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骄傲》作者:吕丹

文案

翻云覆雨,权力无边,带给她一身骄傲的是头上那顶皇冠,还是心底最后的善念?
飘红院里长大的小女仆,五官姿色平常却兰心惠质,性格狡黠而又心地纯良。
她小心翼翼,忍辱偷生,只求朝夕得享温饱,却不知从小所受的苦早已注定她的未来不会平凡。
天真刁蛮,心无城府的相府千金琴安误入飘红院。
五官无心为这位倾城之女挡了一鞭,两人从此结下难解之缘。
琴安应选入宫,将五官带在身边,却不知是为自己埋下祸患。
千伶百俐的五官进入比妓院还要复杂的宫闺重檐。
应天临,应氏王朝的最高权力者对这个小小的奴仆由讨厌到迷恋。
她该怎样面对这段滔天孽缘?前生的怨念难解,今生的苦难纠缠,这个从底层爬起来的弱小女子怎样一步步踏上她的争权之路?
朝廷的风风雨雨,她是和心爱之人共患难还是袖手旁观?
死敌们生死就在她一念间,是斩尽杀绝还是留生机一线?
曲终人散!带给她一身骄傲的是那权倾天下的无上荣光还是心底那最后一抹善念?

 

第一卷包罗万象

第1节:第一章 卖身为奴(1)

应氏王朝,立国三百余年,煌煌盛世。
圣城,是应朝都城,贾商云集,经济繁荣,其鸿儒高仕更是层出不穷,一代远胜一代,几百年来,圣城,早已是人人口中的黄金之城,天下人士更视其为敛财之地,虽说圣城所住之人大多数是皇贵之族,但也不乏九流教众,蛇鼠一窝之辈。
“飘红院”,是圣城最大也是最红火的一家妓院,此刻,在“飘红院”之外,正发生着一件极为普通的事。
“这孩子长得如此模样,你竟还把她卖到这里来?你想让我的飘红院关门吗?”老鸨的小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五官,又用冰冷的手指抬起五官的下颚,上下打量。
才五岁的五官任老鸨对她东瞅西瞅,漠然的脸上存在的只有沧桑与灰暗。
“呵…红妈妈,别看官儿现在长得这模样,等过些年肯定能成为这里的招牌女子。”猥亵男子一笑起来,脸上的横肉仿佛开了花般。
“我阅人无数,还会看不出这丫头片子是不是这个材料?滚吧,以后这样的货色你若再敢拿来,这个门里,你就不用再出现了。”老鸨朝男子冷哼一声,便转身进了妓院里。
“我就说,这丫头长得这般难看,踏鼻,眼细,就皮肤还好,别说这里,就算给人当丫头,也不见得谁要。”猥亵男旁的胖女人一脸嫌弃地看了娇小单薄的五官一眼,满脸的厌恶。
“那怎么办?既无法换钱,养在家里又碍眼。”猥亵男子搔搔头。
“干脆丢了。”“丢哪?”“跟我来。”就在二人转身之际,妓院老鸨突然带着几个男丁走了出来。老鸨边走边骂:“丢那。死丫头,不肯接客,这就是你的下场,真是晦气,大过年的给老娘上吊。”砰的一声,老鸨身后的一男子将肩上的麻布袋丢在阴暗一角,就在麻布袋撞到地面的一瞬间,麻布袋的下面溢出鲜红的血渍。
天空开始落起雪花,没有风,五官细小的双眼一缩,染上恐惧的颜色,薄弱的身子突然间抖了抖,缩紧了身上唯一的一件单衣。
“你们还没走?”老鸨看着五官的叔婶两个还在门口徘徊,不禁皱起了眉。
“这就走,这就走。”男子弯腰赔笑。
“慢着。”老鸨冷眼看了五官一眼,道,“这丫头虽没有身体本钱,不过当个使唤丫头也不错,开苞那会倒也能值几钱。”男子眼睛一亮,赔笑道:“红妈妈说得是,穷人家的女儿肯定能吃苦。”“那就留下吧。”老鸨一挥手。
从此,飘红院的门口便多了一个扫地的孩子,每天,她的脸上,手臂上,人们都能看到鞭痕与黑青,她从没讲过一句话,走路时也总是低着头。在寒冷的人人都闭门不出的冬天,总能看到身穿单衣的她,拿着一根比她人不知大出几倍的扫帚默默地在扫门前雪。
半年后。
“给我打,往死里打。”一彪形大汉凶狠地指着地上蜷缩着的小人儿,对着一旁几个年轻男子道。
“是。”鞭噼啪落下,但地上的人儿却咬紧牙关,一声未吭,死灰的脸上只是一脸的冷漠。
“大头,还要打吗?再打她就要死了。”其中一人看着地上已血肉模糊的人儿心里有些怜悯。
“打,往死里打,竟敢偷吃馒头。”“是。”围观的人停了下来,看了地上的人儿一眼,又走了,一批又一批,那些人眼中有着怜悯,有着不忍,有着对这些男人的愤怒,指责,但却始终都没有人上前阻止。
就在小人儿只觉自己快死时,一个粗大的声音道:“好了,打死她那些粗活都谁来做?把她拖进柴房,饿她个三天,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是。”时光匆匆,岁月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五年。
春暖花香,繁华盛景,一年更胜一年,一年更美一年。
以高档的绸缎为饰布,极其豪华奢侈的江南木雕,绚丽多彩的百花布景,将“飘红院”内部打造得富丽堂皇,艳丽而俗气,然而,却宾客多如牛毛,嬉笑声,娇嗔声,甚至从楼上传来的淫欲粗喘声,将这原本就淫猥不堪的妓院弄得乌烟瘴气,但人却依旧络绎不绝。
“红妈妈,瞧这身衣服多漂亮啊,穿在妈妈身上,看起来可跟紫红姐姐有得一比啊。”只听在屋内一角,一个年约十来岁的长相极其普通的少女谄媚地对着一旁横眉皱肉,肥胖臃肿的妓院老鸨道。
这少女在美女如云的飘红院里,显得非常不起眼,平庸得毫无色彩,一眼过去,仿如透明,但细小却狭长的双眼透着的光芒却是精湛的,如一个久经生意场的男子,肤色白皙,脸上的胭脂很厚,但还是难掩其肤色露出的苍白,身材瘦小,却硬是穿了件艳装,显得老气横秋。
“哎哟,小官儿,你这嘴可是越来越甜了。”老鸨红妈妈伸出猪蹄似的手点了点五官的额头,脸上的满意显示出五官的话令她十分的受用。
“五官说得没错嘛,妈妈虽然胖了点,可是,瞧妈妈的肤色,玉肤凝露如羊脂,还有那万千风情的眼神,可不知迷死多少男人了。”五官拉着红妈妈的手奉承。
红妈妈一听胖字,拉长了脸,但一听到接下来的话,嘴又是合不拢了。
“这些年,妈妈可没白疼你了。”红妈妈自得地笑道,她的一笑,使得脸下的肥肉也随着抖动。“来,这两银子赏你。”“五官才不要,五官说的是实话嘛,妈妈一赏银子,倒像是我在拍马屁似的,不要。”五官嘟起嘴,娇嗔,这一撒娇,使得她原本平淡无奇的脸面掩去了苍白之气,多了几分的朝气。
“这孩子多懂事啊。”老鸨的眼笑成了一条线,将银子收回怀里,一把搂过五官,道,“真是妈妈的好孩子啊,明天,妈妈让下人给你做几件衣裳。”“谢谢妈妈,妈妈待我真好,就像亲妈妈一样呢。”五官扑在老鸨怀里,幸福地道。
“呵呵…这孩子,都十岁了还撒娇呢。”老鸨红妈妈拍拍五官的肩,肥如猪肚的脸上挤出的笑容使得她的脸更是如山沟般的起伏不定。
“是啊,谁让这些年妈妈疼她都疼到心坎里了呢。”一旁只穿着肚兜的明艳女子佯装吃醋。

第2节:第一章 卖身为奴(2)

“红妈妈,你看,紫红姐姐取笑我呢。”五官更加紧依着老鸨,突然变得非常委屈,道,“五官若是有紫红姐姐一半的美丽,就能报答妈妈这些年的养育恩宠之情了,可瞧五官这副模样,就只配帮着姐姐们做些下活。”“哎哟,五官,瞧你这话说得,我们怎敢啊,呵呵…”紫红嘴上虽如此说,但眼中却闪着自负的光芒。
“是啊,是啊。”众女附和。
就在这时,一浓眉大汉突然走了过来,悄声在老鸨耳旁道:“红妈,那新来的二女子不肯接客。”“是吗?”红妈妈脸上隐去了笑容,闪过一丝狠色,对着五官道,“五官,你带人去。”“是。”五官原本和气的脸色突然下沉,嘴角那天真憨厚的微笑在此刻竟变得有些邪恶,转身跟随大汉往院内西侧走去。
见五官走远,紫红在一旁不屑地道:“妈妈,这种事你让一个十岁的丫头去做?她能做好吗?”“别小看她,她的心计可都在你们之上。”红妈妈坐下,一旁的丫头见状,忙上前倒了杯茶。
“是吗?我可看不出来。”紫红打理着纤纤手指,押了口茶。
“怎么?紫红,难道你忘了当初你刚进这里时的情景?就连你的名字可都是官儿取的。那丫头的脑子装的可不是草根。”老鸨看了紫红一眼,细小的双眼中有着对五官充分的信任,说完,便上了楼,留下一脸愕然的紫红。
显然,五官在这里混得很好,至少,老鸨对她是非常的信任。
飘红院内,柴房。
“官姑娘,就是她们。”飘红院的打手屁头指着稻草堆上一昏睡着的年约十五六岁的姑娘道。
“将她们的头抬起来。”五官邪笑地看着昏迷的两个女子。
“是。”“的确是好货色啊,芙蓉花似的脸蛋,又细皮嫩肉的。”五官上前细看,当看到左边的女子时,眼中闪过惊艳,但脸色却是一沉,紧皱双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被压下,若无其事地问一旁的屁头,“她叫什么名字。”“听鸭子说,她名叫琴安。”屁头道。
“琴安?名字不错,看来不像是穷家女啊,屁头,你没鞭打过她吧?”“是的,官姑娘不是说过,上等相貌之女不能处以鞭刑。”屁头讨好地道。
“嗯。”五官点点头,这是她订下的原则之一,毕竟拥有绝世容颜的女子极为可能成为飘红院里的头牌,那时,在这里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自要一开始便好生相待。
“你将她的手摊开。”五官吩咐。
“是。”“真是一双嫩白的手,这次是钓到大鱼了,屁头,你是在哪发现她的?”五官转过头来看着屁头。
屁头一见五官闪也不闪地盯着自己,脸上竟然一红,道:“听小吊索说她晕倒在深山里,然后又被鸭子发现,给卖到这来了。”鸭子是专门拐骗良家妇女的男人,在这地头上也是个狠角色,五官点点头,再走到右边的女子旁,上下打量了下,道:“长得还可以,不过比起她来还是逊色了些,倒也是细皮嫩肉,这二人所穿之布料相当不错,显然并非普通人家女子。”不过,这女子显然有被鞭打过,五官已心中有数,眼前这女子虽无刚才那女人的花容,但也别有独姿,却遭鞭打,看来这女人已失去了资本。
“官姑娘说的是。”屁头在一旁附和。
“查出他们的身份了吗?”“右边的女子名叫花女,是苍洲一官宦人家的小妾,后被当家主妇所迫害,赶出家门后又被贩子给卖到这儿的。”屁头恭敬地道,“但左边的女子,我们查不出其来历。”“查不出?”五官皱了皱眉,看着名叫琴安的女子,盯着她一脸的熟睡,那容颜闭月羞花,安详而又无邪,丝毫没有受到惊吓的模样,很显然,这女子自来这里,还未醒过来,要不然,脸上哪能出现如此表情,五官在心里低咒一声:该死的鸭子。
一见五官皱眉,屁头慌忙道:“不过,听其口音,应该是本地人,只是,衙门里没有人报失踪,外面也没说谁家丢了女子。”五官的行事作风,屁头自是了解,俗语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对于圣城中人,五官是从不下手的,除非是那姑娘自愿,要是被五官知道那些龟奴们把本地(圣城)中的姑娘贩卖到飘红院,她定不会饶恕,所以,对于每一个到来的女子,五官定会先让他们先查出来历,也好心中有数,按五官的说法是,每个姑娘若是来历清楚,除了能够更好地掌控她们之外,也使飘香院少了很多的是非,屁头对五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毕竟五官也才十岁,如此小的年纪能有这番见识,怎不叫屁头钦佩呢。
“是吗?屁头,你先将这女子带到后院的红房里,留二人在门外就行。”五官指了指琴安,吩咐,这是她的原则,凡是进这里的女子,她都要知道来历,若是不明身份的人,就得先安置在红房中以待身份的查明。
“是。”屁头点头,便抱起琴安,出了柴房。
咔的一声,柴房的门被关上,小而黑的屋子里只剩下五官和昏迷中的花女。
“遭了打,看来已不是处子了。”五官暗叹一声,眯起眼,近距离看着花女,“瞧这皮肤,水嫩得可以,又长了这么一张脸,难怪会被贩子看上。”就在这时,花女睁开了眼,当看到五官特大号的脸时,一声尖叫,下意识地退后,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盯着五官喃喃地问道:“这,这是哪里?”。
“睡了一觉,连这是哪都忘了吗?”五官嗤笑,自她从老鸨处接下这柴房逼良为娼的任务起,她对底下的打手们便有一个规定,凡是进入此柴房的女子,要在第一时间让她们明了此处的环境,只是,每一个来到此处的女子在见到她后都会问同一个问题,她当然知道这是因为她拥有一张虽平凡但却极为和善的脸面的关系,谁也不会联想到才十岁的她会是一个龟奴——为妓院老鸨办事的奴才,而且还是个总管级的人物。
花女一怔,想起了先前遭受的鞭打,突然爬到五官的脚下,哭喊道:“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放了我吧。”五官冷冷地看着脚下哭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听着她凄惨的哭声,心中未有任何的变化,俯下身,微微一笑,问道:“疼吗?”

第3节:第一章 卖身为奴(3)

花女一愣。
“身上的这些鞭痕,疼吗?”“疼。”懦弱的,害怕的,花女回答。
“怕疼吗?”五官微笑着,但却是冷声地继续问。
“怕。”“那再打你几鞭,你愿意接客吗?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拒绝哦。”眼泪从花女害怕的眼中掉落,柔弱的身子颤抖得厉害,但她却开口道:“我宁可死。”“死?想怎么死?咬舌自尽吗?”五官笑笑,“我可看多了女人的咬舌自尽哦,可惜啊,当咬下那半截舌头时,没有一个成功死去的,只是成了哑女而已,接客还是免不了。”花女瞪大眼,身子颤抖得更为厉害了。
“想知道这些哑女所接之客为哪些人吗?”五官的笑,更为邪恶了。
“哪,哪,哪些人?”“她们的身价就值一文钱,你说是哪些人,嗯?”五官凑近花女,眯起眼,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然而她所说出的话,却已然能让花女浮想联翩。
“不,不。”花女抱住自己的身子,颤抖得更为厉害了。
“想不想知道不愿接客的女人在妓院是如何死法的?”五官双手插胸,走向窗边,目光冷冷地盯着窗外的桃花芽儿,身上所散发出的并不是一个十岁孩童该有的气息。
花女没有回答,因为她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若想死,在这里,只有一个死法。”五官看了花女一眼,便对着门外道:“你们进来。”“吱…”一声,柴房门被推开。
两个黝黑的打手从门外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的嘴中露着二颗极为恶心的暴牙,另一个的脸上有着一道从额至嘴的刀疤,翻外的肉更显得凶狠。
五官嘴边的笑容冻结,看着花女,幽幽的开口:“女人,在这里,是连死法都无法选择的。”“什,什么意思?”花女眼中的害怕更甚了。
“这女人赏给你们了。”五官闭上眼,轻轻一笑,转身对着两个打手道。
二龟奴眼中露出色光,对着花女吞了口唾液,对着五官:“谢官姑娘赏赐。”“你,你们想干什么?”当花女看到打手眼里露出的淫欲时,突然间明白过来五官话中的意思,恐惧犹如一只巨大的网向她罩来,身体更是拼命地往墙角靠去。
“嘿嘿…”暴牙男一声淫笑,便握住了花女的脚。
“不要…”花女一声惨叫,然而,她的尖叫声刚落,刀疤男已捂住了她的嘴。
看着花女眼角的泪珠,五官转过了脸,脸上除了漠然还是漠然。
空气中,是衣服的撕裂声,以及花女的挣扎声。
“行了,你们出去吧。”就在二龟奴解开裤头的瞬间,五官出声。
“官姑娘?”暴牙男有些不满。
伤疤男嘴唇嚅动,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早前他便已领教过五官的厉害,便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是,官姑娘。”扯了扯暴牙男的衣角,暗使了个眼色,暴牙男才不甘不愿的随着伤疤男出了柴门。
“呜…”花女拾起已破碎的衣服,在墙角哭泣,突然,她站了起来,猛地撞向墙体。
“死了后再让人糟蹋,你更喜欢吗?”就在花女即将撞到墙的一瞬间,五官开口,声音如冰如霜如雪。
听着五官的话,一心求死的人儿停下了脚步,苍白的脸不信的盯着五官。
“天底下什么样的男人都有,更何况这里可是圣城的妓院,龙蛇混杂,三教九流,有些人的兴趣可是特别得紧。”五官逼视着花女,望进了花女眼中的恐惧:“就这么不喜欢活着,喜欢死亡吗?”花女咬着牙,直到咬得下唇破裂,才出声,“在这种地方,生不如死。”“是吗?有一点你可能还没意识到。”五官打量着花女玲珑有致的身体,邪笑一声,道:“在妓院,死,只有一种,就是被糟蹋死,就像刚才进来那两个男人所要做的事,不过,这种死法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死去的。”五官冷冷地笑,这笑犹如细雨,看在花女的眼中滴滴如冰,冷入心肺。
花女的脸在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对了,看见那十几个细小的洞口了吗?”五官笑呵呵地蹲在花女的面前,用食指挑起花女的下颚,转到她身后的墙面,另一手指了指墙面上那十几个小洞口,面色却极其残忍地道,“那墙后面可是软蹋,只要男人靠在那软蹋上面就能免费欣赏到某些别样的情景,不过有些人的喜好更怪,只是喜欢听声音以满足自己的淫欲,比如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挣扎声,惨叫声,男人的粗喘声,噢,对了,这些你刚才应该已经领教过了吧,若不是我制止了,你想你会怎样?嗯?呵呵!若我未制止,只要一个月下来,你便能为飘红院赚进整整五千两的银子,懂吗?”五官的声音轻轻地,并不重,甚至十分的温柔,但在花女耳中听来却像是地狱传来的魔音,如雷鸣轰隆如闪电惊蛰,透过耳膜,深深地嵌进了心里,突然,花女用双手抱住了身子,剧烈地抖动起来,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只是颤着唇,却无法说上完整的一个字。
“知道吗?这个世界赚钱的方法有很多,而妓院赚钱的方法之多可说是世界之最。”见花女眼中的恐惧更甚,五官便已知道目的快达成,只要再下一剂重药就可以了,道,“既是妓院,赚钱当然是以女人的身体,如果你现在死了,我们总不能血本无归吧,好歹你的皮肤白皙,身材均匀,只要扒光衣服放在床上,就凭目测,也能为我们赚回那买下你的钱。”五官话音未落,一种由内心散发的寒冷便布满花女的全身,现在,她甚至连死的勇气也没有了,久久,久到似乎是世界末日了,花女才开口,她的双眼已无神,仿佛灵魂已被吸走,才道:“我愿意接客。”“想通了就好。”五官嘴角一动,闭上眼,开口,再次睁开眼时,走到花女的身边,蹲下身,附在她耳边道,“活着虽然痛苦,便至少还有出去的机会,如果不想看到门外的这些男人,那就改变自己,让自己有选择男人的机会。”花女一愣,看着一脸平淡的五官,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屁头。”五官朝门外叫道。
屁头进来,恭敬的对着五官:“官姑娘。”

第4节:第一章 卖身为奴(4)

“带花女去见红妈妈。”“是,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带花姑娘去花厅。”屁头朝一旁的两个小龟奴喊道。
“是,是。”小龟奴慌忙进来,扶起花女,就在花女走出柴房之际,突然转头,望着五官,神色复杂,久久,才道:“能告诉我,你多大了吗?”“十岁。”五官淡淡地回答。
花女一愣,眼中一闪而过惊讶,但也只是再次看了五官一眼,便在小龟奴的搀扶下出门。
“官姑娘,你真行,无论什么样的女子只要到了你的手里,肯定没能逃得出。”屁头对着一脸冷漠的五官,脸微红。
五官不语,只是看着花女远去的背影深思,眼中的深沉就算让一个百岁的老人站在她的面前恐怕也是自叹不如啊!
“官姑娘,那个?”屁头从怀里拿出一块红手绢,刚拿出一半时,突听得五官道:“还剩下红房那个女子,屁头,要尽快查出她的身份,我先去红房。”说完,便头也不转地朝红房走去,留下屁头一脸的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