身后的粗壮古树后,手里还紧抓着刚拾来的一把树枝,心跳如雷。
但此时不是双腿发软的时候,狼,嗷的一声嚎叫,冲着她又扑了过来。
余安安矮身躲开,小狼两次攻击不成,有些怒意,一双狼眼,似喷火的紧紧盯着眼前猎物。
狼再冲扑上来,余安安没有树林躲避,一个侧身,滚爬到一边。
狼的速度敏捷,转身就扑向已经摔倒在地,未来得及爬起的余安安。
余安安心想着,完蛋了,她真的交待在这儿了。
她觉得自己要完蛋之时,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小风。
狼身扑向她,余安安下意识的护住头部,紧紧抱住自己,然后就听细微扑哧一声,紧跟着是狼的一声哀嚎乍起,然后就听到沉重的跑步声由远至近。
一只宽大粗糙的五指钳住她的胳膊,直接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甩到一边。
余安安摔倒在一旁,抬眼看去,就见小风手里握着弓,小狼的脊背上,扎进一根木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