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娘子 作者:小孩你过来
【文案】
亲情、爱情、兄弟情,剪不断,理还乱。局中局,计中计,一计更比一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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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古言,一半爱情一半悬疑,1V1。
全文大约二十万字,HE结局。
PS:纸书已上市,请多多支持^_^
内容标签:女强 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乔晓佳(墨紫雨) ┃ 配角:墨无名,段瑞龙(赤手将军),玉峙仁(封疆帝),暮夏染(一品王爷) ┃ 其它:小孩你过来出品
第一章
距今五百五十年前——玉峙王朝。
玉峙王朝之所以称霸百年,除其地大物博之外,主因军事实力雄厚。
玉峙王朝男子不仅骁勇善战且舍生忘死。他们的一生只为战争而活,为战争而死。正因此故,导致本国大批女子宁愿外嫁弱势小国安度余生。
然,玉峙王朝皇帝为控制本国女子愈演愈烈的叛国之举。颁布圣旨一则:凡玉峙王朝外嫁他国之女子,若其夫被俘、战死,其妻押送玉峙王朝,终身为奴,其颈烙“叛”,以儆效尤。
其颈烙“叛”所指——女子后脖颈上将被烙印一枚高一寸、宽一寸的“叛”字刻印。
随着玉峙王朝不断扩大侵占地,“叛”妇中逐渐出现——“完璧娘子”
所谓完璧娘子,是指嫁入他国,却未与夫君圆房的女子,又称新寡。
“完璧娘子”被俘后,脖颈依旧烙印“叛”字,继而押送——新寡村。
新寡村建在玉峙王朝国土以西山脉边缘,三面环山包围,形成天然高墙。“完璧娘子”由朝廷派重兵监管,新寡村的寡妇们,日常生活与普通百姓相似,下地种菜、纺织、河边洗衣、闲谈,但不允许她们踏出新寡村半步,就此直至终老。
不过,玉峙王朝皇帝设立新寡村并非优待“叛”妇,而是赋予她们新的使命,那便是为本国男子传宗接代。所谓:借腹生子。
当然,新寡村绝非淫.乱娼.妓之地。玉峙王朝征兵年限为十五岁至二十五岁之间的壮年男丁,所以为延续本国正统血脉,借腹生子——只服务于三十日内上战场又未娶妻生子的本国将士。一来、延续香火,确保玉峙国人丁旺盛;二来、征战四方的将士们便可免去旗下无子嗣之忧。倘若将士不幸战死沙场,亡者又无父母家眷,其子嗣从出生之日起,由朝廷供养,“完璧娘子”绝无哺育亲子的权利。
当其中一位“完璧娘子”指定成为某位将士的孕育母体之后,此女便暂时成为那位将士的“七日妻”。七日内,女子需眼戴蒙布与“夫君”圆房。换言之,“七日妻”从始至终见不到“夫君”的真容。话说此安排甚为巧妙:一则、避免男女两情相悦,产生不该有的情愫;二侧;若受孕成真,避免女子冒死逃离新寡村,找上“夫家”寻子。
七日妻规矩严谨——行房事之时,“夫君”不可抚弄“妻”身。床榻旁由一至两名对房事经验颇丰的妇人严密看守。说白了,例行公事,完事走人。纯粹只为传宗接代。
※※
墨紫雨——只是众多“完璧娘子”中的一位,与其余新寡的经历大致相同。当初,墨紫雨她娘花了大把银子将十五岁的墨紫雨嫁入距本国较远,一户有钱有势的地主家做妻,本以为就此便可确保女儿衣食无忧。怎料刚入“豪门”便飞来横祸。一支重返本国的玉峙国军队扫平了村庄,顺便将一村女眷押回玉峙国听候处理。经盘问得知,墨紫雨原属玉峙国子民,待“验明贞身”之后,送往新寡村等待发落。
故事讲到这,已是墨紫雨入住新寡村三年后…

第二章
偏僻的树林间,一间简陋的茅草屋中传来孩童嘶声裂肺的哭喊声。
“娘,娘,您醒醒,墨墨饿,呜呜…”小男孩饿得鼻涕眼泪一块喷,他娘已睡了一天了,身体冰凉僵硬。

乔晓佳从浑浑噩噩中醒来,但睁开眼这一瞬,她确实还想闭上…只见一个三、四的小男孩骑在她胸口上,男孩鼻孔上挂着两条鼻涕!…马上要无情地滴嗒到她脸上。
“速速吸回去!…”她一个机灵坐起身,只见小男孩像皮球似的“咕噜”滚到她大腿上。
小男孩见娘醒了,嘎嘎一笑,很听话的真把鼻涕泡倒抽回鼻孔。
乔晓佳一捂嘴差点吐了,她环视破烂不堪的茅屋,再看看自己一身古代人的装扮…想起刚在阎王殿的一幕…难道,难道真的穿越了?
她木讷地眨眨眼,首先看向小男孩。男孩长得虎头虎脑非常可爱,就是玩鼻涕脏了点。
“宝贝,你是谁家孩子呀?”
墨无名眨巴眨巴大眼睛,伸出一根小肉手指指乔晓佳,稚嫩道:“你家的!”
乔晓佳“喔”了声,原来还有别人住在这。
她柔声细气地继续询问道:“那你娘去哪了?…”她边说边用袖口擦去小男孩脸上的污渍,不由微微叹气,“生了孩子就要好好照顾嘛,瞧这小脸脏的,跟泥猴儿似的”
小男孩似乎很享受乔晓佳“无微不至”的服务,他露出一排米粒似的小白牙,稚嫩道:“娘,默默饿。”
“…”乔晓佳手指一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随后起身举起桌面上的残破铜镜照了照容貌…镜中人儿虽素颜消瘦,但明显是一副“未成年”的脸孔。
话说她对穿越这事还是挺淡定的,只是她感到有点沮丧。因为这副五官,就是她十七、八岁时的那张脸,谈不上好或不好,缺乏新鲜感罢了。
小男孩见她对这破铜镜左照右照,嘟着小嘴哼哼唧唧一边喊娘,一边“呜呜…”
乔晓佳转过身,发现小男孩一直盯着自己的胸部眨巴眼,随之心平气和道,“宝贝,不能有奶便是娘呀,我还年轻,叫姐姐吧?”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半张开小肉嘴,一串口水滴嗒出嘴角…
“…”乔晓佳对小男孩抵触的态度深感无奈,她揉了揉干瘪的肚皮向屋门外走去。
四周翠绿一片,幽静清冷。她好似正处于渺无人烟的地段,茅草屋旁有一间一平米见方的小木栏,木栏里圈着两只母鸡。乔晓佳蹲在鸡窝旁,慢条斯理的翻了翻,随之瞥了母鸡一眼,神色中带出指责的意味,说:“不下蛋不如当公鸡。”
记忆是空白的,但据她分析,穿越的这幅身体应该是她的前世之身,虽相貌大致相同,但要比穿越前的身材瘦小许多,目测看去,她原本一米七二的个头缩水成了一米五几。
再看穿着,粗衣布鞋,补丁缝补,不难看出是穷人家的苦命孩子。她踮起脚向远处眺望,感觉一只小手扯了扯她裤腿,仰起小脑瓜坏坏一笑:“墨紫雨,默默要吃饭饭…”
乔晓佳俯视身下的小脑瓜,不由跟着重复:“墨紫雨…墨紫雨…我叫墨紫雨吗?”
小男孩见娘未气恼,小脑瓜如蒜倒,鼓足勇气叫得欢:“墨紫雨是大懒虫…”
乔晓佳是个慢性子的人,生前工作为平面广告模特。因为并非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所以在接不到工作时,夜夜歌舞升平,作息又没规律,即便起床,也可以悠闲地卧在被窝里躺上几小时,至于对小孩子的耐心能保持多久,就无法估计了。
她蹲下身,问:“我叫墨紫雨,你叫什么呀?”
“墨无名呀…”小男孩摸了摸她的脸蛋,小眉头逐渐拧成包子褶,“娘,您糊涂了么?”
乔晓佳一听都姓“墨”,那必然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她如释重负地笑了笑,随之轻轻咬住墨无名的小胖胳臂在牙齿间咯了咯。
墨无名“嘎嘎嘎嘎”的笑着又溜出一串口水。
“…”乔晓佳只是不懂小孩子为什么总有无数口水可以流。她领着墨无名走回屋中,茅草屋中除了一张床、一个饭桌外,就剩下一只木箱,她打开木箱,木箱内有几套女装。她注意到一件淡紫色的纱裙,随手拿起摸了摸,手感细腻,面料丝滑…乔晓佳习惯性地拿起裙装在身前比划比划,长短正合适她现在的身高。
此时,只听“啪”的一声轻响落地,她拾起一看,是一枚翠色较纯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一尊佛像,乔晓佳不以为然地攥在手心,在木柜中翻找一阵也没见到“半毛钱”。
乔晓佳看了看玉佩,既然已穿越,那这块玉佩应该也属于她了,想到这,她笑眯眯地拉起墨无名,“默默,你知道咱们从哪条路去城镇吗?”
墨无名震惊地嘴成“0”型,墨紫雨曾再三警告他不可离开树林半步,否则就扔了他,墨无名当然不敢多问。于是他拐弯抹角地问:“娘…您比默默还饿么…”
乔晓佳见他一脸惊慌,不明所以。不过她自认问一个小孩路线是有点不理智,乔晓佳将柜中衣衫打成包裹,抱在怀里领着墨无名走出木屋,又将两只老母鸡装进竹筐“打包”。待扫荡一干二净后,她不由回眸看了眼身后空无一物的简陋房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不要也罢。
“娘,您带默默去何处?”墨无名小碎步紧紧跟随。
“姐姐带你去探险。” 乔晓佳随口一应,她的笑容如此轻松,在她独自闯荡的二十二个年头里,使她渐渐明白一个道理:面对窘境与贫困,怨天尤人毫无意义,不如潇洒地面对人生。当然,这也是她到死也没一分钱存款的重要原因。
“娘…”
“叫姐。”
“娘姐…”
“…”
“平时咱们都吃什么?”
“野菜粥。”
乔晓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个无依无靠的古代女子,还带着一个小孩子,她们的生活必然穷困潦倒。她不由看了看这幅年轻的身体…乐观的自我安慰:有手有脚也不至于饿死。
※※ ※
乔晓佳带着墨无名走了二个多小时,终于在天黑前遇到一个农夫,农夫为她指了进城的路。据说还要再走上三个时辰才能进城镇,农夫见她孤儿寡母满头大汗,还提着重东西,“好心”地用八个窝窝头换走两只老母鸡,乔晓佳自然愿意换,刚巧解决燃眉之急。
墨无名很久未见过干粮了,这会儿手捧窝窝头开心得不了,他如品尝山珍海味般小口小口细细咀嚼,翘起大拇指:“娘好厉害呀,嘎嘎…”
乔晓佳望向孩子满足的大笑脸,顿感心里一酸,想起自己在孤儿院长大的日子,虽未到食不果腹,但除了逢年过节有肉吃,平时只是青汤挂水的填饱肚子。
“墨墨,为何你总叫我娘,谁教你这样叫的?”
墨无名舔舔嘴边的窝头渣滓,“您就是墨墨娘呀!墨墨活了三年都是这样叫您的吖…”
“…”乔晓佳看他理直气壮的小模样又不像在说谎,可这小身板真能生出三岁大的孩子吗?再者说,孩子为什么姓“墨”?子姓不随父?
最烦人的是,疑团云云也找不到个明白人问问,她斜了墨无名一眼,狐疑地挑起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真是你娘?”
“…”墨无名张大嘴定格在窝头上,小嘴唇嘟嘟囔囔地直抽搐,怪不得给他吃窝窝头。倏地,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呜呜…娘要丢掉墨墨了…哇呜呜——”
乔晓佳被震耳欲聋的哭声震得头晕脑胀,她捂住耳朵点头妥协,道:“算了算了,愿意叫娘就叫娘吧,别哭了乖乖。”
墨无名一听娘又要自己了,瞬间停止哭声,笑呵呵地继续啃窝头。
乔晓佳见状目瞪口呆,这孩子是演技派么?还真是收发自如呀。
乔晓佳边走边问墨无名一些他力所能及能答出的“真相”——那木屋确实就他俩在住,而且从不与人来往,墨无名活到三岁只见过一个活人就是墨紫雨,刚才那农夫算第二个,墨紫雨平日就在山里挖挖野菜、地瓜什么的,俩人饥一顿饱一顿勉强度日。
“墨墨有爹么?”
墨无名对这个词似乎很陌生,摇摇小脑瓜指指乔晓佳:“有娘、有娘!”
“…”这孩子,一提这事儿就特亢奋。
乔晓佳不由自主摸了摸小腹、屁股,又撩开衣领看看胸部,虽然不大但很□…感觉这幅身体真不像生过孩子的,不过,她在这方面确实毫无经验,究竟是不是嫁过人很难判断。
她们翻山越岭终于看到城镇高高的围墙,但按规定,过了子时不可入城。乔晓佳只得带着墨无名在树下等开门。
墨无名依偎在乔晓佳怀里呼呼大睡,睡姿是那么地熟悉且自然。乔晓佳眼底含着一丝笑意,手指不由顺了顺了他柔软的长发。也许是相处太短还有新鲜劲的缘故,说心里话,她并不太排斥墨无名,不过,希望这孩子是她弟弟或侄子之类的非已出之子。
乔晓佳是习惯晚睡的人,这会儿她只是感到走累了,并不是太困。
她望向满天星斗…如天方夜谭般的穿越说来就来了,但她不够幸运,没有养尊处优的好日子等她,甚至延续她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对她而言,生活的态度是要学会习惯,或许带孩子跟养小猫小狗差不多吧?孩子还会说话,应该比宠物更好养活。
唉,从古至今,看来哪里都不好混。
第三章
天刚刚蒙蒙亮,巨大的城门外,已聚集了不少百姓等候入城。
乔晓佳听到嘈杂的闲谈声,张开迷蒙的双眼。而墨无名流着口水仰躺在她腿上依旧安睡。乔晓佳不由哑然失笑,这孩子的性格倒跟自己有一拼,走到哪睡到哪,一点不“怯场”。
“墨墨,起床啦…”她拉起迷糊蛋墨无名,背起包裹向城门口走去。
墨无名揉揉眼皮,顿时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他乌溜溜的大眼珠左顾右盼,兴奋得好像刘姥姥走进大观园。
“娘!快看快看,好多人吖…”
乔晓佳应了声,发现城门侍卫盘查极为谨慎,尤其对女子,翻来覆去的上下看,她为避免侍卫询问过多,俯下身轻声叮嘱墨无名:“墨墨,先叫姐姐好吗?”
墨无名虽不懂娘为何不想当娘了,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嘴点头。
乔晓佳摸摸他的小脸蛋,卯足劲将沉甸甸的墨无名抱在怀中。她按顺序排在百姓队伍中,时而伸头探脑,注意前方盘查事项。
此刻,只见队伍大乱,一位妇女被侍卫推倒在地,随后五花大绑捆起。其中一位侍卫上前一步叫嚣道:“大胆叛妇,胆敢以伤口掩饰烙印?!岂能让你鱼目混珠入城,押走!”
乔晓佳望向苦苦哀求的女子,耳边又传来百姓们阵阵唏嘘声,但从谈论的内容听去,似乎无一人觉得那妇人可怜。而墨无名吓得紧紧搂住乔晓佳:“娘…姐…墨墨怕怕…”
乔晓佳抱着哭哭啼啼的墨无名走出队伍,来到路旁向一位歇脚的老者询问情况:“老伯,请问一下,刚才那位妇人犯了何罪?”
老者叼着水烟袋抬起头:“姑娘并非玉峙国人?那老夫劝你还是莫进城喽。”
乔晓佳一怔:“城中排斥外乡人?我从大老远赶来的,不进城无处可去。”
老者喟叹一声,道:“在咱们玉峙国别说外乡人低人一等,就说方才那位叛妇吧,虽是本国人又如何,照样入城为奴。”
“叛妇?…”乔晓佳不知所云,继而追问,“所指玉峙国叛徒?”
老者磕磕烟沫应了声:“远嫁他乡又被抓回来的女子都算叛妇。”老者指指后脖颈,“有‘叛’字烙印,一辈子的污点。”
“…”乔晓佳顺了顺松散的披肩发辫,又下意识地摩挲脖颈…当她摸到一块不算平滑的皮肤后,顿时眸中一惊,她急忙抱起墨无名向城门反方向跑去。
“墨墨,看我脖子上有什么东西…”乔晓佳忐忑不安地低下头,她不会真这么点背吧?
墨无名扒拉开她的发丝,歪着小脑袋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有个小格子…”
“格子里有字吗,你在地上画给我看…”乔晓佳捡起一根小树杈递给墨无名。
墨无名坚定地应了声,蹲在地上…画了一个不方不圆的空框,随之咧嘴一笑:“好啦!”
“…”也是,才三岁,真是为难墨大侠了。
既然墨无名帮不上忙,乔晓佳只得用指尖轻轻感受字形,摸起来就像一个图章镶在皮肤上,但凸起的字形比划很模糊,好像手茧那般触感粗糙。
最终,在她反复摸索之后,大至断定是个“叛”字没错。
乔晓佳木讷地坐在地上。墨紫雨是玉峙国的叛徒,所以才带着孩子住在树林吗?…她不由看向墨无名天真的脸孔,那说明墨紫雨确实嫁过人,这孩子…真是她生的?
乔晓佳醒悟这讯息后,真是心灰意冷到极点,身为叛妇还带着外乡人的儿子,此刻又不能进城,她日后该如何生存?唉,唯一的两只老母鸡还让她换了窝头。
她显然很久没这么沮丧过了,只感前途一片渺茫。

一刻钟后
乔晓佳躲在树后观察进城时的盘查过程。她经前思后想还是认为进城是唯一的出路,可以打工赚钱维系温饱,但如果不进城,她带着三岁大的孩子肯定是死路一条。
墨无名也探出小脑瓜学着张望,真热闹吖。
乔晓佳很清楚自己想做什么,其实,这幅一无是处的身体根本不值得她留恋,但毕竟是前世之身的骨肉,如果不是为了这无依无靠的孩子,她真跳河去了。
待她观察一会儿,发现镇守侍卫真是很谨慎,就连男子入城都要上下其手摸一遍,已然打消了她女扮男装的念头。
“墨墨,干嘛呢?…”乔晓佳听不到叽叽喳喳的碎碎念,忽然发现墨无名不见了。她惊呼一声四处张望却不见墨无名的影子。
乔晓佳心中有些慌了,话说,她总是忽略身边还有一个孩子,于是,她边跑边呼喊:“墨墨,快出来,墨无名——”
…乔晓佳一口气跑出几百米,气喘吁吁地伫在某地发懵。她此刻已急得红了眼眶,连个孩子都看不住,不承认行么?自己真的很没用。
她又一路边喊边跑回走失地,蜷缩膝盖坐在树下等待墨无名能找回来,但愿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一串熟悉的笑声传入耳孔——
“娘…墨墨在这…”
乔晓佳欣喜若狂地站起身,但笑容顿时僵在嘴角,只见一位书生装扮的男子抱着墨无名正向她这边走来。
男子指指乔晓佳,朝墨无名浅浅一笑,问:“那是你娘吗?”
墨无名攥着小拳头点点头,又摇摇头:“是墨墨的…姐姐!”
乔晓佳没好气的上前一步将墨无名抱在怀里,不友善地瞥了男子一眼,指责道:“这又不是玩具,不能觉得好玩就抱走呀!”
男子对她的出言不逊,不怒反笑。随后,男子在乔晓佳身边走了一圈,展开折扇作出“琵琶半遮面”的顽皮表情:“墨紫雨,你不会把我忘了吧?”他见乔晓佳一脸迷茫,又道,“莫冤枉我呀,这男童与你走散,一边哭一边叫娘,我一听这孩子姓墨,便猜想可是你回城了…果然料中,呵呵。”
乔晓佳见男子神色和善,试探道:“抱歉,我不小心撞伤了脑子,记忆大半模糊不清。”
男子一怔,再次打量衣衫褴褛的乔晓佳,蹙眉担忧起来:“我是宋亦韩啊,你何时受伤的?你夫君可知晓此事?”
乔晓佳缓缓摇头,轻描淡写地说,“什么夫君,早就死了吧。”
宋亦韩眸中掠过一丝黯然,欲言又止,继而扬唇一笑:“既然到了城外为何迟迟不入城?”他顺手抱过墨无名,只因这孩子的分量着实不轻。
乔晓佳不自然地撩了撩发帘:“我该进城吗?到现在我还不确定这里有没有我的家。”
宋亦韩沉思片刻…虽不知这三年里发生了何事,但看墨紫雨过得这般落魄心里确实不是滋味。他神色中有些挣扎,但还是开口问了:“据说你那市侩的娘变卖祖屋搬回城外老家养老去了…若不介意,先住我家。”
乔晓佳听出此人并不喜欢墨紫雨的家人,何况身为书生本不该这般口无遮拦,看来已到了不骂不快的地步。思于此,她婉言谢绝:“进城有侍卫盘查,墨墨吓得一直哭。”
宋亦韩则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宋举人在此,孰人敢不放行?”说着,他自顾自抱起墨无名向城门走去,回眸莞尔一笑,“走吧紫雨,就如我当初曾跟你说过的…有我在,你不必感到害怕。”
“…”乔晓佳应了声,宋亦韩这话什么意思?他们很熟吗?
有了宋亦韩相助,侍卫不但未刁难,还毕恭毕敬的为他们让出一条路。乔晓佳自然顺利进入玉峙主城内。城中沸沸扬扬的气氛不再令人感到压抑,此刻,她一直悬起的心总算落下了。
而从未见过“人”的墨无名自从进城后,长时间呈现惊呆状,似乎八双眼睛都不够他看的,他不安分的在宋亦韩扭屁股,伸着小脑瓜召唤乔晓佳,“娘,墨墨好开心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