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向晚很想冷笑。
童乔伊为难地说:“相比我追莫言,还不如让姐去追。他们机会多。”
童向晚愣了愣。
未料,此番建议,遭到赵素素的反驳,“你姐那病怏怏的样子,莫言看不上。她那木木讷讷的样子,读书好以后也没什么出息。要不是你奶奶把溪河镇老房子的房契给我,我真不想带你姐过来。整天苦瓜脸,像我欠她几百万似的。”
这就是赵素素的“母爱”。纵然,童向晚恨赵素素,不奢求她能给她一点点关怀,但她还是不争气当场无声落泪。也许在赵素素眼里,她做什么都让她看不顺眼。
她窝在被窝伤心了一晚,一夜未眠同时她也下了个决心。
她要让厉莫言喜欢她。她要看着赵素素痛苦复杂的表情,甚至以后还会去求她让她帮忙。她那时还小,并不知道这个决定改变了她的一生,也改变了所有人的一生。
她不知道怎么追求男生,而且厉莫言对她总是吼来吼去,态度极不好,她更是慌了神,不知如何进行第一步。厉莫言第一次早上上学出门,让童向晚等。
他的时间依旧,只是她提前了。
她正在啃包子,狼吞虎咽。
“怎么在外面吃早餐?”
童向晚咽了咽食物,一副终于通气的舒坦样,“怕你等着急了。”
厉莫言白了她一眼,无声无息地帮她提书包,一起去公交站等公交。每天早晨的公交车永远是拥挤的,没有一次例外过。凡是围观过那场“为爱30圈跑步”的同学,都知道厉莫言已是童向晚的人了,在别人眼里,他们已经是一对了,加上上学放学一起,更是有目共睹。
头几次,几个朋友揶揄厉莫言,都被厉莫言白眼过去了,时间久了,各自心知肚明。
以前,童向晚总喜欢离厉莫言远一点,今天她却挨着她旁边站着。她手心在出汗,鼻息间甚至在这拥挤的车厢内闻到属于厉莫言的味道。
一站过后的刹车,车厢内的人全部前倾。童向晚较为矮小,上面的扶手是抓不到的,她一般都是找竖杠的位置站着,因今天特意挨着厉莫言,她保持平衡全靠人挤人加上自身的平衡能力。
她后面的人一推她,她自然加一倍冲力往前倾,脑袋重重地撞在厉莫言的胸口上。
稍微平衡了点,她才能有机会离开他的怀里,偶尔把头望去,只见厉莫言一如平常地瞪她,面无表情地继续站着。
一般上第一堂课,厉莫言都会趴着睡觉,无论什么是什么课。童向晚会抄两份笔记,一份给她自己,一份为厉莫言抄。她会安安静静地抄好,然后无声无息地放在他的桌上。
厉莫言自然会发现,依旧是瞪她一眼,不再说其他的,自己干自己的。
厉莫言开始疏远童向晚,他早上早早上学,下课就出去,上课才回来,到了晚上一下课就飞奔回家。童向晚不敢在家里表现的太过明显,也便从来不找他。终于忍受不了他的冷处理,她只好下课的时候,即使拽着要离开的他问:“干什么躲着我?”
“烦你不行啊?”厉莫言烦躁地甩开她的手。
童向晚觉得其实厉莫言是个很聪明的男生,即使读书不认真,但他成绩在十班这样的重点班里排名总有前十。这个班的座位是因成绩而定的。班上前十的学生,可以自由跟人选择换位置,从第十名开始,最后是第一名。童向晚的位置自然是热门。若是这次月考发生在童向晚下定决心前,她想必会很乐意和人换位置。
这次月考成绩还未公布。
班会课上,老师说要调整排位置。从第十名开始。第十名是厉莫言。当初厉莫言没反对和童向晚坐一桌,再加上有目共睹的出双入对,大家猜想,厉莫言会选择不动的。
但是厉莫言却站起来,选择和他原来的同桌一起坐。那个位置奇烂,最后一桌,而且还是靠垃圾角。
此番举动,大家便开始窃窃私语,都在猜测,这一对是否吹了?但是厉莫言只是第十名,这个班纵然是理科班,但拔尖的女生还是有点。
很快,厉莫言的同桌变了,换成了一个女生。她扎着马尾,一脸清明的样子,嘴角有着酒窝,笑起来很甜。厉莫言像看□的苍蝇一样看她,面有不豫之色。
童向晚淡定地看着厉莫言的同桌又换了,此次居然是个男生…
被迫换来成童向晚的同桌的一男生嗤笑,“那样的烂位都争着抢,果然是要看跟什么人同桌了。”
当老师叫第二名的名字之时,班里有一阵闹哄哄。童向晚的同桌也怔怔的自言自语,“雷打不动的全校第一这次才考了第二?”
第二名的名字很特别,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婷。她剪着齐刘海,戴着有她那巴掌脸大的三之一大框眼镜,脸上很多痘痘,她低着头,嘴唇抿的很紧,毫无血色。
她从第一排站起,直接走向倒数第一排,厉莫言的跟前,敲了敲他同桌的桌子。此时,她原本刷白的脸自耳根开始红的不成样子。
很显然,她也要和厉莫言同桌,其中的缘由谁也看的明白。
童向晚的新同桌带着嘲讽的意味说:“这丑女欧阳婷还真不自量力。厉莫言肯定气疯了。”
童向晚把目光看去,欧阳婷一直低着头,脸上的红潮未褪去,甚至还在持续增色。厉莫言只是露出意外的表情,挠着头,便自个自的把头望向窗外,索然无味。
第一名的名字自老师嘴里报出,班里一下子喧哗起来。童向晚也是颇为吃惊的。纵然她成绩一直是高居第一不动摇,但一级重点高中乃尖子生云集地,再加上十班又是尖子生之中的尖子生,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是第一名。
班主任友好地问:“要换位置吗?”
童向晚站起来,无声地点头,当她走近厉莫言的位置那刻,同学开始起哄鬼叫。老师高亢喊道:“安静。”
童向晚朝欧阳婷莞尔一笑,“不好意思。我必须和他在一起。”
前后桌听到童向晚这番话,几乎都捂住嘴偷笑。欧阳婷的脸上由刚才的红似火变成了白如雪。她蹒跚起来,狼狈地离开。
童向晚还未坐上椅子之前,便见到厉莫言皱着眉头,看妖怪一样看她。
放学回家的时候,童向晚一直跟着厉莫言,厉莫言终于忍无可忍,一边瞪她,一边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童向晚说:“我跑了三十圈,你是我的人。”
厉莫言先是一愣,脸上顿时漫起一片红潮,稍稍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指着童向晚,“不要脸。”
童向晚仰着头,不服气,“那你也是我的人。”
厉莫言气的不行,又大步走,童向晚则立即跟上。厉莫言实在有些烦了,路过护城河的时候,忽而想到一个主意,便再次转身,板着脸,“好,我给你一次机会。”他从河边挑了一颗巧克力色规则很标准的圆形鹅卵石,他用小刀刻了一个“言”字,力度不算大,扔进了护城河的浅水处。他说:“你要是能捡到,我就是你的人。”
他离开了,童向晚没有追来。厉莫言转身看去,看见童向晚正在脱鞋子,挽起裤腿,走到河岸边的浅水处摸石头。他看她的眼神,忽然,不知所措。
已经四个小时了。他不仅吃完饭,作业做完了,可是童向晚一直没回来。
大晚上,一个女孩子在荒无人烟的河岸上,很危险。厉莫言直接去找她了。走到河边,波光粼粼的河面闪花了他的眼,她还在弯着腰在里面摸索,偶尔欣喜抬起手,手里攥着石头,看个仔细,再失落地把把石头丢在岸上,继续弯腰摸索。如此反复,不知疲惫。
厉莫言咬咬牙,靠近,坐在岸上说:“喂。”
童向晚抬起头,微微眯着眼,夜色有些暗,加上背光,她看不清是谁。原本心无杂念专心的她,一下子意识到很严重的问题。天色已黑,加上这里人烟稀少。
她自己吓自己,竟然一屁股坐到水里去了。由于月光反光,厉莫言倒是看的仔细,见她载到水里,立即慌了神,直接跑进水里,扶起她,不忘骂她,“你是不是疯子?都几点了?”
童向晚见是厉莫言,稍稍宽了心,“还没摸到。”
厉莫言又气又想笑,“别摸了。”
“不行。”童向晚睁大眼,“我一定要摸到。”她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从来都不是。
厉莫言索性直接打横抱起她。她一阵尖叫,为了让自己安全点,拽紧他的衣角,吃惊望着他。厉莫言把她放在岸边,别过头不看她,别扭地说:“行了,我是你的人了。总可以吧。”
他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

chapter.6

“向晚,你盯着桥下看什么?”杜爱心跟上童向晚,驻足于她旁边,顺着童向晚发愣的方向看去,不过是一条毫无波纹的平静小河,并无特别之处。
童向晚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杜爱心跟在童向晚身后,心情是复杂的。她和她相处七年,算的上无话不谈的闺蜜。但对于A市的一切话题,童向晚向来绝口不提。
她知道童向晚有一位难忘的初恋。她很佩服她的恋旧,无论追她的是多么优秀帅气的小伙,她总是含笑相拒,毫不犹豫。她问过童向晚,一个都看不上?
童向晚总是撇撇嘴,以一种无辜的表情看着她,“我得了恋爱恐惧症。”
这是玩笑话,杜爱心知道。但同时她也知道,唯一能治她的病的,只有她的初恋,在遥远的东方。可是童向晚告诉过她,她移民美国,辛苦地去学医,为的不过是在美国稳稳地扎根,不再回国。那个国家,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陪童向晚去了一趟一级重点高中后,两人便疲惫地回到酒店休息。
杜爱心这人不能挨床,一挨床,就跟滩烂泥一样,扶也扶不起来。童向晚精神还算足,坐在床上,手持遥控板看新闻。好久没看中文字幕的画面了。
“喂,向晚。找不到你家人,你有什么打算?”杜爱心还未完全睡着,软趴趴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童向晚。
童向晚目光一怔,这个问题确实迫在眉梢。张阿姨给了她厉莫言的现住的地址,但是她是不可能冒然过去找他的。她依旧记得他怒气冲冠,以拳砸碎她背后的窗户,目光充血地愤恨。
“你一直在玩弄我?”
“是。”
“好样的,童向晚。我不会原谅你。”
分别八年,这样的记忆却历历在目,她无法说服自己能无动于衷地去还钱。可能如今的他,想必已经结婚生子,对于她这样攻于心计的女人早就一笑泯恩仇了。
她过不了的,是她自己的关卡。既然如此,她留在这里干什么?
童向晚便说:“玩几天,我们回美国吧?怎么样?爱心?”
室内无人回应她。她愣了愣,转身看去,杜爱心早就呼呼大睡,更甚至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了。童向晚只得哭笑不得,关了电视,也缩进被窝里睡觉。
今天确实有些累。
杜爱心这位姑娘属于早睡早起,第二天一大早便噼里啪啦地在屋里捣鼓着东西。童向晚是活生生被吵醒的。她睡眼惺忪地坐起来,问杜爱心,“这一大早,你要干什么?”
杜爱心挠着蓬松地头,一副抓狂的样子,“崩溃了,我那超级纯的Mily巧克力忘记带过来,早晨不吃那个牌子的巧克力,我晚上会失眠的。”
这是杜爱心从小养成的习惯,童向晚当然知道。她表示很无奈,只能试探地说:“要不我们找找这个地方有没有这种牌子的巧克力,实在不行,叫马可寄给你?”
杜爱心整个人跪在地上,哭丧似的。其实这巧克力只是杜爱心的一种习惯,一旦失去,只是太不习惯难受而已。就像童向晚刚去美国,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样,总觉得缺什么。
缺的就是习惯。属于她和厉莫言的习惯。
童向晚几乎是拖着萎蔫不振的杜爱心出门的。她好言相劝,“这么个大城市,我就不信没有Mily牌子的巧克力,不要再沮丧了。
把杜爱心拖到电梯门口,童向晚刚按了下键,则狠狠地打了喷嚏。杜爱心见状,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她,还不忘白眼顺道说她:“昨天空调打太大,又踢被子了?”
童向晚把纸巾捂住鼻子,揉了揉,傻呵呵地笑说:“知我者,爱心小姐是也。”
杜爱心这把软骨头终于立正起来,抬头看了下上面指数灯。见一直停留23楼不动,不禁抱怨,“这全A市最高级的酒店,电梯怎么这么慢?”
“不是电梯慢,是人慢。23楼是总统套房层,大老板喜欢摆架子呗。”童向晚向杜爱心解释刚完,又连续打两个喷嚏。
杜爱心调侃说:“打两个喷嚏可是有人想你哦。”
童向晚捂住鼻子,擤了下鼻水。对于杜爱心的打趣,她置若罔闻。这些无稽之谈,她向来是翻白眼的。
“叮。”电梯门打开,童向晚一边手捂着鼻子,一边低着头进电梯。杜爱心也尾随其后。见按钮都是去大厅,便直接等电梯门关了。
“阿欠。”童向晚又打了个喷嚏。原本安静的空间,恍如突遭个炸雷似的。
童向晚身后站着的一位高挑女士,捂住鼻子,一脸嫌弃地囔着,“美女,你不知道在幽闭空间打喷嚏会传染的吗?”
童向晚和杜爱心本就没正眼看过身后,因这位美女的一句话,他俩才转头。童向晚刚把头抬起,竟是一愕。美女的周围有四个个男人。美女两边的男人都是西装领带,一副正派。而另一侧的男子,即使穿着西装,里衫的扣子却未扣全,至上的两颗扣子开着,外露男人性感的锁骨和健康的肤色。
其中最高的那位俊朗男子也把目光看向童向晚这边,他正在深深地注视她,眉心皱的很厉害。
童向晚没有勇气,她慌张地撇过头,抬头看上面的指数灯,期望着快速到达大厅。
“叮。”终于,到达门口,几人先后出电梯,童向晚刚举步想踏出电梯,忽而手臂被人一抓,阻止她离开。童向晚错愕地转身看去,只见那个男人正一脸面无表情,抬起眼睑睥睨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先出来的随同美女见状,忙问:“莫言,你干什么?”
“呀。”也出来的杜爱心想靠近电梯,却被几个西转革履的男人架住凌空。杜爱心在空中乱踢,吼着,“你们是谁啊?想干什么?”
周围想上电梯的人,都退避三尺。
厉莫言按了按钮,是23层。在电梯门关之前,他冷冷地对他的随同说:“好久没感冒,想传染下。”电梯的门,合拢了。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她和他。
童向晚的头是被厉莫言硬生生抬起来的。她惊慌的眼眸注视着毫无波澜深不见底的瞳孔。她不禁倒退一步,却被厉莫言轻轻拉入他的身边,锁定在右上角的角落,按钮的旁边。
童向晚咬牙,“你想怎样?”她倏然抬起眼眸,直面他冷漠如冰的脸。厉莫言冷笑,“这话该我问你?崇洋媚外的晚晚妹妹怎么回国了?”
“我来还钱。”
“还钱?”
“叮。”门被打开,23楼到了。厉莫言冷漠松开对童向晚的锁定,冷冷地说:“我们叙叙旧吧。”便独自先出了电梯。童向晚的心跳此时不知快了多少倍,她深吸一口气,跟随厉莫言。
两人进了一套总统套房,很大,很豪华。童向晚看见桌子上东倒西歪几个酒杯,还有残留水果的水果盘,显然昨天有人来过?
厉莫言坐在沙发,全身倚靠在沙发背上,慵慵懒懒地问:“我记得晚晚妹妹说过,为了表示对我的歉意,一辈子不回国?”
童向晚抿了抿嘴,脸色发白,站在他面前说:“八年的生活费和学费,总共两百二十六万,没错吧?”
厉莫言挑着眉。
“我现在手上有二十六万,以后每年还你五十万。四年内还清,你把卡号或者银行账户给我。”
厉莫言忽而冷笑,施施然站起来,捋起袖子,给她看手腕上的名贵手表,“你认为我现在需要你每年的五十万吗?”
“这是我欠你的,我必须还。你把卡号或者银行账户给我。”她知道这些钱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她就是这样的女人,不想欠人人情。当初她只是想回来把钱还给厉海,得知这些年钱都是厉莫言的,她更是有愧疚之心。
厉莫言忽而把她推倒沙发上,俯身而上,挑起她的下巴,“要还是吧?可以。要么一次性还清。要么…”厉莫言低垂眼睑,注视童向晚的薄唇,“欠债肉偿。可以分期付款。”
童向晚脸色发白,想推开他,他却如坚石一般纹丝不动。他的目光如炬,她被看的很不自在。直到他慢慢地低下头,眼里满是嫌弃,在他即将碰向她的嘴唇那刻,他念着,“别来无恙。”
一声叹息,他狠狠地吻住她。唇舌的交融,让她不知所措。她想拍开他,但无论她怎么努力,娇小的她无法与高大的他相抗衡。她只是在做无谓的挣扎。
她得知自己挣扎无果,便不再挣扎,木讷地不再动,眼角噙着泪,她说:“对不起。”
她一直想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辜负了他的爱。
厉莫言停了下来,微微直起身子,静静地望着她,那双原本冷冰冰的眸子忽而融化起来。他抬起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那张陌生的五官深刻脸庞张扬着硬朗冷漠,“我想要你。”
他一把打横抱住她,往内卧走去。他轻手轻脚把她放在床上。那是一张洁白无瑕的柔软大床。她的身子刚一贴上床单,厉莫言便压了上来。
她的双手紧紧攥着床单,褶皱不堪。可不消一会儿,她松开,抬起手,轻轻扶上厉莫言赤|裸肌理分明的背…

chapter.7

厉莫言是有怜惜她的。他并不是直接进入,而是做足了前戏,一点点开启她的未经人事。他似乎要将她吞噬掉,那种热烈充满了占有欲。童向晚觉得很疼,可倔强的她不肯叫出来,只是紧紧的抱住厉莫言的身躯,把自己完全给他。这个怀抱对于她而言,已然很陌生。健硕有力,自己全部被包裹在他怀里,显得那么娇小,这已经是个成熟男人的身躯。以前他抱她,身子并没有如今这般,那还是少年的身躯,有些清瘦。
他一定觉得自己现在很狼狈,一向镇定自若的他,竟然也有这么疯狂的时候。他这么着急想要她,为的是什么?他清楚明白,不是为了宣泄□,也不是为了一响贪欢。而是天知道,自己有多想怀里的女人。

童向晚是被细微的声响吵醒的。她悠悠睁开眼,发现自己身旁的枕头已经空了。她没有太诧异,只是将视线移向房间的另一侧,果然看见高大健硕肌理分明的身影正从容不迫地着衣。
先套上衬衫,然后是长裤,最后系上衬衫手腕上的扣子,动作利落流畅,丝毫不拖泥带水。
那道身影线条很完美,有着宽阔的背、紧窄的腰与臀,还有一双修长得不可思议的长腿。见那道身影转身,童向晚心头一紧,竟抱着被子,瞪着大眼,心脏预出的看着他。
厉莫言依旧是一张冷峻的脸,并没有因为看见童向晚醒来而有一丝诧异。他俯身把她打横抱起。童向晚一面抱住被子以防自己春光乍泄,一面担忧地问:“干什么?”
厉莫言忽而狡黠一笑,“给你洗澡。”
当即,童向晚的脸上飞上两朵红云,不知所措,“我自己会洗。”
“我知道你现在还很疼,我来吧。”厉莫言把目光随意扫了下床单,心情大好。
童向晚抿着嘴唇,缩在他的臂弯下,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他所指什么。床单上的血,证明了,在他之前,她没有过别的男人。
童向晚其实太看得起厉莫言的自制力了,抑或者太小看自己的魅力。她虽然还是那么瘦,可能是自己学医的缘故,她很懂得养身,日新月异,她的身材已经不像少女那时一样,瘦骨如柴。她该凹的凹,该凸的凸,身高不高,整体看起来,身材并不赖。
“呀。”在为她擦身的时候,厉莫言俯身含住她胸口的蓓蕾,她太过吃惊,惊讶地叫了出来。
童向晚此时的模样是又娇又羞,与平常那淡然的模样,截然不同。杜爱心若是看到现在的自己,肯定笑话她。还说对男人有什么恐惧症,其实不过是因人而异罢了。
厉莫言适时的停止自己的欲望。用浴巾把她包裹好,抬眼看了她一眼,几乎用命令地口气,“身上护照,居留证都在身上吗?”
童向晚愣了一愣,不明他此番言语是什么意思。
“说话。”厉莫言烦躁地吼了一声。
原来他的性子还是没变,一紧张或者忐忑,忍耐力总是不足。童向晚不免心里有些想笑,似乎从这张陌生的脸孔上找回到他原来的影子。
她说:“都放在爱心的包里。”
“爱心?”厉莫言露出一丝茫然的样子。
“我在美国的朋友,就是刚才在电梯上和我一起的女生。”
厉莫言当时眼里只有童向晚,根本就没注意过其他人,自然是想不起来。他面无表情地说:“叫她把护照和居留证都拿过来。”
童向晚疑惑地问:“要这些干嘛?”
厉莫言忽而把她抱在身上,健硕的手臂拖住她的臀部,强行让她不得不用脚圈住他的腰,好让自己能稳当姿势舒服的被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