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叶医生没碰到我,要是碰到我了,准保一见钟情”
……
趴在桌上睡觉的景漾被这几个聒噪的女人吵醒,她迷糊的睁开眼睛,一脸的起床气:“你们难道不累吗?一晚上都在说男人,说来说去小心给自己说成老姑娘。。”
说话不会拐弯,一直都是直来直去的景漾,酒因为她的这种性格得罪了不少人。
对景漾本身就没有好印象的三人,给了景漾一顿白眼连环击。
景漾靠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的对她们笑道:“好话总是那么不让人待见,诚实的人难做。”
有钱又有颜,走路摇曳生姿,在男人眼里被奉为女神,在女人眼里被看做狐狸精的富家千金,在女人堆里通常是来拉仇恨的。
景漾这么多年结交下来的大多也都是酒肉朋友,不交心的那种,她也习惯了女人不待见她的眼神,心里素质一流。
护士小周“啪”的一声把病历摔在了护士台上,声音刺尖刺尖的对景漾挑衅说:“确实有些人不受待见,最后混到一个带她的医生都没有,到这里来值夜班。”
景漾被戳中痛处,她莞尔一笑,脸皮很厚的挑衅说:“是那些医生们没眼光,是金子总会发光,没准几年以后,你们叫我一声主任。”


Chapter 3

  景漾进医院经常收人排挤孤立,有些不清楚情况的还以为是她眼高于顶,大小姐脾气,看不上他们这些普通人,才喜欢耍单,到哪都摆出一副高姿态。
景漾的问题引起了副院长的注意。
景中是港维医院的财主,人家花了大钱把女儿送进来,可不是被那些主治医生用来排挤,怎么也得安排个人带带她,照这么下去他也没法交代。
副院长在实习生每周开例会的时间,找到了九层的会议室。
大家看到副院长来了,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唯独一个人坐在最后排在玩手机的景漾反应慢了半拍。
不是景漾开小差,毕竟例会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其余人都已经开始了正式的实习医生生涯,她则像个被放逐的孤儿,会议的内容完全牵扯不是上她。
副院长随和的用手指着椅子,示意大家全部都坐下,随后对赵主任道:“你和景漾还有周医生开完会到我办公室来。”
被副院长公开点名的景漾心里咯噔一下,暗想副院长召见她能有什么事。
心里估摸副院长是想把她强塞给神经外科的周医生身边,这是要去带她做思想工作呢。
果不其然,开完会她和周医生一起到副院长办公室,副院长就开始命令似的口吻告诉周医生:“以后你就带这孩子一直到留院资格考试结束。”
周医生对景漾不怎么了解,可港维医院有些医生已经把景漾妖魔化,说她大小姐驾到,什么事都不会做,性格又偏激,做事毛躁…总归没有一句好话。
这样一个烫手的山芋,如果在他手低下出了医疗事故,那他不是也得担责任,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可副院长的面子又不能不给,周医生一脸的苦瓜相,表情满满写着不愿意。
气氛凝重间办公室门被脑外科小护士推开,门慌里慌张的开口道:“院长,叶医生那边出现了点状况。”
副院长一脸不悦道:“你说哪个叶医生?”
医院里那么多的医生,光是姓叶的就有七八个,副院长无奈他能知道是哪个。
小护士一路是跑过来的,她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的对副院长道:“叶…承觉医生。”
“叶承觉…”
副院长听到叶承觉的名字神色大变,精神变得高度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忙焦急关切的问小护士说:“叶医生怎么了?”
景漾又一次听到叶承觉的名字,真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不知道叶承觉何方神圣,看副院长的反应,不难猜出这个叶承觉在港维医院位置一定不低。
为了满足好奇心她也跟着副院长去了脑外科。
到了脑外科的走廊。
原来是有病人家属在这里闹事,一对夫妻堵在叶承觉办公室的门口吵吵嚷嚷。
望着这对夫妻打扮的都地道朴实,男人腰上还抽着红绳当裤带,地上又放着两个大包袱,说是包袱其实就是用大花床单打的结。
光从穿衣打扮就能看出这对夫妻不是从乡里就是从镇里来的,没有什么钱,开口听的出是陕北口音。
“你们什么狗屁医院,俺娃都已经病成这样了,我们一家坐了两天的火车来这儿,就为了挂这里的专家号,太坑人咧…俺们镇里的专家挂号费就要十五块,你们光挂号费就三百块,这么黑心俺也认了,怎么连挂号都挂不上…”
男人话落又开始砸门,非要找叶承觉出来理论。
男人的话惹得周围人忍俊不禁,尤其是他砸门时说要加钱挂号,愿意五百块让叶承觉会诊。
也一同过来的周医生,用上海话嘲笑这对夫妻说:“真是乡巴佬,脑子缺西…”
诊室里给病人看片子的叶承觉,原本打算等下再解决这些事。
随着外面叫嚷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终于放下手里的片子,让患者先在这里等他。
当身穿白大褂的叶承觉打开诊室大门,景漾震惊的目光全部投到叶承觉的身上。
她不禁呢喃自语说:“原来他就是叶承觉。”
她看着眼前的叶医生,他穿白大褂的样子仿佛出尘的谪仙,不沾一丝尘世之气,难怪把那些小护士讲起他魂都像是被勾了出来。
欣赏着他儒雅透着冷峻的面庞,分分钟让人想解开他的白大褂,勾起女人的荷尔蒙。
此时景漾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些小护士提到叶承觉就一脸花痴的样子。
这样的一个极品医生,谁能保证不凡心大动。
当然景漾是个例外,她顶多是贪恋男色,愿意多看几眼养眼的优质男,要说动心,她想这个世界上除了乔木洲,她不会再对任何一个男人有欣赏以外的兴趣。
叶承觉无奈的微微皱眉,对闹事的这两夫妻说:“我里面有患者,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不可等下再找我。”
医院保卫科的人姗姗来迟,准备把这两夫妻赶走。
叶承觉人已经出来,男人更是不肯走,叶承觉发话,他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不让保卫科的人拽他,撒泼的样子比医闹还难缠。
“俺知道要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俺可以等你看完里面那个,再给俺娃看。”
男人从已经脏到发亮的老裤子里掏出手绢,解开手绢从里面拿出了五百块钱,放到了地上,意思是告诉人他出的起挂号费。
叶承觉没有说话,副院长倒是急了,恼怒道:“你们这是唱的哪出,这位家属,你们已经影响了我们正常工作,如果想看病就去挂号室挂号。”
他这么说只不过是托辞,让这对夫妻赶紧走,这么闹像是什么样子。
还有他们想拿五百挂叶承觉的号,也实在让人笑掉大牙,外面的人谁不清楚,叶承觉的号可是一号难求。
如果不找黄牛,恐怕排号要排到二十年,这都是往少了算。
黄牛已经把叶承觉的挂号费炒到了两万,五百块想要找他看病,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男人不傻,坐在原地依旧不走,“要是能挂到,俺何苦这么闹腾。”
“没有挂号单我不会给你们看病。”
面对这对可怜又可恨的夫妻,叶承觉丝毫没有心软,甚至自始自终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怜悯之心。
景漾同情心作祟,虽然两夫妻的这种做法很难让人接受,丹一看就是从大老远赶过来的,叶承觉接诊也不需要多久,干嘛要做的这么绝情,对他来讲真的是举手之劳儿子。
叶承觉的话惹来了女人的嚎啕大哭,干脆坐在了地上,嗓门响的比十元店门口的大喇叭音量还要大上两倍。
保卫科的人打算强行把这对夫妻弄走,女人的大哭引来好事者的围观的,医院里的工作人员怕被人拍下视频放在网上,也不敢真动手。
女人坐在地上哭天抹泪开始给围观的这些人讲他们一家的遭遇,说到激动处都快哭到缺氧过去。
景漾听了女人哭诉遭遇,心里更加不落忍,纳闷叶承觉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眼睁睁的见死不救。
这对夫妻是从陕西的农村过来的,生病的是他们十六岁的儿子,现在人就在医院的食堂里坐着等他们,因为生病,孩子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只要多站一会,人都会喘不上气。
县里和镇里的医院都告诉夫妻俩这孩子没救了,他们听人说港维医院的叶医生是治疗脑肿瘤的权威,咬牙卖了家里的房子和地来上海看病。
可怜天下父母心,只要孩子都治好,这两夫妻能豁出去一切,哪怕后半辈子居无定所。
谁想到,到了上海他们别说是让叶承觉动手术,他们连专家号都挂不上。
景漾终于记起有人好像说过,港维医院的脑外科之所以著名,全靠有叶教授,他的挂号费被黄牛炒上了天,她竟然反应这么迟钝,来港维这么久,都没有膜拜过本尊。
不过单从叶承觉今天冷眼旁观的样子,景漾已经给他带上了有色眼镜,打心底里觉得,这个叶医生人品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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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下午的风波终于在景漾亲自掏腰包替病人挂号下解决。
这件事让景漾在港维医院更是名声大噪,老话讲的好枪打出头鸟,景漾的这种做法,无疑给很多人上了眼药,在外人眼里无疑是给叶承觉难堪。
景漾做了一件好事,换来的只有更大的非议,甚至还有在人说,她这是在炫富。
对于这些人的思维,弄得景漾哭笑不得,自己花了一万多块,没成想倒是像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景漾无所谓得罪叶承觉,如果高高在上的叶教授,怎和她一个小实习医生去计较,如果真是那样,这也太小肚鸡肠。
叶承觉也的确和景漾所想,这件事他原本就没有在意,当医生这么多年,见过太多的医闹,如果每个他都要放在心上,每天心里不知道要装多少事。
景漾觉得他和叶承觉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三天后听到的消息,让她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像发出了炸裂的声音。
叶承觉从来不带实习医生,无论对方资质有多好,是从哪个名校毕业,都不入他叶教授的眼。
单单选中是资质平平又给他难堪的景漾,她能让叶承觉为她大开先例,实在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景漾跑到脑外科,叶承觉正巧刚下完手术回来。
她想要当面质问叶承觉,他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景漾在脑外科的办公室,凤眸凌厉满目疑惑充满质问的问叶承觉说:“你为什么要让我跟在你身边,医院上下都已经议论开了”
叶承觉寡淡的黑眸像是一潭深幽,迎着景漾并不太友好的眼神,开口道:“他们都怎么说的?”
景漾脑回路慢半拍的问道:“你指的是谁?”
叶承觉怂了怂肩,语气轻松道:“还能有谁?你不是说医院上下已经议论开了。”
景漾一怔,她的确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她不明白叶承觉这样讲是什么意思,难道非要她当着他的面,说出些难听的话。
“说因为我是景中的女儿,为了钱你才同意带我,还有因为那天在科室门口,我不给你面子,你带我是为了报复我……还有……”
景漾犹犹豫豫的把她听来的流言蜚语全部告诉了叶承觉
这些话远比叶承觉想象中诋毁的多,让本身就不愿意解释的他,不禁失笑。
他没有替自己辩解一句。
叶承觉很直接了当的告诉景漾,“他们说什么,你可以自己去判断,我为了钱也好,为了一己私欲也好,这些都无所谓,你是不是该叫我声师傅?”
叶承觉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景漾很不满意,她执拗的不肯叫出口,更加认定叶承觉动机不纯,又或者贪图她的美色?
想到这里景漾又马上拍了拍自己的脸,打醒自己。
从他进叶承觉的办公室的开始,嗯自始自终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垂涎她的美色,这未免YY过头了,听他上次在天台打电话,也知道了这人身边应该也是不缺女人。
景漾逼问叶承觉说:“你以后会不会难为我?”
叶承觉翻弄着手机慵懒闲散的开口说:“你想多了。”
景漾看着他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手机的样子,喟叹这斯的一副好皮囊,配上这一尘不染的白大褂,制度诱惑感爆棚。
这样的男人,抛去人品以外,的确让人赏心悦目。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也不想再多和叶承觉再说一句话,这种人她觉得还是少招惹的好。
***
医院现在各种流言蜚语都有,景漾能跟在叶承觉,她觉得是煎熬,却不知道惹来了多少人的嫉妒,羡慕的眼里冒火。
景漾在脑外科的第一天,叶承觉这个做师傅的根本没有管她,别说是教她些什么,整整一个下午,他们之间的对话不超过十句。
百无聊赖的日子,景漾斜靠在椅子上,用电脑玩着植物大战僵尸。
她打着哈切,右手点着鼠标在放豌豆射手,豌豆射手吐出豌豆的时候,她看到显示器上出现了一道黑影。
景漾吓的赶忙扔下鼠标,回头一看,叶承觉正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上班时间打游戏被抓了现行,景漾慌忙的把游戏最小化,切换到桌面。
她对叶承觉解释说:“我没事情做。”
叶承觉对景漾对待工作的态度很不满意,他弯腰替景漾关掉了电脑,严厉的数落道:“你怎么会没事情做,桌子上那么多病历,不会看看?非要人教你该做什么吗?”
景漾哪知道桌子上的这一堆病历是叶承觉为她准备的,他又不说,叫她看起码要告诉她一声。
她小声嘟囔道:“你又没叫我看,我哪知道。”
“怎么有自主学习能力这么差的人?”
叶承觉只好将桌子上的病历都分成类,一边整理一边告诉景漾,该怎么从看病历里学到东西。
他认为景漾现在最大的毛病就是脑袋太空,里面根本没装什么东西,连好多医学术语都听不懂,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学校毕业的,结业考试是不是蒙混过关。
叶承觉走后,景漾翻阅着叶承觉这几年接诊的疑难病历,啧啧称奇。
不过只要一想起那对挂不上号的夫妻,叶承觉对待他们冷漠的态度。
景漾不由在想,这些叶承觉诊治的病人,是不是都是一些富贾大亨,他只是为有钱人看病。
难得专心学习,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声,吓的景漾一个机灵。
她一脸怨气的人,当看到手机屏幕上乔木洲的名字出现,脸色马上由阴转晴,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她一只手心不在焉的翻着病例,一只手举着手机道:“乔公子有什么吩咐?”
“我在你医院门口,接你去吃饭。”
景漾从小就习惯了当乔木洲的小跟班,只要乔木洲叫她陪着吃饭,不想也知道这次准保是乔公子失恋了。
景漾瞅了眼时间,离下班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她做不到放弃和乔木洲吃饭的机会,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拿包走人,留下了那一摞叶承觉为她准备的病历。
***
乔木洲那辆骚包又拉风的兰博基尼停在医院门口,高调到不行,引来不少人的侧目驻足。
奔向副驾驶的景漾,被几个同事看到,人的嫉妒心作祟,她的心里开始发堵。
感慨有钱人就是处处有特例,这不还没到下班时间,人家就坐着跑车和男朋友约会去了,而他们还要苦逼的继续闻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儿。
“以后来找我别开车,被人看到了不好。”景漾上了车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闭着眼睛深呼吸。
她很愿意闻乔木洲车上的香水味,有股清幽淡淡的冷香,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清冽感。
乔木洲一手打着方向盘,偏过头开口道:“有什么不好的?谁不知道你景漾的身份,难不成还坐不了好车了?”
景漾无奈道:“我是上班时间偷跑出来的,能不能别那么扎眼。”
她在医院的处境已经水深火热,她不想在有同事给她在领导面前上眼药。
乔木洲当然不能理解景漾现在的难处,吊儿郎当的回答了一句“知道了”,不过景漾说的话,他基本很少往心里去。
景漾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跑到了叶承觉那里告状。
叶承觉抬眸看了眼站他面前的女孩说:“你叫什么名字?”
被问到名字的马思颖,受宠若惊,介绍起自己,“叶医生,我叫马思颖,是新来实习医生。”
叶承觉轻点下头淡漠开口说:“我带的实习生,我自然会管,她早不早走,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是我让她先走的。”
马思颖被叶承觉的态度弄得头脑发蒙,他完全没想到叶承觉会这么偏袒景漾,谁知道真假,是不是他放景漾的先回家。
马思颖是这批实习医生里成绩最好的。
她没进港维医院之前,就拿叶承觉当做成偶像,尤其是他主刀的脑胶质瘤、脑膜瘤、垂体瘤、椎管内肿瘤的那些手术案例,都可以当做教学的范本。
谁都知道叶承觉是从来不带实习医生,马思颖没有机会也只能认命,不会让叶医生指点一二。
万万没想到,叶承觉今年竟然破例收了实习医生,名额不是成绩最高的她,倒是排名末尾,一副吊儿郎当样子的景漾。
马思颖鼓起勇气,趁着这个机会对叶承觉毛遂自荐道:“叶医生,我的是华东医学院毕业的,入院考试也是第一名,我想进脑外科跟着您学习。”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带实习医生,一个就够了,我不想再多出一个。”叶承觉没有一点婉转的拒绝了马思颖。
马思颖心有不甘,像是瘦了很大的委屈几乎哽咽的开口说:“叶医生为什么你能收景漾,就是因为她家里有钱吗?”
看着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马思颖,叶承觉并没有安慰她一句,无所谓的开口说:“随你怎么想。”
最近在医院的风言风语叶承觉就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那些传言也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就连景漾现在也是这么想他,不免觉得有些可笑。
收留景漾的理由,他想也只有自己知道。

Chapter 5 ...
景漾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风格,这些全被叶承觉看在眼里。
富家小姐的臭毛病,在景漾的身上都有,纯粹是被人纵容到现在,才变成这副德行。

景漾根本做不到严格要求自己,迟到早退,无故擅离工作岗位…
这些错在别的主治医师那里,只要是犯过一次,就会扣分。
如果叶承觉和他们的不假公济私,大概景漾被开除十次都不嫌多。

叶承觉让景漾九点钟跟他一起去查房。
景漾今天表现的还算不错,至少她没有迟到,还提前几分钟出现在了脑外科的病房里。
叶承觉暗笑,他真是在自己找麻烦,他对景漾的要求已经降低到了这种程度。

他掐算着景漾的入院时间,不知道如果到时让景漾跟他进手术,一站就好几个小时,之后还要教她学习开化验单,写病历,换药,拆线…
到那时她会什么表现。

想到这些,叶承觉就不由的头痛。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在叶承觉的心里景漾就和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没有区别,人像是还处于青春期。

而景漾对叶承觉的印象,只能用两个字概括,冷漠。
不知道是不是,叶承觉他作为医生,他早已经看透了生死,整个人已经麻痹了情感。
平时除了教她专业知识,他们之间基本是零交流,就算在走廊碰个对面,叶承觉也不会给他一个笑脸。

每天和这么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冰山在一起,景漾只能说冷并快乐着。
毕竟叶承觉相比于其他带实习生的医生们要宽松的多。
又或者说是不屑于管她。

查房到一半,叶承觉让景漾替病人更换引流袋。

景漾在学校里学过这些,可她学艺不精,尤其是看着躺在病床上病恹恹的患者,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替自己打气,可身体还是站在原地迟迟不动。

跟着一起查房的医生和护士,都像是看笑话一样盯着景漾,嘴角弯的都有些欠揍。
心里暗暗嘲笑,就这种资质,还厚着脸皮跟在叶承觉身边。
理解不了高高在上的叶大教授,怎么会收留这样一位半吊子实习医生。

站在原地尴尬窘迫的景漾,求救般转身抬头看着个子很高居高临下似看着她的叶承觉,整个人精神紧绷。

叶承觉将手中的钢笔放进了白大衣的口袋里,右手一伸。
站在他身边的小护士忙心领神会,递上消毒手套。
叶承觉看自己还是高估景漾了,她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差劲。
什么都要他一点点去教。

叶承觉语速很慢的指导景漾道:“先将引流管从上至下的挤压,这是第一步。”

景漾点了点头,叶承觉操作完以后,她手里拿着引流管,硬着头皮走到病床边。

叶承觉依旧不放心的提醒景漾说:“记得手指挤压时不要留空隙。”

“空隙…”
这么多人围观,景漾脑袋发蒙,就算是会那么点东西,现在也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