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交往的女生?”项明轼听着直发蒙,有些不明所以的追问,“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都是在那里看到的?”
“你们医大的论坛呀。”项明轩无辜地提醒,“梁珂告诉我的,她也看到了,说你们很般配,我才去看的。”
“梁珂?”项明轼眉心一拧,“她说很配?”说完瞬间有些失神。
“对呀,不信你去问她。”项明轩点点头,“哥,感情的这东西外人看是一回事,当事人的感觉是另外一回事,反正呢,你自己觉得好就好,别人怎么说都不重要的,你信我。”
“你说的一套一套的,好像挺有经验的,怎么,恋爱了?”项明轼说着语气一转,“你跟梁珂怎么样了?最近常在一起玩?”
“挺好的呀,嗯,都方便的时候会在一起玩,怎么了?”项明轩如实回答,说完细细一琢磨觉得大哥的问话似有不对之处,想了想,却又不敢确定,怕是自己太敏感便扯了扯嘴角,虽然暂时不太想见的人都出去了,保不定随时就回来了,还是早走早安心,不打算多呆,他挥挥手,“好了,出租车估计到了,我要走了。”说完转身出门。
项明轼看着门被轻轻带上,随着门锁咔哒一声响,像是有些短路的脑子终于恢复正常,他甩了甩头,提步朝书房走去。
他很少进学校论坛,不是没时间,而是一早就了解到他们这所学校的论坛,实质性的东西根本就没多少,于是不愿意把时间浪费上无谓的事情上,医大离家不远,他没有住校,上课实验实习的时候才会跟同学呆在一起,帖子是传上来的时间并不久,可是帖子下的楼层却盖得出奇的高,这还真的超出他的意外。
只是,帖子里同他合影的那个女生他真的没太多印象,只隐隐记得那天去听一位熟悉的教授讲座她像是坐在他的旁边,讲座完了后,大家聚在一起讨论,还去聚了餐,几张照片的场景不一样,有报告厅实验室居然还有校园里的大草坪,没有处理过的迹象,可是,偏他觉得不真实。
这么大的八卦居然没有人来提醒他,看来,他跟同学的关系处的并不亲近,好像他的人缘一直不太好,除了打小一起玩的那伙,当然,水火不融的也不多。
想着他就扬了扬嘴角,脑海里想着某人嘴里说着很配时的语调还有脸上的表情,到底会有几分真心?
还有,明轩刚才说,他跟梁珂确实常在一起玩,而且相处的很好,他想得眉心隐隐发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不愿意再纠结,关了机,出了书房走进卧室,夜深了,头发也已经完全干了,他朝床上躺去,却没了一丝睡意,于是盯着房顶的天花板走神,只希望不要睁眼到天明才好。

 

联谊

男女分布不匀是促进各院系间大小联谊频繁开展的罪魁祸首,梁珂被叶曼曼拖着像鱼一样在人群间穿梭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想要见的人,脚踝开始隐隐发痛,她终于忍不住抱怨道,“叶曼曼,你到底行不行呀?”
“你指的哪方面?”叶曼曼停下脚步,冷冷回头瞅了她一眼,“姐姐,你迟到也就罢了,来了就嚷着叫我帮你找什么阮芷馨陈天昊,你要知道,今天这活动中心里足足来了四个院系,总共多少人你算过吗?还有,你来J大多久我就来J大多久了,你这堂堂理学院院花都还没混开我这无名小卒可能手眼通天吗?”
她边说边伸出四个指头比了比,恨不得直接戳向梁珂的眉心,语气尽是不耐,虽然一直忌惮梁珂火爆的脾气,可是两人又不是才认识一天两天,她还是了解某人求人办事的时候,总会换上另一副嘴脸,既听话又配合,任谁都不忍心扔下她的事儿不管,其实,那做派说的好听叫圆滑,说得不好听叫虚伪。
“院花我可担当不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院总共才几个女生,还有,你这么凶做什么,有理还不在声高咧。”果然,梁珂缩了缩脖子,作出委屈的模样,“真找不到就算了,我再想其他办法就是。”
“陈天昊是风云人物,只是人家已经大四了,这会不是忙着找工作就是毕业课题那些大事,估计不会来了,阮芷馨听你说是外语学院大一的学生,你也看见了,我刚才抓了外语学院几个认识的学姐问过了,有说不认识她的,也有说没见到她,可能时间还早,她还没过来吧,要不,我们再等等。”见她乖顺可怜的模样,叶曼曼心情好了些,语调也跟着恢复平缓,“我们还是再等等看吧。”
梁珂扭头环视报告厅,除了人头还是人头,说实话,今天的联谊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乱!传媒学院的组织能力真是太次了,人是来了不少,可是连最基本的互动节目都没有安排,所有人只能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说话聊天。
“我去买水。”她跟叶曼曼立在那里,时不时有人朝她们走来,目光若有似无的从她们身上掠过,有些忐忑,不敢太现形,脚步被放慢却终是没在她们身旁停下,梁珂呆不下去,却又不愿意放弃这拣来的机会,于是找借口打算出去透透气。
“我陪你去。”叶曼曼提议。
“你在这里帮我找人,越快找到越好,噢,对了,你只要找到人就好,其他的什么都别做。”临走前梁珂不忘提醒。
“活动中心外面就有便利超市,你别乱转给丢了。”叶曼曼好心提醒。
“我有这么傻吗?出去了。”梁珂颇有些无语,说完就转身迈步。
“快去快回呀。”叶曼曼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出口的方向离得并不远,梁珂连头都懒得回,只背对着她,伸手挥了挥,示意她知道了。
便利超市的门牌灯亮着,梁珂视力不赖,一眼扫过去就瞧见了。外面很热闹,还有不少人急急地朝这边走来,看样子都是去活动中心的,或许,真的是时间尚早,所以,她想找的人还未到,想着她就加快步子朝便利超市走去,挑了叶曼曼爱喝的奶茶给自己选了瓶雪碧,付了钱,转身打算回活动中心,刚走几步,不远处的路灯下有车靠边,她只觉得那车身有些眼熟,还没来得及细想,驾驶室的车门便被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梁珂怔地直接停了脚步,只见那人走到车子后座,拉开车门又体贴的护住车顶,有婀娜的身姿从后座里钻了出来。
雪碧是冰过的,梁珂只觉得那凉气嗖嗖地直往她的手心灌,心跳不知道怎么地加起速来,有什么东西喷薄欲出,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抑住,手不自觉握紧,只听见塑料瓶发出奇怪的声音。
车旁的两个人还在说话,很熟稔的样子,又过了几分钟,男人伸手摸了摸女人的头,梁珂眨眨眼,生怕自己看错,路灯不够明亮到看清他的表情,可是凭着女人微垂下去的头,梁珂也能猜到此刻那人脸上会是满满的宠溺。
心口不知怎么地狠狠抽了一下,生生的像是在发疼,梁珂抿了抿嘴角,那人又交待了几句,终于重新上车离开。女人没有动,头昂了起来,应该是在目送。
直到那车的尾灯消失在夜色里,女人的肩膀一耷,这才迈开步子,一点点朝前走。
梁珂也跟着挪开脚步,哪想一个踉跄,身形晃了晃,她赶忙稳住重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才站了多大会,小腿居然发麻了。她跺了跺脚,确定整条腿没有异常,这才又几个大步跟了上去。
“喂,喂,等一等…等一等…”明知道很唐突,她还是没忍住冲着女人的身影喊了起来。
“你…是在叫我吗?”女人听到声音停了下来,左右看了几眼,还是不确定地望着梁琦又伸手指了指自己。
“嗯。”梁珂立在离她三四步的位置,点点头。
“噢,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女人问,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梁珂没有出声,只认真打量着面前的人,年龄跟自己差不多,长发披肩,五官不属于惊艳型,却很耐看,带着几分学生气,看样子,应该称之为女生,一袭钴蓝雪纺裙,长及脚踝,简单的蕾丝缀边,大方妥贴却又衬得她愈发的清丽可人。还有那笑,让梁珂冷不丁的想起一句话,弯起眉角浅笑意,笑意虽浅,却像携着奇特的魔力,很亲切很温馨,让人暖心。
“同学,你是有什么事吗?”女生等了半天,见喊住她的人只顾打量自己,没有不耐,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浓了,又重新问道。
“啊,噢,请问活动中心怎么走?”梁珂将两瓶饮料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来抓了抓头发,其实是为了掩饰尴尬,不过,看在其他人眼里,应该是发窘时的自然表现。
“你是J大的学生吗?”女生问,“去活动中心参加联谊?”
“你怎么知道,你也是J大的学生?”梁珂反问过去,“我是J大理学院大一的学生,其实,其实我只是比较路痴而已啦,而且你看,这里来来去去的,几乎全是男生啊,我找不到合适的人问路了…”
“我也是J大的学生。”女生抿嘴笑道,“不过我在外语学院。”
外语学院!联想起刚才看到的种种情景,眼前的人跟帖子里的那个人长得不一样,她刚才以为是某人用心不专的原因,想着只觉得眼前一亮,心底紧跟着豁然开朗起来,有话脱口而出,“你是外语学院的学生,那请问你认不认识阮芷馨?”明明已经有很大的把握,她还是想要确定。
“你…你认识她?”女生脸上掩不住的疑惑,还有讶意。
“不,我认识的人认识她,我只是想找她。”梁珂如实交待,“我认识的人叫项明轩。”有些关系还是如实告之的好,免得到时候撞到一起被人拿出来说,明明是怎么怎么都应该认识的,结果偏要绕弯子走一大圈着靠近,像是在揭穿似的,那样,比较容易让人有居心叵测的感觉。
“明轩哥哥。”女生轻呼一声,“你是?”
“我是梁珂。”梁珂脸上有几分得意,却还是故作欣喜地问,“你喊明轩哥哥,难道你就是阮芷馨,真是太巧了,你有没有听说过我?”
“有呀有呀,刚才明轼哥哥还在车上提起你呢,说你跟他们一起长大,说你也在J大念书,让我有空就去找你玩。”女生蹦了起来,脸上满是兴奋,“对了,是明轼哥哥送我过来的,他刚走,你有没有看见。”
梁珂摇头,“没有,我真的只是找人问路。”她一脸真诚,是的,只是问路,没有其它。项明轼居然会让阮芷馨找她玩,不知道是何居心,在他眼里她反正是一个不太好的人,他就不怕她怕阮芷馨带坏了,不论怎么样,他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呀。”女生说完欢喜的伸出右手递了过来。
“我觉得也是。”梁珂也笑了起来,“请你喝奶茶。”她将怀里的奶茶直接递到阮芷馨手里。
“那我就不客气了。”阮芷馨开心的接了过来,“真有点渴了,我今晚第一次一个人去项宅吃饭,你不知道他们家有多正式,搞得我好局促,坐立不安,却又不能表现在脸上,真是憋死我了。”
原来是去项宅吃饭了,项明轩说过,阮芷馨就快成为他们项家一员了,想着她的身世,梁珂止不住有些心疼,最亲的亲人相继离世,眼见着最后的依靠也时日无多,幸好,看她的样子挺开朗的,应该能挺过来,不做作,笑容很真,大咧咧的跟自己倒是有几分相像。
“项家的人都那样,除了项明轩还好点。”梁珂脑子里闪出几副面孔,都冷冷的表情,挺可憎的。
“是么?反正我是借着还有活动要参加才走掉的,要不,项爷爷还会拉着我杀盘棋,不过,明轩哥哥今晚没在耶,好可惜,我都还没见过他,不过明轼哥哥挺好的呀,对我挺关照的。”阮芷馨说完就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
“别跟我提项明轼,我最见不得他那张脸,你想见项明轩还不容易,哪天要是大家都方便,喊他出来不就行了。”梁珂也跟着扭开了瓶盖,还没来得及喝,就听见手机在口袋里响了起来,“不好意思,先接个电话。”她边抱歉边掏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叶曼曼的大名,她拿饮料瓶直接敲了下脑袋,居然忘了叶曼曼还在活动中心等她呢。
“怎么不接电话?”阮芷馨不解地瞅着她。
“我朋友在活动中心等我呢。”梁珂苦着一张脸,“她要是知道我在活动中心外面跟人聊天聊到忘记了她的存在,估计会弄死我的。”
“那怎么办?”阮芷馨担忧地问,“你朋友这么凶?”
“反正不温柔。”梁珂说着便按下了接听键,弱弱地喊了声,“曼曼…”
“梁珂,你去火星买水了!然后遇到外星人将你劫持了…”
梁珂只觉得脑门里嗡嗡一顿乱响,手机立马被移开到远离耳朵的安全位置,她心里忍不住感慨,叶曼曼这厮中气怎么这么足,抬头见阮芷馨忍着笑一点点喝着奶茶,梁珂于是捂着话筒对阮芷馨使了使眼色,动着嘴皮子,无声地挤出活动中心的嘴形,电话那端的雷云有缓和的迹象,她赶紧正色道,“曼曼,我刚找到阮芷馨了,我们这就进来了。”
阮芷馨立马会意,伸手朝不远处的建筑指了指,比了个就在那边的唇形,接着抓住梁珂的腕领着她朝刚才指的方向走去。

 

嫉妒

经过联谊那晚,梁珂便与阮芷馨自然地熟络起来,再加上叶曼曼,三个女人一台戏,几个人时不时的凑在一起,大学生活变得愈发有滋有味起来。
梁珂好不容易逮到项明轩有空,强逼着他出来请客吃饭,她从不在阮芷馨面前掩饰自己同项明轩革命般坚固的友情,当然,也绝没有遮掩自己对项明轼如海深般的痛恶。
不过,项明轼对阮芷馨很关心,他们关系很好,梁珂也是知道的,好几次,项明轼的问候电话过来,都被梁珂撞到。
地点就订在上回没去成的鱼三味,馋了太久,一进包厢梁珂就催着项明轩速度去挑鱼,项明轩看着她似三个月没见过肉的饿狼,虽然有不留情面狠狠打击她一翻的欲望,却因为阮芷馨的到来,不得不顾及自己身为兄长高大安全的形象,客气地打过招呼之后,便匆匆出去选鱼。
包厢中间放着成套的实木雕花桌椅,三个人各自占据了桌子一角,大大的包厢很是空荡,阮芷馨还是第一次来鱼三味,转着脑袋不停的左看右看,叶曼曼倒是跟着她大哥叶骥来过两次,虽然知道这里的鱼吃起来别有滋味,却也不似阮芷馨这般好奇,只歪坐在位置上跟梁珂有一句没一句闲唠。
阮芷馨看得差不多刚□她们的话题,项明轩便回来了,几个人坐在一起东扯西拉等着上餐,阮芷馨虽然跟项明轩头一回见,也不生份,争论起某个话题各持一方,都没有要退让的架式,梁珂同叶曼曼在一旁观站,不时添油加醋,激辩持续升级。
服务生敲门送餐进来,香味扑鼻而来,梁珂挥挥手示意他们休战,吃进嘴里才算数仪态什么都见鬼去吧,叶曼曼打小就跟她有一致的看法,果然,两个人很是默契的无视掉还在继续的斗嘴,拿起筷子就去捞鱼肉。
“真鲜呀!”一整块雪白的鱼肉还没来得及嚼就被梁珂咽了下去,软软嫩嫩的入口即化,梁珂差一点连舌头都吞了下去。
“是呀是呀。”叶曼曼口齿不清地点头回应。
阮芷馨终于住了嘴,瞅着她俩的吃相有些讶然,最后项明轩拿筷子敲了敲她的手,她才跟着拿起筷子去大陶盆里夹鱼肉。
“好吃么?”对问题各有想法,意见不一致很正常,可是,应该有的风度还有体贴修养,项明轩生在那样的家庭里自然是不可或缺的,他拿汤匙替在座的每位女性勺着鱼汤问道,“不够就说,再加就是了,都慢点吃,J大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放出来的都像是几天没吃过东西的狼呀!”
“好吃好吃。”梁珂很受用的接过他递到手旁的汤,捞起汤中的鱼丸塞进嘴里,根本懒得理会他话里的讽刺。
“晚上我一般不会吃太撑,今晚要是不够,能不能改天继摊补上?”叶曼曼打着商量。
“我也这么觉得。”阮芷馨啜着鱼汤,适时□话来表明立场。

项明轩收了声,谁的话也不接,只一手汤匙一手筷子,左右开弓,几个女生意识到不对,慌乱加快速度,碗里鱼肉飞快减少,一顿饭吃的狼烟四起,扫尾的时候,连鱼头那道盘里的剁椒都被用窝头蹭了个干净。
菜足饭饱,埋单回府,出租车夜里不上山,项明轩叫人过来接。
四个人嘻嘻哈哈朝外走,青溪山环境一直很好,鱼三味的店址挑的地方也不赖,店外古树环绕,路灯莹莹,接的人怕是路上耽搁了还没到,几个人立在店子门口继续聊天,梁珂说着话,突然觉得眼前一亮,接着便有巨响轰隆一声在她耳边炸开。
她吓的一抖,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抬头,天空中便有绚丽的花朵炸开,划破天际,似要把黑夜照亮了一般,那么高那么美,一朵未灭,一朵又起。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景致吸引,惊叹声喝彩声此起彼伏,看烟花的人越来越多,只是有多少人此时会想烟花的生命是那么短暂,只一亮便陨了,可是,它却愿意拼掉一切,只为拥有最美的那一刹。
梁珂莫明觉得伤感,好像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什么,让她愿意拼尽一切只为求得片刻拥有,虽然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她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好像什么都不得劲,像是无意中丢掉了特别在意的东西,偏一时又还没弄清,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搞了半天,鱼三味今天店庆呢,难怪放这么多烟花。”项明轩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离了队伍,只见他手里捏着两个长长的盒子走了回来。
“这是什么?”叶曼曼发现新大陆似的瞪眼问。
“你猜?”项明轩故作神秘。
“猜中有奖?”阮芷馨凑热闹道。
梁珂认真看了看他手上的盒子,心底有惊喜溢开,“哇,仙女棒!你怎么弄到的?”
“还是狗头最聪明,从店员那里讨的,他们有准备的,说是员工晚上还有户外的聚会活动。”项明轩赞赏地去拆包装盒,梁珂一记爆栗子敲过来没来得及防备,生生受了,嘴里嚷着痛还死护着手上的东西不放。
几个人抢作一团,最后每个人手上都捏着几根长长的仙女棒,项明轩捏着刚才一并弄来的打火机,替她们一一点上。
仙女棒嘶嘶地冒着小星星,几个女孩子欢呼着捏着小跑着笑闹起来。
饭店经理客气的在前面引路,项明轼跟在梁玮身后准备离开,店外很热闹,烟花的爆破声一声接着一声,他双手抄进口袋,刚踏出大门,脚步就怔住了。
不远处,有几道身影,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烟花还在一簇一簇腾空而起,可眼前立得最近的那个人,小脸被焰火照的忽明忽暗,他能清楚的看见她微垂着头,嘴角弯起,长长的仙女棒被点燃了捏在手上,像是有细碎的星光在她指端闪亮,明明不刺眼却让他炫目。
“怎么了?”梁玮发现他没跟上来,回头疑惑地看他。
项明轼还是没有动,梁玮只能依着他的目光望了去,接着嘴角一哂,张口道,“这几个野孩子,肯定是阿珂挑的地方。”
“嗯。”项明轼轻嗯了一声当是回应,可是目光还是没挪。
“走了,换场子了。”梁玮拍了拍他的肩,“你看,你见你弟一面多难,阿珂就比你容易许多。”
“什么意思?”项明轼终于收回目光反问一句,问完就觉得自己明知故问了,是,他们一直走的近一些,不,是近很多。
“咦,他们来了一伙子呢,明轩、阿珂、叶家的小曼,另外的那个姑娘是谁,长得蛮清秀的,不错不错,笑起来也蛮好看,是我的菜呀!”梁玮也不顾还有饭店经理在场,直接伸手指了指,笑得一脸坏样。
“别乱说话。”项明轼瞥了他一眼,又扭头对着饭店经理客气几句,那人就识趣的退回了店里,他又朝梁珂站的方向看了过去,喃喃道,“那就是芷馨,你小子管好自己的狗眼,以后出手之前先弄清人家的底细,稳妥点。”
“明轼不是我说你,你还真是个护犊子的人。”梁玮干笑了几声,头一扬,就大声喊了出来,“珂珂,看这里。”
什么是护犊子的人?这里有谁是他的犊子,他的犊子天知道在哪里。项明轼心里还没来得及责怪着梁玮说话没有半点逻辑,就见梁珂听到声音一抬头,四目交接。
他没眨眼,却看见她眸子里有诧异瞬间即逝,然后眸光一转,轻快地喊了声“哥!”接着将手上的仙女棒往项明轩手里一塞,就朝梁玮跑了过来。
项明轼突然很嫉妒,她看见他,目光最多停留几秒,可是,对梁玮就完全不一样,她眼里满满地只看着他,然后,连喜欢的东西都不要了,只为他奔跑而来。
“明轼哥!”有娇俏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他再抬眸,阮芷馨扬着灿烂的笑意也小跑了过来。
项明轼接着又想笑,他这是怎么了,连这种深厚的兄妹之情也要嫉妒,他也有的,想着他的心情不自觉轻快了些,连声音都软了下来,对着跑近的阮芷馨缓缓道,“慢些跑,我又不走,当心脚下,仔细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