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坠崖

“小姐,快起来吧,不然可要误了吉时了!”纯儿哭丧着脸使劲扯着我的棉被。我忙把被子扯回来紧紧抱在胸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我不,我才不要嫁给他!”我林荛荛的宏图大业八字还没一撇就要我嫁人,门都没有!窗也没有!不用废话,一条缝也没有!
纯儿站在床边,一脸大义凛然地看着我,眼里隐约可见点点晶莹。我头皮一麻,不至于吧!只见纯儿贝齿一咬,一改淑女风范,啊呜一声向我扑来!我一个漂亮地侧身,把被子往纯儿头上一盖,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床,死命朝门外跑去。一干人等愣愣地看着少女只着一件单衣,狼狈地奔跑在走廊上,身后是被逼急了一脸咬牙切齿的纯儿。
“你给我站住!”前方传来一声怒喝,我一个紧急刹车,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此时在我脑海里只有四个字:羊入虎口!“宫主,”纯儿哭兮兮地站定,“小姐她…”后面的话在我威逼利诱的目光里硬生生吞回肚子里去。
“荛荛,不乐意嫁给本宫么?”紫眸微眯,传达着‘本宫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讯号。“哪里,哪里!”我大脑飞速运转,小手撒娇地环上幻夜的脖子,“人家只不过在和纯儿做热身运动罢了!”低下头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人家第一次成亲,难免会紧张啦!”“是吗——”冷冷的声音拖得很长,明显带着怒气:“那么荛荛要成几次亲才会不紧张?”“啊?”我这才发现说错话,慌忙摇头,娇笑着:“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嘛,讨厌!”旁边的人纷纷露出毛骨悚然的表情,恶~我自己都受不了了!幻夜仍是一副狐疑的表情,我小脸一扬,豁出去了!吧唧一口重重亲在他脸上,幻夜顿时僵住,摸着被我亲过的地方露出一脸傻笑。我华丽丽地转身,一把揪住石化状的纯儿:“回房!”
我在纯儿的手中向个陀螺似的团团转:穿嫁衣,化妆,梳发髻。最后看看铜镜里的自己,俨然是个眼似秋波,面若桃花,一脸娇羞的新娘子了。手捻发簪,口若朱丹,纤纤作细步,身姿摇曳—— 一屁股做到床上。纯儿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小姐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切,我还不屑做个淑女,哗地拉起裙子翘起二郎腿,还在那使劲抖啊抖,再看去纯儿已经口吐白沫不支倒地了。
反正也跑不掉,还不如睡觉!我刚要躺下去,纯儿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边叫着:“不要啊,发髻会乱啊!”一边朝我跑来,可怜的我愣愣地保持着那个姿势不敢动。就在纯儿快要跑至床边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就这么直挺挺地扑到在地。我一惊,刚要起身去扶,身下的床却像翘翘板一样,一头翘了起来,身下露出一个黑洞。我还来不急尖叫,身体已经随着斜坡滑进了黑洞。
过了不久,坡面开始慢慢平缓起来,我拍拍屁股站起身,巡视着四周。没有岔路,只有一条直直向前的走廊,不知通向哪里,通道里有些昏暗,只有墙上的几支蜡烛发出幽幽的火光。我咽了咽口水,握紧双手,没有后路了,只能往前!我小心翼翼地扶着墙壁向前走,生怕有什么机关,不过还好,虽然有几个拐弯但是却没有茬口出现,看样子不会迷路了。拐过一个弯后,隐隐发现墙壁上露出一丝光线,若有似无地传来谈话声。我靠着墙壁慢慢蹭过去,原来墙上被人凿出一个小洞,光线和谈话声正是从这洞里传来。我小心地把眼睛凑上去,一身红衣的幻夜和一身黑衣的——额,魑魅魍魉里的一个男子。男子跪在地上似乎在恳求:“宫主三思,宫主万万不可与灵巫成亲。”我在墙壁这边猛点头,只差感激涕零。幻夜有些不耐烦道:“本宫与灵巫成亲,并不妨碍本宫取神器,魑魅宫的目的只是取神器而已。”男子抬了抬头,欲言又止。幻夜又道:“如今神器下落调查地如何?”男子道:“只查出七窍琉璃在京城纳兰煜处,离情还未有下落。”男子看了看幻夜,脸上一片忠诚,咬咬牙又道:“宫主,传说灵巫只有用处子之血才能打开时空大门,如今您要和灵巫成亲,怕…”幻夜冷冷打断男子:“我知道,不用多事。”说话间眼神不断地朝我的方向飘来。
妈呀,我忙低下头伏下身子,好你个幻夜,没想到你居然想害我回不去,真是人不可貌相,帅哥不能斗量!如今之计,也只有逃了!我加快速度朝前走去,密道并不复杂,一会儿就走到了头。啊?该死的,怎么会是死路?我恨恨地看着眼前的墙壁,这下怎么办?我是死也不会回去的!难道我一代美女林荛荛要在这里香消玉殒了?我不甘心啊!镇定,镇定,想想电视情节,我伸出手在四周不断摸索着,希望能摸到什么突起物,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我泄气地靠在墙边,发泄似的狠狠踹了墙几脚。忽然听见“轰轰”的声音,挡在前面的石墙居然缓缓开启,一缕阳光照射进来,不习惯亮光的眼睛被刺得流出了眼泪。哦耶!我在心里大笑,果然,老天还是想着我的!不过马上我就笑不出来了,前一刻还阳光灿烂的笑脸,下一刻马上乌云密布。因为石墙的后面俨然是一个悬崖,只有一条摇摇晃晃的吊桥能通到另一边。
妈妈咪呀,那个吊桥晃啊晃的万一摔下去,下面可是万丈悬崖啊!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吊桥,眉头轻轻皱起身上出了一身虚汗。不管了,为了我崇高的理想豁出去了!我再看看现在算得上纤瘦的身体,心里略微有些安心,应该没问题吧?我战战兢兢地站到吊桥上,刚迈出一步,吊桥居然有些摇晃起来,我吓得紧紧抓住拦在两边的绳子一动也不敢动。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我咬了咬牙蹲下身子在吊桥上匍匐前进。忽然,身后传来吱吱的声音,我身形一僵,不会吧,这么倒霉?紧接着,吊桥嘎吱一声从中断裂,我的心猛然缩紧,慌乱中我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但是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有。我只觉得身形在不断地往下坠落,灵澈,楚暮,幻夜的脸交替着出现在我的眼前,心如死寂,你们是向我告别吗?思想开始慢慢模糊,随着耳边呼啸的风声,我残存的意识也在慢慢失去。
“说,小姐去哪里了?”坐在上面的紫眸男子难掩盛怒,四周温度骤降。跪在下面的女子瑟瑟发抖,小脸上满是泪痕:“纯儿不知,求宫主放过纯儿。”说话间一下一下地磕着头,额头上一片红肿。“不说?”幻夜的俊脸上是从来未有的焦急和愤怒,“魑,给她尝尝万虫蚀心的滋味!”“是。”黑衣男子上前撬开女子紧紧闭着的嘴巴,眼看药丸就要塞进去。女子慌乱地大叫:“奴婢招,求宫主饶奴婢一命!”幻夜轻轻地挥了挥手,黑衣男子低头退后。“奴婢,奴婢是媚妤夫人派来的。”说完,女子怯怯地看着坐在上面恐怖的男子,周身的狂气让她觉得害怕。幻夜紧握的手隐隐透出骨节,因为担忧而失去血色的脸透着些惨白,原本性感的薄唇紧紧抿在一起,许久,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怜,月,楼。”

呆子相公(1)

山谷四面环崖,林木茂密,苍翠欲滴,而且野草野花布满谷底。满谷都是浓郁芬芳的自然气息,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一间别致的小屋被层层的密竹包围在当中,偶尔升起袅袅炊烟,竟犹如人间仙境般幽雅清净。
“呜,灵澈,救我。”床上的女子穿着一身已经破残不堪的大红嫁衣,白净的小脸上有几道浅浅的擦痕,秀气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两颊上浮现出病态的红晕,表情时而恐惧时而惊慌,像是堕入了无边的梦魇当中。
床边守着一个清瘦的黑衣男子,眼神深邃,像潭泓水深不见底,皮肤很细腻透明,却有些苍白,面容秀美脱俗。“水—”床上的女子喃喃着,伸出粉舌舔了舔干燥的双唇。男子忙起身倒了杯热茶,细心地吹散热气,小心翼翼地扶起女子。女子犹如甘露般一饮而尽,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紧闭的美目缓缓开启。
男子忙拿起靠垫放在女子背后,起身在床边的椅子上坐定,目露担忧:“姑娘,你觉得还好吗?”女子的眼神空洞,没有焦距,脸上毫无表情。男子愣了愣,又道:“请问姑娘为何会坠崖至此?”女子似乎对“坠崖”二字有深深的恐惧,脸上尽是彷徨无助,紧紧拉住男子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个不停。男子有些手足无措,只得轻拍着女子细嫩的手背小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不哭了。”女子怔怔地看着眼前秀美的男子,空洞的眼神慢慢变亮,嘴里呢喃着:“褒贝,褒贝…”男子又是一愣,接着恍然大悟道:“姑娘的意思是姑娘你姓褒名贝?好,褒姑娘不哭了。”
女子的眼里顿时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一下子扑进男子的怀中,小手紧紧攥住男子的衣襟,怯怯道:“相公。”黑衣男子慌得手脚不知该放哪儿好,一片红霞飞至脸上,嘴里讷讷道:“姑娘,我叫雪辰,你认错人了。”女子缓缓抬起头来,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泫然欲泣的模样。男子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紧,几乎快要窒息,嘴里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女子却伸出白嫩的小手擦去眼泪,继而又紧紧攥住男子的衣襟,脸上露出一个绝美的笑颜,声音犹如泉水般清澈:“雪辰相公!”男子张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女子凑过来的樱唇堵住了言语,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雪辰相公是大夫吗?”脱下嫁衣,换上有些宽大的男子长袍的女子,仰着小脸两眼崇拜地看着面前捣着草药的脱俗男子。“算是吧!”雪辰看着眼前单纯的笑脸,脸上也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哇塞,真是了不起!”女子夸张地叫了一声,起身上前,却不小心踩到了宽大的长袍,预期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怎么那么不小心!”雪辰有些责备地看着怀里娇小的女子,脸上露出一丝紧张。“嘻嘻,”女子嫣然一笑,起身环住雪辰的脖子,撒娇道:“我知道雪辰相公会接住我的。”雪辰无可奈何地捏了捏女子娇俏的鼻梁,双手有些僵硬地环住女子的腰,叹道:“褒贝,不要总是那么淘气!”怀里的女子又是一阵咯咯的娇笑。
雪辰的眼神暗了暗,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又道:“倘若你那天想起我不是你的相公,我要如何是好!”“不会!”怀里的女子一句话急急脱口而出。“什么?”雪辰有些疑惑地看着女子,女子的有些眼神有些闪躲,却一脸无辜道:“是不会啊,褒贝从来不会淘气!”男子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又捏了捏女子俏鼻:“这世上褒贝淘气属第二,就没有人属第一了!”女子似有些不满,鼓着脸亮亮的眼神紧盯着雪辰,忽而又狡黠一笑,飞快地在雪辰脸上印下一吻。雪辰白皙的脸上又露出一丝羞涩,讷讷地低下了头。女子盯着男子良久,忽然噗嗤一笑:“呆子相公!”
女子扒了一口饭,突然想到了什么,口齿不清道:“雪辰,你喜不喜欢我?”雪辰一愣,没有言语,低着头仍不紧不慢地吃饭,耳根却有些可疑的红晕。女子灵活的大眼骨碌一转,放下碗筷跑到雪辰身边,不依不饶道:“雪辰,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雪辰一愣,似乎对女子奇怪的言语有了抵抗力,仍是不看她,却也放下碗筷,默默垂着眼睑。女子咬了咬牙,似乎有些气恼,环着雪辰的肩,在他脸上狠狠咬了一口道:“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哼哼唧唧地跑回自己位子上大声开始吃饭,不时地抬眼偷偷看看雪辰脸上那个明显的牙印有些心虚。雪辰沉默地端起饭碗,装着镇定地继续吃饭,殊不知嘴角扬起的弧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雪辰,你说先有鸡还是先有蛋?”雪辰不理会身边叽叽喳喳的声音,静静地看着医书。女子却不想放过雪辰,一把夺去医书,一双美目忽闪着让雪辰有丝失神。“雪辰,你说先有白天还是先有黑夜?”小嘴里吐出一句颇煞风景的话。雪辰仍是沉默,起身拿了另一本书又继续坐定。出乎意料地,没有嚷嚷的声音传来。他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却无措地发现眼前的女子两眼闪着泪光,凄凄艾艾地看着他。“雪辰,医书长的比我好看么?”不甘心的声音响起。“不是。”雪辰有些慌乱,心似乎又被揪紧。“那你为什么不理我?”声音像个怨妇。“不是的。”雪辰又急忙否认。“你讨厌我?”“不是的。”;“你欺负我!”“不是的!”;“你不喜欢我!”“不是的!”。逼问戛然而止,雪辰无奈地看着眼前笑得一脸明媚的女子。真是个呆子!女子在心里开心地偷笑,肩膀一耸一耸的,一双温柔的手在她背上轻抚为她顺气。
“褒贝,其实,你没有失忆,对不对?”雪辰淡淡开口,一袭黑衣衬得他像是出淤泥不染的青莲。
“啊?”女子眼神四处乱晃,两只小手不安地绞在一起。被发现了?!

呆子相公(2)

风轻云淡,烟霭出谷,弥散而来,清雅的小竹屋中男子温润如玉,少女脸上又隐隐的娇羞,香腮微鼓似有不满,悄悄抬头看一眼男子,又飞快低下头去,藏在长袍里的身躯娇小得惹人怜惜。
“我,没有啊,人家真的失忆了嘛!”我低着头明显有些心虚。“是么?”雪辰散发着淡淡草药味的身子慢慢向我靠近,我不住地后退,最后竟退至墙壁,被雪辰圈在怀中。“相公你不信我么?”咬住下唇,眼里蒙上雾气。心里警铃大作,TMMD这呆子平时像根木头,这会儿怎么精的跟猴似的。雪辰漆黑的双瞳里闪过一丝挫败,圈着我的手慢慢垂下,脸上布满哀伤:“褒贝,原来我是那么的不可信任么?”清瘦的身子似有些摇晃。妈呀,我林荛荛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美男伤心了。看到雪辰颓废的样子,眼泪狂飙,吸吸通红的鼻子扑进雪辰的怀里:“呜~我错了,其实我真名叫荛荛。”忽闪忽闪泪眼,“不过我真的是逃婚摔下来的。”雪辰默默无语,轻叹一声:“荛荛?你果然还是骗了我。”身形又晃了晃,转身想要离去。“呜,我错了!”我慌得急忙抱住他的后背,举起爪子发誓道:“雪辰,我以后肯定不会骗你了,原谅我好不好?”雪辰慢慢回身,清新脱俗的面容上带着受伤的表情:“真的吗?”我点头。“那,你真的喜欢我?”我猛点头。雪辰又轻叹一口气,伸出手摩挲着我的脸颊:“只喜欢我吗?”我一僵,只?那灵澈,幻夜怎么办?雪辰见我面露迟疑之色,眼中疑似亮光一闪,作势又要转身离开。“恩,恩,只喜欢你。”我忙拉住雪辰的衣袖道,同时在心里补充,只喜欢你,对他们那叫爱!“真的?”雪辰漆黑的双眸散发出如星般光芒。“真的!”我垂头丧气地低下头,丫的,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知识青年居然败在一个古人手里。下一刻,我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在雪辰脖肩上使劲磨蹭磨蹭,这便宜得占回来!
以上为林荛荛坠崖遇辰后第一次败在呆子美男手里,由此林同学发扬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优良传统,深刻反省之后得出以下结论:一,雪辰同学为闷骚型美男,表面上沉默老实,其实早就运筹帷幄与心中。二,林荛荛同学遇见美男大脑罢工小脑瘫痪的恶疾日益严重。三,林荛荛同学的脸皮构造日益坚固,誓死要为古长城的建造奉献一己之力。
“相公,相公,这是什么?”某女举着一株绿色不明物体。“茱萸。”气氛有点沉闷。
“相公,相公,这是什么?”某女举着一朵淡蓝色无名花。“佘蝶。”气氛开始压抑。
“额,相公——”某女慢慢蹭到某男身边,左思右想决定来个美人靠。没想到某男毫不领情,决然侧身,某女与大地进行第N次亲密接触。
“好啊,臭雪辰,不理就不理,哼!”我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起来,“哎呦!”居然扭到腰了,疼得我龇牙咧嘴的。雪辰总算施舍一丝视线给我,不过眼里明显的包含着不相信。“你,你。”我气的话也说不出来,一扭一扭地挪回床边,撒气似的把自己扔到床上,腰上传来的疼痛让我差点蹦起来。
“荛荛?”雪辰一脸紧张地跑过来,“很疼么,对不起,我以为你跟我闹着玩呢。”“哼!”我撇过脸不去看他,赌气道:“假的假的,骗你的!”雪辰有些无措,讷讷道:“我,我去给你拿药。”我躺在床上几乎要气结,这小子居然就这么走了?
“荛荛,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雪辰站在靠椅边,面带惭愧地看着我。我则大剌剌地躺在美人椅上,享受天然阳光浴场。
“哼,”我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我要吃鲍鱼鱼翅!”
“这…”雪辰有些犹豫,沉默半晌,就在我以为他已经走了,朦朦胧胧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清冽的声音又响起:“那我,我抱你进去上药?”
“不去不去!”我躺在那里开始耍无赖,“疼死算了!”雪辰一双黑瞳仍是静静看着我,默默不语。那眼神要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好像在无声控诉我虐待美男,大逆不道。
“哼,算了,把药拿来,我就在这上。”我在美男无声的控诉下,大脑运转速度开始变慢。
“这…”雪辰面露迟疑,似乎觉得不妥。
“怎么了?”得寸进尺!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就想在这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地方上药!不行么?再说了你不是说这谷里只有我们两人么?只要你不偷看,有什么好怕的!”
“我,我这就去拿。”雪辰有些脸红,看我铁了心要在这里上药,只好转身进屋给我去拿药。
“给。”雪辰将药递给我,定定地站在我身边却不离开。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随即笑得一脸暧昧:“怎么,你要给我上药?”“不,不是。”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现今却是涨得通红。雪辰红着脸快速看了看四周,低头又看见我一脸促狭的表情,忙道:“我,我这就走。”历来从容的身影此时却有些狼狈。
“哈哈,这个呆子!”我大笑,却不想牵动了腰伤,“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心里小小鄙视自己一下。
掠起袖子,无意间瞥见手臂上闪着蓝光的印记,想到现在不知在哪里,有没有受伤的灵澈,还有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娶我,却被我悔婚的天然冰箱,他们现在一定都在找我。想到幻夜看见人去楼空的景象,那张脸不知会有多臭,还有纯儿,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她被罚?瞬间思绪万千,幽幽地叹了口气,不应该再逃避下去了,或许是该去面对的时候了。
“啊…好疼啊…”林子里传来某女杀猪一样的叫声,如果现在某女身边有一头雄狮,怕是也被某女吼得七窍流血,还未弄清是什么生物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已经哀怨而死。站在屋前的雪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昔日沉默的面容上全是宠溺。
忽然林间鸟兽四起,竹叶萧瑟,雪辰收起笑容,清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觉:“谁?”

出谷上京

从阳光明媚到日落星稀,雪辰这个呆子再也没有在我眼前出现过。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手拖着椅子,一手捂着腰,以蜗速向小竹屋挪去。心里勾勒出一幅夫妻和睦,其乐融融的美景:雪辰忙碌地在屋里给我准备鱼翅大餐,然后一脸贤惠地站在门前热情地接过我手上的东西,把我迎进屋去。想到这里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嘿嘿傻笑起来。美食,美男!抛弃蜗速改为龟速向小屋进军!哪想到我兴冲冲地走进屋子,拖着病躯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搜索一番后,大受打击!雪辰,没有!美食,没有,too!
终于把自己舒服地安置在椅子上,雪辰一脸疲惫地从外面进来,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沉默地走向自己房间。“雪辰,你怎么了?”我惊讶地看着他,心里忽然有些不安。“没,没事。”雪辰抬头迅速地看了我一眼,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神色复杂地走进房间。我越想越不对劲,似乎,好像,仿佛忘了些什么,冥思苦想许久后终于茅塞顿开,站起身一扭一扭地挪到他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雪辰?”里面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我没事。”“我知道。”我怯怯道,“可是我饿了!”“…”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但是我现在这身份,美男当前也不能“思淫欲”,只能多吃多吃再多吃了。不过为了体现我林荛荛深厚的内涵,思还是要思的,比如对面那个使劲把复杂眼神往我身上扔的美男,我就得好好思一思,绝对有古怪!“荛荛,你知道我们日瞿国有一个传说吗?”雪辰悠悠道,原来我穿过来的地方叫日瞿国啊!我很诚实地摇摇头,一脸好学地看着他。雪辰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惊讶,道:“传说一千年前,日瞿国深受上天布泽,因此上天派灵巫下凡来守护日瞿国。”我心里一阵偷笑,原来我前世是神仙啊!就说我林荛荛不管哪一世都不会是个平凡人!“但是,后来日瞿国被妖界偷袭,关键时灵巫居然背叛了日瞿国。虽说最后日瞿国主带领众将击退了妖界,不过整个日瞿国也被毁得差不多了,民不聊生。日瞿国主大怒,以血为引,诅咒灵巫永世不得为仙,生生世世在人间受苦。下完血咒之后,日瞿国主也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