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情人 作者:懒柒
文案:
他是冷冽残酷的黑道霸主,她是娇弱绝色的负手神偷,一次偶遇,他对她一见钟情。
逼迫,诱惑,杀戮,各种只为得到她的手段,他一一用尽。
她恨他,直到,遇见他——
一个纯净如雪、温文如玉的善良男子,她以为,爱离她很近了,待触摸幸福时,她才发现,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水中月,镜中影——
她讨厌他,可是命运却将她和他紧紧的拉扯到一起。
000楔子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红黄绿橙各种颜色的霓红争先绽放,形成一幅幅耀眼好看的彩色立体图。
E国塞尔街,最引人注目的豪华建筑,属伍京酒楼。
门前停放着一排又一排名贵轿车,入口、大厅,几十名体形彪悍的保镖有规律的四周巡视,气势之磅礴,不禁让人叹为观止。
这种派场,显然昭示着今夜伍京酒楼里定有非同寻常之人。
距酒楼三百公尺外的一所幽暗客厅内,一个身穿黑色大衣,戴着银色面具看不清面貌的清瘦男子,斜靠在镂空雕花摇椅上漫不经心的抽着雪茄。
窗台上,一架早已架好的黑色狙击枪,静静等候着它的目标。
昏暗中烟雾袅袅上升,夹在男子指间的细长雪茄,闪烁中一点一点燃尽,第六根烟熄,对面酒楼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男子淡眼斜睨,只见酒楼大厅内身着防弹衣的保镖们犹如一头头警惕性极高的羚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簇拥着一白一黑两位中年男人,速朝装有防弹玻璃的凯迪拉克步去。
男子唇际几不可见的弯起,清冷的眸中溢出一抹嘲弄,这也难怪他们如此小心翼翼,为了十天后的州长选举,前后有二名政客都被不同的方式暗杀了。
见两位男人踏出酒楼旋转门,男子突然嗜血一笑,眼中寒光闪过,扣下扳机,瞄准对象。
目标,白色西服。
再无懈可击的保护,他也能找出破绽。
就在两位男人握手道别时,咻…
秒杀,真正的秒杀。
白色西服的太阳穴,瞬间,多了一个红色血孔。
外面已乱翻天,男子却不再多看一眼,有条不紊的分解狙击枪各个部分,轻轻装入黑色工具箱。
面沉如水,男子整理好工具箱,冷冷的扫了眼沙发旁倒在血泊中、身体早已开始僵硬的屋主。
身份地位不同,命运却和外面那人一样,一枪致命,都是死于他枪下。
不,确切的说,他们的死,应该归结于委托人。
他只不过是个执行任务的杀手。
清理完现场,确认无一丝破绽之后,男子临出客厅时,一方形印有血狼图案的白色手帕轻盖在了房屋主人瞳孔激凸的眼上。
来到与酒楼背道而驰的阳台,右腕迅速一翻转,霎时一条钩锁激射耐出,稳稳的插进了墙壁。
疾速而下,很快,男子便悠闲的站在大厦旁边。
望了眼探头,冰冷一笑,这栋楼的监控设备,来时就已被他破坏,没有十二个时辰,一群办事效率极低的脓包,是没办法修好的。
酒楼外已拉上黄色封锁线,周围堵满了采访的记者和正在维护现场骚乱的警察,相信过不久,警察就会侦察到这栋楼。
取下面具,戴上墨镜,拉低帽沿,视若无人的步到一颗梧桐树前,对正在接受采访的黑色西装,冷冷一笑。
政客之间的斗争,通常融入了血腥与残忍,没什么值得同情。
作为一个杀手,只管收钱,扣下扳机,击毙目标,其它事,与他无关。
轻拂黑大衣上一丝几不可见的灰粒,冷酷之极的跨进租来的法拉利跑车,油门一踩,跑车快如流星,疾驰而去。
几片梧桐叶,夹杂着一块印有血狼图形的白色薄纱手帕,随风扬起,而后,悄然无息的落下。
夜色浓郁,繁华的城市,注定是多事之夜。
★★★
疾速的跑车,一直在荒凉的郊区才停住。
男子重新换上一张电话卡,开机,瞬时,一个熟烂于心的号码,不停在屏幕上闪动。
呼吸微微一窒,某种不详的预感骤然涌上心头。
果然。
“三哥,妈咪刚刚闻讯…崔冽公布下个月婚期,妈咪她心脏病突发…快不…”
不待电话那头焦急而惊慌的少女道完,男子握着手机的手,宛如风中枝头杏叶,开始不停颤抖。
“三哥…妈咪要和你…通话…呜呜…”
男子还来不及抑制错愕悲愤的情绪,那头已传来虚弱的声音。
“我的好儿子…不要恨你爹地,不要杀害那个女子,更不要再烂杀无辜,妈咪累了…以后要…做个好人…”
砰,话音刚落,手机那头,便传来电话重重落地的声音。
脑海遽然空白,他的世界崩塌了,刹那间蜕变成黑色,妈咪,伴他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妈咪,从此与他阴阳相隔了!
猛然一咬唇,霎时皮开肉绽,早已握成拳的手,狠狠砸向方盘。
时间宛若定格,似乎过了万年之久,一声凄惨悲凉的长嚎,震天坼地。
面无表情,不哭,不怒,只是一股浓烈而冰冷的杀气,缓缓蔓延车厢,紧紧捏住的拳头中,落下丝丝血水。
崔冽,乔泠,他要他们…!
卷一【禁锢.动情】
001强取
乔泠静静的躺在阳台檀木雕花椅上,宛如两轮弯月的凤眸,冷漠的凝视着不远处阵势磅礴的场面。
几十辆排成长龙,布置成婚车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向山顶另一所豪宅。
毗邻而居,耳闻目睹,她略有所了解,今天结婚的是,纽约市富豪之一的侄子。
曾见过此人一面,看外表,清瘦修长,面容妖艳狐魅,赞句风华绝代不为过,但神智混乱,疯疯颠颠,听说智商还不敌一个十岁的小孩。
哪家姑娘愿意嫁一个傻子?应该大多是为了钱财!
想此,乔泠喟叹一声,冷若冰霜的绝色玉颜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不想再观注别人的世界,她优雅的起身。
“背新娘…背新娘…”兴奋而又幸灾乐祸的脆音传入耳畔,她止住步伐,凤眸情不自禁的瞟向刚走出车外的新娘。
没有她想象中的娇美,额前大束流海遮着一副大框的老土呆板眼镜,脸色暗黄无光泽,身子娇弱干瘪。
意兴阑珊的瞥了一眼,淡然的转身离开。
别人的生活,她饶无兴趣。
刚进卧室,就被一道修长结实的身子拥住。
没有推开,没有言辞,闻着熟悉的古龙水香味,她性感红润的菱唇紧抿,眉轻蹙。
“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男人幽黑的眼眸中氲满怒意,搂着她纤细腰身的手紧了又紧,三年了,为她,他可以倾尽所有,为何换来的还是一脸冷漠与无视?
一股火苗肆意的在体内乱窜。
他不信,不信三年之后,还是征服不了这个冷漠高傲的女人。
粗暴的把她推到床上,如恶兽般的撕扯掉她的衣物。
她闭着双眼,玉容平静如水,任他在身上留下一道道痕印。
锥心的痛,他一个挺身,进入她干涩的体内。
她咬着唇,不让痛苦的呻吟溢出嘴角。
看着她宁愿咬破嘴唇也不愿向他求饶,他瞬间怒火中烧,抽/动得更猛,更深。
“乔泠,这辈子,你别想逃!”发泄完,他轻抚她洁白光滑的身子,犀利深沉的黑眸里渗出一丝柔情。
她缓缓睁开慑人心魂的凤眸,不假思索的越过他,淡然的穿好衣服。
见她准备拉门离去,他匆匆的套上浴袍,从背后环住她。
挫败感油然而生,刚毅的下巴紧紧靠在她瘦弱的肩头,容颜略显苍桑疲倦,“乔,为什么不能软弱一点,为什么要这么倔?”
乔泠一根一根的掰开紧环她腰身的指掌,转身凝视着眼前这个不惑之年的男子,玉指轻轻滑过他左脸上一道深刻的疤痕,冷冷的勾起嘴角,“冽,如果求你,你会放我自由吗?”
崔冽沉默不语。
“你不会,所以,我不求你!”乔泠讥诮的弯起唇角,云淡风清的道,“再过几年,我青春渐逝,容颜渐衰,你是否还对我如此痴迷,宁愿抛妻弃子?”
崔冽笑颜逐开,深遂的黑眸里骤然闪烁出夺目的光彩,低沉充满磁性的男声溢满喜悦,“你担心?”
乔泠避开他灼热期待的目光,淡淡的道,“不担心!”
崔冽笑意渐失,俯身把她长卷的青丝撩在耳后,温柔的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轻轻落下一吻,柔情的看着她,“下个月我们将步入婚姻的殿堂,宝贝,我有的是时间与耐心!”
乔泠凛然,一丝若有似无的恨意悄然在冰冷的凤眸里划过。
待崔冽离去,她重新站在阳台上,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隔壁的喜庆热闹与她这里的清冷沉寂形成了鲜明对比。
★★★
002伤情
车子平稳的向唐人街驶去,车窗外,斜织的细雨轻轻飘落在玻璃上,乔泠望着窗外的视线,渐渐被泛起的水滴模糊。
淡淡的凝视着指间钻戒,想到下个月即将从崔冽的情妇转变为妻子,心绪骤然间,荡入谷低。
越想越燥,她脸一沉,冷声对司机道,“停车,我要出去挑礼物!”
此刻,她只想出去透透气,宁愿走在街上时,三个保镖贴身跟着她,也不想多一秒,留在这令人窒息的车间。
“夫人,披上大衣,外面冷!”双脚还没踏出车门,一件紫貂大衣,快速的披在了她削瘦的肩头。
颦眉,她侧头,冷淡的看了眼服侍她已久的菲佣,愠怒,“讲过多少次,不要叫我夫人!”说罢毫不犹豫的脱掉肩头大衣。
不仅反感夫人这个称呼,更是讨厌这件衣服。
顶级皇家紫貂,全球限量,只因她曾在杂志上看到这款紫貂皮衣赏,隐约透露喜欢,菲佣听到后悄悄告诉崔冽,时过不久,崔冽便花高价买了回来送她。
可是,再昂贵、再华丽、再多情,也弥补不了他对她的伤害。
除了物质上的满足,她就象只牢笼里的金丝雀,没有任何自由可言,就连逛街买物品,都有女佣保镖贴身跟随。
★★★
步进唐人街,寻眼望去,只见街边阁楼红砖绿瓦、飞檐翘角,商铺灯笼高挂、比肩而立,牌坊贴对联、镂龙凤,一道道雅致生动的风景,尽显中国特色。
乔泠繁杂的心,渐渐好转。
一直以来,对唐人街都有种特别的感觉,不是因为它以历史悠久闻名世界,而是百年不改赤子情,十三岁随姑姑来到纽约,因怀念家乡风土人情,常常独自来到唐人街感受异国独有的中国风味。
吃水饺,逛小店,她喜欢一个人这样安静随意的生活。
可天不随人愿,十七岁那年,她偏偏被黑道上数一数二的斯里帮当家主看上了。
诱惑、逼迫、杀戮,各种不择手段的威胁,那个人,一一用尽,只为让她‘心甘情愿’的成为他情人。
当年,泪,流了一地,直到干涸,从此,她变得冷漠,再也没有笑容,没有泪水。
三月初春的天微凉,清风吹来,乔泠不禁一颤。
抬睑,才发现行人纷纷向来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视若无睹,逛完整条街,买好礼品,才带着保镖菲佣驾车离去。
半个小时后,车辆缓缓驶到一处环境幽僻的郊区。
“乔姐姐,乔姐姐…”十几个七、八岁大的黑头发同宗小孩,见到熟悉的轿车后,活泼乱跳、兴奋不已的围着刚停稳的车子周身打转。
乔泠见状,一向无波无动的凤眸,遽然溢出一抹宠溺神色。
提着礼物,下车。
唇际勾起,浅笑,轻轻拍手,柔声对小孩子们道,“诺诺、妞妞、丁丁…如果你们想收到礼物,就要乖乖的,不然乔姐姐就不给哦!”
“诺诺最乖,乔姐姐先给诺诺礼物好不好?”调皮可爱的诺诺眨着大眼睛,抱着乔泠的腿开始撒娇。
“男子汉还撒娇,诺诺一点都不乖,羞羞,哼!”玩得满脸是泥的妞妞,稚气的小脸,满是不服气,显然,她认为,自己才是最乖最听话的小孩。
“丁丁才是…”
“你们两个男子汉还和女孩子抢,要是小尔哥哥在,他肯定不会像…”妞妞数落诺诺和丁丁的话语还没说完,小嘴突然被一个中年女人轻轻捂住。
听到小尔二字,乔泠滞住,绝美的玉容,泛起浓浓的哀愁与愧疚。
“姑姑,你跟诺诺他们分发礼物,我想去看看小尔。”不待中年女人说话,乔泠便把礼物塞到中年女人手上,神情悲伤的转身,离去。
003生人
后山,零零散散坐落着几座用水泥砌成馒头状的坟墓。
乔泠沉步来到一座小墓前,搁下一束小稚菊,神情悲悯的凝视着碑上粉雕玉琢、笑得天真烂漫的小男孩。
“你一天不从,柔泠孤儿院的孤儿隔天就会少一个!另外我要警告你的是,休要寻死寻活,如果你少一根头发,流一丁点血,明天孤儿院就会成为一堆废墟!”
残暴嗜血的话,逝隔三年,仍然清晰犹如头顶炸雷,想到她是间接害死小尔的凶手,乔泠双腿骤然一软,毫无防备的跌坐在地上。
雾水不自觉的,开始弥漫眼眶。
失去小尔,乔泠才感觉到那种蚀骨的痛。
恨,却又无能为力。
乔泠神情哀伤的静坐在墓前,视如珍宝的一遍又一遍轻抚碑上相片,衣服早已被雨水浸透,她却浑然不觉。
时间飞逝而去,转眼天色渐渐暗下来,手机铃声响起,崔冽来电开始催乔泠回去。
乔泠擦干眼泪,站起身来,调头,可,刚走了几步,便停滞不前。
小腿突然间一阵痉挛,痛得乔泠秀眉轻蹙,脚跟因不稳而摔倒,直接匍匐在地。
待阵痛缓和,乔泠抬起眼睑,意外的,一双洗得泛白的帆布运动鞋,出现于她眼前。
乔泠微惊,她居然不知眼前这人何时来到山上,而且速度如此之快,明明刚刚转身时,山上还空无一人。
趴在濡湿的地上,乔泠顾不得狼狈,四下观望,那些一直贴身保护她的保镖,竟不知所踪。
抚平心悸,惊慌过后,乔泠反而临危不乱、处之泰然,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起来,仰头,抬起凤眸,缓缓看向一直站在她面前岿然不动的颀长身影。
霎时一张比时尚杂志上男模还完美的脸庞,印入乔泠眼帘。
只见这人眉如远山之黛,眸似溪泉澄透,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生得可谓眉目如画,秀美绝伦,略微遗憾的是,他肤若冰雪,苍白的接近透明。
修长削瘦的身姿,虽一身素色休闲服,头发也被一顶针织黑帽遮得严严实实,但丝毫不影响他高雅绝尘的气质。
“你是?”打量之后,乔泠眼中无半点迷失之态,礼貌中带着漠然,淡淡的开口询问。
男子面色如雪,孤寂而又温润的视线终于从远方瞟向乔泠,良久,矜淡而有礼的道,“陌生人而已。”
乔泠对男子清冷的态度不甚在意,感觉该男子不带任何危险气息,便也不再停留,越过男子,快步朝山下走去。
司机保镖菲佣,象是凭空消失了般,乔泠在山下围着孤儿院找了几圈,都未见人影。
一个又一个来电,更象催命符一样,扰得乔泠心烦不耐。
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名字,乔泠皱眉,按下接听键。
“乔泠,再不回来,后果自负!”不待乔泠先开口,电话那头,冷冽威胁的话语又向往常一样飘然而至。
轻咬唇畔,乔泠冷淡的挂掉电话。
与姑姑孤儿院的小朋友道了别,乔泠临走前,站在山下,望了眼漫天细雨中,山坡上那个淡雅秀丽,宛若神祗的年轻男子,无波无澜的黑眸,悄然掠过一丝异样流光。
★★★
乔泠自已驾车,快速驶向那所令她厌恶而又无法摆脱的豪宅。
004残暴(上)
车子刚驶进崔宅,乔泠就被崔冽盛怒而又粗暴扯出车外,一路上,不顾仆人们惊恐僵滞的表情,几乎拖着乔泠瘦弱的身子,进入一间欧饰风格的大型房间。
厚厚的金丝绒窗帘,拉得密不透风,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剔透水晶巨型吊灯,将富丽堂皇的房间,照耀的犹如白昼。
暴怒的崔冽,粗鲁、毫不怜惜的把措不及防的乔泠推倒红色床单上,不待乔泠说话,单手紧扣住乔泠下颚,强迫她吞下一粒白色药丸。
斜睨面上毫无惊惧之色的乔泠,崔冽眉宇间浮现出一股阴沉的戾气,不动声色的缓缓从床底下拉出一个黑色皮箱。
不到一分钟,手铐、蜡烛、绳子、皮带、轻刑鞭、重刑鞭、玻璃棒、玻璃试管、鳄鱼夹子等等不下二十种折磨人的物品,一一呈现于乔泠眼前。
望着整箱‘刑具’,乔泠张了张口,却又哑然。
颦眉,凤眸瞪向站在床前面孔扭曲、神情暴戾的崔冽,一向古井不波的玉容,微微泛起波澜。
崔冽终于从乔泠冷漠的面容上,寻找到一丝微不可见的恐惧,不由邪恶一笑,开始慢条斯理的整理箱子中琳琅满目的‘刑具’。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乔泠白晰的脸蛋,渐渐泛起红潮。
抿紧好看的红唇,乔泠眸中的愤恨,滚滚如海中波涛,望着满眼阴鸷的崔冽,冷冷道,“崔冽,你卑鄙!”
崔冽大笑,沙哑低沉的笑声加上历尽沧桑的面容,直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历练过风霜、溢满血丝的双眸里,徜徉着若有似无的爱恋。
他坐到床头,扯过乔泠长卷的秀发,用力把她拖到怀里圈紧,粗糙的指轻轻抚摸乔泠泛红的脸蛋,极其温柔的道,“乔,我说过不准你和别的男人接触,你今天居然和一个陌生男人说了话,让你早点回来,竟也违背,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顾不上头皮撕裂般的疼痛,乔泠被崔冽突来的柔情语调,阴森表情,惊得微微怔住。
深知崔冽让她戴着的名表中装有窃听器,她的一言一语,都必须在他掌控之中,三年来,即使知道他的小心思,也没必要去改变什么,因为她本就如囚中之鸟。
但,滑稽可笑的是,下午她仅与那个年轻男子说了两个字,他竟会在意、暴怒到如此程度。
妒火吗?她唇角诮讥的勾起。
眼前这人是黑道上令人噤若寒蝉、闻风丧胆的霸主,生性孤傲内敛,喜怒常不形于色,可偏偏她,居然每每一个表情、一句言语都能令他怒气填胸,这次,不闻不问失去踪迹的保镖与菲佣,竟怒火中烧的质问她为何要与陌生男子说那一句话,实在是很讽刺,很变态。
不解释、不表态,她略带讥讽的表情,落入崔冽眼里,就成为了一种背叛、一种藐视。
钳着她纤腰的双臂更加紧锢,崔冽抬起她下颚,毫不怜香惜玉撬开贝齿,如野兽一般,开始疯狂的掠夺。
舌头被吸吮得又麻又痛,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内心既有一股强烈的恶心与厌恶感,小腹却又猛然腾起一股热浪,口干舌也燥,身子更是开始不断的升温、软化。
005残暴(中)
恨,漫天的恨。
顾不上体内那股似被浓火焚烧的躁热,乔泠凤眸一冷,狠狠地往肆意在她唇内搅动的舌头去。
嘶…
欲与怒交织的崔冽瞬间痛得倒抽口气。
做为黑社会头目,他往往只要受到一丁点攻击,便会毫不留情的回击过去。
这次,也一样。
没有考虑到咬伤他的人,正是他心心念,深爱了三年的女人。
下意识的,他一巴掌便朝乔泠挥过去。
纤瘦的身子倏地飞了过去,后脑勺硬生生的撞到地板上。
毕竟是弱女子,尽管性子再刚强,可身体却是经不住如此重重一掌。
此刻,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撕裂般的疼痛感传来,但乔泠还是不哭不闹,目光冷漠的盯着额上青筋直跳的崔冽。
望着乔泠嘴角的那抹刺眼鲜红,醒过神来方知打错人的崔冽顿时一惊。
“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打我…”边说,他边从地上强行抱起眼神冷得可怕的乔泠。
乔泠恨啊,不只恨崔冽,更恨自己的没本事。
爱怜的看着乔泠,崔冽俯下身,一点一点的舔噬掉她唇际缓缓流出来的血丝。
托着乔泠后脑勺的指掌轻轻摩娑着,崔冽内疚的抬眸,突地见到乔泠小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沉,体内那股刚刚消弥的灼烧感,又腾然升起。
乔泠很美,是他所有情妇中,最美最听话的一个。
当初看中她,也是经不住她外表太过耀眼的诱惑。
可是,日久接触,他便被她那股与年龄不符的沉冷气质所吸引。
最重要的是,乔泠淡漠冷静的性子与他有些相似。
在他众多情妇相互吃醋掐架时,她永远都只会安安静静的躲在一边,丝毫不参与其中。
他爱她到骨髓,只要她一句话,他便可以摒弃所有女人,唯她独宠。
可是,用刑,逼迫,诱惑,各种他想得到的办法,他都一一用尽,但偏偏,相处三年,眼前这个女人,还是封闭着自己的心。
想此,崔冽心中腾起一股怒意。
他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斯里帮当家主,有钱有势,长得也不差,从来都是女人讨他欢心的份,他哪有费过半点心思去贴女人?
唯有乔泠,这个他又爱又恨的刚强女子!
脸色遽然一沉,崔冽怒意盎然的掐住乔泠脖子。
“说!说你爱我!”
闻言,乔泠一脸淡漠,不屑的一勾唇。
崔冽见此,瞬间眼赤欲裂,捏住乔泠脖子的双手愈加用力。
窒息般的难受传来,乔泠咳嗽出声,脸色渐渐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