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仔细想想,貌似这才是徐知遥,一点没错。

陆笙不知道怎么安慰徐知遥了,千言万语汇集成一句话:“徐知遥,你千万不要被开除啊!”

徐知遥神情严峻地点头:“嗯!一定不辜负组织的期待!”

好吧,组织对他的期待有点低…

徐知遥非常了解自己,靠着自学公共课肯定行不通,他放眼整个省队,找了个文化水平比较靠谱的人,那就是我们伟大的丁小小同志。

徐知遥让丁小小帮他辅导公共课。丁小小一听乐了:“我倒是可以帮你,可前提是你得听我的话呀。”

徐知遥猛点头:“我听话!”

“你要是不听话怎么办呢?”

“你可以打我。”

丁小小微微一笑,“我这么温柔可人,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徐知遥肩膀一抖,心里感觉怕怕的…

因为不想打人,温柔可人的丁小小同志发明了一个特别凶残的惩罚办法。她找了个医用小镊子,但凡徐知遥“不听话”或者“表现不好”,她就用小镊子拔他的头发。一根一根又一根,且全部集中在同一个区域。

徐知遥很无语:“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拔…”

“不能…容我提醒你一句哈,照这个速度下去,到考试的时候你就可以变成斑秃啦!”

徐知遥想象了一下自己斑秃的样子,卧槽绝对不能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师妹面前!绝、对、不、能!

怎么办啊…

尼玛啊,还能怎么办,加倍用功吧!/(tot)/~~

就这样,为了不成为斑秃,徐知遥拿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备考。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达到这样一个目标而用功读书。最后除了无法抢救的英语,他别的公共课竟然都过了。

他觉得自己创造了奇迹。

陆笙的考试也马马虎虎过了,然后学校放了寒假。

当然,对她和徐知遥这种长期扎根在球队的学生,寒假那只是个形式,他们俩没有寒假。

不管怎么说,放了寒假,年关也就近了。

这天陆笙正在训练,突然听说外面有人找她。她挺好奇,现在南风可以直接走进省队大门了,不需要在门口等她,所以找她的人应该不是南风。

那么会是谁呢?她认识的人可不多。

陆笙走出去之后,看到几个陌生男人。那几人把她打量了一下,她听到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还真有点像。”

陆笙一头雾水,问道:“请问是你们找我吗?”

一个男人问道:“你是陆笙?”

“嗯。”

“能说一下你和周瑾瑜的关系吗?”

陆笙一愣,“我不认识周瑾瑜。”

那些人听她如此说,似乎有些奇怪,面面相觑之后,领头的人取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拿给陆笙,问道:“没见过这个人吗?”

手机里的照片是一张证件照,那种老式的黑白照片,由于年代久远,相纸泛黄,照片一角还盖着戳,看样子像是从档案之类的东西上翻拍下来的。

照片里的男人面庞清秀,目光温和。陆笙看着他的脸,感觉分外熟悉,她拧眉想了一下,当手机自动锁屏熄灭亮光之后,她看到了锃亮的钢化玻璃反射出的她的面庞,顿时恍然。

这个人的眉眼,和她有点像呢。

哦不,不能这么说,应该说她长得像他吧…?

那人见陆笙又发愣,便拿过手机说道:“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你跟我们说实话吧,放心,我们今天找你不是坏事。”

陆笙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也不能因为自己和这个人长得有点像就乱攀关系吧?她只好说道:“我真没见过他。”

“没见过,那你怎么住他的房子呢?”

“啊?”

“树青区安各庄锦绣胡同21号的房子,你没住过?”

这个地方,陆笙已经很久没回去了,这次由一个陌生人口中说出,竟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们呀,是拆迁办的。你住的那个房子在房管局登记的产权人是周瑾瑜,但是现在我们找遍天了也找不到这个人。”

陆笙明白了。原来那个男人叫周瑾瑜吗?

“妹子,”拆迁办的人继续说,“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周瑾瑜去哪里了?”

陆笙抿了抿嘴,答道:“他好像失踪了,有将近二十年没露面了。”

“啊?”

陆笙也不是很确定这个周瑾瑜是不是她以为的那一个。她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那张著名的照片。可惜那张照片摄影距离太远,无法看到主人公清晰的面庞。

说来说去还是不确定。

陆笙只好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妈妈大概比较了解。”

“那你妈妈呢?”

“也失踪了。”

“…”

陆笙解释道:“不过她应该还活着。”

几个大老爷们突然很同情这个小姑娘了。拆迁办领头的人说,“要不这样,你现在只要能拿出证据证明你和周瑾瑜的亲属关系,这笔拆迁款你就可以领了。”

“我没有证据,不过…我有一张照片,想让你们帮我鉴定一下是不是同一个人。”

陆笙的照片没放在身边。不常用的东西她都放在了南风那里。

她有南风那边的钥匙,不过还是先南风打了个电话,恰好南风正在往省队这边赶呢。

和陆笙公开关系之后,南风把省队从上到下都打点了一下,连门卫老大爷都没放过。老大爷拿过南风几瓶好酒,今天见到几个大男人来找陆笙,怕陆笙有麻烦,于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南风了。

陆笙等了一会儿,南风开车过来了。南风一见陆笙孤零零一个小姑娘和几个大男人对峙,瞬间提高警惕,幸好陆笙解释一番,南风便载着陆笙和其中两个人,去了他的住处。

陆笙的东西都收纳得条理整齐,所以她很快找到了那张照片。

撕碎之后重新粘贴的照片,虽然粘的时候小心翼翼,却到底是布满裂痕。

拆迁队的男人仔细对比半天,只能说像,也不敢把话说死。何况,就算能看出是同一个,单凭这张照片,也无法确认她和周瑾瑜的关系。

他们说,“我们回去再合计合计,看看派出所那边能不能再提供点别的。如果实在没证据,拆迁款不能给你,但是这笔钱我们会打到指定账户,什么时候能确定了,什么时候来领。你妈妈回来之后你把这事跟她说说吧,也许她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明。”

“嗯。”

陆笙问他们要了一份周瑾瑜的证件照。送走他们之后,她就看着手机上周瑾瑜的照片发呆。

南风摸了摸她的头,陆笙把手机举到自己脸旁,问南风:“你觉得我们两个长得像吗?”

南风点了点头,“嗯。”

“那他是不是我的爸爸呢?”

“应该是吧。”

陆笙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难过么?谈不上。反正心头有点淡淡的失落。这是她血浓于水的至亲,她今天却以这种方式第一次认识他。

南风突然叫她,“陆笙。”

“嗯?”

“想妈妈吗?”

陆笙想都不带想的就摇头,“不。”南风给了她全世界最好的爱,除了他,她谁也不会贪恋。

南风一手揽着她的肩膀,眼睛望着窗外。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南风突然说,“陆笙,假如以后有一天,你发现我欺骗了你…”

不等他说完,陆笙就打断他:“那一定是为我好。”

第86章 南风的减负行动

t市据河海之利,水产品那是相当丰富。老话说得好:“借钱吃海货,不算不会过”。

今儿,凌峻宇带着新认识的小美女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吃海鲜。他也想不到会遇上南风。路过某个包厢的时候,那里边正好走出来一个服务员,也就是借着门打开那一瞬间,凌峻宇看到了包厢里的一个侧影。尽管这身影被桌上的鲜花挡了一半,但凌峻宇从剩下那一半里依旧一眼认出了他。

没办法呢,谁让俩人是发小儿呢,南风穿开裆裤的样子凌峻宇记忆犹新。

凌峻宇一推门,招呼也没打就走进去了。

南风穿得灰扑扑的,看起来很低调,凌峻宇从他的衣着打扮上几乎感受到他希望泯然于众的心情。

南风对面坐着俩人,一个中国人一个外国人。

看到凌峻宇,南风也挺意外:“你怎么来了?”

凌峻宇扭头朝身后的小美女抛了个媚眼,“你去包厢等我哈。”

小美女乖乖等他去了,凌峻宇一屁股坐在南风身边,一点不见外。他揽了一下南风的肩膀,对俩陌生人说,“这我哥们儿,你们继续。”

南风说,“我们的事情已经谈完了。”

那两人便起身告辞,凌峻宇还挺热情,“别急啊,吃点东西再走。”

两个陌生人离开之后,凌峻宇拄着下巴看南风,问道,“我说你又捣什么鬼?穿成这样肯定不是谈正事儿,你是怕被人认出来吧?跟哥说说,做什么坏事怕人知道?”

“你有正事,你快去忙正事吧,女朋友该等急了。”

“纠正,那不是女朋友,那是炮儿友。”

南风不想听他扯淡。

可凌峻宇还就赖上他了:“你不说呀?不说我告诉陆笙妹妹去。”

“别去烦她。”

“南风,你真的做了对不起陆笙的事了?”

南风呵呵一笑,“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一天换一个女朋友?”

“纠正,那不是女朋友,那是——”

“打住,”南风摆了摆手,“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把嘴捂严实。”

“得嘞,我用我下半辈子的性生活发誓行吗?”

南风给凌峻宇讲完之后,凌峻宇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认真的?”

“嗯。”他点头,缓慢而坚定。

凌峻宇还有些不信,“那毕竟是你妹妹,亲的。”

“那又怎样。”

凌峻宇就静静地看着神色疏淡的南风,看了一会儿,突然叹气,“唉。”

“怎么了?”

“哥是羡慕你啊。说实话,我一开始并不看好你和陆笙。”

这话倒是让南风有点意外了,“为什么?”南风觉得吧,他和陆笙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吧,竟然有人不看好?!

凌峻宇轻轻抬了一下下巴,意有所指的样子,“你不是…不行吗…”

“我怎么不行?”

“那里不行,你亲口说的。”

南风不是很想和另一个男人讨论行不行的问题。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俊宇,答应我一件事。”

“嗯,什么?你说。”

“滚。”

***

陆笙上半年削减了外出比赛的次数,目的是为全运会做准备。

全运会四年一次,是国内级别最高的体育盛会。目前许多体育项目的发展还都是举国体制,全运会在制度内的影响力很大。

有多大呢?它关于许多运动员的毕生生涯、许多官员的升迁、许多部门未来四年的资金变动。

还是不明白?

“这么说吧,”李卫国给陆笙和徐知遥解释道,“美网厉害不厉害?”他说着,看到陆笙和徐知遥狂点头——美网当然厉害,四大满贯之一,无与伦比的顶级赛事!李卫国继续说,“今年美网和全运会网球比赛的时间有冲突,乔晚晚肯定要放弃美网打全运会的。”

陆笙难以相信。两个比赛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乔晚晚会为了一个全运会的单打冠军而放弃出征大满贯吗?她去年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今年正是上升的最好时期,如果真的放弃美网,那就太可惜了。

李卫国一看陆笙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他笑道:“不要以为乔晚晚多自由。队里培养了她这么多年,往她身上投入了多少金钱和资源?现在正是她效忠的时候呢,不可能由她任性。”

陆笙恍然。乔晚晚参加怎样的比赛,并不取决于她的意愿,而是基于省队和国家队的需要。大满贯说到底是个商业比赛,乔晚晚又没有达到能拿冠军那个级别,所以征战大满贯于省队来说就是个鸡肋。而一个全运会的女单冠军,有可能影响很多人的命运。

如此说来,省队对乔晚晚的培养,是她的助力,也是她的束缚。

欠债还得还钱呢,一个道理。

陆笙有点惆怅,假如有一天她达到了乔晚晚那个层次,是不是也要放弃大满贯而回来效力一场国家级比赛呢?唉,虽然那样也没什么不好,可还是会有一点不甘心啊…

她想得有点多。徐知遥就比较直接了,问李卫国:“那我和陆笙以后也会这样吗?”

李卫国的笑容有点深沉,“你们俩啊,是例外。”

陆笙一怔。转念,她突然想到最近颇有些知名度的“陆笙”运动服,顿时明了。是啊,她之所以例外,是因为早早地拿到了赞助。省队确实培养了她,而她也给省队带来了真金白银的收入。如果真的算算账,恐怕还是省队赚得多。

也就是说,她不欠队里的,她随时可以转身,飞向更高更远的地方。

原来当初看似玩笑的赞助,竟然大有深意。

是南风,南风把所有事情都考虑到了,早早地帮她铺好路,让她没有任何负重地前行。

呜,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陆笙感动得快要掉眼泪了,她对徐知遥说,“我们要好好谢谢南教练。”

徐知遥有些别扭,“其实我只要谢你就好了。”反正他被赞助也是沾了陆笙的光,顺带脚的事儿。

其实吧,被情敌赞助的感受并不怎么好。/(tot)/~~

***

五月份的时候,陆笙参加了一次10k级别的比赛,在比赛中她再度遭遇南歌,几乎没什么悬念地就赢了她。站在胜利者的角度,陆笙能看出来,南歌虽然技术和体力都不错,但是打球太浮躁了,典型的反面教材。

南歌输比赛之后,南风给她打了个电话,约她见面。

很少接到哥哥主动打来的电话,南歌有点惊喜,本以为哥哥是想安慰她,哪知道见面之后,南风完全没有兜圈子,直接拍给了她一叠资料。

“这是你和美国某药品研究所的来往邮件,这是你和他们某药物销售人员的见面,这个最精彩,”南风说着,抽出一张照片,“就是本次比赛,你在洗手间中注射药物,然后你把药瓶和注射器装进袋子里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不好意思,这袋垃圾被人捡走了。他们把药物残留拿去做了分析,分析结果应该快出来了。”

南歌一霎时脸色惨白,可怜兮兮地看着南风,“哥哥,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使用兴奋剂的事情证据确凿。”

“这不是兴奋剂!尿检都检测不出来,你凭什么说是兴奋剂?”

“尿检测不出只是检测手段的问题。或者这样说,假如我把药物的分析结果拿给反兴奋剂机构,你说他们会把它认定为兴奋剂吗?又或者,假如我把这些证据曝光,你觉得别人——那些媒体、公众,还有父亲——他们会听你关于兴奋剂定义的辩解吗?单是这一张照片,”他说着又拿起那张南歌注射药品的照片,神情冷漠地看着她,“就有足够的冲击力。更何况,我还有视频,还有很多照片。”

“哥哥,”南歌突然慌得掉眼泪了,“不要告诉别人,尤其不要告诉爸爸!我以后不敢了!”

南风神情依旧冷漠,“谁管你以后敢不敢。”

“哥哥,什么意思?你不是来阻止我的吗?”

“不是。”

这下南歌彻底迷茫了,“那你为什么这样做?是想警告我以后小心行事吗?”

南风觉得她的逻辑很可笑,他也不和她分辩,只是沉声说道,“我确实要警告你。不过我的警告是,以后你不许再和陆笙作对。无论是公开的还是私下的场合,不许说她坏话,不许顶撞她,不许暗算她。”

南歌脸一板,“所以你今天找我是为了陆笙吗?!”

“我还没说完。假如你没有做到我说的这些,那么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你做的事。”

南歌后来又哭了,一半是害怕一半是委屈。她也不再傻逼似的追问南风为什么不喜欢她了,她知道为什么。她是私生女,她的出生就是错误。

过了些天,凌峻宇发现南歌没再隔空追着陆笙打嘴仗了,他就知道南风搞定这事儿了。他给南风打了个电话,说道,“你可够狠的啊,还雇侦探呢。哎我说,你雇侦探花了多少钱?现在能帮我联系他们吗?”

“你要做什么?”

“我想了解一下乔晚晚…”

南风当然不可能帮他做这种事情。

凌峻宇被拒绝之后,又问,“这事儿你有没有告诉陆笙?”

“没。”

“为什么?”

“没必要。”

凌峻宇说,“这我就不同意了。做好事不留名,你怎么才能让她知道你对她的付出呢!”

“知道本身就是一种负担,我不会让她背负太多。”

第87章 全运会的风波

南风有时候会去省队看陆笙打球。超快稳定更新小说,

正值盛夏时分,地面热得能把鸡蛋烤熟。所有运动员——无论男女老少,被拉到室外网球场,顶着炎炎烈日训练。

不是没有室内球场,室内球场也不是没有空调。但是网球比赛很多时候在室外,打球需要适应各种天气因素,这是基本要求。

普通人在太阳底下站一会儿就晒得不行,更别说运动了。每到这个时候,省队全体队员和教练,都会变黑至少一个色度,等秋天以后才白回来。

陆笙不仅变黑了,还几次三番地晒脱皮,脸也晒伤了,红红的发痒,很不好看。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太丑陋了,简直不能面对南风。

偏偏南风还跑来看她。

树荫底下放着几个大桶,有装水的,有装冰块的。还码着几箱子饮料,是为了补充运动员体内的电解质。饮料不远处就是一排垃圾桶,里面装着满满的电解质饮料的空瓶子。这是保洁员们的最爱。

有时候队里人手不够,南风还会帮着给运动员打水。

许多球员年纪都不大,学打球的时候就视南风为偶像,这会儿面对偶像亲自给打水,特别特别受宠若惊,捧着水杯激动不已。

南风就像个老人家一样坐着,也不说话,也不摆架子,经历过人生大大起大落,此刻云淡风轻的像一只野鹤。有人问他问题,他总是答得言简意赅,态度平易,绝不会不会傲慢回避。

俗话说,看一个女人的品味,就看她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南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胸襟和教养,让陆笙的队友们不止对他,甚至对陆笙都产生了好感。

陆笙自己都不知道,她因为男朋友而不小心圈了好多粉。

身为教练,李卫国虽然不用上场打球,却也很忙,只是偶尔偷一点闲工夫来找南风絮叨几句。

场上的运动员们,说是“挥汗如雨”一点也不夸张。南风的目光追着陆笙的身影。她的衣服和头发已经完全湿了,皮肤表面包裹着一层细密的汗水,阳光一晒,反射着细碎晶莹的亮光。

李卫国走过来喝水,一边喝水一边明知故问地说:“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看我女朋友会发光。”

噗——李卫国把水喷出来了。他举着水杯,瞪了南风一眼,“你能不能给我说人话!谈个恋爱把脑子都谈傻了。”

南风便收回目光,看了李卫国一眼,反问,“怎么了?”

李卫国才不想探讨这种问题,岔开话题说,“说点正事。”

“嗯。”

“你有没有感觉,陆笙今年的状态并不如去年那么好?”

“并没有。”

“我说真的。她吧,也不是不好,训练比赛什么的都挺努力的,但就是感觉没有去年神经那么专注那么兴奋,你觉得呢?”

南风不以为然,“那是因为你对她的期待太高了。她不会始终保持前两年那种上升势头,会慢慢缓下来的。”

“切,难道你对她的期待不高吗?另外我觉得你这个理论不对,你我都清楚,陆笙的潜力远远没有释放呢!”

南风总觉得李卫国似乎意有所指,他问道,“李教练,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这种可能,陆笙状态没有达到最好的原因是因为她谈恋爱了?她总是和你在一起,难免分心啊。”

南风一笑,“李教练你想太多了。我也巴不得她‘总是和我在一起’,可事实并非如此。”

李卫国翻了个白眼,“你干脆来当教练好了,那就可以天天和她在一起了。”

南风只是笑而不语。

李卫国又说,“但我真觉得她分心了。”

“证据呢?”

“没有证据,直觉,凭我从业三十年的直觉。”

“恰恰相反。我的直觉告诉我,恋爱是陆笙的正能量。”