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预见 作者:七夜忘情

文案

叶锦溪被寝室的花盆砸了一下,好了之后就开始做噩梦,总是看到一些灾难发生,让他十分困扰。
一天看到电视里的新闻,发现自己的梦并不是梦,而是未来发生的事。
末世降临,人类该如何渡过难关,叶锦溪和他的家人在末世里如何生存?
本文无丧尸。
末世是随着时间一点点显现的,本文倾向于种田的末世文,主要是看人类怎么在世界变化的时候一点点适应环境,适应新的世界,生存下来。

内容标签:末世种田文青梅竹马

编辑评价:
叶锦溪被花盆砸了一下,痊愈之后就开始做噩梦,总是看到一些灾难发生,让他十分困扰。一天在新闻中他发现自己的梦并不是梦,而是未来要发生的事。星球轨道改变、磁场变化、太阳辐射导致生物发生了诡异的变化,未来的一切都成了未知。当现代文明崩溃,回归原始的人类又该如何生存…
文章虽以末世为背景,但却没有采用常见的末世升级的套路,而是另辟蹊径,用种田的风格叙述了叶锦溪和家人在末世的生活。从小人物着手,通过村庄里的平凡人在末世的挣扎求存,来展现一个不一样的末世。而叶锦溪的预见能力也成为看点之一,他能否带领亲人朋友渡过难关,值得期待。

 

第1章

烈日的照射下街道上除去楼口那点阴凉到处一片赤白,城市美化的树木灌木都干的枯死了,宽敞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裸裂的口子,板油马路被晒的化掉了,走上去就会粘了一脚的油泥。
他头上遮着三把雨伞制成的太阳伞,额头还是露出一层层的汗,口中干渴,嘴唇早就干裂。
快步往出租屋走去,刚拐进小巷,突然迎面出现几个人,黑黄色的面容好像大地一样的纹沟,最上裂了一道道口子,血迹干涸着。干瘦的甚至分辨不出男女。
“给我口水喝——”
“行行好给我口水喝——”另外一个高个青年眼睛盯着他手上的兜子。似乎随时要伸手拉过去,他想如果不是城中的刑罚过严,他们肯定如饿狼般扑上来抢夺一切可以抢夺的东西。
“行行好——”突然肩膀搭上一个干瘦的手掌。扭头去看,干瘪如同骷髅似的脑袋出现在他眼前。
“啊——”叶锦溪大口大口的喘气,脑门的汗水流淌着,扭头一眼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开水瓶。一下从上铺上跳了下来,打开暖水瓶,对着口就往口里灌。幸亏这暖水瓶用了一年多不保温了,否则他这么喝一定会被烫到。
“锦溪?你怎么了?又做恶梦了?”对面埔的张诚睁开眼睛。
“烦死了,天天做噩梦怎么不吓死你。”靠门住的范强小声骂了一句,不过在这个不大的寝室里听得清清楚楚。
“睡你的得了。找事呢。”张诚气的坐了起来。
“怎么的?我说还不行了?你问问他这一个星期都几会了,马上就考试了,还让不让人过了。”范强气的瞪了叶锦溪。
张诚气的想要站起来,叶锦溪赶紧拉住,“张哥,是我不对,快睡吧。明天还要去画重点呢。”
张诚哼了两声,狠狠白了范强一眼,躺了下来。
月光透过窗户照到室内,叶锦溪不敢耽搁,将暖水壶放好,上了床,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就算屋里有暖气也觉着有些凉,钻到被窝,一时无法睡着。
他做噩梦快半个月了,摸了摸后脑那里有个疤,是上个月月中被楼上掉下来的一个花盆砸的,当时血肉模糊的,学校老师和同学都吓坏了还以为被砸怎么样了呢,结果到医院一检查没什么事,只是外伤缝了七针。虽然留下一块疤,原本一头漂亮的黑发也被剃光,不过比起命来说这就算是幸运的了。那花盆可是从四楼落下来的,那么大一盆没把他脑袋砸爆,他就该庆幸了。
在医院里住了三天,没什么事就出院了。医药费是学校掏的钱,学校怕出事还给他做了全面检查,两个星期前他去拆了线,头发也长出来了,他头发长得快等放假回家,应该能盖住疤了。
只是自从拆了线,他就开始做梦,开始还好,梦中只是让他感觉到压抑,这个星期开始梦就有些吓人了。
开始梦中看见,某个地方发生地震,然后是海啸,国外某个火山爆发,梦里很真实,他就像是外人一样看着这些灾难发生,看着地震倒塌房屋下压着的死人,看着海啸淹没后的城市飘浮着一具具浮尸,还有那连灰都找不回来的无辜生命。压抑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还算好的,虽然每每因为无法呼吸被憋醒,但是醒来这些景象不怎么清晰。
这个星期开始,梦里就很吓人了,因为他也成为梦中人,每次的地方都不一样,第一次,他在南方的一个城市,刚刚被海啸袭击过,城市里都被水淹没了,交通不便,天气炎热,城市里如同蒸笼,因为海啸而死去的人和动物有些没有及时的打捞出来,使得整个城市都散发着一股怪味,食物短缺,干净的水也稀少,人们的生活困难起来。那次他被水中泡的有些浮肿的尸体惊醒。那种就在眼前好像连气味都能闻到的真实感,让他身临其境,异常惊悚。
自那天以后他每晚都噩梦连连。只不过换了地方感受的灾难有所不同。饥饿,病痛,干渴等等死亡的威胁在他梦里一一出现。甚至醒来后也无法从那种感觉中自拔。
叹了口气,叶锦溪闭上眼睛,将脑海中的景象忘掉,必须赶快入睡不然明日就会没精神。他得庆幸每天只会梦一回。
第二天起来的有点晚,叶锦溪看到寝室其他人都离开了,今天九点才有课,临近考试,大家都去自习了。
暖壶里有新打的热水,桌子上放着稀粥和包子,不用想就是张诚给他打的,果然饭缸上面有一张纸条,张诚告诉他去哪里自习了,让自己去找他。
拿着暖壶去了水房,兑了热水擦了一下身体,晚上做了噩梦身上总是一身汗,只是寝室里除了张诚其他两个跟他的关系不怎么好,他是从农村来的,学习成绩好,连续两年得了全额奖学金,那两人对他总是阴阳怪气的。他虽然不想与人为恶,却也不会去讨好人。
所以为了少些争执,晚上就算难受,也不会起来,忍一忍算了,反正没多久就放假了。
“锦溪,你这几天怎么了?怎么每天都做噩梦?”张诚手上拿着馒头关心的问。
“可能这段时间复习紧张的吧。”锦溪将馒头掰了一半,小心的吃着,可能梦中太过真实,影响了他现实的思想,对于食物有了一种十分虔诚的尊重。又或者他对于一切与生存有关的东西都很珍惜。
“你还紧张,其实我觉着你不复习也能拿奖学金。”张诚咬了一口馒头。
“哪能啊。”锦溪小心的吃着。
“喏-他们俩。”张诚拿眼色示意一下。
叶锦溪回头看去,正看到寝室里另外两个人,端着餐盘说说笑笑的走了过来。
回过头叶锦溪继续吃饭,以前他还会跟张诚八卦一下寝室另外两个人,现在却没有任何心情了。
“对了我哥去实习了。他外面租的那房子空下来了。你想不想出去住,我看你这些日子也睡不好,干脆咱们俩出去住吧,他那里有两个屋子,正好咱们俩一人一间。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他们不回来吗?”叶锦溪问。
“不会来,我哥今年最后一年要二十四小时轮值,睡觉直接在医院。房子还有一个半月到期,原本也是为了在外面自由,下个学期也不准备租了,跟他一起租房的朋友好像已经看好房子了,准备买房,我哥跟他挺铁的到时候一起住新房。这房子肯定就退了。咱们去住也白住。”
叶锦溪一合计,离放假也就剩二十天了,出去住也不错。“行啊,要不我给房钱吧。”
“哎呀,要什么房钱。”张诚摆了摆手。
“等会咱们跟老师说说,然后回寝室收拾行李。”叶锦溪说着站了起来,拿着吃饭的碗去旁边免费的汤桶里舀了一勺子紫菜蛋花汤,虽然清汤寡水的没有多少紫菜和鸡蛋,不过汤热乎乎的喝着很舒服。
回到座位将盘子里剩下的一点点菜划拉到汤里,连着最后一口馒头一起吃了进去。餐盘干干净净的。他以前没这样,现在都有些强迫症了。
旁边不远处传来嗤笑声。叶锦溪不用看就知道是他们寝室的那两个人。也不去理他们。爱笑就笑吧,也不掉块肉,跟张诚将餐盘放到回收处,就看回收处旁边的大桶里都是吃剩下的菜饭,还有整个的馒头。微叹口气,想着梦中的景象。饥饿让人连长毛的玉米饼都吃掉,这样的浪费实在无法想象。
午休过后叶锦溪和张诚就去了导员那里申请,学生出去租房子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不过他们俩赶上考试前出去住,导员就细致的问了问,知道他们就去旁边医科大学后面的出租屋也就不阻止了,学校里还在上的课不多了,叮嘱他们好好复习,就放行了。
回寝室收拾了行李,两人当天晚上就住了进去。
也不知道是换地方还是怎么的,叶锦溪的梦境平和许多,没在那么吓人了,只是世界完全变化,一切都不是原来的样子。
进入十二月底所有课程都停了,叶锦溪和张诚就没再回学校,在出租屋里复习,两人都是能坐得住的人,没人打扰,又有人可以讨论课程,复习的效率不错。
元旦那天,两人出去买了不少东西,准备一起过新年。
叶锦溪做饭手艺跟奶奶学的,有八成真传,他是东北人,做了家乡菜,小鸡炖蘑菇,排骨酸菜,溜肉段,还有凉菜。俩人都是肉食动物,吃的十分过瘾。
这天夜里叶锦溪却被梦中的大雪冻醒,拳头大的雪片子将房屋都淹没了,除了冷再没别的感觉,血液都凝固了。身体僵硬。
这次他看到了爷爷,奶奶,大宝他们躺在炕上,安静的没有一丝声息。叶锦溪伸出手去推他们,得来的却是冰冷的回应。
这次惊醒他没有尖叫,抖着手跑了出去,进入卫生间打开热的淋浴,有些烫却没让他感觉到温暖,梦中的大雪让他从心底寒冷起来。
“锦溪?你怎么了?”张诚被浴室的水声吵醒,打开浴室门一看,叶锦溪穿着睡衣坐在淋浴间的地上,热水浇着,温度有些高,让浴室水雾弥漫。
叶锦溪有些麻木的扭过头,看见张诚关切的脸。
张诚赶紧踩着水走了进去流淌着的热水把他手烫了一下,这温度真的很高。把水关掉,伸手拉着叶锦溪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身上都烫红了。快点擦擦。张诚将毛巾扔到叶锦溪的身上。仔细看看,除了皮肤红了些,没有烫伤。松了口气,赶紧拿了另外一条毛巾“快点把衣服脱了。别感冒了。”
叶锦溪,看着张诚关心的脸,眼圈一下红了,啊—啊—叫了两嗓子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第2章

第二天叶锦溪起来都已经十点钟了,张诚给他留了饭,也留了纸条,告诉他他去学校画重点去了。
叶锦溪没有起来躺在床上,昨夜大哭了一场,让他把这些日子的情绪都发泄了一些,心情总算是松快了点,可是这些日子的梦境让他没有办法放松。许是梦境太过真实,让他无法忽视,隐隐中感觉那些梦境可能会发生。
中午张诚回来,没有问昨天夜里的事,叶锦溪觉着自己上大学最大的收获就是遇到张诚这个朋友。这是他的幸运。
张诚把昨天剩下的菜热了,跟叶锦溪吃了一顿,看他吃饭没少,暗自松了口气。却不知叶锦溪因为梦境对于食物从不浪费,一直吃到自己吃不下为止。哪怕吃不出什么味道。或许只有体会那种饥饿带来的绝望才会知道能吃饱是多么幸福的事。
之后一直到考完试,叶锦溪都没有做噩梦,一切恢复正常的让他以为曾经的梦只是梦。
元旦前就在学校订了车票,考完试那天晚上,他和张诚就坐上了回老家的路,十分巧的两个人在一个城市,只不过一个在市内一个在农村。
叶锦溪的老家在吉省的农村,J市杨树县下叶家屯。从市里下车,还要坐三个多小时的汽车才能到叶家屯所在乡里,从乡里还要走一个多小时路程才能到家。属于偏远的地方。再往北就是森林,村子和村子之间的距离都不近。
早上下车,等客车等了两个小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这边天冷,冬天这边总要下了几场雪,脚走在地上嘎吱嘎吱的,从小习惯了,现在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没进村子就听见狗叫声,高高的柴火垛在家家的院墙外码的高老。
他们家在村子西边,挨着以前老的生产队大队部,现在哪里基本空了,只有一排瓦房,只有村子有什么大事,或者放电影集会什么的,才会用。
他们家房子在生产队东南边,因为周围地面低洼,一下雨就积水形成一个月牙样的水泡子,几乎把他们家包围起来。所以看起来跟个半岛似的。院墙紧贴着东边大道,挨着院墙是爷爷种的树。大门开在东边。
“奶,小宝回来了,呵呵小宝回来了。”听见家里狗叫,从屋里跑出一个一米八多的大个。看到他脸上露出一副欢快天真的笑容,双手拍着往前跑。虽然已经是成年人的样子,可是看着那天真的眼色,就能看出他的智商可能有些问题。
叶锦溪笑着迎上去,伸手摸摸大个的脸。“大宝在家好不好,瘦没瘦?”
“呵呵大宝没瘦,奶奶给做了鸡腿,要给我吃一个鸡腿。另一个给小宝。”大宝说着用手比划一下,嘴边忍不住露出馋嘴的表情。
叶锦溪笑笑,“好大宝吃鸡腿。奶,我回来了。”看着从门口里走出的老太太叶锦溪笑着打招呼。
“哎,回来好。快进屋上炕暖和暖和,外面怪凉的。”叶老太太说着要拿叶锦溪手里的包。
“不用奶,我拿。”
“回来坐车冷不冷。冻没冻脚。”叶老太太关心的摸了摸叶锦溪的脸“拔凉的。快进屋。”
三人走进屋,就看一个六十多岁干瘦老头从厨房走出来,看着叶锦溪满脸笑纹的,“锦溪,冷不冷。快上炕,我烧的热乎的。”这是叶锦溪的爷爷叶德明。
“爷。”叶锦溪笑着叫了一声,老爷子伸手把行李拿过去,一直手搂着叶锦溪抱了一下,“瘦了,学习累了吧。”说着脸上带着点心疼。
“没我结实着呢。”
进了屋,叶锦溪把衣服脱了看着最亲的几个人,眼睛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这边刚脱了衣服,那边大宝手里端着热水盆,“小宝洗脸。”大宝脸上满是欢喜。
“好洗脸,等会给大宝拿礼物啊。”
“噢,有礼物了。”大宝高兴的跳了起来。
锦溪洗了脸,然后从包里拿出给爷奶还有大宝买的东西。
“买这个干啥。”锦溪爷爷手上拿着一副厚手套,脸上又是乐又是心疼钱的样子。奶奶那边则是手摸着羽绒服马甲乐着。
“这学期我找了几个家教,还有去年辅导的高三生他家长按照当初说的给我奖金了,明年学费都出来了。”锦溪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变形金刚,递给大宝。大宝抱着就不撒手,自从父母去世已经好长时间没人给大宝买玩具了。
“学费不用你操心,你也不用太节省,看瘦了好多斤呢。大姜又往家里邮了一万,还打电话说你下年的学费他也攒够了,不让你出去打工呢。今年苞米涨价了两千多一吨,咱们家有一万五千多斤,我想等过了年再卖,连带十亩黄豆,正经能收几万块钱呢。”叶爷爷说着捏了捏锦溪的胳膊,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家里黄豆还没买呢?”叶锦溪有些奇怪的问。
“没呢,咱们村里好多家都没卖,黄豆刚下来的时候价格变了又变,眼看着上涨,今年咱们这片打得黄豆好,大家都等着涨价呢,没事不急,最近有榨油厂跟村里联系呢。要是成了,价格还能几毛。”爷爷说着嘴都咧开了,他们村子地多人少分到个人头上就多了,大儿子和大儿媳妇没了,承包期还有二十年,他们这增人不增地减人也不减地,这么的全家七口人的地三十来亩,虽然累了点,可每年收入都挺多的。他别看都六十八了,还能干呢。
“上炕暖和着,我去看看锅里炖的鸡。快烂糊了。”叶奶奶说着迈着小步往外走。
叶锦溪将带回来的包放到一边问“宸哥怎么又邮回来这么多钱,他们军队里津贴没这么多吧?”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说是什么任务的奖金。不清楚。许是他们那里待遇好吧。”叶爷爷说着摇了摇头。电话里说话总是说不明白的“他今年回不来了。等过年的时候打电话你再问他。
叶锦溪点点头拖鞋上炕,热乎乎的炕温暖了他冻的有些僵硬的双腿,“是得好好问问,他在哪个地方咱们都不知道,这几年没少往家邮钱我总觉着不踏实。”爷爷扯过一边的小褥子盖在他腿上,“放心吧他挺有章程的。行了你歇着。”转身出去帮着老婆子烧火去了。
大宝趴在炕边手里摆弄着变形金刚。
这时刻叶锦溪觉着十分幸福。
晚上吃了奶奶炖的小鸡,那种农家鸡的味道让叶锦溪差点咬掉舌头。大宝高兴的吃掉两个鸡腿。
这边天黑的早,六点多钟走在路上就已经见不到亮光了,听见外面大黄狗叫的时候叶锦溪都快睡着了。
没一会外地屋门开了,就听见二叔的大嗓门“锦溪回来了?”然后一个十分魁梧的东北爷们从外面进屋,带来一股寒气。
“二叔。”锦溪赶紧坐起来。
“哎呀,怎么瘦这么多。”
“锦阳哥,二婶,大嫂子。”随着叶家二叔身后又跟进来三个人依次是叶锦溪的堂哥叶锦阳,二婶子,锦阳哥的大嫂子,还有叶锦阳的儿子。两岁的虎子。
“怎么还把孩子带来了。天黑了就不该带出来。”叶奶奶带了些埋怨的瞪了叶二叔一眼。叶奶奶平日就算对媳妇有意见也不会直接对上媳妇,肯定要找儿子的麻烦,谁让他没关好媳妇的。虽然这样叶二叔有点冤,可也减少很多婆媳的矛盾。
“这不是赶巧了吗,昨个锦阳跟他媳妇回她娘家,刚才正巧碰到了就一起过来了。”叶老二解释一下。
“刚回来啊,一路上冷不冷。凤啊,你带你媳妇上炕坐。”
“妈你也上炕。”二婶子也赶紧让老太太。
一会功夫娘几个都上炕了。
叶锦溪已经把虎子抱到怀里了,这孩子刚才路上可能睡着了,可能怕冻着穿着棉袄还抱着被子毯子,把孩子脸捂得热乎乎的。刚才睡着了,这会睁眼看到陌生人,眼睛瞪得溜圆,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呵呵,这是不认识了。”二婶坐到边上,虎子看到熟悉的奶奶,小嘴一憋,就要哭,他二婶赶紧抱了过去。
叶锦溪堂哥是个很憨厚的人,平常也不爱说话,这会过来跟叶锦溪打了招呼就跟大宝小声说话,大宝给他介绍变形金刚的玩法,叶景阳很有耐心一点也没不耐烦。
叶二叔问了问叶锦溪这半年的生活情况,坐了一个小时二叔一家才走。爷爷锁了大门,一家人早早的睡了。
这天晚上锦溪睡得很好,早上起来爷爷已经起来把炕烧上了,锦溪哆哆嗦嗦的跑出去上了厕所,感觉屁股要冻掉了。
“冷吧。”爷爷抱着一捆苞米杆子走了进来。
“还行。爷我来拿。”每次从学校回来总会有一两天不适应,不过过去就好了。他可是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再怎么改水土也改变不了的。
“不用,你还没我有劲呢,锅里有热水洗洗脸。”
“不急,等会大宝起来我们一起洗,我烧火吧。”
“行。”叶爷爷也不阻止。看着孙子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笑意,怎么也稀罕不够的样子。
叶锦溪的父亲是叶德明的大儿子,大宝是他们家第一个孩子,原本是个很正常的孩子,五岁那年,发高烧,在乡里看的,结果耽搁了病情,送到医院都晚了,把脑子烧坏了。虽然去市里大医院看了半年多,可最后结果不理想,智力跟五岁孩子差不多。
叶父叶母为此十分难过,只是每每想到大儿子的智力停留在五岁,将来恐怕也不能过正常人的日子,两口子商量一下又要了二胎,就是叶锦溪。叶锦溪比叶锦福小了六岁多快七岁。
叶父叶母为了养两个孩子,给大宝治病家里欠了不少钱,家里地多,每年收入都还债了,也得还几年,干脆出去打工,两个孩子就由叶家两老照顾,叶锦溪的爷爷奶奶身体不错,叶锦溪还是个乖巧聪明的,从小不用人操心,大宝虽然智力只有五岁却也乖巧。
只是那个时候村子里有些小孩不懂事,有时候跟在大宝后边叫唤,那时叶锦溪也小,不能帮着哥哥什么,等叶家累了几年把欠债还清了,叶父干脆将原来的房子卖了,在现在的地方盖了新宅子,这里由水泡子围着的,虽然不深,却常年有水,以前这边偏,又有水,没人选这作宅基地,叶父就看上这块地足够大,水泡子围的面积不小,孩子活动空间也大。
老爷子怕两个孩子出去玩掉泡子里,就在岸边上种上树,中间还夹种了一些刺玫,渐渐的就把外边一圈围上了,也不怕孩子跑出去,后来又陆续在空地上移栽了沙果毛山楂山梨,每年结果的时候都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