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书一小就学着应付这些人,自然知道怎么哄,叫了酒吧里几个板正条好的小姐进了屋,迷了那只淫虫的眼,这事也就算了了。

陪着喝了几杯,俩人找了借口出了包厢。一出来,周楷正就揪着臣知书的脖领子堵在墙上,“臣子我告诉你,我家苗儿要是因为这事跟我闹,我就把那个翁什么的直接送董茂芝家去。”

臣知书一把推开他,碎他一口,“少给哥们这装纯情,你丫干妹妹没少认,不差这俩。”说着错身往外走。

周楷正有苦难言,见他急巴巴的往外走料定他去找人,心里不忿,冲着他背影大叫:“妈的,黑锅老子背,英雄你去当,臣知书,你真是哥们!”

臣知书头都没回的举起手挥了挥,那嚣张的样看的周楷正瞬时颓了。

 


Part 04 回忆是座城 ...

翁思恩被推出包厢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得救了。姐俩余惊未定的搀扶着走到吧台,让小K给叫了车,直接去了医院包扎。对于一个跳舞的人来说,身体比容貌更重要。玻璃的碎片还插在胳膊上,医生给处理的时候,翁思恩愣是不让上麻药。因为上了麻药,会影响恢复,她宁愿忍疼。

翁思业看着妹妹那一头大汗呜呜直哭,“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姐,不怨你。”翁思恩看着姐姐身上暴露的啤酒裙子,心里酸酸的。“姐,别去推销啤酒了,债务就剩三万了,我在找个夜场,跳两个月也就还上了。”

“不行。这些年让你去那种地方跳舞已经够委屈你的了,你学舞不是为了取悦那些人的,思思,你听姐的,顶多再熬半年,咱们就出头了。债还上,爸也就敢露面了,到时候让咱爸咱妈回老家去住,我就去复读考大学。”

“姐…”翁思恩不知要再说什么,心里无比的沉重。

翁思业却是笑笑,“没事,姐不苦。”

不苦,怎么可能!夜色苍茫,有些人可以举杯畅饮大声欢笑,有些人却只能委曲求全苟且存活。世上,大概最可笑的就是“公平”二字,那才是骗人的童话。

因为太晚了,翁思恩给宿舍打了电话就跟姐姐回了家。翁妈妈年轻的时候是文工团的台柱,如今年纪大了加上长久坐着身段有些发福。见女儿回来自是高兴,推着轮椅摸着她腰身问了好多学校新学了什么课,又让她拉拉筋才放了人去睡觉。翁思业看着心疼不得了,一进小屋就露了她袖子看伤口,见没出血才放心。

“思思,你认识臣少?”翁思业犹豫的开口。

“谈不上认识,上次跟小蠡出去的时候见过一面,这次怕是要踏范小蠡的面子了。”总不想让范小蠡管自己的事,今天这这一闹,只怕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

翁思业的表情有些怪异,嘴角抿的紧紧的。翁思恩当她后怕,劝道:“别担心,他们那些人玩惯着这些把戏,过了阵子也就淡忘了。回头我让范小蠡去谢谢他,也就好了。姐,以后别去包厢推销,能进包厢的都是咱们动不得的,今天要不是有人帮着,咱们…”

“我知道了。累了,睡吧。”翁思业打断她的话,拉了灯就蒙上了被子。

小屋里陷入黑暗,透过窗子照进来的月光并不是很亮,翁思恩偏过身子看着窗户,窗户外是一棵老树,已经好多年没有发过新叶了,要是在新区早就被砍了,在他们这个无人管的破小区也就这么放着。

回忆像是一个盒子,一旦打开就不可抑制。

小时候,那棵老树还枝繁叶茂,母亲带着她改嫁给继父,继父是个小煤厂的老板,日子在他们那个地方也算是小富。至少,别的孩子满院子疯玩的时候,她跟姐姐都被打扮的好好的送到青年宫学习。姐姐学英语、作文还有美术,她则跟着母亲在舞蹈室。那时候,母亲是很出名的舞蹈老师,来跟她学习的孩子能坐满一个小教室。

舞蹈教室里并没有太多的欢笑,每次上课总是会有几个哭闹的孩子,或是被压筋压哭的学员。七八岁的小姑娘们一个个都把双脚搬到肩头,像个蜗牛一样趴在地上,身上再坐一个学员压住。上面的有些紧张,下面的泪流满面。

翁思恩倒是没像其他孩子那样哭的厉害,她先天条件好,身子软的让母亲都夸赞。小孩子的那种虚荣心在每次训练时都被满足,她就更加的喜欢跳舞。

那时候,翁思恩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却不知厄运已经逼近。先是一场车祸让母亲再不能跳舞,在这么大的打击之下,家里的气氛瞬时就变了。接着,煤场被国有化收购,继父手里有了钱,却没了营生。再没有人送她跟姐姐去学习,他们也渐渐跟着院子里的孩子们疯跑。再后来,家里的钱越来越少,上了高中,继父开始炒股。起初还赚了一些,到了后来就赔的厉害,直到有一天,继父突然消失了。

银行找上门,除了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写在翁思恩名下的旧楼之外所有的动产不动产都没收了。他们说继父还欠钱,若是不还,找到了人肯定是要坐牢的。

那一年翁思恩十五岁,翁思业十七岁。两个人匆匆的结束童年,像个大人一样四处奔波起来。

他们用假身份证去夜场跳舞或者推销啤酒,翁思业放弃了学业,却坚决不准翁思恩辍学。她总说,总有一天她会上学的,这都是暂时的。

一晃四年过去了,她被舞蹈学院挑了去,翁思业却迟迟没有回到学校。

这一夜,翁思恩一直是半梦半醒,不知道是自己在回忆还是发了梦,早上起来,一脸的倦色。她第二天要上课,匆匆吃了一口就离开了家,上完了大课,转回寝室,左思右想还是给范小蠡打了电话,把昨晚的事说了个大概。

“我跟姐走的匆忙,连谢都没说一声,如今再去谢谢人家,又觉得太别扭,你们有交情,不如你替我去道个谢。”她说的尽可能的简单。

范小蠡还是听出不对劲的地方,火很大的叫唤,“你姐是不是有病,没事招惹那些人做什么?”

“不是我姐招惹的,是那个姓董的不要脸。”她据理力争。

范小蠡败下阵,“是,祖宗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是我小蠡子说错话,是那姓董的禽|兽、流氓、变态,你当时就应该拿砍刀直接剁了他,根本就不该留着他还在世上恶心别人。”

“别贫了,总之你去谢谢臣知书,毕竟我姐还在那里干活。”

“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范小蠡其实挺高兴翁思恩求他办事的,心里美滋滋的很,“思思,出来吃饭呀?”

翁思恩立马拒绝,“我要去练舞,快考核了,不能偷懒。”

“那算了,本想领你去我新收的场子转转呢!我把西区那片场子看了,一个月保护费就能整二万,小爷我也快有钱了。”范小蠡很得意的道,却不知电话那边的翁思恩脸上一片萧索。

“范小蠡,你就不能找个正当职业吗?”至少,有一天她能动心了,母亲会认可他。可惜…

“小爷天生的混混,不混太对不起基因。”

翁思恩沉默,胸口有点堵得慌。硬撑着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却突然没了力气去练舞,趴在床上和衣躺着。这一躺,竟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她再睁眼,手机在枕头边不断的震动着,迷糊糊的看着陌生来电,她揉揉眼接起电话,“您好。”

“翁思恩,下楼。”陌生的声音带着不可一世的霸道。

 

Part 05 没诚意的礼 ...

范小蠡接完翁思恩的电话就去西区收了这个月的保护费,身后跟着三个小弟,四个人晃悠悠的进了场子,拿了钱就走了。

上一次别墅请客为的就是这几个场子,如今钱进了口袋,他自是高兴。掂量着手里的钱,寻思一下找了一个高档烟酒商店,买了两条中华加两瓶五粮液。中华烟上了车就拆开了,抽出来几盒,再塞进去两万人民币,包装好拎着就奔了臣家的金鼎。

从前年,臣家老太爷就把生意放手交给臣知书,臣知书大学一毕业就在金鼎的顶层弄了个办公室,大多时候都是在这的。

范小蠡知道自己这点东西人家自是看不上眼的,可是别的什么他也拿不出手,虽说混这些年,可是养着人是钱,开着场子也是钱,如今他在上位阶段,手里能用的余钱真就不多。不然,也不会因为几个场子设宴招待那些爷们。这谢本身也不用非得来道,只是他总觉得这也是个机会,若真能攀上臣知书,他就真发达了。

走到金鼎门口,拉拉自己的白T恤,弹弹头发抬步进去。走到前台,冲着礼仪小姐一笑,“您好,我想见臣知书。”

小姐很有礼貌,露出六颗牙齿,“您有预约吗?”

预约?范小蠡犯难了,眼珠一转,“有,昨儿喝酒的时候我就跟臣少约好了。”

小姐一听就为难了,上下打量他一下,有些抓不准这是什么人。犹豫一下还是说,“先生贵姓,我帮你联系一下臣少的助理。”

范小蠡一听有谱,乐滋滋报上大名。

臣知书的助理把范小蠡来了的事告诉他的时候,他正在恨着翁思恩,抓着电话跟周楷正骂这个连谢都不谢就跑了的死丫头。一听助理说范小蠡在楼下,声音一下就冷了,“那丫头的谢客来了。”

周楷正已经猜到了是谁,在电话那边笑,“范小蠡有种呀,真敢来。”

“哼,那丫八层是想着借这个攀上关系,野心肥着呢!”这种人他看得多了。

“你说那天他怎么不把人直接送你,这样关系且不是更铁。”周楷正纳闷。

臣知书勾勾嘴角,“不跟你扯了,我到看看他拿什么谢我。”说罢挂了电话。

其实范小蠡那天没把人送他理由也就是两个,一个是不舍得,一个是送不起。前者,关乎感情有点棘手,后者,就好办的多。世上范小蠡送不起的东西很多,而臣知书要不起的东西很少。

范小蠡拎着东西笑的谄媚的走进来,点头哈腰的问好,“臣少,昨晚真是多谢您了,不然我那两个妹妹今天非得投江不可。”

臣知书啄着笑,“范小蠡,你当现在还是古代呢?还投江,没站桥头她们就腿软了。”

范小蠡跟着笑,语气里却带着认真劲,“别人不知道,要是我家思思真可能跳呀!那丫头,死心眼的。我上学那会儿,见她小丫头片子长得挺好看,按着亲一下罢了,那丫头愣是用铅笔刀给我削下去块肉。你看,我一点都不夸张。”他说着掳袖子给臣知书看,胳膊肘上竟真有两厘米左右的一块疤。

还是个烈女!臣知书带着几分惊异,状似无意的问:“你们打小认识?”

“算是吧,我初中毕业,她才上初中,那年我砍了个人,刀落下去的时候,她就在一边看着,瞪个眼睛别提多好玩了。”范小蠡说这话的时候莫名的带着几分炫耀,其实他也是有私心,就是要在臣知书面前把自己跟翁思恩弄暧昧了,最好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可惜,他低估了臣知书。他营造出来的这种暧昧,只会让他对翁思恩更加的感兴趣。

范小蠡告辞之后,臣知书处理了一些酒店的文件。等办公室的光线暗了,才抬起头活动活动脖子。一眼扫到范小蠡留下的礼品袋子,他起身从里面把中华烟抽出来,直接拆了烟盒,看见里面的两万块钱,很轻蔑的笑笑。钱装回去,丢回礼品袋。他靠着椅子瞄着那一袋子礼,诡异的笑了笑。抓起电话打给金色酒吧的S姐,“给我查查两年前在酒吧跳舞的那个思思,我要她的地址。”

一刻钟后,S姐回复,“地址没有,只有她学校的宿舍楼号,当时她压的是学生证。”

“电话总有留吧。”

“18237******。”

臣知书记下号码,拎着礼品袋就出了门,开着车直接进了舞蹈学院。可是车子没开到宿舍楼下,前面就已经不动了。他皱着眉按下车窗往前看,清一色的好车都排着队,不远处的宿舍楼不断下来打扮好的小姑娘,埋着头上车,人上了车,车立马就走。

妈的,敢情这时间段都是色胚来接小蜜的。

他想掉头换个时间再来,可前车不动,后面车子又顶了上来,想走都走不了。得,就当他先演练一把。这么一想,心情倒是好了。掏出手机,按下事前存好的号码,等了半天,那边才接起了电话。翁思恩似乎刚睡醒,声音带着那一丝丝的哑,“您好。”

“翁思恩,下楼。”

翁思恩听见这个陌生又霸道的声音,似乎只用了几秒,直觉上她就知道了是谁。可是她还是问了声,“你是谁呀?”

“臣知书。”他利落的报了名,又很霸气的再一次命令,“给你三分钟下楼,不然后果自负。”说完,就挂了电话。前面又有车子离开,臣知书的车往前走了三个车位,已经能看见宿舍楼的大门了。

翁思恩自然不可能三分钟就跑下楼,她足足做了五分钟的心理斗争才慢悠悠的走下楼,下楼的过程中不断地想,他来干嘛?怎么找到我的?

一出宿舍楼很难忽视臣知书的存在,因为他很风骚的倚着那辆车牌为GA 22222的路虎。看着周围投射过来的目光,翁思恩很不情愿的低着头蹭过去,心想这人跟车牌子一样。

“臣少,找我有事吗?”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可事实上她的心里有些发毛,这男人太危险。

臣知书冷着脸,甩一句“上车”就自己上了车。翁思恩没有拒绝的权利,也没有拒绝的本钱,只能乖乖的绕到副驾驶上了车。一上车,腿上就被丢了一礼品袋。她低头一看,是两条烟两瓶酒,不解的看向臣知书。

“就用这点玩意谢我?翁思恩,你太没诚意了!”为了不影响后面的车子前行,他把车开到校门口停下来。

翁思恩眉头蹙起来,看来范小蠡误会了,她不过是让他帮着转声谢谢,并没有让他送什么礼物。“可能是小蠡误会的,我并没有让他送礼。”

“靠,你丫也太吝啬了,敢情这点东西都是范小蠡那厮送的。”臣知书的眉毛都树了起来,明显被气到了。

翁思恩抿抿嘴,小声嘟囔,“你又不缺东西,再说我也没有闲钱送东西。”

“你怎么知道小爷我不缺东西?再说,谢礼这东西非得用钱吗?”

那不然呢?翁思恩侧过头看他,车里的灯光很暗,她的眼睛却是异常的亮,晃得人有点意乱情迷。臣知书的手在中控锁上轻轻一扣,车子里“咔哒”的一声响,瞬时让气氛变了。

“你…你要干嘛?”翁思恩见他锁了车门,已经后悔自己如此轻率的上了他的车,身子不自然的往车门靠去。突然,腰身一紧,强大的拉力愣是将她的身子拉离开车门,她扭动着挣扎,可是那手臂禁锢却越发的紧,两个人的胸口几乎贴上,那姿态在外人眼中只怕不仅仅是暧昧而已。

臣知书身上那种危险的气息越发的浓重,她根本不知,自己的扭动就是增加男人想要征服的欲望。“你不是要谢我吗?这点东西跟钱就想打发我,是不是太没诚意了?”他抬手控制住她的头,两个人脸对着脸,距离近的唇齿间呼出的气息都能感受的到。

Part 06 第一次亲吻 ...

他抬手控制住她的头,两个人脸对着脸,距离近的唇齿间呼出的气息都能感受的到。“听说,范小蠡亲你一下你就给他削下去一块肉,我要是亲了你,你敢不敢削我?”他没等她回答,急促的呼吸泄露了她的恐惧,那双灵动的眼此刻更加吸引人,他甚至已经想象出触碰她嘴唇的柔软感觉。再不多想,快速的印上她的唇,验证着是否亦如想象中的美妙。

翁思恩猝不及防的被吻住,嘴唇上的刺痛让她从心里生出厌恶,被羞辱的感觉盈斥于心。她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身子簌簌的抖着,手腕在她胸口拼命的追打推搡。不过,那一点的力气对于臣知书再说犹如搔痒一般。

当吻上她的那一刻,他自己也惊了一下,那触感,竟比想象中更加美妙。只不过,这美妙的感觉还来不及深入的享受…“靠,你这女人居然敢咬我?”舌尖的剧痛让他快速撤离,咒骂的话才出口,耳边竟又是“啪”的一声。显然,这女人敢不仅敢削他,还敢打他。

翁思恩的大脑一片空白,当静谧的车内响起巴掌的声音,她才颤抖的收回高举的手,看着他微红的左脸,身子使劲的缩了缩,连喘息都屏住了。

臣知书阴冷冷的瞪着她,眼里分明的是怒火,好似一只野狼,随时有可能上前把她撕烂吞入腹中。“是,是你自找的…”她抖着声音道,眼里多是恐惧,却不曾后悔。

臣知书抬手摸摸被她咬破舌尖的血,又摸摸被掌掴的脸,眯起眼也靠到椅背上,“翁思恩,你知不知道除了我妈跟我姐,你是第三个打我的女人。”

“…”她不言语的戒备着。

突兀的嗤笑一声,他侧过脸,表情就已经告诉她,她做了一件多么可笑且无知的事。下巴被捏住,力气大的似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一样,“那个吻就当谢礼,至于你这巴掌,咱们以后算账。”他甩开她,又是一声嘲讽的笑,然后打开车门锁。

“还愣着干嘛?不下车,要留下陪我…”

翁思恩慌乱的抓住车门,飞速的打开跳下车子,头都不回的往校门跑去,临到门口还被自己绊了一下,极是狼狈。

臣知书看着嘴角不由的沉了下来,他就那么恐怖吗?至于吓成这样吗?想当他臣知书女人的人能从G大东门排到南门,小妞被亲一下,居然敢打他嘴巴。行,翁思恩你够个性,看爷怎么把你弄到手,拔了你那一身刺。

嫌弃的看了眼被丢在副驾驶的礼品袋,他拎起来也不管会不会把酒打碎直接丢到后排。发动车子,驶入车流。

翁思恩一直跑到宿舍,心脏还似要蹦出来一样。衬衫的后背已经被汗湿透,手脚还是哆嗦哆嗦的。进了宿舍一屁股就坐到了床上,整整稳了十分钟呼吸才开始缓下来。

她自认为从未给过臣知书一丝一毫暧昧的态度,两个人就算是见面也是屈指可数的,虽说她在他的场子跳过舞,可是他们第一次说话还是在别墅那天。

要说他们这些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自知自己没长的倾城倾国,至多只是个看得过去清秀有余罢了。范小蠡那天之所以放心的拉着她去别墅,也是知道她这种清粥小菜是入不了那些达官贵人的眼。

可是臣知书今天又是抽了什么风?

一回想他说“咱们以后算账”的危险眼神,翁思恩就不自然的一抖,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觉像是一张网将她套牢,任她在拼命挣脱也不过是徒劳,最好的结果,怕也只是鱼死网破。

她不天真,从十五岁就知道什么是人情冷暖,趋炎附势。在夜场跳舞的这些年,更是看透那些纨绔子弟的风流把戏,这些所谓的上等人,做出来的往往都是最下流的事。

对于臣知书的“算账”,她不能不怕。

“臣少,怎么一个人喝酒,笑笑陪你好不好?”笑笑是金色酒吧新来的钢管女郎,35D的傲人身材很引人注目,此刻,她已经自己最傲人的部分贴上了臣知书的臂弯,脸上娇媚的笑十足的诱人。

“滚。”可惜臣少今天似乎没有心情。

笑笑脸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身体更是向他凑了凑,“臣少,你说什么?”

臣知书今晚的耐性实在是少的可怜,他重重的放下酒杯,转过身,扯开笑笑贴着他的身子,阴冷的表情十分骇人,“我说滚,能听懂吗?”这一次,他的声音极大。

笑笑整个人愣住,身边已经有嗤笑声,她自觉丢了面子,一抽一抽的就要哭。

臣知书更是厌烦,重重叹口气,却好似胸口更加压抑,抬手抓起酒杯猛的摔在地上,“你他妈要哭滚远点,别在这碍着爷的眼。”

这一次,不仅笑笑被吓傻,就连原本站在一边看笑话的小姐酒保都被吓到了。S姐听了声,快步走过来,让人把没眼力价的笑笑拉走,立马安抚自家少爷,“小爷,这是谁又招惹您了,跟姐说说,姐替你抽他去。”

S姐是臣家的老人,以前是金鼎的经理,后来臣知书自己开了这个酒吧,臣家老爷子就把S姐给了他帮忙。酒吧开业这些年,里里外外,上上下下,S姐打理的井井有条,臣知书也是敬她三分的。

招呼酒保换了杯子,仰头灌了一杯酒,吐出一个“烦”字。

S姐一听就笑了,“因为女人?”

被说中的某人黑着脸叫嚷,“爷会为了女人烦吗?”

“翁思恩。”S姐这一次连名字都猜中了。

臣知书彻底颓了,愤愤的道:“你怎么不改行去算命。”

她笑了笑,敲敲桌子也要了一杯酒,“当年用她的时候,其实我就是给你准备,谁知道你看了一眼,连理都没理。我至今还纳闷,这么像尚心小姐,你怎么就没动她呢。”

臣知书切一声,“哪里像?心心多乖呀,那丫简直是头驴,还带尥蹶子的。”

“呵呵…臣少,那你现在是想抓了这头驴骑骑了?”S姐说完,极暧昧的眨眨眼。

“姐姐,咱们能不这么不健康吗?”他翻个白眼,心里感叹,现如今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