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白眯起他细长的丹凤眼,倒显得一副妖娆的样子,一手抬起,抚上苗宝贝一头散落的青丝,帮她捋了捋,不徐不疾地道:“你喜欢便是。”
苗宝贝立即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相公,你现在不凶了耶,很温柔撒。”
“自然,我是你相公,当然要对娘子温柔。”颜玉白起身穿戴好衣裳,面无表情说完这段情意绵绵的情话。苗宝贝并未察觉到他那清澈的双眸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苗宝贝也跟着起床,方一下床,双腿发虚,“啊…”了一声,便要倒下。
苗老头一听宝贝女儿的惨叫,立即破门而入,没想到一进来,便见到自家女儿倒在白衣宽袖、绝色倾城的颜玉白怀里。
颜玉白把苗宝贝轻放到床上,“昨天你受累了,先缓缓吧。”他抬起头,与苗老头对视,目光清冷地走到他面前。
苗老头深深蹙了蹙眉。颜玉白已经恢复常态,冷艳气场果然是艳压群芳,鹤立独群。他现在这般,可能是他已经恢复了武功,留下不走,还对苗宝贝换了态度,可能是大局已定,无力狂澜。顺从抑或者是别有用心?
“女婿借一步说话。”苗老头难道正经起来。他必须得了解他这突然的妥协,到底有何用意。
颜玉白点点头,跟苗老头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苗宝贝疑惑地看着他俩,觉得他们古里古怪。
“女婿变得可谓是与市井绝技变脸一般快。”苗老头摸摸下巴,“这是为何呢?”
颜玉白道:“玉白自小听闻苗老前辈的名望,也知玉白被选为你的女婿。虽然很抵触苗老前辈对玉白下的重手,不过昨日我与令嫒云雨以后,更是了解,我这一辈子只能与她。既然如此,玉白自会好好待她,不辜负苗老前辈的厚爱。”
“你是个识时务者为俊杰之人。说吧,你想要什么?”苗老头是何许人也?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多年,这番言语之意,他还是听得懂。
颜玉白之于苗宝贝,只是拘于蛊术被迫,以后要让他善待苗宝贝,他需要条件。
“我要一粒水仙玉露丸。”颜玉白面无表情地说道。
苗老头有着稍纵即逝地错愕,随即哈哈大笑,“搞得半天,你此次前来原是按这个心,我便是奇怪了,大名鼎鼎的颜家三公子,怎会被我这半吊子功夫的老头一劈既晕,原来不过是…啧啧…”苗老头摇了摇,觉得颇为可笑。
他真是老糊涂了。
颜玉白静静地注视着苗老头,一句话也不多说。
“为了一粒水仙玉露丸,费这般心思,你值的吗?”苗老头凝望着眼前这位绝色过人的眼玉白。
颜玉白未说话,只道:“玉白一定会答应苗老前辈,对令嫒好。”
“怎么个好法?”苗老头冷笑。他千算万算,料不到,海选出来的女婿,自投罗网以身犯险,是另有目的。
“相公所能给的,我都会给她。”
苗老头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子。这时,苗宝贝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走过来,对两个谈话甚欢的男人道:“聊什么呢?”苗宝贝挽住苗老头,亲昵地说:“老爹,宝贝有相公了,以后给你生个孩子玩。”
“好,好…”苗老头摸摸苗宝贝的头,然后抬眼望向颜玉白,“希望你能做到。”
颜玉白微笑点头,牵起苗宝贝地手,对苗老头道:“我会。”
苗宝贝看着自己与他交握的手,眨巴眨巴两下眼,他的手好冰凉,一点也不温暖她,不喜欢。她蹙了蹙眉,想抽开,颜玉白却攥得很紧。好似不是在握她的手,而是溺水中一棵救命的浮木。

苗宝贝觉得,颜玉白的转变太快了。婚后几日里来,他对她温柔体贴,语气平缓,倒不像刚来是那般如猫似地张扬。老爹也看起来古里古怪,有时总是走神。
一日晨曦,日光还未露出,还是一片昏昏暗暗之际。苗宝贝动了动身子,迷迷瞪瞪抬起眼帘,见身边的相公正对着她而卧。他眉目清隽,一张一翕的呼吸着,长长的睫毛投影在眼底,显得那么平静。
苗宝贝蹭到他身边,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觉得很是舒坦。也不知她相公从小用什么泡的澡,身上留有一股淡而清香的味道,她喜欢得紧呐。
颜玉白一向睡得浅,一来江湖人士难免会有仇家遭到暗杀,提高警觉;二来,颜玉白从小养成了浅睡,无论多累,一有风吹草动便会醒来。苗宝贝的突然靠近,把他弄醒了。他打开眼帘,用他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往苗宝贝身上一睹,“怎么还不睡?”
苗宝贝抱住他的腰,嘟了嘟嘴,撒娇道:“相公,你这几天都老爹跟干什么呢?你俩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很是无聊,明天你陪我。”
颜玉白轻点头,“自然是好,难道你就因为这事睡不着吗?”
“不是,我喜欢闻相公身上的味道,也不知是哪种香。”
颜玉白愣了一愣,那双深邃动人的丹凤眼微微一眯,失笑:“许是身上的香包散发出来的。”
苗宝贝伸手便去摸颜玉白身上的香包,她也不知香包是挂在哪里,只是胡乱的摸了起来。颜玉白轻咳一声,“就是一个香包而已,不用找了。”
“既然是个香包,看一看又何妨呢?”苗宝贝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颜玉白叹息,从左胸口处贴身缝里掏出一个紫罗兰色香包。苗宝贝拿过来一看,上面绣着一个很漂亮的白色“白”字,绣工精致,看起来是很专注绣出来的。
这让苗宝贝想起百花寨头几个月前成亲的何姐姐。那时她无聊找待出嫁的何姐姐玩,进屋的时候便见到何姐姐在绣一个香包,她便问:“绣这做什么?”
“给未来相公啊,只要他看见这香包便会想起我。”何姐姐那甜蜜蜜腻死人的笑容依旧环绕在苗宝贝的脑海里。
“相公,你是不是有娘子了?怎么会有这香包呢?”苗宝贝细细地看他,好像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个所以然来,偏偏颜玉白目光坦然,脸上未有过多情绪流出,“你不就是我娘子吗?”
“那这香包…”苗宝贝疑惑地看着颜玉白。颜玉白拿起那紫罗兰香包,重新妥帖放好在身,把苗宝贝压在身下,扑哧笑道:“一个女人相赠,但是是过去式。”
苗宝贝微微蹙了蹙眉,从小她老爹就教诲她,如今是一夫多妻制,为了不让她吃亏,老爹特意配制一种蛊,这一生只能有一个女人,好让她有个专一的相公。如今自家相公怀里揣着另一个女人的东西,实为不爽。苗宝贝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颜玉白,不怎么高兴的拉下他的脖子,狠狠地亲了过去。
“相公。”
“嗯?”两人在唇齿交融之中,窃窃私语起来。之于男女床笫之事,苗宝贝自以为样样精通,娴熟得很。其实不过是纸上谈兵,会看与会做是两码事。倒是一向清心寡欲的颜玉白,无师自通。
本是苗宝贝送吻在先,缠绵一阵,倒成了颜玉白为主,两人厮磨一阵,苗宝贝喘息地别开头对但笑不言的颜玉白说:“我也给你绣个香包,把你怀里揣着的那个换下来,可好?”
颜玉白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那要看你怎么取悦我了。”
苗宝贝立马拉起他的衣领往下拽,火热地亲了上去,手也不闲着,帮他脱衣服。颜玉白轻笑一声,任由她脱,只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她的身子,如调弦般拨弄游离。
苗宝贝道:“相公,还没给你吃春|药呢。”
颜玉白含住她的耳垂,轻舔几下,“不必了,你足够撩人。”他收紧手臂,把她揽入怀中,似一头饿了许久的狼,好不容易寻到自己满意的食物,占为己有,怕人叼了去。
“那…我给你绣香包,以后只戴我给你的哦。”
“好。”颜玉白捧着她的脸,久久凝视她那娇红绯艳的脸,只消是迟疑了一阵,面前的俏丽人儿便把唇贴了过来,娇甜地唤了他一声,“相公,我喜欢攀龙附凤。”
他便抱着她,一番云雨去了,自然是依着她,攀龙附凤。

苗宝贝第二天便去行动了,她要给她相公绣香包。在百花谷中,最不缺的便是花,香包里的花要选那种花,苗宝贝很认真的想了一通,筛选了许多,甚至还查阅书籍,哪种花配哪种气质。
苗老头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这般热心好学,无不生畏。他以前一直欣慰自己的宝贝女儿迟钝,爱动什么,就不会动感情。俗话说,谁先爱了,谁就输了。他一直觉得宝贝女儿以后的相公一定会为宝贝先折服。不是他自夸,几乎是众所周知有目共睹。苗宝贝像极了她的娘亲,一副能掐出水来的水灵灵长相,我见犹怜那般。当年她娘亲在江湖上回眸一笑,别说百媚生,就连死得也能重生。多少江湖豪杰拜倒她的石榴裙下,自然也包括他苗老头。
因为看上了,便把宝贝她娘亲强行抢了来,生米煮成熟饭。苗老头当初以为,以后得到她的身便可了,万万没想到第二日清晨,宝贝她娘亲娇滴滴地赤|身|裸|体的趴在他身上,幸福滴撒娇,“苗苗,你真讨厌。你早告诉人家你喜欢人家,人家早就扑到你了,何必装矜持装这么累。”
“…”苗老头当场无语。早知道他就直接躺好便是,还费尽心思来一出“霸王硬上弓”。
不过也是宝贝她娘当初的矜持,吸引了许多江湖侠士,名声打得甚是响亮,美称“天下第一美人”,给他壮足了面子。不过当初宝贝她娘是水仙宫宫主,也没人敢娶。除了他苗老头。
苗宝贝心满意足地合上《花草集》,雀跃地出了屋,拉起正在与青叔下棋的颜玉白,“走,我们去采花。”
青书奇怪地抬起头看向苗宝贝,在看看一脸从容的少主。哎,他家的少主有面瘫之症,娶了妻,还是这副模样。无不唏嘘啊。
“哦?研究出到底要配哪种花了?”
“芝兰。”苗宝贝雀跃地道:“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就像相公,即使到了没人的地方,你还是一位绝代风华的美男。”
青叔听后一脸黑线。这位少主夫人还真不知她相公在江湖上的声望和威慑。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肤浅地以色看人。不过,这芝兰确实与他家少主很般配。
颜玉白笑道:“这百花谷中,哪儿有芝兰?”
“深林。”苗老头背手踱步走来,睨了颜玉白一眼,“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废话,书上都这么说了,自然是在深林。而且百花谷的深林与别的地方深林不同。百花谷的深林有一种特殊的花草,名为食人花。顾名思义,就是能吃掉人的哪种。我从来不让宝贝去深林,这次也不例外。”
苗宝贝甩着苗老头的胳膊,“老爹不是说我的相公是天下第一厉害的吗?我让他保护我既是。”
苗老头依旧摇头。
颜玉白笑道:“我听闻食人花中有一种化石蛊,那种蛊一千朵食人花难寻一条,偏偏化石蛊只有食人花里有,所以这蛊对于蛊师而已尤为重要。不知岳父大人稀罕这种蛊?”
“这种蛊用处很多,可无声无息钻进人的骨髓里,吃掉一些骨子,从而可改变容颜、身形,甚至可以让男儿变成女人身,女人变成男儿身。”苗老头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我还听闻,化石蛊要是配制出错,会让人少年白发?”颜玉白轻笑。
苗宝贝一愣,看向她老爹早就白了的头发,听她娘亲说,爹是少年白发。苗老头笑了笑,“女婿,你真不简单,蛊术也了解这么多。”
“哦,当初为了解身上的‘名节蛊’钻研了几年。”颜玉白牵起苗宝贝的手,侧身对苗老头道:“岳父大人,你放心,我会把宝宝安全送回来的,要是她受伤了,不止岳父大人一人心疼。”
苗老头叹来了口气,摆摆手,让他们进深林了。他自然是不怕出什么意外,颜家三公子的名号耳熟能详,区区食人花根本不足为据。
他担忧的是怕他的宝贝女儿见到化石蛊,大大咧咧,化石蛊钻进她的身体也不自知,那该如何是好?

青山的深林一向是苗族人所忌讳的地方。曾经有些寨民去过,但往往总是有去无回,死得人多了,从而深林被设为禁地。只有一些探索的蛊师为了得到化石蛊而慕名而来,但大多数是无功而返。
苗宝贝一向是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这些传闻自然传不到她耳里,要是江湖人得知是为了一株再过普通的芝兰去深林,肯定齐体倒地不起。
苗宝贝本来是想骑着她的小驴子进深林,偏偏美男配驴子实为不协调,不得不换了一匹五花璁马。苗宝贝从来没骑过马,这倒无妨,反正是窝在自个的相公怀里。她仰起头,依靠在颜玉白的身上,随着马匹踱步看着过路风景。深山茂木丛生,阳光只能从树叶间隙偶尔见缝插针,砸进阴暗的森林之中。
“相公,这里怎么一个动物都没有?都是些昆虫什么的。”苗宝贝一路看过来,只看见一些小虫子,并没有见到一些大型动物,不过途中倒有许多珍贵药材,倒是让苗宝贝想折了去送给乔美男。
说起乔美男,苗宝贝就一肚子的火,自新婚以来,许久未见到乔美男了,平时的话,他都会隔三岔五来一趟家里,送点新配置的药,还顺带让她试试还不确定的药,不忘她这试药工具。如今倒好,别说药不送来,就她这为御用试药工具,他都不用了,实为奇怪。
颜玉白环绕四周,施施然地道:“这里瘴气比较重,动物大概都迁徙走了。”
苗宝贝点头,东张西望,看看能不能摘到一棵芝兰。他们现在已经在深山林中,树木茂盛的见不着一丝阳光,一股阴森气息扑面而来,苗宝贝不禁哆嗦起来。她缩进颜玉白的怀里,扯了扯颜玉白胸口上的对襟领口,“相公,为什么我感觉阴森森的。”
“湿气的原因吧。”颜玉白收好身子,把苗宝贝拢进怀里,甚是体贴。
正在此时,一只穿山甲从一灌木丛中窜了出来,停在马前,竖着身子正用一双绿豆小眼看着苗宝贝。由于突然拦阻,颜玉白不得不扯下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苗宝贝低头一看那穿山甲,愣了一愣,也不顾颜玉白,直接便下马来,蹲下身子对穿山甲道:“路人甲,你怎么在这?乔美男呢?”
这只穿山甲便是乔美男养的宠物,其实准确来说,是苗宝贝赠给乔美男的宠物。这话得追逐三年前乔美男及弱冠礼之时。百花寨的未婚苗女皆钟情这位乔美男,送了许许多多礼物。乔美男不胜其烦,一怒之下,牵扯到苗宝贝。他非逼着苗宝贝送他一个礼物,苗宝贝哪有心思准备礼物啊,刚好那时打酱油的穿山甲从身边走过,她便抓了过来送给乔美男。乔美男一脸嫌弃地看着这只打酱油的穿山甲,很是不情愿地收下了。
后来,乔美男给这只穿山甲取名为“路人甲”,对他宠爱有加。寨子里的姑娘见着偷偷抹了把泪,见着苗宝贝总是拍拍苗宝贝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宝贝,你要好好珍惜我们的神医啊!”
“啊?”苗宝贝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胡乱点头。
这乔美男的宠物怎么会在这深林中出现呢?苗宝贝蹙了蹙眉,心想:那个不要命的家伙,该不会是为了这里的珍惜草药,跑到这阴森森的地方来采药吧?
一般路人甲不会离开乔美男,如今独自一只出现,莫不是有什么不测?苗宝贝立即抱住路人甲,跑到马身边,仰着头看向坐在马上的颜玉白。
她不会骑这么高的大马,从小到大都是骑驴子,连小马也没骑过。她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自家的相公,希望他能懂她巴望地眼神。
颜玉白叹息一声,伸出手来,示意拉她。苗宝贝嘿嘿一笑,把手交给他。颜玉白一用力,苗宝贝便跃上马来,坐在颜玉白前面。
“相公,你带我去找乔美男,他在这里。”
“乔美男?”颜玉白挑了挑眉,目光凝神,倒有一副不是滋味的样子。
苗宝贝眨巴两下眼,“他长得没你好,真的。”
颜玉白睨了一眼,语气平缓,“你跟他什么关系?”
“他是我老爹的徒弟。”
“哦?我怎么没见过?”
“老爹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可能天雷勾地火,结果某一天,真的发生了,老爹便把乔美男踢出家,自立门户了。”
颜玉白一听“真的发生了”,面色一敛,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他也进这深林了?”
“是啊是啊,也不知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苗宝贝一脸担忧地看着怀里的路人甲,只见这只穿山甲甚是乖顺地窝在她怀里。
“嗯,是该找一找。”颜玉白风轻云淡地扯着马缰,在深林中踱步。
很是奇怪,深林中一般荒无人烟,甚至大型的动物也甚少出没,偏偏这一路走来,都会有一条道,好似是为他们准备好似的。
突然,苗宝贝怀里的穿山甲躁动起来,挣脱苗宝贝往左侧一草木横生的草丛中跑去。苗宝贝连忙扯着颜玉白的衣袖,“快点,跟过去。”
还还未等苗宝贝稍加反应,只觉自身顿时轻盈,腾空而起,自己窝在颜玉白怀里,被他打横抱起飞过那一小片丛林,在另一空地上着落。
颜玉白脚一着地,便把苗宝贝放下,他回望那片看起来茂密的草丛,好看的眉拧成一团,他道:“你难道不认得那草吗?”
苗宝贝回望,稍加仔细一看,舌头顿时打了结。她竟然没注意那片草丛是被什么草覆盖而成。这种草名为虫草,顾名思义,是虫与草的结合体,这种草多半在沼泽里生长,做出假象,使人误入其中缠绕,从而沉陷,以腐生为食。要是当时她跟着跑进去,岂不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哎呀,路人甲刚刚…”苗宝贝刚想哀叹路人甲夭折之事,忽然从那片草丛出来了。
“这只穿山甲已经穿了战甲了。”颜玉白捋了捋自己的宽袖,笑道:“他的外皮涂抹了一种药,不吸引虫草,加上穿山甲身轻箭步,不易陷进去。”
“相公,你懂得真多。”苗宝贝从小跟着老爹和乔美男,懂点蛊虫方面和医药方面的实属正常,可这从中原来的相公,貌似比她懂得更多?
颜玉白轻笑,注意到穿山甲又开始跑了起来,便牵起她的手,“以后你也会懂得更多。”
苗宝贝被颜玉白拉着走,忽而觉得很有安全感,与从小被她老爹拉着去收集蛊虫一样感到自心底的安然。苗宝贝忍不住说:“相公,你好像我老爹。”
“…”颜玉白顿了一顿,眉心揉在一起,随即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脸,“我能对你做的比你老爹多。”
苗宝贝蹭到他身边,“这个我知道,你能与我困觉。”
颜玉白一脸郁结地凝望着苗宝贝,打算不说话了,之于苗宝贝的早熟,他以后会慢慢习惯的。
两人走了没几步,四周忽然陆续出现大大小小的虫子,各式各样,让人应接不暇。似乎是受到什么吸引而来。颜玉白深深蹙了眉,因为他看到许多传说中的虫引子,可做药可下蛊。
“啊!冰蛊虫。老爹一直找的蛊虫呢。”苗宝贝挣脱颜玉白的手,正准备俯身下蹲,把那虫子收进竹筒子里,忽然一抹飞快的人影横在自己面前。苗宝贝抬头一看,望天翻个白眼,“乔美男。”
乔美男轻轻巧巧地把竹筒子收回,本来想自个蹲下来收这只虫子,万万没想到,竹筒子又被一人抢了去,正是颜玉白,他露出标准式的微笑,“我家娘子的事,由我做即可,不用麻烦你了。”
乔美男耸耸肩,“我手上擦了御寒膏,不会被冻伤,你不怕吗?”
“不怕。”颜玉白用竹夹子夹起那只蠕动前进的冰蛊虫,当夹住的那刹那,右手一阵酥麻,差不点夹子都夹不稳了。他轻轻闭上眼,自掌间化出一股内力,愈散了突然而袭的寒气。把竹筒子盖好,递给苗宝贝。苗宝贝一脸欢喜,“老爹等这个引子很久了,今天竟然自己蹦出来了。”
乔美男笑而不答,颜玉白别有深意地看着乔美男,在这个时候出现,实在难以用巧合来说事。
果然,苗宝贝也后知后觉想起什么,把竹筒子收好,望向乔美男地问:“乔美男,你怎么在这里?”
这才注意,乔美男背上背着一个竹篓口,里面有放一些草药,便是苗宝贝一路上看到的珍贵草药。苗宝贝一下子阴郁起来,“这里这么危险,老爹都不让人进入的,你不怕死啊?”
听苗宝贝的口气,乔美男不会武功,但从刚才的身手看来,乔美男其实有两把刷子,而且功力不菲。乔美男依旧保持着自己温和的微笑,“最近在尝试解江湖上魔教教主铁楚暗器上的毒药。缺引子,只好来此了。”
“哦。”苗宝贝懂得的点了点头。
只有颜玉白才注意到那竹搂里有一小撮龙炎草。刚才那些虫子齐体出来朝一个方向,显然是被什么吸引过去了,而龙炎草烧了以后散发出的味道特别吸引各种虫子。加上不远处那团漆黑的地方,应该是烧过的痕迹,想必他猜测的没错。
乔美男也用同样的目光注视着他,似笑而笑地道:“听闻颜家三公子举世无双,如今一见,却有着一番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