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花皇后 作者:江南清秋月
[女警也风流:第一章警花也穿越]
阳春三月,东朔国宰相府的花园里,桃红柳绿,姹紫嫣红,香溢满园。风吹皱了一潭碧波,水面上波光银银,如数百条银鱼在水中畅游。
水岸边的一个六角亭中,斜靠着一个身体肥胖的女子,双手环抱,眉头微皱,眼眸中闪着思念的光泽。
她伸了伸胖得像藕节的双臂,忽然似意识到什么,凝视着发酵般的馒头手,叉了叉那水桶似的腰,才想起,自己已不是从前的林阳,号称警花的身材已留在了二十一世纪,或许现在也已不存在,被火化成灰了。
她对眼前的一切无可耐何,她明明是在执行公务中中了枪,死在歹徒的手里。应该成了烈士才是,却不想老天将她移花接木到了东朔国宰相千金的身上。来了与中华历史毫无关系的异界,一个叫东朔的小国。
她常常在梦里见到了亲人跟同事,痛却无耐。她有一个幸福的家,爸爸是教授,妈妈经营了几年的服装生意,家里很是富足。
比这个宰相家也不差,然而她从小就有一种英雄情结,或许她的这个情结是从小受爷爷的影响。她的爷爷是拥有痕迹鉴定绝活的老刑警,小时候她为了能在找伙伴的游戏中,立刻找出藏身各处的小伙伴。
于是缠着爷爷,学了点,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加之爷爷的栽培,有时爷爷出外差,她还去公安局帮忙,这让她觉得无限光荣,成了同学们眼里钦佩的英雄。
后来她索性报考了警校,又学习各种破案技能,毕业后自动请缨到了刑侦战线。二年下来,她已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探员,却不想在一次貌似简单的排查中,碰到了另一伙穷凶极恶的歹徒,她刚掏出枪,一枚子弹穿进她的胸膛。
每每想至此,耳际还听那声枪响,耳膜一阵颤动。那时候忙得团团转,现在却闲得很,一下子真难适应。别人抚琴她不会,绣花她不会,女人又不能当捕快,她觉着都快发霉了。
从二十六岁,一下子回到十六岁,穿着及膝长裙,环佩叮当,若是让同事们见了,一定要笑死。她总觉着东方如雪这名字没有林阳这两字帅气,且这个东方如雪不如叫东方雪球。
一个胖得让她难以接受的女子,从她的房间摆设来看,还是一个极度空虚的人,像是她的世界除了吃就是睡,自悲让她大门不迈,恶性循环的发展到今天的状况。
自己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终于在一天夜晚,投水自杀,只是像一块巨石入湖,声音太响,惊动了家人。
当然捞起来时,她已经死了,不然林阳也到不了她的身上。林阳每每想到此,都会忍不住发笑,并不是对死者不尊,实在是太戏剧化了。
这些天,林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凭借自己的侦察能力,将这宰相府来了个彻底大排摸。宰相东方向宇,年近五十,娶有一妻二妾。
东方如雪幸亏是大夫人所生,被大夫人宠着,再丑也是她的女儿,不然在这样的大家庭,不知要被冷落到哪个角落。
东方如雪的二位哥哥,一个在朝中做官,一个给皇子作伴读。二个姐姐,一个嫁给了状元,另一个则嫁给了吏部尚书的儿子。都是这个世界所衡量的美女,腰细如柳,纤弱如尘,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跑,听说东朔国里最细的腰只有一尺二,且是十八岁的女子。
所以东方如雪几乎是一个丑得难以见人的宝物,别说她不愿出门,就是她想,估计也无人带她出门,以免脸上无光。
十六岁了,却无人问津,急得夫人白了头发。东方如雪所以胖,是因为她喜欢吃,特别是肥肉,还有就是喜欢睡觉。林阳来的第一天,丫环端着八碗小菜,其中还有一碗泛着油光的大肥肉,三大碗的饭,她当时就被吓蒙了。
她每走动一下,似乎身上的肥肉就在晃荡着。只是在家里走上一圈,也气喘吁吁。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这是一个小巧别致的院落,叫降雪院。
房前种着玉兰,此时如雪堆砌,墙角的竹子,绿意丛丛。院中间是三开间的房子,后面还有一座假山,山边种几棵松树,站在假山上,也能看到半个宰相府。
她的前脚刚进门,听得丫环春兰迎上来道:“小姐,你累吗?快进屋歇歇吧!”
林阳只觉着脚步沉重,珠汗渗满额头。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她决定,今日就来个重头开始。她向来是一个果断有主见的人,从警让她变得坚强,刑侦工作让她思维缜密。
立在檐下,接过夏荷递上来的水,探问道:“府里有没有大一点的别院?”
春兰跟夏荷都是东方如雪的贴身丫环,春兰灵俐,夏荷憨实,或许是怕美女刺激东方如雪,这两个丫环都很壮实,样子也极普通。按现世的标准,也算是肥妹了,只是她们的比例很好,在东方如雪面前,是足可以自我安慰的。
春兰首先接口道:“有的,在城外有座很大的庄园,是少爷骑马,狩猎时才去的。夫人有时去慈恩寺烧香,也会路过那里,住上几日。”
林阳嘱咐道:“那好,你去跟夫人说,明天我就搬去那里,住上半年。”
春兰跟夏荷异口同声地道:“小姐,去哪里做什么?”
林阳淡然一笑,若不是她们两个也有点肥,她才不想带她们。两个人像个跟屁虫似的,紧跟着不放,早上下了死令,才将两人甩掉。
“到时,你们就知道了,春兰你去回禀夫人,夏荷你跟我进来,帮我做几套衣服。分头行动,去吧!”
春兰跟夏荷还是一头雾水,都觉着小姐越来越奇怪了,从前是问了半天也懒得开口,一年也出不了几次院门,现在居然要出大门去了,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林阳回到房中,拿出衣服跟夏荷一阵比划。夏荷心领神会,只是不解小姐让她做这样的衣服有什么用?
片刻听到了春兰的声音:“小姐,夫人来了。”
宰相夫人催欣和已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身体微微发福,皮肤却出奇的好。林阳觉着这天下没有谁比东方如雪的皮肤好了,谁让她又白又胖又细腻。
林阳笑迎了上去,第一眼醒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坐在床前哭泣的母亲。可怜天下父母心,母亲对孩子的爱或许是一样的。
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为了生意,显少管自己。小时候,是奶奶跟爷爷带着她。长大后,她就自己独立了。而这位母亲恰恰相反,她是一个典型的相父教子型的,生了三个儿子二个女儿,却只留住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而她的女儿,又是她的心里一个沉重的负担。
催欣和几乎每天都要来降雪院,总是柔声细语的,让林阳深深的感动。她从心里接受这个母亲,更何况她的确是她所生。虽然她依然想自己的父母,但这个事实她不得不接受。
她是警察,她知道自我逃避,沉浸在痛苦里是没有用的,对父母只有深深的亏欠。但她不能再亏欠一次,她决定为这个母亲做点什么,岂码不再让她担心。
林阳迟疑了一下,还是喊出了口:“娘,你来了!”
催欣如打量着她,探问道:“雪儿啊,你去别院做什么?要去,改天娘陪你去。”
林阳一脸讪然,扶她坐好,淡笑道:“不用,娘,等我回来,你自然就知道了。而且等我回来,你一定会很高兴,你要相信我,我好不容易迈出这一步,请娘支持。”
催欣如觉着她说的有理,自她醒来,脸上也有笑容,她就觉得很满足了。点头道:“好吧,过几天让你大哥送你去。春兰,帮小姐多带点东西,夏日的衣服也带上,出门在外,宁可多带,知道吗?”
“是,夫人,你放心吧!我跟夏荷会照顾好小姐的。”催欣如又嘱咐了一些事,才在丫环的搀扶下出了门。林阳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借此机会,将东朔国玩个够!
[女警也风流:第二章烦恼的肥胖]
这几日,林阳一直没有见其他人,除了跟催欣和说话以外,也没有正面跟府里的其他人接触,她觉得这事不急,必须到她彻底的改变,然后才让大家重新接受另一个她。
午饭后,她只是坐在椅上打了下盹,她不允许自己在床上躺上一个下午。让春兰端来了冷水,洗了把脸,然后在院子里来回的走动。紧持着爬后院的假山,她面前最大的敌人就是肥胖,她必须得战胜。
刚爬到山上的亭子,听得下面春兰唤道:“小姐,喜事,县太爷派人来给他儿子提亲了。”
林阳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见春兰手舞足蹈地,还玩笑道:“提就提呗,用得着你这么高兴吗?你想嫁人就嫁吧!”
春兰急摇着道:“小姐,你说哪里的话呢?是给小姐提亲,夫人这会儿正在见媒婆呢?”
“啊?给我?”林阳急速下了山,汗如雨下,用帕子拭了拭,立刻向厅里冲去。她才不想嫁什么人,才十六岁就嫁人,换成现代,告他一个幼奸罪都足够了。
春兰紧跟而上,见林阳一脸黯然,急忙安慰道:“小姐,只要老爷提拔一下,公子一定会高官厚禄的。决不会比二姑爷、三姑爷差的,小姐…”
林阳皱眉道:“你不懂,管她是皇帝老子,我现在也不想嫁。这个样子,能嫁什么好人?”
“王媒婆,这事若是成了,我一定得好好谢谢你。”
“放心吧,夫人,您的事我还能忘了。这不县太爷的公子来提亲来了?”
林阳满头是汗,喘着粗气冲是了厅里。扶着双膝,歇了片刻,才抬头。催欣和的笑脸僵在脸上,还有边上的媒婆,亦是一脸怪异表情。
林阳决然地道:“娘,这事我不同意。我不想嫁人!”
催欣和一脸尴尬地拉过她道:“雪儿,这可是个机会,你听娘的,娘是过来人,总不会错的。”
林阳满脸通红,又掬了把汗水,大声道:“不,娘,这件事,雪儿自己会决定的。娘,你放心,我东方如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既便是我胖一辈子,我也算得上一个才女。王媒婆是吗?以后要是来提亲,要么是才高八斗的才子,要么就是皇孙贵胄,其他就别来我宰相府提亲。也太不给我爹面子了,传出去笑话。”
催欣和怒声道:“雪儿,你胡说什么?你…”
王媒婆一脸皮笑肉不笑道:“三小姐,你这要求是不是高了点?夫人,老身怕是没这个能耐,您还是另找高明吧!”
“王媒婆…王媒婆…”催欣和苦苦喊着,那老婆子已撒腿出了门,估计到外面要捧腹大笑了。
催欣和泪眼婆娑地指着她道:“你这孩子,你怎么就不知个好歹?你今年都十六岁了?难道你真的想一辈子不嫁人吗?现在可好,好不容易…你这样一来,非弄得满城皆知,你爹他定要被你气死,你…”
林阳为了杜绝后患,到没想到她那宰相爹的面子。估计不用一天,京城内就会人人皆知。宰相家的三小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不量力。
林阳抱歉地道:“娘,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这样吧,今儿我就去别院了,你找个仆人送我就行。”
催欣和垂泪道:“这可怎么好哟?去吧,去吧,免得你爹罚你。娘为你做的,也只能如此了。既然你自己要如此,只有听天由命了。”
林阳笑盈盈地福了福身道:“谢谢娘,我决不是大言不惭,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春兰几个女仆皆是一脸惋惜,林阳自顾自出了门,挥手道:“春兰,走了,将行李提着,去别院。”
林阳一出门,催欣和垂坐在椅上,哽咽道:“天啊,这可怎么好?如玉,你看三小姐,是不是疯了?”
“夫人,我倒以为,如今的三小姐不同往日了呢?三小姐虽然还是这么胖,但她却一脸的自信,而且也会笑了。夫人,你想想,从前,三小姐连家人都怕见。今儿却直奔厅里,还言语决决,你不觉得,咱们的三小姐变了吗?”如玉思忖着,缓缓出口。
催欣和拭泪道:“你就别安慰我了,知女莫若母,她又胖又懒,那里读过书?全怪我,小时惯着她。快去,让冯明,送小姐去别院吧,再不走,恐怕天黑也到不了。”
片刻,一辆马车从后院出了府,直奔郊外。过了一片大宅区,叫卖声声声不绝,林阳好奇的探出了头,原来是一条商业街,两边的店铺紧紧相依。那些摇着扇大摇大摆的公子哥,还真不是少数。
出了城,远处青山连绵,花红点缀,好一副春景乡村图。林阳依在窗口,感受着这一份宁静,这在现代的都市里,哪怕是农村,也极少能享受到了。
春兰跟夏荷笑逐颜开,两人抢着另一边的小窗,说着自己儿时的事。她家的门有株桃,她家门前有棵梨的。
林阳的思绪越飘越远,她想到了家,想到了父母,想到了同事,泪水在眶里晃了晃,顺着脸颊滑落。偷偷的拭去泪水,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伤心事,她从来都是个坚强的人。
山看起来很近,其实却很远,直至天色朦胧,马车才在乡村老宅门前停了下来。胖人的优势在此刻显示,春兰跟夏荷都嚷嚷着骨头散了,林阳却只是一点酸酸的感觉。
从里面出来了一个老管家,上前恭敬地道:“老奴顾长发见过三小姐!”
林阳淡笑道:“顾伯不必多礼,我在此兴许要住上半年时间,有些事还得麻烦你!”
“小姐客气,我立刻吩咐内人,给你铺床去。小姐先到厅里稍坐,这宅里人手少,若是有不到的地方,请小姐原谅!”“一共有多少人呢?”林阳边进门边问道。
顾长发头发斑白,大约五十多岁了,却很健硕。林阳从他的脚步,就判断出他的体重。
“这个院子老爷一直让老奴一家照看着,这里方园五十里,都是东方家的田地。所以村里人大部分是租种的农户。老奴从小跟着老爷,得老爷恩泽,来此照看了。老奴家一共十二口人,住在西院,三小姐,您就住在二进东厢房可好?我让我家二丫头听你使唤!”
林阳欣然接受,反正她是小姐,太客气了,反而会吓着人。进了厅,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惊愣地盯着林阳,林阳佯装未见。听见顾长发低喝了声,那女子才上前施礼道:“小芬见过三小姐!”
“起来吧!”林阳打量着房子,收拾的井井有条,房子不及京里的大,桌椅也没有京里的考究,大概只是像一个农庄。
小芬的穿着也跟春兰没法比,只是一身青色的粗布裙,倒是有几分灵气。她依次倒水给大家。林阳接过,真想一饮而尽,顾及小姐身份,才啜了数口。
片刻,顾长发的一家人都聚到厅里,一一见了礼。林阳此刻才明白,东方如雪为何要自杀了,这样的目光接受多了,连她也浑身不自在。
以前她的身上,都是男人们赞美的目光,当然也少不了好色的。周边围的蜜蜂太多,她反而觉着烦,一直没有确定男朋友。现在估计想也找不到,找到了一定也是酸瓜裂枣。
林阳端坐在正中椅上,淡笑道:“各位也看见了,我也就直了说。我来此就是为了减肥。所以,从今晚起,不必给我准备什么好菜,一切都按我的要求就可以了。第一,每天早上,二个鸡蛋,二碗粥。中午嘛,二碗米饭,一盘青菜,最好不用猪油。晚饭一碗米饭一盘素菜,里面不许放油。以后会慢慢减份,到时再告诉你们。第二,打明儿起,我一早会去爬山,去慈恩寺,所以请小芬一早来叫我。而且,在些期间,不许谁拿东西到面前诱我,明白了吗?”
春兰凑上来,小声地道:“小姐,是不是太少了点,你从前吃的比这多一倍不止啊?”
这些人面面相觑,顾长发道:“小姐,这…若是你有个万一,我如何向老爷交代啊?”
林阳立起道:“这事我已决定,你们照做即可,我说到做到,就从今晚开始!”

[女警也风流:第三章东方如雪]
至晨起,宰相府门口车水马龙,宾客络缉不绝。那送礼的单子亦是叠起厚厚的一叠。院里张灯结彩,铺红排席,喜庆非凡。
催欣和穿着一身降红色寿字绸裙,由众女眷簇拥着,到了厅前。今儿是她五十岁大寿,已是子孙绕膝的她,心里自是欣慰。看着回府的东方如梅跟东方如霜,想起出门已有半年的东方如雪,却是一阵落寞。
催欣和也是无可耐何,东方向宇下令谁也不能去看她,也不许去找她,就让她在乡村,自生自灭。而家人对东方如雪也是十分厌恶,就连这些嫁出去的女儿,都因为面子问题,哭回家门。
东方如雪离开家门的第二日,大街小巷就开始传播,宰相千金拒婚的事。且是越描越黑,越说越丑,以至于最后是瞎眼瘸子,更将她的大言视为百年难得的笑柄。更甚至有好事者,将此编成说书的,四处传播。
消息竟然传进宫里,让东方家颜面尽失。东方向宇为官多年,又是高居要位,面子对他来说,重于性命,听闻此事,怒发冲冠,大发雷霆。
这半年,东方府上至主子下至奴才,谁也没有提起东方如雪。对外则称,东方如雪早已落水身亡。为了杀鸡敬猴,还抓了几个好事者,游街示众,才稍稍得以平息。
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岂知民间是越传越有味,东方如雪成了东朔国丑妇的典型,成了丑女的代名词。
见过了宾客,催欣和端坐厅堂,接受子女与亲朋之祝贺。喜庆也让她忘了东方如雪,容光焕发,笑意涟涟,接受子女们的道贺!
“祝娘益寿年年,彩儿快将娘的寿礼送上!”东方培跟媳妇韩彩儿送上了一盆寿桃。
紧接着是东方启跟三夫人,送上了一对玉镯。因为二夫人只生二女,女儿出嫁,自然要留在后面。
“娘这是我跟相公为你备的寿礼,白玉瓷瓶一对,祝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东方如霜乃是二夫人钟氏所生,而钟氏原是催欣和的贴身丫环,故而催欣和视为己出。
紧接着就是二小姐东方如雨小两口,送上了一副刺绣。房里喧哗声声,笑意盈盈。催欣和忙命人给小辈们打赏,又给仆人们发了红包。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一起去用餐吧!培儿,启儿,今儿来的人多,你们帮你爹照料着些,别落人以口舌头,还以为我东方家仗势,怠慢宾客。”
秋天的落日像一团火在天际滚动,天边一片红艳,深浅相间的云彩如波晕开。宾朋满坐,家肴满桌,你敬我往。
东方向宇的门生已是遍布全国,那些官员那舍得如此拍马屁的良机,此刻正阿谀奉承,拍须溜马声此起彼伏。
一个窈窕的少女在家僮的带领下,缓缓进门。她身穿粉紫绣花绸裙,发分两边,小髻相衔,金钗相固,小花相衬,如瀑的秀发在风中飘动。耳带翠玉环,灵动微摇。
夭夭如桃,盈盈似柳,双眉修长似新月,双眸闪烁若星辰,肤白而剔透,小嘴未朱而红。双手持于腰际,端庄高雅,风彩卓然。
她举止飘逸潇脱,目光坦然地直视着前方,不为他人所左右。片刻席桌有人窃窃私语,侧目探来。
东方家人亦是一脸惊奇,仆人领着她上前道:“夫人,这位小姐说是认得夫人,有话要跟夫人说。”
催欣和的心猛然一跳,看着眼前这位,似熟非熟的人,不由自主地缓缓立起道:“这位姑娘的确几分面熟,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千金?”
她淡笑着施礼道:“见过夫人,听闻夫人寿辰,小女特来祝寿。不知夫人是否可移步一处,小女自当如实相告。”
“啧啧,这位小姐真是花容月貌,可是姐姐娘家的那位至亲之女?跟姐姐有几分相似呢?”三夫人一脸谄媚之色。
“大娘,这位妹妹是谁家的?爹可认得…”东方启有眼前一亮,忍不住探问出声。
东方向宇也觉着奇怪,只觉几分面熟。桌上赞叹声一片,她却依然不卑不亢淡笑而过。催欣和上前,拉着她的手,打量着她,目中渐露惊喜之色道:“难道…难道…”
她扶着她,阻止道:“夫人莫说,请一边说话!”
“嗯…好…我…走…”催欣和激动万分,语无伦次。拉着她径直往院里走,两人穿过侧门,回到催欣和的房中。
催欣和欣喜莫名,泪水盈眶,轻拂着她的脸,紧攥着她的手,久久不敢相信。
“如雪祝母亲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东方如雪拭去了催欣如的泪水,笑盈盈地道:“娘,你得了一个新女儿,应该高兴,怎么哭了呢?”
催欣如上下打量着,哽咽道:“如雪,你真是如雪?你没有骗我吧?你是如何办到的?天啊,娘做梦也不会想到,你变成一个美人儿,我的如雪…”
“是的,娘,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如雪,你全新的如雪。我用了近半年的时候,终于变成现在的样子。我说过,只要我想做,一定能做到。娘,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我听顾伯说了,对不起!”东方如雪紧紧地抱着催欣和,她在她的身上,闻到了母亲的味道。
她紧闭着双眸,想着远遥的时空,心中默默地道:“爸爸、妈妈,女儿不孝,以后我就是东方如雪了。我永远都是你们骄傲的女儿林阳,请你们在远方祝福我吧!”
催欣如扶正如雪,拉她一起坐下,喜不自禁地道:“告诉娘,你是如何办到的?春兰跟夏荷呢?怎么你一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