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从良记 作者:帘卷朱楼

如愿成为那人的续弦,她尽心教养子女,照管后宅;
哪知丈夫成就大业后,骂她为毒妇,并妻妾位置互换。
重生后,吃一堑长一智,她再不敢肖想她人丈夫。
最终嫁给恶毒阴险的他。
他道:你太过良善,怎斗得过那些毒妇们。
所以后宅无一姬妾。
果是小恶见大恶,方显出自己的良善来。
重生女VS穿越重生女,其实就是恶毒女配男配大翻身的故事!

第一章 不速之客
大齐永兴元年的一个秋日,没有往常的秋高气爽,蓝天白云,整个天空布满了厚厚的、低低的云,太阳只躲在乌云后面,越发显得整个世界浊黄一片,似是在预示着这一日的不平凡以及将要到来的血腥场面。
就这样阴沉了一整天,夜幕降临,天终于像被撕裂了一个口子,一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雨便如直接自天上倾盆倒下一般。
此时,威严肃穆的皇宫中,却进行着一场惨不忍睹的血腥厮杀。
距皇宫不远处的一座府邸的小佛堂里,正坐着一位明艳少妇,一手抚着还未显怀的小腹,一手握着佛经,眼中虽有担忧,却更有种胜券在握的踌躇满志,和期待小生命的欢喜。
此时一个雷劈头打下来,那少妇似被大大惊吓了,扔下佛经,便拿起身边的匕首,那是一把精致的小匕首,看上面镶嵌的宝石熠熠发光,便知主人极爱惜它的。
少妇轻声安抚腹中孩儿,道:“乖,不要怕,有母亲在呢!”
此时房门吱嘎一声打开,那少妇忙抽出匕首,转身去看,却是自己的奶娘楚嬷嬷。
满头银发的楚嬷嬷忙走上前去,说道:“王妃,是老奴!刚才的雷声太大了,没惊着小公子吧!”
王妃暗松一口气,走到楚嬷嬷跟前,看她衣服鞋袜都是干净的,便放了心,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楚嬷嬷,笑道:“不妨事的!嬷嬷快喝怀茶,暖和一下!这大雨天的,本不该派了您出去的”
楚嬷嬷接了茶,匆忙喝了一口,便扶着王妃坐下来,连声道:“王妃这样,让老奴如何担得,可不是要折了老奴的寿吗!派别人去,不说是王妃,便是我也不放心的。”
王妃看着楚嬷嬷说道:“我说过,我会拿嬷嬷当亲娘一样的,一杯茶又算得了什么!”
楚嬷嬷听了,眼泪差点儿流下来。
王妃也忙转了话题,叹道:“今日怎么这样大的雷雨,也不知王爷的事如何了!兰姐儿和桂哥儿可还好?”
楚嬷嬷忙使劲眨了眨眼睛,将泪逼了回去,笑道:“王爷是天命所归之人,必会成事的。我才去看了,兰姐儿说再绣一瓣花儿,就会安歇的,我已经嘱咐了她身边侍候的人。桂哥儿早就写好了大字,我去时,他已经准备休息!倒是她姐弟二人赶着我回来,说是你怕雷雨天,不许我离开你身边片刻!”
那王妃不由摇头笑道:“这两个孩子!倒是会体贴人!”
“那也是你这个作母亲的,教的好!”楚嬷嬷笑道,本想夸奖她母子情深,忽又想起一件事来,不由看看王妃,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
王妃见了,便道:“有什么话,嬷嬷直管说!”
楚嬷嬷想了想,终是说道:“我回来时,听说,王爷今日是带了那位去的。”
王妃神情一怔,接着脸色便黯了下来。
楚嬷嬷忙道:“咱们王府外面围得水泄不通,内院还有不少好手,最是安全不过的,倒是跟着王爷,刀枪无眼,看她娇娇弱弱地,反不安全的很!”
王妃叹道:“倒是与王爷在一起,生死相随了!可惜我没那个福气!”
楚嬷嬷暗悔不该说出来,引得王妃伤心,忙笑着劝解道:“再怎么着,她也是个侧妃,将来事成后,您就是皇后,她顶了天也就是个贵妃!况且还有桂哥儿在呢,到时桂哥儿成了太子,再做了皇帝,您可就是太后了!”
王妃也笑了:“再是个侧妃也就是个妾,我犯不着与她一般见识!等桂哥儿成了皇帝,若我肚里是个哥儿,那就是位王爷,到时咱们在宫里厌了,就到小王爷府上去住!或者去兰姐儿府上玩,我让她们好好孝敬您!”
楚嬷嬷见王妃开心了,便也笑道:“那敢情好!只是老奴可不敢,老奴还要活到一百岁,长长久久服侍王妃呢!”
哪知此时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传来:“玉姐姐,就这么肯定自己能做上皇后?真是高风亮节,做了皇后,还想着太子是别人的,就没为自己腹中的儿子想一想!”
楚嬷嬷已经挡在王妃前边,喝道:“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贤王府放肆,还不出来!”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进来一个满身湿淋淋的人来,楚嬷嬷一看到那人面容,便惊得魂飞魄散,张口就要喊人。
王妃却被那人身上的血腥之气,熏得张嘴就呕了起来。
楚嬷嬷忙低下身子,拿痰盂接了,又倒了杯茶,等王妃漱口后,又帮着王妃顺气。
这时主仆二人才看向方才之人,却见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旁边,见她二人忙活完了,才笑道:“外面雷雨声如此大,你们一介妇人,声音也大不了哪里去,怕不等他们进来,我的刀便已经砍了下去!何况外面还有我的人在。”
贤王妃看着那人,冷声道:“安乐王今日倒是有备而来!不知可见到我家王爷,他可还好!”
安乐王深叹一口气,笑道:“看我现要的落魄样子,你家王爷怎么不好?明日怕就是九五至尊了!虽然我今日没见到他,可也知他现在的得意劲儿!”
贤王妃哦一声,道:“怪不得呢,我说安乐王怎么跑到贤王府自投罗网来了,原来是没见到我家王爷,今日你冒死前来,怕是要失望而归了!”
安乐王不解道:“此话怎讲?”
楚嬷嬷已经知道贤王妃要说什么了,忙拉了贤王妃一下,眼前这位可是个狠辣的角色,还是少激怒的好!
贤王妃却自安乐王开口说自己不得皇后,便知今日事必不会善了,结局不可改变,总要在口头上出出气,也希望外面的人能发现,自己死了不要紧,就怕他去杀了未来的太子桂哥儿。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安乐王,说道:“今日李侧妃是陪在王爷身边的,你岂不是进了庙却拜不了真神!”
安乐王听了,不由大笑,说道:“今日之事极为凶险,二哥便是要带也该是嫂子才是,怎么就带了她呢,啧啧,二哥好福气,娶了嫂子这样一个天下第一贤妇,你就真的不生气吃醋吗?”
贤王妃气红了脸,冷道:“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安乐王便欺身上前,一把推开楚嬷嬷,握住贤王妃的手腕,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匕首,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不要枉动的好。成王败寇,我认赌服输!你我既然都是失意人,不如咱们好好谈一谈!”
贤王妃把头扭到一边,冷哼一声,道:“我与你有什么好谈的,既然要为你的心上人扫清障碍,那便动手就是!”
安乐王阴阴笑道:“我既然活不成,为什么要成全他们成双成对的,自然也该下去陪我才对。”
贤王妃看着安乐王俊美的容颜,不由打了个寒噤,没想到安乐王果是个心狠手辣的,自己得不到的,就要亲手毁了去,怕王爷也是担心这一层,所以要时时把李侧妃带在身边保护。
安乐王已经松开贤王妃的手,自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来,放在贤王妃手中,说道:“我的人今夜虽已损失殆尽,却还有五百死士在手,你可凭玉佩随意调谴。”
自己手中有人,自然好行事,以后众妃为争皇后太子之位,必少不了,有一支完全听命于自己的死士,若真有万一,也好有个准备。
贤王妃接了玉佩,却又道:“你是指着我,将来派人去杀了李侧妃?哪有你亲手去杀了,来得解恨,而且你亲手杀了她,她最后必会只记住你的,爱恨之间,谁能分得清?找他人代劳,她至死都只会记得我家王爷的。”
安乐王忽如噬血的凶残猛兽一般,直盯着贤王妃,贤王妃知道李侧妃是他心中的禁忌,但是做为将要母仪天下的她,不想手中再沾人命,见安乐王如此神态,贤王妃虽硬撑着与他对恃,面上却仍是流露出惧意来。
第二章 新帝登基
安乐王却又哈哈笑了起来,楚嬷嬷在一边捏了把汗,这安乐王果是个喜怒无常,让人琢磨不透的人。
安乐王笑道:“此事你万不可插手,我自有安排!”
贤王妃看着安乐王眼中的凶狠,知道他是警告自己不许打李侧妃的主意,忙笑道:“我为什么要自己手上沾血腥呢,多一事自然不如少一事!”
安乐王点头赞许道:“你明白就好,我手中还有一大笔银子,也可以给你!”
当年太子与安乐王可没少搜刮民脂民膏,故才失了民心。
安乐王既然如此说,必不是个小数目,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丈夫的贤名之声必会更盛。
贤王妃思定,笑道:“你既然送了我这么两份大礼,需要我做什么?”
安乐王却只管看着贤王妃小腹,半响,问道:“几个月了?”
贤王妃急忙护住小腹,她差点被安乐王的表象所迷惑,竟忘了眼前这可是一匹恶狼,而他唯一的子嗣却是死在自己手中,难道他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安乐王看着贤王妃渐渐变得惨白的脸色,知道她必是想起从前那档事,便冷硬道:“是你害我失去了唯一的子嗣!”
这是要算帐了,贤王妃忙辩解道:“我也是为了李侧妃!当日你那侍妾无故挑衅李侧妃,使我贤王府面上无光,我才出手教训的,哪里想到她当天就小产了!”
“不要狡辩,她虽该死,总是我的姬妾,也该我动手才是!”安乐王哼道,又奸邪一笑,道:“你难道不该赔我一个孩子吗?”
贤王妃闻言面色苍白,身子不由摇摇欲坠,楚嬷嬷忙上前扶住她,又拦在前面,对安乐王说道:“你要怪就去怪李侧妃好了,当日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家王妃怎会出手。今日我便是拼了这条命去,也不会让你伤了小主子的。况且我们不管不顾喊了起来,外面的人未必不会知道,到时安乐王的性命却是不保,还请三思!”
安乐王笑了笑,转身坐回去,啧啧道:“瞧你们怕的,其实我真不象别人说的那样阴狠恶毒!”才怪!
“输了就是输了,我不会苟活的!”安乐王道:“可是我也不想我将来死了,无人祭奠,黄泉路上太冷清!不如我认这个孩子做干孩儿,逢年过节也给我烧点纸钱,免得前人洒土,迷了后人的眼。”
贤王妃忙道:“你既然是他亲叔叔,你百年之年,他祭奠也是该当的。”
安乐王又道:“那我给他取个小名吧,也算是父子一场。”
贤王妃只想赶紧打发走这个瘟神,忙道:“我会帮他记着的!”
“就叫怜儿吧,可怜我那出没世的儿子!”
贤王妃闻言,心头一跳,顿觉得安乐王这席话极为晦气,不由紧紧护住小腹,心中暗忖,先过去这一关再说,勉强道:“依你!”
安乐王这才笑道:“关于那银子…”
话音未落,就听外人叫道:“什么人?快来人,有刺客!”
安乐王站起身来,看着贤王妃道:“你不可动李侧妃!”便大步走出房去,会同外面的几个死士,与府中守卫又是一番厮杀,最终以安乐王被活捉而告终。
贤王妃藏好玉佩,便急忙令人去看一双儿女的安危,得知并无惊吓,这才放了心。
至于安乐王的今夜之行,贤王妃也没当回事,乐得白得那五百死士,至于银子,虽有小遗憾,不过到时自己便是皇后,哪缺得了银子用!
然终是有些担心丈夫,且外面雷声阵阵,贤王妃到底在佛前好好诵了一会经,由楚嬷嬷陪着,说了一会话,等雨歇了,才合眼朦胧了一会儿,天就亮了。
雨过天晴,风和日丽,天空如水洗得碧玉一般,湛蓝湛蓝的。
京城百姓此时才知,原来昨夜里听到的厮杀声并不是做梦,而是太子与安乐王逼宫,欲弑君弑篡夺皇位!
幸贤王爷带人进宫救驾,两个大逆不道之人已被诛杀!
但是皇上却因受惊及伤心,病倒了,发下明旨,暂由贤王爷代理朝政,便是变相立为太子的意思了。
一时满城众人都欢呼雀跃。
太子昏庸无能就不用说了,那安乐王仗势欺人,鱼肉百姓,草菅人命,罪行真是罄竹难书,他被诛也是民心所向!
贤王爷素有贤名,爱民如子,礼贤下士,有此君王倒是百姓之福,大齐之幸。
一个月后,皇上就以老迈身弱为由,禅位于贤王爷,贤王爷坚拒,皇上强逼数次,大臣也劝谏多次,为了皇上龙身安康及百姓社稷,贤王爷这才不得不勉强接了玉玺,登上宝座,是为永兴帝。
事有缓急,为了大齐江山社稷,不足月余,便举行了隆重的登基大典,举国欢庆,与民同乐!
大典上永兴帝又将元贤王妃沈氏丽君追封为元德皇后,册李氏瑶琴为皇后,其他侍妾各有分封,不再赘述。
倒是贤王继妃小沈氏值得一提。本该封为皇后的她却只被封为德妃,又因身体不适,静养于宫中的静心观中,不曾参加一切仪式典礼。
帝后一同自大典归来,携手来到中宫,李皇后长相清秀甜美,此时穿了皇后服饰,倒生生多了几分威严,更显仪容不俗。
永兴帝小心扶着李皇后的手,笑道:“累不累,孩子可还乖?”
李皇后轻轻抚摸着小腹,脉脉看着永兴帝,甜蜜地笑道:“他很乖!我不累,能做为你的妻子站在你的身旁,我很开心!”
永兴帝轻搂着李皇后道:“朕也很开心!我说过的,必不会让你久居于他人之下,尤其是那个毒妇…”
李皇后忙拦住永兴帝,眼中含泪,道:“虽然我恨极了她!不过同为女人,我能理解她!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
“你不了解她的为人,才会如此说。天下间再难寻你这般至纯至性的人!罢了,今日是你我高兴的日子,还是不要提那个恶毒的女人了,免得扫兴。”
李皇后轻轻嗯了一声,二人静静拥在一处,说不尽的情思缠绵。
旁边的宫人,都悄悄笑着躲了出去。
帝后和谐不仅是**之福,也是天下之福,而且也都为李皇后守得云开见月明而高兴。
偏此时有不开眼的小内侍,前来向永兴帝禀道:“德妃娘娘不肯用药,非要见陛下一面不可。”
第三章 欲加之罪
永兴帝被打断了旖旎绮思,心中恼火:“朕是一国之君,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她不喝,你们就不能想办法?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李皇后却知沈德妃积威已久,且其家族亦是世家,势力不要小觑,宫人怎敢威逼于她。
李皇后忙笑着劝道:“沈姐姐毕竟身处妃位,便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也不敢对她动粗,不若我去劝劝她,那个孩子怎能生下来呢。”
永兴帝忙拦住道:“罢了,还是朕去吧,此等毒妇,你还是少见为好,若她知你又身怀有孕,还知生出什么恶念来!”
此时静心观中,原来的贤王妃,现在的德妃正如疯子般,痴痴傻傻地重复道:“李氏侧妃,当日元德皇后在日,便道:李氏女贞静娴德,堪为良配!只因其年纪尚轻,为照顾一双儿女,才不得不续娶沈氏!李氏本有母仪之美,且是尊元德皇后之意,匡正名分,故册李氏为皇后!”
楚嬷嬷心疼地劝德妃道:“娘娘不必理会,定是那狐媚子迷住了皇上!时日久了,皇上清醒过来,必会还娘娘一个公道的!”
德妃听不进去,只趴在嬷嬷怀里,默默流泪斥道:“诛心之论!诛心之论!大姐何曾说过这些话,都是他蒙人的!他怎么就这么狠心,我是他的妻子啊,怎么能妻妾互换,乱了纲常!”
楚嬷嬷一边帮着德妃抹着眼泪,一边低声劝道:“娘娘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您还有个小皇子呢。”
德妃一听更委屈了,挣开嬷嬷,便趴到床上,哽噎道:“什么小皇子,生不生下来都是个问题!你没见那几个宫人已经送来了打胎药,皇上他怎么就这么狠心!我腹中的孩子难道不是他的骨肉吗!”
“皇上是喜欢娘娘的,必是那个贱人假传圣旨,”楚嬷嬷也抹着眼泪,当日只想着王爷做了皇上,自家小姐就是皇后,哪里想到会来个妻妾颠倒,一个侧妃成了皇后,堂堂王妃反成了妃子。
楚嬷嬷又道:“娘娘也看开些,反正桂哥儿的太子之位是准了的。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桂哥儿做了皇上,看那狐媚子还怎么得意!”
德妃倒是真听到心里去,暗想自己以后做了太后,看怎么蹂躏那个李瑶琴,正在心里暗爽时,却听到楚嬷嬷一声惨叫。
德妃忙起身一看,楚嬷嬷已经躺倒在地,却见皇上如怒目金钢一般站在那里,指着楚嬷嬷骂道:“都是你们这起子老妖妇,见天的挑拨事非,来人,拉出去,先打上三十大板!”
德妃大惊,正要上前拉住楚嬷嬷,为她求情,却被皇上一把拉起来,扯到桌案旁,指着一碗药道:“喝下去!”
德妃此时也顾不得楚嬷嬷了,一把将碗扫到地上,看着皇上气愤地说道:“我不能喝,这是打胎药!”
“你倒是识货的很,”皇上冷笑道:“可见当年没少给朕的侍妾灌药啊,可真当得起这个德字!”
德妃亦冷笑,说道:“这个德字,我可不敢当。皇上既然认为我当不得德,那便请将此字赐与当得的人!”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来人,再去煎一碗药来。”
德妃无畏地看着皇上质问道:“皇上逼我喝下落子汤,不就为李瑶琴报仇吗?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骨血,难道我腹的就不是吗?这倒也罢了,凭什么不封我为皇后,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别说灌药的事,当年我嫁给你时,就约好了的,我十年之内不会怀胎!主母都不能怀胎,侍妾们当然更不能,况且是出身世家的侧室呢!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元配嫡子桂哥儿!”
皇上冷笑:“当年这容你这个毒妇为正妃,便是我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凭你也妄想皇后之位?你不配提瑶儿的名字!不提先前的事事非非,只说你肚里的孩子是谁的孽种?”
德妃愕然,一时反应过来,不由指着皇上大笑:“真是没想到,为了给李瑶琴腹中胎儿报仇,你竟情愿自己戴了绿帽子,这盆污水,真是可笑!真没想到啊,我大齐朝还真出了一位情痴皇帝!”
“怪不得,你封了李氏为后,沈家竟没敢吭一声,原来如此!”德妃喃喃道:“莫非那李氏真是有些狐媚手段不成,为了册她为后,你宁愿被人耻笑当了活王八!更不要提为了她,情愿一生不娶亲的林景周和安乐王!这么一个招风引蝶的轻浮女子,如何做得了母仪天下!”
提起两个情敌,皇上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冷声说道:“你别说三说四,乱给瑶儿泼脏水,只说说你自己德行!你腹中的胎儿,怕是安乐王的孽种吧!”
德妃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是存心要除了自己的骨肉,我一个内宅妇人有何办法!”
皇上脸上有些狼狈,忙别过眼去不看她,自袖中取出一物,掷到德妃面前,道:“这就是证据!”。
德妃低眼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气,竟是那日安乐王送给自己的充作信物的玉佩,不由银牙暗咬,就说那个安乐王一肚子坏水,怎么会巴巴跑去,白白便宜了自己?
还不许自己对李瑶琴动手,感情是预防自己狗急跳墙,好留出时间,为他的心上人铺路呢!
德妃冷静下来,反驳道:“他的话,你也相信?他为了李瑶琴能开颜,自然是情愿自己心如刀割,也要助她得宠,他可是为此没少陷害于我!”
皇上怒道:“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来人,带他进来。”
进来一个汉子,但是德妃并没有任何印象,有些不解地看向皇上。
皇上对那汉子道:“当日安乐王与你家主子结盟条件是什么,说给德妃听听!”
那汉子看了一眼德妃,说道:“那日安乐王爷对太子说,事成之后,什么都不要,只求将贤王妃沈秋君赐给他!”
皇上命人都退了下去,看着德妃问道:“你可听清楚了?”
德妃无动于衷,笑道:“这不过是安乐王,为了李瑶琴所使得离间计罢了,我一个后宅女子都能看透的事,皇上又岂能不看得明明白白?我只问皇上一句话:满后院的妾侍皆有封赏,为何册皇后时,不册立元配嫡子的桂哥儿为太子?他是唯一的嫡长子,又已满十岁,实在是于情理不合!”
皇上一愣,德妃也不等皇上回答,就已经说道:“怕是那李氏此时也有了身孕了吧?皇上果是爱屋及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到时李氏生下皇子,以后子以母贵,成为太子!这种情况下,身为桂哥亲姨母的我,又怎么能生下皇子,助他夺取大宝呢?”
皇上被揭了心事,恼羞成怒,冷笑道:“毒妇!你不要装着一幅慈母样,你还好意思提桂哥儿的元配嫡子身份,他的母亲,你的嫡亲大姐,当年是如何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