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毒宠医妃一手遮天 作者:锦凰
文案
她,现代中医世家惊才艳绝的嫡系传人,生性懒散,外热内冷。
他,大景皇朝倍受世人称颂的一代贤王,温文尔雅,外柔内狠。
一次时空的交错,一场命定的邂逅。
谁迷了眼,谁倾了心,谁动了情?
这一场盛世浮华下的宫闱倾轧,
这一番波谲诡异中的皇权更替,
这一段腥风血雨后的夺嫡之争,
她,飞针定生死,步步为营,
他,落子成杀局,果决狠厉,

1.第1章 风云起,乱世浮沉
永宁十年八月十五日,这一日在厚重的历史扉页之上深深的刻下了一笔。屹立在皇权之巅长达近两百余年的宁氏皇族土崩瓦解。盘踞在燕北的巨龙终于睁开了他权欲的睡眼,以不可抵挡的狂霸之态,强势而来。
没落隐忍数百年的轩辕氏,在这一刻,不负祖祖辈辈的忍辱负重与血泪牺牲,再一次登上了九重宝塔,俯瞰天下苍生,傲享万丈荣光。
轩辕弘奕,这位亲手终结大安皇朝,一手建立大兴帝国的开国大帝,必将随着他的功绩流万世之芳,颂千古之名。然则,谁也不知这盛名浮华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刀光剑影,爱恨纠葛;更不知,史书上寥寥几笔之下掩埋着怎样的辛酸血泪,悲欢离合。
而所有的故事传奇,都源自于永宁十年八月十五日…
这是阖家团圆的中秋之日,却也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之时,更是一个王朝崛起标志。
夜,沉如水;风,疾如驰。
帝都皇城被笼罩在一片喧嚣之中,厮杀声,马蹄声,刀剑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与奔腾而来的火光冲天而上,撕裂了黑幕的宁静。皇城之内的紧张与不安蔓延到了百里之外的茅舍农户。
简陋的茅屋在这一个动荡的夜晚也显得格外的不平常。两名劲装黑衣男子笔直的树立在篱笆小院,茅屋前更是站立三排六列,整整齐齐十八人,他们个个发丝凌乱,身上隐隐散发着血气,显然是不久前经历过惨烈的厮杀。饶是如此,他们立在那儿,也如未出鞘的利剑一般令人胆寒,让小院弥漫着一个压抑的肃杀之气。
这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肃杀之气与小院内时不时响起的嘶叫之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因为那声音是那样的撕心裂肺,让院外的铁血男儿们都一个个绷紧了神经。
直到那一声划破穹宇的啼哭猝然响起,院外的焦灼与不安才散去,二十名黑衣男子似是被这新生儿的柔和所感染,几乎是齐齐的收回了外放的杀气,让四周在不那般压抑。
而茅屋内也是一拂之前的忧虑,平添了几分喜悦。
“娘娘,是小公主,您看看小公主长的多喜人,这眉这眼,像极了您。”身着麻布碎花裙的女子,清秀的脸上带着喜悦,清澈的眼中溢着笑意,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走到床前,低了身子将刚出生不久的孩子递到床上的少妇面前。
少妇一瀑如墨的青丝垂散,沾着丝丝未干的汗珠,那张未施粉黛的脸如月盘一般清美无瑕,纵然此刻过于苍白,却更添一分婉柔之韵,原本因为累极而涣散的目光瞬间凝聚,恰似皓月刹那冲破阴云,美得让人不敢直视,此刻双美眸染上了属于母亲的柔和与慈爱,温软的落在女儿的小脸上。无力虚弱的伸出纤细的指尖,轻轻的碰了碰女儿红嫩的小脸,还未扬起的唇角复又淡了下去,就连目光也在瞬间暗了暗,晶莹的泪滴不期然而然夺眶而出。
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在山野茅屋产子的女人,便是昔日名动天下的“清月美人”,这位引动山河动荡的美人,也是永宁帝之发妻——文德皇后君氏。
2.风云起,乱世浮沉
“娘娘,娘娘,您可不能落泪啊,您这才产子,会落下病根的,娘娘。”不知何时上前的妇人,递上蚕丝手绢担忧的劝慰,“就是为了小公主,您也得保重自己才是。”
君氏接过手绢,轻轻的拭了拭泪水,才勉强扯了扯唇角:“嬷嬷,我省的。”话落,就试着撑起身子,妇人立刻伸手相扶,然后从床头拿了带着补丁的棉被让少妇靠着,君氏伸手,“银禾,把公主给我。”
银禾抱着孩子犹豫的看了看立在君氏面前的妇人,妇人微红着眼眶点了点头,银禾才将孩子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君氏紧而温柔的抱着孩子,目光蕴含着可以喷薄而出的柔情紧紧的看了孩子片刻,那目光深得似乎要将孩子的眉眼都刻入眼底。
“秋嬷嬷,银禾,小公主日后就托付与您们。”君氏低眉看着怀中的孩子,唇边含着温和的笑,沙哑细弱的声音却自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威慑。
“娘娘…”
“你们听本宫说完。”君氏打断二人的惊呼,终于抬头,目光坚定的看着二人,看得二人肃穆而立,才放软了语气“我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若不是出宫前刘圣手为我施针,我怕…如今能够平安诞下麟儿,已是上苍恩宠。”
“娘娘,您快别说丧气话,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小公主不能没有亲娘啊。”秋嬷嬷再沉稳,也忍不住落下了泪,却犹自安慰着。
君氏无声的笑了笑:“秋嬷嬷,莫再哄我。”而后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气息,才又道,“答应我,一定要带着小公主平安的离开帝都,这一辈子,都不要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我只想让她平安快乐的成长,做一个寻常女子,我这一生已太苦太苦,只盼上天能够怜惜我的女儿…”
“娘娘,娘娘,求您别说了,我们回宫吧。”银禾看着君氏的脸色越来月白,气息越来越不稳,心中疼痛难忍,噗通一声跪地,哭喊着,“燕云十六骑破城。皇上,皇上指不定已经进京了,以皇上对您的情意,他定会好好呵护您,也会喜爱小公主,娘娘…”
“银禾,住嘴!”秋嬷嬷听着银禾越来越不着调的话,看着君氏越来越痛苦的容颜,厉声呵斥。
银禾被秋嬷嬷一呵斥,立刻回过神来自己说错了话,伏地痛哭了起来。
君氏感觉手脚一阵无力,不得不将怀中的孩子交给秋嬷嬷,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道:“银禾,你记住我是大安皇后,此生都不会与大兴皇帝有丝毫关联!我…此生也再不会见他!”
“娘娘…”银禾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绝望的看着君氏。
君氏的身子沉沉的陷入陈旧的棉被之中,侧首不喜也不怒的看着银禾:“银禾,生死有命。我知你是不舍我。你素来是个通透的人,你不会不知我与他再无可能。”看着银禾欲言又止,君氏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叹道,“当年我还是女儿身时,尚且没有与他一起走;如今,我又怎会与他儿女情长?是我要他做一个不世之君,我又岂会让自己成了他的污点?再则…”顿了顿,君氏目光再次落到了女儿身上,有些恍然,“这么多年,陛下待我情真意切,我不能诚心相待,负了他一片深情,如今他拼死将我们母子送出皇城,我不会让他死后声名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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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风云起:乱世浮沉
君氏的话掷地有声,呼吸也随之有些急促,苍白的脸顿时升起一片不正常的涨红,显然方才一番言辞是费足了精力,清月般的目光也越发的涣散。
秋嬷嬷与银禾见此,早已是泣不成声,却又怕哭声更加让君氏伤感,故而咬唇隐忍着。一时间,狭窄的小屋内沉寂一片,随着窗外斑驳的树影,散开淡淡的忧伤。
过了很久,君氏才渐渐的平复了呼吸,然而银月般的容颜漫上了一层油尽灯枯的灰白之气,她吃力的说着:“银禾,尚在闺中之时,我便羡慕着姨母,羡慕她活的那般的潇洒,那般的恣意。纵然身为帝王之妻,她依然狂放如风,奔腾在草原之上,就连苍穹日月也夺不去她半分光彩,九原一战后,她再出现在我眼前时,第一次带着一身的疲倦与寒霜般的决绝,她说,‘安儿,宁为寻常百姓农商妇,不做富贵天家帝王妻’。”说着,君氏血色渐退的唇角扬起,噙了一抹苦涩至极的笑,“那时,我尚不知姨母为何如此,姨夫那般挚爱着她,以至于后来竟毫不犹豫的抛下万里锦绣江山,随着姨母而去。如今…我终于明白了。”眼睛微微的一闭,一颗晶莹的泪珠划过眼角,滴入陈旧的被褥之中,氤氲出一片痛楚,“可我不是姨母,我做不到她那样不顾一切,阿奕亦不是姨夫,我亦不希望他是姨夫。姨夫随着姨母走了,所以阿奕不得不将姨夫的路走下去,若是阿奕此时抛却一切,那么又该是谁来承担阿奕曾受过的痛与苦?谁又该如我一般身不由己?这天下百姓,又要何时才能不再颠沛流离?我…不能为一己之私…”
“娘娘,求您不要再说了。”秋嬷嬷紧紧的抱着小公主,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哽咽着,“娘娘,何时您才能想想您自己,我苦命的小姐!”
君氏似乎没有听到秋嬷嬷的话,唇角的笑意加深,隐隐露出一丝柔意:“其实这一生我该满足了,有一个男人为我弃了天下,有一个男人为我平了天下,有情深至此,一世无憾。”
“娘娘…”
“来者何人!”
银禾的话被屋外传来的厉声质问打断,顿时让君氏三人心头一紧。两人立刻站到君氏面前,以身相护。然而外面平没有传来拼搏的声音。
未几,屋内门帘被撩开,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徐步走了进来,这少年清隽的容颜之上丝毫没有稚气,一双如子夜般幽深漆黑的眼瞳沉淀着成熟的光芒,一身合体的盔甲,散发的寒芒丝毫不比为他打帘的戎装军人,眉宇间,更是有一股凌云九天的贵气。
“姨娘。”少年走到君氏面前,看到君氏惨白的脸,眼中闪过一抹痛意,轻声的唤道。
“止琛,你来了。”君氏看到少年,脸上有了一层柔光,将手伸向少年。
“姨娘,琛儿来了。”少年赶紧伸出莹白如玉且细长的手,紧紧的握住君氏微颤的手,眼中浮起一层淡雾。
“琛儿,姨娘知道你会来,姨娘还有话要交代你。”君氏说着,秋嬷嬷与银禾对视了一眼,准备退下,然而君氏却摇了摇头,她们二人便留在原地不动,“琛儿,等我去了,你便将我带回帝都,交给你父皇。”
“姨娘!”
“娘娘…”
三人都不解的惊呼出声。
4.风云起:乱世浮沉
君氏笑了笑,继续道:“琛儿,唯有如此你父皇才不会追究下去。你为质九年,不要怨恨你父皇与母妃,他们都是无可奈何。”
“姨娘,琛儿不怨。”轩辕止琛平淡的回答。
“琛儿,你自小长在姨娘跟前,你的心胸与气度,堪配帝王。”君氏温柔的看着眼前这个视如己出一手带大的孩子,“你父皇对你有愧,必将会善待你。若然我人去无踪,你父皇也必将迁怒于你。你父皇子嗣丰厚,又正值壮年,而你父皇身边的女子,没有一个是无能之辈。为了这天下,日后你的兄弟必然只会有多无少,你也必将会万分辛苦。姨娘将你视若亲子,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姨娘!”轩辕止琛,再也忍不住落下了男儿泪,屈膝跪在了君氏床前。
“傻孩子。”君氏看着轩辕止琛眼中的愧疚于悲痛,伸手为他抹了抹泪,细声安慰,“姨娘本就是将死之人,何苦在为了我再连累诸多无辜。你再寻一个死婴,随我一道送回去,这也是我为保全宁家最后一丝血脉,琛儿,答应我,日后你若为皇,替我好生照看妹妹,不必给她荣华与富贵,就给她一世平安即可。”
“姨娘,琛儿答应你,一定会保妹妹一世平安!”轩辕止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无比慎重的承诺。
听到想要的许诺,君氏满足的笑了,目光之中最后的一丝神采也涣散开去,就好似皎月一寸寸的被浓云遮掩,一点点的失去了光泽。
恍然之间,君氏似乎看到了那一个温文尔雅的帝王,那个爱了她一辈子,宠了她一辈子,伴了她一辈子的男子,那个不爱江山唯爱她的男子,正含笑的向她伸出了温暖的手。
目光渐渐黯淡,然而她唇瓣的笑却越发的温柔与甜蜜。是从何时起,她希望见到的不再是那一个让她又爱又痛的男子,而是这一抹永远不会逝去的温柔笑意?
是梨花微雨,残暮薄雾之中初相识,那一个惊艳人心的回眸?
是浅塘筏竹,青山秀水之间付痴心,那一个灼热紧密的拥抱?
是秋枫灿莲,琉璃华灯之下订鸳盟,那一个缠绵悱恻的夜晚?
还是国破家亡,城摧池倒之后问因果,那一声声温柔缱绻的爱意?
“安安,安安,我用万里山河,全了你一腔痴情,你,可曾对我,哪怕一丝一瞬的心动?”
临别前最后一问,他问的那样的执着,那样绝然,那样心痛,她却来不及告诉他。如今她终于再一次看到她,看到那一个她以为永别的男人。
“陛下,安安此刻才看清自己的心,晚否?”
他浅浅淡淡的笑了,笑的宠溺温情:“不晚,不晚,无论何时,我都站在安安回眸处,等你。”
君氏脸上的笑容深深的凝刻,那是她一生从未有过的欢乐。
“姨娘——”
“娘娘——”
永宁十年八月十五日,帝都陷落,大兴帝国入主中原。三日后日,轩辕帝在二皇子轩辕止琛与靖国大将军的恭迎之下踏入紫寰宫。此乃丰泽十三年,八月十八日。
《兴史,帝都赋》记载,帝入雍京,百姓千里跪迎。帝见断壁残垣,污血斑驳,泪泣湿襟,怜苍生之不幸,闭紫寰宫门,自省五日而不食,延期三月方朝见。
来年改国号兴为景,改年号“丰泽”为宏安,翌年,成为宏安元年。
5.命难改,终入帝都
艳红初阳越海而出,冉冉东升而起,万丈霞光,穿云流泻。丛峦耸翠的山脉一寸寸随着日光明亮。哒哒的马蹄声划破了晨间林荫小道的静谧,惊起苍鸟齐飞。
一列规模不小的车队浩浩荡荡而来,一弱冠少年一马当先,少年俊眉朗目,眉宇之间萦绕着一股犹如朝阳欲升,雄鹰欲飞的朝气与英气,一袭宝蓝镶丝的长袍显得身子分外的挺拔,广袖在徐徐前行之中被晨风掀起,更为他添了一缕潇洒。
少年的左右略微落后几步的是两个身着青色紧身布衣的护卫,两名护卫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握着长枪,面无表情,目光却精光闪烁,身体也绷得极紧,显然是全神戒备。
随后是三辆马车,第一辆车厢湛蓝色绸缎铺面,四角车盖缀着摇动的浅蓝穗子,随着车辆的缓缓前行,在晨曦划过一道道绚丽的光晕。马车两旁同样跟随着两个青衣护卫,左边的护卫背后铺展飞扬着一面旗子,拿旗子红底白边,一个“慕”字晃动着。
第二辆马车,车厢月白绸布,马车前方垂着一帘浅蓝色珠帘,四角车盖都缀着两个不起眼的银色铜铃,行走中时不时扬起一串清脆的铃声,让连日赶路的一行人,霎时心旷神怡。而赶架马车的也不是小厮,而是一个眉目清秀,眼神精锐的妙龄少女。
马车的窗帘子突然被撩了起来,一只素白的柔荑后是一双清亮的杏目,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向四周打量了一圈后,才又松了手,垂下了帘子。
“小姐,已到五陵地界,再过半个时辰应当进入五陵郡,过了五陵郡就是雍京,约莫还有十日的行程。”马车内,白苓将看到的结果上报。
“唔。”懒洋洋的声音极轻,那扣人心弦的语音却充斥在马车之内,薄云飘絮一般轻盈舒爽。
循声而望,一豆蔻之年的少女半躺半靠在马车内红木案之后,三千青丝流泻而下,随着马车的晃动而轻轻的摇摆,荡起一圈圈如珍珠的光晕,少女执卷的手挡住了容颜,然则那一只纤细无骨的柔荑凝脂生辉,修剪整齐的指甲透着淡淡的肉粉。一袭纯白锦缎抹胸摇曳而下,齐胸的丝带在微鼓的胸前灵巧的打了一个结飘垂落地。外罩一件浅蓝透纱,银丝勾出的白兰跃然其上,肩披乳白冰纱,臂挽湛蓝锦帛。纵使姿态不雅,然则仍是谁看了也不得不赞叹那一身的清华飘逸,如兰般高洁,却偏又透着一股子的慵懒。
“妹妹,前面到了岔路口,一条通往五陵郡,一条通往迦叶寺。”马车突然一停,清朗的声音突然传来,随后跟在马车外的白蔹掀开了车帘,少年隔着珠帘看着马车内的妹妹,“你是否要去迦叶寺。”
少女闻言挪开了书,那一张尚未完全张开,却已经妍丽清雅的容颜如同破云而出的新月,让人挪不开目光,然而那一双似吸了万千星辉的眼眸更是神秘也魅惑。
双瞳剪水迎人滟,万众风流谈笑间,大抵便是如此。
“大哥,父亲还在五陵郡等我们,还是先去与父亲汇合。”少女轻声说道。
“好。”少年也扬唇一笑,而后调转马头,扬鞭上前而去。
车帘落下,少女却坐起身子,掀开了窗帘,看着晴空之下的白云如絮,另一手打上腕上,摩挲着手腕之上那一颗流光溢彩的白玉珠子,剪水盈眸倏地闪过一丝怅然:“宁为寻常百姓农商妇,不做富贵天家帝王妻。命运捉弄,我还是回到了这个您永远不希望踏入的地方,不过…我会将您的叮咛牢记于心,娘亲。”
这少女便是前朝公主,亦是一抹从出生就“借尸还魂”的孤魂,前世今生,她都叫做:慕解语。
6.命难改,终入帝都
马车辘辘前行,一阵凉风袭来,让慕解语醒了神。端坐回车内,慕解语左手依然轻轻转动着右手腕上一根红绳串起的那个珠子。珠子似白玉凝乳,纯正的没有一丝杂质,朦胧间还晕着一圈浅浅的光,恰似佛门至宝——舍利子。
前世的慕解语是中医世家的传人,她自幼在医学上天赋异禀,不过二十岁便已经超越了她的爷爷,成为家族第一人。然而,能医不自医,慕家有一种怪异的遗传病,但凡女子,都活不过二十。这种怪病即使是百年中医世家也束手无策,甚至几百年都没有找出病因。而她也不例外从娘胎里带出了这种病,然而她却是慕家的一个意外,因为她活了二十五岁。
这一切,都源自于那一个十八岁遇到的男人。那个权势滔天且富可敌国的男子,为她访遍千山万水,穷其一生之力,只为找到她的病因,为她医治。两年的时间,他用尽了所有的办法,终于让她平安度过了二十岁的生日,可惜她还没有来得及答应嫁给他,第二日,她便再也没有醒来。
她沉睡了五年,她是有意识的,她知道他日日陪伴着她,在她的床前低声呼喊,吴侬软语。她想醒来,却睁不开眼。知道她二十四岁那一日他掩不住的激动告诉她,他终于知道如何就醒她。
九寰紫灵珠,传说,这九颗珠子夺天之造化,蓄日月之精华。有令人逆乾坤,颠正邪之能,自然能够让人起死回生。
这东西她闻所未闻,生于那个时代,她更不是鬼神主义者。自然是不信有这样的东西,然而一年下来,她手腕上的珠子一颗颗增多,他们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可由不得她不信的是,她清楚的感觉到她距离光明越来越近,直到最后一颗珠子戴在她的手上。那一刻,她分明看到了云破月出,万丈明光就在眼前绽放。她感觉到自己就快要能够睁开眼睛之时,有人却告诉她,那个男人,为了这最后一颗珠子永远的离开了她的世界。
仿若晴天霹雳,大脑的神经咔嚓一断,她陷入了永远的黑暗。再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被抱在怀里的婴孩儿。
想到前世种种,慕解语心口不由一痛,上天将她送到这里来,那么那个男人呢?
“小姐不必失落,等见了老爷后,我们再去迦叶寺。”白芍坐在慕解语的身边,看着低着头的慕解语,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气息不对,以为慕解语是因为不能早去迦叶寺而失落。
慕解语身边有四大丫鬟,分别是白苏,白蔹,白芍,白苓。主仆七八年,她们都知道慕解语对于寺庙有着一股超乎常人的热忱。当然,她们并不知道慕解语是因为传说佛门至宝——九寰紫灵珠。更不知道,慕解语自幼戴在手腕上,从不离身的那一颗珠子是何物。
慕解语浅浅一笑,指尖传来一阵颤动,让慕解语目光一凝。低下头看着手腕上的珠子,感觉到它微微的颤动,慕解语整颗心都提到喉咙,而后是一阵难以形容的激动,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细微的震动意味着什么!前世每一次,当那人带着一颗珠子走近她时,她腕上的这一颗最先带上的白璃珠都会共鸣一般发出信号。
那么如今是不是…
来不及多想,慕解语身影一闪,恰是一缕青烟,飞掠而去。
“小姐!”几乎是同时,车外的白苏也身子一纵,朝着那一抹疾驰的身影追去。
7.与君见,狭路相逢
四个丫头之中,只有白苏的身手最好,也唯有她能跟上慕解语,故而其余三人虽然担忧,却仍然没有贸然跟上。
而骑马在前的慕解言看到妹妹身影晃过,也只是一瞬间的错愕,深知妹妹处事稳重的他,也没有跟上去,而是扬手让整个队伍原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