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真是气人,娘娘走了还没满百日呢,这些个奴才就欺侮到爷头上了,送得东西总是缺斤少两的。爷要知道又该伤心了。"小萍气愤指着院中的木碳道.
"姐姐,算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跟那些个势利小人置气,还不是要气死。今日不同往日,咱也不能给爷找麻烦。"我只好连声安慰她,势道如此,又岂能全了十三。小萍叹气道:"罢了,还是你想得开,跟了爷这么多年,只是为爷不平啊!"
"爷快回来了,咱们有空好好整理一下屋子,让爷高兴高兴才是正事。" "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儿个就打扫如何?" 于是我与小萍从里到外仔细地打扫一遍,其实小萍天天干着,房里一尘不染。把床上的东西拿出去晒了一下,希望阳光的味道能唤回十三快乐的心。
在院中与小萍晒着太阳,十三阿哥穿着一身白袍立于门口那一瞬那,我和小萍都一时愣住,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忙请安道:"奴婢给爷请安,十三爷吉祥!"
"起吧,向来就没那么多规矩,还是如从前吧!"十三僵硬的笑了笑,黑色眸子中还是隐约流露出一丝伤痛。
"爷?你可好!奴婢真是好担心。"小萍哽咽着问道.
"萍姐姐,爷必定很累,快去打水给爷洗洗。"明显感觉到悲痛似新鲜的空气,在十三的体内流动,我忙打发了她,免得又惹起伤心事。
十三阿哥人虽瘦了,眉羽间却多了份成熟,人也长高了不少,但愿他真像历史上所说,是大清朝有名的那个潇洒的侠王,进了内厅见我老盯着他,眉毛的一挑笑道:"怎么,不认识了?"
"怎么会,奴婢不认识自已也不会忘了十三爷的。奴婢在十三爷眼里就是这样的人?"我忙闪开眼神,侧头笑道。
"容月,你还是老样子,今天怎么这身打扮,好生奇怪,这不是马尾吗?"说着拉起我的头发,小李子和小顺子都在一旁抿着嘴笑。
"十三爷一回来就拿奴婢打趣,最近天冷,我是宫中第一懒人,反正也不出门,扎个方便的了。奴婢可是拿这里当家里一样,在家里又有何关系。您说是不?"
"家?"十三一脸凝重,抬头看向院中,深叹了口气。
"十三爷,我们四个以后全指望您给口饭吃呢?"我故做担心的道。
"好,爷自不会亏待你们的。"十三脸色温和了许多,斜靠在椅子上,拿着茶杯悠闲的喝着茶,却若有所思。想起初见时的他,尤如昨日,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又恢复原来的作息,十三也如常去上书房读书,我还是做我的闲散懒人,不过为了能有体力过冬,让小李子给我找个根粗绳来,每天在院中跳三百下,算是煅练身体了。本来想着,反正起那么早,不如去跑步。可又担心碰到哪个高高在上的人,想想还是算了,继续苦熬吧。
一大早起来,发现外面下起雪,兴奋得就往外冲。又被他们当作笑料,说是大惊小怪的,大雪天还未到呢!果然,不久雪就停了,天阴冷的很,忙又躲进房里,想着动物都准备过冬,我拿什么过冬?翻了翻衣服,只有二件棉衣,内衣都是布的,真怀疑古人是怎么过冬的,空棉袄也能过冬?
想着得让小顺子帮忙买点棉线来打点毛衣,手套,袜子才行,还好,以前做导游没事时,单位同事各各贤妻良母,也跟着学了,特别是手套和袜子打得还超过师傅,后来从没有再买过,自己打的跟买得也没什么两样。因此也受累,好多人让我帮忙。
正想曹操曹操就到,小顺子进门轻声道:"姐姐,爷又让我送信来了,你回不回?"
"什么,十三爷不是挺忙得吗?这么快又写信了,你先放着吧,以后你只管送来,不用管回信了,我自己想办法,免得露出马脚。"
"好的,不过姐姐你可要回啊,不能让爷担心不是?"
敷衍了一下他,然后把线的事情跟他细说了一遍,让他离开,弄得好像地下党接头一样。打开信一看,原来还是追问我答案,放下信,想着过几天再说,暂不理他,免得天天要动笔。可我不想那么早面对面,还没想好该怎么对他解释。
没过几天,小顺子就把我要的材料都找到了。而且都是纯棉的,有蓝色白色、粉色。又找了四根竹筷子,把它削细,再把细线合成适中的股线,就在房里秘密的动起工来。
傍晚十三回来,不停的在屋里转圈圈,一股心烦气燥的样子,想着真好笑,这小子一定是急了。从前我也有个谈得来的网友,几天没在网上看到他,又担心又无趣,好像失恋了似的,好友知道后笑我是网恋,难道我也把十三给坑了?思来想去还是给他回个信吧,夜深人静时做贼似的在房间里写了起来。
“十三阿哥:
最近可好啊?信已收到,怎能只想现成的,好好想想吧。记着这也是我们之间的接头暗语。不过得等到我有空才行,最近挺忙,各自保重!化儿”写好信后,把它折好,用一枚穿红线的粗针钉在门上。
第二天若无其事的服侍十三起床,门外传来小李子的惊喊声:"有刺客!有刺客!"听到喊声后,十三提起剑就门外奔,我也紧跟其后,心想怎么可能,大清早来行刺,"刺客在哪里?"十三看见一脸惊色的小李子问道。
"爷你看,这是刺客留下的!"
我一看,晕,不就是把信订在门上,为了引人注目窜了几红线吗?古人也太有想力了吧,又不是东方不败,故意颤颤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刚进来怎没有看到呢?"
十三上前一把扯下信,面部凝重的打开信,好像这信里有暗器似的,转而又面露笑容道:"小李子你大惊小怪什么,不过是一封信,以后不要冒冒失失的,你以为仕卫都是吃干饭的?都向小顺子学学!"说完把我晾在外面,自己进房去了。我拍拍一脸苦涩的小李子的肩膀,示意他没事了,他一脸不知所措得朝我点点头,垂头丧气的走开了。
一进房,就看见十三正面带笑容的看着信,问道:"爷看什么呢?何事这么开心?"
"没什么,你去忙吧!"我摇摇头,笑笑走了出来,两个字--好玩。
过了两天,我的第一只手套完工了,正高兴呢,小萍敲门,赶紧把手套塞在柜子里。想着也给她们每人打一双,做为礼物,远亲不如近邻,何况他们都挺照顾我的。"容月,按你的要求,把裤管改小了,你看成吗?给还有这套冬服,边上的狐毛也上好了,像件新衣了呢!"
我拿起来一看果然好看多了,这是我从十三那要的狐毛,原本是一件普通的粉色的上衣,镶上了狐毛后顿时觉得高贵了许多。"姐姐,谢谢你!"我拿着衣服比划着,乐呵呵地道。
"你我还用谢吗?衣服正好跟上次做的靴相配呢?妹妹穿这一身出去,决不比那些个主子差。"小萍笑着拉我转了一圈,赞得我有点飘飘然。"哪有,姐姐说笑呢!" "你呀!就是不知打扮打扮自己,真可惜了这俊脸啊!"两人笑着坐在床沿上,聊起了服饰。
正说着,院里传来了嚷嚷声:"九哥,今儿我定要让老十三好看,竞让我在皇阿玛面前出丑。" "十弟,教训教训就是了,别跟这煞星走得太近,免得晦气。"我一听,敢情是九阿哥和十阿哥。
"容月,是十爷和九爷,可怎么办好?从前娘娘在的时候就常跟爷过不去,如今?"小萍惊惶失措地立了起来,从门缝往外张望,急得搓手来回转。
"姐姐,别理他们,反正爷他们都未回来,难不成他们满屋搜不成。"我恨恨的说,真是好竹难免生劣笋,同是兄弟说什么煞星,岂有此理。
"老十三你给我出来,都死光了吗?想做乌龟晚了。"
听到这话一下火冒三丈,心里骂道,妈的,圣贤书都读到屁眼里去了!嗖的站起来就往门外冲。小萍看到我满脸怒气,一把拉我回来说道:"容月,他们是爷,你忍忍吧,还是我去。" 小萍低着颤颤地出了门,我深呼了口气,尚平静了些,站在门后,竖起了耳朵。
只听得小萍上前请安道:"奴婢给九阿哥、十阿哥请安,九阿哥十阿哥吉祥!"
"死奴才好大胆子,竞敢不出来,真是什么的主子养什么样的贱奴才。"觉着这声音就像《笑傲江湖》里那个自宫后的岳不群,阴冷可恶。猜想一定是那个九阿哥,起码十阿哥的声音像洪钟,一种男人的直爽。
"奴婢该死,请九…九阿哥十阿哥恕罪。"
"老十三呢?"十阿哥的声音又响起,若是这会儿有电话,估计那头的人已经耳膜震碎了。
"回十爷的话,主子今天还未回来!"
"你这死奴才敢骗爷"接着听到一阵闷声,紧接着是小萍的尖叫声"啊唷!啊唷!"
小萍的哭泣声和求饶声,让我忍无可忍。忍无可忍,自然无需再忍,一把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只见一个十六七的岁少年正在用脚踢小萍,小萍缩卷在地上哭泣。"住手!"我愤怒的阻止到,即使是养的一只狗,也不能这般对待,往死里地打人。
十阿哥被我的喊声一下怔在那里,九阿哥则脸色铁青,一脸的不可思议,怒气壮胆,我奔过去,把小萍扶到一旁,不卑不亢请安道:"奴婢给九阿哥十阿哥请安!"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你…你找死!"一把抓着我的衣服,把我提了起来怒目相向,跟我四眼相对。"你竟敢回瞪爷!"十阿哥的眼里充满了愤怒,这些主子大概从没被奴婢这般藐视过。
我淡淡地道:"奴婢不敢,只求十爷饶了奴婢,奴婢不知你们兄弟间的事,十三爷也确实没回来…" 只听得"啪"的一声,我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跌倒在地。右脸火辣辣的疼,眼泪夺眶而出。用手一摸,鲜血沾满了手背,愤恨的抬头直视着他们。
"十弟,别为这死奴才疼了手,让人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就行了。"九阿哥摇了摇有点惊愣的十阿哥,冷瞄了我一眼道。
"九阿哥、十阿哥饶了容月吧,她年少无知,请饶她一回吧!" 小萍的求饶声,哭泣声,还有恶毒的语言传来,一股血直往脑门上冲,心想去他的皇子,去他的规矩,用手撑起身子,立到十阿哥面前,冷冷地道:"十阿哥,也给左边来一下吧!"说着把左脸侧向他。
"你…你…"十阿哥一下语无伦次,瞪大的眼睛外突,一时脸涨得通红,九阿哥也是一愣,一张柔和的脸,更加的阴郁,转过头对着门外的奴才喊道:"来人啊,把这个死丫头拖出去打到她求饶为止,爷今天倒要看看是板子硬还是她的骨头硬!"
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冲动是魔鬼,这个野蛮时代,打死人是不偿命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真真实实的活一回,何需这样缩手缩脚,大门都不敢出去,没想到还是被找上门,我冤啊!但是从小生活的艰辛养成了我素来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叫我求饶门都没有。
从门外冲进两个太监,上前一把抓着我的手。反正是个死,我豁出去了,瞪了他们一眼道:"放开你们的脏手,我自已会走。" 挣脱了他们, 理了理衣服,挺起头从从容容得从九阿哥与十阿哥的中间向大门走去,视若无人,我要让他们这些高高站上的阿哥看看,就有不怕死的。
"容月…"小萍的哭喊声让我驻足回头,这个院落就似我的家,而十三他们就似我的亲人,不舍地回望了一眼道:"姐姐,不要哭了,容月无钱无势,死有何惧,告诉十三爷,1314179暗语就是一生一世一起走!"
"还不把她拉出去。" 九阿哥阴森森的声音再次响起,反正要死了,我用鄙夷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先是一惊,我的挑衅那是他能容忍地,脸色黑的就似暴风雨前天上的乌云。我冷哼了一声,被两个太监架了出去。
两个人拖着我,我也不知到底到了那里,脸又肿又痛,拖了大概十几分钟的路,到了一个院落,被压在一条长凳上,接着板子一板一板的打了下来。疼得我眦牙裂嘴,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就是不喊,只是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只打了五六下屁股就已经没有知觉了,脑袋也迷迷糊糊,朦胧中听着人说:"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倔啊?"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喃喃自语:"老天…我…我要回去!"眼前一黑,不醒人世。
不知过了多久,发觉自己置身在峡谷当中,青山绿水,正庆幸自己来到了仙境。突然大雨滂沱,山洪暴发,一下子被卷进泥流当中,伸出双手,拼命地抓住边上的树枝。
突听的耳边有人哭喊着:"容月,容月,快醒来啊!" 紧接着身体撕心裂肺的痛,有了少许意识,发现自己平卧着,又一阵心惊,难道还没打完吗?身体像散了架一样,本能得想翻个身。刚动了一下,就痛得喊出了声:"啊唷!救命啊!"
脑袋才恢复了功能,听得旁边有人急切地问道:"太医,怎么样了?" "醒来就没有大碍了,只需按时敷药即可!"
又过了少许,我无力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俯卧在床上,床边立着几个人,微微侧头一看,只见小萍掩面哭泣,十三眼眶微红。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正抓着他的手臂,连忙放开手"容月,你怎样了?"十三一声哭腔,满脸担忧。
"疼死我了。" 人才完全清醒了过来,我擦了擦眼泪,皱着眉头回答道。
"这会儿才知道叫救命,真服了你,真的不怕死?"只听见一声音从床尾传来,好熟,心想又是哪个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家伙,愠怒地答道:"谁说的?蝼蚁尚且偷生,我也是人,好死不如烂活。只是…只是当时气蒙了,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闲散人,还是祸事上门。想必是天在亡我,就豁出去了呗!"
"看来你是真的活过来了。"
我也无心搭理,侧头对十三阿哥感激道:"谢谢十三爷救了容月,不然容月肯定有去无回了。"
"是我害了你才是,以后切不可如此。"十三一脸的伤感,也许此刻他不仅是为我难过,也为自己难过。
我与他竟同是天涯沦落人,看着他脸中流露的哀愁,一阵揪心地难过,忙扯出一个笑容,宽慰道:"十三爷,别难过了,我不是没死成吗?我也许是属猫的,你看我都死两回了。以后是得改改,我再也不会做缩头缩尾的井底之蛙了,我要好好的活着。"
十三郑重的点点头,又好奇的询问道:"你真是化儿吗?我的朋友吗?"
"只要十三爷不嫌弃奴婢,我们当然是朋友,不信我们现在就补个手序。"
"什么是手序?"他追问道。
"就是这样了。"我拉过他的一只手,用小拇指勾着他的小拇指,说道:"这是拉钩,一百年不许懒。" 再用大拇指按向他的大拇指说道:"按手印做记号!"接着两手相向划了一下说道:"再抄一份,留个底。" 最后与他一拍掌说道:"成交!"
十三这才眉头舒展,笑意连连地道:"你这是哪学来的这一套?"
我带着硬棚棚的笑容道:"以后告诉你,爷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只是朋友,以后救人跑快点行不行?让我少挨几板,痛死我了。"
房里传来几声轻笑,十三阿哥也噗哧笑出了声,随后回了回头道:是四哥和八哥救的你。"
"还想有以后?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刚才的声音又从床尾传来,听着就可气,撅着嘴道:"我是孙悟空的姐姐吗?当然是父母生的。"
屋里的人哄堂大笑,只见十三立了起来,转身说道:"多谢四哥,八哥救了容月!"
"自家兄弟何来谢字!"一个温和的磁性的声音传来,如沐春风,感觉就像中央台那个我特喜欢的主持人,因为他也爱上了那个节目《考古中国》,心想不会是古代版的他吧?
用力地扭身转头,才发现床尾,真的立着两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一个是老四,正嘴角上翘,探究的盯着我。另一位斯文儒雅,带着迷死人的笑容,大概就是八阿哥了。身体一扭屁股又痛了一下,我忙回过头,不好意思地道:"奴婢在此谢过四爷八爷的救命之恩,恕奴婢不能给两位爷请安了!"
"容月姑娘不用挂在心上,好身养着吧。"八阿哥接着道,"既然这样,四哥、十三弟我就先走一步了。"
"一起走吧!"四阿哥随声道。
这两个人一冷一热,为皇位争的你死我活的人,竟然今儿为我连手,我可真是荣幸至极啊!
"今儿谢两位哥哥了,我送送两位哥哥!"三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无力的贴在枕上。
小萍上眼拉起我的手,我侧脸望去,两行清泪挂在脸上,眼睑红肿,哽咽道:"容月,真好多了吗?吓死我了,真怕就见不着你了。"
我无力的安慰道:"萍姐姐,真的好多了,不要为我担心了,只是有点痛!"
"怎能不痛,都打了十几板子了呢?太医说幸好没伤着骨头,养半个月就无大碍了!"
天啊半个月,岂不是要了我另一条命,又侧头道:"四爷,八爷怎么知道的?"
"你刚被拉走,十三爷就回来了,我把你的话跟她一说,他就疯了似地冲出去了。我们在园中正好碰到四阿哥和八阿哥,爷就求他们一起去救你。你不知道,十三爷见到你被打晕在凳上,就扑上去把两个公公都踢翻了,泪流满面的,还要和九爷十爷拼命。除了娘娘去时,从没见十三爷这么伤心。幸好四爷和八爷拦着,当时我看九爷和十爷也被十三爷的举动吓愣在那儿了。后来是四爷抱着你回来的,八爷传来了太医!"小萍一边哭一边说。
这人就是如此,善的怕恶的,恶的怕不要命的。十三果然不同他人,这大清朝的阿哥也非全是九阿哥之流,兴许这宫里还是有真情的。伤心的场面被掀开,泪水再也止不住了,我也抱着枕痛哭起来。过了一会儿,轻拭泪痕,想起小萍也有伤在身,于是问道:"萍姐姐,你有伤到没有?"
"我没事,擦点药就好了,还要多谢你救了我呢!"
"萍姐姐,我们都不要伤心了,免得又惹爷想起伤心事。"
"好!"小萍端了药给我喝,我捏了捏鼻子,一口气喝下恶心的药,就卧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了四五天,在小萍的细心照料下,伤口已结了痂。年轻真是革命的本钱,加上太医院的药,没想到恢复得这么快。只是每天这样躺着太无趣了些。幸亏十三一回来就奔我这里,小李子小顺子也时不时的给我讲点小道消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据说宫里私低下正疯狂传播我的事迹。
版本一:说是十三阿哥养了一头不怕死的倔驴,愚蠢得连阿哥也敢得罪,言下之意就是说我笨得罪有应得。
版本二:说是宫里有一位江湖女侠,武功了得,打了一百大板都没事。
更好笑就是桃色新闻了,说是几位阿哥为本人大打出手。真是哭笑不得,想必这些宫女太监日子过得实在太无趣,一件可悲的事被他们传得变了味。
正想下床时,十三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个比他矮半个头的少年,粗眉大眼,五冠英挺。十三走到我床边问道:"容月,今儿好些了吗?"
"奴婢给两位爷请安,两位爷吉祥!"
"不用这么拘礼,这是十四弟,说定要来看看你这位女英雄!"
"什么女英雄?你们还当我在卧薪尝胆呢?可不要害我再按板子。"我没好气的说。
"果然与众不同,不像那些个讲话战战兢兢的,好像爷要吃了她似的。"十四立在床前,一手环在腰间,一手做了个八字托着下额,笑嘻嘻地道。
听这话,我抿嘴笑道:"十四爷,不是她们怕你,再过几年啊,她们就更加不敢跟你说话了!"
"这是什么道理?"十四阿哥走进一步,低头不解的问。
我斜倪了他一眼,打趣道:"因为十四爷长得俊呗,女孩子见了你就害羞所以说不了话嘛!"
"你胡说!"十四的小脸一下涨的通红,一改刚才老成做派,急问道:"那你为什么就不害羞?"
"因为等十四爷长大,奴婢都老了,没指望没盼头当然心里坦荡荡的。"说完故做遗憾地叹了口气。
十四的脸涨得更红了,十三本来还憋着笑,这会哈哈大笑道:"十四弟,这下你不枉此行了吧!"
十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久又恢复了好奇心:"容月,以后你见到九哥,十哥怎么办?"
"他们要是再敢如此,就是到皇阿玛面前,我也要跟他们拼命!"十三一脸不可欺的说道。
"算了,十三爷,我想九爷十爷以后定不会为难奴婢了,再则我自己也有错,惹不起咱躲得起。以后要看见九爷与十爷,我远远得走开就是了!"
"痛快,不愧是咱满人的女子。"十四一脸兴奋得说道。
我一脸黑线,心想我是汉人好不好,我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们,于是对十三十四说道:"今儿高兴,说个故事给你们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