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耕耘记(康熙与孝惠)作者:李木白

假如我宁芳成了孝惠,我就成了康熙他后妈。
假如我成了康熙他后妈,我不就成了他的保姆?
可只听说他康熙是个千古一帝,阿那没听说他小子是个坏小孩呀!
难道我这么个自在的随性主,以后要在大清朝里智斗坏小孩版康熙爷?
不要嘛,我只喜欢大清最高档住宅小区里的美食与美人呀!
你小子,一边去,你后娘我不喜欢小孩!

这是篇四处可见的清穿;
这是篇讲述女主孝惠与小、少、壮、老等四个时期康熙的传奇;
这是篇有着些普通过往的小女子宁芳穿至清朝力求坚强快乐生活的故事;
这是篇展现玄烨性格、生活、亲人、权术等某些方面可能存在的小说;

我把它定义为轻松,是因为不想生活太过厚重;
我把它定义为穿越,是因为主人们都太过寂寞;
我把它定义为爱情,是因为我们渴求美好;

这是篇有泪有笑的清穿,绝不夸张与放纵,没有神力与女强,
没有天真或绝望,没有谁为谁去改变,只有相处中的点点滴滴。
木白力求让每个人的命运都合乎自己的命长,却绝不会让步于命运的史长。
我们都是这世上卑微的存在,何必太认真,何必太肆意,
只凭着简单的心一日日活,也就够了。
所以木白的这篇清穿没有太过亢奋的情节,没有太过炫丽的画面,
没有太过悲怆的人生,没有太过戏化的强力…
只是轻轻松松的生活童话,当然,是生活,就有喜有悲,有分有离,有生有死,
有舍得与得到,有相守与背弃。
所谓轻松,不过是种态度,含泪而笑,正是木白此文的意境。
第一章 假如我是孝惠的头三天
宁芳惯性早起,不论自己当天是不是早接班。可今天起意时即觉头昏沉,周身无力。回忆着,昨天没走什么路呀,只是清晨出吴山驿在吴山里遛达了一两个小时,下山过仿古街早中餐做堆吃完, 就顺着四亭路回来了。而后坐在木房子里上了一下午网,稍晚也就睡了。这次同房的旅客素质还不错,虽然有晚回的,都自觉地没有开大灯,脚步亦轻,所以宁芳睡得蛮踏实。
难道是睡多了?宁芳睁了眼睑,没有看到见惯的木制上铺床底,入目是黄色的帐蔓,高高地悬在四周,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宁芳发了会呆,才回过劲来,偏过头果然透过蔓帐隐约可见古色古香的作派。
“娘娘醒了吗?”清柔女子的声音,谁来着?“娘娘?”更轻了点。
“醒了。”宁芳起了半身,那出声的女子亦挑帘入帐,手脚快速地扶了宁芳。
十五、六岁的年纪,典型一西子美人,可是比旅舍里那几位“土产”甚过几倍,透出股真正的古典气质,看着就悦目。
素心见主子仍如前两日般猛盯着自己瞧,嘴边带笑,仍免不好意思:“娘娘,快些吧,还要给太后请安。”
宁芳拍了拍自己的花痴脸,没办法,谁让她们一个个都这么美呢。
永寿宫自己屋里的几个大丫头领着几个小婢子围着宁芳忙活着,人虽多却有条不紊,这效率,不是盖的。
照本地的话说,慈宁宫距永寿宫也就是出门右左右右。宁芳坐在皇后的辇车上,小翻着车帘,看着这三百年前的故宫。
自己是浙江金华一普通小女子,二流大学毕了业,没有家庭的负担,背着把吉他想先来个全国游,第一站省会杭州还没游个十分之一,即巧合地被吴山驿收编做了店小二。所以这故宫可从来都只是 耳闻。
宁芳来了三天了,这条路也就走了二次来回。右边就是自己要去的慈宁宫,而左边自己正看的黄瓦红墙、一派肃穆又是哪呢?自认自己的脑子绝不是好使的,诡计也从不来自己的脑子安顿,所以 这过去的两天是安份守己,绝不多话。
“皇后娘娘,慈宁宫到了。”
宁芳扶了扶脑袋上沉重的扁担,按着素心的玉手出了车轿,顿时一个悬晕,也幸好素心可人,才免了自己出丑。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好嘛,十几个宫装丽人齐齐地向着自己行着蹲膝礼。
“嗯——起吧。”
“姐姐不舒服吗?”
“嗯?”上来热络挽着自己的女子也不过十五、六,个儿高挺,面相宽广,不像南方人,讲得满话也不顺溜。
宁芳也不知这是哪位“妹妹”,只好一笑带过:“没事,进去给太后请吧。”
太后孝庄并不是个美人,却很是英气,看了两天了,也没什么可发掘的。何况现在她正病着,算是嬴弱。而且这位三十多岁的妇人似乎也不太待见自己,所以宁芳捡了个床脚下的偏坐隐着,睁着 双眸欣赏一室美人。
北方豪放南方婉约,难怪男生都希望做几年皇帝,这福利好呀!
顺了一圈,在“队伍”的尾端也就是离太后床部最远地距离立着的美人却是最美的,比素心还美上三倍,瞧那眉目与小嘴。宁芳看得不禁抹了抹嘴沿,感觉自己的口水都要下来了。这么个美人可惜 了,气色泛白,总不待见太后哩?
“皇上驾到。”尖锐的唱声打断了宁芳的赏美,她不乐意地随着众美人起身再蹲身给封建头子进礼。
一身明黄的小胖子进了内室:“皇儿给皇额娘请安。”
“嗯,起来吧。”太后的声音不热络。
透过蹲着的人缝,宁芳把一切都看得仔细。高个子的小胖子皇帝请安后立刻退了几步把那位比素心还美的小美女托起,再麻溜地回到太后床前,那速度,绝不比校队的百米差。挑着眼帘望去,太后 果然是一脸地不快,而众美人更是面面记恨。
“哼。”呀,这是哪位妹妹,竟然当众发威!宁芳寻声视去,一身华贵朱红色宫装、头饰华美的北方美人不恤地瞪着小胖子,立马使小胖子不快。
“好了,快让众嫔妃起来吧,像什么样子。”太后发了话,明显地小偏啊。
“起吧。”
一群人以太后为首皇帝为主“七嘴八舌”了起来。
来了三天,宁芳可是一直装哑巴,那么多妃子她哪认得出谁是谁,不过刚刚那两位可不同,在宫里,那可是名角!婉约美女受宠备至,在这宫里没少听上下人等一口一个的“小贱人”代号,不是那 董鄂氏还能是谁?至于那明显被太后护着的华贵天成的大美人,可不就是太后的心头好、自己身主的亲姑姑静妃嘛。
至此,宁芳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穿到了顺治朝。可自己这么个随性又理不清历史的小人物怎么会穿来这里呢?自己可没本事创造或是成就历史。
“博雅娜?博雅娜?!”
“啊!”宁芳突然明白过来这是在叫“自己”,一脸茫然地看去,所有人都在观注自己,怎么办?她们什么意思。
“皇额娘,皇后娘娘毕竟年幼,又出了这种事,你看她脸色近日一直不好,怕也是病了。”那出声缓援的女子长得十分清雅,却一派沉稳,立在离太后就床而坐的静妃身后,一席淡绿,看来十分受 喜。
“哎。”太后叹了口气,看了看如水的董鄂妃,再看看神色窘然面盘还未长开的宁芳,再叹了口气,“博雅娜,你不舒服吗?”
宁芳小心地观察一番众人的面色,决定还是走为上策。小幅晃了晃上身,做了个免为的下身礼:“皇额娘,没什么的,博雅娜只是近几日有些发晕。”
“那怎么不传太医看看?”
“太医?”那静妃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呵呵,堂堂大清的皇后生病却叫不到太医,传出去还不被四方嗤笑。”
太后的眼脸有一丝明显地抖动,视线自然地向董鄂妃扫去。
“皇额娘,是朕传了所有的太医多到承乾宫走动的,毕竟宛珍——皇贵妃…出了事,身体一直不好。要是皇后身体不适,朕这就命太医看护也就是了。”
宁芳明显感到太后与皇上等人的气场肃重了起来,不自觉地上身又飘了飘,感觉头真的是越来越飘忽了。
“来人,把皇后送回永寿宫,着太医好好看着!”太后重气地下了懿旨,宁芳这才活着被“抬”回了宫。
“啊——空气好啊。”
素心看着如人参般仰躺于床上的皇后,忍不自禁。
宁芳见了她这张脸,低气压顿时没了。
“素心美人,本宫真的病了,很重的。”
“呵呵,主子,哪有你这样病了还高兴的。”
“哎,你主子我不容易呀。对了,生病了是不是就可以不去请安了?”
“主子,没有太后的懿旨,您…还是请安的好。”
宁芳撇了撇嘴,郁闷着。
这后宫真不是好呆的,自己自由自在惯了,一向不怎么与人打交道,现在到好,一下被丢到一个男人与一堆女人中间。由这三天来看,这人与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层层关系自己还是别参合为上 。可怎么才能躲个清闲呢?
这素心虽然可人,可也说不准是谁的人,自己又不好开口问。
“素心,你来我宫里多久了?”哎,这嘴就是快。
“…七天。”
看吧,保不准是内奸。
“原来是哪个宫的呢?”把自己的声音压低,侧了侧身,装做梦语的样子。
“年前选宫女后一直在西三所,七天前才跟着宫里的姐妹们到皇后宫里来侍侯的。”
也就是永寿宫里里外外的人都在七天前被换过了,定是有什么天大的猫腻。
“…主子,你饿了吗?”
对哦。宁芳立马坐起:“传膳传膳。”
若说宫里有什么让宁芳赞美的,除了那满宫美仑美奂的金银玉器、天斧建宫,怕就是这宫膳了。二十几道膳盘摆开,还不连小道、水果、汤品等等,那派头,绝对不亚于大酒店的年夜饭,更何况 还是给一个人吃的,周围还跟着七、八个人侍侯着,那待遇,胡景涛也不敢呀。
菜虽多,宁芳愿意吃的确不占八分之一,那什么整盘整盘放上的大荤她是不碰的,什么羊奶子制品更是有多远拿多远。自己是南方人,吃不惯满人的大肉羊奶,只能挑些素菜小炒来食,连着三天 早餐午餐都是馒头还不给晚餐,不禁让宁芳错败地猛闭下眼睛。
“素心。”
“娘娘有何吩咐?”
“我最近病了,不太想吃这些大肉什么的,以后…加个粥吧。”宁芳不敢改动太大,怕人怀疑,毕竟这真身可是个蒙古人。
“是。”
如皇帝般吃了早餐,宁芳歪在外间的榻上,视线在房间一个个美瓶宝器上留恋,小心地收起过大的面目表情,装作很自然的样子。
“主子,太医已经侯在外间了,您看是不是开始请脉?”
这个博雅娜是真病了,因这由头,被人传得神呼其呼的孝庄大妈一道懿旨给免了请安,至此,宁芳是打定了装病不出门,那外面的暴风骤雨就让它们自己刮去。
贤贵妃真的病了。
因皇太后的病好了,皇上下令大赦了。
因皇太后病愈,祀圜丘,祀方泽,祀太庙社稷。
某些内监交接外廷,命内大臣严讯了。
提审吴良辅,拟斩了。
追封科尔沁什么什么王女为悼妃了。
追封皇四子为和硕什么亲王,建坟园了。
加封简亲王济度次女为和硕端敏公主,养于承乾宫中。

坐牢似的自埋生活转眼而过,夏天,是真的来了。
第二章 假如三阿哥是个坏小孩
时隔三月,宁芳再次来给太后请安,众人没有因为她的到来多出什么话来,像是她从不曾消失过一般。
太后是全愈了,神情却越加冷严。
董鄂美人不在。
高傲的静妃也不见芳踪。
气氛——怪异。
“博雅娜,你好全了?”
宁芳忙近前几步:“是的,皇额娘。”
“嗯,气色是好多了。”
“可不是,好像比去年长开了。”说话之人没什么见外,语气也很随散,这在宫里可不多见。
宁芳举眉而望,是位年岁不轻的女子(当然,是相对于这一堆不到二十的妙人们而言,其实她也就三十出头),一脸豪迈,有点静妃的神韵,却 没 有其的高贵与傲慢。
“怎么,连苏茉儿也不认识了?”那女子笑得泰然,什么舒服。
怎么称呼?宁芳再上前两步,豁出去了:“苏——嬷嬷,你别怪,我有点烧糊涂了,好多人的脸都对不出了,那事——就更是记不清了。”
小心地对着苏茉儿的打量,宁芳尽量让自己显得无辜。
似乎宁芳所表现的这么个皇后令太后失望了,她叹了个不大不小的气,就把宁芳打发回去了。
当然,宁芳是巴不得离开。车辇近了永寿门前有条长长长长地甬道,尽头的门远远地看不真切,宁芳透过车帘而望,感觉这甬道像是过了一辈子的漫长(其实就是西二长街)。
回了宫素心就自觉地帮着宁芳把这一头的金银做头,迎来了宁芳的笑容好评。再换上件浅粉简单的宫装就自在了。
窗处的梨树已经缤纷飘然。“主子?要出去逛逛吗?您也有很久没出宫门了。”
宁芳不得不说素心的心巧。
“你把人打发了,就我们两人绕着宫墙走一走。”
宁芳没有选那花团锦簇的御花园。
走在长长的甬道上,黄瓦红墙,规规整整,那墙色新起,那瓦檐异兽而居,神奇的封建王朝最气派的住宅小区。
素心打发了婢从,少那么三两步地跟着宁芳,并不出口,只那么安安静静地跟着。
她跟着这位主子的时间不长,当初吴总管下令调些新人来跟着皇后时,自己是打听过的,皇后并不待见于皇上与太后,甚至连个微受宠的嫔都不如,自己也曾看过两眼,面相上是个淡然的主,心 想着跟了她也好,毕竟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想着怎么不受宠身份也是在那的,断不会少了什么份例,也少些分争。
不过这三个月跟来,却发现这位皇后很有些天真与可爱的。聪明嘛,虽然不多,但还算明白自我保护,对待自己这种下人,和颜色悦却并不是为谋客讨,是真的没什么架子的。当然,一出了永寿 宫,那就是另一个样子了。
宁芳回首凝视着顿入思量的素心:“呵呵,想什么呢?”
素心也是笑脸相向:“想着怎么给主了您做点甜粥。”
宁芳上前几步,挽着素心的手臂:“素心是最好的。”要不是头上那沉重的把子头,宁芳都想把头靠在素心肩上,就像靠在妈妈肩上一般。想着想着,不禁停了步,散了神。
妈妈,妈妈,你好吗?和爸爸在哪里呢?有没有想宁宁?
“主子怎么了?”
“没什么。”宁芳放开素心,四处打量一番,现在所有的妃子都在慈宁宫里,西六宫里静静的,皇上上朝更不会在后宫。宁芳自笑开来,“素心,我很会跑的,你来追我吧。呵呵。”
素心看着自己的主子大清国的皇后蹬着花盘底子鞋飞快地向西二长街的北门——百子门而去,也不禁忘了自己是在宫里,只像是在田间地里同小伙伴们的嬉戏,追了上去。
“主子,你慢点,别摔着。”
天很蓝,美丽规整地衬在红墙之上那一条不宽的天上,白云浅淡,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声音,除了花盘底子嗒嗒的脆响,四周安静异常。
素心见皇后在近百子门前停了下来,盯着天空出神,也不自禁浅步消音。皇后的目色很奇特,像是再寻找什么,又似在倾听什么。
百子门的门北,立着一个孩子,三、四岁的光景,一脸小大人的神色,也好奇地凝视着宁芳。
“你在看什么?”
宁芳见到小儿一脸煞气,仿若别人欠他大笔的银子,不禁也来了气:“好大一碗米饭呀。”
偷瞟瞟,那小孩拧着眉,满面鄙视。
“素心,人都说白白胖胖圆圆团团面色红润笑颜常在的小孩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鸟见鸟鸣,你说是这个理吗?”
素心愣了愣,却不好明言,毕竟这小孩虽然一身泥土,可衣料子看着就是阿哥们才能穿的。
“素心,是这个古理吗?”
“是的,主子。”
“嗯,我想也是的,这毕竟是上古就留下的见识。何况,你看,这小娃儿人不大,却满面刹气、瘦若竹竿、衣衫不整、五谷不丰,看来古人诚不欺我呀,一看就是个不受宠的,谁让他长的本就让 人抱歉了,还自我感觉良好不严加整顿。哎,这人那,就是不能太自我感觉良好啊。”
素心是想笑的,可她不敢。
而那小娃儿却气地毛都要立起了:“你胡说!皇阿玛不会不喜欢玄烨的!”
玄烨?那是谁?中国人都知道,加个爱新觉罗姓那不就是康熙帝嘛。原来,康熙帝小时候是个坏小孩呀!
“你胡说!”
宁芳不知该怎么感觉了,我们伟大的康熙大帝被她给气着了,还气得发起了抖,怕是连眼泪都要出了。
“好了好了,我胡说还不成嘛。”
“你胡说!你胡说!呜呜…”
哎——你别着,怎么说两句就真哭了,这怎么能成大气哩?
宁芳没有兄弟姐妹,也没同小朋友相处过,这会顿是没了主意,忙奔上前去跪在小娃面前:“哎,你别哭呀,不是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吗?”
这小子用那脏手把拉把眼泪,立马接上:“我不是男人,我是小孩。”
“哎——”宁芳挠了挠颈发根,“好好好好,小孩小孩。”谁知他哭得更凶了。
“哎哎,我的小祖宗,您别着呀,您歇会下。”见对方一个劲对天狂吼,宁芳怕把整个故宫的人都招了来自己被扣了个戏弄小孩的罪名,下意识抱住了这位康熙小爷,站起身一颠一颠的身体哄着, 手里拍着,口里一嗯二乖三道歉着。她这是招谁挠谁了?
咱们伟大的三阿哥被人抱了,先是愣住,后来接着哭,随后抱住了这个不挺美还圆鼓鼓的少女脖子。
“哎,小孩,你别抱着我脖子,我累不累呀?”
“啊…啊…”
“哎哎别q别q,你要喜欢就抱着吧。”
这小孩果然哭声小了。可宁芳一停下他又哭开了,来来回回只能抱着他不停地哄着拍着走着抚着。最后,那小娃竟然紧搂着我们新上任没仨月的假皇后睡着了!那眼泪呀,鼻涕呀,汗水呀,口水 呀(你胡说,我们的三阿哥怎么可能有口水?)…宁芳不禁小吼了一声:“我的美美宫装呀。”还不敢大声,怕把这坏小子闹醒了。
宁芳看着这鼻涕拉遢睡过去的康熙小弟,就在心理告戒自己,这宫里,没一个人是她惹得起的,得,今晚就把自己弄病了,明天继续把自己埋在永寿宫。
太阳已经出来了,高高地挂在瓦头,素心看着自家主子同三阿哥的大战,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以后的生活——有趣极了。
第三章 假如三阿哥要听睡前小曲
慈宁宫里,太后坐在内室歇榻之上听完妈子的回禀,没什么言语。苏茉儿打发了那妈子和一干婢仆们,坐在榻角凳上,给周身僵直的太后抹着腿 。
“哎,这些孩子,怎么就从不省心呢。”
“格格,孩子们还小,大些也就好了。”
“哎…福临从小到大是那么个脾气,受不得一点气…这才亲政多久,竟然招挠上那么个妖娥子!现在哀家听到娜木钟(懿靖大贵妃,博尔济吉特氏,名娜木钟,皇太极麟趾宫贵妃,生一子名 博穆博果尔)的名字都得绕道走…”苏茉儿起了身舒着气不顺的主子。
“格格,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您就安安心,总能解决的,她不是受了罪。”苏茉儿一说完这话就发觉了错处。
“受了罪?她是受了罪了,可怜我的济济娜儿却要受那一辈子的孽障!…”
苏茉儿没了话儿,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会令主子更不快。
“您不是还有孙儿辈嘛,那二阿哥听话得很,什么都想着您。小三子虽然脾气不好,却最是聪明的,那么个混世龙孙今天不是也被博雅娜收服了。过去您和奴婢总说博雅娜不灵光,今天看来,虽 然没有什么大本事,却也是有善缘的。奴婢看,这天家真正能嫡母与庶子相容的还真没几人。博雅娜可见是个心善的孩子,也算真有皇后的份儿。您说是不是?”
“…嗯。”太后由苏茉儿侍侯着侧躺下,“这么个若大的皇宫,还有博雅娜那么个性子,也不知…哎。”
“把手放开。”永寿宫里人流涌动,三阿哥的奶嬷子与奴仆并侍侯皇后的众奴仆们目不转睛地或正大光明或小心窥视着外暖阁的榻床上,大清国顺治帝的皇后被大清国顺治帝的三阿哥像个离不开树 的粘虫般紧紧严实地把着脖子,死也不愿放手。
“把手放开,我的三阿哥。”
奶嬷子看着小主子把手收得更紧了。急得立在他们身边,不知如何是好了。
“三阿哥——”宁芳已经被这小P孩打败了,“我的小祖宗,我的小皇帝。”
素心见主子出了错辞,赶忙挥开人群:“你们都下去吧,三阿哥既然喜欢皇后娘娘,娘娘今夜就留下他了,瞧三阿哥今天的样子,怕是看护的也不待力,可怜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