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明宇给了我一个抱歉的眼神,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堂堂一公司的老总,竟干些乱七八糟的事,真怀疑他是拈花乱草太多,才找我这个假女友的。
大概是来迟了,别人都是熟人一桌,除了几桌清一色男的,还有两个以上空位外,其他的不是满座就是剩一个,又不能跟华明宇分开坐,于是淡淡一笑,在男桌坐了下来。
马上有人挤眉弄眼的,我轻啜了口茶,全当没有看见。
“小姐,你贵姓啊?你是新娘的亲戚还是朋友?”
我闻言,侧头,边上一位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索性大方地自我介绍道:“各位好,我是楚言,是跟着别人来混饭的!”
一桌人都轻笑出声,对面有一位圆脸的道:“这么漂亮的小姐,选择了我们这一桌,看来今天我们要以酒论英雄!”
“胖子,你少丢人现眼,别喝趴下了,让老婆来领!”
“芋头,你揭人短也不是时候啊!”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邻桌的有几个男生也探头过来,用杭州话笑嚷着,听得我一头白木,大概是被人骂了,我还陪着笑。
旁边的男子带着眼镜,白皙斯文,他笑道:“我叫蒋文林,我们这一桌都是新娘高中同学,听你的口音,好像是北方人吧?”
我点头笑道:“是啊,我北京来的!”
“原来是中央来人,来杭州多久了?”
我笑道:“没几天呢?连西湖都没好好玩过,不过转了半个杭州城,算是明白,杭州为何是人间天堂了,一个字美。”
他即刻从兜里掏出了名片,恭敬地递了过来,谦逊地道:“相聚一起是缘份,要是楚小姐想游西湖,本人自认是个好导游,我在省旅游局上班!”
我双手接过名片,兴奋地道:“是嘛,真是幸会,我就是看到杭州的旅游介绍才来的。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找你,不会不接手机吧?”
他推了推眼镜,辩道:“哪能了!你朋友还没来吗?”
我抬头探了探,华明宇不知去哪儿了,也不见王立楠的影子,心里更加郁闷。淡笑道:“可能到外面接电话去了吧!”
开始上菜了,一桌人开始开瓶倒酒,整个厅堂,说话声震耳欲聋,我从进门到现在耳边似有蚊子在叫,脑袋也晕乎乎的。
蒋文林拿起我面前的小酒杯道:“你喝红酒吧,红酒美容!”
我笑着点头,接过半杯红酒,跟着他们立起干杯。强压着无名火,真是后悔怎么就答应华明宇,来这里趟混水。
一桌子男的,对我倒是照顾的很,蒋文林也时不时劝我多吃点。音乐响起,新郎新娘走进了场,司仪也开始调动情绪。
新郎的身材有些单薄,瘦弱的脸庞颧骨突出,显得脸有点扁,眼睛倒是炯炯有神,皮肤白皙,典型的办公室面容。
新娘的脸经过化妆后,千篇一律,假睫毛高高的翘起,脸上是厚厚的脂粉,瓜子脸,小鸟依人,不知现实中是什么面貌?
礼仪一过,酒席上才真正进入高潮,他们不断的互相劝酒,个个面红耳赤。蒋文彬真是海量,一连喝了五六杯白酒,面不改色。
我点头赞道:“你好厉害,佩服!”
他迅速端起酒杯,笑道:“各位兄弟,我们感谢楚小姐,慧眼识英雄,来我们都敬楚小姐一杯!”
我喝了点酒,也面色微红,立起来笑道:“别啊,是我初来乍到,感谢大家热情相待,我来敬各位一杯吧!”
我仰头一饮而尽,其他人也都爽快自饮一杯。正想坐下,才见华明宇一脸黯然地走了过来。我淡淡地瞄了他一眼,跟蒋文彬聊起了杭州城。
华明宇边坐边揉过我的肩道:“各位兄弟,谢大家照顾我女朋友,我自饮一杯!”
蒋文林侧身拍了一下华明宇的肩道:“怎么,华总把我也忘了?”
华明宇恍然大悟似地笑嚷道:“原来是老同学啊,不好意思,这些年没见,一时没看清,大意了,大意了…”
新郎与新娘来敬酒,华明宇的脸上未见丝毫不快,只是淡笑不语。我真是不明白,同样是伤害,我用二三个月的时间才缓过神来,而他没几天就清描淡写了,难道男人的爱情就像天上飘过的浮云?
我采用了职业性的微笑,来应对桌上的局面。借口上洗手间,离开桌位。走出大门,一股新鲜的空气,让我晕沉沉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酒店大概还有地下层,正门离下面草坪足有一米多高,两边小花坛中种着五颜六色的小花,虽然平凡,却有勇气在百花争艳的春天,争相开放。或许我就如这些花儿,在这喧哗的都市中寻找一线生机,或许我更应学得它们的勇气。

第八章真像大白

手机响了,边接边往回走,那头传来桌面哄堂大笑的声音,接着是华明宇的说话声:“楚楚,你去哪了,这么长时间?”
我的心怦然一跳,那磁性的柔声像是魅惑住我的神思,又像一道闪电触及我的心门。我不自觉地柔声道:“就来了…”
话刚说了半句,被人拦住去路,猛然抬头,王立楠双臂抱胸,眼里窜着火苗,几近仇视的眼神,冷冷的,直直的盯着我。我拿着手机微笑道:“王小姐啊,出来透透气吗?”
她的短发让她显得很干练,配上阴森的面容,让我心生警惕。小小年纪,如此作派,真让人怀疑她的家教。她冷哼了声,翻动着眼睑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眼道:“明宇哥果然有眼光,不过你给我小心点,他是我的,识趣的话就自己主动放弃。”
我收起笑容,淡淡地道:“王小姐,那是你跟华明宇之间的事,你该去同他说。”
她似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手指着我向我逼进,怒声道:“要不是你们这些狐狸精在明宇哥身边打转,他早就爱上我了,你算什么东西!”
我淡淡地望着眼前为爱恼羞成怒的女孩,她冷冷的眸子渐而转红,流露着不甘、酸涩。不知华明宇与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想到自己的假身份,微笑道:“王小姐,今天是别人的婚宴,有事以后再说吧!”
不想她突上前推了我一把,哽咽着怒声道:“你凭什么用胜利者的口吻跟我说话,你跟他结婚也还是订婚了,你凭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推让我踉跄数步,真是莫名其妙,冷瞄了她一眼,侧身就走。她却从后面一把攥过我,冷然地道:“你给我说清楚,你倒底放不放手?”
一股热量从心里窜起,鼓动我的胸腔,用力甩开她的手道:“你太过份了,你想干什么?你想闹自己跟华明宇闹去,别扯上我,这么多人,我可不想丢人现眼!”
进出的人都好奇的打量着我们,我赶紧往里走,真是火冒三丈。不想她又堵到我的面前推推嚷嚷地道:“你别走,话还没说完呢!”
我眉头紧蹙,冷着脸道:“你到底想怎样啊?”
华明宇似察觉到什么,阴着一张脸急快向这边走来,我松了口气,侧头不语。王立楠用阴森的似从古墓里发出的声音,咬牙切齿地一字字清晰地道:“你别得意太早,我既然能赶走其他女人,就不信你能坚持到底,走着瞧吧!”
我错愕地抬头,正好盯上了华明宇冷酷的面容,华明宇冷冷地道:“这么说,从前都是你捣的鬼,在我办公桌上放黄色书,在我跟别的女人见面的时候,找托来冒充我的情人,让别人以为我是披着羊皮的狼。你…你太过份了,我不想再看到你,永远也不想!”
王立楠的脸色惨白,唇瓣不断的颤动,拉住华明宇的手臂,苦苦哀求道:“明宇哥,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爱你,你为何就视而不见呢?”
华明宇面无表情的重重的摔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拉起惊呆的我,往大门口走。王立楠紧随而上,不顾别人的眼神,泪汪汪地道:“明宇哥,你为何就不能喜欢我,我哪点不如她们?”
华明宇突驻步,侧头厉声道:“王立楠你醒醒好不好,我早就跟你说过,感情不能免强,我不爱你,我也不可能爱你。你太可怕了,到底那一个才是真的你?早在我看到你对女佣尖酸刻薄的样子,就让我望而却步。你据然破坏我的名誉,看在两家的交情上,我不跟你计较,也不想再看到你!”
身后传来了王立楠撕心裂肺的叫声,好似离失伴侣的孤雁,冲着我们高喊道:“华明宇,我苦苦等你从国外回来,你的眼里却根本没有我,我恨你,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的。”
我头都快胀裂了,甩开华明宇的手,气恼地道:“华明宇,你的所谓东方夜话不会是指这个吧?你跟新娘根本没什么,都是你编的故事,对不对?”
我越说越激动,不由得提高了分贝,冷然地盯着他。他抱歉地道:“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我冷喝了一声,不可置信地道:“你据然…我真是根棒槌,被人耍得团团转…”
“楚言,对不起,我为了让王立楠死心,才出此下策,可我真的对你有好感!”
我急忙挥手,眼泪夹在睫毛之间,深吸了口气。愤愤地道:“打住,我没空陪你玩,华明宇总经理,以后请你也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楚言只想安安静静地活着。晚上,请你拿着我的衣服到西餐厅换这身昂贵的。”
对他视而不见,头也不回的出了酒店。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住处。只觉着心累,紧闭着双目,颓废地靠在座背上。
车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垂头丧气地往楼上走,想到刚才荒唐的画面,想起王立楠的疯狂举止,真是让我目瞪口呆。难道爱一个人需要如此疯狂吗?想到那些因为爱而谋杀情敌的电视剧,汗毛直立,慌乱地开门,急速的关上。
躺在床上思忖着,怎么着也要把这事了清楚,一定要把事了清了。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敲门声想起,才惊醒过来。方晓如急切地道:“楚楚,快起来,要上班了!”
我顺速立了起来,边开门边穿外套道:“小如,几点了!”
方晓如倚在门口似笑非笑,戏谑地盯着我道:“昨晚干什么去了?这么晚回来!”
我撇撇嘴道:“打住,我去当二百五去了,说出来怕自己笑掉牙。等我一下,我马上好!”
方晓如一脸好奇,缠着我道:“快说说嘛,什么有趣的事?”
幸亏她的电话救了我,我急忙冲进了洗手间。立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消瘦的脸,摸了摸脸颊,自语道:“好像也不傻啊,怎么着又上当了?这年头确实不能做好人,不然像《天下无贼》里的贼,为了傻人的六万块钱丢了性命。楚言,你以后若再这么傻,跳运河算了,顺着运河回北京还省了路费!”
隐约中听到方晓如气急败坏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暴跳如雷地怒吼声:“那你还找我干什么?去死…”
我快速的洗好脸,奔到她的面前,只见她身体微颤,泪水纵横,却倔强的不出声。紧握着拳头,关节泛白。我轻探道:“小如,怎么了?”
她摇摇头,冲进了洗水间,随后是哇得一声大哭,就像被堵截的洪水,冲破了堤坝,所暴发的一泄千里的能量。
我木然地立在门外,不知所措。轻敲着门,劝慰道:“小如,别这样,伤心事说出来就剩一半了,能跟我说说吗?”
过了半晌,她才两眼红肿的开了门,依在我的肩头,哽咽道:“楚楚,我怎么这么倒霉啊,竟然喜欢上这种人,追我的是他,现在却说自己忘不了以前的女朋友,跟我分手…”

第九章情为何物

大学生谈恋爱,早就司空见惯,人们也是平常论之。甚至是觉着读大学如果放弃这个机会,将会是一生的遗憾。与社会相比,学校毕竟是一个相对洁静的地方,没有太多的物欲,大多的感情纯洁真挚。
方晓如的男朋友也是自己同班的同学,我只远远的见过一面。瘦瘦的,白净的一个都市温室里出来的男孩,缺少一种男人该有的刚毅,或许这也是时间的问题,一个男孩成长成男人的时间。
方晓如是在男孩失恋后,介入其中的,说白就是填补了男孩短暂的感情空白。或许一段感情失败,用另一段感情来疗伤是最有效的。
方晓如是个行事果断的女孩子,或许是出于互补的需要,男孩对女孩有了仰慕之心,用花铺路,敲开了方晓如的心门。
花是美丽的,而美丽的东西,犹如女人的容颜,容易谢去。
我轻拍着方晓如的背,轻声安慰道:“小如,别哭了,这样的男人本来就不值得去爱,既没有担当,又没有骨气,何必悲伤。发现及时反而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方晓如抬起泪痕斑斑的脸,拭去泪痕,愤慨地道:“你说的对,我为什么要哭?该哭的应该是他,有眼无珠。”
人世界能将人折腾到死的,无外于一个情字。亲情、爱情、友情维系我们的一生,在情的世界里并没有真正的强者,一物降一物,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我们站在天平的两端,时而左倾,时而右倾。
我也是在感情世界里翻了船,甚至是溺了水的人。或许是物极必反,极度的悲伤过后,换得心暂时的平和,就像风暴后的大海,总要归于平静。而这一过程所需的就是时间。
方晓如再一次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已没有痛哭前的绝望,眼里还是浸透着伤感,而且经不起别人的推敲。
为了掩饰悲伤的痕迹,她采用重色的眼影。拉着她边下楼边道:“没事,过几天就熬过去了。”
方晓如紧紧攥着我的手臂,将头依在我的肩上,轻声道:“谢谢你,楚楚。”
两人一前一后挤上了公车,车上拥挤的没有缝隙,前后紧贴。车停停靠靠,人也随着前冲后仰,不断的调动脚力、手力,尽量让自己趋于平衡。
车上的空气混浊,又闻到别人头上发膏浓浓的味道,简直让人反胃,我忙转了个身,正对面的却是一个男人,只好侧身而站。心里暗暗发誓,那天有钱了,非买辆车开开。
下了车,深吸了口气道:“妈呀,闷死人了。”
方晓如无精打采,我也只能默默相随,有些事别人的劝慰是安慰得了一时,只有自己真正走出误区,才不会被往事所牵绊。
快到店门口时,我拨通了华明宇的电话,淡淡地道:“华明宇吗?等一下你到的时候,请给我手机响响,我下楼来跟你换!”
“楚言,我再次向你道歉,我们交个朋友不行吗?”
我坚决地道:“不行,从谎言开始的交友方式,我不习惯,也不喜欢,挂了!”
已近上班时间,冲进了更衣室。就餐的人越来越多,一忙开也无心顾及方晓如了。偶尔与她侧身而过时,她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直到临下班的时候,手机也没有响。真是郁闷,换好衣服,出门却看见华明宇立在车旁,我面无表情的将衣服递给了他,询问道:“我的呢?”
他凝视了片刻,转身打开车门,将袋拎了出来。我迅速地接过,拉起一脸莫名的方晓如道:“走,回家!”
方晓如回头不解地看了看了华明宇,我拉着她急走道:“别看了,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东!”
方晓如摇头叹道:“这年头的好男人没出生呢?还是死光了?还是我们太没有眼光了?”
我一本正经地道:“三者兼而有之,当然就轮不到我们了,快走了,回去洗澡,好好睡一觉,迎接新的一天吧!”
灯光将影子拉得好长,公车站只有我与方晓如,翘首盼望。车上也空荡荡,没有几个人,我侧头对方晓如道:“咱们提早一站下车,跑回去吧,权当减压,怎么样?”
方晓如随声附和,我侧头望着窗外,思绪却飘得好远。他该结婚了吧,如愿以偿地得到他所希望的东西了吗?
现在想想可悲的是他,而不是我,企码我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得失是相对而言,或许我失去了爱情,找回了自己迷失的心。
我跟方晓如提前下了车,沿着马路奔跑起来。风拂过面颊,柔柔的,已没有了凉意,我跑到方晓如前面,边退边道:“晓如,我们唱歌好不好?”
方晓如回顾了一下四周道:“好,反正也没什么人,最多当我们疯了。我们唱苏友朋的背包吧!”
方晓如拉着我手,两人边跑边扯开嗓子道:“轻轻地打开背包,发现我的行禳,是一本年轻的护照…我那穿过风花雪月得年少,我那驼着岁月的背包,我那流浪路上几多云和树,只有背包陪着我奔跑,啦…”
“哈哈…我心情好多了,楚楚,谢谢你!”跑到小区门口时,两人的额头都渗满了汗珠,不断得鼓动着胸腔,喘着粗气。
我笑道:“很管用吧,姐姐我就是靠这种方法,才没有倒下的,走再洗个澡,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
方晓如重重地点点头道:“听你的,我是谁啊,我是方晓如啊!”
两人嘻嘻哈哈地闹着上楼,走过别人的门口,才想起已是半夜了,才停止嬉耍。
等到收拾好睡觉的时候,已经近一点了,我头一沾着床,就沉沉入梦。
老式的重复着日子,一晃来杭州已一个月了,我还在苦待时机。
手机的铃声将我催醒,睁开眼睛一看,阳光从帘子的缝隙里射进来,异常刺眼。我摸到手机,按了键道:“喂,谁啊?”
“是我,方晓如。他又说还是喜欢我的,我该怎么办啊?”
“什么?”我惊坐了起来,这什么人啊?拿感情当儿戏,像把墙头草,摇摆不定。
方晓如方寸大乱的声音:“楚楚,你说我能原谅他吗?”
我坚决地道:“不能,如果我是你,就不能。小如,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明天他又说不爱你了?你天天生活在企盼感情的日子里吗?”
那头沉默不语,半晌才叹气道:“你说的对,这次轮到我说不了。”
我真是晕倒,想着自己恋爱的时候,是挺白痴,也常闹笑话,没这样搞笑过吧!天生万物,真是千奇百怪。

第十章情牵一线

懒懒地起了床,在屋里伸了伸腿脚,才慰问起肚子来。
四月的太阳明晃晃的,我沿着林荫道向不远处的市场走去,梧桐的叶子还未完全长成,地上漏下点点光斑。
挤身在宣闹的市场里,俨然是一个家庭主妇的模样,为赢头小利讨价还价,还乐此不彼。
拎着小菜边晃边上楼,在门口就听到屋里的音乐声,一打开门,忙喊道:“小如,耳膜都振聋了,快开小点!”
方晓如笑逐颜开地跑出门,扭了扭腰,笑嚷道:“今儿可真高兴啊,真呀么真高兴。”
她似吃了兴奋剂,精神康奋。我斜睨着她,疑问道:“又合好了?”
方晓如似打了场胜仗,高昂着头道:“谁说的,我今儿当着同学的面,严正声明我从没有喜欢过他,让他从此后不要纠缠我,他脸的白了,哈哈,原来我的报复心这么强!”
我佯装害怕,颤颤地道:“可怕的女人!”
她立刻纠正道:“什么女人,是女孩,我可不是如假包换的响当当的原装品噢!楚楚,我请你吃饭,走,上馆子去,好好庆祝一下!”
还没等我开口,她就拖着我出了门。对他们的这种感情不可思议,不过看到她阳光灿烂的笑容,也为她高兴,无论怎样都是成长的历程。
方晓如是独生子女,父母经商多年,家境殷实。对于她来说,做兼职除了能接触社会外,更多出于好玩。
两人手挽着手进了一家中餐馆,虽然规模不大,但里面的装修清新典雅。就餐的人还不多,我们在二楼靠窗的位子坐下。方晓如熟练地点道:“西湖莼菜羹、香菇菜心、家常豆腐、西湖醋鱼,就这些吧,再来两厅旺仔!”
服务员送来了茶水,我问道:“平时没少来吧?”
方晓如呵呵笑道:“这有什么呀?以前我们寝室是出了名的爱吃寝室,三天两头聚餐,除了高档饭店我们不敢进,其他周边的小餐馆都去尝了个遍,我刚才点的只是杭州出了点名的。”
我点头道:“你们倒是挺齐心的,我以前的同学,有好大一部分不喜吃,喜穿,宁可饿肚子,也要省下钱来买衣服。”
“人各有所好嘛,我们也好景不长,到了大二,大家都忙着打工、谈恋爱极少走到一起了,除非是什么大的节日,一起带着男朋友出动!”
方晓如一声叹息,我正想开口,猛抬头看见了蒋文林,我忙低头佯装不见。可是已来不及了,他走至我们面前,惊喜地道:“楚言,那日不告而别,今日也不认人了?”
我忙尴尬地立起来道:“你好!来用餐吗?”
蒋文林的脸上闪过戏谑的神色,在我一旁坐下,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笑骂道:“华明宇,你太过份了,楚言明明在杭州,你还说回北京了,你什么意思啊?”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脸涨得通红,不知所措,还以为这件事早就风平浪静,没想到今日又被重新拎了出来,我着实领会到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的深意了。
方晓如惊讶地盯着我,又皱眉朝我斜了一眼,大概是怪我不够朋友。我真是有言难辩啊!
蒋文林跟华明宇笑谈了片刻道:“你快过来,我们在四季酒家,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