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北边是…”老安迟疑道。
“怎么啦?还用我说第二遍吗?”甘仙凤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对着仆人呵斥到,她这既是教训下人,也是要给慕苡芷一个下马威。
“是,明白了。”老安领着慕苡芷往北边的院落走去,甘仙凤和林影音得意的对视一笑。
这夫人不知安的什么心,这来的是以前大小姐的亲骨肉如今的表小姐,怎么人家一来就安排下人住的地方给她住呢?林伶儿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对下人一直很好,有一次老安不小心打破了林府一个贵重的花瓶,她想也不想就跟哥哥说是她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使老安免受了责罚。老安从此对小姐是感激在心,当年林伶儿要偷偷跟慕行云见面,他还总是帮她做掩护。现在小姐的女儿回来了,看起来跟她一样的和善亲切,老安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
“表小姐,到了,您暂时住这里吧,我想过几天夫人定会重新安排一个地方给您一个人住的。老安把慕苡芷带到一间住了六个人的房间里,指着其中的一张床说到。
慕苡芷看着满房间的人,大家也正看着她。她笑着对老安说,“没关系,住哪里有一样的。”她将带来的东西放在床上,开始整理起来。
“你们还不快帮忙,还记得以前的大小姐吧,就是伶儿小姐。这既是伶儿小姐的亲生女儿,你们以后要好好侍候表小姐。”老安是林府的管家,说话自然管事,加上这屋子里有三四个还曾经是林伶儿的贴身丫鬟,她们马上帮慕苡芷整理东西。
慕苡芷连忙站起身来,虽然她是慕行云和林伶儿的掌上明珠,但是她从小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从来没有让人服侍过。
“各位姐姐,谢谢你们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安伯,您不用让人服侍我了。”慕苡芷礼貌地拒绝着老安的好意。
“表小姐,她们伺候您是应该,我先下去了,您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
“好的,谢谢安伯。”
跟慕苡芷一个房间的丫头们和她交谈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她们还觉得这个天仙儿似的表小姐不好接近,没想到她是这么亲切的一个人,她们还问着有关慕行云和林伶儿的事情。
“真是奇怪了,夫人为什么要把表小姐你安排跟我们下人住在一起呢?”
“呵呵,我想舅母有她的理由吧。”
“不管怎么样,林府那么多间房,怎么也不差表小姐的一间啊。”
“表小姐,不管你住哪里,我们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
丫鬟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慕苡芷虽然也对舅母的做法感到有些不解,但是她一来就得到这么多人的关心她已经觉得很高兴了,不像那个人,冷冰冰的,咦?怎么想起他来了。
“哟,你还真拿自己当小姐看呀,这么多丫鬟围着你。”一个刻薄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影音出现在房间里,所有的人立马安静下来,这间房里面的人可是个个挨过这个美丽又刁钻的小姐的打的。她总是没来由的发脾气,发脾气的时候就拿下人出气,出气的时候不管身边有什么,拿起来就打。
“表姐。”慕苡芷微笑着走向林影音。
“谁准你叫我表姐啦,记住,以后叫我大小姐。”
“是,我记住了,大小姐。”慕苡芷低下头停下脚步勉强的笑着。
林影音围着她打量了一圈,然后走到她的床前掀起她的包袱看了看,示意她的贴身丫鬟将两件粗布花衣服扔在床上,说道,“以后在林府不准你穿白色,要穿就穿这些。否则把你的衣服全部没收烧掉,还要把你赶出去。”
慕苡芷一听林影音的这些要求便有点急了,“为什么,这些衣服都是我娘留给我的。”
“我不喜欢看见下人穿白色。” 林影音哼了声,撂下这句话便出了房间。
慕苡芷失神地坐了下来,丫鬟们迫于林影音的威力也不敢再说什么,都默默出去做事了。
第四章 逃走失败 出现转机
皇宫里面,皇后把几位王爷都叫进宫里来,这些王爷当中,最让她头痛的就是二儿子沐冷冽和四儿子沐楚冽了,一个因为还念旧爱而迟迟不婚,另一个则是生性爱玩,不愿定下心来。这可急坏了身为母后的她,眼看这冷冽已经二十五岁了,二十五岁在皇家可算是大龄了,王爷一般十五岁就已成婚。
“冷冽呀,我已经放出话去,说你冽王爷要选王妃,你看选妃日期定在哪一天好啊?”皇后这次故意当着所有儿子的面把话说了出来,这样他便不能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多少也要在众人面前给母后留些面子。
“二哥,母后这招真是厉害呀,你不从也不行啦!”沐楚冽在沐冷冽耳边悄悄幸灾乐祸地说道,沐冷冽狠狠瞪了弟弟一眼,沐楚冽感到背部一阵寒意,他这个二哥呀,自从雨晴走了以后就开始变得像个冰人似的,而且是完全不近女色。
“楚冽,等忙完你二哥的婚事,母后就帮你准备你的,你也要收收心了。”沐楚冽的笑容还来不及隐去,便听到母后这句让他头疼的话,他现在感到尝到幸灾乐祸的报应了,他开始祈祷二哥冷冽不要成婚了。沐冷冽鼻子里哼了哼,看了看沐楚冽。
“是,母后,儿臣明白了。” 沐楚冽收起嘻嘻哈哈的表情,正经地回答道。
“这是第一批呈上来的画像,今天你们都在,帮着冷冽看看吧,看哪个最适合做王妃。”王爷们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些画像,这画像里的都是些官家小姐皇亲国戚,或是民间家世显赫人家的千金,个个都是琴棋书画精通,并且兼具倾国倾城之容貌。其中沐楚冽看得最起劲,他知道二哥对这些是没有兴趣的,他现在看好了,接下来就可以一个一个追到手了。
反而是今天的主角沐冷冽仿佛没事人似的,不紧不慢地喝着茶,这些年来他对女人可谓是丝毫不动心,除了母后和几个妹妹,他从未睁眼看过任何女人。当然,那个除外,沐冷冽想起受伤时喂他喝药的那个叫做慕苡芷的女孩,不过她根本算不上一个女人,顶多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而已。沐冷冽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把她放在心上,这对他来说太不正常了,这么多年一来他心里始终只容下一个人。
“冷冽,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看看这些画像。”皇后惊讶极了,她没想到她这个冰窟窿里出来的儿子也会有发呆失神的时候。
“母后,您帮着看就可以了,我无所谓的。”沐冷冽起来跪安了,皇后还来不及阻止,他就已经消失了,剩下一群人在那里帮他选妃。
“你瞎了眼吗?怎么把这么难看的钗插到我头上。”甘仙凤把头上的钗扔到地上,对着帮她梳妆的慕苡芷就是一巴掌,慕苡芷的身子摇了摇差点没站稳,左脸立即出现了红肿,而之前右脸被打的红肿还未完全消,“去把钗捡起来给我,坏了你可赔不起。”慕苡芷连忙跑过去将钗捡起来,谁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那钗便掉出去飞到甘仙凤身上,划破了她的衣服。
“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划破我衣服,你是不是想杀我啊!”甘仙凤猛地站起来,拿起地上的钗便狠狠朝慕苡芷大腿上刺去。
“啊…”一声惨叫之后慕苡芷昏了过去,“来人,把她抬到北院去,想法子把她弄醒了。
看着刚来时小仙子似的表小姐成了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老安心里充满了内疚,当年伶儿小姐对她那么好,他却眼睁睁看着伶儿小姐的女儿受这样的苦。慕苡芷来到林府已经半年了,这半年里,她是奴婢的身份,可是过得比奴婢还不如,经常挨打还要挨饿,好在老安和其他丫鬟们总偷偷给她留吃的,不然会更难过。如果林伶儿在天有灵她会多后悔当初叫女儿来找舅母和表姐。
“表小姐,这是老安的一点积蓄,您别嫌弃,等腿上的伤好一点您就走吧,再呆在这里也只有受罪的份。”老安将一袋碎银子偷偷塞给慕苡芷。
慕苡芷连忙将钱挡了回去,她知道安伯也是孤单一个人,这些钱定是他存起来将来防老用的,她怎么能拿他的钱呢,不过他说到了走。
“安伯,我…真的可以走吗?”慕苡芷也曾经 想过走,但她想这是娘亲曾经的家,她留在这里还能感受到娘亲的味道,但到现在她真的支持不下去了。
“表小姐,走吧。”
“安伯,你可以帮助我吗?”慕苡芷知道舅母不会那么轻易放她走的。
“表小姐,你放心,这次我老安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把你带出去。”
慕苡芷心里突然激动起来,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离开这里。“表小姐。您的帕子掉了。”老安拾起地上的白手帕递给慕苡芷,那是那个男人那时帮他擦脸然后又扔掉的帕子,她也搞不懂为什么要把它带在身边。
可是,老天却不给她逃走的机会。这天,在老安的掩护下,她正准备走出林府时,林影音却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不过她并未看出慕苡芷要走。
“哎呀,表妹呀,我听说你受伤了,特意来看看你,现在好些了吧。”这林影音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无比体贴地对慕苡芷讲话。
难道表姐突然变了,要把我当表妹了?慕苡芷心里想着,如果是这样,就不用带伤逃走了。
“还不快进来。”林影音一声令下,几个大夫出现在了,“给表小姐看看,务必在十天之内让她痊愈。”慕苡芷见表姐为她的伤而如此着急,心里充满了温暖的感觉,毕竟是有血亲的关系啊。
“表妹呀,这是你的那些衣服,我都叫人给你拿来了,喏,还新作了几件呢!”林影音趁大夫给慕苡芷看病的间隙,拿出一大堆浅色的衣服。
“表姐…”
“哎呀,你不用这个表情,我们是嫡亲的表姐妹,我照顾你是自然的,以前有不对的地方,表妹你还要多多包涵啊。”
第五章 御前表演 冒名顶替
沐冷冽见母后及各个兄弟都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女子在那里搔首弄姿,他鼻孔里冷哼了一下。这些各个层次的女子正一个接一个的做着御前表演,这次御前表演不限人选,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都可以派自家女儿参加,为的就是给冽王爷选一个他心仪的王妃。此刻各种类型的女子无不卯足了劲,想要让冽王爷看他们一眼。
不过,沐冷冽却没有任何兴趣,如果不是要给父皇和母后面子,他早就走了。
“最后一个表演者…”终于到最后了,沐冷冽吁了口气,“林赫云之女——林影音”。
随着太监总管一声尖细的声音,一袭白衣的女子出现在大殿上,她蒙着面纱,若隐若现的面孔增添了一丝神秘感,虽然看不清脸,那纱布下的面孔定然是倾国倾城之貌了,所有的人都被她出尘脱俗的气息吸引了,也包括沐冷冽。
她向在座的皇帝皇后以及王爷格格行了个礼。然后坐下,扶琴,嘴里还唱着: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所有的人都被她略带凄婉的声音感染了,那琴声和歌声轻轻地触到了人内心最柔软的那部分,不由自己的,就想起了那些伤感的如烟往事。在这歌声了,似乎找到隐藏在暗处的另一个自己。
沐冷冽听着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那个人似曾相识,但是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正当众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时,琴声戛然而止,白衣女子已经退去,末了,琴声和歌声在大殿上萦绕。
皇后自然是没有忽略二儿子眼里不一样的神情,就是她了,林影音,这将是她未来的二儿媳。
几分钟之后,林影音又出现了,这是例常谢恩的环节,她换了身紫色的衣服,款款地走进来,真是太美了,那笑容,那身姿,那眼睛,一切都无可挑剔,虽然没了刚才的不食人间烟火,却多了一份高贵和庄重,这样却是更有王妃的气势了。
而沐冷冽的脸却在瞬间的柔和之后又阴沉下了脸,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皇后觉得奇怪,刚才还一副动了心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就又是这个冷脸了?这个儿子啊,还真是捉摸不透。
林影音感觉到了众人对她的满意,她心里不经得意起来。谢恩完,退出大殿,一种得意的神情立即显现在脸上,和其他前来参加御前表演小姐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嚣张跋扈起来,这不,有个普通人家的女子不小心踩了她一脚,她立即大声骂起来:
“你瞎了眼吗?等我当了王妃小心我宰了你,…王爷”正骂着,沐冷冽走了进来,林影音一见王爷马上换了语气。太好了,刚表演结束没多久,王爷就亲自来看我了,这回不想当王妃都不行了。
“王爷…”林影音用最甜腻的声音唤着沐冷冽,并向他靠近。
“站住!”林影音被沐冷冽的声音吓了一跳,人人都说冽王爷冷酷无情,这…这看起来还是真的。她只能乖乖地站在原地。
“她去哪里了?”沐冷冽冷冷地问道,不带任何表情。
“她…她…”林影音清醒了过来,好险,差点就说了出来,这个王爷还真是厉害。“王爷说的她是谁呀?影儿认识吗?”
“别给本王装了,快说她到底去哪里了?”
林影音的心漏停了好几拍,他,他怎么看出来的。原来刚才御前表演的人根本不是她,虽然她有倾国倾城之貌,但是却没有任何技艺,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为了参加表演,获得王爷的青睐,她让慕苡芷代替她来表演。原以为天衣无缝,可是这个最大的主角却识破了她的计谋。
慕苡芷不能再留了!林影音一口咬定不明白沐冷冽说的是什么,并且心里暗暗发誓回去之后要除掉慕苡芷,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而沐冷冽最后冷酷的一眼,却让她不经打了个寒战。
第六章 再次重逢 救回王府
“驾驾驾…”扬起的尘土淹没了道路,远远地传来马和人的声音。
“王爷,你看那…”沐冷冽顺着手下指的方向,看见一个人晕倒在河边。
“你去看看。”
“是,王爷。”一名将士跳下马,往那河边的人走去,“王爷,是一名年轻女子,她受伤了。”
这时,他胯下的白马突然不安分起来,仰天长啸一声后像昏倒的人那跑去。沐冷冽觉得奇了,这马跟了他快十年,可从没见过它这样反常的。走近一看,一个小小的人儿包裹在一身白色的裙子里面,裙子大腿部分已经被鲜血染红,那张脸清秀而倔强,是她?那个用嘴巴喂他吃药的女孩子。她怎么会在这里,看起来很虚弱,还受了伤。他下了马,皱起眉头,抱起她,用貂皮大衣裹住,放在马前,他的神情严肃。
“回府!”跨上马,一行人疾驰着向冽王府。
沐冷冽将慕苡芷抱下马,往自己房间走去,“快去叫御医!”下人们从未见过王爷这样的神情,冰冷中又夹着些紧张和不安,虽然不知王爷怀里的女子是谁,但见王爷亲自抱着她,还为她请御医,最重要的是将她抱到自己房间去了,可见这个女子身份的重要性了,下人们谁也不敢马虎。
沐冷冽将慕苡芷轻轻放在他的床上,这些日子,她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变得这么伤痕累累,他抚着她眉头紧锁的脸庞。
“王爷,御医来了。”沐冷冽收起不易察觉的一丝柔情,御医坐在床前替慕苡芷把脉,又翻开她的眼睑看看她的眼睛。
“你干什么?”沐冷冽一把抓住御医的手,恶狠狠地呵斥道。
御医被冽王爷的气势吓了一跳,这个冽王爷平时不说话的时候已经让人觉得害怕了,这样冷冰冰的声音一出,让他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沐冷冽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御医痛得叫了一声,才说道:
“这位小姐的大腿处有伤,下官…下官…替小姐…”
“你出去,这里不用你了,将小姐的病情写在一张纸上给我看,王府会有人跟你去抓药…”
“是,下官明白了。”御医和下人们战战兢兢退下了。
沐冷冽轻轻起开慕苡芷的裙子,撕开她的裤子,看着那伤口,又红又肿,还化了脓,丑陋的像一朵被摧残的末季凋零的花,散发着腐烂烂的气息,这伤口很明显是人为的伤害。沐冷冽面无表情地脱去慕苡芷身上所有的衣服,她的整个身子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仿若上好的玉石被残暴的人狠狠抛在地上,碎成了七零八落的残片。
慕苡芷表情近似扭曲地抽动,眉头紧紧地纠结在一起,失去血色的嘴唇苍白的像一张素白的纸,她嘴里呢喃着,汗水大滴大滴地流。沐冷冽将耳朵靠近她的嘴巴:
“爹爹,娘亲,芷儿好想你们,芷儿好痛…好痛…”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很快便湿了整张脸,头下的枕头也被泪水打湿而变了颜色,沐冷冽犹豫了一下,伸手要帮她泪,手就要到她的脸上时,他停下了这个动作,就这样看着她不断流出的眼泪。她的身体开始因为恐惧或是寒冷而抽搐不止,连床也颤动了。
“啊!啊!啊…”她尖叫着,一声接一声,那声音尖利中透出太多的恐惧。
“来人,照顾她。”沐冷冽唤了及个丫鬟进来,他看了看慕苡芷,自己便出去了。
第七章 伤后苏醒 阴晴不定
慕苡芷醒来,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了。而这些天沐冷冽一直没来看过她。
这是哪里?她发现自己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全身还有酸痛的感觉,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疲惫不堪,略一转身,已是牵扯着全身的骨头,痛,真的很痛。
床边还有几个人,几个女孩。
“小姐,你终于醒了?”丫鬟小红看到慕苡芷四处转动的眼睛,高兴地喊起来。
“这是哪里?”良久,慕苡芷才沙哑着喉咙问出一句话,因为许久不曾开口,前面的两个字没说出声便淹没在嘴巴里,好在小红弄明白了她问的是什么。
“这是冽王府,小姐。”
“冽王府?。”慕苡芷不记得自己曾经跟王府的人打过交道,也不记得自己的爹爹和皇家的人有过来往,而且这个丫鬟还口口声声喊她小姐。
“是的。小姐,您刚醒来,先别问那么多了,我给你拿点吃的来吧。”小红说着就出去了,剩下的几个动手帮她把身子坐起来,有的还去大水了。
慕苡芷悄悄地打量着这间房,这房间充满了男子的味道,连被子上也有股男人的味道,不过这味道闻着很舒心。
怎么回到这里来的呢?她记得那天替表姐昨晚御前表演后,她就被迫脱下了那袭白衣,换上下人穿的粗布衣,而表姐回到家发好大的脾气,然后就开始百般地折磨她,用手掐她,用钗刺伤了她,然后把她关进了柴房。好在老安和丫鬟们帮助她逃了出来,她还记得后来自己体力不支,又累又饿昏倒了。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你醒了。”她正想的出神的时候,一张脸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个人,好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不要这样盯着本王看。”沐冷冽拿起床上的一块纱巾扔到她脸上遮住了她的视线。是他,慕苡芷却一下子想起来了,是那个被她救过的人,他还是那么冷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是他救了她吧。
她浑身都酸痛的厉害,动也不能动。眼泪就流下来了,她现在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舅母和表姐要杀了她,而现在眼前这个男人却冰冷地让她害怕,她由抽泣慢慢转为小小的哭泣,接着竟然大哭起来,小孩子似的用双手擦着眼泪。
沐冷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走过去,拿走了她脸上的纱,慕苡芷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她猛地坐起来,双手环住沐冷冽的脖子,将头埋在他肩膀上哇哇大哭。
沐冷冽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推开她,而她仿佛知道他会推开她似的,她的手就像是粘了浆糊,扯都扯不开,无奈,沐冷冽只好任她抱着。
刚好首先走进来的丫鬟小红看见王爷和小姐抱在一起,差点将东西打翻在地,沐冷冽在人面前向来是冷冰冰的,别的王爷都是三妻四妾或是流连花丛的,只有他们家的王爷,自从…是绝对的不近女色,这榻上的小姐看来来头不小啊。
沐冷冽感到了下人异样的神情,回头瞪了她一眼,小红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下去吧。”沐冷冽趁势拿开了慕苡芷的手,她的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这个王爷好像挺不喜欢她的,即使她曾经救过她。
“这里有很多吃的,你想吃哪一样?”慕苡芷看着整整一大桌的食物瞪大了眼睛,这么多,也太多了吧。
“我想吃那个…”慕苡芷看着那个绿绿的食物示意沐冷冽她想吃那个。
“自己拿!”明白了她的意图,沐冷冽一下子站起来,把盘子推到她面前,很不耐烦地说。慕苡芷愣了一下,看来自己的要求是过分了,他是王爷,怎么能使唤他让他拿东西给她吃呢,她悻悻地低下头,随便拿了个东西吃起来。刚才还觉得很饿,可是现在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了。好不容易才咽下一块糕点,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沐冷冽不看她,也不说话,就那样站着,慕苡芷不敢再跟他亲近,又不敢躺下去睡,气氛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