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活不过十七》作者:小孩爱吃糖

文案
苏家那位表小姐最近疯了,拒绝了世子爷还打了世子爷他娘,两个字,找死!
苏文卿却表示早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年那还怕个甚,上辈子欺她的这辈子全部要还回来。
将死之人胆子大破天,反正暂时死不了,反正活不到嫁人的那天。
女主重生后放飞自我,炮灰渣表哥打倒恶舅母还撩了未来的大权臣徐子越,再无遗憾后才发现,我怎么没死呢???

内容标签: 重生 甜文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文卿 ┃ 配角:徐子越,齐光,徐子玉,徐心莲,苏长明 ┃ 其它:

金牌编辑评价:
苏家那位表小姐最近疯了,拒绝了世子爷还打了世子爷他娘,苏文卿却表示早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年那还怕个甚,上辈子欺她的这辈子全部要还回来。将死之人胆子大破天,女主重生后放飞自我,看似软弱扮猪吃老虎,炮灰渣表哥打倒恶舅母,还撩了未来的大权臣徐子越,再无遗憾后才发现她怎么没死呢?文章人物性格饱满,剧情流畅引人入胜,男女主各自隐藏秘密阴差阳错互生情愫,互动自然温馨全程无虐,闲暇之余推荐一读。

 

第1章 (捉虫)
苏文卿死了,在她满心欢喜要与徐子玉定亲的一个月前。
她那白发送黑发的外祖母哭晕了过去,嘴里来来回回只剩下一句话,“我苦命的儿啊!”。徐子玉默默站在一边,俊秀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好似死的并不是未婚妻而是个无关紧要的谁。
承文侯府上下一片悲悯,门上已经挂了白绸,来来往往都知道府上死了表小姐,却是鲜有人知道苏文卿是侯府世子的未婚妻。
她那二舅母也就是未来的婆婆勾着唇角阴森森的笑,“哪来的未婚妻,我儿子能娶这短命鬼?人啊不能总是肖想不切实际的东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人心不足蛇吞象,要不…”
最后一句王氏没说出来,苏文卿却明白下一句。
要不…怎么就死了呢?
苏文卿当即想冲过去掐死她。
只是要说起苏文卿为什么突然死了,所有人的回答倒很是统一。
表小姐身子不好,而且是娘胎里带的病,就连宫里的太医也只能摇摇头,说一句“难啊”。
苏文卿的母亲徐静是承文侯徐贤的嫡亲妹妹,苏文卿十二岁的时候徐静病逝,外祖母心疼她便让人接了过来。徐老太太就这么一个外孙女,再一想起自己命薄的闺女于是越发心疼苏文卿,这些年为了苏文卿的身子不知道操了多少心,银子更是大把大把的花。她二舅母私下不知气了多少次,“只出不进的小蹄子,家里多少银子都被她吃完。老太太心眼都偏到咯吱窝了,外孙倒比亲孙子还高贵。”
只是没等徐二太太抱怨完就被她那婆婆吓得摔了杯子,徐老太太装作没看见儿媳妇满脸的震惊,拉着二太太手苦口婆心道,“文卿以后可是要说给玉哥的,你就是为了玉哥也得好好待文卿,再说了咱家缺那点钱?平白让人家笑话…”
后边再说了什么徐二太太已经不想听,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老太太要把这病秧子指给我家玉哥!
徐子玉是她亲生,承文侯府唯一的嫡子,以后是要承爵的!自家儿子长的好又打小聪慧,父亲是承文侯,舅舅是内阁阁老,亲姐姐是当朝贵妃。按门第,不说公府的小姐就算是县主郡君也是配得上!
谁要那满身臭铜味的苏文卿,畏首畏尾看着就倒胃口!
二太太气的脸色发青,但徐老太太把苏文卿放在心尖尖上,当即瞪着眼睛怒了,“文卿这般相貌才情就算是皇子郡王也配得,怎就配不上玉哥了!更何况文卿玉哥是表兄妹,亲上加亲再好不过,这事不必再提,我自有打算你回去吧。”
竟连话也不让她讲了,二太太又气又委屈再不敢言只能吞声。回去后哭了一场后两天都吃不香,晚上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二老爷徐贤被妻子折腾醒不由微怒,“大晚上折腾个甚!”
二太太郁结于心,待丈夫一问一时差点哭出来。因为长了教训,将老太太今儿的话拐着弯说了一番,没当着徐贤的面说苏文卿不好,保养的依旧白皙的手搭上徐贤胸膛轻声道,“文卿这都进京三年了,苏家竟也没打发人来瞧瞧,这毕竟是嫡亲的女儿,也不知道苏家是什么想法。老太太疼文卿,只是文卿再怎么说也是苏家的女儿。苏家老太太舅老爷都在呢,亲事哪儿轮得到我们做主?”
苏家是江南巨贾,虽然沾了皇字被人称一声皇商,却也脱不了市侩的本质。徐贤是个读书人,最看不起的就是一身臭铜味的商贾,即使现在做了亲家也是没有半点好感,更何况妹妹年纪轻轻没了谁知道是不是苏家搞的鬼!当即皱了眉头,“理他们作甚,文卿是老太太跟前养大的,苏家这些年一直未曾过问一句现在又拿什么乔!”
二太太似笑非笑的刮了丈夫一眼,“老爷这话就错了,老太太再怎么疼文卿文也隔了个“外”字,文卿就算在咱家长大那也是姓苏的,人家亲爹亲祖母还在世却让外祖母做主,这是哪儿的礼数?”
徐二老爷一时语塞,倒不是二太太所说,而是想起一些没脸的尴尬事儿。
苏文卿的爹爹苏长宇年轻时偶得机遇瞧见了苏文卿的母亲徐静,一见钟情后回家便求了苏家提亲。一介商贾竟敢求取侯府千金,本是笑话一件,却不想当时的老太爷徐波是个赌徒,等徐老太太徐贤等人发现竟已将多半个侯府赔了进去。
苏长宇正是这时候上门的,恰逢其时的替承文侯府还了巨额还风轻云淡的应下了天价彩礼。徐贤还没让人将人打出去,他爹已经昏头点了头。堂堂侯府为了银子卖了女儿,以至于老太太后半辈子再也没让老太爷踏进自己院子一次。
徐贤每每想起苏长宇舌灿莲花笑眯眯的样子仍是如鲠在咽,更觉得苏家一副乘人之危的奸诈小人做派。如今妹妹病逝,徐贤越发厌恶苏家,只是念起妹妹徐贤还是忍不住眼睛发酸。
是他们老徐家对不起徐静,文卿是妹妹唯一的血肉,而且这孩子像极了妹妹没有半点苏家的市侩奸诈,再在老太太身边养几年也未尝配不上玉哥,“那便随老太太的意思吧,苏家再不好文卿也是好的。”
说罢又念起年纪轻轻就没了的妹妹又有些伤感,竟没发现二太太怔愣后气的浑身发抖。
徐二太太怎的也没想到有这一茬,你们老徐家欠了债凭什么让我儿子去还?二太太不会恨丈夫,只能一股脑将所有怨恨全部转移到苏文卿身上。
没有丝毫老态的面容有片刻的狰狞,柔美的脸庞在黑夜里看起来极为狠戾。长长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王氏恨不得将苏文卿这三个字在嘴里揉碎了。
就苏文卿那副唯唯诺诺的可怜样居然肖想嫁给她儿子,她怎么不去死!
只是两年后,苏文卿真的死了,请来的太医说表小姐是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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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时节,百花竞妍,浮花浪蕊煞是好看。
苏文卿斜躺在凉榻上盯着窗子外边的银杏树还没反应过来,有人拿了薄被轻轻替她盖好,却见苏文卿睁大着眸子不由一笑,“还以为姑娘睡着了,刚刚离了春,姑娘身子弱还是捂着点别着凉。”
听着熟悉的声音苏文卿蓦地心口一恸,转头时脖子有些僵硬,看了眼替她盖被子的这人。一身夹粉的裙子,柳眉弯弯,杏眼明媚,虽有些瘦弱却是个极好的长相。这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丫头绿袖,虽然不大通透却是打小服侍最是亲近,只是自她死了后就被二太太打发给了个马夫。那马夫是个嗜赌的人渣,每日除了赌钱就是打老婆,苏文卿死了没几年,绿袖竟被那人渣醉酒后活活打死!
绿袖细心的替苏文卿掖好被角,见苏文卿盯着她一副失魂的样子只当她又胡思乱想,不由探口气安慰道,“小姐可是念着二少爷了?我听春蚕姐姐说舅老爷想让二少爷科举呢。二少爷见了舅老爷就和老鼠见了猫似的,这些日子除了书房可是哪儿都没去…”
所以也没出去和不正经的公子哥喝花酒,您就别愁眉苦脸了!
话还没说完余光瞥见院内进来一人,绿袖赶忙闭嘴暗骂糟糕。适才说话声音有点大,窗户也开着,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听见。来不及多想匆匆放下手里的活儿迎上去,亲自掀开帘子,只见一高挑丫头掀帘进来,模样是好模样只是冷着张脸像是极不愿意来这里一般,一身梅花纹纱长裙,雪白的腕上铃铛作响的是一副赤金缠丝的镯子,精致无比,绿袖瞧着眼熟却也没来得及多想。
有些讨好的请人进来,“老太太前些日子赏了新茶快沏些来,雪芮姐姐今儿怎的有时间来这边了,刚刚还想什么时候找姐姐说说话呢。”
苏文卿身子猛地一僵。
这唤作雪芮的是二太太屋里的大丫鬟,是二太太奶娘的亲孙女,打小伺候二太太。会说话又颇能干,深得二太太喜欢,在府上就连管事也要叫上一句雪姑娘,穿着精美就连几位小姐看见也忍不住羡慕,却因为二太太的缘故无人敢说她一句。
苏文卿顿时觉得握紧的拳头有些发痒。
雪芮素来不看不上苏文卿院里的人,知道绿袖这般热切是有意讨好,于是下巴越发抬的高了些,给身了后丫头一个眼神淡淡开口,“今儿太太逛园子时瞧着芙蓉园的花开的好,便命我们折了些给各位姑娘送来…”
“其他院子可是都送了?”
两人齐齐一愣,雪芮诧异抬眼。苏文卿正从里间走出来,许是刚刚睡醒的样子,脸上还有几分倦意却挡不住十分的昳丽,如今苏文卿才十二岁,等再大些还不知如何惊艳。
雪芮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嫉妒,一想到苏文卿面对徐子玉时脸红羞怯的样子越发厌恶。只是长得再好又如何,不过一个商贾之女又是个病秧子,更何况一副唯唯诺诺的软弱样子极不得二少爷喜欢。又想起二太太平日说的话雪芮又不免得意几分不由讥笑一声道,
“回苏姑娘,几位姑娘姨娘的院子都已经送过了…”雪芮笑着将匣子递上去,“姑娘可要打开看…”
“绿袖送客!”
在场人人无不不惊,苏文卿目光不着痕迹的在雪芮腕上扫过,最后落在雪芮脸上只剩下憎恶,与平日里热切的样子判若一人,雪芮心脏猛地一跳蓦地觉得今儿的苏文卿有些骇人。
绿袖不知自家小姐怎么突然这个态度,心道好不容易二太太看她家小姐顺眼了点这下全白费了,见雪芮面色发冷绿袖脸色刷的白了,手里的茶都差点泼了出去。
“雪姐姐你别恼!!我家姑娘最近身子又不大舒爽,心情一直不大好这才…”
外边绿袖还在解释,又是让人帮雪芮换衣服又是不停的问候,苏文卿却是火了。
“绿袖进来,主子好端端在这里不伺候,伺候个奴才干什么!”
雪芮彻底脸黑了,一把扫开绿袖勃然离去。


第2章 (捉虫)
打开看看?便和当年一样满心欢喜打开却发现里边只是堪堪三朵几欲凋谢的残花?她还记得雪芮拿起一支插在她发间,说与她再相配不过了。
什么相配?是低贱的身份还是虚弱的身体?只是那时即使委屈到极点却还要强笑着道谢,打发绿袖打赏银子。
只为讨好雪芮替她在二太太与徐子玉跟前说些许好话,只是谁能想到就是这个丫头竟然在她定亲前爬了徐子玉的床!
只因为她喜欢了徐子玉,所以全部都忍了下来,只是忍了这么些年却换来了什么?
绿袖被苏文卿的反常吓一跳急得脸都白了,她家小姐可是受了刺激?但是二太太要是她们的不是在二少爷面前说苏文卿的不好可怎么办!二少爷说一句重话小姐就要难受上好几天……想劝苏文卿去二太太那边说说软话再送点东西,但一看苏文卿的脸色又闭上了嘴。
苏文卿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极高兴却又像极伤心,古怪的很,绿袖捏了捏帕子小心喊她,“小姐…”
苏文卿端起茶杯刚想喝一口才想起是雪芮嫌弃不喝的,抬抬眼皮才看见绿袖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由笑了。
绿袖也不过十一岁,想是怕了,“没什么担心的,沏茶去。”
等绿袖出去这才端详着桌上的匣子,她终于想起来现在是什么时候。
正极十八年,现在的她不过十二岁。
等明白过来苏文卿不由悲喜交集,喜的是能得以重生重活一次,悲的是只有五年时光可活,这偷来的时光到底太短,没法亲眼见到王氏被划了脸徐家被抄了家。
苏文卿病逝那年也不过十七岁,没有黑白无常索命,也没有孟婆在奈何桥给她一碗孟婆汤。目睹了自己的死,看见了一夜之间苍老许多的外祖母,看见了二舅母怎么也合不上的嘴,当然也看见了不悲不悯的徐子玉。
再次醒来后她被圈在了原来住的青黛院,出不去也无法投胎,真正成了孤魂一个。
如此之后兜兜转转便是十三年,十三年来她再也没有见过徐子玉,听打扫的婆子说徐子玉在她死后两个月就娶了庆国公的嫡孙女。庆国公家为孙女做足了面子,红妆十里羡煞京城的一众闺秀,再后来又听说徐子玉夫妇感情极好成亲三月便有了身孕。
爱恋变成了绝望,绝望酿成痛恨,时间流逝,再次想起徐子玉竟发现早没了当年的悸动只剩下隐隐的憎恨。回想孤魂野鬼一般的十三年,苏文卿笑的很是高深莫测。
谁能料到承文侯府世子徐子玉连续多年科举却连进士也中不了,直至承文侯府败落也只是个秀才的身份。他那贵妃姐姐倒是在陛下跟前替他求了差事,没料到上任不久一桩案子将整个承文侯府赔进去了大半,此后承文侯府逐渐退出了京城贵族的圈子。
倒是府上的庶长子徐子越十七岁那年初中解元,惊破承文侯府一众人的眼睛。此后连中三元,精才绝学二十岁被点了状元,陛下赞不绝口并当即下嫁公主赐驸马,以后不过三年就爬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子,那时徐贤也不过五品翰林院侍讲。
苏文卿只见过徐子越一次,那已经是她死后的第七年。新帝继位徐贵妃徐家以谋反之罪抄家,却独独留徐子越一人。或许是血腥味冲破了禁锢,苏文卿看见徐子越踏着满地初雪走进徐府,适才杀人不见血的禁军头领见他也是恭敬的叫他一声徐大人。
王氏尖锐的谩骂此刻仪态全无,“徐子越你这个贱人生的野种,你残害忠良不得好死!”
徐子越唇角噙着笑意一步步走近,噙着笑意问他身后的禁军头子,“徐家算哪门子的忠良?”
众人哄笑,王氏脸涨得通红,却见徐子越目光转移到王氏发间的金簪,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在拔下那金簪深深划进王氏的左脸。尖叫声混杂着怒骂响彻了承文侯府,王氏差点疼晕过去捂着脸,脸上血肉翻腾鬼厉一般骇人。
不远处的锦衣少年嘶吼大骂,少年的意气此刻却显得极其可笑可悲,徐子越笑着转了身,王氏睁圆的眼睛此时却是怕了,“住手…徐子越…子越你住手…你放开我孙儿…”
徐子越把玩着刚刚抄出来的匕首,一步步走近被侍卫按牢的半大少年。少年哆哆嗦嗦注视着他已没了适才的勇气,疯了一般向王氏李氏大喊,“祖母救我!!母亲救我…”
血滴滴答答的流下来染红了徐知与的衣袍,那少年捂着脖颈疯狗一般在地上打滚,血流了一地片刻后停止了挣扎,王氏身边的年轻妇人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死了,全部都死了…
二十初入朝廷,三十二岁位极人臣,助新帝登基,除去了承文侯府与权臣王氏满门,从此权倾天下再无人匹敌。
饶是苏文卿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忆起那人缓缓将匕首风轻云淡的表情也是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再想起那张美玉般的脸竟有些惧意。
冷血如斯,苏文卿不由有几分庆幸。还好自己死得早,那时徐子越还没踏入官场,他再残忍一手遮天与她并无半点关系。
绿袖瞧着她家小姐脸色时而煞白时而又红润,以为是刚刚甩了雪芮的脸这会儿又后怕了,不由哼哼两句“耍了性子现在又后悔了吧。”
这丫头!没等苏文卿抽她绿袖笑嘻嘻的躲开,捧来桌子上匣子欢欢喜喜的打开,“小姐别不开心了,快来瞧瞧,二太太打发送来的花定是好的…”
话语未毕已说不出后半句。
王氏喜欢花,承文侯府的芙蓉园什么品种都有,每到季节总会折一些送往各个院子。想起雪芮的话,府上四个姑娘全部送到了才送到青黛院,可见有多不愿意。再看看花色,如今初夏正是开花的季节桐花菡萏茉莉样样都有,匣子里却堪堪只有三朵,而且是再朴素不过的月季,样子平常的连自己院子里的都比不上。
绿袖打开匣子后也噤声了,就连她一个丫头也看得出来这份礼轻的一点分量也没有。
之前跟着小姐还在江南的时候,苏家财大气粗,老爷又疼小姐,什么好东西只要苏文卿看一眼第二天就能出现在苏文卿眼前。苏文卿当年还亲自养过极难见的绿菊,苏家一介商贾尚不会干这种事,承文侯府堂堂侯府却拿了三支月季来搪塞。
二太太这要欺她们到何时!绿袖抱着匣子眼眶蓦地湿了,“小姐我们回去吧,这要是让老爷知道该有多心疼啊!”
绿袖心里难受的紧,苏文卿本就怯弱如今又无母亲照看寄人篱下,就算委屈也只是哭一鼻子不敢多言,二太太就是拿捏着她家小姐狠命欺负…
苏文卿早就知道匣子中装了什么倒沉得住气,只是说起爹爹苏文卿心头又是一疼,忙摇了摇头稳稳心思。
二太太因她性子懦弱欺了她整整五年,她却因为徐子玉的原因一直默默忍受,妄想哪日感动了二太太能对自己好一些。却不想五年心血全都喂了狗,自己一死二太太没乐疯过去,马上就替徐子玉寻了亲事,又拿着自己带进府的银子讨好庆国公府,要不然以承文侯府这点家底怎能红妆十里!
重活一世她不过还有五年年岁可活,如今她不再喜欢徐子玉又何须忌惮王氏,何须处处忍耐受百般委屈!右手扣着桌上的匣子狠狠磨了磨牙,“绿袖,梳妆,带上礼物晚上去外祖母那边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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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芮出了青黛院一语不发,身后跟着的两个小丫头头也不敢抬,生怕不小心触了眉头又要领罚,一路上大气也不敢出。
雪芮怎能想到今儿苏文卿真的动了怒,苏文卿性子软懦,又因为一心讨好二太太无论怎样只会默默忍了,所以这半年才落得人人都能欺骂的地界。再者最后送去青黛院也有些原因,那时天色已晚苏文卿不会去清风堂,这样老太太也不会知道。待第二天花儿败了她更不会戴着出门,所以就算不送也不打紧。
只是不送怎么比的上送一堆大家挑剩的更让人解气?依苏文卿的性子定要气上一场,罢了还能哭上几天,待好一些又小心的讨好二太太罢了。
雪芮原是打着这个算盘去的,谁想碰了一脸灰。芙蓉院里,徐子玉这些日子一直接受徐贤指导读书,累了一天找母亲诉了会儿苦就去里间睡觉了,二太太王氏和女儿徐心莲在外间悄悄说着话,便瞧见雪芮哭着回来。
徐心莲看雪芮红着眼睛先是奇了,秀气的眉眼满是诧异,“这是怎么了,出去送趟花眼睛倒红了。”
王氏也是诧异,府上除了几个主子谁敢给雪芮脸色看,还以为是惹怒了老太太老爷吓一跳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雪芮一听更委屈了,屋子里没外人也不怕什么便道,“太太原打发我去给各个姑娘送花,奴婢原本想着青黛院离咱们这儿最近,正好转一圈回来最后去表小姐院子。我好声好气送了花进去,还没说两句呢苏姑娘就问我其他院子送了没,奴婢也未多想便说其他院子都送过了,因为姑娘这儿最近便想最后送顺便和姑娘说说话。谁知表小姐直接甩着脸进去了,绿袖刚和我说了两句表小姐就骂我…”
王氏徐心莲皆是不可置信,徐心莲细白的手指端着茶杯顿了顿,秀巧的眉毛也蹙在了一起,“她骂你什么?”
雪芮顿时眼圈又红了,跪在地上委屈道,“再怎么说我也是太太身边的人啊,府上人人看在太太的面子上都不会这么说我的…”
“让你说她骂了你什么说这么多做什么!”
徐子玉揉着额角出来,雪芮被吓了一跳,没料到二少爷居然在。心里顿时一慌寻思刚刚没有说什么不得体的话这才稳了稳,哭的梨花带雨的颊上飘过丝丝红晕委屈道,
“表小姐说…”雪芮捂着脸抽泣,“说她好端端一个主子在这儿做什么去伺候一个奴才…”
二太太柳眉一竖当即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腕上的玉镯撞在桌面上铃铛作响,“反了她了,对她好了点真以为自己是家里的小姐了!打发个人去青黛院就说我请表小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