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他,白皙小脸上左右两边都有一个巴掌印,都能看到五个粗粗的指印,红得要滴出血在她脸颊上灼烧。她那双让人一眼就难以忘怀的眼眸,
蓄满了泪水,顺着她清丽的脸庞滑落。
“看吧,你说的不对,你说的就是不对。
我那么努力过自己的生活,那么努力地不计较,那么那么努力,可是这些“意外”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忽然冒出来,要我的命!
努力是没有用的…”
那双星星一样的眼眸一点点变得暗淡无光,顾流墨隐隐感觉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在胸腔里扩散蔓延,酸酸的、苦苦的、涨涨的不是什么好的滋味。
他掩下异样,扶着她慢慢站起来。
“还好么?”
华灼木然的点点头,刚刚经历了一场变故,她虚弱的没有生机,顾流墨轻轻叹了一口气,摊上这样的事,他并不想袖手旁观,只能送佛送到西。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灵泉市。”
——
近凌晨一点,华灼披着顾流墨的衣服回到华家,客厅的灯瞬间亮的刺眼,所有人都被惊动了。
“畜生!混帐!我怎么样出你这样的狗东西!”
华琛穿着睡衣还没从楼梯上走下来,就已经开始指着她谩骂,话语难听的刺耳。身后跟着卸了装一脸睡容的李芝,看到她活的好好的难掩惊讶,不过很快收拾起自己的表情,等着看华琛如何发落。
好不容易逮到华灼夜不归宿,衣衫不整身上还穿着男人的衣服,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华瑶怎么可能错过?她一直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
确切的说是兴奋的睡不着,一直在等着华灼被□□至死的消息。
华灼出现在客厅的一刹那,她脸色惨白以为自己遇见了鬼,后来知道华灼命大没死成的时候,真恨不得现在就去厨房拿刀给她补上!
不过,她终究还有几分理智,眼下一切已成定局,先看爸爸和华灼对战吧!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相当精彩的一出戏不是么?
华琛走下台阶,也不问清红皂白,抄起一边的碎纹花瓶就朝华灼扔过去。几年的亲情殊途,华灼对华琛的越来越暴躁的脾气已经适应良好,这个时候她有准备的偏过头,花瓶擦着右侧的耳朵夹风而过,摔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
“死丫头,你还敢躲?”
被华灼的行为彻底激怒的华琛走近,一巴掌扇过去,一点都不输那三个想要杀死她的歹徒,力道之大她的右耳已经开始嗡嗡的响。
“平常目无尊长,对你母亲妹妹出口不逊,我工作繁忙顾不上管教你,现在可好,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半夜三更穿着男人的衣服衣衫不整的跑过来,华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
华灼被打的恍恍惚惚,大脑昏昏沉沉,眼前面目狰狞的华琛怎样都没办法和记忆中那个永远慈爱的爸爸重合,模模糊糊,越来越黑,她闭上眼昏过去,不想醒来。
顾流墨重新回到G大的时候,遥远的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黎明的前奏已经敲响。
开了一夜的车,眼睛有些酸涩,他自嘲的笑笑,觉得发生的事如此不可思议!
他居然会那么好心的就一个素昧平生的女生,还绅士到底直接把她送回了家,完全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这世界是怎么了?
回到宿舍换了身衣服,洗洗脸,就打算去公司一趟。这时候,苏幕遮从床上下来,没睡醒声音也有些含糊。
“昨晚去哪了?你助理找了你一晚上,打不通的电话全来骚扰我了。”
顾流墨应了声,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做善事去了,七级浮屠。”
苏幕遮有些惊讶。
“救了条人命?”
这可不寻常,他这个老友看着清俊,内心更加冷漠,天塌下来才会多管闲事。顾流墨瞧他那难以置信的样子,无奈的叹口气,连幕也看出来了。
“嗯,去了趟灵泉。”
灵泉!!!
这下,苏幕遮完全清醒了,详细询问顾流墨经过,听完一切后,他的表情怪异之极,低声喃喃道。
“她也有今天?”
语气虽然是幸灾乐祸,可脸上难掩担忧。
顾流墨看着苏幕遮再一次行为异常,眼眸深邃,目光变得幽远…
作者有话要说:就没有人喜欢看前世吗?
端知道你们都想看甜宠,看大神灼灼滚床单,端也急啊!
可是曾经答应过路边的大钢笔会有番外介绍前世,端不想言而无信。
估摸着还有两章前世彻底结束。
先不放季语婵和詹彻寒了,码完前世的章就写甜宠,写腻甜宠再季和詹好不好?
哎呀,喜欢不喜欢你们冒个泡啊,端都没动力了…

第94章 番外之甜甜+顾大宝

夜晚降临,华灯初上。
从车上下来,晚风徐徐,顾流墨脱下外套给丫头披上,揽着她往“一季微光”里走。华灼左看看右瞧瞧,觉得有趣。这是一个很有格调的酒吧,氛围、灯光、音乐都离不开“舒适”二字。
重点是这里除了服务员之外,没看到一个客人,华灼压低了声音,有些疑惑的问。
“我觉得很奇怪耶,怎么这里除了我们就没有别的客人了?”
顾流墨很骄傲自家丫头这么快就发现了这里的与众不同,伸手摸摸她的后脑勺笑道。
“这里的规矩就是如此。”
华灼难以理解的瞪大眼睛,声音也提高了一个分贝不止。
“这里的老板是个大土豪吧?还是个没有经商头脑只懂得浪费挥霍的大土豪,空着这么好的地方不好好开发。”
这个…
其实顾流墨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丫头,她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她自己口中那个“没有经商头脑,只懂浪费挥霍”的大土豪?
早在他们举行婚礼的时候,季诺就将早已在Z省动工完毕的“一季微光”分店,豪华装修一番,送给了她。
只不过,这丫头一直各种迷糊,把亲戚们给的大分量小分量嫁妆统统堆到单独的房间里,有的连封都不拆,直接不闻不问了。
要不是季诺说起来,他还真不知道有这回事。不过,眼下这种情形还是不告诉丫头的好,免得她经营自己的品牌旗舰店都自顾不暇了,还要发愁如何让“一季微光”盈利。
想到这儿,顾流墨饱含深意的说。
“是不是土豪不清楚,倒是挺傻的。”
“可不是!”
华灼还特别配合的点点头,完全不知自己被蒙在鼓里。弄得顾流墨千方百计严肃的面孔再次破功,清风朗月的笑了起来。
这丫头,可真是活宝!
两人说说闹闹走上最高一层包厢,一推开门具体多奢华的摆设,多精致的装潢还没看见,迎面就飞掠一个人影,扑在到华灼身上热情的把她抱住。来不及疑惑,熟悉的声音一下子灌入耳蜗。
“滋润得不错,白白嫩嫩还胖了两三斤!”
“小语姐?”
华灼看着眼前优雅中透着俏丽自信的美女,可不是她的小语姐!
“你怎么来Z省了,也不提前跟我说?”
季语婵弹弹她的脑门。
“提前告诉你哪里比现在,看你目瞪口呆的样子好玩?”
没等华灼抗议,季语婵就冲一旁的顾流墨点点头,不加掩饰的赞赏道。
“养的不错,继续努力,我会向卓爷爷汇报你的光荣成绩!”
顾流墨摸摸丫头容光焕发的小脸,心底一片柔软,笑容越发温柔醉人。
“嗯,她很好养。”
从头到尾处于讨论内容中心地位,却从头到尾没有发言权的华灼内心咆哮了——你们才好养,你们全家都是兔子!
大神的笑容绝对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魅力,对季语婵的占有欲强到令人发指的詹彻寒顿时危机感十足,沉着声将媳妇儿从危险区域叫回来。
“过来喝水。”
“奥。”
本来还打算跟华灼多聊几句的季语婵听了命令,听话的做坐回詹彻寒身边,喝着温度适宜的热水。
瞅瞅这如胶似漆的两对儿,再看看另一个沙发上的景辰也跟伺候祖宗似的给景致端茶倒水,季诺第一次迸发出一种“孤身一人、孤苦无依、孤军奋战”的感慨,忍不住吐槽了句。
“秀恩爱,死的快!”
景辰随手抄起啃完的苹果核扔过去。
“羡慕嫉妒恨吧你就。”
嘲讽完单身的季诺,他又回头看向景致,脸上的宠溺一览无余。
“要不要再吃一个苹果,哥给你削。”
忽然想到什么,景辰对着华灼微笑介绍道。
“我妹妹小致,婚礼上做你伴娘来着,还有印象么?”
提起那场堪称史上最隆重的婚礼,没有几个人不印象深刻,更何况是婚礼的女主角?那时候詹彻寒已经成功拐小语姐嫁给他。哥哥小嫂嫂也喜结连理。雪丽莎是法国人受不住中国风俗。婚礼那天,就请了景致和雪丽莎共同当她的伴娘。华灼当然记得,纯真可爱的小姑娘可帮了她不少忙。
“当然有印象,小致这样的女孩子怎能不让人印象深刻?”
“灼姐姐你狡猾哦,正面夸一夸我是会怎样?一说“印象深刻”那到底是好印象还是坏印象?”
景致甜笑着弯了弯眼睛,不依不饶道。
华灼刚想发言,话头就被人给截了。这次是景辰捏捏景致的脸,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你又要调皮了。”
接着就重新回到了两人世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
再次被忽略的华灼回头看其他人,都见怪不怪该干啥干啥,她揪了揪大神的袖子,一连串的疑惑又冒泡了。
“不是说小致是景辰的妹妹么?”
可景辰看景致的眼神哪里是看妹妹的?那眼神又怜又爱,分明是…
“嘘。”
顾流墨拉着华灼找了个离他们不远不近的距离坐下,亲亲她的小脸,语气里带着亲昵和揶揄。
“别人的事就不要好奇了,好好研究研究怎么生个聪明的宝宝,嗯?”
自领证开始,大神和华小兔的相处模式基本如下:
大神矜傲了,小兔子狗腿认错。
小兔子傲娇了,大神好脾气哄着。
如此一来小两口的日子整天蜜里调油一般,凡是见到过这一对儿的无不艳羡。
只不过,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出问题了。
按理说这问题的源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咱成天盼着的灼宝终于如愿以偿的怀上小宝宝了!
对此四面八方人马的轰动暂时不提,就说当事人顾流墨也淡定不起来,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嘴角扯大,激动的把早就买好的胎教书拿出来,搂着灼宝研究了一下午。
不过,巨大的喜悦过后,令人头疼的问题就来了,小夫妻至此走上了“岐路”。原因无它,就是由宝宝的性别问题,引发的“世纪之争”。
这场战争的演变历程分为几个阶段。
怀孕两个月时:
“大神大神!你希望我们的宝宝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顾流墨搁下手中公务,急忙站起身将欢脱的小妻子牢牢抱在怀里,确认没磕着碰着一颗心才算归了位。随手拿起书桌前备好的溜溜梅,送入她口中。
“慢点儿,仔细别摔着了。”
含着梅肉酸酸甜甜的,华灼吃完嚷嚷着还要,直吃了半碟牙有些酸才住了口想起正事。
“问你呢?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才两个月的孕期,顾流墨最怕她累着,拉来一旁铺着软垫的椅子,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团团半包围住,用下巴轻轻蹭她的耳朵。
“小傻子,自然是什么都喜欢,只要是咱们的宝宝,我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哪有这么贪心的啊?你都喜欢我总不可能生一对龙凤胎?不管!不许敷衍我!”
这个时候,孕妇的胡搅蛮缠华灼已经学到了几分精髓,撅着嘴巴就算了还晃悠着两只小脚丫,实实在在宣泄自己的不满。心知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是怎么都不能过关了,顾流墨捏捏她的小鼻子,缓缓说道。
“女孩儿。”
最想要一个和你一样招人喜欢的乖女儿,给她讲故事,逗她哈哈大笑,拉着她肉乎乎的小手逛游乐园,教她写字画画,把她养成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所有来不及陪伴你成长的遗憾,所有童话一样美好的时光,我们可以在宝宝身上一一寻回。
华小妮显然不理解大神的良苦用心,垮了垮脸,惨兮兮道。
“啊?可我喜欢男孩儿怎么办?
真的好想看缩小版的大神呆萌呆萌捧着杯子喝牛奶,尿床了还会不好意思的别过脸,绝对比现在无所不能的你要温馨有爱好多好多!”
顾流墨太阳穴一突一突,他哪里不温馨?哪里不有爱了?
不过,毫无疑问,他们在某些想法上不谋而合了——放大版的顾流墨华灼领着一对儿缩小版的儿女出门,那场景的确比现在温馨有爱。
于是,大神折中宣布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那就生两个好了。”
华小妮:“…”
怀孕五个月时:
“大神大神!你看奕儿把当年你送他的无敌火箭组统统送给我了,我这胎一定是个男孩儿。”
顾流墨不动声色看了眼远处千里迢迢来探亲的小舅子淡淡道。
“是么?”
这时候十一岁的卓奕实在比不上大神极具杀伤力的眼神和音线,很不够意思的墙头草随风倒了。
“不不不!姐夫,我的原话可是——你们一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眼见自己的亲弟弟背叛组织,华灼不干了,双手叉腰,怒目而视。
“卓奕!”
两难的局面啊,谁都惹不起啊,怪不得家里谁都不出面专门把他派来,承受两面夹击。卓奕觉得这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考验,所以他硬着头皮干笑了两声。
“歧义啊!都是歧义惹得错!”
对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鬼才满意,华灼凶狠狠的瞪了大神一眼。大神当即一脸无辜的耸肩,摊手笑道。
“我有说什么吗?”
嗷呜!您是没说什么,您一个字都不用说就令人闻风丧胆可以不?
怀孕七个月时:
心里抑郁难平的华灼再也忍不下去了,她决心回G省寻找大队人马对“生男孩儿”这样事情的认同感。这个决定了可任性的把顾流墨给急了一头汗,无条件无坚持无原则性妥协。
“灼宝,不闹了,等孩子生下来出了月子咱们再回去好不好?”
华小妮挺了挺圆滚滚的大肚子,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扬了扬下巴。
“不要!”
顾流墨心里那个着急啊,大脑飞速运转。
“你不是喜欢男孩儿吗?我专门给咱们宝宝建一个冒险碉堡给他玩好不好?”
华小妮依旧不为所动。
“不要!”
“我认这一胎绝对是男孩儿好不好?”
大神可不承认他其实啥都没有了已经,割让领土啊,移交主权啊之类丧权辱国的条例,他娶丫头回来时就没木有了。
华小妮可能也觉得自己过分了,晶莹莹的眼睛转了转,犹豫着要不要见好就收。不过片刻,又想了想不能这么没骨气,于是乎,她跟大神杠上了。
“就是不要!”
这时候早就在大神示意下准备就绪的岳珊,重量级登场了。
“灼灼,是不是妈哪做的不够好?你怎么说丢下妈就丢下呢?
妈妈做饭不和胃口吗?咱家环境质量不好吗?还是这儿子让你糟心了?
哎呀灼灼啊!你都不知道,你公公啊几个月都回不了一趟家,妈经常一个人在家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好不容易挨到儿子娶媳妇儿,这家里总算有了人情味。
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你生宝宝给妈抱,可这个紧要关头你却…”
岳珊那个演技绝对是灭绝师太级别的,一会儿抹眼泪一会儿擦鼻涕就差抱华灼的大腿了。顾流墨一边欣慰的想着“家有一妈,如有一宝”,一边对岳珊夸张到雷人的表演不忍直视。
“算了算了,灼灼,妈也不拦着你,你想去哪就去吧…
反正,妈也就是命苦了点…”
“妈您别难过,我不走了。”
才相处了几个月,华灼自然看不穿岳珊那坚韧到连小强都自叹不如的本性,听了她一旦遭遇,就联想起自己。如果大神几个月回一次家看看她,然后就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了,她也一定会很难过。
想到这里,就觉得婆婆真是可怜的不得了,同情心大泛滥早就忘了自己刚才还在心里发誓绝对不回心转意。
得了保证岳珊也就不再装可怜了,嫌弃的抹了抹脸上趁乱滴的眼药水,虽然那些个梨花带泪的娇弱美人形象不是本人的菜,不过任何角色都不在老娘话下就是了。暗中向顾流墨投去一个“搞定”的眼神,岳珊踌躇满志遁走。
华灼慢半拍反应过来后,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又不能反悔,只能万分怨念的盯着怎么看怎么奸诈的顾流墨,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哼!看她怎么生一个卡哇伊的小大神,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
再运筹帷幄的人也总有失策的时候,怀胎十个月,华灼终究满载而归。听到生了个带把的以后,她疲累至极,心满意足闭上眼睛。
感谢上苍,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呱呱坠地。
大神哪有心思管孩子什么性别,知道大人小孩都平安无事,他狠狠地松了口气。往日沉默而清傲的男子当即对身后等待了一夜的卓越和苏梓冉双膝跪下,感激涕零。
“爸,妈,谢谢你们把灼灼养大成人,谢谢你们把她交给我,完整了我的人生。”
华灼醒来的时候,病房里极静,能听到仪器供电和输液管里的药水一点一点滴下来的声音。她好累,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勉强扭了扭头就看到坐在旁边守着她的顾流墨。他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只是直直看着她,眼神饱含着满满的心疼,嘴角的笑容深深知足。
经历过那样一场撕心裂肺的分娩,那样煎熬的痛楚,闭上眼还能清晰感受,再疼,她咬着牙不肯苦,因为她的哭声他听得到,他也会和自己一样揪心般的疼。
可如今撑过了一切重新看到他,眼泪控制不了的掉下来,湿了枕头。原来在她的男人面前她不需要坚强。
顾流墨知道她是疼的狠了,也怕得狠了,俯身亲亲她的脸颊,眼见心爱的人受苦却无能为力的那一种情况,让他满腔的淡定从容都溃不成军。
“灼宝乖,很快就不疼了,我们只疼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疼了好不好?”
华灼愣了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角酸涩,眼泪越发收不住的流下来。
恍惚中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虚弱而又沙哑。
“你不是想要…”
特别想要一个女儿的吗?
懂得她没有力气说完的话,顾流墨伸手拂开她额前被汗水浸透,湿漉漉的头发。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手,黑眸里化不开的温柔缱绻。
“小傻子,全世界的“我想要”加起来也够不上一个你,我想要的只有你,仅此而已。”
呜,大坏蛋…
这样的一番话,华灼怎么能不热泪盈眶?
大坏蛋!总爱惹人哭!
大概是因为心想成真,做月子的时候华灼格外的听话乖巧,让吃什么吃什么,但凡遇到不喜欢吃的,顾流墨诱哄加威胁没有不奏效的。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留在了G省,只等华灼出了月子把孩子抱回去玩玩。卓越夫妇外加越来越成熟懂事的卓奕倒是干脆住下来,就连常年累月不沾家的顾战风都咬咬牙请了半个月的假期,见长自己乖孙子的成长。
因此,这几天顾家那个热闹啊,只差没把房瓦掀起来了。
讨论的最激烈的当属娃的大名问题。
以卓越为首的娘家党尊重卓老爷子的意思,带回一个老人家冥思苦想的好名字——顾臣轩,听说还专门对了生辰测了八卦占了运势,绝对权威的好名字!
以顾战风为首的婆家党,奥错了,两口子跑偏了各自不同意见。
顾战风以孩子爷爷的身份,当仁不让取了个霸气侧漏的名——顾鼎天!
岳珊立刻拍板反对,理由:顾鼎天?你还顾立地呢?
除了泼丈夫冷水之外,岳珊很有自知之明的认为自己也就是取个有爱的名字,叫着玩的料子,抢大名这种难度系数颇高的事还是让他们挣个鱼死网破好了。
于是,顾妈很善良:儿子,大名老妈不管了,小名可得给我留着哈!
最后大神义不容辞的站出来了。
“还是交给灼灼决定吧。”
瞧瞧,多么正义凛然,多么深情无私,多么深明大意?
当所有人都为顾流墨拍手叫好时,卓越拍案叫绝了。
灼灼的决定还不是你小子的决定?这手段实在无耻的高深莫测啊!
卓越做了这么多年的高官心思不是盖的,还别说,宝宝最后敲定的大名正是出自顾流墨之口。顾大
小名顾大宝,大名顾致拳。
顾致拳?
听到这三个字,卓越立即拧了拧眉,显然没想到他才华横溢的女婿居然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倍感欣慰的拍拍顾流墨的肩膀,周遭人犹自不解的目光中,连连感慨了句。
“好样的!”
苏梓冉是第二个明白人,与卓越的反应极其相似,她转身轻轻拍拍华灼的肩膀,万分欣慰的说道。
“的确是个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