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宠妃 作者:于心焉

前世,她曾是宠冠六宫的齐贵妃,一朝被废为庶人后,连蝼蚁不如,原以为能够帮助家族荣耀,谁知到头来却换得灭门之灾。

重来一世,被迫入宫,她不再争,不再抢,低着头做人,只愿当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冷妃,虽不能光耀门楣,但至少可保得全家周全。谁知道这点小小的要求,皇帝都不让她如愿。

罢了,既然造化弄人,福祸躲不过,这一世,她誓要护得全家平安,面对着前世设计于她的人,她定要先下手为强!


一句话介绍:一个美女不想得宠,皇帝偏不满足她这个愿望的故事!


入坑提示:
1、本文属于三无产品:无智商、无逻辑、无文笔!慎入!
2、虽然是宫庭文,因为智商太低,所以基本没有宫斗的存在,就是一小白文而已!
3、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虐,我计划中反正没有打算虐!
4、不喜欢请点右上角“×”,谢绝人参公鸡!
5、感谢归来图铺青灯大人制作的封面!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齐玉湮 ┃ 配角:李璟、钟毓、潘莠君

第1章 噩耗

大轩永嘉十三年三月初二。

皇宫西隅一偏僻之处,有一处破败的宫殿,斑驳的宫门之上,“兰芜宫”三个大字依稀可见。

只听“吱呀”一声响动,宫门缓缓地打开来。

两个身着褚色衣衫的嬷嬷迈过门槛,从宫里慢慢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嬷嬷回过身,在宫门上利落地上了锁。然后转过身来,摇了摇头,说道:“刘嬷嬷,你看这主子,今天又没吃什么东西呢!这样下去,身子怕是迟早会拖垮吧?”

那刘嬷嬷面上似乎也有些不忍,说道:“哎,她以前被皇上捧在手心里,锦衣玉食供着。现在进了冷宫,这粗茶淡饭,哪能吃得下啊?不过,她能有今天,也是她自找的。张嬷嬷,咱们还是别操那份闲心了!”

张嬷嬷看了看四周,靠在刘嬷嬷耳边,低声说道:“跟这主子接触了这么些日子,我看她不像做那种事的人啊!”

刘嬷嬷挥了挥手,说道:“像不像又怎么样?她可是被皇上亲自抓奸在床的,这还能有假?”说着刘嬷嬷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回过脸对着张嬷嬷小声音地说道:“那奸夫被皇上当场赐死,可对这位主子,皇上念着往日的情分,始终下不了狠心,就把她关在这里!想想都快一年了,皇上也该把她忘得差不多了吧。我看她现在这样,只是吊着一口气而已,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张嬷嬷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了,那么如花似玉的一个人儿…”

两人一边闲话着,一边向前走去。

两位嬷嬷的话,顺着风,依稀传了宫墙里面。

此时,一位身着月白上衫、暗紫千纹裙,披着一件靓蓝披风的女子正呆呆立在院内。一张绝美而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那两人此时谈论的,是与她无关之人。

忽然,几声春燕清脆的啼叫声,将女子惊醒。她仰起脸,看见两只春燕欢快地从自己头顶飞过。

她怔了半晌,脸上慢慢漾出一个笑容,“是春天已经来了吗?”她喃喃自语道。

一阵风轻轻拂过,将宫墙外的桃树上的桃花吹得颤了起来。几片桃花花瓣随着风儿轻轻飞舞,飘进了宫墙来,掉落在女子的脸上,给那苍白的脸上平添的几分娇媚的颜色,更显得女子的容貌明艳动人。

春天果然已经来了。可它的脚步似乎只停留在兰芜宫外。而这宫里,依然是萧肃一片。

女子仰头望了半晌,终于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准备往殿内走去。

正在这时,只听“哗啦”一阵响动。

这是兰芜宫宫门上的锁被打开的声音。

接着便听见“吱呀”一声。兰芜宫的两扇大门被人推了开来。

女子眉头轻蹙。她知道,这应该是来外人了。刚开始听到开锁的声音,她还以为是两位嬷嬷回来了,但听到宫门被推了开来,她便知道不是她们。平时嬷嬷都是把门打开一条缝,可供出入便是,不会将门打开。这宫门沉重,推起来可不易。

“齐贵妃!别来无恙啊!”一个女子娇柔的声音乍然响了起来。

被人唤作齐贵妃的女子身体一震,然后慢慢转过身来,望着来人。

只见一位身着红色织金衫裙的女子,此时正领着十来个宫女太监站在自己面前。

她淡淡一笑,说道:“潘德妃可真健忘,玉湮是有罪之人,贵妃的名号早已被皇上褫夺,这世上早无齐贵妃了!”

听了齐玉湮的话,潘莠君脸上却是笑容不减。她一边向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一边向齐玉湮走过去。

看到潘莠君的眼色,两个太监赶紧回过身,将兰芜宫的宫门推拢关了起来。

看到宫门被关,齐玉湮心中一凛,冷声问道:“不知潘德妃今日怎么得闲到我这冷宫来?你来这冷宫,很不吉利呢,潘德妃也不知忌讳一下吗?”

“哈哈,我有什么好忌讳的!”潘莠君大笑道:“你不知道皇上现在有多宠我,比你当年有过之而不及!我还怕什么忌讳?”

听了潘莠君的话,齐玉湮一怔,继尔心里猛然一阵闷痛。他果然还是将自己放下了?

可她的脸上却丝毫不改颜色,依然淡笑说道:“如此甚好,恭喜潘德妃圣宠正浓。”

“齐玉湮,你可知道,你以前住的灵玉宫,现在已经荒废了,杂草丛生,破败不堪!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皇上觉得那个地方太肮脏了,那里是他一生的耻辱!”接着潘莠君又得意洋洋地说道:“你又可知,我现在所住的宫殿叫什么?告诉你,叫做惜秀宫。齐玉湮,从这个名字,便可见皇上现在对我的心意如何了?”

“潘莠君,你今天到这南芜宫来,难道就是来向我这个被废的贵妃炫耀你现在有多得宠吗?”齐玉湮冷冷笑道:“你这么做,还有什么意思呢?不管你得宠还是不得宠,现在已经与我无关了。”

“哟!别生气嘛,齐玉湮。我今天来,是向你传信的。”潘莠君笑着说道。

“传信?传什么信?”齐玉湮疑惑地问道。

“大轩现在正在和稽国交战,你听说了没有?”潘莠君问道。

“我一个关在冷宫的废妃,哪能知道那么多呢?”齐玉湮冷冷说道。

“可是,这是偏偏和你有关!”潘莠君笑道。

“和我有关?”齐玉湮一惊,诧异地问道:“和我能有什么关系?”

“你父亲,镇远大将军齐致辉奉命出征,结果却误入敌军圈套,全军覆没,你父亲也战死了!”潘莠君的脸上浮出一个残忍的笑意。

齐玉湮听到这个消息,浑身一颤:“我父亲,他…他战死了?”她一脸的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这个消息。父亲骁勇善战,怎么可能会战败身死?

“这还不算呢!”潘莠君面带微笑,缓缓说道:“你哥哥齐恕投敌叛变,皇上一怒之下,将你母亲、弟弟、嫂子和你那两个侄儿侄女全部斩首示众。”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情非常好。她知道,自己的话,就像一把钝刀子,正慢慢地将齐玉湮一刀一刀的凌迟。

“不可能!”果然,齐玉湮听到这一消息,顿时崩溃,尖声叫道:“我哥哥不会背叛大轩的!皇上也不会那么狠心杀掉我齐家满门的!”

“哎呀,怎么不会啊?”潘莠君笑道:“就是你父亲吃了败仗,现在皇上已经御驾亲征,上了前线。不过皇上出征,便一举得胜。我刚刚得到消息,你哥哥齐恕已经被皇上一箭穿心,射死在了阵前。”

“不会的!”齐玉湮眼泪横飞,大声叫道:“皇上不会那么狠心的!他都可以放过我,怎么不能放过我的家人?”

听到这里,潘莠君眸色一深,冷声说道:“齐玉湮啊齐玉湮,你齐家之所以会有今天这结果,全拜你所赐。”

齐玉湮一愣,抬起泪眼,问道:“潘莠君,此话怎讲?”

潘莠君缓缓说道:“齐玉湮,自从永嘉七年你入宫以来,百般得宠,你齐家也跟着鸡犬升天。你父兄仗着你得宠,在朝里目中无人,百官早你对父兄看不顺眼了。所以,你们齐家出了事,根本没人帮啊,到最后,便落得个灭门之祸。”

齐玉湮一听,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对着潘莠君质问道:“我父亲战死,我兄长投敌,是不是你们潘家设的计?”

潘莠君冷颜立住,却并未说话。

齐玉湮接着说道:“我父亲从小便跟祖父学着领军治军,且上阵杀敌多年,不可能轻易便全军覆没。你父亲兵部尚书潘原对我父亲手中的军权早已垂涎三尽,定是你潘家的人在军中作梗,害我父亲战死,再逼迫我兄长投敌!”

潘莠君哈哈一笑,说道:“齐玉湮,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吧!不错,你父亲战败一事,确实是我父亲安排,不仅在你父亲出发前,留下了他麾下最得力的骠骑团,而且故意拖延军粮和武器的供应,使大军无法补给,再将你父亲的行踪透露给稽国,借稽国的手,将你父亲的亲军一网打尽!”

“至于你兄长齐恕,更好收拾。他战败被俘后,我们便叫人告诉他,因为齐家战败一事,皇上一气之下,将你母亲、嫂子和一对侄儿杀掉祭旗。你兄长听后,当场便降了稽国,并主动要求上阵与大轩为敌。”

说到这里,潘莠君一笑:“你兄长到死都不知道,其实是他降了稽国之后,皇上迫于满朝文武的压力,才下令杀掉你们齐家满门的。遗憾啊,没能让他在临死之前知道,是自己亲手害死自己的母亲、弟弟、妻子和儿女的。”潘莠君面上露出遗憾之色。

“啊!”齐玉湮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大叫起来:“潘莠君,你这个毒妇,你们潘家的人为何如此歹毒!今日你害我齐家,他日你潘家一门必定不得好死!”

“啪!”潘莠君伸出手,一记耳光便狠狠打在齐玉湮脸上。

一记耳光袭过,齐玉湮整个人都懵了。她作为家中独女,从小倍受宠爱,从没有被人打过耳光。进了宫又深受李璟宠爱,更无人敢动他一下。哪怕李璟对她断情废黜之时,也只叫人将她关进兰芜宫,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而现在,潘莠君狠狠地给了她一下,她的脸颊顿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所有疼爱她的人,现在都已经离她而去了。所以,现在的她,只能任人凌.辱了。

第2章 身死

看着齐玉湮捂着脸,一脸怨毒地望着自己,潘莠君指着她大声斥道:“齐玉湮,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深受圣宠的齐贵妃吗?你现在尚且不如一只蝼蚁,我现在要你死便死!”

齐玉湮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大声说道:“潘莠君,你们潘家害我满门,我齐玉湮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我要你们潘家一个个也不得好死!”

听了齐玉湮的话,潘莠君怒从心起:“来人!将这个泼妇的嗓子给我毒哑了!”

“是!”两个太监得了令,便向齐玉湮走了过来。

齐玉湮看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慢慢靠近自己,她大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对不起了,齐贵妃!”两个太监走上前,分别抓住齐玉湮的双手,将她仰面按在地上。

齐玉湮被按倒在地,双手在空中一阵乱抓,双脚用力地蹬着,不停地挣扎着。奈何很快被两个太监压得死死的,根本无计可施,只好嘴里不停咒骂着潘莠君:“潘莠君,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你们潘家的人,都不得好死!终有一天,你潘家的下场,会比我齐家还要惨!”

“动作快点!”潘莠君恶狠狠地说道。

“是。”一个宫女赶紧走到齐玉湮身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将瓶上的塞子拨掉,然后蹲下.身子,将瓶口凑到齐玉湮的嘴边。

齐玉湮看到宫女将瓷瓶拿到自己的嘴角,知道这瓶中装的定是毒.药,便将嘴闭得死死的,不停晃动着脑袋。那宫女伸出一只手,捏着齐玉湮的下巴,可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将药倒进齐玉湮的嘴里。

看到这里,潘莠君在一旁边恨恨说道:“都是些蠢货!你们两个也上去!”她对着自己身边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呶了呶嘴。

这两人会意,对潘莠君行了一礼便走了过去。

那太监走上前,用手将齐玉湮的头紧紧扶住,不让她的头乱动。另一个宫女用手捏住齐玉湮的鼻子,让她不能呼吸。

齐玉湮憋了一会儿气,终于受不住,将嘴张了开来,那拿药瓶的宫女趁势将瓶里的药水倒进了齐玉湮的嘴里。

很快,一阵火灼般的感觉便在齐玉湮嘴里燃烧起来,让人疼痛难忍。片刻间,她便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宫女和太监看大功告成,便把齐玉湮放开。只见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脸上已经全是泪水。可她似乎没有一丝求饶的意思,反而睁着血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潘莠君。

潘莠君看着齐玉湮的眼睛,心里一瘆,忙叫道:“把她的眼睛也给我剜掉!”

旁边的宫女和太监听了一愣,却并没有动手。

“听到没有!”潘莠君指着齐玉湮大声叫道:“把这个贱人的眼睛也给剜出来!”

“是!”那几个太监和宫女又走上前去。

几个宫女太监将齐玉湮按住,一个太监将她的头扶住,一个太监从身上抽出短刀,向齐玉湮眼睛上剜去。

“呜!”当刀尖碰触到齐玉湮眼睛的那一刻,冰凉的触感从眼皮上直达齐玉湮的心底,接着一阵钻心般的疼痛便遍了她的全身,她颤抖着,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齐玉湮只感觉到浑身一凉,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湿透了,接着便幽幽醒了过来,但眼前已是漆黑一片,双眼的疼痛依然钻心。她站起身来,便感觉到有水滴从自己湿漉漉的衣衫上落下来。

“齐玉湮,现在口不能言,目不能视,感觉如何啊?”潘莠君含笑的声音在耳畔传了过来。

齐玉湮想哭,但眼睛里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因为,她已经没有了眼睛。

“你终于也有今天!”潘莠君恨恨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一天,我盼了好久啊!当年,你一人独得皇上专宠时,不知道有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齐玉湮,你知道宠极必衰吗?就因为你当年太得宠,所以,你和你全家都落得这样的下场!”

听着齐玉湮“呜呜”叫喊声,潘莠君走到齐玉湮的身边,对她说道:“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跟你说呢?怕你太伤心承受不了,一直都不敢跟你说。不过,你现在都这样了,还是跟你说吧,反正你是他母亲,你也应该知道他的事情。”

听了潘莠君的话,齐玉湮一愣,心里立刻便想到了暄儿。暄儿出了什么事吗?她心一紧,暄儿可是李璟的亲生儿子,他不会对自己儿子也下手吧?

“唉!”潘莠君叹了一口气,说道:“暄儿坏就坏在有你这个母亲,自从你被关进冷宫后,他天天吵着要找你,皇上早就不待见他了。这不,趁皇上御驾亲征出了宫,他便想方设法要到冷宫来找你,我们啊,拦都拦不住啊!这不,就在今天我来兰芜宫前,他已经掉到湖里淹死了!他才四岁呢,真是可怜啊!”

“呜!”齐玉湮听到这里,心痛如绞,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惨叫。暄儿,可怜的暄儿,就这么没了?她此时只觉得万念俱灰,连支撑她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已经没有了。

“对了,你儿子是我亲眼看见他沉下去的!”潘莠君说道:“你知道,他当时有多害怕,大声叫道父皇,母妃!可惜啊,没有人救得了他啊!要怪,就怪他投错了胎,当了你齐玉湮的儿子。”

此时,齐玉湮心痛到了极点。潘莠君居然连暄儿落水之后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说明当时她在场,可她竟然没有救暄儿,又或者,暄儿根本就是被潘莠君杀死的!

想到这里,齐玉湮浑身一颤,她心里恨极了潘莠君。她用耳朵辨别着潘莠君声音的方向,然后冲上去,一把将她按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压着她,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心里暗暗念道:潘莠君,你害死了暄儿,我要给暄儿报仇,我要给我齐家满门报仇!

她的手上越来越用力,听着潘莠君在自己手下发出嘶哑的叫声。

周围的太监宫女看见潘莠君被齐玉湮压着掐,心里大惊,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把齐玉湮的手掰开,将她从潘莠君身上拉了起来,才将潘莠君救了出来。

齐玉湮被拉走后,潘莠君感觉身体一松,咳嗽了几声,然后哑着嗓子大叫道:“把这贱人的两只手给我砍下来!”

齐玉湮此时已经完全疯狂了,虽有太监宫女拉着她,她还是不顾一切地向潘莠君扑去。

有人将她抓了起来,将她按在地上。又有人将她的两只手向前拉了出来,用脚踩住。

随着两下剧痛,她感觉到两只手已经离自己而去,只是此时,她已感觉不到疼痛。

潘莠君走上前,将那对曾经如同玉葱般娇嫩的手踩在脚下,咬着牙说道:“以前你得宠之时,我记得皇上亲吻过这双手呢。就不知皇上若看到这手现在这般下场,会作何感想?”

众人已将齐玉湮放开,她呆呆地趴在地上,整个人似乎已经呆了。

父母死了,兄弟死了,侄儿死了,连暄儿,也没了,天地间,只留下她齐玉湮一人了!生,还有何可恋?死,又有何所惧?

她知道,自己今生今世是报不了仇了,现在自己真的就如同一只蝼蚁一般,任凭潘莠君捏死。

她身体猛然颤抖起来。不!就算是死,她也不要死在潘莠君这毒妇手里。

想到这里,她忍着全身的剧痛,呆呆地站了起来。

在冷宫生活了这么久,晚上没有灯点,她早已练就了闭着眼睛在这宫里穿行的本领。她走了几步,辨别了一下方位,然后,向着北方,用尽全身力气冲了过去。

一阵让人晕眩地疼痛从头上剧烈地传了过来,粘乎乎的液体从她额头流了下来,紧接着她便听见了宫女的尖叫声。

齐玉湮努力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现在终于解脱了。她终于可以去见父母,兄长,弟弟,当然还有她最最爱的暄儿。

暄儿,不要怕,母妃来了,以后无论你在哪里,都会有母妃保护你的。

突然,一张年青男子英俊的面庞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他,正对着她温润的笑着,一如当年初见之时。

她心猛然一疼。

李璟,这就是我爱你的代价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永远不要爱上你!

她的整个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鲜红的血从她的头上涌出,染红了身下的青石。

半晌,一个太监上前大着胆子上前查看了一番,然后走到潘莠儿面前,说道:“德妃娘娘,她…她已经断气了。”

潘莠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地上那个血肉模糊,残缺不全的身体,她用手捂了捂鼻,说道:“把她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

“德妃娘娘,如果皇上回来问起她,我们应该怎么说啊?”一个宫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潘莠君撇了撇嘴,冷哼一声说道:“一个背着皇上偷人的废妃,一个败臣之女、叛臣之妹,皇上还会惦记着她吗?跟内庭报时,就说她病死了就成了。”

“是!”

“是!”

众人纷纷应道。

潘莠君转身离去的瞬间,最后看了一眼齐玉湮,这个曾让整个永嘉帝的后宫守了六年活寡的女人,终于死在了自己面前。如今她满脸是血污地躺在地上,原本的花容月貎只胜下令人作呕的血腥。她心里其名的一闷,赶紧离开了兰芜宫。

第3章 重生

“湮儿!湮儿!”

朦朦胧胧间,齐玉湮仿佛听见了母亲的呼唤。她眼眶一热,眼泪便掉了下来。

她一怔。眼睛不是已经被潘莠君挖了吗?怎么还会有眼泪?难道人死之后,失去的东西便回来了吗?她动了动手指,明显感觉到双手有触感。真好,手也回来了。

这时,一双温暖的手将她的手紧紧抓住,一个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湮儿,你终于醒了?”

这是娘亲的声音,这也是娘亲的手。

可人死了,怎么手还是热的。

齐玉湮轻轻地睁开眼睛,一眼便看见坐在自己榻边的陆氏。

看见齐玉湮醒了过来,陆氏赶紧抹了眼泪,笑着说道:“湮儿,你可醒了。你可知道,你差点吓死娘亲了。”

齐玉湮感觉窗外阳光明媚,丝毫没有想像中阴曹地府的阴气。她怔了怔,问道:“娘亲,这地府怎么跟人间一样啊?”

陆氏听见齐玉湮的话,愣了一下,然后啐道:“湮儿,胡说些什么呀?这还有一个多月便过年了,可不许乱说话!”

听了陆氏的话,齐玉湮眼睛蓦地瞪得老大:“娘亲,你不是说,我…我还活着吧?”

陆氏呆呆地望了女儿片刻,伸出手来,在女儿额上摸了摸,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想了想,又说道:“看来得找个日子去万佛寺烧个香拜个佛,求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