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雪倾城/妖魅倾城 作者:月如刀
文案:
一个狂风之中被心上人拍死的穿越女,
一个外表极度漂亮而内心非常别扭的狐妖男,
一个波谲云诡、妖魅横生却又如此牵动人心的陌生世界……
月出东山,秋风渐冷,他乡故乡?多情无情?
到头来,
谁眷恋了谁?谁伤害了谁?谁又温暖了谁?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欢喜冤家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软、天绯 ┃ 配角:莫伤离、公子澈、天紫、天骁、天朗、东方连城、东方连锦 ┃ 其它:斑斓、云姜、阿九、参仙、白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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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疑是银河落九天

第一章
疑是银河落九天
寒露才几日,京城的夜风已经凉的彻骨。又逢满月,漫天清辉笼住太子府的高墙深院,让明亮处更明亮,幽暗处也更幽暗。这样的豪门,这样的月夜,不歌舞升平又能干什么呢?所以华灯初上时一场乐舞便在后园灯火通明的水榭里开场,快四更了,还不打算停下来。
月华依依,
秋水泠泠,
长袖拂面,
多情无情?
……
柔柔的调子,分不清是深情还是魅惑,和着腰间环佩和踝上金铃的叮叮当当,不消丝竹便已夺魄勾魂。唱歌的女子在厅前巨大的水晶莲花上舞蹈,赤足,红衣,肌肤胜雪,旋转摇曳间的明艳风神让四面悬挂的宫灯都变得黯淡起来。
太子明辉靠着柔软的白熊皮座椅,三分醉于酒,七分醉于人,两个时辰了,他的目光始终流连在歌舞着的女子身上,目无余色的专注神情让四座相陪的姬妾们吃味不已,但吃味归吃味,却没有人敢公开表达不满,因为那莲花上旋舞的女子不是歌姬也不是优伶,而是太子妃,当朝储君明媒正娶的发妻。
世上如此迷恋自己老婆的男人并不多,这位明辉太子平素的秉性也与“痴情”二字毫不相干,可是近半年来,情况忽然变了,并非太子变了,而是太子妃变了,脱胎换骨,匪夷所思。
明辉太子自己也不明白,三年前嫁给他的那位不苟言笑,满脑子德言工容的相府小姐,怎么就忽然百媚横生起来,娇艳得让人看不懂也看不够了,一举手一投足,一凝眸一裣衽,一蹙眉一浅笑,都是藏不住的万般风情,曾几何时,竟然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歌舞,更是将阖府新欢旧爱都衬成了糟糠……如果皇帝的儿子也知道什么叫糟糠的话。
莫非用了媚术么?明辉太子偶尔也会疑惑,但每每看到那女子,便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了。
如果有什么媚术能让女人做如此的转变,应该向全国推广才是。
天绯站在水畔一株古柏的枝桠上,冷冷俯视着水榭。从月升到月落,长发、袍袖和脸庞都已被秋意浸得冰凉,直到听见那首歌,才忽然笑了,几根手指却已深深嵌入柏树坚硬的枝干里。
……这曲子,她居然唱给别人听呢。
“臭小子……你掐得过瘾么……”吃痛的声音从指尖下的木头里传出来,苍老而郁闷,整棵柏树忽然开始簌簌抖动。
貌似,这棵柏树,在说话。
“闭嘴,少惹我。”恶狠狠抓着树干的手指并没有半分松动,冷冰冰砸下来的几个字与脸上那倾倒众生的微笑形成强烈反差。
“再不把爪子拿开……我……我用针扎死你……”老柏树终于发飙。
见过不是人的,没见过这么不是人的,多半宿了,又是踩又是掐,到头来却连句人话都没有。
长得好看了不起么?
身手卓绝了不起么?
腰上佩了件雪狐王族的玉钩……了……了不起么?
就算是雪狐王族的人,也要懂得敬老尊贤!
树,也是有尊严的!
“要死就死,要打就打,要滚就滚,总之,不许你再踩着我!”老柏树最后通牒。
“……”那人完全无视
“不就是女人跑了么,我站在这几百年了,也看不出女人有什么好,若论细腰长发,还不如对岸的小柳树漂亮。”老柏树迂回着开解。
“……”
“你倒是吱一声啊,我站在这几百年了,好不容易有个活物来跟我说说话,那女人也是雪狐族的吧?”
“……”
“告诉你,女人就是女人,不管是什么变的,也还是女人。我站在这几百年了,什么不清楚,这玉宇琼楼,人间金粉,本就是给女人准备的,她喜欢,你就算气死又有什么用?”
“……”
“受不了了!你要死啊!我站在这几百年了,还头一回看见你这种货,要么就抢那女人回来,要么就滚蛋,踩我一晚上了,你以为你是松鼠么?”
“松鼠……呆在松树上。”修长的手指终于从树干里抽出来,忽又一拳捶在粗糙的树皮上,将耳畔喋喋不休的聒噪捶成半声闷哼。
其实天绯也不知道柏树上会不会有松鼠,只是忽然想打人而已,打了却又更想打,于是从树上跃下来,落地无声,径自走向对面的水榭。
“你不是真想动粗吧?!”老柏树骇然道,“那小子可是要做皇帝的,我站在这几百年了……”
“你很快就不用站在这了,等会里面那个王八蛋被人打死,正好砍了你做棺材……”懒洋洋的声音,转眼已十余丈远。
风骤起,摧开十余扇雕镂精致的朱漆木门,狂肆地灌入水榭,灯烛飘摇,光影荡漾间,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怔怔的看着门外月台上卓然独立的男子。
白衣流霜,长袖回雪,黑发凌乱飞扬,深邃如夜空的眼,微笑着睥睨,摄人心神的优雅与冰冷,眉间火焰似的绯红印记,却炽烈得不可一世,衬着那脸庞,高贵无匹,俊美无筹。
水晶莲花上,太子妃住了歌舞,却并未如他人那样回眸惊艳,赤足踏上柔软的波斯地毯,款款走向正望着门外出神的太子,踝间金铃悦耳,却莫名带了些烦躁。
“你不看,我可就不跳了。”
“看,怎么不看……”明辉太子凝了凝神,笑道,转而又向着门外。“那个,那个你……美人儿,你叫什么?几时进府的?”
金铃声乱了一拍,太子妃低头去看扭到的脚踝,眉弯微蹙。
……
天绯盯着明辉太子那双桃花眼足足三秒钟的时间,才终于确定,这厮口中的“美人儿”,指的是自己。
太子府的“美人儿”如过江之鲫,其间女眷自然占了大多数,但,男人,偶尔,也是有的。
世风如此,做太子的就算不开风气之先,又怎能落于人后?
只是明辉太子想来想去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了个如此绝色的男宠,或者……是底下人帮忙物色的?这阵子全部心思都纠缠在太子妃身上,不免忽略了其他人。可……这样的人品,怎么竟也忽略了呢?
……想是被冷落了太久,才跑来毛遂自荐的吧。
明辉太子的眼神里不自觉的多了些宠溺和怜惜,向着“美人儿”招手:“过来,心肝儿,让孤好好看看你……”
门外的“美人儿”也看着他,眉间火焰似的印记愈发妖红夺目,片刻之后,笑了。
皎洁如冰雪的白色身影蓦地扑面而来,转瞬之间,一只修长的手已扼住明辉太子的咽喉,将他整个人举离地面。
没人看清这个美丽到妖异的白衣男子是怎样出手的,那不是人类该有的速度。
尖叫、哭喊和呼救声四起,乱成了一台让人头疼的戏。侍卫们纷纷拔刀冲上前,近在咫尺时却又硬生生顿住脚步。
因为他们发现,太子殿下的脖颈在人家手里,似乎异常脆弱。

第一章 疑是银河落九天

天绯仰头看了看掌中明黄色锦袍的高贵男人,觉得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忽然变成猪肝色实在难看得很,于是转了头,望向台阶下犹自抚着脚踝的太子妃。
“这就是你看中的人?”
太子妃没有抬头看他,仍旧抚着脚踝,动作漫不经心,象在思考着什么。
“这就是你看中的人?”
同样的问话,语声却渐渐冷厉,扼住别人脖颈的手加了力道,明辉太子的挣扎越来越急,继而又越来越慢,越来越徒劳无功。
“这就是我看中的人。”太子妃终于开口说话。
起身,迎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语声明明柔和圆润,却听不出半丝暖意,“他是我的丈夫,一日是,此生都是,活着,我从一而终,死了,我舍身相随,所以,今日要怎样……随你。”
“舍身相随?”天绯一字字重复,忽然冷笑,右手仍举着已然半死的明辉太子,一步步走下云纹浮雕的白玉石阶,走到太子妃面前,抬起左手,轻轻抚上那张绝美的脸庞, “你打算舍谁的身?自己的……还是……这副漂亮皮囊的?”
太子妃静静的看着他,这男人的语声如此恬淡而温柔,可黒眸深处的暴怒与哀伤,却已到了疯狂的边缘。
倘若再气他,这太子府怕是要夷为平地呢……
“我们多久没见了?”咬咬嘴唇,忽然问。
天绯怔了怔:“三年……怎样……”
“三年?”太子妃怅然一笑,“已经那么久了么?”
指尖掠过他好看的眉梢,将眉宇间凝滞的森冷暴戾之色渐渐熨帖得复杂难言……然后,在满堂惊异眼神的注视下,轻轻环住他的腰身……
“那么久不见,就不肯抱抱我?”脸贴着他的胸膛,呢喃,撒娇的样子一如儿时,感觉到依偎着的身体有些僵硬,才叹了口气,笑了。“天绯的怀抱,还那么暖……”
“啪嗒。”
太子殿下掉在地上的声音,侍卫们愣怔了片刻才总算记起自己的职责,两个人冲过去搀起已然失去知觉的明辉太子,其他人则分散包抄,伺机而动。
一对默默相拥的壁人,一个半死不活的太子,一群剑拔弩张的侍卫,一干瞠目结舌的姬妾。
水榭里一片寂静,那情景,实在奇怪得很。
天绯的身子忽然一震,也只是一震,却将怀中的人拥得更紧了。
“螭吻,对么……”他贴着她的耳畔,问。
螭吻是一柄非常非常美丽的短剑,美丽,却不锋利,用来袭击普通人,威力远不如寻常匕首,但如果刺进妖精邪魅的身体里,却足以致命。
就象现在。
太子妃苍白着一张脸,将螭吻从天绯的腰际抽离出来,淡蓝色剑身光华流转,浸润了血的殷红,半是冷艳,半是妖冶。
无论多温暖的怀抱,插上把这样的剑,都会变得深寒彻骨吧……
“如果实在放不下,螭吻可以帮你。”太子妃的语声里没有半分温度,让人弄不清刚才的温存与现在的冰冷,哪一个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天绯没有低头去看腰间的伤口,只看着她,手指从那张美丽的脸上轻柔滑下,略略用力锁住她的咽喉:“出手杀我,还敢站在这里,不怕我拉你去作伴么?”
“你不会。”太子妃淡然望向他的眼眸。
“不会?”他反问,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些。
“不会,因为天绯永远舍不得伤我,哪怕再过一万年,哪怕我杀了你,天绯也永远不会伤我……”柔柔的语气,象在说一件谁都知道的,理所当然的事。
偏偏,她说对了。
血从伤口处流出,将半幅雪白袍裾染得灿若朝霞,剧痛让天绯深吸了口气,却忍不住笑起来。
就这样笑着,放开她,绕过她,长袖挥出,如风暴般,将几个试图阻拦的侍卫扫得凌空飞起,落入水榭外的莲花池,然后径自出门而去,转眼踪影杳然。
螭吻铮然落地,太子妃有些失神的看了看方才持剑的那只手,不知在想什么。
仍有不甘心的侍卫想要追出,却被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制止了:“滚回来,丢人也会上瘾么?”
侍卫们汗涔涔的回头——明辉太子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抚着脖子上几条青紫的指痕,重又坐上他的白熊皮座椅。
“看来孤这太子府,要换些有用的人了……”
侍卫们的脸色都是一灰……伤……伤自尊了……
但与自尊比起来,此刻更危险的怕还是脑袋。
侍卫统领陆子也含泪跪地,正犹豫着是该说“属下保护不周罪该万死请太子殿下责罚”呢,还是该说“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幼儿请太子殿下饶命”,耳畔一个声音忽然如天籁般响起。
“殿下,这事因我而起,还是不要难为下人了吧……”
陆子也及一干侍卫这次是真的要哭了。
美丽的太子妃殿下,我们敬爱您!!!!!!!!!!!!!
但如果……您以后少招惹些那样的祸害,我们会更敬爱您!
明辉太子听不到侍卫们澎湃的心路历程,他的注意力只在太子妃身上,眼神却看不出喜怒。
“过来。”
太子妃嫣然一笑,就仿佛刚才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温顺的走上白玉石阶,在他身边垂手而立。
习惯性的揽住她的腰,明辉太子才想起,自己原是要审问些什么的,但揽都揽住了,索性抱她坐在腿上,那样的温软幽香,却又忽然不想问那么多了。
“你是谁?”这个,是他现在最大的疑问。
“我就是我啊。”毫无诚意的回答。
“那刚才那个呢?”
“一个想不开的故人。”
“刚才他差点扭断了孤的脖子,爱妃的故人,还真不简单呢……”摸摸脖子,眼睛危险的眯起,“说,你到底谁?不要再说什么你是你,时至今日,你哪还有半点像你?”
她浅笑盈盈,轻轻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唇贴着他的耳边,略带嘲讽,却又像是无限委屈:“我象我的时候,殿下不喜欢我,现在我不象我了,殿下还是不喜欢么?”
东郊,月光温柔的洒满山林,温柔,却不温暖,如此恬淡又如此冰冷,像某些人的眼睛,某些人的心。
走入林间一片开阔地的时候,天绯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体力,而血却还在源源不断的淌出来……螭吻到底是好东西,如果不是它,天绯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竟有那么多的血呢……
脚下忽然一个踉跄,单膝跪倒,手支撑着身体,唇边那抹笑意却仍然未褪。
“天绯永远舍不得伤我,哪怕再过一万年,哪怕我杀了你,天绯也永远不会伤我……”
那个将螭吻刺入他身体的女子说得如此淡然随意,而真正可笑的是,他竟找不出半句话来反驳。
因为事实上本来如此,他驳无可驳。
一切都是活该。
“紫儿……紫儿……”微笑着,一遍遍咬牙切齿地念她的名字,似乎让那名字撕裂了心肺,身上的疼痛就能舒缓些。
月光明亮了些。
又明亮了些。
渐渐……明亮得有些……不像话了……
夜空里隐隐传来雷声,然而这样的月夜,就连半丝浮云都不见,哪来的雷声?
银色光华暴涨,将整片林地照得亮如白昼,狂风骤起,天绯的长发和袍袖在风中猎猎飞扬翻卷,他仰头望向天空,绝美的脸庞被镀上一层夺目的银色。
不是月光。
一束璀璨的银色光华,仿佛从天外而来,忽然如天河般流泻而下,光华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起飘落。
“怪事……”
失去意识之前,天绯淡淡做了个点评。

第二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二章梦里不知身是客
苏软如果知道买根火腿肠也能买得如此惨烈,她那天晚上就不吃方便面了。
风,大风。
拎着一瓶鲜橙汁,两根火腿肠从超市里出来,苏软的及腰长发顿时被吹得凌空飞舞,她抬头看了眼阴云密布的天空,忽然想起,昨天市气象台好像发布了黄色预警信号呢。
其实这样的天气,就应该躲在家里睡觉,但谁让她今天晚上忽然想吃方便面呢?谁让她想吃方便面又发现库存的火腿肠已经吃光了呢?
吃方便面的两大要件,一为开水,二就是火腿肠。吃方便面如果没有火腿肠,就如同穿越小说没有帅哥,那是相当严重的缺陷。
风又大了些,苏软却仍然好整以暇的踱着步,与三伏天连绵多日的酷暑比起来,这样的风实在太爽了。
MP3里,《牡丹亭—游园》的调子清淡缱绻,和着曲笛潺潺入耳,让苏软的心也酥软起来……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倦,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那荼蘼外烟丝醉软,
那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
闲凝眄,
生生燕语明如翦,呖呖莺歌溜的圆……
……
最后一抹余音袅袅散去,苏软咂咂嘴,意犹未尽的笑了笑。
真好……
拿出MP3按了几下,换上首重金属摇滚,跟着激越的电吉他、低沉的鼓点和歌手几近歇斯底里的咆哮,热血沸腾的摇头晃脑。
从传统到现代,一蹴而就,毫无过渡。
大哥说,这叫跳跃思维,或者双重人格。
但苏软总怀疑,那厮其实是想说精神分裂。
走着走着忽然感觉有些不对。为什么周围忽然没有人了呢?
环顾四周,人还是有的,但为什么都站得老远,还火烧眉毛似的冲她指手画脚呢?
耳机里的重金属阻碍了她对外界声音的感知,苏软顺着马路那边一个老大爷手指的方向,转头向左上方看去……
一个硕大无比的广告牌被风吹得脱离了禁锢,正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向着她扑面而来,广告牌上穿着精致休闲酷酷微笑着的,是她最喜欢的帅哥。
苏软从未感觉,心上人离她是如此之近。
“真近。”
被拍在下面之前,她喃喃道。
(笔者注:写到这要多啰嗦几句,诸位看文的大小朋友,咱都是识字的人了,很多事情大家应该清楚,穿越文的穿越情节纯属笔者虚构瞎编,在现实生活中诸位可千万不要模仿,真被广告牌子砸了,或者跳楼、跳崖、跳水、撞车什么的,轻的住院,重的残疾,再重的就死翘翘了,如果对现实不满,还请努力学习,认真工作,锻炼身体,逐步改善自己的生活,而不要学着穿越女主自残自尽什么的,屁用都没有,只会让爱你的人痛断肝肠罢了。)
清晨,阳光穿透微凉的风,从树木的枝桠间淋漓而下,带着些许暖洋洋的触感,斑驳撒在苏软的身上、脸上。
苏软睁开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在柔软而散发着泥土与落叶清香的草地上翻了个身。
……
清晨?树木?泥土?草地?
苏软闭上眼睛,嘿嘿笑了。
梦,
肯定是个梦……
半晌。
小心的睁开眼。
清晨、树木、泥土、草地,还有扑面而来的,蓝的让人想哭的清澈天空。
这……这是啥原理啊……
不是傍晚么?不是在街上么?不是乌云密布狂风激荡黄色预警信号么?
街呢?人呢?广告牌呢?帅哥呢?不是被广告牌砸了么?伤呢?医院呢?医生护士和见义勇为的热心市民呢?
怎么这么安静啊?怎么这么多树啊?天怎么这么蓝啊?空气怎么这么好啊?
爬起,四下暴走数圈,当看清那巍峨的山峰,茂密的树林,还有林间这片铺了厚厚落叶的开阔地,苏软开始抓狂。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这到底是哪啊?谁把自己丢在这了啊?
冷静,冷静,冷静……
她强迫自己坐下来,一只手神经质地揪着地上的枯草,艰难的想理清思绪。
枯草?!不是三伏天么?哪来的枯草?!!
再次跳起,环顾四周,秋意瑟索,落木萧萧,苏软终于崩溃,双手叉腰,仰天长笑起来:“科幻……太科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
“#¥%*%¥#……”(此处略去三千六百字)
“呜呜呜呜呜呜……”
颓然坐在地上,苏软开始大哭,多久没哭过了?很久以前看过篇小说,忘了男主还是女主说过,人就像一个积攒眼泪的水缸,等攒满了,就得倒出来,这样才有空间去承载新的眼泪。
苏软是个容量大且质量很好的水缸,能攒,且不漏,上次倒水是什么时候,已经不记得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男人且如此,更何况她一个女孩。
人类有哭这个功能,其实挺管用的。眼泪流出来,心里的恐惧和绝望就慢慢淡了些,头脑也渐渐清楚了。
苏软止住抽泣,抹抹眼泪,开始分析情况。
假设一,自己被广告牌砸了,相关责任人为了逃避责任,找了辆车,把自己拉到深山,象丢垃圾那样丢在这,然后逃之夭夭,而自己一直昏迷,从夏天昏迷到秋天。
可自己完好无损啊,而且一个人怎么可能从夏天昏迷到秋天,饿都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