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她被囚禁的第二天晚上,轩辕臻的师傅出现了,这位师傅从轩辕臻七岁开始就出现在她生活里,隐瞒着所有人教她武术。每次出现都在夜晚,带着鬼怪面具,让人无法看到面容,只知道她是一个年约三十多岁,武功极高的女子。
那晚轩辕臻师傅出现,突然问她心中有恨没有,她如实回答。无论是轩辕臻还是现在的自己,心中的确是有恨,轩辕臻的恨,是被陷害。
没错,行刺太子妃是被陷害的,以轩辕臻多年习武的功力,纵然有禁卫军,太子妃断然不会只是轻伤,而轩辕臻也不会堕落城墙身亡。太子殿下大婚那晚,轩辕臻是被人下蛊并中了软骨散,以至受人控制,功力发挥不出来,才会导致后来的事情。
据她梦中所知,轩辕臻虽得宠,却从不恃宠生娇,反而开朗的个性,迷人的笑容,深得宫里上上下下的喜爱,她唯一的脱轨的事就是爱上不该爱的人,最后还被太后发现,为了阻止他们继续深陷下去,太后让皇帝给太子赐婚了,而对象却是镇国将军的女儿,跟轩辕臻是好友,经常到宫来玩,同时也暗恋太子。
是谁下蛊害轩辕臻?由轩辕臻中了软骨散的情况看来,对方显然是想至轩辕臻死地,那么,谁对她如此痛恨?陷害轩辕臻的动机是什么?是嫉妒轩辕臻得宠,还是利用轩辕臻打击谁?
可惜,轩辕臻堕城到后来她清醒,已过了半个月,陷害她的证据早已被人消毁得一干二净。
而轩辕臻被圈禁这半年里,除了太后、姬贵妃派人来探望过她外,其他人对她不闻不问,太子更没有来过,身边也没有可靠的人,就算她想还轩辕臻清白也无从入手。
因此,轩辕臻师傅出现,给了她一个最重要转机。在梦里她知道轩辕臻在练“佛若真经”,只是练到第二重,不知什么原因,师傅再也没教她第三层。
那晚师傅问完她心中有恨没有?恨!当然有恨,不只是轩辕臻,还有占据了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一个有血海深仇的灵魂,而师傅得到答案后,居然开始传受她第三重。
炎妃然年幼的时候,便听说书先生讲过,“佛若真经”是失传了百年的武功秘笈,江湖上曾经英雄好汉为得到它而争得你死我活,却没想到它竟然现世了,这具身体的主人还有机会练到第二重。佛若真经一共六重,若全练成,可达到无我的境界。无我,万物归零,即使有很深厚的内功,能让人探测不到丝毫真气。
她要报仇,首先必须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再然,她必须深入虎穴,与他们为伍,若在他们面前她是一介弱女子,那么,他们的戒备心必定会降低不少,所以,练“佛若真经”再适合她不过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花了大半年时间,日夜苦练,终于在昨晚练成第六重,现在的她绝对称得上顶尖高手,现在等着回北越报复。
想到北越,脑里又浮现至爱的亲人血溅刀下,以及被心爱的男人,步步紧逼,堕崖身亡的情境,每一个画面足以凌迟她的心。
仇恨,已深入骨髓,日夜随着她的血液流动着,撕裂她的灵魂。
前生的她从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即使曾跟她山盟海誓的宇文拓说爱上别人,她也没有想过要报复谁,她跟其他女孩子一样,只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是她这份单纯却被他们亲手毁了。
北越使臣是吗?
炎妃然敛下眼,沉思片刻,便有了计划,于是勾了勾手指,示意彩灵靠近,附在她耳边低声几句。
彩灵先是皱了皱眉,然后点点头,便带着两名宫女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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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读者问我:还更《凉薄帝妃》吗?蓝在这里回答:那文与这文是一样,只是写法不一样,女主的姓改了一下而已。故事和人物关系是一样,所以,若看过那本文的朋友,当你将这文看下去,就会明白了。
还有,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哦,若用书比喻人,那么,这本书就是“儿童”了,嘻嘻,在此,深蓝祝福大家节日快乐,祝福此文受到广大朋友的喜欢!
第004回:宫里设宴,巧遇故人。
华灯初上,当炎妃然带着两名贴身宫女出现皇宫内的迎宾殿,这里早已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她知道自己来迟了,原本想随便找个座位坐下,谁知踏进殿里时,殿中刚表演完节目,掌声落下,皇太后眼尖的发现了她。
“臻儿,你来迟了,快来这里座下。”说完,便命太监将她带过来。
瞬间,殿内所有目光都积聚在她身上,那些目光中有惊艳,有羡慕,有欣赏,有惊叹,有嫉妒,有爱慕…
幸好在前生,这些目光她早就领会过,所以,行走的途中,她仍能保持完美的姿态,一步一步走向座位上。
只不知为何,在这些目光中,有两道最能触动她的神经,不过,她没有迎过去,在坐下后,抬首望向坐在宴前中央位置的西临国陛下,他是这具身体的父亲。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一身明黄龙袍的景熙帝,头带金冠,五官俊逸,目光炯炯,只是看到她皱着眉,似乎不喜她的到来。
“七妹,你来得真及时。”身旁有道娇柔嗓音响起。
炎妃然侧头,是位跟她年龄相近,容貌秀丽的少女,她知道她是谁,她在公主们中排行第三,叫轩辕珏,平时跟轩辕臻不亲不热。
“那里啊,我紧张死了。”炎妃然听出她话里的暗讽,美丽的唇瓣微扬,心无诚府地朝她吐吐舌。
“你会紧张?”轩辕珏扬眉,暗暗打量她,略施薄粉的绝美脸庞,在灯光下泛着粉色光泽,无疑,见过那么多女人,她仍然无法否认,面前的轩辕臻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美。正因为这样,对她即使又嫉又恨,但仍无法不喜欢她。
“当然。”她笑容未减,明亮的眼眸闪着动人光彩。自附在这身体后,炎妃然由镜里看到,她现在这张脸笑起来很迷人,弯眉一笑时,眉眼间不经意流泻出一股自然的妩媚。有人说,眼泪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同样,迷人的笑容也是女人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之一。
“陛下,她是哪位公主呢?”就在这时,对面有人出声问景熙帝。
炎妃然顺着声音望去,那是一位穿着印有流云图案官服的中年男人,看他装束,想必他就是索野国的使臣。
“她是朕的七公主。”
炎妃然听到景熙帝的回答,而她的视线略过索野国使臣,很自然地移向他的邻桌,刚才触动她神经的两道目光中,有一道是来自此人。对方握着酒杯喝了一口,似乎感觉到她的注视,抬头,锐利的目光对上她。
炎妃然呼吸一紧,心口像有棉花堵在那里,难以喘气。
他竟然是宇文拓,那个曾经背弃婚约的竹马。
他是北越派来的使臣?坐在他旁边的人,她也认得,是礼部尚书言照凡。
很好,北越国派来的使臣,居然是她认识的,老天爷果然眷顾她。
来宴会之前,她让采灵去打听过,三国的使臣来西临的目的是结盟,而结盟的条件是联姻。
联姻是吗?炎妃然唇角轻扯出一抺冷笑。
“听闻七公主是个多才多艺之人,舞姿更是灵动,不知今日是否能一睹风姿呢?”南都使臣站起来道。
听闻?
众大臣们面面相觑。
打哪来的听闻呀?外面可从没七公主是个多才多艺之人的传闻。
景熙帝轻咳了下,直接拒绝道:“小女昨日感染了风寒,身体不适,无法起舞给大家助兴。”而他的话在场除了邻国使臣,竟然无人觉得惊讶。
这个皇帝爹爹话里什么意思?她哪来的感染风寒?难道他不想自己表演?是怕她会出丑?还是…蓦然,她记起梦中几个情境,除了家宴,皇上从没让轩辕臻在外臣面前表演过什么。原来皇帝不是怕她会出丑,而是他用自己的方式宠爱轩辕臻。经过太子妃那事,她以为轩辕臻不再得到皇帝的宠爱,现在才发现皇帝对轩辕臻的宠爱从没间断,不然,行刺太子妃的事,不会只圈禁半年这么简单。
明白过来后,炎妃然站起来笑道:“父皇,今日难得有三位邻国使臣在此,再者儿臣刚刚又来迟,不如就让儿臣表演一个节目,当做赔礼吧。”
景熙帝蹙眉,似乎不太意愿。
皇太后见此,开口道:“就让臻儿表演一下吧,哀家也想看看她会表演什么。”
坐在皇帝身边的姬贵妃,也帮口道:“是啊,陛下,我们都很久没看臻儿的舞艺,就让我们过过眼吧。”
景熙帝叹了声,便对炎妃然说:“你去吧。”
众人一听,随即鼓掌。
于是,炎妃然招来太监,在他耳中低声吩咐几句,太监点头退出,不一会,采灵和两名太监拿着道具进来。
大家很好奇地望着炎妃然在殿中摆动那些道具,一张桌子,三个玉器酒壶、十来只瓘玉杯子和几根竹子,看着这些,心里想道,她在玩什么呀?
炎妃然摆好东西后,示意乐师奏曲,然后拿着三个玉器酒壶,像市井那些卖艺般,抛上抛下,左转右转,跳跃,飞舞,轻盈的身躯如杨柳飘逸,若仙若灵,墨黑的青丝随风舞动,让观赏的人,都忍不住拍起掌来。
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飘跃的动作,将瓘玉杯排开来,然后在杯里倒酒,倒酒的时候,其他两只酒壶仍在舞动着,动作俐落,技巧纯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
炎妃然用眼角瞄到宇文拓目光幽暗深沉地盯着自己,神情像在思考什么,她嘴角轻轻抿了一个冷笑,如果他还记得那年那一天,那个彩霞满天的黄昏,肯定会记得曾经看过这个舞蹈。
她现在是西临公主,并不担心他会因一个舞蹈而认出自己来,她之所以会跳这个,目的是想勾起他的记忆。
接近曲终的时候,她将三个玉壶放下,不知怎么弄的,居然双掌起火了,吓得众人尖叫。
“着火啦…”
“扑火扑火…”
景熙帝紧张起来,打算奔过去,却被炎妃然叫住。
“父皇,没事。”
见她神情欢畅,又不像痛的样子。众人定下心来再看,又见她用火在那些瓘玉杯子周边探了几下,掌中的火熄了,音乐也停止了。
她一个优美的动作,结束了舞姿,对众人盈盈一笑,顿时像被抽走灵魂,目瞪着她,美!
完啦?
第005回:满堂喝彩,往事如烟。
众人疑惑时,她徒然一个转身,对着桌上那排瓘玉杯子轻轻一吹,“嘭”的一声,那排瓘玉杯子竟然起了一团蓝色火焰,妖艳迷人。
火!
众人再次惊叫。
炎妃然笑容未减,那双清亮的眸子闪动着耀眼的光芒,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定在皇帝脸上,道:“父皇,这酒可以喝的。”
听她这到说,众人才回过神来,然后满堂喝彩。
炎妃然叫宫女将酒端给使臣们和坐在宴前几位高臣,然后拿起其中一杯,亲自呈给景熙帝,再在众人面前示范一次,如何喝这酒才有味道,回座的时候,视线不经意对上宇文拓,却见他那双静如深潭的眸子瞅着自己,带有几分探索。
皇太后和几位妃子见此,纷纷欲想喝此酒,炎妃然只好告诉她们,这酒容易入口,可后劲大,下次弄些美颜的酒给她们。
“美极了!”北越使臣言照凡意犹未尽地添了添唇,问道:“这酒叫什么?”
炎妃然朝他展颜一笑,“大人,是火焰鸡尾酒。”
言照凡失神,差点打翻杯里的酒。
南都使臣举手赞道:“这是下官喝过最特别的酒,见过最精彩的舞姿,陛下,难怪七公主会得到您如此独爱,若下官有此女儿,必定会小心珍藏起来。”
索野使臣也不甘落后,赞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两句套在七公主身上,当之无愧。”
原本景熙帝不喜欢自己宝贝女儿在众人面前起舞的,但听到他们争取地赞美自己的心头肉,顿时龙心大悦,笑问:“臻儿,你打哪学来的舞艺?朕怎么没有见你跳过。”
早料到皇上会有此问,炎妃然不慌不忙的答道:“回父皇,是去年皇奶奶寿辰时,哥哥请来民间戏班到宫里表演,儿臣见皇奶奶很喜欢看民间戏艺,所以就请那戏班师傅偷偷传教了两手,现在终于有机会表演给皇奶奶看了。”
听她如此说,皇太后满心欢喜的,笑着对景熙帝说:“我们臻儿有这样的孝心,真是我们西临之福啊,皇上,哀家替她向你讨个赏赐。”
“哈,母后您不说,朕也差点忘记了。”景熙帝大笑,转而问炎妃然:“臻儿,告诉父皇,你想要什么赏赐?”
有赏赐?炎妃然可高兴了,眼珠一转,有了主意,问:“父皇,无论是什么赏赐都答应吗?”
“是,只要是朕能力范围。”
炎妃然绕手轻点着下巴,假装想了想,道:“儿臣暂时还没想到,可不可以保留呀?”
“当然。”
“那儿臣先谢谢父皇。”炎妃然立即走出来跪谢。
看来今晚宴的风头全被炎妃然抢尽了,在座的未婚公主和贵女们,心有不甘之余,带着嫉妒和羡慕的目光,看着她走回座位。
坐在炎妃然另一边的九公主轩辕瑶,勾住她的手臂笑吟吟道:“七姐,你刚才手掌为什么会有火的?可不可教我呀?还有那些酒怎么会着火了,你是怎么办到的?”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原来这么厉害的,好奇之下连问几个问题。
炎妃然拍拍她的手背,笑道:“傻丫头,那是异能,天生的,后天培养不了。”
“为什么你是天生,而我却不能?我们明明是同一个爹呀。”轩辕瑶嘟嘴,不满这答案。
“笨蛋,她在骗你,懂不懂。”轩辕珏朝自家九妹翻翻白眼,一副受不了你的愚蠢模样,然后瞄了一眼炎妃然,心里也不禁纳闷和疑惑,她手掌上的火是怎么弄的?还有,她的舞什么时候跳得这么好?难道圈禁那半年,她天天在练么?
听了三妹的话,轩辕瑶轻捏了一下炎妃然手臂,“七姐,你真坏,竟然骗我!”
炎妃然没回话,只嘿嘿笑了两下。
宴席散了之后,炎妃然因为饮了酒,没急着回海潮阁,她让采灵远远跟着,独自在御花园里走走,顺便散散酒意,更重要的是,她笑了几个时辰,脸容都快僵了。
她轻拍了拍脸,再揉了揉,然后仰头看着夜空的月亮,回想宴会的情境。宇文拓在见到她跳的舞,并没有说什么,不过整晚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她,虽然曾在宇文拓面前表演过一样的舞蹈,那时道具是三只蹴踘,可她并不担心会被他认出来,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轩辕臻,她忧心的是北越使臣会不会指名让她去联姻,还有景熙帝会不会同意…
“七七,你怎么还在这里?”身后有道低沉的嗓音打断她的沉思。
炎妃然徒然一颤,会叫她七七的,全个西临国就只有一个人。她深呼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去,看到身着紫色锦袍的太子殿下,体形修长挺拔,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摄人的霸气,她扬眉笑道:“太子哥哥,好巧哦。我就要回去了。”
语罢,她跨步就要走。
“七七。”轩辕璿一手扣住她,将她拉近,一阵淡淡的龙涎香伴着清冽的酒香袭向她鼻端,听到他叹了声,道:“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
炎妃然低头看着脚尖,她怎么会生他的气呢,她又不是轩辕臻,更不想跟他纠缠不清,不然,他必定会成为她复仇的绊脚石,而感情最容易牵绊人,一旦有了牵挂,就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了。
轩辕璿勾起她下颔,让她脸向着自己,细观察她的脸色,轻柔地问:“在宴会里,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我有呀,只是离得太远了,看不清。”炎妃然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谎。其实她进入宴会里就感觉到他的目光,只是她故意忽略了,即使看向他座位那方向时候,也会自然地跳过,不让他捕捉到。
“七七,你又撒谎,嗯?”他搂着她的腰,用额头顶了顶她的,语气十分亲昵。
炎妃然身体一颤,猛地用力推开他,被推开的轩辕璿显然不悦,薄唇紧抿,伸手就要抓她,炎妃然意识到他的举动,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没让他抓着。
迎上他危险的眼瞳,她语气平静的说:“太子哥哥,宴会时喝了一点酒,现在有点累,想先回去。”
她的声音冷漠而疏离,那带着微笑的绝美脸孔似在宫灯之中发光。
轩辕璿眸色一沉,伸出的手握成拳,阴鸷地皱起了眉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抑郁,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道无形的墙,似乎回不去以前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没醉到认不了路。”炎妃然笑容未变,欠了欠身,越过他大步往海潮阁方向走去。
轩辕璿站在原地没动,静静地注视她纤瘦的背影,那双深幽的眸子染上一种难懂的复杂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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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看了这章,是不是觉得有点奇怪,为啥女主会说出“鸡尾酒”这三个字?难道她是穿越的?非也,想知道原因?继续往下看就在明白啦。
第006回:自请联姻,惹怒帝心。
翌日,炎妃然的担忧果然应灵了,三国使臣都指名这次联姻的对象是她,但被景熙帝拒绝,说除了她,其他公主都可以,可他们却坚持。三国结盟陷入僵持的局面。
傍晚,炎妃然来到御书房,屈膝脆下,绝美的脸庞布满强烈的决心。“父皇,儿臣愿意去联姻,在三国中,儿臣选择北越。”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景熙帝拧紧眉,神情万分不悦,他就是不想让她远嫁,昨晚宴会才没通知她出席,只是没料到皇太后会叫她来。
“横竖儿臣都要嫁,不如嫁得比较有意义一点。”炎妃然神情坚定,绝不退让。
“你清楚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情况吗?”景熙帝上前扶起她,“北越的太子已娶妃,你嫁过去只能当侧室,你是父皇最宝贝的女儿,怎能委屈你去当侧室。”
她是他最深爱的女人留给他唯一的宝贝,他怎么忍心让她受委屈,当年已愧对她娘亲,此生又怎能让她重蹈她娘的覆辙呢。
“北越那么多皇子,又不只是太子一个良人。”炎妃然据理力争,何况,那个人根本不是良人。背叛她后,竟然转身就另娶他人,对方还是自己推心置腹的好友。
听说,董若婕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因此,以天下最尊贵之聘迎娶她,给予她最高的荣耀。当初他对自己承诺过的,现在竟然在别的女人身上实现了。
那时她听到这消息,当晚练功时差点走火入魔。
董若婕,怎可以是董若婕?在谋反的事情没发生前,他们明明没有什么交集,可在炎家被抄斩后一个月,他们成亲了。
“你是西临的公主,若要远嫁,当然要嫁当今最有权势之人,父皇可不想看到你对别人屈膝跪拜。”他更怕的是,女儿会受别人欺负,而自己离她太远,无法及时援救。
“父皇,您就放心吧,儿臣要嫁的男人,当然是要最有权势的,即使现在不是,将来必定是。”
“此话怎么讲?”景熙帝瞪着她,“莫非你想嫁过去后谋反?”
“怎么会呢,父皇,你想想看,北越国虽然立了太子,可当今皇上身体仍强壮着,在位日子还长呢,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再说,三国结盟,我国拥有主动发言权,还有,北越国并指定让那位皇子联姻,那么,就让我们到北越国,在他们那些皇子们中,选一个最强,最有实力的人。就用三个月为期限好了,若到时在那些人当中,没儿臣喜欢的,到时儿臣就回来好,您看这样行不行?”
景熙帝将她的话认真的想了一遍,觉得有几分道理,于公来说,不是北越国皇子选妃,而是西临公主选夫,北越君主所有儿子,任西临的公主任选;而私来说,是他的女儿选拓跋衍的儿子,而不是拓跋衍的儿子选他的女儿。
这样想优越感十足,正想答应下来,可转而一想,万一女儿选上了,那还不是要远嫁吗?
“你的想法可行,不过,去北越国选夫就让你三姐去,而你留在宫里,到时父皇给你和郝竣丞赐婚,相信那孩子绝不会委屈你。”郝竣丞是丞相之子,又是禁卫军统领,无论人品学识样样出众,况且,他们从小玩到大,这样的姻缘,比远嫁他国好百倍。
炎妃然急道:“万万不可,儿臣对他只有兄妹情,我想他对儿臣也亦然。”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
看来柔的不行,要强的来了,炎妃然深吸了口气,道:“父皇,昨晚宴会您说过奖赏儿臣的,儿臣现在就要这个奖赏,可行?”
景熙帝没料到她思维跳跃这么快,怔了怔,才道:“行,你想要什么?”
“儿臣想要的奖赏,就是到北越选夫。”
炎妃然的话刚落,景熙帝大掌突然用力拍向案桌,怒道:“臻儿,你是存心气朕的,是不是?”
“儿臣不敢。”炎妃然立即跪下。
“你不敢?哼!”景熙帝冷哼一声,道:“看来我之前太宠你了。”
“父皇,请听儿臣解释。”炎妃然脑里飞快一转,隐晦曲折的说:“儿臣之前犯了过错,心里难受,明知道那样是不道德的,可却无法克制自己的心,若此下去,怕有一天会做出更难以想象的事来,所以,儿臣想趁此机会,开阔见识,说不定会发现自己以前原来多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