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延时不时的抬头悄悄看看对面的李立，心里却是很自卑的。毕竟，自己成绩不好，表现平平，对于最好的重点中学来说，分配到初中部，一是瞧不起自己，二是初中部的学业，对方延所学的地理专业很是不在意，明显的副科，不被重视。不过，方延还是很高兴的，毕竟高中部的难度很大，对李立来说不算什么，甚至是因为自己还有了拖累的因素。但是人还是自私的，对于方延这种期末成绩低空飞过的人来说，初中部实习生，这个称号还是相当的受用、合适的。
第十章 校方实习接触（上）
“方延。”李立抬头，想着似乎有什么话对方延说。
“啊？什么事儿？”方延早就从刚才的沉默中走神了，心里想着过了中午干些什么，总得像李立一样找到自己的事情做啊。
“呵呵，你干些什么呢？我说的是，我都要讲课了，你什么时候讲课呢？”李立轻笑了一下，对方延的走神没有当回事儿。
“哦，呵呵~~~~~~我也正在想呢，怎么，李大帅哥有什么高招儿啊，给我说说，不过我是不想上课的，这你也知道，我挺难为情的。”方延很有自尊的保留了自己后面的话。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没有挑明，自然的，我们都不会充当那个拿着针戳气球的人。
“恩，这样啊。可是我们的实习成绩上有上课这一项啊，你不会一节课都不上啊。”李立好心的提醒着。
“呃~~~~~~~是啊，我就是不想上课，我也不想现在就找工作，我只是想现在考个研究生应该不难的。”方延到了这一地步，很有自觉。
“也是，你考研究生是不错的选择。但是目前，你至少得好好考虑清楚啊。上课这一项你是必须去的。”李立也不做多余的解释，只把现实说了出来，毕竟，和方延这样的合作伙伴一组，很多事情还是要做好打算的，废话有时候说出来也是实话。
“恩，是啊。我会准备准备的。对了，到时候你要是有经验，记得多多指教啊，你成绩那么好，表现又那么棒，老师同学都喜欢。要是我有你一半的上进就好了，可惜我不是你。”方延自说自话的感叹，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幼稚。
“呃~~~~~~”李立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笑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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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请进！”西苑中学副校长史历抬头对着办公室的门说道。
门打开了，进来的是实习院校的带队老师，这是在见面会上见过的。这个女人看起来雷厉风行的样子，干练中略显温婉，言行举止有一股子女强人的威慑感。
不错，正是本市的二本师范院校的带队实习老师————“灭绝师太”禾兴蓉！
“你好，史校长。”禾兴蓉仪态很是端庄的走进办公室，公式化的开口，给人一种职业化的紧张感。不过，在同是学校工作的领导来说，这样子司空见惯的。
“你好，禾教授。请坐。”史历职业化的回答，很是有礼貌的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沙发。副校长的办公室很多院校里面都是一个样子的，不过，作为本市最大的重点中学校，西苑中学可就不会便显得寒酸了。
办公室里面，正中间是史历的办公桌，紫红色的复古紫檀木大型多层次办公桌，还稍显霸气。办公桌后面就是很大的一排书架，书架上面放的书大多是教育类的，由于史历是有名的C市名人，曾经做过市政委的一名领导，政绩不错，为人很受政界人士的认可，公众知名度也较高，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搞了教育事业。起初，很多人十猜测，像这样的人才应该是个重点高等院校的书记，或者是教育局的骨干。后来，史历直接做上了西苑中学的副校长这个位子，令很多人不解。虽然西苑中学是个重点院校，在C市是出了名的优于私立学校的高门槛，但是，对副校长这个职位，确实有很大的疑问。别的不说，就说一个市委领导直接接管，本市最有名气的西苑中学副校长一职，难免有内幕；再说，搞政治的，做西苑中学的高级领导却是不委屈，但是怎么都和政治不挂钩，简直是跳了一条河，划了一个专业，正真的教师行业领军人。
副校长在学校是最不轻松的职位，比正的累，这是很重要的一点。很多的校内大小事情，出了问题就找校长，下面的人找校长，多半都不会直接接触高层正的，总是很有默契的找到副校长，感觉上就是一个过渡，但身为副校长却不好拒绝，间接的做了校级领导保姆一职；学校要面对外来的领导，或是什么团体参观，毕竟西苑中学是个重点中学，面对此类事情是很常见的，而像正校长这样的人直接出面也不是办法，总是没有官威的，校书记也常常是搞政治工作那一块儿，有个副校长顶着，也总是觉得这种事情副校长出面较好。
因此，史历这位市领导出身的副校长，一上任就承担了学校内外的大小事情，就连中午的午休都是很少的，这些大家心里都清楚。毕竟曾今的名人，现如今心甘情愿的搞教育事业，什么职位都是有自己的说法的，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这样子，禾兴蓉这位三十多岁的职业化女教授，很是大胆的在午休的时候找到了副校长，很是直白的谈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史校长，我这次来，主要想说的也就是我们实习生的事情。”禾兴蓉很是开门见山的说。
“恩，你说。”面对这样的女教授，实力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也不做官腔。
“史校长，我校今年按照惯例分配了生物、物理、地理这些院系实习生过来实习，和以往有一些小小的出入。首先，主科专业也就只有物理算得上，语数外都没有分配，这对我笑今后的应届毕业生有很多不便，我校领导希望我打听一下贵校的意思。”禾兴蓉言简意赅的说完自己的话。
“哦，有什么问题吗，禾教授？”史历礼貌的问道。
“史校长，我想，我校很是在乎语数外这三门学科专业的实习。贵校是重点院校，应该在主科目上下的功夫不少，当然，副科也是有的。但我们想了解一下，为什么以往我们都会有语数外中一两个专业的实习生，而今年没有？”禾兴蓉已经挑明了话头。
“禾教授，我明白你的意思。贵校对这次分配有些许意见是应该的。但是，我校在最近几年中了解到，我市的一本院校，复阳师范大学的语数外专业实力相当强，也抓得很紧。而贵校是我市的二本院校，当然在我市也是不错的，可是，贵校注重的是教师素质的培养，在语数外这三科的关注度和阜阳师范大学比起来，还是欠缺一点，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在于我们西苑中学有这个需要。”史历很是认真地说出了实情。
“恩，是校长说的这些，我也很是认同的，毕竟主打科目不是闹着玩儿的。可是，我校也不乏尖子生，每个专业都有每个专业的特色，同样的，在实力上不输于富阳中学的学生还是有的，何况像西苑中学这样的重点中学，我们校方从来都是很重视的，分配过来的学生在实力上不输于任何人。”禾兴蓉很是自信的为自己院校辩解到。
第十一章 校方实习接触（下）
“恩，这一点我方院校也考虑过的。禾教授，你的话我个人很赞同。但请你理解，我方院校也不是在一味的强调主科，对于副科的教学工作也是抓得很严的。我方院校在学生素质上也很有讲究，不是一般院校的行事风格，这一点请你知道。贵校在教室素质上是很大的优势，实力只是一部分，我方院校在针对实习分配这一件事情上，还开过会议，对实习分配也是很看重的，当然啊，最后的决定权不是谁一个人说了算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次实习分配的事情是投票决定的。希望你理解，也许，今后我校都会采取这种方式。”史历很是认真的回答，将实事和盘托出。也断了禾兴蓉的绝路，不用把话说到更难讲的地步。
“恩，多谢史校长的提醒，我校会在今后的学生个人培养上多关注的，但是，希望贵校今后多多看到我校的变化和进展。”禾兴蓉识趣的谈到为止。
“那好，禾教授。今后的工作中，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史历很是友好的表态，伸出手。
“好的，多谢指教。合作愉快。”禾兴蓉也伸出手，相互友好的结束了这次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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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延，什么好时候实习结束啊，到底你们要实习多久？”电话那头，方贞绣关心的问着方延的学业情况，自从方贞绣抚养小侄女儿以来，很多时候都很繁忙，电话沟通的时候较多。
“哦，姑妈，你别担心。我过得很好，实习期间的事情才定下来呢，我们都不太确定具体的时间，大概是两个月吧。”方延很是老实的回答。
“延延，实习不比得在学校，一个办公室里的同事之间要处好关系，对学生要有个老师的样子，对老师要有个学生的样子。知道吗，要注意一点，老实说，你这次到西苑中学实习，我都很吃惊呢。”方贞绣苦口婆心地说。
“恩，我知道了，姑妈，别提了好不好，事情都这样了，再说，这也是好事情啊。”方延对姑妈的唠叨总是很回避的。
“这样吧，今天周四了，这个周末我有空，到了周五，也就是明天，你回家来吧，都好几个星期没有回家了你。”方贞绣很是在乎的说着周末的安排。
“好啊，好啊。到时候回家，姑妈是不是要多给我一些零花钱呢。我等着哦，现在都想着回家了呢！”方延赶紧抓住要点，对姑妈毫不客气的撒娇，这也是方延在方贞绣眼里始终是个小孩子的原因之一。逼近，在家长面前，尤其像在方贞绣这样的唯一亲人面前，相依为命，从小的感情就很深厚，侄女儿和女儿无异。但孩子终究是个孩子，姑姑面前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好了，好了。每次嘴甜撒娇的时候都是望着零花钱来的，真受不了你，”方贞绣嘴里这样说，电话那头却浮起了笑脸，总是经不住心肝儿宝贝延延的撒娇的，“记得，这周末早点回来，明天晚上姑姑给你顿南瓜排骨汤，好不好？”方贞绣再一次软倒在方延的娇妮软语中，这也是很近常发生的状况，方延就是这个中高手，总是能很好的把握姑姑的情绪风向标。
“姑姑，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呢，怎么着，我也会好好表现的啊。明天等我回来吧，就这样，拜拜！”方延很是爽快的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尽管看不到，但那可人的声音传到对面去就很是有效果的。
“好吧，就说到这里，记得早点回来啊。”方贞绣再一次嘱咐着，挂了电话。
这头，方延在午休时间即将结束的时候，给姑姑通了电话，顺便很是老手的摸到了零花钱的希望之光，心里那个高兴啊。。。乐滋滋的从走廊尽头回到办公室，开开心心的准备着下午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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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延，你出来一下。”办公室门口，站着说话的人居然是实习带队老师，号称灭绝师太的禾兴蓉！
“哦，来啦。”还没有抬头，正处于专心阅作业状态的方延，站了起来，争取在短暂的几秒时间之内把最后一篇作业给阅完，这才抬头看向了门口。
不看不知道，再加上办公室的声音确实嘈杂，也很陌生，但是一看到灭绝师太禾兴蓉时，整张脸都僵住在了头上。方延很是震惊的愣在了位置上，就那样的傻愣愣的站着。
殊不知，李立在同一个办公室，但是人却要机灵很多，在这方面，早就反映了过来。李立抬头看了门口的人，也是震惊了一下，很快的转过头来，看向了当事人方延，这时候的方延还是愣愣的看着门口的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原本大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方延，禾教授叫你呢，还不快出去啊。”李立很是好心的提醒着愣神中的方延。
“哦，这就去，这就去。”方延听到李立的提醒才回过神来，“哦，不，禾教授，我这就出来，你有什么事儿吗？”方延语不成句的回答，希望自己尽快的适应这不被期待又很是意外的状况，谁会想到禾兴蓉这个头号灭绝师太级的人物会找到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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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延随着禾兴蓉的脚步，紧紧的跟着，也没有说到哪里去，就这样能不说话坚决就不会开口的跟着。到了走廊地尽头，那里本事两座教学大楼的连接通道，每一层都有，后来教学大楼经过内部装修，变成了办公大楼，西苑中学也是在不断扩大的状态。整体的来说就是，方延所在的办公室是在二层的教学楼区，任课教师办公室都是在每一层的教学楼末端，接近学生教室，又不被教室的嘈杂打扰的角落，整座教学楼成简单的U行。而办公室就是在U行的末端，那里刚好连接着一条通道就是现在的办公楼的通道，每一层都是驾着这样子的空中桥梁型通道的。
这条通道往往都很宽敞，很多隐秘电话之类的，都是最佳的选择场所。通道很宽，一侧还有洗手台，走廊是封闭式的，宽窄不一，所以隔音效果好，通过玻璃窗还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操场，视觉效果也很不错。
方延被带到了这里，禾兴蓉停下了脚步，回头和方延相视。
“方延同学，我这次找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我们两人简单的谈谈。”禾兴蓉单刀直入的揭开对话主题。
说着只是简单的谈谈，方延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低着头不敢应声，胆小得像只偷米的小老鼠，诺诺的不敢回应。
“方延同学，作为一个大学生，我希望你抬起头来，大方的和我对话，在这里，你已经是个教师了，你们的教师礼仪不会是这样要求你的吧。”禾兴蓉毫不留情的指出当下的不满。
毕竟，方延的实习分配能成为这样，是很多人都不会接受的。在学校的校园论坛上，方延成为了毫不怀疑的争论焦点，作为带队老师，禾兴蓉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内外的情况呢。这一次，找到方延谈，也是和这次实习分配有关，带队老师，对这次的学院分配不能说有决定权的意见，但至少要对每一个学生负责。既来之则安之，禾兴蓉的这次对话，摆明了是针对方延分配的事情有自己的看法的。
“方延同学，你也知道我找到你会谈些什么，那我就直接的跟你谈谈吧。”禾兴蓉很是直白地说。看到方延唯唯诺诺的样子，有女强人之风的禾教授，自然是看不上眼儿的，这个时候，方延的形象分自然就下降了不少。
方延慢慢地抬起了头，还是假装自己的调整了心态，大大方方的面对传说中的灭绝师太，等着自己成为其开刀的手下亡魂。
话说灭绝师太的招儿可不是白练的，必杀技“严查实打”可是出了名的。方延很是老实的回想着自己这一周的作息状况，脑袋里面一时转不过弯儿来，懵懵懂懂的处于回想状态，还附带着自我检讨。
“方延同学，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禾兴蓉被方延这种不太进入状态的的谈话方式给激起了怒气，略带薄怒的口气对着方延，脸上也没有了光彩，应该说是有着一丝厌烦和不耐，仔细看就能看出来。
“啊。。。哦，是的，我听着呢，教授你说。”方延很明显没有注意到，灭绝师太这次谈话一开始就有点气氛不对。一个进入状态太早，有备而来；一个说了半天还在自我挣扎，完全处于自我隔离保护状态。
“方延同学，我希望你清楚的认识到，你很幸运的分配到了西苑中学，这所学校很多人挤破了脑袋都没有进的，这一点，我相信，你自己是很清楚的。”禾兴蓉毫不客气的说出方延的痛处，怎么说也算是个不及格的学生，不知道撞了什么好运气，瞎猫撞着死耗子的事情，就这样，很是光荣的发生在了方延身上。当然，我们承担光荣的同时，还会接收到四周的人的审视的目光，毕竟光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带的，而方延明显不合适。
“是，我知道。”方延如阉了气的气球，下午的阳光在暖和，透过玻璃窗，进入走廊里还是凉凉的，没有什么温度。
“恩，你知道就好，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这次来不是单独说你何不合格的，”禾兴蓉停了停话头，看见方延明显的再次抬头看向了自己，接着说，“我们是小组作业，希望在实习院校，小组作业的伙伴之间能够相互照应，尽快适应实习生活，为今后你们找工作做铺路。这一点你应该能够想明白。重点是，你自己，”禾兴蓉再一次低头看了看方延，“你的成绩和平时表现我特地做了调查，没有让我很吃力，但是，你的成绩和表现却太平凡，很明显不适合在西苑中学实习。当然，能够进来，也是学院自有安排，经过考虑的。但是，你自己在小组中就很容易成为拖后腿的人，这一点你应该体会到了，你和你的伙伴李立分到了初中部，这是我们这次实习分配的八个人当中唯一的一个分配到初中部的小组！这一点我很失望。”禾兴蓉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看着方延。
“是的，禾教授。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拖累了李立，李立是个很优秀的同学，他原本会分配到更好的年级，更好的班，却因为和我一个小组，受到了不该受到的待遇，这一点我很愧疚。”方延很是有良心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憋在心里一个星期，怎么都是过意不去的，大家都没有说出来，只是给自己留面子，今天领导找到自己谈话，索性就说出来，本来谈话也是冲着这一点来的。
“既然你知道自己是拖累的，我也不多说什么，希望你不要放弃。凡事有利有弊，希望你能尽快的提升自己，有事情多多去争取，好好表现，你和你的同伴也会有个好的出路，这样我也就放心了。”禾兴蓉看着面前这个一脸纯净，不带任何做作，坦言接受现实的女孩子，有了一点改观，脸色也从悲悯换转了过来，但是期待还是有的，希望能够得到改观，实习小组会好好表现。
“恩，明白了。”方延心里沉沉的，情绪总是表现得很明显，不有声音里多了一点受打击的自卑。
“那好，就这样吧，我希望你们既然来到这里，就因该知道怎么争取好好表现，争取和别的高中部的小组一样，到时候成绩优异的实习结束。好了，我要走了，你回去吧。”禾兴蓉点到为止，说完就看了看方延，多少有点不放心，转头走了。
方延看着灭绝师太的背影，高跟鞋和地瓷砖的碰撞声在走廊尽头回响着，冰凉冰凉的。
第十二章 闷气心口难开
回到办公室，李立好奇的眼光一直在方延身上打转儿，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看到方延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李立很识趣的埋头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突然想起自己自己下午有点事情，就借口立马出去了，把办公室留给了李立。
而方延自己还闷闷的想着，根本不知道李立和自己说了什么。心里的疙瘩本来就没怎么解开，大家都是明白人，都不会当着面说出来，同时也给方延留了不少面子。可是今天事情却不一样了，禾兴蓉毫不留情的对着自己的指责，让平日里不当鸵鸟就当乌龟的方延狠狠的受了打击。
现在的状况，大家都清楚，也明白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心里的自卑在禾兴蓉的利刀之下毫无隐藏，血淋淋的。自卑了十多年了，从小就受到不少人的质疑，从亲情、友情，很多时候，方延自己都在想，是不是只有健康的三口之家才是被众人公认的，也是不被议论的。但是随着年龄的长大，方延对这些事情看法也有些小小的改变，只不过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把曾经的伤害，把曾经的不如意统统一股脑儿的回想起来，颇有自怜自爱的悲凉感。
安静的办公室内，窗外的万年青很高很高，在二楼都能伸手就触及到树尖儿。方延起身走过去，站在窗户边，感觉就像是在欣赏窗口的盆栽，树枝的顶端冒着一些许的嫩绿，这让方延不自觉的往窗户旁边靠了靠，眼睛里的阴霾少了几分。
“你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了吧，以来就是火药味儿，好浓哦，老大。”
静静地看着枝尖儿的嫩绿，对植物一无所知的方延心情好了一点点，似乎这样的舔舐伤口的方式也不错。放松了心情，心里还是沉闷着一口气，总是舒缓不了，方延这个时候想到了电话，给琳琳打个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