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佣兵妃:嚣张女丞相 作者:野北
女佣兵,穿越萧家!(1)
月色如霜。
西北大漠已经完全被夜色笼罩,沙漠深处一处古城废墟内,两辆沙漠越野静静地泊在风沙中,如两匹巨驼。
城内,一支由两个考古学者和几个雇佣兵组成的小队,正在向着废墟下皇陵的深处进发。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一位女子,利落的紧身迷彩服勾勒的曼妙身姿,黑发高竖,白皙的脸蛋上一对黑眸深邃如夜空,是这支队伍中唯一的东方人。
她就是这只雇佣兵小队的队长,地下佣兵界第一人——肖遥。
这是小队第一次接过这种探访古墓的保护任务,为了确定任务能够像每次的任务一样顺利完成,肖遥亲自带动,而且走在最危险的首位。
脚下地面突然下陷,石廊中啸声忽起。
“大家小心!”
大声提醒着同伴,手掌在墙上轻轻一拍,肖遥的身子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倒翻而起,扑倒走在她身后的考古学者。
噗噗噗!
掌长的钢针狠狠地盯入她的后背,发出一阵叮当的声响。
出发之前,肖遥就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几个队员身上的背后内俱是内衬防弹的钢板,这个时候刚好派上用场。
片刻之后,钢针雨终于平息,肖遥扑倒的考古学者却吃疼地呻吟出声。
“不要动!”按住他的身体,肖遥扬起手电筒仔细地检查一番他的腿,看到钢针上明显的青紫色,她微皱眉头,“不好,有毒!”
将手电筒交给身边的手下,她双手轻翻,掌心里顿时一阵银光闪烁,随着她手指翻舞,数支银针利落地刺入考古学者的伤口四周和腿部得穴。
将颈下围巾裹成卷塞入考古学者口中,用野外生存刀割开他的裤腿,她手腕轻旋,刀尖已经刺入变得青紫色的肌肤,生生将那一块染毒的肉削下,考古学者吃疼晕厥,肖遥利落地取过伤药为他包扎好伤口。
“你们留在这里照看他,我进去看看!”
“肖?!”另外一位考古学者有些担心地看向她迷人的脸庞。
“我肖遥接下的任务,绝不会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向他一笑,肖遥闪身行入墓道。
石钉板、滚石阵、热油坑…
凭着非凡身手,肖遥终于穿过层层阻隔,来到墓地的最深处。
手电光下,这间偌大的墓厅内,干净的没有半点灰尘,石壁上彩绘鲜艳新如刚刚涂画,除着光线移动,一张画像吸引住她的目光。
画中女子,衣发飘扬,似在随风而荡,线条看似简单,画功却是非凡,传神之至,猛然看到还以为是真人立于壁上。
肖遥将灯光移到画中女子的脸上,看清对方的面容,脑中不禁嗡得一声闷响。
那女子,那张脸…竟然和她一模一样!
仿佛鬼使神差,仿佛命运使然,她抬手摸向画中人轻抬的手指。
嗒!
一声异响,墓厅内突然光彩大盛,墙上一切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数面金光耀眼的墙,无数金光溢出,刺目的让她不能逼视,肖遥本能地闭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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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佣兵,穿越萧家!(2)
金光消失了。
塔亦消失了。

夜色如墨,有星无月。
这是肖遥再次睁开眼睛里看到的情景,指尖触觉传来,柔软中微带着湿意——不是墓地里冰冷阴凉的石面,也不是沙漠内粗糙的沙砺,而是带着夜露的青草。
沙漠中,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多年来的本能驱使下,她轻拍右手便要弹身而起,身子却沉重如磐石在原地不动,她的手臂怎么会这等无力?
身侧,风起。
没有时间去多想这些,肖遥拼尽全力坐直身子,黑暗中几乎是另一张脸碰在一处。
夜色中,那人上半张脸完全被一只与夜同色的面罩遮住,视线及处,只有一对眸,晶亮如星辰,透着亘古难化的寒意。
杀气,如霜。
注视着那对眼睛,本能促使下萧遥拼力地击出右手,手腕刚刚抬起,已经被对方紧紧扼住,连带着她的身体也被紧勒到一个陌生的温热怀抱之中。
半空中衣袂轻响,不远处已经多出另外一位佝偻瘦小的灰衣老头,淡淡月光下他脸色干瘦如鬼,干哑的声音仿佛来自生锈的机器尖锐刺耳。
“原来,还有人在这里与你接头,那就一起死吧!”
话音未落,灰衣老头已经消失在原地,向着肖遥和扼住她的面具男子激射而来,双手之上,隐有青白色的光芒。
“你,也配!”
简单三个字,透着无尽杀意。
一声风啸,半空中,闪过一条浓得化不开的青芒。
啪!
闷响声中,已经冲到二人面前不足五步远的灰衣老头瞬间在空中定格,猛地爆开,化成无数块血肉四下散落,空气中血腥味瞬间扩张,肖遥分明地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一点点地溢透她身上的薄衣,面具男人贴在她后背的心跳十分急促,呼吸虽努力控制,仍是有些许的不平衡。
他,受伤了!
很明显,刚才杀人之时他已经牵动到身上伤口。
“哈…”尖细的声音,半阴半阳,听不出男女,“重楼,现在把东西交出来,乖乖陪我玩上几日,奴家就饶你不死,如何?!”
那声音明明似恶鬼哭灵,偏又故意做出女儿家向情人撒娇的语气,只让肖遥抖落鸡皮疙瘩一地。
半空之中,一道身影恍若鬼魅从远处飘来,满是灰衣老者血肉的草地上,无声地落上一对艳红的大绣鞋。
此时,肖遥已经适应此处光线,借着淡淡星光,隐约可将来人看清,看清那人打扮,立刻就笑出声来。
来人脸上也不知道涂了多少白粉,跟本就看不清本来面目,高高颧骨上两道细眉如墨,眉下双目涂黑如熊猫,一张嘴唇红艳如血,头上插满各种华美的头发簪钗,身上红裙绿袄,腰上玉配无数,手中却握着一把奇长无比的大刀,冷脸看去,简单就像是一只握着大刀的花喜鹊。
“你笑什么?!”听到肖遥笑声,花喜鹊黑眉高挑。
“姐姐的装扮好…好…哈…好…”肖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当然并不是真的被对方逗笑,借着喘息的间隙,她却压低声音,用只有二人可闻的声音说道,“给我三只针,我可以帮你暂时止血,不是帮你,我只是不想和你一起死!”
这些话,自然是说与抓住她的男人。
女佣兵,穿越萧家!(3)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的力量为什么消失了?
这里是哪,这些人又是谁…
她的心中有太多疑问,但是肖遥明白,眼下可不是疑问的时候,骨子里的理智和生存欲望,指引着她迅速就周身的环境改变而做出最佳的选择。
譬如现在,她做的最佳选择就是帮助这个男人。
如果这个男人死了,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一定也会杀掉她,如果男人不死,她就有逃走的机会。
男人片刻犹豫,扼住她咽喉的手指突然松开,随意在身侧石头上轻轻一抓,肖遥只觉掌心一凉,掌心里已经多了三支冷冰冰的针状物。
“好什么?!”花喜鹊一脸向往地等待着肖遥后面的词,“是好漂亮,好美丽,还是好可爱,或者好诱人?!”
“若你骗我,你必先我死去!”男人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如死神道出自己的审判。
肖遥悄悄转身,抬指摸上他的胸口,右手抓住石针,刺入他胸前一处重穴,伤口处血流的速度,明显减弱,她的嘴里语音不停,“不是好漂亮,也不是好美丽,更不是好可爱,自然也不会是好诱人,而是好…恶…心!”
“该死!”花喜鹊脸色顿变,冷哼一声,手中大刀一挥,人已经如一只花蝴蝶一般飞起,手中大刀上裹着一层比夜色还要浓郁的黑色光华割过半空,尽显肃杀之气。
噗!
妖人刀锋至时,肖遥的最后一根针亦已经刺入男人体内。
当!
一只黑色硬物,险险架住已经刺到肖遥身后不足半寸远的长刀,星光之下,那物黑漆漆不反微光,却是不过半尺长的一截鞭柄。
男人双足一挺,已经长身而起,右手借力击退来人,左手则顺势将肖遥甩到一边。
用长刀的花喜鹊黑眼框中目光微闪异色,似乎是没有想到他明明已经受伤严重,还能有如此实力,知道不敌,花喜鹊折身欲走,耳边却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
“死吧!”
裹着青色光芒的鞭子仿佛死神的触角,无情地鞭住妖人的身体迅速收紧,硬生生将鲜活的肌骨分割成无数碎片。
收鞭转脸,男人侧目看向身侧草地,并没有看到肖遥,刚才帮他刺入三只石针临时控制住伤势的小人儿,已然不见踪迹。
露在黑色铁面外的薄唇,扬起冷笑,他大步行向远处岩石。
岩石后,肖遥无声倒数。
“五、四、三、二、一!”
数到一时,男人刚好绕过石头,看到石头后的藏着的小人仰脸向他露出一个狡黠笑意,胸口内心脏剧烈收缩,他的身体如一座巨山轰然倒下。
“你以为我会给你时间用来杀我么?!”冷笑一声,肖遥急转身,大步奔向夜色中的山谷。
跑啊,跑啊,她拼命的跑,跑得几乎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她不知道男人会晕迷多久,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来追杀,除了拼命地跑,她别无选择!
“遥儿,遥儿!”
“十三少爷,您在哪儿啊?!”

女佣兵,穿越萧家!(4)
远处,有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渐近,一阵晕厥传来,肖遥隐约只见视野之中两只火把晃亮她眼中黑夜,就彻底被黑暗吞噬。
“遥儿,我可怜的遥儿…”
呼唤声夹杂着抽泣声传入耳中,一滴液体凉凉地砸到脸上,肖遥疑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写满忧伤的苍白脸庞。
那张美丽端庄的脸上,此刻已然满是泪痕,泪水还在不断地从那对早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里流淌出来,一滴滴地落在她的脸上、发上、深蓝色的绸布衣襟上…
等等!
萧遥的双眸猛地张大,用力从女人的怀里挣脱出来,她满目戒备地环视四周,视线掠过女人的对襟衣襟、高盘的长发、头顶破旧的布帐和屋内的破旧家具,最后又回到瞬间已经露出惊喜的女人的脸上。
“遥儿,我的遥儿,你醒了…”女人仿佛不敢相信似地擦了擦眼睛,美丽的脸上露出十足的狂喜之下,当下就拉住萧遥的胳膊将她拖到自己怀里,“太好了,太好了,娘就知道,我的遥儿不会有事…”
她又是哭又是笑,一对手臂将肖遥抱得紧紧的,似乎生怕萧遥会离她而去。
娘?
遥儿?
难道,她就是昨天在山谷中呼唤她的人?!

脑海之中突然有无数信息如潮水涌来,其中夹杂着记忆的碎片和混乱的声音。
原来,这个身体,名字也叫萧遥,今年十五岁,父亲萧雨辰是大家族萧家第三子,母亲柳茹儿因为歌伎的身份一直不被萧家认同,原本萧父萧九重已经答应接已经快要临盆的柳茹儿入府,不知怎么得,突然又反口,让萧雨辰休掉此妻。
无奈之下,萧雨辰携柳茹儿私奔,不久后生下萧遥,二人相敬如宾,虽日子清苦却也逍遥快活,萧遥出生后,便有一个游方的和尚说萧遥命硬,要当男儿养方能成\人,柳茹儿担心女儿有事,从此就将萧遥当男孩养起来。
世事无常,萧遥七岁时,萧雨辰不慎身染上重病,不治而亡,柳茹儿一人带着孩子,日子清苦,积劳成疾,为了完成丈夫让萧遥认祖归宗的夙愿,忍辱负重不远千里带着萧遥投奔萧家。
哪想到了萧家,人家跟本就不认她和这个孩子,柳茹儿在萧家大门连跪一天一夜自愿入府为奴,萧家大夫人这才勉为其难地让他们入府。
这样的一对母子自然不会是受欢迎的人,不仅被安顿在破旧宅院,做着粗使丫头的活计,还饱受其他人欺负和白眼。
昨天,萧遥去帮母亲晒衣,在花园巧遇萧家九少爷,被对方命令帮忙到后山打猎,却被九少爷故意推下山去,一命呜呼。

原来,这就是狗血的穿越!
片刻的惊讶过后,肖遥很快就恢复冷静。
身为强者,就要在任何情况和任何变故下依旧保持理智的头脑,如果不是因为如此,肖遥也不可能成为佣兵第一人,还能引领着排名第一的雇佣小队。
女佣兵,穿越萧家!(5)
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就算她这个身体是个萧家并不太认同的私生子的身份又如何?
我命由我不由天!
以她的心智和能力,肖遥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在这里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娘,不要哭了!”坐直身子,抬起手掌帮柳氏擦掉脸上的泪水,萧遥(从此之后,统称萧遥)表现的乖巧而懂事,“我死而复生,您应该高兴才是!”
也许是因为之前的萧遥留下的意识还在,也许是因为上一世身为孤儿的萧遥并不曾体会过亲情,在柳氏怀中萧遥的心中隐约也升起一股异样的温暖感觉。
此时,柳氏亦已经渐渐止住哭,看着失而复得的女儿,现出慈母的温柔,“遥儿一定饿了吧,乖乖到床\上躺着,之前程英大哥拿了一只鸡腿来,娘去热来给你吃!”
“好!”萧遥回她甜甜一笑。
柳氏擦着眼泪,仔细替她拉好身上破旧薄毯出门而去,萧遥立刻就掀开身上薄被,挺身下地急步行到早已经漆皮斑驳的梳妆台前,抓起台上铜镜。
黄铜镜中,映出一张十分熟悉的脸。
宽阔的额头,细长的眉毛,灿若寒星的黑眸,倔强地抿成一条直线的唇…镜中的脸,完全就是萧遥幼时的翻版,想是平日里营养不良的缘故,略显削瘦。
萧遥又弯下身去,仔细检查一遍这个身体的筋骨,一摸之下,顿时大喜,这个身体筋骨柔软,和前世的她一样,是个习武的好材料,只要假日时日,必须能再现辉煌。
看到镜中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萧遥立刻就从桌上摸过木梳,将头发仔细梳顺用布带利落地利在脑后。
目光触到镜子一旁的针线盒,她顺手就从里面摸出几枚缝衣针来藏入发间,此时这身体尚弱,自保的东西她总要备上一些。
这边刚收集停当,就听得外面脚步急响,却是柳氏双手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油纸包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萧遥已经起床,立刻就露出心疼之色,“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来,快坐下,吃鸡腿!”
她笑着打开纸包,露出里面烤得金黄的一只鸡腿。
袅袅热气,满屋飘香。
萧遥这身子从昨天午后就没有进食,这一天一夜,早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当下不客气地接到手里,张嘴欲啃又闭上嘴巴将鸡腿送到柳氏嘴边,“您吃?!”
前世之时,并不曾拥有父母亲朋,对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娘,萧遥还是有些不适合。
柳氏眼中立刻就现出晶亮之色,“好遥儿,娘不饿,你快趁热吃…”
萧遥收回鸡腿张嘴欲咬,外面一阵脚步急响,半闭的木门就被人用力推开。
哐!
门扇撞到墙上,发出一声刺耳声响。
一位生得满脸横肉,套着半旧绸布裙子的妇人,凶巴巴地从外面冲进来,看到萧遥手中的鸡腿,顿时双眼发亮如看到臭鸡蛋的苍蝇,当下指着柳氏骂道,“好个贱人,活计不做,还学会了偷,我说厨房里怎么少了两只鸡腿,原来是你拿的!”
恶仆人,欺我年少?!(1)
柳茹儿立刻起身,赔着笑道,“李婶子,您误会了,这鸡腿不是我偷的,是程小哥…”
“人脏俱在,你还要狡辩,这次程小哥也护不了你,走,咱们去大夫人那里评礼去!”李氏上前两步,伸手就要抓向柳茹儿胳膊。
柳茹儿怯懦后退,双臂却还不忘将身后萧遥护住。
曾几何时,萧遥站在别人身后,让别人保护过?!
更何况,这人还是她这个身体的娘,上前两步,站到柳氏面前,萧遥冷冷地盯住李氏妇人,“大胆奴才,也敢对我娘无礼!”
“奴才?!”李氏妇人鼻孔朝天,笑容中满是嘲讽,“没错,我是奴才,那又怎么样,比起你这个赖上萧家的野种…”
啪!
一计耳朵重重地在李氏如大饼一样圆的脸上炸响,李氏只觉耳朵里嗡得一声,颈间一疼,人就已经跌坐在地上,看着缓缓垂下手掌的萧遥,她抬手点着她的脸还要再骂,却发现自己的舌头麻木地跟本不听使唤,不要说骂人,就是话都已经说不出来。
“滚!”
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的李氏,萧遥语气冰冷。
李氏抬脸注视着萧遥,只觉眼前这个少年是如此陌生。
此时的萧遥,脸若寒霜,整个人都如一柄出鞘宝剑一般散发着森森杀意,哪里还是那个平日和柳氏一样懦弱小心,走路都不敢抬头的胆怯少年。
知道自己的舌头必然是被她施了什么手段,在萧遥如刀锋般的目光注视,李氏只觉全身冷汗如浆,哪里还敢再多停留,当下连滚带爬如丧家犬一般冲出门去。
“遥儿!”看着李氏慌张而逃,柳茹儿一脸地恐惧,“你怎么能打她,这…这可如何是好?!”
“母亲不必担心!”萧遥回母亲一个安慰笑意,俏脸上现出琚傲之色,“从今日起,任何人都休想再欺负我们母女…不,是母子!”
看着面前坐在椅子上,怡然自得的啃着鸡腿的女儿,柳茹儿也是隐约生出几分陌生感,更多的却是担心,“李氏一家在萧家极为得宠,你打了她,她岂会干休?”
“难道,我要任她欺负我们?!”萧遥不悦反问。
柳茹儿无言以对,只是幽幽长叹一声,“都是娘不好!”
看她一脸歉意,萧遥反而不忍,正待要劝,就听得外面一阵嘈杂脚步声,院门也被人重重摔开,一人大声怒喝,“萧遥,你给我滚出来!”
萧遥起身行出院门,只见几个套着萧府家丁衣衫的年轻人站在院外,为首一人,十七八岁的模样,身形高大,套着一身灰色的短衣,生得膀大腰圆,一手叉腰,一手持棒,正向她恶狠狠地看过来。
凭着这身体的记忆,萧遥立刻就认出这人是李氏的儿子李大壮,萧家九少爷萧文洛的跟班,昨天推萧遥下山,就有这个小子的份儿。
既然占用了这个身体,总要为人家做些事情还个人情,认出对方是李大壮,萧遥在心中冷冷一笑。
自己没去找他,他倒主动送上门来了?!
恶仆人,欺我年少?!(2)
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萧遥脸上满是轻蔑,“你们这些狗奴才,不去练功做事,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李大壮大步冲过来,用棍尖指住萧遥的鼻子,“臭小子,你刚才是不是打了我娘?!”
“不要忘了,我姓萧,位置再不济,也是主子,主子打奴才天经地义!”萧遥晃前两步,看准对方不备,再次扬手照着李大壮的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我不仅打她,我还要打你,你又能如何?!”
李大状挨了一巴掌还被对方抢白,这口气哪里咽得下,一把抓住萧遥衣领,“今天,我绝不饶你!”
“那好啊!”萧遥含笑而立,抬手轻指自己额头,“你照这打,让大家都来看看,你是怎么把我打死的!”
李大壮多少也有些脑子,听出萧遥这是激将法。
这些个奴才平日里和他称兄道弟,谁知道他们都是哪个院子里的狗,萧遥再不被萧家认同,那也姓萧,悄悄弄死说是意外倒也罢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打死,借李大壮一个胆,也是不敢的,不敢归不敢,今日当着众兄弟的面挨了这一巴掌,这口气他如何能忍,就这么算了却也是万万不能。
深思片刻,李大壮脑中已经生出一计,大手一伸,从身上衣袍扯下一角丢在萧遥面前的地上。
“萧遥,我要和你决斗!”
龙翔大陆,强者为尊。
萧遥所在的大楚国,更是十分重武,民风彪悍,若要挑战他人,只要用刀或者剑割断自己衣袖丢到对方面前,双方交手伤残自负,若被挑战人不接受挑战,将会被人耻笑。
如果萧遥不应战,自然会被李大壮百般羞侮,这个面子就找回来了,如果对方应战,李大壮更是求之不得,刚好借此机会将他打死,到时候就算是萧家家主回来,又能奈他何?
当然,他自认萧遥决无这个胆心,站在那里,只是洋洋得意地准备着对萧遥的羞侮之词。
孰料,萧遥淡定吐出四个字。
“好,我接受!”
四个字,满场皆惊。
“遥儿,万万不可,快些向李哥哥道个歉,快呀!”柳茹儿急巴巴地冲过来扶住萧遥胳膊,语气哀求,自家遥儿不过就是随她学过诗书琴画,哪里习过武功,接受挑战不就等于被对方活活打死。
李大壮此时已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立刻就大声截住柳茹儿话头,“大家可都听到了,萧遥说接受我的挑战,已经不能反悔!”
柳茹儿看萧遥不想改口,当下又要去求李大壮,“大壮…”
萧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娘,难道你要让孩儿被全天下的人耻笑么?!”
“可是…”柳茹儿还要再说什么,看到女儿那对满是坚毅的眼睛,她的话不由地哽在喉咙,“都是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