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母杵了杵没礼貌的辛夏暖,使个眼色,好似在说,人家跟你说话,怎么不搭理人呢?

辛夏暖局促地回应他的“赞美”,“哥,你这赞美我现在可不喜欢了,我不是萝莉。”

陆子昂拍拍他身边的空位,细长的眼缝半眯着,“我们好久没叙旧了,来我这坐坐,我们好好聊聊。”

辛夏暖愣了一愣,盯着他旁边的空位良久,连忙摇头,“不了,我坐…”

“哎呀,夏暖过去吧,子昂一回来说想见你的紧呢。”钱女士“咯咯”笑了起来,朝辛夏暖眨下眼,好一阵暧昧的感觉。

陆司令正在吃香蕉,随意应和一声,“夏暖,你们兄妹以前不是和要好吗?怎么生分了?”

辛夏暖细想,她干什么要紧张,她和他正如家长所说还是兄妹,不能因为时间的洗刷,生分了!她干笑两下,走到对面,一屁股坐在刚刚陆子昂拍着的位置。

气氛有些怪异,为毛她的妈妈和陆家两位家长都在看她?一下子都不说话了?辛夏暖咳嗽两下,从桌上掰了香蕉吃了起来。

“子昂,你不是说要问辛阿姨事情吗?怎么不开口了?”钱女士提醒下自己的儿子。

陆子昂也从桌上掰了一根香蕉,剥好递给已经吃完一根香蕉的辛夏暖,斜睨她一眼,邪笑,“多吃点,还有很多。”

辛夏暖含恨地看着他,从她进屋开始,他一直紧盯地看着她,让她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在他“紧盯”地注视下,她只好往死里啃香蕉,这厮明明听见她刚刚在打嗝,她是吃完饭来的,哪能吃得了那么多香蕉,而且他挑的是最大的一根香蕉!这不是故意整她,是干什么?

众人的目光下,辛夏暖心酸地接住陆子昂“殷勤”送来的香蕉,继续啃之。

陆子昂很满意,立正身姿,对辛母说道:“辛阿姨,我听妈妈说最近帮暖物色男人?”辛夏暖听完这话,差不多把手里的大香蕉捏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老妈。

天啊,她老妈还要不要她活了?这么丢脸的事,到处宣扬,她没男人要,很光荣吗?

辛母眼睛一亮,对辛夏暖吃人的眼神熟视无睹,“是啊,子昂有什么好兄弟,一定要多多拉线啊。”

陆子昂微微眯起眼,泰然而笑,“当然,我一向最疼暖了。”

辛夏暖当即把手里的手里的香蕉捏碎了…这厮在国外进修几年,练就的难道就是说谎不脸红吗?

正在此时,辛夏暖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愣了一愣,有些不好意思。钱女士一副释然体谅人的样子,“没事,你接电话吧。”

辛夏暖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果然是她那花瓶好友曼妮,她刚接电话,电话那头曼妮便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夏暖,速度来维纳斯酒吧。”

“干什么?”辛夏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一般这个时候,这妮子不是跟他情人缠缠绵绵吗?怎么找上她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让她去酒吧?

“毕方时喝醉了,跟一滩烂泥一样,我一个人扛不动啊。”

“那与我何干?”辛夏暖额头生出三条黑线,有气无力地说。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她难道就是搬运工的用处吗?有时辛夏暖真后悔当初帮曼妮把那纨绔子弟抬回去,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后就没完没了了。

“本来也不想麻烦你,但是我鞋跟断掉了,这个酒吧我又不熟悉,要是来个色鬼纠缠我,我可怎么办嘛…”那头还带起哭腔来。

辛夏暖向天花板翻了白眼,随后细想这通电话其实也来得挺是时候的,她正好可以以此为借口,借故离开。她答应后挂掉电话,对面前的家长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我一加班的同事说有事情要我帮帮忙,我得赶回公司一趟。”

“那去吧,公事最重要。”这招正好戳中陆司令的肋骨,凡是以事业为主。

辛夏暖连忙笑着站起来,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想陆子昂也跟着她站起来,“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我有车,我自己开过去。”

陆子昂蹙了蹙眉。辛母插上一句话,“就你那开车技术,车刚买一个星期就把车撞烂了,天色已晚,你还是让你子昂哥送你过去吧。”

“对哦,这大晚上,夏暖还是让子昂送你去吧。”钱女士也应了一句。

看着众家长都巴望着她应着,她也不好驳了他们,只好做出十分感谢的样子,对陆子昂说:“那麻烦哥了。”

“没事。”

这是辛夏暖第二次坐男人的车,第一次是坐毕方时的车,还是顺带她坐的。那时,毕方时送曼妮回家,正巧,曼妮和她走在一起,便顺便带她走了。那时坐在后座,看着前面看似一对恋人的两人,心里曾经幻想过,要是哪天她有几乎坐在副驾驶的位上,一定会像曼妮一样笑的甜滋滋的。

可如今,她坐上了,却没感觉甜滋滋,只因旁边司机不是她男朋友,而是她心结上的一个小伤口。那么小,小到她以为这么多年,什么都过去了。她都快忘记自己那么卑微的暗恋过她叫了十多年哥的男人。

“你要去哪里?”陆子昂把车开出了小区,才幽幽地问了一句。

辛夏暖才回过神,一愣一愣,有些谎言被揭穿的窘态,她讪讪地说:“那个,我其实不是想去公司。”

“我知道。”

“额…”她撒谎撒得很明显吗?他怎么知道她不会去公司。

陆子昂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问,“哪里?”

“维纳斯酒吧,你知道吗?”刚从美国回来的人,能知道吗?

“有导航。”说罢,他拐了弯,继续开车。

他似乎对她去酒吧没有任何提问,要是以前,他很爱管她,不许她那个,不许她这个,只能听他吩咐,相当霸道。而她却很享受他的霸道,从来都是顺着他霸道行事,就连他为了一个女孩打架,她帮他向家长撒谎,说他在学校补课。

她不禁无奈笑了起来,她知道他有过轰轰烈烈的过去,如今为何有沉寂的面孔,知道他曾经被陆伯伯打得皮开肉绽不吭一声,却因一人的离去落下男儿泪。她只是个旁观者,心疼地看着他疲惫的身影,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借给他,自己弱小的肩膀让他靠一靠,默默地做他身后的小女生。她只是他生命开端的青梅竹马,只是妹妹而已。

她也不年轻了,她怕疼,她并不希望自己再与他有瓜葛,来提醒自己,自己还依然爱着他。

她说:“哥,你一定要帮我物色个好男人,妹妹以后的幸福,就靠你了。”

 

chapter.4

陆子昂的手一直熨帖在方向盘上,迟迟未动一下,他忽而刹住车,由于惯性,辛夏暖的身子重重向前倾。辛夏暖有些疑惑,巴望着看着陆子昂。
他慢悠悠侧过头,嘴角浮出一丝叵测的微笑,“暖,这么想嫁人了?”
辛夏暖尴尬笑了笑,眼底抹了层雾气,显得有些无奈,“哥,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到了三十岁可以挑女人,而女人到了三十岁,当然也不是绝对,但是之于我而言,三十岁以后可能是别人挑我,而且还可能是候补的。你说这不是人间惨剧?”
陆子昂沉默一阵,忽然说了一句不着边的话,“我现在有钱了。”
“…”辛夏暖好一阵沉默,心里一阵冷笑。是啊,曾经蹲在地上,为筹钱头皮都抓的麻的少年,终于实现当初发的誓言,要赚很多的钱,以后再也不为钱发愁。
他做到了。
“我是不是比廖修有钱的多?”陆子昂忽而眉毛一挑,问了这么一句。
辛夏暖愣了愣,也不知怎么回答,一来她吃惊于陆子昂竟然知道廖修,二来她惊讶于做了五年的女友,她还不知道廖修家的家底,只知道家里开公司,算个小开?
陆子昂见辛夏暖不说话,也不勉强,而是踩上油门,继续开车,接上辛夏暖最开始的话,“你以后的男人都得给我过目,我说不行,立马吹掉。”
辛夏暖讶然,木愣地看着陆子昂,似乎当初那霸道的陆子昂又回来,只是如今的霸道是面无表情,不似当初那般嬉皮笑脸。
车停在维纳斯酒吧。维纳斯酒吧地处高级娱乐场所地段,这道街口几乎都是A市最高级的地方,无论是商店、娱乐城还是住所。像辛夏暖这种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废柴,很少来此,即便是来,也是陪着她那花瓶死党曼妮。有时候,辛夏暖抱怨怎会与曼妮成为死党,成为闺蜜。两人是大学同寝室友,辛夏暖算是个乖乖读书的学生,执行父亲严厉的“两点一线外加食堂”贯策,从来不敢忤逆。曼妮是那种典型大学生,一上大学便自由如鸟一般任逍遥,有时想玩不去上选修课,又怕点名扣学分,常常拜托从不缺课的全勤辛夏暖代答一声。每次教授点名的时候,辛夏暖总会红着脸,发出怪异的声音帮她答道。也便是这样,两人说话的机会多了,关系紧了些。
直到研究生毕业以后,辛夏暖在街上碰见苦苦找工作的曼妮,把她介绍到创美公司,两人才会成为相濡以沫的好友。虽然辛夏暖极度不赞成曼妮与毕方时这样玩,但见曼妮与毕方时在一起那么开心,也便不说什么。
本来嘛,在一起开心就好,只要玩的起。曼妮说她能玩的起,那也就随她了。
辛夏暖下了车,对着车窗口朝陆子昂摆手,“谢了,哥。”
陆子昂睨了眼灯红酒绿的维纳斯酒吧。在他来A市之前,调查了下A市的一些变化与人的生活节奏。如同美国繁华城市一般奢靡,大大小小糜烂的高层生活方式与高雅生活交替又规律的快节奏进行。
这维纳斯酒吧一张贵宾卡消费必须超过三十万,而且这路口的分店是必须贵宾才能进去,非贵宾,不得入门,当然,贵宾带朋友,可以。
这种地方,在美国也有,Charles有时会拉他去类似这种酒吧坐坐,他去过一次也便不想再去第二次,无非是些有钱公子哥消遣的地方,比谁更阔气,上一杯高昂的红酒,配上高档次的名媛,调|情而已。说来说去,不过是发泄无聊,调|情娱乐的地方。
他不禁蹙了蹙眉,略有所思地看着辛夏暖走进维纳斯酒吧。她去那里,可是那高档次的名媛之一?

辛夏暖走进酒吧,在前台签了毕方时的名字,便进了大厅。她被霓虹灯闪耀得眼睛都睁不开。她半眯着眼睛寻找熟悉的身影,寻了一遍,也见不到人,便到吧台去问调酒师,“请问,你知道毕方时先生吗?”
这是一位很帅气的调酒师,大约不过二十三岁,虽衣着打扮成熟,但还是无法掩饰脸上的稚气。也许是老人看小孩的心态,辛夏暖用老一辈的归纳小一辈人——稚气。
调酒师流里流气地上下打量穿着老实巴交的辛夏暖,显然对她这种看起来很“正”的人,不该来这种地方。他正邪魅地看着她笑。
辛夏暖有一丝不悦,刚想发飙,自己却被一酒鬼撞了下,她一脸嫌恶地拧着眉头,看起来不高兴。帅气的调酒师突然俯身把手拄在吧台桌上,靠近她一分,“小姐,第一次来?”
辛夏暖把头撇过去,不去搭理他,而是掏出手机,本想直接打电话过去。可见周围这般嘈杂,想必也听得不是很清楚,便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翻出配套耳机,插好后,把电话打了过去。那头不一会儿便接通了。
“在哪?”
似乎曼妮那头很静,周围听不到嘈杂的声音,她说:“包厢里,A85。”
“我马上过去。”她把电话挂了,扯了扯耳线,问那调酒师,“请问A85怎么走?”
调酒师似乎对辛夏暖这种态度感了兴趣,觉得她很有意思,邪恶地说:“要是告诉你,你把手机号给我?”
辛夏暖懒得理会他,随手抓一名侍应生,再问了一遍,偏偏这侍应生还要看那调酒师的脸色,见他一脸笑嘻嘻,无关紧要的样子,连忙摇头,逃跑一般闪人。
辛夏暖张着嘴,一脸无可奈何,白了那调酒师一眼。不告诉她是吧,她有的是办法。她不他眼皮底下问,她到别的地方问。她提腿便走到舞池中找其他侍应生。
问到了地方,她便去找A85了,在路过吧台的时候,见那调酒师在打趣地看她,她故做得逞地哼唧一声,走过,不想惹来那调酒师哈哈大笑。
辛夏暖敲开A85,门打开,便见到倒在沙发上死睡的毕方时,还要可怜兮兮光着脚丫的曼妮。辛夏暖扶额,走了过来,拾取地上那断跟的高跟鞋。果然,这鞋子才是上个星期买的,价格上千,居然这么弱不禁风英雄就义了。果然应征一句话,“花钱就为买个牌子,有牌子的东西不一定是好货。”
“夏暖,咋办?我出不了门。”曼妮扁着嘴,似乎像是辛夏暖欺负她一般。辛夏暖白了她一眼,拿起地上另一只完好的鞋子,死命用手一掰,很好,另一只鞋子也就义了。辛夏暖把两只无跟鞋子扔给她,“穿上。”
“…”曼妮纠结地看着地上诡异的鞋子。
“反正你是开车,只不过是穿着鞋子过个场子。明天再叫金主赔你一双鞋子不就得了?他有的是钱。”
曼妮觉得也有道理,便把这奇怪的鞋子穿了上去。她孱孱弱弱站起来准备抗醉死不起的毕方时。辛夏暖无奈,只好帮忙扛一只肩膀,说道:“这男人一喝醉,怎么总是打电话给你,他不是很多情人吗?”
“看我好欺负呗。”曼妮嘀嘀咕咕,看不出不满,也看不出上心,总之是随便发下牢骚,便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结账没?”
“结了。用卡划的。”
“哟,你还舍得为你金主花钱。”
“他的卡。”
“你还知道密码?不简单,混得真不错。”辛夏暖确实在用很欣赏的目光看她。
曼妮扯着嘴皮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卡密码现在都是我生日啦。”
“佩服。”辛夏暖很敬佩地看着她。
两女人拖着一喝醉的大男人出去确实很诡异。待他们出去了,曼妮去车库取车,辛夏暖只好扛着死重的毕方时在门口等着。
“曼妮…”毕方时嘴里呢喃着,眼睛都还是闭上的,嘴边朝辛夏暖靠过去。辛夏暖吓一跳,立马把他推开,可这醉死的男人,站也站不稳,马上便要倒下去,辛夏暖又只好扶住他,一脸黑线地说:“总裁大人,你的小情人快来了,先别发骚。”
这是毕方时才把眼皮稍稍抬起来,然后好像锁定了那儿,一下子蓦然睁开眼,手抬起来指着辛夏暖身后,“陆…咯…”他就吐了一个字,便打了个酒嗝,捂住嘴跑到一边狂吐了去。
辛夏暖连忙转身,只见陆子昂正睥睨地看着她,似有些不高兴,“这种男人你认为你父母会喜欢吗?”
“…”辛夏暖只觉得头顶有一只乌鸦飞过。他是不是误会了?她跟这花花公子毕方时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陆子昂再说:“你有纸巾没?”
“有。”
“递给他,脏死了。”陆子昂把眉头一皱,面瘫的很。辛夏暖刚把纸巾递过去,车道上开出一辆白色宝马,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曼妮从车上走出来,接过辛夏暖手中的纸巾为毕方时擦了擦,然后把他扶上车,嗔怪:“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就爱逞强。”
在曼妮临走之前,扫了眼辛夏暖身后的陆子昂,朝辛夏暖使个眼色,似乎以为是在维纳斯酒吧钓到的凯子,很赞赏的看着辛夏暖。
辛夏暖又一脸黑线。
目送他们曼妮开车离去,辛夏暖的脸已经很黑了,她无力地看着陆子昂,“哥,这下你总明白了吧?”
陆子昂不语,拉住她的手,扯了过来,离他近一些。辛夏暖却被陆子昂这突然的靠近,脸扑腾一下红了起来。他嗅了嗅她身上的酒气,很好,82年的拉菲法国红酒,够有档次。
陆子昂问:“想喝82年的拉菲法国红酒吗?”
“啊?”辛夏暖抬起头,木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陆子昂。
陆子昂抿嘴微笑,轻轻淡淡地说:“去我家。”
其实去他家,与去她家有什么区别,不过百步距离而已。虽然有些晚,但是也不算失礼,喝完就可以快速回家,而且陆伯伯和阿姨都在家。
“好吧。”82年拉菲红酒,辛夏暖早就听说过了,记得上次在一本杂志上看到拍卖,十万底价!
陆子昂笑了笑,走到马路对面去。辛夏暖跟在后面,不禁一愣,那辆车停的位置正好是她下车的位置,他一直没走,在等她,送她

 

chapter.5

辛夏暖没想到陆子昂的家,并不是离她家只有百步的那个家。车行不过五分钟的路程,她屁股还未坐热,车便在莲花小区停了下来。
莲花小区是别墅制,里面只有别墅,未开设平房。其实这小区设施与其他地方小区设施差不多,就是地段比较好,房价高一些。
每个别墅都有自己的停车库。陆子昂把车停到别墅车库里,熄了火,前车灯也灭了。顿时,整个车库昏昏暗暗,车内又很是安静。借着不明的灯光,辛夏暖想看清陆子昂的表情,然而只见他目光一直盯着前方,似乎在看很远的地方。
辛夏暖也只能跟着安静起来。
少顷,陆子昂才幽幽侧头,“暖,我们结婚吧。”
“…”辛夏暖当即一愣,心口一紧,只觉浑身血液沸腾,她慌神语无伦次地说:“哥,别逗我了,我老了,经不起逗。”
陆子昂扑哧一笑,拍了下她后脑勺,“下车吧。”他先下了车。辛夏暖通红的脸已经退潮,她的心也归于平静。她是真的老了,不再像以前一样,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小女生一样猜测他这话的意思。
她毕竟清楚明白,她叫了十几年的哥,说这话,只是一个拿她揶揄的笑话,而且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次数多的让她都不记得有多少次。
莲花小区里的别墅不是新建房,算是半新不旧。陆子昂拿起钥匙开门,一进屋,打开大厅水晶吊灯,亮的刺眼。家具摆设看起来都是新的,装潢似乎有些历史了。辛夏暖看着这房子,不禁问道:“你买的?”
“随便住的,新房在万松山上。周末才去住,下次带你去看。”陆子昂走到吧台,拿起一瓶红酒,倒进高脚杯里,倒了三分之一。
辛夏暖走过去,在他身边抽出一张椅子,坐下,笑嘻嘻地道:“一个大男人随便住就住这么大的屋子,也不怕寂寞啊,话说嫂子呢?”
辛夏暖早在她妈妈口中知道陆子昂在外国有女朋友的事。那时她只是很轻松地笑了笑,真的不怎么在意了。早在很早前,辛夏暖便知道无论她怎么去在意,也是枉然。她跟陆子昂的关系,跨越不了。这也许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陆子昂听辛夏暖这话,身形顿了下,随即扯出一丝笑意,似是苦笑,又似是嘲笑,“我回国是娶你的,还有什么嫂子?”
辛夏暖当即白了他一眼,端起他递给她的酒杯,轻轻抿了口,做出浅酌品尝的样子。其实她就个土包子,哪里懂得酒啊,只是想尝个鲜,看看这昂贵的酒到底怎样的与众不同。结果表明,不懂的人,喝什么级别的酒,都是一个味。
她兴趣黯然地放下酒杯,问道:“哥,你在外国也是这么享受吧?红酒配美人?”她自己都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话说的真酸,不是她性格。
陆子昂眉毛一挑,嘴撇了撇,“我知道你可怜,情人到国外,一人独守空房。”陆子昂说这话没有酸味,张扬的却是一顿挖苦。
辛夏暖苦笑,她真是糗啊,想来也都知道她这档子事了。辛夏暖越想越苦闷。她想让自己过的好点,不要让他来看她的笑话,满足她内心那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卑劣心态。她总是告诫自己,得不到陆子昂不一定就不幸福。她要过的很幸福。
可如今,事业没事业,爱情没爱情,样样废柴的自己,怎么说自己幸福?
她气闷地把桌上那杯子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扁着嘴不说话。真是气死人了…
陆子昂也跟着抽出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不知因为喝酒引起还是被气引起的脸红,“瞧你这么可怜,我收了你得了。”
辛夏暖一横眼,“别瞧不起人,我…我会有人要的。”她底气不足,事实证明,这么多年,除了廖修,似乎真无其他人问津。曼妮说,是她接触的少,以她的姿色,绝对可以钓几个凯子玩玩的。
辛夏暖不是那种喜欢玩的女人,说好听点是循规蹈矩的乖宝宝,说难听点就是有自闭的废柴宅女。总之曼妮得出一个结论,辛夏暖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陆子昂此时把玩着手上的酒杯,绕着杯子转了转,看着里面的红酒左右摆动。他轻笑,“我一向瞧得起你,暖。”他把眼睛稍稍一抬,睹向她,“这么可爱的女人,谁都想要,不是吗?嗯?”
他嘴角噙着一种促狭的味道,辛夏暖不理会他的暗讽,拿起桌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上半杯,一饮而尽,“我懂你的意思,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陆子昂挑眉,示意让她继续说。
辛夏暖只觉突然浑身一热,血液直接冲上脸颊,脸颊火烧一般,额…这难道就是为自己将要说谎做好的反应吗?她底气有些不足,“我马上要升官了。我本来秘书助理对吧,我过几天就是总裁秘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