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房间,嗯?”
华灼转过身眼睛大大的,微张着小口,蒙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有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袖。顾流墨见她这般,心中也明白为何,爱怜的亲吻她。
顾妈妈还在旁边,虽然没有看他们,可这样肆无忌惮的亲密,还是让华灼受宠若惊。唇被他含得紧发不出一点儿声音,火热的舌头又连连戏弄着她,推了几下没推开她又羞又急,身体正不安分的扭动着,顾流墨强健有力的双臂握住她的腰肢,轻松一提,就将华灼直接从沙发抱到自己上,迈开长腿朝卧室走去。
这个吻像是着了火,将清冷淡漠、无欲无求的顾流墨焚毁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有血有肉、温柔热烈的顾流墨。
这场火点燃了他身体里所有热情、躁动、渴求的因子,旺盛的足以燎原。
简洁而不失品味,立体大气浑然天成的房间里,华灼被顾流墨从身后半拥半搂,困在怀里小口小口换着气承受他来势汹汹的吻,柔如无骨的小手想要按住他在胸前作乱的大手。
“别”
她双腮酡红,眼眸迷离,被揉的浑身无力只能软软的求他,身体止不住的战栗。
顾流墨墨色的眼眸通红一片,如酒醉的夕阳,疯狂的能滴出血的颜色。身体的冲动如此之强烈,他却不能跨越雷池一步。
用尽了毕生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覆盖在她柔腻雪白上的手不再有所动作,为了索要补偿。
他张口含住她粉嫩的小耳朵,一遍遍含弄,声音沙哑得像是发了高烧。
“灼宝灼宝”
他一遍一遍喊她的名字,是要镌在骨骸,刻进心底,融入血印的那一种。
被他深情的呼唤引得悸动,华灼平复着剧烈的心跳,一如既往的说道。
“我在我在”
得到回应后,顾流墨满足的将她一整个人完全揽入怀中,密密的贴合,一刻也不分开。如同得了旷世奇宝,百般呵护,万般珍惜。
“我的确对辣椒过敏。”
他亲亲她的侧脸,将她不知道的事一一道来。
“你承诺请吃饭的时候,我去问幕,你爱吃什么。
他告诉我,你很挑食,还很喜欢吃辣的。
当时他已经看出我对你有意思,没过大脑就要我放弃。
你猜他说了什么?”
华灼摇摇头,靠在他身上,静静的细细的听着。
“他说,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是命中注定的。
就比如再匹配的两只鞋,它们颜色、款式、尺码都该死的合适,可是就是不能同时穿,因为它们是同一只脚的鞋子。
他说,我和你就是那两只鞋,我们同样的优秀、聪颖、淡定,看起来无比的合适。
但仅你喜欢辣,我却一点都不能这一点,就注定我们不适合生活在一起。”
顾流墨顿了顿,握着华灼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
“幕说的很有道理,可我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那天在食堂把你带出来,不是个巧合,本来就是去找你,而在那之前我就已经准备了防过敏的药。”
“怪不得”
怪不得吃了那么辣的一碗牛肉粉,面色如常。华灼喃喃自语,心中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顾流墨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她柔软蓬松的丸子头,轻嗅发顶淡淡的菊香,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如此美好。
“药效过后,身上还是起了红疙瘩,痒的时候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想你。想起你的时候,顾流墨总是最强大、最无所不能的!
和你正式在一起后,我去超市买了一箱辣椒油,每次一个人吃饭的时候都会放上一些。
有些东西既然克服不了,那总能习惯。”
华灼转身看他,泪眼朦胧,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形容现在的感受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过敏,一丁点儿辣都沾不得,宁愿提前吃药也要陪着她,陪她品尝所有她喜欢的东西。
他明明知道那碗牛肉粉有多辣,明明可以再叫一份,就是为了适应她的喜好,不让她担心,一口接一口的吃下去。忍着灼烧感对她如沐春风的笑。
他明明就什么都不需要做,却偏偏选择适应她的口味,强迫自己习惯过敏的症状。他疼、他痒、他难过、他不舒服,这些他一一掩埋。留给她的永远是伟岸如山屹立不倒的肩膀。
这样的男人!
她修了两生两世,一生痴迷,一世暗恋。一生期许,一世相思。上苍终究垂怜,赐予她一个这样的男人!
这样用任何词语形容,都苍白无力的男人!
华灼伸出双手紧紧环住顾流墨的肩膀,像是溺水之人攀住了救命的旋木,骨节弯曲指尖发白都不肯放松丝毫。她直直的看着他,清亮的眼眸被泪水洗过,泛着粼粼的波光,澄澈的如同溪泉,穿梭在蜿蜒曲折的石径中映着纯净空明的天空。
“顾流墨,我等着你来娶我,五年、十年、十五年、无论多久都能等得,华灼一辈子非顾流墨不嫁!”
她晶莹的一双眼眸里含着太多太多的坚定不移,口中的话大珠小珠落在玉盘里,脆声震得他胸腔发颤。顾流墨低头吻上她的眼睛,带着一丝不苟的郑重与真挚,稳稳回道。
“好。”
岳峰当天晚上和顾流墨谈完话就走了,岳珊则是第二天一大早就撤,临走前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她这么有眼力价儿,绝对绝对不做电灯泡。说完还朝华灼挤眉弄眼,拜托她照顾好自己不知情调为何物的冰块儿子。
弄得华灼哭笑不得。
顾妈妈啊,其实大神真的无所不能,情调神马真的不在话下啊!
把顾妈妈送走后,顾流墨给华灼真正开始了属于彼此的两人世界。
他们手牵着手站在阳台上看星星,分别找到夜幕中最亮的一颗以对方的名字命名。
他跟阿狸一起坐在沙发上,而她在他怀里安窝,整天整天赖着,懒的不想动。
他做的饭特别好吃,每一道都有她最喜欢的味道在里面。
他会做一堆好吃的放在她一伸手就能够得到的地方,看她吃的腮帮子鼓鼓,发出爽朗的笑声。
他也会把胡萝卜、香菇、茄子这些她不喜欢的食材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去,等她吃下肚后知后觉的只想哭。
一般来说,他煮东西的时候会给她指派活,让她打打下手,充分发挥主观劳动力。
他们和一般的情侣没什么不同,白天逛逛街,看看电影,排队买好吃的,穿着情侣装当街拥吻。
到了晚上,他们会沿着长长的浦江大桥十指紧扣,慢慢往回走。听着桥下涛声滚滚拍打石柱的回击声,任海风吹乱她的长发拂过他的脸庞。
这样的日子,简单却是一种得到全世界的幸福。ly

第82章 馒头问题

二十一早晨顾流墨煲了一锅粥伺候小懒猪吃完饭,玩玩闹闹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准备提前一天到学校。
公寓离g大挺近,也不需要开车。两人沿着街边不紧不慢的走,权当散步了。
冬末春初,微微凛冽的寒气丝毫不能阻碍人们踏春而行的闲情雅致。街道旁排列规则生长的枯枝树桠上,还张灯结彩悬着为迎接新年而挂上的小红灯笼,像极了一朵朵盛开的小红花。
大街上四处是鞭炮燃放过后留下的红色纸屑,甚至还有几张随风吹过被车轮碾压的福字,处处兆示着年味的尾声。
辽阔的天空中还飞舞着好多好多各型各状的风筝,拖鞋长长的尾巴,自由自在翱翔。
华灼忍不住弯了嘴角,蹦蹦跳跳往前走几步,转过身冲被落下的顾流墨笑得轻快无比,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甜声说道。
“好喜欢这件衣服,你喜不喜欢?”
昨天两人一起逛街,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哼哼着非要买情侣装。顾流墨能怎么办?
猜都不用猜,想都不用想,当然是拿上她中意的衣服,果断刷卡。而现在她美滋滋炫耀着的正是那一件。
白色修身外套袖口处缀着一小排星星点点的碎钻,亮闪闪的。中间是一只卡通桃子,粉粉的颜色、憨憨的表情极其讨喜。衣服的背面也是印着超级经典俗烂的一句话——我只吃饭不洗碗。
华灼的衣服如此,顾流墨的就不必说了,本来丰神俊朗温润如玉的大美男,搁古代绝对是段誉招人小姑娘级别的贵公子。偏偏胸前让人无法忽视的大号阿狸,还有背后与前一句呼应——我只洗碗不吃饭的话,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也难怪华灼不厚道的傻笑,如果你将一个传奇般的人物从神坛上拉下来,还是拉入幼稚园,会不会超级有成就感?
顾流墨不错眼的盯着笑得一抽一抽的丫头,太阳穴也开始抽抽起来,开始认真思索一个深刻的问题。
他是不是太过宠着她了?是不是宠得没边没沿儿无法无天了?
拉着被塞得快要爆炸的小老鼠赶上她,一手捞月就把小东西半抱在怀里,俯身灼灼的热气喷撒到她脸上。
“欠收拾呢?”
冷不防在大街上就这么被一把搂入他怀抱,虽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华灼还是脸皮薄儿不好意思啊。她柔软的小手有些慌乱的捏他腰间精壮的肌肉,依然硬邦邦的捏不动。
“怎么还是像臭石头!”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比喻,顾流墨不禁低低笑出声,嗓音沉沉悦耳的取笑她。
“若我是臭石头,你是什么?香香软软的小馒头?”
香香软软的…小馒头…
这个形容词哎呦喂…好吧…华灼成功被噎住。
好不容易丫头安生了,顾流墨可好好的开始找茬,见她不说话了也不放过,凑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再接再励闹她。
“灼宝…你说自己是小馒头还是大馒头?”
大小的问题=尺寸的问题。
一开始华灼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抬头对上大神戏谑的目光,顺着往下看他的视线似有若无落在自己那处,才恍然明白他的意思。俏脸顷刻染上招人的粉色,羞得小耳朵都红透了,她习惯性的把脸埋在顾流墨怀里,习惯性的张嘴隔着衣服咬他的胸膛,嘟囔着指控他的恶行。
“你过分!”
小兔子炸起毛来的小模样,使小性子时的小模样都勾得他心痒痒,不过这里不是动口的场合。顾流墨右手揽着她左手拉着行李箱,从容自在的往前走着。
一边走一边接着逗小丫头。
“哪里过分了?又没吃你香香软软的馒头?”
“你还说!”
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得这么…委婉又露骨,被调戏得满脸通红的华灼伸出小手就去捂他的嘴巴。
未卜先知的大神早就料定丫头的反应会正中自己的下怀,送到嘴边的美味不吃是傻瓜,他当仁不让的笑纳好了。于是乎大神握住柔软的小手毫不犹豫的密密亲吻她白嫩的手心。
手心酥酥麻麻痒得华灼颤了颤,使劲儿抽回自己的手,恼羞成怒嗔他一句。
“流氓!”
以前那个清冷高傲的顾流墨呢?哪里去了?
现在这个总爱逗弄她,时不时来两句荤话的男人,除了那样俊美无俦的脸之外,哪里还有一丢丢淡漠出尘的味道?
华灼内心正想着她家大神是不是反差太多了。而生平第一次被骂“流氓”的顾流墨对这个新称呼适应良好,相当淡定的耍嘴皮子。
“还真想对你耍流氓…”
嗷呜…
华灼被反驳的哑口无言,干脆闭紧嘴巴一句话也不说了。只留着一双水亮的眼睛不肯松懈持之以恒的瞪着他。
瞧她气呼呼的,鼓着两个腮帮子跟小青蛙似的,一脸愤懑不平。再游刃有余、稳操胜券的顾流墨都得甘拜下风,他大步跟紧她越来越快的步伐,柔柔的哄着。
“好了不郁闷了,这样接下来你说什么我都不驳回好不好?”
华小妮也确实好哄,就这么一句,没什么坚持绷得紧紧的小脸立马破功,任他搂上来仰着小脸问他。
“你说的!”
顾流墨纵容的笑笑,什么都顺着她。
“我说的。”
傲娇的华小妮这才满意了,挽上他的手臂,来回晃悠。
“那你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喜不喜欢咱们身上的衣服?”
“喜欢。”
“愿不愿意一辈子洗碗做饭?”
“愿意。”
“心里会不会有怨言?”
“没有。”

原本几分钟的路程由于两人这打打闹闹打情骂俏,愣是走了半个小时。
好不容易走到校门口,大大的校园又是一段消耗时间的过程。
真正到十八号宿舍楼底下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女生宿舍明令禁止男生进入,顾流墨将身后的小老鼠递给华灼,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温柔说道。
“把它放上去就下来,我在这等着你,一会儿一起去吃饭。”
华灼点点头,笑容俏皮。
“那好,乖乖等着啊。”
说完就拎起那只肥肥的小老鼠行李箱,跳跳颠颠的跑进了宿舍楼。一口气上了三楼掏钥匙打开门,把行李放下就要下楼。
刚转过身华灼就僵在原地,迟迟踏不出步子。门口处,戴梦琪难得素颜,典型的瓜子脸上没有敷粉,未描眼线液的眼睛里同样的讶异。她的衣着也不再是以前喜欢的艳丽紧身短裙,而是普通的牛仔外套和牛仔裤。
大概是由于穿着的不同,她整个人都像变了一样,从外形到感觉好像什么都变了。
想起大神还在下面等,华灼也顾不着想这些有的没的,侧着身就要过去。而这时,戴梦琪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疑惑的看向她,看到她眼底的湿润。
“我们谈谈好吗?”
若是从前那个戴梦琪绝对不会说出这番话,她有自己都放不下的骄傲,这无谓的骄傲让她即使做错了事也低不下头。
而如今的戴梦琪低了头,也学会用平和的口吻,试着解决她们之间的问题。可能她并没有察觉到她的语气有些微的祈求。
华灼挣开她的手往后退一步,让她关上门,淡淡说道。
“有什么你就说吧,我还有事。”
戴梦琪点点头,沉声开口。
“对不起。”
没想到她一开始就直入主题,更没想到她居然能真的说出这三个字。华灼细致的眉心忍不住蹙起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戴梦琪看出华灼心中的疑惑,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将这个寒假所经历的缓缓道来。
“我的家境不显赫,却还算殷实,我是家中的独生女,父母自然掏心掏肺只要能什么都给,从有记忆力来我拥有的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
从幼稚园开始我永远活在众人的瞩目之下,只要我在的地方,我就是唯一的焦点。
顺风顺水的环境下,我形成一种无形的优越感,坚信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潜意识的认为自己必须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这样错误的认知一直到了g大,认识你的那一天。
尽管我是那么的不想承认,但最终仍不得不承认——你,比我出色。
从认识你开始,我就会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想要跟你比。
我穿着自己最好的一条裙子打扮的光鲜靓丽,就是比不过你普普通通,清雅自然。
我的心里爬出一条条名为妒忌的小虫,一天天蚕食着灵魂。
《烟火人间》是第二个打击。
我接受不了自己交往了那么多年的男朋友,因为金钱权势而背叛。
我难过的不是我的爱情没了,而是我居然被人抛弃!
知道你真实身份的时候,我满腔的愤怒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其实,我不可理喻是不因为你是市长千金,而是我再也超不过你,无论是自身还是家世都彻头彻尾的输给了你!”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吐出来,看向华灼。
“今天我把这些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不是想得到你的谅解。
只是因为这是我欠你的!
你把我当做过朋友,我没有,我欠你。
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因为我,不怪你…”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糖球菠萝派地雷\(≧▽≦)/
评论呐到碗里来!\(≧▽≦)/


第85章 我在这里

曾经英俊斯文的面容上新添了一道道岁月的沟壑,两颊憔悴的凹陷下去,坑坑洼洼里均是沧桑的痕迹。嘴唇干裂得能看到里面的血肉,那精于算计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一片浊黄。
身上的衣服不是记忆中革履的西装,脏污得已经看不出原型。
这个宛如六七十的老人一样急剧苍老的人——华琛。
以她两世都没见过的姿态,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褪去了功成名就后意态勃发的自信,一无所有的他,狼狈的让人不忍直视。
华灼敛了敛心神,最终还是眼不见为净,华琛这个人从她重生的那一刻开始,早就再没有亲情之说了。刚要扭头往回走,还没转过身华琛枯树枝般嘶哑的声音再次传来。
“灼灼你不要躲着爸爸!我是你爸爸!”
再次看向他,一脸的愁怅与苍老,再配合现在苦大仇深的表情,看起来有几分可怜。华琛的个人态度像是要低入尘埃里,口中的话无不卑微。
“灼灼,不管你有多不想承认,我是你的亲身父亲,生你养你的爸爸,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华灼与华琛现在一块说着话,本来一光鲜亮丽,一衣衫褴褛,这种极致的对比很容易吸引人的眼球。
更何况当事人还是本校风云人物,周围本该经过路过回宿舍的人陆陆续续停下来,凑成一个圆形,将两人环在一起,拉长耳朵听着新出炉的八卦。
当听到“亲身父亲”这四个字时,众人惊愕了,震惊了,目瞪口呆了!
亲身父亲?不是传闻华灼的父亲是高官吗?
眼前这一位看着就像从大街上刚要完饭回来,满脸灰尘胡渣,穿着破破烂烂的老男人是华灼父亲?
这…不太可能吧…
这老男人眼睛鼻子嘴唇下巴哪一点有华灼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完全没有可比性嘛!
难不成华灼本来就出身贫寒,一心想着出人头地,于是胡乱编造了自己的身世,然后整容隆胸,摇身一变成了富家千金?
至于衣服鞋子之类的,很有可能是勾搭了某个富二代赚的包养费。
嗯,就是这样,越想越觉得合情合理。
大众的想象力如此之丰富,短短的几分钟,不带前因后果的一句话,就让她们心里的华灼从一个不容侵染的仙女变成了爱慕虚荣、不干不净的女人。
好事的人越聚越多,交头接耳的声音越来越大,华灼隐约了解华琛的意图,不动声色的听他继续自导自演。
“灼灼,爸爸知道自己没能耐,没办法给你和你妈妈奢侈富足的生活,所以你妈妈带你高嫁,爸爸没拦着,忍着痛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为了你和你妈妈更舒心的生活,爸爸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牺牲。
爸爸只求你不要不认爸爸,爸爸…真的很爱你…”
这一番话说的泣涕俱下,到最后哽咽得不成言语,华琛还特能耐的抹出一把辛酸泪,赚足了观众的同情票。
硬生生的将自私自利的自己说成慷慨就义的大英雄,而她和妈妈则是一对恬不知耻只顾享乐的母女,为了荣华富贵名声权势,不惜抛弃他,琵琶别抱。
甚至影射爸爸仗势欺人,夺人妻女。
这样声泪俱佳的表演真算是一举数得,三三两两几句话令舆论的风向倒向自己,华琛的确狡猾,怪不得让季三叔花费将近六年的精力。
以他无人可比的天赋,做商人真的是可惜了,若是死后重生,绝对能够捞个金马奖烫烫手气。
华灼嗤笑一声,看向华琛的眼神里,冷清的没有一丝波动,完全是看一个陌生人。
“你想要什么?”
被她镇静的眼神所震慑,华琛绷紧了全身的皮毛,细细在脑中思量再三过后才凄惨悲凉道。
“灼灼,爸爸没想要什么,真的没想要什么。爸爸只是想来看看你,看你过得好不好…”
“正如你看到的那样,我现在过得很好,那么,可以离开了么?”
她眸光中水晶一般透亮,仿佛能看穿这世间任何的污垢杂质。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平淡的没有情绪,却是每一个都有一种不容驳回的力量。
话毕,她飘散转身,竟是再看对方一眼都懒得。那种不屑与之对持,不屑与人解释的清高,一如既往。
这份无形中流泻出的清高让团团围着的人群不自觉后退,让出一条道。
华琛看形势不妙,转转脑子,飞速奔过去扑跪在地上一把抱住华灼的双腿,哭诉声震天撼地。
“灼灼啊!爸养了你十二年整整十二年啊!就是养条狗都有了感情,你怎么说走就走?
爸爸好不容易见你一面,你就真的这么狠心不跟爸爸多说几句吗?”
双腿被他卯足了劲儿抓着,耳边全是他一声比一声虚情假意的哭喊,华灼胃里都恶心的荡起酸水,语气冰冷的说。
“华氏已经成为历史,没有任何挽回的可能。”
使劲的力量有一瞬间僵住,似乎是没想到这样精湛的演技还是被一眼看穿,华琛抬起头仰望着华灼,竭力控制的嘴角已经变形。
“把华氏腾云还给我。”
真正的嘴脸已经被揭穿,也没什么装下去的必要了。
是他低估了这个女儿,曾以为自己一开始就刻意把她养的刁钻任性、蛮横娇纵,她就真的会按照他的期望永远做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没想到正好给了她披着娇憨外衣反将一军的机会。
不错!他华琛的女儿就该这样,同他一样狠,同他一样六亲不认!
他紧紧制住华灼,慢慢站起来,扣住她的脖子,一眨眼的功夫已是架了把明晃晃的刀。刀刃就抵在她喉咙口的位置,轻而易举就能割开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