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追!这畜生的眼睛受了伤,一定跑不了多远。"索格第一个反应过来,飞快地向野猪逃跑的方向追去。

"索格,那是魔林!"拉里大声喊道,也追上去,狄图和路克也跟着跑进了丛林里。

 

 

闯入神秘的魔林(四)

索格的眼中只有那头大得异乎寻常的野猪,还有野猪右眼插着的那支箭,一个弓箭手,如果让猎物带着自己射出的箭逃脱,是一个非常不光彩的事,会被所有的猎手和战士耻笑的。作为怖龙族的第一神箭手,索格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追上这头可恶的畜生,给它的心脏上再补上一箭!

三天的等待憋足的劲一下爆发,转化为一种强烈的兴奋,何况,这是一头从未见过的大野猪!以怖龙的名义起誓,我一定要抓住它!索格觉得热血沸腾,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全然忘了天已经黑了下来,闪电和闷雷越来越频繁紧密了,暴风雨眼看就要来了,而且他已经深入了人人谈之色变的魔林!

索格像只敏捷的狼,在闪电中跳跃着前进,丛林中高大的树和树上纠结密布的藤类忽忽忽地后退,他感到了速度带来的快感。

那只大野猪无论在密林中如何左冲右突,都摆脱不了索格的追踪,加上奔跑时灌木和荆棘不停地挂着插在右眼上的箭带来钻心的疼痛,野猪开始变得急躁,跑到林中的一小块空地时,它突然停了下来,转向用左眼瞪视着索格,右眼的血不停地滴下来,使它变得异常狰狞凶狠。索格一见之下,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这时,一道强烈的闪电刷地从天空的正中劈开,透过丛林,野猪的一只眼睛在闪电中闪着恶狠狠的光,它仿佛知道自己右眼上的伤是眼前这个人带来的一样,似乎要把敌人吃下去。一人一兽在对视着,僵持着。

在闪电、雷声和风声中,索格忽然觉得很静,他这才想起狄图、路克和拉里都没有跟上来。可是他无暇多想,慢慢地将弓箭对准了野猪的左眼,只要这一箭不落空,那么这只野猪就是他的了,而对自己的箭,他一向有十足的信心。

 

 


闯入神秘的魔林(五)

 野猪仿佛也知道索格的心思,它呲着尖尖的獠牙,嚎叫着朝索格猛扑过去,似乎要将索格撕成碎片。索格一看不妙,赶紧就地一滚,堪堪地躲过野猪的攻击,滚到一棵大树的背后,这棵大树后面有一个很大的洞,索格靠在树洞的旁边,握紧了弓。

那头庞然大物一扑落空,失去了目标,怒吼一声,朝树后直奔过来,索格借着闪电,一箭射出,准确无误地正中野猪的左眼。

野猪的双眼都插着箭,眼前一片漆黑,它暴怒起来,疯狂地向箭发出的方向窜过来,索格躲闪不用,也来不及搭上第二支箭,他刷地拨出长长的腰刀,一刀削在野猪的前腿上,他觉得刀刃好像砍在一层又厚又韧的东西上,却没有砍进去半分,他大吃一惊,这把腰刀可是怖龙族最值得骄傲的利器,死在这把腰刀下的凶猛动物不计其数,可是现在他全力一砍,竟然没伤着这畜生的皮毛!

被砍了一刀的野猪更是红了眼,它向左奋力一扑,把索格扑倒在地上。索格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就重重地摔在一丛荆棘中,脸上一股又粘又咸温热的液体淌下来。他用手往脸上一抹,甩了甩,暗骂了一声,滚了几滚,伏在地上,再也不敢动弹。

野猪盲目地奔蹿着,哀嚎着,索格静静地听着,等待时机。

一道闪电过后,雷声像是从头顶上炸开一样:轰隆隆。。。。暴雨没头没脑地狂泻下来。

野猪似乎被吓着了,它停止奔蹿,高高地昂着头,仿佛在倾听着什么,愣愣地呆了几秒,索格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使出全身的力气,一箭射穿野猪的喉咙处比较柔软的皮,直没进去。野猪凄厉无比地尖叫一声,带着那支致命的箭猛地跳起来,轰然摔落在地上,狂吼几声,猛烈地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再动了。

闪电、雷声伴着暴雨,无休无止地暴虐,索格觉得全身一下子没了劲,仿佛被抽干了一样,站都无法站起来。

 

 

一个雪白皮肤的少女(一)

 

野猪就在他面前,死了。他的三支箭就插在野猪的眼睛上和喉咙上,可他连上前拨下的力气都没有。

天已经完全黑了,只能靠闪电才能看见周围树木黑糊糊的影子,像一个个巨大的千奇百怪的张牙舞爪的魔鬼,索格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狄图他们是不是回去了,他怎么样才能把这头大野猪弄回去,他也不想知道。

大雨依然没头没脑地泻下来,浇在身上,索格慢慢地恢复了力气,他强忍着头上的剧痛,站了起来,走到野猪身边,拨出三去利箭,装入箭囊里。他看也不看一眼那只野猪,向着来时的方向踉跄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索格筋疲力尽地发现,他完完全全迷路了。

索格停下来,朝四周看看,放弃了走出魔林的企图,开始寻找一个可以容身过夜的地方。丛林那么密,最强烈的闪电也只能透过一点微弱的光,索格借着这点光,勉强辩认着周围的环境,他在寻觅一个树洞藏器待时一个岩洞,能够避开这狂风和暴雨,避开野物的袭击。

索格的脚下忽然绊着一团柔软的东西,他向前一扑,摔倒在地上。

什么鬼东西!他咒骂起来,满身泥泞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向前走了两步,忽然他停下来,想了一会,往回走了两步,蹲下来,双手向前摸索着。

他的手指碰到了一条腿!

光溜溜的,是人的腿!

 

 

一个雪白皮肤的少女(二)

索格这一惊非同小可。这魔林怎么会有人!而且,从皮肤的细腻和光滑程度来判断,这是一条女人的腿!只是冷冰冰的,不知这女人是死是活。

他抚抚自己的胸口,顺着这条腿向上摸,女人的腰间束着一张柔软的兽皮,再向上摸,他的心忽然狂跳起来,他的手触到了两团高高突起的柔软异常的光滑的肉团!这是个年轻的少女。活了十八年,年轻的索格还是头一次摸女人的胸,一种麻酥的感觉闪电般掠过他的心头,整个身子随之烧了起来,火焰呼呼冲上来,头脑不由地一阵阵发晕。

索格很想再摸一下那对充满弹性的感觉美妙的双乳,可是他顿了顿,抑制了自己的这个念头,颤抖着双手摸上少女的脸,这是一张小小的脸,非常紧致的皮肤,索格的手指在她的鼻子底下探了探,似乎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

她还活着!索格大喜。毫不犹豫地把她横抱在胸前。

一个闪电闪过,他看见了少女紧闭的双眼和散乱的头发。

必须找一个地方躲开这大雨!索格抱着少女在丛林中慢慢走着。

终于,索格发现了一个岩洞,岩洞不大,容两个人却绰绰有余。总算躲过风吹雨打了。要是再能生一堆火就好了。索格坐在地上想,可是这样的雨夜,根本就找不到干树枝,他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怀中的少女身子冰冷,除了一丝微弱的气息,她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索格只好拼命地把她搂紧,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的胸口和身子,但愿她能熬过今夜,明天他也许有办法可以救活她。

 

 

一个雪白皮肤的少女(三)

不知道什么时候,索格靠在岩石上,累极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中,雨停了,他和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在空中飞翔,阳光明晃晃地刺进他的眼睛里。

索格睁开眼睛,雨果真停了,丛林里的树木显得青翠欲滴,空气清新中含着丛林中特有的叶子腐烂的气息。

索格深吸了一口气,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觉得怀中沉甸甸的,低下头,看见一张陌生的少女的脸,吓了一跳,他这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

怀中的少女有雪白的皮肤!

索格吃惊地盯着她,雪白的皮肤!他们怖龙族的皮肤是浅橙色的,和怖龙国的其他族一样,他也曾和无弯国的人打过仗,他们的皮肤是浅蓝色的,西边的天敦国人皮肤是浅黑的,他从来没有见过也没听说过这世界上还有雪白皮肤的人。

难道眼前的这个少女不是人!是魔林中的妖怪!索格一个激泠,想起了传说中魔林的可怕,他把少女放下,拨出腰刀。

少女紧闭着眼睛,她十分年轻,大概十五六岁,雪白的脸上毫无生气,头发又长又浓,呈现出一种极有光泽的深紫色,半遮着脸,这是一张美到极致的脸,谁也无法形容那种震撼人心的美,那种美让你想一辈子不把目光移开,又觉得多看一秒种就是亵渎,索格不由得呆了。她柔韧的身子洁白无暇,完美得简直不像人类的身体,显得那么圣洁,这绝不可能是妖类。索格把腰刀放下。他凝视着昏迷不醒的少女,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解下自己身上的兽皮,盖在她的身上,似乎自己的目光会玷污了她美丽纯洁的胸。他拿着弓箭走岩洞。

不知道附近能不能找到一种叫菁的药草,那绛红色的红玉一般的叶子和根可以让人从昏迷中醒过来,这是族里一个最老的猎手教他认的。除了找药草,顺便打点猎物回来,经过了一夜的折腾,他已经非常饿了。

 

 

一个雪白皮肤的少女(四)

索格用一些石头和树枝将洞口掩好,这样,从外面不太容易看出这儿有一个岩洞,尽管这样,他还是不敢走远,天知道这魔林里有些什么怪物,会不会趁他不在的时候跑到岩洞去把那美丽的少女吃了,在丛林里,一切都不能大意。不知不觉中,他心里产生了对那个雪白肤色的少女的极大关切。索格想起从小一起长大的瑙,那个有着美丽的黑眼睛的怖龙族少女,顽皮任性,从不服输,他对她有着对妹妹一样的爱护,可似乎从不曾有过像现在这样沉甸甸的担心,不,应该是心疼。

很幸运,索格在一棵栎树后找到了一株菁草,他大喜过望,小心翼翼地把它连根挖出来,急忙往回走,他一心想着那个昏迷的少女。

快回到岩洞时,一只肥大的兔子在灌木里一闪而过,快得像一道灰色的闪电,可它快不过索格的箭,嗖地一声,一支箭将灰兔的眼睛射了个对穿。

索格一手捧着菁草,一手提着野兔,加快了脚步,回到岩洞,谢天谢地,洞口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少女安然无恙地躺在地上。他移开石块和树枝,走进洞里,再把石块和树枝原样掩好。

索格把菁叶捋下来,把根搓掉皮,一起放嘴里嚼碎,抱起少女的头,把她苍白失色的唇打开,附下身子,把嚼碎的菁叶和根慢慢度入她的嘴里。索格的唇碰着她的唇,一种异样的迷醉感升上来,索格的脸烧了起来,不由地闭上眼,粗粗地喘了几口气。

这么一激动,头上的伤开始痛起来,他摸了摸,昨天被野猪拱倒,额头正碰在一块锋利的石头上,割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伤口的血没有凝结,还在慢慢滴着。他顺口将嘴里残留的菁草残渣吐在掌心,敷在额头上的伤口,一丝丝清凉慢慢透入肌肤,疼痛缓解了许多。

绛红色的汁染红了少女的唇,使她美丽绝伦的脸生动起来,有凄艳的感觉。索格看着她的脸,心里紧张地祈告着:"快醒过来吧!

 

 


一种全新的感觉(一)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少女没有任何动静,气息依然是游丝一般,好像随时会断掉。

索格用右手中间的三个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紧闭的眼睛,她长长的睫毛摩挲着他的指肚,一阵毛茸茸的触觉引起他的怜惜。这个粗糙的小伙子第一次感到了怜惜。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少女,带着不曾有过的柔情。他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要改变了,是的,因为这个素不相识的、他在魔林里捡到的少女,有一种全新的情感在他的身体里,在他的心里流过,使他有一种想叫出来的冲动。

直到肚子咕咕地响了几声,他才想起了那只兔子。抬头一看,太阳已经升到了正空。他在洞口找到一棵枯树,攀折了一些枝叶,堆在洞口,捡了两块质地比较坚硬的石头,猛地一碰,火星落在干叶子上,火点起来了。他在腰间抽出一把尖刀,提起那只兔子,在它的两条后腿根处灵巧地割开两道口子,倒提着,将皮一翻,像脱衣服一样把兔皮从后腿向身子剥离出来。

不一会,一只剥得光溜溜的兔子就挂在火堆上。他用刀往肚子上一划,轻轻地掏出内脏。

火毕毕剥剥地轻响着,不久,烤兔肉的香气就四溢开来。

索格一直看着少女的脸,可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她一直昏迷着。她是什么人?她怎么会在魔林里出现?她是不是生活在磨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身上什么伤也没有,她生病了吗?她还会不会醒过来?

索格将烤得焦黄的兔子撕下两条后腿,用一片大芭蕉叶包起来,也许少女很快会醒过来,他想,她是多么美呀。

 

 

一种全新的感觉(二)

他实在是饿了,一只兔子不一会就全到了他的肚子里,似乎连嚼都没嚼。吃过后,索格觉得精神好多了,他开始考虑如何离开这里。这少女怎么办?带着吗?可是应该怎么带,她还是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索格最后作了一个决定,等少女醒过来再说。不知为什么,索格一点也没有去想过这个少女要是永远醒不过来怎么办,也一点没有去想过她也许会死掉。

他作出了这个决定后就安心下来,打量了岩洞的宽度和深度,心里想着怎么样给少女做一个舒适的床。这一打量使他发现,这个岩洞里边的一块大石头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小洞,他走过去,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小洞,里面黑黝黝的看不清楚。索格伸手试着推推那块大石头,觉得好像有些松动,他走到左边,双手按住石头,鼓足了劲,用力一推,石头滚在一边,前面豁然一个半人高的大洞:这个岩洞里面还有一个岩洞!索格心头一喜,他正想着再去找一个大一点的洞呢。

索格弯腰走进去,太好了,这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岩洞,能容下几十个人,索格适应了洞里的黑暗后,看见靠着左边石壁有一块又长又宽的白色大石头,离地不高,表面很平,正好成为一张大床,索格走过去,摸摸石床,手感很细腻光滑,他不由地微笑了,这简直天生为那个少女准备的。

岩洞里还有一些小一点的石块,散落在四处,。索格对这个新家大为满意,最满意的是,这个洞一点不像别的岩洞那样潮湿不通风,相反,这里很干爽,而且不知道从哪里有空气透过来,似乎有一股细细的风吹拂,使人感到呼吸很舒畅。

索格开始忙开了,他先是用自己随身带的一块粗布将石床擦干净,然后把那些石块重新摆弄,使它们成为凳子和桌子。等一切摆好,索格看着这个像模像样的家,嘿嘿地笑出声来。

 

 

一种全新的感觉(三)

他走出洞去,找到一种柔软的茅草,采了满满一抱回来,铺在石床上,成了一个软和的窝,他把少女抱到床上,盖上兽皮。自己坐在一边,痴痴地看着她。少女在茅草中好像一只受伤的雪白的鸟儿,静静地卧着,看起来那么柔弱。看着看着,索格担心起来,他用手试了试少女的鼻端,微弱的气息还是若有若无地延续着,他稍微放下一点心来。他暗暗想,要是能让少女醒来,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甚至去杀一头怖龙!然后,他会永远保护她,寸步不离,再也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一种全新的感觉在他的身体里涌动,索格不知道,那叫幸福!

索格明白,现在,他需要去寻找水源,如果附近没有水,这个洞再好也得放弃。然后寻找食物,捕获尽可能多的猎物,因为他不知道在这个魔林里,他将遇到什么。

他快走出洞口的时候,忽然转过身,走到少女的身边,俯下身子,轻轻地在她的额角吻了一下,这一吻,使他觉得浑身充满了一种奇怪的力量,这力量鼓涨他的身子,好像要向外爆发似的。

他细心地用那块大石头把两个洞之间的过道堵上,直到从外面的岩洞完全看不出里面还有一个岩洞,又仔细地用石头树枝将外面的洞口也伪装好,才放心地走进莽莽丛林。

 

 

变成一副白森森的骨架(一)

 

索格沿着一道斜坡中一条野兽踩出来的路向低处走去,根据他以往在丛林里打猎的经验,这条路应该通向有水的地方,因为林中野兽如果没有意外,一般都会有固定的饮水之地。

果然走不了多久,索格就发现了一条暗河,这种暗河平时只在地下流动,偶尔会在低洼处露出地面,形成了一小段河流或一眼泉水。索格面前的是一汪清泉,面积不大,但是很深,清凉的水在枯枝败叶的掩盖下显得清幽幽的,泉水旁边的草丛被踩得光秃秃的,布满了杂乱的野兽足印,有梅花状的有月牙形的,还有很大的笨重的足印,椭圆的趾头踩出一个个深窝,索格却不认识,可能是一种他没见过的巨大的动物。

索格打心里兴奋,他弯下腰,捧了一捧泉水送到嘴里,一股清凉的甜味让他的精神为之一爽。他想起昏迷中的少女,她一定很渴了吧,得给她弄些水回去。他四处察看,寻找可以盛水的东西。终于,他发现了一丛高大的竹子,他赶紧抽出腰刀,砍下一根竹子,截取一节节竹子,削成六个竹筒,细心地在一棵硬木上将竹筒的边缘磨平,洗干净。再砍了些柔韧的藤,结结实实地把竹筒整齐地绑在一起,用一根藤在两边一系,就可以将竹筒提起来,索格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用它们打满了清甜的水,提着走回岩洞。

少女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似乎要一直这样昏迷下去。

索格坐在床边,把兽皮叠起来,放在少女的脖子下,将她的头垫高。少女身上没有了兽皮的遮盖,玲珑的身段在索格的面前暴露无遗,他的脸又热起来,尽管少女处于昏迷中,这岩洞里就等于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不敢将眼光往少女的身子上落,似乎怕自己灼热的目光会将少女柔嫩的身体烫伤。

他用一片折卷成圆锥形的大叶子当作杯子,舀了一点水,轻轻分开少女的嘴唇,将水一滴一滴地滴进去,他耐心地给少女喂完了两杯水,觉得少女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丝愉悦的神色,在昏迷中她也觉得干渴吧,可怜的小东西。

 

 

变成一副白森森的骨架(二)

索格检查一下箭囊,里面有三十支锋利的箭,他抽出腰刀和匕首,尽管都是雪亮雪亮的,他还是掏出磨刀石,将它们磨得更锋利。他一边做这些,一边不时地看着床上的少女,他觉得有了这个少女,他做这些事时就带着一种温暖的感觉。

索格有点恋恋不舍地离开岩洞,他必须去打些猎物储备起来,丛林的天气是多变的,如果再像昨天一样下起暴雨来,甚至下冰雹,那他就无法出去寻觅食物了。

索格边走边留下记号,虽然他并不经常在丛林里迷路,可是这是魔林,还是小心些为妙。魔林看起来跟别的丛林没什么区别,除了因为没有人闯入,树木显得更高大更阴森些。

索格不停地挥动腰刀,砍着灌木和荆棘丛,为自己开出一条路,他在林中转悠了很久,奇怪得很,他甚至没有碰上一只野兔或一只小鸟,这些野物都跑到哪儿去了?难道它们闻到生人味,全都躲起来了吗?

他心里记挂着岩洞里的少女,不禁有些焦躁起来。他看看天色,有些暗下来了,要是再打不到猎物,今天就空手而归了。他忽然想起来了昨天打死的那头大野猪,对了,那么大的野猪,就算只是割下它的四条腿,也够吃好几天了。笨蛋,刚才怎么没想到呢?索格敲敲自己的额头,正好敲到伤口上,疼得又是皱眉又是傻笑。

索格高兴起来,不由地哼起了怖龙族粗犷的战歌来。他依稀记得和野猪博斗的方向,他急忙转过身子,寻找着能找到野猪的路,凭着模糊的记忆,索格终于找到一条有人走过的痕迹的路,这应该就是昨天晚上他走过的路,索格沿着弯弯曲曲的痕迹大步走着。

 

 

变成一副白森森的骨架(三)

果然,走了一个多时辰,他远远地看到了那棵长着一个大洞的树,走对了,索格有说不出的高兴,那头大家伙,他还没仔细看过呢,对了,可以把它的皮剥下来,那么厚的皮,晒干了泡制一下,挖个洞将它铺上,就成为很好的蓄水池,那样他的新家就有了充足的水,甚至少女醒来后还可以痛痛快快地洗个澡,还有它的獠牙,打磨一下也可以派上用场。

索格打着如意算盘,满心欢喜,越走越近了。

他突然停下脚步,瞪圆了眼睛,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

就在不远处,就在那块空地上,索格看到的不是他昨天打死的野猪,不,准确地说,他看到的不是完整的一头野猪,而是一具大大的完整的野猪骨架,白森森地躺在地上,头骨上两根长长的獠牙和两个深深的眼窝正对着索格,仿佛在嘲笑他的姗姗来迟。

索格愣了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他走过去,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骨架,肉被啃得干干净净,一点渣子都没有留下,就好像一夜之间,这些肉全都自动化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来。

这不可能!看这副骨架,吃掉野猪的应该只有一头野兽,因为如果是好几头的话,骨架绝对没有这么完整,而是被撕得七零八碎的。是什么样的庞然大物才能把一头大野猪吃得这么干净呢,而且还吃得这么悠闲。索格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这决不是普通的野兽!能把骨架上的肉舔得这么彻底,这野兽的舌头一定非常粗砺,长满了尖利的刺,这样的舌头只要往人身上那么一舔,人瞬间就会只剩下一副骨架!还有,这头野猪的皮是那么坚韧,连箭和刀都穿不透,那么这野兽的牙齿也一定锋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