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 作者:余姗姗

【文案】

暗恋,明恋,三角恋。
超乎想象的好,超乎想象的坏,超乎想象的心痒难耐。
——80后女孩儿和70后男人的故事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阴月月,丰铭,单町 ┃ 配角: ┃ 其它:


楔子

尝试各种口味的开杯乐和喜之郎果冻。
在着迷于红色警戒的时候,被刚刚问世的文字式网游吸引,迎来网游时代。
拥有了第一部手机,将所有朋友甚至是敌人的电话存了进去。
装蒜,装水仙,装超然,迷恋装门门主小龙女,向往有个男孩儿能像杨过一样疯狂的爱着自己。

没事就唱K,见识滚石、Banana,各种迪厅。
在喜欢的人面前,要不就装深沉,要不就拿话噎人。
不会记账,也拒绝记账,那是老土落伍大妈级别的专利。
颓废、放纵、无所谓的态度,即使心里慌乱如麻,表面也能镇定自若。

课本里永远塞着记不住名字的漫画、小说,就图个刺激、过瘾。
叛逆,父母说的道理,即便是对的,也要反其道而行。
整天无所事事,也要撑过十二点再睡,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埋首功课,埋首时,尤其擅长三心二意,逐渐练就了发散式思维。

期待被人夸奖“聪明”、“机灵”、“漂亮”,永远不懂掩饰锋芒。
朋友就像飞流的瀑布,一波来,一波去,能留下的都是烈士。
从愤世嫉俗开始变得淡定从容,得过且过,后来幡然醒悟,已经变成了社会里的一份子,什么性格、独特、不拘一格,都是想象。

上学抵触学习,毕业抵触找工作,找工作抵触当个实习生,转正后抵触工资太低廉,拿工资了又抵触月光族的诱惑力,最终投降,沉沦物质享受,为买个大房子装下所有败家品而奋斗。
结婚、生子,父母开始在耳边唠叨了,可找什么样的人结婚、生子,却是自己要面对的问题,“随缘”也成了嘴边最常说的敷衍。
离婚、再婚,朋友们已经先走了一步,在二婚的道路上等你,可你连个对象也没有。
丁克、不婚主义、柏拉图、单亲恋、黄昏恋、第三者插足,各种公式涌入生活,应接不暇,措手不及的我们,却还能麻木不仁、满不在乎的接纳,一浪接一浪,叠罗汉似得将各种矛盾和无奈累计升华,直到爆发的那日。

——这就是我们对青春的挥霍,八零后。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

 


Chapter 01

“我跟你说,第一次坐飞机肯定耳朵疼,你要是难受就嚼一块儿口香糖。”褚未央从她的坠珠小化妆包里掏出一片绿箭递给阴月月。
阴月月默默的嚼着:“谢谢。”
褚未央的化妆包是她们一起在中友看上的,打完折两百多,阴月月知道要是自己买了,一定挖心裂肺的疼,没想到褚未央二话不说就买了,又拉着她跑到当代兑换了一百美金,买了一条据说北京只有一家专柜销售的进口牛仔裤,全年级只有一个女生穿,褚未央第一眼就喜欢,问了牌子就约了阴月月血拼,满载而归。
靠着椅背,一股恶臭窜进了鼻腔,口香糖也变了味儿。
褚未央捏着鼻子,小声问:“你放的?”
阴月月极其淡定,斜了她一眼:“这么臭,没准吃的是韭菜陷饺子,咱中午吃的肯德基。”
褚未央表示赞同,瞄了后座的黑胖子一眼,又小声问她:“后面那个男生是咱们年级最脏最恶心的那个,没准就是他干的。”
阴月月没言语,笑着别开脸。

“哎我说,你到底为什么报名去加拿大啊?”一会儿后,褚未央没话找话。
“那你呢?”
“我?我初中是在美国念的,高中不出国不就走下坡路了?学校交换学生,不报名的才是傻子,何况学费又便宜,念一年,十万……”
看着褚未央掰着手指头数好处,阴月月没了说话的欲望,羡慕褚未央的家世背景足以支撑她的大言不惭,嫉妒褚未央引此为荣的自豪和骄傲,还有可笑。
“你呢,你到底为什么去加拿大?”
褚未央不死心,刨根问底,让阴月月突然想起褚未央的三句名言:一,没钱,那还有谈恋爱的资本么?二、我不要的东西就送人,有的是人抢。三、他们只是看上我的外表,我家的钱,一转眼就和同班的骚货开房。
想到这儿,阴月月道:“不为什么,为了自己从没出过国,新鲜。”
“放心吧,出了国你就跟着我混,要不就你那么差的英语,准迷路!”褚未央喝了一口橙汁,又道:“话说回来,学校怎么找的是加行班机啊,真不如民航的。”

没理会褚未央的碎碎念,阴月月开始在心里自问自答。
出国为了什么?
她闭上眼,脑中出浮现一个男人的脸,他对自己笑:“你青春期到了吧。”
她当时回了什么?
“你的青春期已经过眼云烟了吧?”
有人说,暗恋很可悲,是一种自我摧残,虐心式的慢性自杀。
其实,暗恋让每个人找到了自我,是长大的必经过程,是属于一个人的幸福。

褚未央真是个乌鸦嘴。
来到加拿大的第一个星期,还没倒过时差的阴月月就迷了路。
值得一提的是,她是自愿迷的路。
下了课,才三点,褚未央和新交的男朋友看《惊声尖叫III》去了,阴月月独自走到车站,心不在焉的上了公车,她以为是直达寄宿家庭的那辆,可坐到了一半才发现周围的景色被人换了。
阴月月预感到,她上错车了。
后排油头粉面的华裔男生和两个外国男孩儿一阵笑闹,说的是英文,阴月月一句都听不懂,直到华裔男生拍了拍阴月月的肩膀,问她去那儿。
这回他说的是粤语,阴月月还是听不懂,对他笑笑,随手拉了绳,准备下车。
下了车,整个人都蒙了,站在热闹的大街上,眼见着一水儿的白皮配着各种发色的外国人走过,一拍脑门,阴月月意识到自己才是外国人,而且还是个哑巴。
摸兜,没带地址,摸包,没带钱。
拦住一个看似面善的老太太比手画脚,对方一伸手比了个数字,意思是要钱。
阴月月扭脸就走,昂头挺胸,用行动对落井下石的贪财行为表示唾弃。

晚上七点五十,仍在这条街徘徊的阴月月逛完了音像店,来到对街的蛋糕房门口蹲点。
八点到了,蛋糕店伙计拿出一个纸箱子放在门口,里面装着卖剩下的面包,八点以后免费送。
几个黑人拿了几个,几个华人拿了几个,阴月月走过去,连箱子一起端走,拔腿狂奔。
跑了老远,喘了老久,吃着面包,口渴至极。
阴月月发现巷子里有一家写着中国字的杂货店前,心花怒放。
那几个繁体字,她认识,“熊貓大嬸”。
杂货店老板一口标准的粤语,比说英语还让阴月月发愁,对同是国人却不能沟通的悲剧现实表示无奈,却又不甘心妥协。
她努力和老板一阵比手画脚后,唯一的感受是,老板已经当地人同化,对她投去了轻蔑的目光。

人一旦迷了路,绝处逢生就能体现现实意义,可惜,人常迷路,绝处逢生也时常灭绝。
和同种族人类的沟通宣告失败,阴月月闭着眼站在杂货店门口,墨数三下,开始打转,一边转一边数数,打算数到第三十下就站住脚睁眼,看到哪个方向就往哪儿走,就算撞了墙也是种人生经历。
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
她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睁开眼,一片的五颜六色,半天看不清人,头顶上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那你又怎么在这儿?”不敢置信且不加思索的开了口,阴月月仰头看着他,开始发傻,开始自我怀疑,开始做心理建设。

阴月月面前的男人叫单町,成年男人,二十三岁,有钱,家里有钱,没女人,刚分手,脾气好,尤其对阴月月好。
认识单町的时候,阴月月上小学三年级,正在迷《圣斗士》,电视里也正在热播神斗士系列。神斗士生存在冰天雪地里,信奉但丁。于是,阴月月疯狂的迷上了单町,直到神斗士败给了圣斗士,单町的神话也在她心里悄悄破灭。
她一直没好意思对单町说,她对他的态度转变全是因为神斗士的战败。那时候,“淡定”这个词还没开始流行,所以阴月月对单町的死灰复燃也没有开始。
再后来,不能空缺一时半刻的少女心又被另一个神话冲击了——单町最好的哥们儿。
阴月月开始积极的巴结单町,询问他有关好哥们儿的喜好、事迹、抱负。
不知不觉成了过去式的单町也一五一十的和阴月月分享,直到他和好哥们儿先后来了加拿大念大学兼考研。

“小丫头,你真的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单町有一双特别好看的眼睛,黑而深邃,半含笑意的时候尤其迷人。
现在,他正看着阴月月。
望着高了自己一个头的单町,阴月月首次感到了绝处逢生。在她的观念里,真正的朋友分两种,一种是在她最落魄潦倒的时候可以充当垃圾桶和手电筒的,还有一种是在她最意气风发得意忘形的时候拿冷水将她泼醒的。
单町,两者全占了。
为了炫耀自己有个真正的朋友,阴月月对单町干过两件只有朋友之间能干的事儿,有关细节,以后再说。
眼下,阴月月一阵激动,但脸上纹丝不动,后来人们管这个叫装B。
她说:“来了一周了,今天两条腿闲的没事干,带着我到处逛。”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单町看了眼手表,拉着阴月月的手往巷子外走。

“住哪儿?”
“你猜?”
“地址呢?”
“没带。”
单町停下脚,一脸好笑的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阴月月:“迷路了,没带地址,没带钱,绝望的原地打转,希望能看到曙光,没想到一睁眼,真的看到了救赎主。”
单町全说中了,简直可以去看相了。
阴月月不得不承认,单町很了解她,但是她仍想装,眯着眼扬起下巴,说道:“那你有本事找到我住的地方么?连我自己也找不到。你有办法在不对我的寄宿家庭说我迷路的前提下,为我编造一个合理的晚归理由么?反正我是无话可说,也不会说。”
单町无奈的冲天笑了,然后对阴月月翻了个白眼,拉着她继续走。

单町很快就找到了阴月月的寄宿家庭地址,先给当地有关部门打了电话,打听到这批中国交换学生的学校联系方式,又找到了跟队一起来的中国老师。简单、利落,单町做起来毫不拖泥带水,可看在阴月月眼里,这是一连串她知道公式却解答不出的难题,就像打急救电话却一时想不起是110还是119的那种心情,空落落的。
坐在单町的二手车里,阴月月东摸西摸,品头论足:“不错,加拿大的车就是便宜,二手的都能整个八成新。”
“你爸那辆欧宝也不错,不过我是买不起。”单町熟练地拐了个弯儿,稳稳当当的停在一所外国式居家别墅前。
阴月月伸头一看,到了。
转头又道:“得了吧,从你嘴里说出来这话真够变味儿的,你家不是挺有钱的么?欧宝,你爸给你买几十辆组建个车队都没问题吧?”
“钱,还是自己赚的带劲儿,生猛,刺激。”单町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点了一下阴月月的太阳穴:“到了,走吧。”
一起下了车,按了门铃,寄宿家庭的女主人Mrs. Gi开了门,一打照面就“噼里啪啦”的用英文轰炸,让阴月月在困惑无语之际,也庆幸自己得到了语言不通的附加价值。
Mr. Gi先生也走了出来,对他们笑,因为在他眼里,阴月月不懂英语,所以她的朋友也不懂,只能用笑容打发。
而在阴月月眼里,Gi一家的眼神和那个杂货店老板的如出一辙。
单町向Gi家解释了原因,解释的内容阴月月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她只是注意到站在Mr. Gi先生身后的中国女孩儿。

那女孩儿很亮眼。
金发,染的,掉了一半颜色。
小矮个,和阴月月一样,但女孩儿的皮肤很白,白里透红。
瘦,骨感的瘦,是好多男孩子最喜欢的身板,更何况,她身上的衣服很时髦,手上的带了七八条颜色夸张的手串,为她的青春洋溢加了分。
她叫Kinki,香港籍,今天到达的加拿大,和下了学没有按时回家的阴月月失之交臂。
迟来的见面,措手不及。

两个女人做朋友,以绿叶的姿态,暗藏红花的心机。
但是这个道理是身为女孩儿的她们不懂的,所以第一次见面,是阴月月以绿叶的姿态凸显了Kinki红花的心机。
好奇、羡慕、攀比、不悦,悄然而生。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无话可说:

撒花~~~~~~~~~~~~

 


Chapter 02

单町的车走远了。
看着车屁股上的两盏灯,阴月月想到单町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试一个男人可以用女人,但在你有十足把握前,别把自己逼近死胡同。”
单町真是个称职的朋友,把她看透了,还能对她好。
这几年,单町的行为在某些方面成功引导了阴月月的价值观,尤其是女人对男人的。
阴月月暗恋一个男人,情窦初开了七年,始终没有采取实质行动,因为没有把握,也因为对自己不满意和对对方的不确定。
她怯懦,怕承担被拒绝的后果,尽管她有单町这样一个军事。
单町曾给阴月月下定义:“高傲的胆小鬼。”
阴月月反击:“自以为是的评论家。”
单町“啧啧”有声的摇头:“只有试过的人才有资格对没试过的人评论。”

进了屋,Gi夫妇向阴月月简单介绍了Kinki,和她妈。然后Kinki母女就在阴月月的单间里坐下,Kinki负责看和笑,她妈负责和月月攀谈。
一天之内,阴月月又一次体会到语言差异带来的无奈压力,粤语,还是听不懂,费劲儿的沟通,不能通用的文字,难怪老祖宗要划分五十六个民族。
半个小时后,阴月月从Kinki妈妈的嘴里大致了解了情况,总结如下:Kinki,单亲女孩儿,十四岁,初二,初中完了升高中,长期寄宿,妈妈两天后走。
也就是说,她将和这个看上去像十七岁的亮眼女孩儿相处一年,不仅要学英语,还要普及粤语。
阴月月一拍脑门儿,当着Kinki母女的面调小暖气,脱掉皮靴,换上拖鞋,然后又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回头问道:“那她会说普通话么?”
Kinki:“会。”
阴月月惊喜的看着她:“那你中文名字叫什么?”
Kinki说了三个字,阴月月有听没懂,煞有其事的点头装懂,回过身去,再次无奈。
只会说一点,等于不会。

有人说,音乐和美食不分国籍,不分语言。
想到这,阴月月掏出同学的《梅花三弄》CD走到客厅放进播放机里。
姜育恒的声音响起了:“梅花一弄断人肠……”
Kinki说:“这片子香港早就不播了。”
又一拍脑门,阴月月还没说话,Gi太太“当当当”的从二楼冲下来,使劲儿对着阴月月笑,说了一串话。
阴月月也傻笑,Kinki解释道:“她在夸这首歌。”然后走到一架陈旧的钢琴边,将刚才的音乐弹了一小段,赢来Gi太太惊艳的目光。
那一瞬间,阴月月对Kinki的认识得到了升华,直到她们一起到Kinki的房间参观,又看到了梳妆台上一整排的资生堂和角落里的卫生棉条。
阴月月彻底无语了,被羡慕和崇拜冲昏了头脑。
程序复杂的护肤品和卫生棉条,在阴月月心里是一样的神秘,始终能让她保持跃跃欲试却又始终跨不出第一步的神圣心理,此刻,都被Kinki轻而易举的实现了。
阴月月脑中再度浮现褚未央的两句话:一、“处女可不能用棉条,会破的。”二、“咱们该护肤了,否则会老的。”
可想而知,阴月月对Kinki的认识得到了第二次升华。

第三次升华,是这时冲进来的Gi家的小孩儿引起的。
那个看上去贼有心眼儿的五岁小女孩儿拿着一个伪装成CD机模样的玩具,兴高采烈的对Kinki说着致谢词,她身后跟着Gi先生,手里拿着两瓶Kinki妈妈送的红酒。
这就是有家长的好处,礼数到了,面子到了。
相比之下,阴月月刚来的第一天,送了Gi太太几个景泰蓝手镯,又送了Gi先生两个象牙摆设,当然,那都是在秀水街砍价回来的。
Gi夫妇对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并且招待了一顿丰富的面条感谢她。阴月月很费劲儿的才能他们的谈话里听懂一句:“中国食物就是面条和米饭。”
阴月月表现的很淡定,淡定之余也不得不承认在过去十六年的岁月里,她吃的最多的就是米饭炒菜和各种面食。
由此可见,中外在食物的细节理解上缺少共鸣。
且,送礼不在好,关键是投其所好。

离开了Kinki的房间,阴月月在一楼客人房共用的浴室洗了个战斗澡,回屋拿起在超市买的小护士往脸上擦,最后掏出单词书开始看,竟然看到了半夜两点钟。
这次她第一次这么用功,中考的时候也没这个狠劲儿,可能是被“会说英语”的各种人刺激到了。
两点十五分,房顶上又传来了动静,据阴月月推测,那直接体现了Gi夫妇的亲密战况。可叹的是,加拿大式的别墅隔音效果完美呈现了何谓“隔墙有耳”。
关了灯,阴月月终于战胜了时差,呼呼睡了。
第二天一早,可怕震耳的外国歌吵醒了阴月月。
一睁眼,穿着睡袍一脸面无表情的Gi先生正盯着她,手上拿着收音机闹钟,他荣幸的成为了除了阴老爸以外的第二个见过阴月月睡脸的男人。
阴月月被吓的不轻,瞪着眼听他用平直的语调说道:“到时间去学校了。”
然后又看着他像一阵风走了出去,留下了收音机闹钟。

一个小时后,阴月月和Kinki一起坐着Gi先生开的休旅车到了学校,正巧遇到同批交换学生中的几个男生,他们用打量式的目光将Kinki从头扫到尾,又用古怪的眼神将阴月月带过。阴月月拉着Kinki一言不发的从旁边走过,在高中部和初中部的分界线上说了“再见”。
走进学生们每早等待开课大堂饭厅里,阴月月坐到褚未央旁边,一坐下就听褚未央道:“知道么,咱们学校现身了两个华人帅哥!都成年了!”
阴月月很想告诉她“没兴趣知道”,忍了一下,用堆了一脸好奇的嘴脸反问:“是么!是么!有多帅啊!”
阴月月的激动激起了褚未央的演讲欲,很快就转述了昨天放学后的情况,当然,她也是听别的女同学说的。

高大,英俊,有型,有钱,没有女朋友,前一天下午三点,一起站在学校门口,貌似在等人。
然后,全年级最骚包的女生齐萌和三个跟屁虫女友制定了完整的攻破计划——
经过,摔倒,捡书本,道谢,互相认识。
按照齐萌的说法,她一出场,李奥纳多都得缴械投降。
至于进展,齐萌是如愿的和两位帅哥认识了,可过程略有差异。
大概情况是,齐萌经过的时候确实摔倒了,但摔得有点狠,摔倒之余还用钥匙链刮花了帅哥的车子,没顾得上捡书本,道谢也成了道歉,互相认识后顺便用给修车费的借口要了电话,并相约今天早上见面。

说曹操,曹操到。
身高一七三,体重九十五斤的高挑美女齐萌得意非常的走进了饭厅,坐到褚未央身边开始尖叫:“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他们一会儿就要过来了!”
褚未央入戏很快,积极加入讨论,和齐萌一起设定各种台言里的桥段和对白。
然后,两人紧握对方的手一起尖叫。
阴月月默默退下,坐到角落打开出门前Gi递给她的塑胶袋,花生酱鸡蛋三明治、苹果、布丁、巧克力。
这是阴月月连续吃了一周没有米饭和面条的加拿大式午饭。

“啊!”
又听一声尖叫,齐萌式的尖叫,整个饭厅的中国学生都投去了兴奋的目光,只见她捧着刚在当地办理的手机紧张的深呼吸。
褚未央在一旁道:“冷静!冷静!冷静了再接!”
齐萌闭了闭眼,僵着笑比了个“Ok”的手势,接起电话。
“嗯,我是。”
“好啊。”
“你们在哪儿?”
“嗯,我去接你们。”
挂了电话,齐萌自信十足的站起身,扬着下巴对褚未央道:“人到了,这就是咱的魅力!”
阴月月已经猜到是谁了,也猜到这将又是一场玩世不恭的游戏,于是托着下巴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等待齐萌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回归。

等待是漫长的,实况是值回票价的。
当齐萌再度返回饭厅门口时,不慎跌了一跤,被一只衬衫袖子半挽起的手臂撑住,她笑的极美的仰头道歉。
老套的戏码,老套的演绎,却依旧引人入胜。
那手臂的主人也一笑,瞄了一眼饭厅里的少男少女们,对身边穿着T恤的男人小声说话,二人一同看去,目光精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