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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火锅真好吃。
眼看着生意蒸蒸日上,夏氏这个品牌打出了雏形,是非也接踵而来。
京城一个叫鸿居的酒楼联合业界的同行,着手断夏淳铺子的原材料供给。不仅如此,还给京郊的农户打好了招呼,不准将东西卖给夏淳。
这个时节,正好是吃火锅最好的时候。铺子里生意好,夏淳不愿跟他们争这些,吩咐店里先拖着从别的地方买材料,紧着生意来做。谁知这些掌柜的见东家态度绵软,更加嚣张起来。指使了泼皮去店里闹,污蔑夏淳铺子的吃食不干净。
青天白日的,一个人吃了当众直挺挺地倒在了餐桌前,口吐白沫,不治身亡。
这一下子,闹得沸沸扬扬。
那家人不论夏淳店铺的伙计怎么赔礼,赔偿,他们不愿,敲锣打鼓地非说要把背后的黑心商贾给告上府衙。夏淳自问是个不要脸,这回却开了眼见,遇到比她还不要脸的。大酒楼行事如此下作,为了打击她一个小火锅铺子,死人这一遭都使出来。
夏淳气得要命,可人确确实实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了店里,她百口莫辩。
这种事情在现代也有,但基本很少。毕竟现代是法治社会,人命整体上来说比古代要金贵的多。夏淳做生意之前是料到了会有人眼红,却没料到用一条命来使坏的。
今儿这人命不管出不出在她身上,她这家铺子的生意是不会好了。死人的地方,谁还能毫无芥蒂地来吃饭聊天?匆匆领着人赶去了铺子,夏淳卜一出现,先是叫场子骤然一静。而后那汉子的母亲抹着眼睛就扑上来,张口便骂。
店里伙计掌柜的拦也拦不住,夏淳被挤得东倒西歪。若非李嬷嬷张嬷嬷护着,那婆子能一巴掌把夏淳的脸给扇花。门外的看客指指点点,很快就聚集了一堆人来议论纷纷。夏淳听着话越说越不对,气得要命。
她从来就不是会哑巴吃黄连的人,吞下这亏,她这辈子都过不去。所以就在那婆子还要扑打的当口,夏淳半点虚,当众斩钉截铁地拉人去见官。
这话一出,哄闹的场面一瞬间肃静。
夏淳冷笑,原以为既是存心污蔑,这背后使坏之人该心虚,婆子也该收收气焰。谁知俩人听这话不仅没怕,甚至连拖带拽的拉着夏宅的人,真进了公堂。
当着京兆伊的面儿,那婆子改口,状告夏淳谋财害命。哭得那叫一个宛转悠扬,直说夏淳这黑心肠的毒妇是欺辱他们孤儿寡母。仗着美色偷了他家的配方不说,还狠心谋害儿子的命,然后红口白牙地就索要起了火锅配方。
夏淳瞠目结舌,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她不是个好脾气,火气一上来说话极为辛辣和踩人脸皮。然而夏淳混不吝,那婆子却是个实打实的泼皮无赖。你跟她说道理说逻辑,她全当听不懂,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哭天喊地,反反复复就是在说夏淳谋财害命。
夏淳嗓门小,说的话全被她哭声盖了去,一时间气得差点吐血。
京兆伊坐在堂上这边看那边呵斥,脸色铁青。
他虽不认得夏淳,但有眼睛会看。见夏淳生得少见的貌美,养了一身好气度便估摸着她的身份不简单,不敢轻易冒犯。古代没有监控,什么都不好查。兼之这伙人有备而来,派了衙役去店里查验,根本查不出个名堂。
思来想去,京兆伊便决心大事化小,叫夏淳应婆子的要求赔偿了事。
夏淳当即蹦了起来。她的火锅配方是几千年后火锅配料届的集大成者,会给这婆子才怪!
她不松口,案子一时间胶着了。京兆伊无法,想着押后再审。
夏家这边还来得及没使人去寻少傅,婆子那边却率先站出了人。意料之中的这对凄惨的母子身世戏码。两人并非什么无依无靠的升斗小民,而是宁国公府大奶奶娘家的表亲。家中遭难,特地上京城投奔而来。
宁国公府大奶奶一站出来,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就有了偏向。
京兆伊是个圆滑的,当下就要拍惊堂木给这件事定案。还没拍下来,堂外传来一声高呵。人群开了一条道,凌云凌风控着两边,少傅一身绯红官服,衣摆猎猎而来。
公堂内外,鸦雀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故事不会写太长……

☆、第七十六章

少傅一出现,什么宁国公府武国公府都没用。
死人的案子是手脚抹得干净, 但婆子临上公堂改口就坏了事。这件事根本经不起推敲, 京兆伊是怕麻烦才敷衍了事的。少傅沉着脸端坐一旁,抬手示意一位三十上下的青年人上前。坐下后一句话未说, 叫人不敢轻易造次。
青年人是京城有名的仵作,验尸一把好手。京兆伊这才想起来, 尸体还没叫仵作验过, 顿时很有些讪讪。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神情淡漠的少傅,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先不说吃死人,火锅配方是宁国公府大奶奶娘家亲戚之物本就是无稽之谈, 经不出查验。
夏淳不是个蠢的, 方才落了下风是因婆子胡搅蛮缠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既然你说火锅的配方是从你们手里偷来的,不如请这老妪默一份。”有人撑腰了,夏淳那狐假虎威的架势就摆出来。
“方子我林家是传男不传女的, 老头子死后, 就在儿子手里头握着。别说老婆子一个妇道人家不识字,不会写。就是会写字, 没沾过手的东西如何默写得出来?”这婆子看着粗野,没想到脑筋清楚得很,“你这小妇人莫为难老婆子!”
“没沾过手你如何认得方子是你家的?”她会狡辩, 夏淳更会, “你口口声声说我铺子里的方子是你家传的东西,叫你默又说不识字不认得。那你有何证据说东西是你家的!”
“老婆子不识字还认不得东西么?”事已至此,这婆子豁出去了。
“行, ”夏淳也懒得跟她扯这些车轱辘话,反反复复,都是无用功。她干脆使了脚程最快的伙计回铺子里去拿东西来,今日便要这婆子当场指认几味香辛料。“既然你说东西你认得,那你倒是说说这些都是什么香料!”
婆子自然答不上来。她瞥了一眼宁国公府大奶奶,那妇人自少傅到场后,便歇了声。此时冷冷扫了一眼婆子,仿佛两人完全没关系。
婆子一看她这态度就急了。她儿子确实是死了,一条命,说好了方子要过来就给她一家子一百两的补偿。这会儿看她这态度,分明想撇开关系,这是要赖账!婆子心里一慌说出口的话就有些乱,前言不搭后语的,可不就露了马脚?
正好另一边那仵作也验好尸出来,事情才明朗起来。
死者是毒死的,也确实是吃了相克的东西毒死。但在毒死之前,这人本身患有极为严重的痨病,身子早已敖干了。不吃这一顿,撑不了十天半个月就油尽灯枯。显然这母子俩是想借这一死讹人,闹了今日这一出。
夏淳的铺子得以沉冤昭雪,污蔑讹诈的婆子也立即被下了大狱。至于那什么宁国公府大奶奶,虽说自少傅到场后歇了气焰,但今日之事少不得是她指使。京兆伊没当庭扯开这一层,少傅却不会轻易放过,自然很是受了一番教训。
此时姑且不提,就说如夏淳先前所想,铺子里死了人还是对生意造成巨大的影响。
火锅铺子往来的都是有身份的。出了这一桩事,到底犯了忌讳。哪怕事情真相大白,夏淳也只能暂时停业,整顿再开。
可这一整顿至少得两三个月,届时都到了五月份。天一热,谁还乐意吃火锅?
这得少挣多少银子!夏淳气得够呛,咬牙切齿地骂人。
事已至此,只能作罢。
夏淳商业帝国刚有些苗头,就遭遇一番重击,令她很是郁郁了几日。不过也是因她进官府的这一趟,天之骄子少傅竟然百忙之中抽空亲自来搭救,叫夏淳这个原本只在上层圈子鼎鼎大名的通房丫头彻底在人前露了脸。
夏淳的美貌好似一夕之间突然在京城传开。
如斯美人,怪不得少傅对她如此钟爱。有好事者拿她京城第一美人顾长楹作比,说夏淳生得比第一美人还美艳三分。若非顾长楹有家世学识傍身,夏淳这般倾城美人必定越过顾长楹,一举夺得大康第一美的名头。
当日围观者众多,茶余饭后说上几句,一时间竟传得有鼻子有眼。
茶余饭后的谈资,夏淳是没当一回事儿,但稳居京城第一美多年的顾长楹听了却受不了。她惯来是个爱惜名声的。自从知晓美丑,私心里早把自己奉上神坛。消息一出来她就气了整宿没水。等外头话越传越过分,她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
被一个通房丫头比下去,顾姑娘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那个贱丫头也配!
顾长楹不是宽宥的性子,相反,她自负且记仇,心眼儿极小。
自小到大身边围了一群同龄人,知心密友却是一个都没有。面上清高目下无尘,私下里跋扈小气的做派叫与她打交道的人都对她退避三舍。否则也不至于因王娇随口的一句话就记恨至今,逮着机会就要讥讽两句。
传言越演越烈,夏淳的名气跟着水涨船高。期间又有王娇的一通拉踩,顾长楹好几次做客在外,听了不少阴阳怪气的话。回府就憋病了一场,果真就此记恨上了夏淳。
日子一晃儿就到了二月末,顾家赏花宴的请帖送到了杨秀娥的手中。
杨秀娥很是讶异,几番翻看都不太敢相信。顾长楹亲手写的请帖会送到她的手中?且指名道姓邀请她?虽说周灵珊也收到请帖,但她居然单独收到一份?
杨秀娥虽是周家二房的表姑娘,自小也与周灵珊走得近,但其实在四大家族的嫡出贵女面前却是没多少脸面的。她性子娇,受不得气,跟着周灵珊走动两三回闹了笑话后,在贵女圈子就跟个透明人没两样。
顾长楹那眼高于顶的人居然给她递请帖?不是给周灵珊?
杨秀娥左思右想想不通,但有幸能去顾家的赏花宴,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她从入京起便想融入世家贵女的圈子,奈何身份尴尬,一直不得其法。杨秀娥不管顾长楹此举有何寓意,她都乐得去咬这个钩。
临行这日,周灵珊换季偶感风寒,没去成,杨秀娥是独自一人去的。
说来顾家作为四大家族之一,虽排在周家后头,排场做派却是比周家威风得多。杨秀娥曾随周灵珊来顾家做过几次客,但顾家姑娘眼睛都长在头顶上,没什么人搭理她,其实真论起来没有相熟的手帕交。
但今日不同,马车刚到顾家门前,就有一个婆子早早等在门边迎接。
杨秀娥受宠若惊,含笑随婆子进去。
顾家的赏花宴名气大,却也只是未出阁的姑娘们私底下捣鼓的乐子,交友玩乐的。顾长楹借顾家最大的后花园待客,从餐点到组织都是她一手安排,长辈是不插手管的。此时十来个姑娘家端坐在顾长楹院子的花厅里,吃着糕点说说笑笑,很是没有拘束。
杨秀娥没去花厅,直接被婆子引去了偏厅。
顾长楹早就等在里头。见杨秀娥进来,抬手示意右手边坐下。杨秀娥被她这招猫的手势弄得心里一哽,却顾忌着周灵珊不在,憋着嘴忍下来。
顾长楹满心都是自己的计划,并未注意到杨秀娥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满。寒暄没说个两三句,她弯儿都不转地就提起了夏淳:“听说少傅颇为宠爱的那个通房,曾是你的婢女?”
杨秀娥端茶的手一顿,抬眼透过水汽看她,表情有些僵。
顾长楹脸上露出明显的恶意,瞬间将她高洁清雅的面孔打破。她森寒地注视杨秀娥,笃定地挑开了遮羞布:“你自小倾慕少傅,心里很是嫉恨这个姓夏的吧。”
杨秀娥没说话,但她脸上扭曲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顾长楹乐得眼睛都眯起来。
她的目的很简单,夏淳叫她名声受损了,她就十倍回报回去叫夏淳往后都没脸见人。今日找杨秀娥过来,也是想从她这里知晓夏淳的过往。
夏淳能有什么过往?她八.九岁就随杨秀娥进京,那时候杨秀娥自己也才七岁左右,能记得什么?杨秀娥糊里糊涂的,问也问不出来。
顾长楹见她这般蠢钝,面上很快露出了不耐烦。
杨秀娥一看她不耐烦就慌,立即道:“虽说我记不清,但她父母都在杨家,写个信回去问一问就清楚了。”
顾长楹还是觉得这个姓杨的蠢,问什么问?直接把人弄上京不是更好?那个姓夏的如今这般风光,不知父母是奴婢这事儿捅出来,她还如何风光的起来!
顾长楹漂亮的眼睛眯起来,看得底下杨秀娥一阵恶寒。
杨秀娥嫉恨夏淳,恼很她占了自己的心上人,却也从未想过将夏淳的父母弄上京。在她看来,杀人不够头点地的,羞辱人父母未免过分了些。只是此时面对气势强横不容拒绝的顾长楹,她又不敢说个‘不’字,唯唯诺诺地就应了。
夏淳受了无妄之灾,消沉了好些时日,又琢磨起了脂粉生意。
她如今是做生意做出了乐趣来。一家火锅店的祸事打击不了她蓬勃的斗志。奶茶铺子屹立不倒,火锅方子一案又为她增添了太多名气。如今大家都知晓了她背后站着周卿玉靠着周家,夏淳索性破罐子破摔,借周家的势大胆地做生意。
还是一样的套路,她买东西最讲究氛围和包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夏淳将她铺子里出售的任何商品都包装得尽善尽美。铺子的装修,家具,乃至客服培训,方方面面她都尽力地往现代的风格靠拢。
这般处处要求精致,等各处的铺子装修好也已经是五月份。杨秀娥的一封信早在三月中旬送到杨家,杨家主母做的很绝,将如花的父母兄弟一大家子送上京城。
这日,天色刚晚,一行人抵达京城。领头的是三个半大的少年人,两女一男,后面跟着一对老夫妻。最大的姑娘十八.九,头上抱着布巾子,脸全被灰尘遮住了,看不清五官。就看得见一双眼睛在滴溜溜乱转,仿佛在盘算什么,很是不安分的模样。
少年年纪小些,约莫十五六岁。他算是这一行人中最干净的,衣裳也是最体面。相貌生得美,细长高挑,眼神却不大清明。嘴唇薄而红润,眼白多,一副油滑不好相与的长相。最小的姑娘八.九岁,一直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老夫妻怯生生地瞥了眼看门的守卫,将少年拉到身边,指使最大的姑娘去问。
大姑娘一扯布巾子遮住脸,推了一把小姑娘。
小姑娘冷不丁踉跄了一下,扭头看向大姐。包着布巾子的少女眼神扫了一下城门守卫,意思很明显。小姑娘不敢辩驳就慢慢踱出去,一步一步挪到守卫跟前。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写完会写《蚊子血》,虽然是现代文,但还是希望大家能捧场!!!
文案:蚊子血印久了,变成了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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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诚年将离婚协议啪一声丢茶几上,漫不经心地掀了眼皮瞥向脸色煞白的女人:“你确定要意气用事?”
“嗯。”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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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夏淳是个不输少傅的雷厉风行的性子,行动力强, 计划做出来必定会施行。
自她心中有了展望, 便立即做好了商业规划。夏淳在现代是看过商业企划书的,虽然没用过心去钻研, 但基本的模式和核心概念都懂。既然如今她要打造一个夏氏集团,当然要定好方针。铺子在选址修缮的同时, 夏淳将手里头的主干人员都叫来了夏宅。
两个字, 开会。
彩云彩月俨然成了她的心腹,夏一夏二夏三夏四做事也尽心尽力。兼之后来少傅暗中送来不少人,夏淳手里头已经有了十个信得过能管理铺子的人。
都不是蠢人, 坐在厅堂里听夏淳描述了未来的蓝图, 大家都有些热血沸腾。彩云彩月是夏淳的头号拥趸者,最火的奶茶铺子就在两人手里头管着。夏一夏二夏三夏四主要负责采买原材料,夏淳没打算动他们, 开会的主要目的是为未来的胭脂水粉铺子选择合适的经理人。除却彩云彩月, 剩下八个在夏淳看来有经营天赋的人员,需要单独考察。
夏淳没实操管过公司, 但自小耳濡目染,却有很有一套看人的本事。兼之自小就混,三教九流的朋友交多了, 她某种程度上来说, 也算挺会用人的。
夏淳选人的时候,少傅正好也在家中闲着,夏淳索性用人用到底把少傅拉过来替她看。
选人之事姑且不提, 少傅看了夏淳的计划书,很是吃惊了一下。
在他身边从来都一副混吃等死模样的人,居然能写出这么精细大胆的策划。少傅一面看一面瞥夏淳,越看越心惊。虽然某些方面有些太过大胆,但辅之以独特的创意确实很有可行性。经过这一遭,少傅倒是没有再小看夏淳的野心了。
这一个摊子撒下去,几乎花了夏淳的血本。尤其夏淳铺子里的胭脂水粉用料讲究,原材料上面就很是费银钱。宋嬷嬷那个药用恢复能力极强的方子,夏淳也做了投产。或许是奶茶火锅给了她莫大的自信,夏淳心疼归心疼,该花银子的地方却没有丝毫畏首畏尾。
这不第一家‘夏氏丽人’开张,夏淳就花了大价钱请了京城最有名的花魁做现场试妆。更是在四家奶茶铺子毫不避讳地做广告,吸引了大批的贵女捧场。
夏淳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现代广告营销的模式被她照搬到古代。虽然迫于媒体工具的欠缺没能做到无孔不入,但也差不多见缝插针了。
不仅如此,她还亲自上阵,给花魁上妆。
上辈子作为一个将人工美做到极致的美妆大美人,夏淳当然有一手出神入化的上妆技巧。她也算研究过人体构造的,她化妆,最擅长扬长避短,突出个人面部最优秀的地方。果不其然,夏淳一个妆画出来,二楼贵宾席的姑娘们就骚动了。
苏皖作为夏淳的脑残粉,不顾大庭广众之下露脸不规矩,第一个要求现场上妆。
说来,苏皖也算是被糟糕的妆容毁得很彻底的一个姑娘,好好的黑里俏,愣是被她折腾得跟东施效颦似的,时常惹人笑话。
有人捧场,夏淳当然不会拒绝。苏皖既然要求了,夏淳当然会做到最好。不仅会现场给她设计合适的妆容,还会顺势调整她的穿衣风格。
说起来,夏淳想吐槽她穿衣风格很久了,元气少女它不香么?为何强行我见犹怜?
苏皖是个骨骼感很重的姑娘,身高腿长,鼻梁高挺,眼窝深陷。就如同她的兄弟们,苏皖也是个有混血感觉的姑娘家。她肤色确实略有些黑,但也并非不能看。只是当下京城时兴瓷白美人,她总一股脑儿往脸上糊粉,弄得不伦不类。
苏皖抛弃下人,一阵风下楼跑到夏淳的面前。
夏淳指着身边的圆凳示意她坐下。
苏家的长辈如今在谢家的长辈接洽,她看中了谢西楼,定北王妃就立即出手。
谢家正好也在为谢西楼的亲事烦。
说起来,不愧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谢西楼跟周卿玉一样也是个老大难。两人都是年过弱冠尚未娶妻,周卿玉是不愿,而谢西楼纯粹是克妻。自十七岁起接连议了三家亲,都出事儿。京城没哪个疼爱女儿的人家敢沾手他,才把他给剩下。这不定北王妃一暗示,谢家就接茬了。两家有议亲的意思。
苏皖这个看脸的女人,虽说对少傅的美貌依旧见之垂涎,但也仅仅如此了。因为奶茶火锅和夏淳的美貌,她很是喜欢夏淳。
夏淳让她坐下,她便坐下了。
夏淳的铺子打着种类繁多的名头,自然配备了十二色口脂和十六色的脂粉。在打量苏皖的同时,夏淳便出口解释了各种脂粉的色号和针对人群,活体打广告。
“先看看我手中的这套脂粉,这套名为彤光。”夏淳叩开一个瓷瓶,便倒出一枚铜钱大小的液态粉底,“苏姑娘肤色偏蜜色,不能一味地用太白的粉底。”
夏淳选了个接近苏皖脖颈的脂粉色号,手动替她上底妆。不过在上底妆之前,夏淳还乘势宣传了一波妆前乳。并声情并茂地将妆前乳的效用说给众人听。
不仅如此,夏淳每上一层东西都解释一番,跟现代美妆博主一样,现场对比效果。
说起来也不算夏淳鸡贼,实在是苏皖妹子是个太好的宣传展品。苏皖妹子五官条件很好,但后天皮肤没得到好的保养生出了不少瑕疵,兼之这姑娘乱七八糟的上妆。在众人心中,身体力行地留了个粗俗丑陋的印象。
夏淳的粉底液有很强的遮瑕效果,摸上去基本就把那些黑痣雀斑遮住了。并且托了苏皖年轻的福,上妆十分顺畅切服帖。夏淳那个刷子点着各色眼影,一面刷一面解释颜色的用途和适合的场合。以及不同叠加后刷出来的效果。
强行解说,可把巴巴看着的人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夏淳给苏皖画了个比较现代的混血妆,着重突出了苏皖俏丽的双眼,将她独特的朝气展露出来。叫她一下子告别了脏乱,青春逼人。
清透干净的妆面让她皮肤看起来很健康,俏丽灵动的大眼,卷翘的眼睫,笔挺而精致的琼鼻,淡粉的唇……这一切叫苏皖略带卷曲的头发都活泼了起来。
夏淳摩挲着下巴,琢磨着该给她搭配什么样的衣服。一旁苏皖捧着镜子都舍不得放下。本来矜持地在楼上坐着的姑娘们这会儿也下楼了。几个耐不住性子的姑娘已经将苏皖团团围住。还别说,这么近的距离,也丝毫看不出苏皖脸上的瑕疵。
多亏了上辈子的各色美妆节目,夏淳在做今日的计划之后,也配备了各种风格的衣服。以便现场有人挑刺,上妆做到最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