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纪年静谧时/记得你是狮子座 作者:连城雪

文案:
☆这是一个白雪公主变成灰姑娘的狗血故事☆
※也是一个水瓶女对于一个狮子男的不懈骚扰※
☆感谢观赏,祝乃快乐☆
※这么些年了※
☆我还记得你是狮子座☆
※记得你钢琴弹得不错※
☆记得我们向往不同的生活☆
※记得你说像我这样的性格难免做什么都没有结果※
☆你呢☆
※你还记得我些什么?※

编辑感言:
花火百万热销书系“一爱倾城”第1季压轴收官之作
引领2010青春文坛热潮,强势回归纯真童话
唯美星座爱情+最萌男主角
十年相伴的孤寂年少,流年暗换的现世离伤
蔷薇盛放的年华尽端,你微笑的剪影,是守望静谧的唯一微光

 

第1章

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
工作在北京,最痛苦的莫过于清晨拿着早餐挤上人满为患的地铁。
梁希刚开始来这儿上学时真的被那罐头状的交通工具吓了一跳,好在经过几年奔来跑去的历练,她对此早已从愤怒的忍受变成了逆来顺受。
这天照旧,梁希一手提着连夜改出来的旗袍一手拿着地铁卡,嘴因叼着煎饼袋而含糊不清吼着:“让一让,对不起,对不起我赶时间。”
边吼边麻利的挤进了刚刚在四惠站停下来的车厢。
待到气喘吁吁的收起卡,梁希才拿下煎饼朝被她撞到的上班族歉意的笑了笑。
无论怎么看,这个梳着丸子头,一身清爽打扮的小姑娘都很面善,更何况她个子本不高,还要在人流中拼命保护手里的衣服套袋,看起来很不容易,也便没有谁再对梁希的手忙脚乱抱怨什么。
“列车运行前方是大望路站,有在大望路站下车的乘客请您提前做好准备…”
听着广播的响起,梁希走神的吃了口煎饼,看向窗外渐渐远去的景致,疲惫的几乎要昏昏欲睡。
还不能完全适应的新工作让她不施脂粉的脸上,已经淡去年轻人应有的透亮,在苍白中透着股劳累过度的倦意。
身边的情侣看着小屏幕上的电影预告在商量约会事宜,咽下煎饼的梁希无意抬眼发现后,便靠到了旁边的栏杆上拎着旗袍闭目养神。
在不算漫长的这段变动的时光中,她学会了很多从前甚至都不敢去想象的事情,但梁希的骨子里却仍旧有些缺憾没能完全战胜。
就比如很怕面对爱情之类美妙的东西。

等到急匆匆的赶到华丽的高级成衣店外,时间刚刚好。
梁希从包里找出矿泉水漱了漱口,又喷了些口气清新剂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这份工作也是毕业后同学介绍的,老板是著名时装设计师,因为门面在五星酒店外所以非常注重员工仪表问题,即便是像梁希这种幕后小工,也不能脏兮兮的惹他反感。

“小黎姐,旗袍我改好了。”
梁希进去时看到资深的美女接待员,便立刻把手里昂贵的衣服递了过去。
艾黎人漂亮,性格却很容易相处,她检查后眨眨道:“没有打车来吧?压的有点皱了。”
梁希不好意思的笑:“打过来要五十多,我今天就白干了…反正时间还早,你帮忙料理一下,谢谢乃~”
说完她就双手合十,做了一脸恳求状。
艾黎露出酒窝,把旗袍从袋子里拿出来挂在精致的木架上,边看边说:“好啦,只要这客人别再挑剔了就成,来来回回改了四回了,真让人受不了,有钱人天生就会为难我们。”
梁希不易察觉的愣了下,而后干笑:“这么贵的衣服,可能还是会挑剔吧…那个,有什么问题再找我,我还有很多花边没有做好,先去忙了。”
说完她就摆摆手,一路跑进了店内的工作室。
放下包,洗好手,用卡子把刘海别起后梁希就在缝纫机前埋头苦干了起来。
她还在实习期,这份工作有的是人想要,因为没有傲人的资历,所以只好用勤奋讨得老板欢心,那可是得过很多国际大奖的设计师,容不得后辈有半点马虎。
午后的阳光掺着头顶水晶灯的柔亮,让所有站在其间的女人都会变成肤如凝脂的美女。
而且身着白色旗袍的著名模特井堇本就身材曼妙,五官深邃。
所以看起来更是令人惊艳。
她在奢华的落地镜前照了又照,眉头一会儿簇起一会儿舒展,看得艾黎在旁边胆战心惊——替自己也替梁希。
这位美丽的小姐总是对成品不满意,而且老板昨日很忙,便第一次把工作交给了新来的小梁,如果她做不好,可能转正基本无望。
空气正在快凝固之际,高贵又傲慢的井堇终于露出动人微笑:“很好,这个盘扣是新设计的吗,很特别。”
艾黎瞧着她食指触到的樱花状的粉色扣子,赶快温柔回答:“是的,是我们的新设计师梁希特地为井小姐改制的,现在还合身吗?”
井堇点点头,抬着下巴说:“请她出来。”
丝毫不客气的口吻。
艾黎心里小不爽了下,脸上却依旧温暖如花:“您稍等。”
说完才转身抬头挺胸的朝工作室去了。
说实在的她的资本不比谁差,可惜生在贫街末巷,不是那么容易飞上枝头变凤凰的。

不安的梁希很快就手足无措的出现了,她的穿着打扮实在不适合站在个大厅里,因而说话都拘谨了些:“井小姐,你好,我就是梁希。”
井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做衣服做得不错,是从欧洲回来的?”
梁希摇头:“我…就是在北京毕业的。”
井堇顿时没多少表情,转头看向镜子话中带刺:“我平时不会在国内随便做衣服的,只是旗袍这个东西还是带点传统的好。”
梁希微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说:“其实我们老师的设计很出众,这件旗袍就是他的原创,因为与小姐尺寸不合,才改了很多次。“井堇说:“马马虎虎,麻烦我跑来跑去,我工作很忙的,今天再照这个款式给我做一件红色的,希望别再犯错误了,像你们这样正在宣传的新品牌,禁不起社会名流的批评。”
若干年前梁希才不会听她讲这样的傲慢的话,但如今今非昔比,人总得学会低头:“是的,多谢井小姐关照。”
井堇垂眸,抬起手腕看了看说:“我还有事,就这样吧。”
被光映到,她手表上的钻石光芒璀璨。

做衣服这件事极需要耐心,尤其是对于给别人打下手的小工而言,也许整整一天面对的都是重复的劳动。
梁希以前从未想过做一名设计师也要付出这样的艰辛,现在知道了,后悔也来不及——况且她不喜欢自己再去后悔什么。
想起这辈子受到过的最冷酷的批评,就是那句:像你这样的性格,恐怕做什么都没有结果。
梁希无论多么傻气,听了也会受伤。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敢要求万事都圆满,可至少不希望真的一事无成。

下班后总是同事大聚会的时间。
艾黎从前不好好读书,在社会上混了好多年,凭借傲人的外表和爽朗的性格也认识了众多朋友。
她知道梁希靠自己赚的那点钱生活困难,就总是带着她在晚上吃香喝辣。
这日也是,艾黎拉拢了好些男男女女凑在火锅店,一扫白天的端庄谦卑,扎起马尾端着酒杯,笑得比谁都开心。
而累极了的梁希只是埋头苦吃,她明白有人会艾小姐借账,自己虽然有点骗吃喝的嫌疑,但是为了早已瘪掉的肚子,也顾不得许多了。
“今天真是不爽,那傲娇女又来了,还对梁小希指指点点的,装人!”艾黎不知怎么又提起这事,愤愤的说。
一个做野模的时尚女孩儿在旁边帮腔:“是不是那个井堇,嗨,丫啥也不算,从前也是个胡同妞,这几年靠当交际花端起来了,走个秀就整天上报纸,还说不清有多烂呢。”
艾黎放下扎啤的杯子,气道:“明明就是北京人,出个国就装海龟,讲中国话还港台腔,说什么“我平时是不会随便在国内做衣服的”,呸,勾搭男人之前不定什么东西呢。“梁希始终没能练好和众人打成一片的本事,她还傻乎乎的小声问:“艾黎,你怎么生气了?是不是她骂你了?”
艾黎恨铁不成钢的白了她片刻,郑重其事的说:“小孩儿,有钱又傲娇女人通通是公敌,知道吗?”
梁希咬住筷子,好多话都哽在喉咙里讲不出来。
她能说她以前也是有钱人,也被所有的女同学讨厌,就连她最喜欢的男生都不曾看得起她吗?
她不能说,况且说出来也没有谁会相信。
这世界上只有灰姑娘当了皇后,什么时候有白雪公主变成小矮人?
梁希在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麋鹿,什么都不像似的。
北京夏天的夜晚很热,没有空调的屋子几乎成了个大蒸笼,人待在里面即便躺着不动也能汗流浃背。
梁希因为把事儿都做完了,便冲了凉后躺在床上发呆。
她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回味起最近的种种琐事,不禁有点走神。
正在发愣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梁希一看是母亲,便接起来道:“妈,怎么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
“好久没联系了,不知道你找到工作没,如果没有…”
大概是越洋的关系,声音都显得很遥远。
梁希打断她说:“找到了,我过得挺好的。”
“妈妈还是想把你接过来,这几年没有照顾到你,妈妈真的很过意不去。”
梁希淡淡的笑了下:“不用,我挺喜欢北京的,我是认真的。”
“如果有困难就和妈妈说,每个月打得钱还够用吗?”
梁希恩了声,其实她从来没有动过那个陌生男人的施舍,一个自尊已经破碎了很久却仍感觉痛苦的姑娘做事总会有点别扭。
“前几个月是你的生日,二十三岁了,该交个男朋友了。”
梁希听到这话感觉想要发笑,语气酸酸的回答:“我不是原来的那个我了,现在的条件,可能是高不成低不就吧…再说,也没有更好的。”
“孩子,暗恋什么的不能靠一辈子,小川可能没喜欢过你吧,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你们的事就更没有什么可能了。”
电话里的妈妈语重心长。
梁希想问:那是谁造成的…是谁造成的?
可她问不出口。
所以只好笑:“妈,其实好几年都没和小川联系了,我早不惦记了,只是现在工作很忙,等我稳定下来,会好好的找个人结婚的。”
说完,她们母女两人就再没有共同话题,很快就挂了电话。
梁希抬起胳膊,松手,听到手机摔到凉席上的空洞声音,心里不禁泛起了点苦涩:想照顾我,为什么还这么害我,为什么还要抛弃我?
亲情这种东西对她而言,几乎快要和爱情一样虚幻了。
梁希看着简陋破旧的屋子,看着阴影里那台缝纫机,忽然流出泪来。
她不会觉得半夜自己郁闷到痛哭是多么丢人的事情,甚至这是她唯一能够发泄的渠道。
但是泪水,总会带来回忆。
梁希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无论过了多久,那些回忆还是会同样的鲜活。
记得一切这种折磨已经快要把她杀死。
梁希根本不愿意记住自己的十七岁,十七岁时的左轻川,他的好他的坏,他的爱好他的习惯,甚至于他骄傲而耀眼的星座。
可她还是全部都记得。

第2章

梁希五岁时会背的第一首诗,就是阿婆教的《长干行》。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当时她边背边朝左轻川笑,小小的左轻川却流露出了种早熟的不屑,淡淡的侧过头去。
阿婆是左轻川的外婆,因为梁希与他的父母经常都不在身边,大家都是邻居又是朋友,她就时常带着两个可爱的孩子,满脸慈祥的讲故事背诗歌。
因为阿婆很喜欢心思不多的梁希,总是开玩笑的叫她以后做小川的老婆,梁希听多了就信以为真,更加不掩饰自己对于左轻川的崇拜。
——她从小到大都把左轻川视为最美好的事物,只要是左轻川爱的她也爱,左轻川擅长的,她也要学。
不管是钢琴还是书法,不管是外语还是礼仪。
但凡左轻川会去上课的地方,梁希必然会出现无误。
可惜总是追着别人,受折磨的只有自己。
梁希真的很不适合去把自己塑造的那么优秀,她总是显得笨拙,单纯,娇气而又没头没脑,像只强行学习天鹅的丑小鸭,也只有躲在公主房里面给自己的芭比娃娃做几件小衣服,梁希才能得到些与其他人毫无关系的快乐。
但是梁希还是对于自己的行为乐此不疲,年轻的她把这个,便视为自己对于爱情的伟大付出。
时光如流水,一直到十七岁的时候,傻梁希喜欢左轻川这件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高二的学习比往日要忙碌了许多,即便是在私人高中也无例外。
等到放学时,外面天色都微微的黯淡了下去。
梁希坐在倒数第二排,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书包后便回头笑着说:“小川,我们去上课吧。”
钢琴是左轻川最大的爱好,他已经风雨无阻的学了十年,本来老师都是单独授课的,但谁也架不住不懂事的梁希胡闹,最后往往是两人一起去然后梁希被苦训到很晚才能回家。
与梁希同桌的女生听到她跟校草这样亲密的讲话,又瞅瞅梁小姐一身过度精致的高级洋装,有点不爽的就起身离开了。
可是梁希完全无视他人,屁颠颠的站在左轻川桌子旁边等待。
左轻川有张俊俏但是冷漠的脸,他轻声道:“我家晚上有客人,不能陪你回去了。”
梁希赶紧点头:“没关系,我会自己回家。”
左轻川抬起深邃美丽的眼眸,淡淡的看了她片刻,而后问道:“你就不能努力一些不要被老师单独留下来吗?”
闻言梁希讪讪的站在原地,拎着书包小声道:“我努力了,我每天都练…”
左轻川起身后,足足高了她一个头多,语气有些不友善的说:“我住你隔壁,你有没有练,我听不到吗?不要撒谎。”
梁希最怕他对自己板起脸来的严厉样子,顿时郁闷的不吭声。
直到左轻川转身走到教室门口,她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似的没有动地方。
左轻川站住问:“你不去了?”
梁希回身,赶快跑过去说:“去,去。”
左轻川有点不耐烦的拉住她的胳膊:“那就快点。”
梁希不嫌他粗鲁,反而很高兴的走在旁边问:“有客人来,阿婆会不会做点心啊?”
左轻川不经意的回答:“大概会。”
梁希顿时又高兴起来:“那你明天也给我带一份好不好?她做的点心都好好吃。”
左轻川没回答,一如既往的很沉默。
他对待别人总是温柔的有礼貌文质彬彬的的,但是对于梁希,总是会出现这类有点伤人的冷淡,就像是对待全世界最不相干的对象。
但他们明明差不多每日都在一起,已经坚持了十七年整。
这对任何两个人,都已经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梁希的钢琴总是弹得不好,但是经过多年的耳濡目染,她还是对音乐有着超过普通人的熟悉。每天拿CD机聆听着被老师安排的钢琴曲,也渐渐成了种享受。
她最喜欢听Pachelbel的D大调卡农,因为喜欢这音乐背后的喻义。
卡农是一种复调音乐,后进入的声部总是会追随着先进入的声部,直到最后一个和旋,它们才会完全重叠在一起,永不分离。
这就像一场美好爱情的追逐,或许只有到最终才有美好的结局,但因为感动,所有辛苦都值得。

今天,左轻川在钢琴教室弹的就是这个曲子。
夕阳柔熙的光芒从窗口静静地洒在他的周身,如同淡金的粉末,让身着白衬衫脊背笔直手指修长的他更像个高贵的王子。
梁希坐在旁边看着他已被染成金色的发梢和睫毛,听着动人的音乐,心中忍不住泛起中莫名的酸涩,她知道这叫悸动。
她太熟悉这种悸动了。

不知何时钢琴声已经停了下来,白发苍苍的老师赞赏道:“你完成得很好,技法熟练,富有感情。”
左轻川礼貌回答:“谢谢老师。”
老师又扭头看向一脸出身的梁希说:“梁同学,该你了。”
梁希慌张的回过神,很忐忑的坐上左轻川让出的钢琴椅,小声说:“我弹得有点不太好…”
老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尽力而为。”
梁希只得伸出因为紧张而颤抖的手,按响了琴键。
结果当然是华丽丽的挂掉。

等到两小时的补习结束,老师照例说:“小川,你先回家吧,梁同学再单独留下来学习。”
早就料到会这样的梁希很无望的看着左轻川大步离开,而后彻底陷入痛苦的深渊。
音乐和钢琴虽然高贵美好,却总是与她的气场不和,直到现在梁小姐都没有办法在客人面前表演出稍有水准的一曲,能学下去全在于她那常年不回家的爸爸舍得砸钱。
手指很僵硬的在琴键上来来回回,每个错误都显得异常刺耳。
但梁希不甘心放弃,她没办法放弃每分每秒和左轻川在一起的时光,没有办法远离每一件他熟悉的事物。
谚语说的好:Loveisblind.
年轻的爱情更甚。
梁希完全没有想过失去左轻川自己还会剩下些什么。
她以为那永远都不会发生。

再走出来时天已经完全漆黑了,梁希有点后悔没有通知佣人,她抱着书包被这海港城市的凉风吹得不禁颤抖,慢慢的向拐角的路灯走去。
谁知快走到时,才看见路灯下已经站着个高挑而熟悉的身影。
梁希顿时笑出漂亮洁白的牙齿,跑过去问:“小川,你不是有事吗,怎么在这里?”
那个时候的她永远都穿着美丽的衣服,长发飘飘,杏眼笑起来特别干净,如果不是自以为是的傻个性,真的算是能让人心动的女孩子。
左轻川把件外套递给她,说:“已经吃完了,外婆让我来接你。”
梁希套上他的运动衣,边往家走边说:“这么快呀。”
左轻川把另外一只手里的饭盒也给她到:“外婆给你留的。”
梁希早就饿坏了,打开看是几块精致的小点心,立刻就吃起来,还感叹说:“阿婆做的比哪家店都好吃。”
左轻川没再吭声,甚至走在了她的前面,头也不回的忽然道:“你不要再去学钢琴了。”
闻言梁希微怔:“为什么?”
左轻川道:“你根本就不适合,也不喜欢,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上面。”
梁希想了想而后又没出息的笑道:“可是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啊。”
左轻川沉默了半晌,冷冷的说:“小希,梁希,你能不能稍微值得人尊重一点?”
梁希差点被吃的噎出,鼓着腮帮子回不出话来。
左轻川猛地回身道:“你何必每件事情都要学我,每件事情都要为了我,每天都呆在我身边,难道你这个年纪就没有半点志向和理想吗,就算没有,你有没有自我?”
梁希从来没想过他会这么说,还是愣愣的瞅着他。
左轻川缓和了语气,却没有缓和内容:“就像你学了十年钢琴,连卡门都弹不完整,做笨蛋就这么高兴吗?”
梁希终于咽下食物,发出声音:“你干什么说这么难听的话,你很恨我?”
左轻川有点对牛弹琴的感觉,终于轻声道:“算不上恨,你也不是我什么人。”
说完又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梁希心中泛出很多委屈,但她从来不擅长责怪这个人,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心情不好又不能和别人发泄才会这个样子的。
可惜走到梁希家外时,左轻川才又回首狠狠地补充上了句:“明天起不要一直缠我了,我也想过得自由点有别的朋友,整天和你在一起让我很烦恼。”
说完便径直朝自家院落走去。
梁希傻呆呆的站在原地,觉得身上的衣服不温暖了,手里的点心也不好吃了。
她根本不能明白和自己青梅竹马的左轻川是为了什么变得如此苛刻。
其实在那时,梁希只要随便问问另外的人就能学到很多道理,可是她没有,她像个白痴一样把问题归结为自己做的不够好,自己不够优秀,自己脑子比较笨。
在某些方面,她是真的不聪明。

第3章

第二天梁希上学很晚,迟到了整堂课才面色惨白的走进教室,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左轻川一眼便在位子上缩头缩脑的坐下,中午吃饭时也拿着饭盒躲的远远地,就就连傍晚的钢琴课也不去了——这是从小时候起闹别扭了便会表现出来的倒霉相,如果问题再严重一点,梁希很可能就会请假不来以示威。
她是个富家小姐,男生不敢随便搭讪,而平日里又很让女生讨厌,弄得在高中根本无人理睬。
几日下来,行迹古怪而又孤单,活像只被踢到一旁去的博美狗。
就连梁希自己也很难受,她刚刚发现,自己原来只和左轻川说话,只围着他转。
他不理自己了,真的就是孤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